同城1号游戏平台碰碰车出“老千 韩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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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此操作吗?  (一) 菟丝的出征曲  1999年9月,霍作作拖着蓝黑色行李箱,一路唱着:“我现在要出征我现在要出征,我爱人要同行唉我爱人要同行……”,带着她的“爱人”——她爸妈到龙市电大二分校报到。录取通知上写着:99中文班,汉语言文学教育专业。  霍作作眯着左眼说 :“爸,这学校一眼扫尽!不需两秒!三点一线!小楼四栋,石凳三张,操场豆腐两块,杂草垃圾一大片。汇报完毕!”爸爸说:“作作,你不要挑剔啊。今年你上这大学,是带干部指标出来的,毕业后会有工作分配。如果你想再复读一年,明年没有干部指标了,毕业要自己找工作的话,我想……嗯,我怎么放得下心?”作作不再言语,她完全明白爸爸担心什么。看看这个小得那么寒碜的大学,想想自己142厘米的身高、39.5公斤的体重,心里暗笑:好吧,拇指姑娘上拇指学校,倒也合身,量体裁衣,高端定制。  报到交费,心事全了。  剩下只是拿钱,睡觉。  作作妈给作作留下250元钱,说:“省点花,每个月给你250元。”作作爸趁作作妈不注意,偷偷塞给作作50元,说:“作作,别太省,爸爸有的是钱。”有那么一个“有的是钱”的爸爸,霍作作当然探索过自己的“含金量”——当教师的作作爸妈工资加起来不过1千 ,还有个妹妹要分掉她一半以上的“含金量”。霍作作把那张50元塞回给爸爸,爸爸又塞给作作。  其实作作爸过虑了,250元真的够。精细的作作妈早算过:食堂早餐米粉1元,午餐、晚餐男生2元一份,女生1.5元一份,菜任选三素二荤,汤任喝,饭任吃。所以霍作作有130元左右的零花钱,这些钱买些洗具杯具都够花,甚至还可以生点小病。作作真是个小富婆。  霍作作找到自己的床位,把席子一铺,行李一扔,收好伙食费,就嬉皮笑脸唱着“你同行决不成,我现在要出征,我若是打不死,我总会回头来看你”,把她爸妈推出门赶回去了。她再把自己往床上一摔,闭上眼继续美美地哼着“我现在要出征”,闲暇适意得很。  跟爸妈相处远不如跟这张新认识的床相处来得轻松,他们明明诸事已妥,却一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欲语还休的样子,其实霍作作完全明白他们的心思:待要说些语重心长的叮嘱,2小时车程的距离又不值得那么矫情,不说又感觉对不起霍作作的大学第一天。这种磨人的柔情最难消受,不过2小时的车程么,演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什么时候想她了就来市里吃碗螺蛳粉,顺便来看看她不就完了?好床啊!听它“吱吱吱”地学摇篮,此后就将相伴度年华了。  第一次离开小县上大学,居然只跑出80公里,霍作作心想:腿短果然不利于行。想当初高考罢填志愿,她根本不管那学校叫什么,只看坐标在哪:内蒙古、黑龙江,有多远填多远。  霍作作觉得,自己走远了也许她爸爸对增高广告的热衷度就会降低了。那年月增高广告很羞涩,总是以很小的字号躲在杂志夹缝中,但作作爸精诚所至,总能把它们一一找出来交“赞助费”。作为增高虚假广告的人证霍作作,不但一厘米都没有长高,晚上量的话还变矮了。作作爸于是死心了,他就不再以买增高药为目的买增高药,而是以给霍作作买一个疗程的希望为目的买增高药。为了使霍作作常怀希望,作作爸不惜疲于奔命,城东城西两头兼课,每节课只有8元……霍作作早就不愿玩票“希望”,喝那些中药、西药感觉就像在喝她爸爸的血似的,如果她喝完还能长高5厘米,也不过是1米47,差别很大吗?还不如就1米42cm,矮就矮得突出一点。  那么既然如此,她对老天的乞怜也只剩下一个远方,她将像拇指姑娘一样,怀着莫大的勇气忐忑出征,远方风景独好。至少,她可以在电话里描绘出普通人的美好生活,日后的苦,爸妈看不见,便不是苦。  躺在床上,看着对面青苔暗生的卫生间,霉黑霉黑的墙壁,霍作作突然就想起了老家的菟丝,菟丝长得像一条嫩黄色半透明的小胶绳,长长了,它就自己把自己织成一件鹅黄罩衫,风情万种地罩在绿树上,非常美丽。小时候霍作作常把那菟丝折下来当金项链,当金鞭,但是这菟丝很嫩很脆,没怎么折腾就断了。  断了的菟丝,不管多短都不能随意丢的。大人们一见小孩丢菟丝,总要训斥一通,因为菟丝太可怕了,不管被折得多短,随便丢在什么地方,稍不留意就漫山遍野都是,拦都拦不住,砍都砍不及。而霍作作却很喜欢菟丝,那么脆嫩柔曼的肢体,易断易生,随便多短,不挑时,不挑地,张牙舞爪地大活特活。  想着想着霍作作笑了,张牙舞爪的菟丝,感觉好像自己啊,小小的,张牙舞爪的,把自己丢在这杂草丛生的小学校,就要开始像菟丝一样翘起自己嫩嫩的小脑袋探世界了。  学校小是小了点,杂草多是多了点,但有个妙处会羡煞其他高校的男生。当那些男生被女生宿舍管理员大妈犀利的眼神击溃时,怎么敢相信这世上居然存在着没有管理员大妈这种凶猛生物的女生宿舍楼?  霍作作就有幸住在这样的楼上,3楼301室。  这栋楼四层,每层四间,2、3、4楼为脂香粉气四溢的女儿国.  1楼和尚庙。或者说保安局。因为1楼男生确实是起着保卫楼上女生的作用的。为她们巡夜,帮她们提热水洗澡。这种强大的保护系统怎是一个宿舍管理员大妈可比!作作心想:这校长当初是被守女生宿舍的大妈狙击得多惨,才能想出这么人性化的设计啊!  这个独特的宿舍楼只有一个楼道,楼道边砌墙,1楼前用粗水泥钢筋条直封到二楼阳台,大门一关,就像个大箱子装着这栋楼,箱子钥匙由1楼男生掌管,让他们掌管一整箱的美羊羊,以宽慰他们住“地牢”的心。  作为宿舍楼完美的设计的补充,这栋宿舍楼后五米处是另一栋2层小楼,楼下是食堂,楼上是男生宿舍。时是盛夏,女生宿舍大大的窗框兀自空着,犹如一个家庭影院,展示着各色人体写真——对面楼的师兄们穿得极其凉快,在走廊惬意地沐风浴日,顺便欣赏对面女生从窗框里乍泄的春光,正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不看白不看。  霍作作躺了一会,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知干什么好,就到卫生间里脱光衣服,用刷子和洗衣粉把卫生间彻彻底底地刷了一遍,穿上睡衣再把洗簌间和洗衣槽刷了一遍,再没什么可刷了,就蹲到水龙头下冲干净自己,累趴了,这时候躺在床上才真是舒服。霍作作又开始唱她的出征曲了。  吃过1.5元的晚餐后,霍作作不唱出征曲了,和舍友们抢厕所。间隙里叹出一句:“这学校也叫大学!要是它敢给我发大学毕业证书。我就敢称自己是大学生!”  熄灯后,全都睡不着。外面川流不息的汽车、火车、飞机……彻夜协奏着与大地、天空交合时痛苦又畅快的轰鸣。  这心潮起起落落终究难眠的夜,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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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爱卿,免礼!  8人标配的301宿舍,只住了5个人:霍作作、薛芙、林冰月、姚喜、莫朴芳。听说其他三人也来了,只是她们到学校门口一看,直接打道回府了。  霍作作给她的同室姐妹们迅速画了个速写:  姚喜,西面下铺,3号床主,是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妹子。当霍作作刚踏入宿舍,一团白花花的大肉球突然蹦起来大喊:“欢迎!欢迎!哎哟!”,同时伴随着上铺的床板发出“pong”的一声礼炮巨响——霍作作就看到了捂着头,眉眼挤成一团痛呼着的姚喜。凭空受此大礼,霍作作意外而慌张,赶忙冲过去摸着姚喜的额头,凑过嘴去一边吹,一边笑着说:“爱卿免礼!爱卿免礼!多谢爱卿铁头功那!”姚喜一边捂着头吸着冷气,一边哈哈笑着伸出手歪着脖子来握霍作作的手,这个152CM,120斤的大胖姑娘,颇像当年的喜剧明星沈殿霞,唇红齿白,五官秀美,肥得讨喜而有威势。  薛芙,155cm,微丰腴。穿一件卡其灰的宽松男式夹克,短发,呆呆土土的,见霍作作在铺床,一声不吭就爬上霍作作的床帮忙。霍作作也不推辞,有条不紊地指挥薛芙配合她串蚊帐杆,绑蚊帐架,她知道,心怀感激地接受别人的帮助,是换取友情的最佳途径之一。细看薛芙,霍作作才发现她居然是个美人胚子,脸型略像歌坛天后王菲,冰肌雪肤,眉如新月,大眼如梦,说话也是柔柔的。就是太柔了,薛芙一说话,霍作作就受不了,就捏腔捏调地捣乱:“哎哟,我不行了!我变成水了!求你们哪个拿瓢来舀一下我呀!”薛芙也不生气,细声细气地笑着说:“我来,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饮。”霍作作又来了:“爱卿,免礼。”到处设后宫,霍作作这一点可从不客气。  莫朴芳,朴实敦厚的侗族爱卿,来自某侗族自治县,身高和薛芙差不多,黑胖黑胖的,眉眼很善良端庄。她话很少,不说则已,一说普通话,就得全宿舍人各自翻译自己能听懂的部分,凑起来猜个大概。要是她说侗话,那谁也别妄想翻译了,找她老乡来才行。  林冰月,身高162,是霍作作最喜欢的阳光动感型爱卿。青春洋溢、妩媚多情,口音虽然略土,但是不张口站在那里,绝对艳压姚喜,艳压薛芙,艳压莫朴芳,艳压霍作作……哦,不对,霍作作不需要艳压,虽然她是个漂亮的S型小矮子,small又sexy。但她的海拔早把自己压到“艳”的负值以下。  霍作作的漂亮在很多人口中,曾夸张地落实到一些明星身上,比如:像陈红,像潘迎紫、像李湘……这么多夸赞只能说明:“像”这个词是最没准头的词。所以,每当有人说作作漂亮,作作都会很自觉地等他说完:“可惜……”。霍作作,就是一直在用生命诠释“一矮遮百俊”的那个人。  其实301要是没有霍作作,平均身高也属全楼最低,只不过霍作作的出现,刷新了记录而已。连累大家刷爆记录,所以霍作作是不会说自己才是这个宿舍最漂亮的女生的。
  301各爱卿都在此报道完毕。免礼!
  (三)白马王子现身军训!霍作作芳心大动  姚喜老乡众多,探得本班男生喜获进驻女生宿舍一楼的殊荣。号外:大三、大二师兄人数不够组队打篮球,外加师姐们防得紧,梦想逢着一个丁香般的学长的薛芙之类,直接可以瞑目了。  一大早,楼下传来清朗而威严的男声:“99中文班的!出来!到操场集合!准备军训!”霍作作跑到阳台往下探,看到楼下一个清俊阳光得不得了的男子仰着头对她笑,冲她喊:“下来!快点!”妈哟喂!这男人怎么不去韩国当明星啊!有点像韩国明星权相宇,牙那么白,阳光下亮闪闪的,一看就知道身体好,小时候没吃过四环素。  霍作作花痴发作,手舞足蹈跌入宿舍,大叫:“快点!快点!教官在楼下催了。好帅的教官哦!我要死啦!我要死啦!这种阳光军官就是来戳我的死穴的啊!……”  林冰月望着霍作作,憋着笑说:“楼下刚才哪有教官?那个是我们同学!”  同学?!不是吧?霍作作感觉他和自己明显不是同辈。霍作作花痴地抱住林冰月的手臂晃着:“冰月,好冰月,你告诉我,刚才楼下哪个喊我们的,你确定是我们同学?”  冰月笑了:“放手!花痴!我们高中同学,一个村的,我和他一起坐车来的,韩彦华。 ”村里的?林冰月的村子真是个美人窝啊!村就村吧,美男不问出处。  霍作作甩开冰月的手两秒钟就冲到楼下,绕着韩彦华身边嚷嚷:“教官!教官!我叫霍作作!我向您报到!”  韩彦华一愣,笑了,那叫一个帅啊!仿佛一道军营阳光直射霍作作的双眼,霍作作看呆了!韩彦华拍了一下霍作作的头,说:“娃仔!排队去!我们是同学,我不是教官。”霍作作蹦着跑开了在心里窃笑着:“耶,他和我说话啦!”  排队时,霍作作还忍不住回头看韩彦华,那么高那么帅,啧啧。  直到教官一脚铲飞她旁边的男生马凡达时,霍作作才把倾慕的眼神转向教官,若教官加盟国足,猪脚炖臭豆腐这道菜势必不能以“国足”命名。倒霉的马凡达 那小小的身躯像只火鸡一样飞过霍作作身边时,她怎么忍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于是霍作作光荣地作为第一个和教官亲密接触的女生,被教官拖出了队列,站军姿。  不怕死的人还真多!又有人笑了。循声望去,霍作作口瞪目呆!怎么这世间有韩彦华这样的阳光帅哥,偏偏又要有一个鬼斧神工的卫青呢?一点不夸张地说,卫青就是一位早上画皮没画好的进化中的骷髅先生,脸上皱纹又长又深,笑起来一脸的大括号,他那眼珠、牙齿全都令人担忧地凸着,像临时安装在弹簧上似的,还笑得那么惨不忍睹,啧啧。霍作作心道:这人死定了!  果然,教官出现在卫青的身后,用脚比试了几下,想像铲马凡达一样一脚铲飞卫青,估计觉得卫青身材高大铲飞的难度不小,就用了连环踢,把卫青踢到霍作作身边站军姿了。  霍作作对这个安排倒非常满意,可以面对面欣赏韩彦华的飒爽英姿,又不用担心卫青撞入视线吓人,这世界还有更美的事吗?所以霍作作乘兴又发掘了长得很像王力宏的蔡生凯和很像戴安娜的谈新开,对,你没看错,是英国王妃戴安娜。谈新开用成吨的摩丝把头发打出钢刷的效果,依然难掩男版戴安娜之姿色。  教官检阅队伍,霍作作检阅帅哥,同样认真而严谨。晚上回宿舍开论坛,霍作作作了帅哥资源调查报告:  白马王子:韩彦华、蔡生凯、谈新开。韩彦华第一名!  作为买一赠一,霍作作还奉送了《西游记》配角班底:角色一:马凡达——演任何鸟变的妖怪。马凡达头小嘴尖,身高1米55,身体轻巧,宿舍楼1楼前的水泥栅栏,目测只有他能顺利钻过。鸟笼子一样的宿舍楼都困不住他,可不就是鸟精吗?角色二:卫青——演牛魔王。不解释。至于其他角色,由于这个班底组织庞大怕大家记不住,暂且不表。
  (四)养膘班突现极品班长  三天的军训在霍作作的脑海里只留下马凡达飞过的痕迹。军训过后,99中文班又切换到放养模式了。自己觅食,自己找乐,没有主子, 没有课上,晚上男生结伙出去看自己喜欢的电影也没人过问,这令人不安的自由放养莫非昭示着学校在下很大的一盘棋?霍作作甚至联想到王小波笔下的“菜人”,什么都不用干,养肥了就用来招待食人国酋长。  那就安心养膘吧。  “养膘班”班主任孟骊承不久就选出了班干,在这之前他几乎没在教室里正式出现过,因此谁也不知他选班干的依据是什么。  霍作作从班主任手上领到的是一本考勤点名册。职务学习委员。  霍作作原以为班长非韩彦华莫属,未料到宣布班干名单时,杀出侯狄这个程咬金。韩彦华是副班长。班长,是侯狄。
  此刻,霍作作才把侯狄这个名字和人对上号,原来这个老往办公室那边跑的男生叫侯狄,长着个鼻孔朝天的狂样,不知什么来头。那额前的盖发用摩丝刷得高高立着,根根戳天,至少给他的身高增加了5厘米。  到了会议室,但见侯狄身姿敏捷,抢先一步把自己戳进主位,再丢给惊讶中的班主任一支笔一个本子,让他坐到一边记录。摆手示意大家坐下,侯狄鼻孔朝天环扫一圈,确定自己已经主控了场面之后,侯狄开讲了。他的嘴大得很有气势,他的手也很有伟人气势,他一挥手,班主任就得伸手扶眼镜。  讲完侯狄倨傲地对班主任说:“孟老师,你把记录拿给我看看……你好像没把我说的要点记下来。好了,没你事了,下面的由副班长薛芙记就可以了,现在请你回避一下,我要对我手下的班干们讲几句。”  薛芙拿着本子悄悄问霍作作:“糟了!记什么呢?刚才你听得出他说话有要点吗?”  霍作作低声骂她:“听不出谁叫你接他本子?你写上要点1、2、3,散会后叫他自己填好了。”  薛芙还在忐忑不安。霍作作干脆把那本子拿过来帮她写上:要点1:
。说散会后她拿去交给侯狄。  班主任走后,侯狄对大家说:“嘿嘿,这个班主任嫩得很,刚毕业的,我今天先给他个下马威,以后你们看着吧,这个班是我们说了算啦。当然,你们都要听我的,跟着我,你们不会吃亏的……”霍作作眼界大开——这难道不是一个破学校没五毛月薪的“班长”职务吗?侯狄忒威武了,管着40来人操国务卿的心!  从小就习惯紧密团结在老师周围的霍作作,哪受得了年轻英俊的班主任孟骊承那难堪的神情!她痛心疾首,觉得卫青都比侯狄顺眼多了,于是向舍友们宣布:她霍作作从今天起改“誓与卫青不共戴天”为“誓与侯狄不共戴天”,基于这个立场今后无论她怎样说侯狄的坏话都名正言顺。  霍作作这种在言情小说中泡大的女子,所谓的“不共戴天”也不过是耍点女生的小伎俩,拉小团队一起说说侯狄的坏话而已。侯狄不明白为什么霍作作她们要针对他,他也不去想这些问题,他觉得男人要成事,决不能去管那些叽叽喳喳婆婆妈妈的看法。
  (五)你就是个根号二!  在侯狄的眼里,女人最大的作用不过是生孩子做家务,当然,美观也很重要,霍作作这群又吵又丑,像乌鸦一样的女生,连给他生孩子做家务的级别都不够,那就实在没有和她纠缠的必要,连和她说话都多余。  她们一个个外形异样尤不自知,越丑越麻烦,想必是懂得自己反正没男人要了,见个出色男人就要集体冲上来报复社会。  同样是301宿舍的,体育委员林冰月人长得美,心就美得多,每当霍作作冷嘲热讽,把侯狄堵得哑口无言时,林冰月总是笑眯眯地说:“你不要在意,霍作作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侯狄心想:林冰月这个女孩子做女朋友应该可以,就在心里给林冰月打了个勾。  类似的勾侯狄打了十来个,比如303那个美得晶莹剔透的白雪,妖艳的李甜,必勾!苏默和梅春虽然姿色略逊一筹,但是温柔可人,也可以勾着留意;大二师姐们中也有几个可打勾的,就连304那个马脸叶清清,如果她肯好好和自己说几句话,都可以勾一下,因为她虽然马脸小眼高颧骨,长得很像香港演员陈慧珊,不好看,但谈新开却说她有脱俗的知性气质,侯狄可不懂什么气质,不过既然穿着那么讲究的谈新开说叶清清不错,那就值得抢一下。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对侯狄来说,偷什么的统统不如抢,抢才是男人的光彩。  可是最近侯狄怀疑一个很不光彩的绰号和他有关。每次霍作作她们在说“老不死”的时候,都别有意味地看着他,他一过去,她们就不说了。这种情况表明,“老不死”这个绰号和他有很大关系。侯狄很清楚,自己是比霍作作她们大很多,甚至比那个刚毕业就当他们班主任的孟骊承还大两岁,他猜这正是班主任选他当班长的原因,班主任需要他这个成熟的男人来管好霍作作这帮麻烦的小孩。他能不管吗?他就是她们的大哥哥,长兄如父,责无旁贷。  难道因为年纪大,因为负责任,就要被霍作作她们取这样难听的外号吗?那他该叫霍作作什么?“三寸丁”?“根号二”?有一天他又被霍作作气到,不再端着“好男不与女斗”的高贵架子,抓住霍作作的致命弱点奋力一击:“你觉得你资格和我争辩吗?你就是个根号二!”  这一句,可是矮子界的必杀技啊!“根号二”一出,多少矮子意气顿消。他志得意满,抱臂大笑。等着看霍作作被气哭。  霍作作跳了起来:“耶!我身高1米42,你1米62,你本来比我高20的,现在我根号二,你不到根号四,我们相差不到2了,一下子数字缩小了10倍,我们对话的距离应该更近了才是。可是你这智商很令人着急,专门自己打自己嘴巴,我就不陪你打了,祝你自己玩得开心!”  侯狄吓了一跳,这个鬼霍作作什么眼睛,把自己身高说得那么准,他对外报身高都是报170的,其中3厘米鞋跟,5厘米竖发,加上162的净身高,一点都没有虚报。  根号二事件,让她赢一次也就罢了,毕竟是他先戳她根号二的痛处,女孩子死要面子的,作为成熟男人不可能和霍作作这种小孩子般的女孩计较。可是,“老不死”,也太侮辱人了!尤其是她们还边说边看着他贼兮兮的笑,气人呐!  侯狄找到霍作作劈头就问:“霍作作,你们天天说的‘老不死’是谁啊!对同学起侮辱性外号你觉得好玩吗?”  霍作作本来正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飘飘然,怎么每次她给人取的外号都那么快就火了啊!忽遭侯狄兴师问罪,没出息的霍作作不敢正面抵挡,丢下一句话:“不知道。我上厕所去。”就笑嘻嘻地跑到离教室20米处锅炉边的女洗澡房躲了起来。  侯狄好无奈。怪不得孔子要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通过与霍作作的交锋,他常常引孔子作为自己的知音,顿觉有种被古文学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六)用鼻孔报复他  令侯狄不解的是,冷冰冰的韩彦华倒不招霍作作讨厌。有一次侯狄看到他们两个在眉飞色舞地聊天,突然产生一种与民同乐的欲望,有点讨好地问他们:“你们说什么那么高兴,也讲给我听听。”谁知不识抬举的霍作作居然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告诉你。”  这还得了?才几天这一男一女就有秘密了。侯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没事吧,这么快都有秘密了?大学生肩负着振兴祖国的责任,要以学业为主,不能辜负国家对我们的培养和期望,作为班干你们带头谈恋爱,败坏班风,我会向学校领导如实汇报,整顿班风的。”  韩彦华面无表情地对侯狄说:“你说什么?说清楚点!你敢说我和小娃仔谈恋爱?你看这个小娃仔到谈恋爱的时候了吗?……”  侯狄恼火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谈恋爱就不谈么,说说都不行?提醒一下都不行?霍作作确实个子太小,像个小娃仔一样。侯狄也就是看霍作作和韩彦华实在不配,才没有往下追究的,要是换薛芙和韩彦华这样,他肯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但是他看了看高自己半个头的韩彦华,后者正以打篮球时“盖帽”的眼神看着他,他把要说的话一吞,走了。  对班主任都要下马威的侯狄,怎会放过向韩彦华“下马威”的机会,霍作作很想不通。韩彦华冷笑,对霍作作说:“你不要让他看出你在想什么,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当然,他刚才不快点走不怕挨打嘛?我一人放跌他三个。爽咩?”  霍作作听得如此,看了看韩彦华那伟岸的身材,眼睛发亮,说:“韩彦华,咱们整那个老是幻想自己是总统的侯狄去!”  韩彦华问:“怎么整?打他?打倒是容易,就怕被学校处理……虽然说又回去补习再考个好点的学校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我都老了啊,我补习过的,比你们大。”  霍作作顺手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张10元钱,朝着韩彦华就扇:“笨死!看我怎么用真钞扇开你这木头窍,你就会打,哪用打的?打得血肉模糊很好看么?”韩彦华额前的头发被霍作作那张10元钱扇得飘逸,原先那吸血鬼伯爵般苍白的脸泛起淡红。霍作作得意地笑了说:“哎,跟你说,你去用鼻孔看他,看到他受不了,不是就报了这次他教训我们的仇了?”  韩彦华惊异:“用鼻孔看他?哦,我知道了,就是用鼻孔对着他吧,这个没问题,我比他高那么多随便办到。但是又没打他,光是用鼻子对着他有什么用,无聊!浪费时间!”  霍作作激动了:“笨!你不懂什么叫‘打精神耳光’啊!你居然说我无聊!你不见那‘老不死’登基后,有事没事就开班干会,每次都先用鼻孔扫一周,然后停在我眼前!你笑什么笑!你们只被扫一下,当然不会懂得我被他鼻孔凝视的感觉!我想死了!你不帮我报仇,你看我怎么用真钞扇死你!”霍作作的真钞又在空中挥舞起来。韩彦华的脸又泛红了。  韩彦华红着脸朗朗大笑:“这有什么难?收你真钞起来!以后不许拿你真钞扇我。”说完拖着霍作作找到侯狄,调整角度,用鼻孔对准侯狄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定住。  侯狄摸不着头脑,问韩彦华:“你想干吗?”  韩彦华傲然说:“霍作作说你整天用鼻孔看她,她很受不了,你看到我的鼻孔没有?这算霍作作报仇来了。”  侯狄哈哈大笑着边伸手要拍霍作作的肩边说:“哈哈,霍作作,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韩彦华把霍作作往身后一拉,对侯狄说:“霍作作,我罩了,以后不要用鼻孔看她,也不要碰她,就这样!”霍作作心里的掌声排山倒海而来,开心地在韩彦华身后吐舌头。侯狄忍了他们了。
  (七)你懂什么“采补术”!  侯狄都这么大人大量了,霍作作居然不罢休,真是个子小小,没完没了!  霍作作这一伙的处处作对根本没有影响侯狄对“班长”这个称号的热忱。他苦心孤诣,埋头苦干,拟出一份份细致的工作计划,要求副班长薛芙替他誊清。  薛芙不敢不听侯狄的,她习惯顺从,老老实实抄好。  要抄的“侯狄宝典”是如此的多,有一次回到宿舍后薛芙满怀憧憬地咏叹:“怎么样才找得到军人来做男朋友啊!我真的很想找一个解放军来做男朋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找个人把侯狄关起来写计划,写一火车计划。”  “你真笨,哪需要解放军来解救你,你自己解救自己,你手头上还有要抄的?直接拿去复印不就行了吗?省事得多。”霍作作最看不得薛芙受气。  薛芙去问侯狄复印可不可以了。回来委屈地说:“他说他的草稿不工整,复印出来不好看,要我帮他抄工整了,还要抄两份,一份上交,一份备份。”  霍作作愤愤的:“他说怎样你就怎样啊!他不搞搞清楚他是谁!校长都没有秘书,他倒会过官瘾!他自己的计划自己不抄,你理他工整不工整!什么破计划,有备份的价值吗?拿来,我复印给他!”  霍作作复印了两份丢给侯狄,还逼侯狄给她复印费用,侯狄亏大了。再也不敢叫薛芙抄计划,但是他还是积极写计划,不知找到谁抄了。  侯狄不但积极写计划,还积极找领导汇报思想动态和工作情况。校长在这个拇指般的小学校中,何曾见过这样的热血青年!激动啊,起立握手倒茶看座啊!亲自接待了他1个多小时,要不是校长急着上厕所都舍不得送侯狄走。  侯狄心中充满了感动!这才是修养高的学者啊!这才是爱才如命又独具慧眼的校长啊!侯狄回教室,激动地召集班干开会,用鼻孔傲扫一圈,就很昂扬地传达了校长对青年的爱护和期望,希望大家以后好好学习,共同管理好这个班级。霍作作嘟囔了一句:“书都没有,老师都没来,就只见班主任,他还是计算机班的老师,这学校没电脑又不开设计算机班。我们没老师,班主任没学生,学个毛啊!”  令侯狄遗憾的是,自那以后校长忙了起来,再也不能第一时间聆听他美妙的想法了,侯狄很替校长惋惜。所以,本该校长才能享受的幸福降临到副校长头上。当侯狄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从副校长室意气风发地走出来,副校长却面如土色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霍作作猜想侯狄会采补术,采尽副校长的元气了。于是赶忙跑回教室告诉韩彦华不要再用鼻孔看侯狄,也不要用眼睛看侯狄的鼻孔,当心被侯狄采尽元阳。  “你懂什么采补术?!真是搞笑!‘采补术’要一男一女才能练,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谁厉害谁受补!两个男人采补什么?!”眼睛凸凸的卫青很不以为然地插话,好像他深谙采补之术,补得眼睛都凸了似的。霍作作又不是没有在盗版武侠小说里得到过关于“采补术”的“科普”,但是有没有盗版小说收录不完整的可能呢?有没有通过鼻孔也采补的法术呢?如果没有,为什么每次被侯狄用鼻孔看过,霍作作总要萎靡不振好一阵子,副校长不也是个证明吗?  也许副校长对此也有察觉,所以某天下午霍作作发现,副校长正要到楼上上班,看到侯狄正往他办公室去的背影,副校长果断转身回宿舍蓄精养元去了。过了几分钟,主任出来挂去向牌,副校长的牌位上挂着“出差”,霍作作觉得学校真该添张“养元”的新牌了,“出差”?太笼统了!要问霍作作怎么看得那么清楚?一个直径不到50米的学校,一个视力1.5的八卦婆,就这么简单。  师姐们曾有过一个很令霍作作膜拜的说法,那就是:“在校园内你随便在哪个角落都不要随地接吻和放屁,声音大一点全校都知道你在干嘛。”所以,在这个小学校,无所谓有看不见的侯狄。
  (八)精力过剩很危险  随着侯狄对领导办公室的兴趣的加深,领导们早已养成一见侯狄就去接开水、去接电话、去车站接亲友的习惯,侯狄也不贪心,见一个领导堵一个,只要堵住一个他就满足了,亲昵地搂住领导的肩,旖旎地笑着送领导回座位,暴力地给领导敬烟,然后大剌剌地戳到沙发里,点烟、翘二郎腿,开讲……霍作作常与薛芙结伴去偷听,不是想了解侯狄是否在告她的状,而是单纯为搜集一些晚餐时佐餐的八卦,由于霍作作对侯狄的专题八卦做得形象生动,更新及时,偶尔还有活灵活现的模仿秀,所以她早成为晚餐佐餐、晚寝卧谈最受期待的灵魂人物了。某次霍作作靠在唐主任办公室外,听侯狄在慷慨地与唐主任分享他近期的阅读心得,唐主任几次提出要去接水,都被侯狄按住肩膀抢过杯子代劳了。看到唐主任喝了5杯水没插得进一句话,没站得起一步,霍作作在外面笑得要腮帮子都要脱臼了。  最后,侯狄反映的几万条情况中,终于有一条得到校长的重视,那就是:99中文班到学校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有见过任课老师的面,也没有上过一节课,男生们无聊得把外面能找到的动作片都看完了,下一步都不知要干什么了,精力过剩是很危险的。  学校很是重视这情况,校长亲自带着侯狄找到后勤主任,责成后勤主任丢给侯狄足够的镰刀、铁锹、锄头,让他直接负责带领全班同学上劳动课,说劳动课是必修课,修整好校园杂草后,每人记学分2分。这是属于侯狄的第一个大学学分,他伟人一般慷慨地和同学们分享了这个机会:这两分是我争取来的,也是你们的,当然归根结底是我们大家的……  经考证,学校这2分学分给得相当值。且看那杂草又高又茂盛,霍作作这样的拇指姑娘置身其中,犹如进入不见天日的树林里,进去肯定要失踪的。而且很多草们根本不乐意被砍掉,狰狞地张着它们那比侯狄领到的镰刀还锋利的锯齿,稍有不慎,便是一条深深的血口。这倒也罢了,毕竟草再利总有割下的时候,最难办的是草丛中还有野树,都长到手臂那么粗了,要用这样老得牙都缺了的镰刀一刀一刀啃,怕不要啃到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你这不是在逼大家当愚公吗侯狄?霍作作当年学《愚公移山》最大的疑惑是:“山那么难移,愚公为什么不把自己移走?”现在霍作作知道了,是侯狄不让!  据侯狄的计划,砍树除根还不能算完,还要把历届师兄们用啤酒瓶碎玻璃等暗器,在杂草丛中布出的八卦阵、地雷阵给破了,用手捡出来,把砍下的草和树枝什么的晒干烧掉、然后把土弄平整……这都相当于一个工程队的工了,没个几千元,谁干啊!不信从草的旺势看,不知多少届的师兄师姐都无缘荣获赚此学分的机会,让痴痴等待他们的镰刀、锄头、铁锹都徒然老去了……  太阳好毒啊!这中暑的鬼天气。霍作作转身回宿舍,侯狄拉住霍作作问:“霍作作,你是班干,你还想带头逃?”  逃?霍作作想起初中时,学校要挖粪池取肥料栽树,不是她霍作作大诵着“出淤屎而不染”带头跳下粪坑去铲肥料吗?什么脏乱臭累,几曾吓倒过她霍作作?  “我不是逃,我是走。”霍作作才不肯为侯狄的“政绩”雪中送炭呢,但见她拿把镰刀往腿上用力一划,长长的伤口鲜血渗出,她昂着头对侯狄说:“工伤!我走了。”  侯狄怒极!难道每个人都往腿上这么一划拉,就留他侯狄一个人在这里把这几吨草吃光?  和侯狄斗,霍作作太嫩了。很快侯狄就派人通知霍作作,说他给每个人都划了责任地,希望霍作作放心养伤,等伤好了,再慢慢做。霍作作听罢,眼前立刻现出烈日下独自拔草拔到天荒地老的情景,该是多么独孤求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带伤上阵,谁知她还是晚了,稍微能用的工具早都被大家抢光了,看着地上那一摊老弱病残孕的劳动工具,霍作作欲哭无泪,好歹选了个看上去稍微体健貌端些的锄头,就与大家一起没入草丛中奋战。  “霍作作!你找死啊!拿好你的锄头!你的锄头老是飞出来,敲到人怎么办?!”——这样的责骂几分钟就响一次,霍作作要疯掉了,她怎么知道,这体健貌端的锄头没人选,就是因为它太爱学孙悟空,老是把自己头丢掉再叫:“头来!头来!”头又不来,霍作作还得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去别人的领地捡回来。可怜她霍作作不是被侯狄整死的,是被这锄头给玩死的。  侯狄这个包工头没有给大家挣到一瓶水的福利,却给自己挣来了校长的赏识,校长百忙之中还特意过来拍了几下侯狄的肩膀,夸他组织能力强,夸他为学校风貌焕然一新立下汗马功劳。校长夸完侯狄就离开了,但是这一夸,使得侯狄像膨胀的汽油桶,蓄满力量,他激动得恨不能变成一台摄像机,自己把自己这光辉的一刻永远地录下来,咦,对了!为什么校长没带摄像机来录呢?这是个好主意,侯狄打算马上去给校长写书面建议:学校该配置一台摄像机了,不能总是错过如此有纪念意义的镜头。  侯狄不停地催促大家快干快干,越来越多的同学感觉到侯狄的巨大能量在刺激着自己:加油干啊!快为我们自己的学校流我们的汗啊!我们的学校我们不爱哪个爱啊!一个崭新的电大二分校要在我们手下诞生了!加油啊!大家兴奋起来!没命地干起来!劳动工具们也感受到了这总动员的力量,越来越多的锄头们兴奋地从锄头把上飞出,镰刀们也愉快地从镰刀把上跳下来,铁锹们深吻着泥土坚决不出来,同学们边躲着不时乱飞出来的锄头,边与利草贴身肉搏……最后霍作作们虽败给侯狄,但总算战胜了杂草。  侯狄笑了,同学们笑了,30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苦一个多星期,电大二分校从满身长毛的类人猿褪毛变成了干净的小后生,这下再也不会吓退还没进校门就转身了的新生妹妹了吧。  养膘班的英雄就是牛,那么多草都被消灭了。  你不服不行。
  (九)屡遭计划外拒绝,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  自霍作作在各女生宿舍做了“韩彦华鼻孔胜侯狄”的播报后,“白马王子第一把交椅”韩彦华坐得牢牢的了。  韩彦华却很不在意这第一把交椅,他眼观鼻,鼻观心,浅笑着说:“霍作作,,你好幼稚啊!外貌什么都是虚的。白马王子算什么?”  霍作作很不厚道地说:“莫非你还认为你有什么实的吗?”反正韩彦华那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在霍作作眼里纯属故弄玄虚,她就没见他看过什么名著或者干过什么实事,整天毫无目的的东晃西晃,要不就是抱拳在座位上发呆。  韩彦华听霍作作损他徒有其表,也不生气,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也从不轻许女生一个眼神,一个笑。  当然,他的冷对霍作作除外。韩彦华的冷是对女人的,霍作作不是女人,是个小女娃。  韩彦华看着霍作作铲草归来气鼓鼓的样子笑,问她:“霍作作,你都气了多少天了?你的真钞呢?怎么不拿出来扇死侯狄?”  霍作作瘪嘴:“别提了,扇个蛆也不扇他!你看,草割伤的,蚊子咬的,锄头弄伤的,我还有一块好肉吗?你也不是好人!我都被那断头锄给弄疯了,也没见你帮过我一把!”  韩彦华冷淡地说:“我想过去的,但是我怕人家笑我装英雄,然后看见余野他们在帮你,我就没过去了。”  霍作作又从牛仔裤屁股处的口袋里抽出她的10元真钞,对着韩彦华就扇,不停地咒骂:“我用真钞扇死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家伙!”霍作作这家伙最近放肆多了,一开扇就直接把韩彦华的头发扇得乱如杂草。  韩彦华招架不住,大笑着举双手投降:“好吧,我承认我是怕你喜欢我,才不敢过去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做老婆的成熟女人,你不过是个小娃仔,再高个二三十厘米还可以考虑。你可千万不能喜欢我啊。”  霍作作哭笑不得:“你要拒绝也得先等我表白啊!你这种不等我表白就拒绝的行为比拿走我的真钞还侮辱人。快给我补偿!”霍作作还在不停地扇韩彦华的头发。  韩彦华突然厉声说:“坐下,不许轻佻!只要不是做你男朋友,只要不是给你一个吻一个拥抱之类的,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霍作作惊了,悟了:原来韩彦华的吻和拥抱是需要向他本人申请的。霍作作还以为,吻个人就像吃苹果,想吃就吃,难道还要先问苹果愿不愿意?至于吃完是被苹果扇一巴掌还是恼恨一辈子那是苹果自己的事,根本不在霍作作的考虑范围内。再说,她霍作作的初吻是给人补偿用的吗?  霍作作好生憋屈,狠狠地地把手中那10元往屁股口袋一塞,一屁股墩到凳子上,狠狠地对韩彦华说:“你好样的你!又侮辱我一次!你也等我产生想要你吻的一丝丝念头再拒绝好不好?你要是不好好请我吃一顿小炒,喝瓶冰啤消消气,补一补我这次砍草流的血和汗,这事就没完!”  韩彦华一副怕怕的表情:“你讲点别的!和你单独出去吃饭!万一人家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我以后还要不要找老婆?哎,你为什么想要和我单独出去吃饭?其实你还不错。关键是你太矮了啊!”  霍作作咬牙切齿地说:“韩彦华!跟你聊天不到10分钟,我没表白一次,就被你拒绝多少次了你自己数!你是不是见个母猪都抢上前先拒绝一番以表示你和母猪之间的清白?愿老天劈死你这个自恋狂!”  韩彦华见霍作作真生气了,倒也不忍起来,说:“要不,我做你爸爸吧,你做我女儿,这样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也不影响我找老婆了。”  韩彦华口口声声为找老婆做准备,奇怪的是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关于对付侯狄或者其他男生,韩彦华的想法很简单很直接:打!除此别无其他。但是对于老婆,韩彦华却有诸多准备和想法。这是不是很多男孩的共性呢?
  (十一)做梦的少年  虽然霍作作为无故被拒绝生过那么大的气,都恨不能牵了母猪出来让韩彦华转移拒绝对象了,韩彦华还是记吃不记打,故技重施,当霍作作第N次被无故拒绝,她忍无可忍,问韩彦华:“老爸,你都明知我对你没那意思,就是觉得你帅,像爱看电视明星而已,你也认我当女儿了,我都没有再拿真钞扇过你,你怎么还防得那么死啊?你为什么那么怕人爱你?”  韩彦华眼观鼻,鼻观心,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恋爱,浪费时间。”  霍作作好奇了:“你的时间好宝贵啊!那你想过以后会结婚吗?”  韩彦华的眼神活了些,说:“想过啊,结婚是肯定要结的。我很传统的。结婚的话,我想找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然后继承她家家业,施展我的才华把这事业做得更强更大。”  霍作作简直要笑疯了:“哈哈,哈哈,好理想。我们这一带,全是吃一块五钱套餐的女生,上流社会千金对我们这里炸得都焦黑了还臭的鱼头可能不感兴趣吧?你打算在哪里巧遇上流社会的富婆?”  谈到有可能实现的理想,韩彦华兴奋起来:“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先准备着,我先培养自己上流社会的修养、谈吐和气质,保持清白。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就会遇见那个女人了。你就等着老爸资助你吧。只要那个女人一见到我,一定会被我吸引的。”  这个等人拱手奉送家产的男人好自信啊!霍作作这八卦婆突然发现未来豪门女婿,有如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又见韩彦华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心想他在这个班男生中,确实卓尔不群,此人说不定真有过人之处,霍作作怎舍得放过这种珍贵的学习机会:“哇!老爸,我学习了!原来你做事之前有那么多计划和准备啊。你设想过用什么妙招追求、怎么浪漫求婚吗?快贡献些绝招出来给我借鉴一下,要不我真嫁不出去了!”  韩彦华淡定地笑了说:“笨女,你太小看你老爸了,我这样的男人,还需要去追求女人吗?她们不追求我整天烦我就好咯。我连看都不敢轻易看女人,有时我朝她们笑一下,不知惹来几多麻烦。但是我如果遇到那个有钱女人,就不同咯,我只要朝她笑笑,她还跑得掉?”  怪不得韩彦华那么冷那么酷,从来不轻许女生一个笑。原来他是想一笑倾国啊。而且他希望倾的“国”,是富可敌国的“国”。  霍作作直想跪下称臣,顶礼膜拜,:“老爸,我服你啊,如果那有钱女人从豪车上伸出一条腿,腿粗毛长,再伸出另一条腿,也是腿粗毛长,接着腰也滚出车门,天然自带大号救生圈,肥肉颤颤,朝你一笑,血盘大口大黄牙,其丑无比,你怎么朝她笑?”  韩彦华生气了,直接站起来敲霍作作的头:“你诅咒我!你看电视没有?有钱女人哪个不性感漂亮,哪个不气质高雅,哪个长得像你们这样!”  霍作作郁闷起来:“我们是长得不怎么样啊。但是你确定电视中的那些漂亮的有钱女人不是老公有钱,而是老爸有钱吗?我觉得老爸有钱的女人说不定还比不上我们宿舍的长得好呢。”  韩彦华只听得懂霍作作后面那句,就说:“就算她长得像你说的那样丑,我也不在意。我都够美了,我还要对方美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是为了比美?你们女人都太幼稚了!不知道对男人来说,事业才是人生的重点。爱啊,情啊,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美女看久也会烦,我不缺色,我缺钱缺地位,事业起点太低,到老都在打地基,如果我直接做董事长,我可以做的事不就更多了吗?”  霍作作更惊讶了:“我的妈呀!原来你想要人家家产,又不想给人家爱情啊!有这样傻的富家千金呀?我敢说你连进她圈子的入场券都没有,上流社会两人吃一顿几千元,你一个月有300块吗,都不够请人家吃一顿饭,你作为一个男人,谈恋爱打算全部要女方请吃饭、送礼物?一次都不回请?”  韩彦华又一次对霍作作的智商失望了:“原来我还以为你有点与众不同,还觉得如果遇不到富家千金,你再高点的话,我可以娶你的。但是你怎么也和别的女人一样,老想着谈恋爱呢?恋爱有什么好?最好就能把这过程省去,双方一见钟情,直接结婚,然后男主外,女主内,一起拼事业,人生多辉煌啊。”韩彦华眼里的向往绝不虚假。  霍作作心里暗道侥幸,老爸都不叫了:“韩彦华,幸好我不高啊!假如我高了被你看上,万一抵挡不住你的魅力,不是意味着我这一生都没有爱情了吗?生活那么苦,爱情那么甜。你为什么想跳过那甜甜的过程,直接去吃苦呢?”  韩彦华似懂非懂,他其实有时候很不喜欢霍作作说的文绉绉的话,也许这就是代沟吧,代沟那么大,他觉得他真的可以做霍作作的爸爸。于是也关心起霍作作来:“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吗?”  霍作作斩钉截铁:“相信!”  韩彦华一脸鄙视地摇头:“那你遇见过真爱你的男人吗?”  霍作作颓了:“嗯……我相信爱情。——但是我不相信我也有爱情。……不过我还是喜欢看别人美好地相爱……郎才女貌,花前月下,生死相依,看着都觉得好开心。”  韩彦华笑了:“霍作作,你很诚实。但是你也很幼稚。你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那是不优秀的男人编出来骗女人的。说什么愿意为对方死,有多少人能做到?说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女人,那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也一样没有钱。”顿了顿,又说:“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不需要去骗女人。所以也没有兴趣谈什么恋爱,把那虚伪的过程省了,直接一见钟情、直接结婚,一步到位,大家轻松,以后谁也别说我骗她什么的。爱受骗的女人智商低,根本不配做我的妻子。”  霍作作彻底服了。怪不得第一眼见到韩彦华,就觉得他和自己不是同一辈的人。自己和他比起来,确实显得稚嫩得可笑,但是霍作作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成熟到韩彦华这样。  晚上301宿舍开论坛。霍作作重播了与韩彦华的对话。大家都觉得心寒。老实的莫朴芳忧心忡忡:“爱情,真的是男人编出来骗我们的吗?真的不存在吗?我现在还没有初恋,我原来以为是因为缘分没到,现在想想,难道是因为没人肯骗我?”  霍作作说:“傻莫莫,你不要理韩彦华的话,在爱情上,他还嫩得很呢。白长个演青春爱情剧的好模样,其实一点不懂爱情,可能有一天,他遇到他爱的人他就忽然懂了。你想想,爱情怎么可能没有呢?出外要工作、回家要家务,活着那么辛苦。要是没有爱情这令人头晕的甜,谁还有兴趣活着呢?”  薛芙却抓住了霍作作的疏漏:“霍作作,刚才我听你说,你相信爱情,但是不相信自己有爱情,又说没有爱情这颗糖,没有兴趣活下去。你说的……”  霍作作中学时就常莫名其妙被人当爱情顾问,一直纸上谈兵地当得兴致勃勃,但是不太喜欢谈自己,于是就从床里窜出来,钻进薛芙的床上色迷迷地说:“我不相信爱情,是因为我不相信男人。所以见到你我又相信爱情了,来,让我摸摸你白嫩嫩的玉臂。”  薛芙柔细地尖声叫着在床上滚着躲霍作作:“霍作作,你好色啊!我不要啊。”  姚喜也钻进来:“我也摸,我也摸。哇,你们两个都好嫩好滑呀!”  霍作作和薛芙又联合把姚喜压住一阵好摸。霍作作感叹:“我不是唐明皇吧?我摸的不是丰腻若脂的杨玉环吧?我摸过那么多女人,姚喜才是极品啊!”  姚喜却不领情,大叫救命:“救命啊,霍作作和薛芙好色啊!林冰月,我们是老乡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要被摸死了你还不下来!”  林冰月在上铺笑:“闹死了你们!别叫了,再叫,我下去我通摸。把你们全摸了。”  301的闹腾渐渐静下去。想起韩彦华英挺的背影里那挥之不去的孤独,霍作作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喜欢他的外貌,但是极不喜欢他的人生观;他喜欢她的个性,但是很不喜欢她的身高。她知道他们的缘分仅此而已了,怎么骑白马不都是王子,还有唐僧呢?
  (十二)侯门咸猪手  侯狄自从上次率全班修整校园后,很难找到再创佳绩的机遇,直叹乱世出英雄,恨不能那些杂草再疯长一次!  地上的草没有再长,侯狄心里的草倒长了起来。他发现在心里打勾的名单中,那老是和霍作作在一起的薛芙,被霍作作衬托得分外静好。身为副班长,薛芙从不和他抢着拿主意,说话细声慢语,总是眼帘半垂很少直视男人。那份天然的娇羞,很让侯狄动心。  哪像霍作作,若有男生看她一眼,她必定要逼视得人家自动转开视线,据对面5米男生宿舍楼上的师兄说,大一小师妹们来了之后,他们的乐趣多多了,只要穿着三角裤往宿舍门一站,小师妹们的各种反应都可爱之极,独霍作作最讨厌,拿玩具放大镜来看他们,直到他们领悟到自己所炫耀的不过是根若隐若现的牙签,难为情地穿上沙滩裤为止。  侯狄觉得,自己再不行动,薛芙这朵纯洁芬芳的小茉莉就要被霍作作带坏了。  而随着侯狄对薛芙产生异样的感情,薛芙也对侯狄产生了异样的感情,原来薛芙只是讨厌侯狄,在侯狄开会的时候能不接话就不接话,只要能缩短听侯狄说话的时间,她什么都没意见。没想到侯狄由此把她引为千年修来的红颜知己。薛芙哭笑不得。  侯狄常常说着说着,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搂薛芙的肩。有一次他没忍住,就把薛芙一搂,很慈祥地对她说:“薛芙,我们作为这个班第一届班长,要好好合作啊!”  薛芙大惊,想抖落肩上的手,倒把侯狄的手抖到了自己的后腰上,薛芙感觉好多天后腰上都隐隐有种可疑的温暖,挥之不去。  回来后薛芙一直犯恶心,霍作作问清原委,说:“说不定他是不小心的呢?你不要一直吐了,搂你一下又不会怀孕。这个人再坏,不至于吃窝边草吧。以后离他远点,有什么事你就叫我。看我不一脚铲飞他脑袋。”  很快霍作作发现自己的窝边草理论立不住脚了。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才发现侯狄有双很多情的手,他的手不但喜欢落在薛芙肩上,还喜欢落在所有温柔娇弱的女生肩上,甚至留恋于他男性同桌的后腰臀部,久久地徜徉。  霍作作把薛芙跟得紧紧的,再也没给侯狄单独和薛芙聊天的机会。  一见到侯狄,霍作作就死死地盯着他的手。侯狄觉得霍作作简直莫名其妙。  霍作作和薛芙经常义演“侯门咸猪手模仿秀”,然后对感兴趣的同学说可以留意一下侯狄的手,那手对时间、力度、手法的把握才叫精妙,看他的手在他同桌的背后自上而下走一圈,都不需要看A片。  侯狄又恼火,又遗憾:薛芙完了,这么个完美的女子活活被霍作作带坏了。不就是不小心手从她肩膀上滑到她的腰上么?哪个正当年华的男人,对雪藕一样的女人手臂没有摸一下的欲望?更何况薛芙就是自己的心上人。难道爱着她反而不摸她老去摸别人她倒高兴?哪个女孩子有那么不识趣,碰一下像吃了多大亏,不就是调节一下气氛么?要不是霍作作挑唆,薛芙这么一个温婉的女子至于这样?全是可恨的霍作作在捣鬼!
  (十三)你的醉酒与我无关  侯狄请几个舍友喝酒,喝多了,怨罢薛芙痛骂霍作作。他觉得自己冤死了。就拿薛芙和霍作作来说吧,霍作作虽然矮得出奇,但是看得出,她是受父母呵护长大的,她这样的小女孩,只知恼他强势,恨他动作猥琐,她怎懂得世道艰难竞争残酷?她怎会明白他作为一个比班主任还大2岁的男人,那种生理上难以抑制的对异性的饥渴?  几杯酒下肚,在低沉的意绪里,侯狄不可抑止地想起一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妈妈。他很小时父母离异,都不要他,各自到外地打工、成家,把他丢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劳作归来,看家徒四壁,消磨时间的唯一途径就是用各种方式诅咒侯狄的妈妈。侯狄高中读了没多久,爷爷奶奶供不起他读书了,他求告无门,只好休学出去打工,那时候,他真恨他妈妈,真情愿她当初不生下他。  “休学、打工、复读”,只是六个字,但是谁能想象这六个字里包含着什么。侯狄一直拼命。出色一点,再出色一点,做到最出色。他不能停。他一感觉到自己力量不够强大他就恐慌。他的经历告诉他,男人不出色,老婆就出轨。老婆出轨是小事,关键是他的孩子,又将成为另一个他。这种想象,总是不可抗拒地拖着侯狄重走童年路,让他恐惧、痛苦、战栗!  侯狄爱上了酒。  一夜夜不醉不归。  霍作作经常见到侯狄在学校外的小排档里,搂着他的同桌,边喝边痛说,哈哈大笑,有时擦眼泪。看到这个满嘴喷着酒和口水的男生,嘟嘟囔囔不知所云,东倒西歪地被人架回宿舍,霍作作感觉很奇怪:这就是以前老是跑校长室的,意气风发的侯狄?这就是自己前段时间孜孜不倦不遗余力狠斗的人?  想到自己把侯狄斗成这个样。霍作作突然觉得自己太可怕。良心上受到前所未有的谴责。同样受着良心的煎熬的,还有薛芙。  霍作作和薛芙相对自责,互相安慰说年轻幼稚不懂事。又互相鼓劲要挽救侯狄。  霍作作找到侯狄同桌,问他:“侯狄这段时间干嘛老喝醉酒?”  侯狄同桌眼镜都要掉下来:“你居然关心他?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走开!不关你的事!”  啊!上帝给我福音。霍作作开心极了,原来不关她的事,此时真没有什么比侯狄喝醉与她无关更让她开心了。  不过,霍作作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和薛芙有关吗?”  侯狄同桌一听薛芙,眼睛亮了:“薛芙叫你来问的?如果薛芙肯帮,侯狄就有救了。”  霍作作心里直冒酸泡,她霍作作不就是矮点么,哪里就和薛芙差那么多了?活生生的霍作作就站在面前表示关心,被呛得毫不留情,可一听到薛芙的名字就这么如见活菩萨!真是气死人,霍作作有点想踩死他们。厌恶的作用果然是互相的。  不过,要是被这两个边上课边互摸得那么暧昧的男人喜欢,似乎也不甚美妙。
  (十四)羡慕她被辜负  与侯狄的同桌话不投机,霍作作转身就走。忽然又回头说:“哎,你说说看,要我们怎么帮?你先说,过了我这关,薛芙才肯的。”  侯狄同桌那一脸的痘,红得铮亮。想了想,说:“你见这几天老是来找侯狄的那个发廊妹了吗?”  霍作作惊讶了,原来听侯狄同桌的意思还以为侯狄因为向薛芙示好被打击才这样的。难道又和个发廊妹有关?  霍作作回忆了好一阵子:“是不是昨天中午还来那个,看起来小小的,抹着眼泪跟侯狄在外面说话,还拉他衣角撒娇。好亲的样子。是他妹妹在外面做发廊妹?想要薛芙帮她妹?”  侯狄同桌犹豫了好久不说话。  霍作作倒急了:“你这人说话不要说一半啊!你说那发廊妹怎么了!我们讨厌侯狄,又不讨厌他妹,你看人家那么着急,天天来哭,有什么薛芙帮得上的就说嘛。是不是发廊妹工资低租不起房子住,侯狄不能安排她住男生宿舍愁的?你叫她来跟我睡好了,什么时候有钱租房了再搬出去住。要是她觉得不习惯和生人睡,那我和薛芙挤去,但是你跟她说,不能带男朋友进我们宿舍。我去配把钥匙给她。”  侯狄同桌叫住霍作作:“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又没说是他妹,又没说没地方住,你去配什么钥匙?”  霍作作发急:“谁叫你久久不说话!我最看不上你们这些婆婆妈妈的男人!是个男人吗?要讲不讲的,我要不是见不得女孩子哭,你以为我爱理你们这些蠢男人的事!”  侯狄同桌吞吞吐吐地说:“那不是他妹,是他女朋友。”  霍作作一股火腾上:“什么!女朋友!都有女朋友了还在教室里沾花惹草!他女朋友在哪里?我去赞助她一把刀。叫她找侯狄,把该切的切了。”  想起今天中午那小小的女孩拉着侯狄的衣服撒娇着哭时,霍作作还艳慕地偷看好久,她以为是他妹妹在撒娇,她连拉着衣角撒娇的人都没有。没想到居然是一对欢喜冤家在闹矛盾。男主角还对她的好友上下其手,她越想越生气,眼神狠毒冒火。  侯狄同桌紧张地说:“霍作作,你还蛮漂亮的,就是人矮心毒,你要是温柔点说话,就不会那么讨人厌了。我警告你不要发疯,你真的拿刀送那发廊妹,她就会真的进来砍侯狄,你信不信!”  霍作作:“吓我!我吓大的呀!切了活该!”转头就走。  侯狄同桌急了:“你上去帮叫薛芙下来好吗?”  霍作作冲下来就嚷:“不好!你以为我会让薛芙管这种鸟事!我答你都困!你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侯狄同桌被霍作作吓了一跳,还忠心为侯狄求助:“求你们帮这一次,侯狄好可怜的。如果薛芙肯去跟那个发廊妹说她才是侯狄的女朋友,让那女的走。侯狄就有救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  “侯狄和那女的同居3年了,那女的因为打工赚钱供侯狄读书,就以为侯狄是她的了,等侯狄考上大学,她就可以嫁大学生了。但是侯狄是个有志气的男人啊。一个大学生跟个初中毕业的发廊妹,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呢?现在侯狄喜欢的是薛芙,薛芙就像纯洁的天使一样,两个女的一对比,侯狄死也不愿跟那个档次那么低的女的了。所以他跟那个发廊妹说薛芙是他新女朋友,他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发廊妹说知道自己配不上侯狄,但是除非薛芙亲口对她说,否则她绝不相信,绝不放手……”  霍作作彻底怒了:“什么?他还敢说薛芙是他女朋友?!你叫他去死!大学!这是个什么大学!来了快一个月了,老师的面还没见过,你们就急着把自己当大学生了!就急着抛弃用青春血肉供养你们的女人了!这个忙我们不帮!实在没法甩掉那女的,你叫侯狄买把刀自宫,我不信那女的不在三秒内消失……”  霍作作气冲冲地回到宿舍,发现林冰月她们已经在谈论这件事。侯狄,果然没有秘密。  薛芙真真寒了心:“霍作作啊,男人好可怕啊。我们再也不要谈恋爱了吧,就我们两人一起过吧。”  霍作作心情一直不好,不分对象呛了过去:“男人再可怕,我也要男人!不要女人!”  忽然想起对面是她亲爱的薛芙,所以霍作作又换了语气:“好薛芙,不说傻话,放心嫁,有我在哪个男人敢欺负你。你看我怎么帮助他练《葵花宝典》!”  姚喜笑着说:“哟!霍作作好威武!看不出你1米42的小身体,还敢把自己当2米42的壮汉啊!”  霍作作得意起来:“错!应该说我1米42的小身躯里,住着一个吃大葱的2米42的壮汉!”  如果说霍作作1米42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吃大葱的2米42的壮汉,那么侯狄的身体里,住着什么呢?一个小小怯怯的拇指姑娘?那个因受伤深深藏起来不敢长大的自己,遇到机会就出来无理任性地大闹一场。霍作作想,自己心里何尝没有阴暗而渺小的自己呢?  谁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创伤,谁都有自己的卑微懦弱。作为芸芸众生之一,谁不是带着心里小小的拇指姑娘,各自努力追逐自己的渴望呢?心愿总是美好的,追求的手段不同罢了,价值观不同罢了。  霍作作辗转难眠,深夜还在想着她这段时间的“男主角”——侯狄。她生活的环境一直比较单纯,世事险恶书中确实应有尽有,但那毕竟是纸张承载的世界,隔着另一个时空的遥远。冲击力远远比不上如此直面感受惨淡的人生沉重的人性。不能不说,侯狄给霍作作上了重要的一课。  而那女子拉着侯狄衣服哭的娇俏模样一直在霍作作心里,没有人愿意欠她的,所以她连这样哭的机会都没有。连她是有多思春,才会连那女子被辜负的哭泣都羡慕?  霍作作苦笑。若有时光机,她很想看看自己的未来,会不会有一个男人肯与她有瓜葛。
  (十五)霍作作棋逢对手,他是谁的夫?  班主任第一次出现,侯狄凸现在霍作作面前,班主任第二次出现,沈夫就。  班主任第二次在教室正式出现,是来传达学校国庆节后开迎新会的通知的。学校人太少,节目不够摊派凑。新生们被要求自己出节目欢迎自己,每两个班干至少要组织一个节目,霍作作自然和薛芙一组。两人苦于唱跳都拿不出手,文艺骨干们又早被韩彦华这类帅哥美女班干一个微笑就抢走。霍作作只好勉为其难,憋出一个小品,广招演员。沈夫就被同学们推荐出来了。  沈夫确实很不起眼,1米65婀娜的小身板,纤腰盈盈一握,肉肉的小圆脸肉肉的鼻头肉肉的眼袋把小眼睛都快挤没了,又红又大的盛年青春痘顽强霸占新生痘的地盘。认真看他全是辨识度很大的特征,但是把他丢到人群中——没了。所以他被韩彦华他们排除在“文艺骨干”之外,举荐到霍作作这里演小丑,是理所当然的。  沈夫估计也明白自己纤腰如柳,长得和“男子汉”有点误差,所以他总是刻意留着一绺潇洒男人的标志性斜刘海,遮住左眼。总是抱臂护胸,眼神深邃,斜向上盯着他的斜刘海发稍,入定,久不时吹一下他的斜刘海。  他这次专程跑到霍作作面前抱臂护胸吹斜刘海,想看看霍作作的小品值不值得他演,所以他看也不看霍作作就说:“他们让我来看一下你的剧本,我叫沈夫,女生叫我‘夫’就可以了。”  夫?!还女生专用!霍作作笑死了,这学校还真什么人都有啊:“沈夫?神父?就你这样还让女生都叫你‘夫’!你要是没有镜子用,我很乐意把我的镜子砸一半送你,反正半块镜子就可以把我照完了,也可以把你照完了。”霍作作损人的秘诀是每次损别人之前,先自己把自己的身高给损了,防别人用这个回击她。深得“穿别人的鞋,让别人无路可走”之道。  沈夫只是偏了偏头,很酷地斜视了霍作作十几秒,说:“我没骗你,我真的叫沈夫,我大哥叫沈大,我二哥叫沈天,我叫沈夫,参天一夫!我可以拿户口簿给你看。我是怕你凑巧是我以后要追的女孩的朋友才给你点面子的,你不肯叫我‘夫’我终于放心了。不是你的目标才是我的荣耀。”霍作作由衷地服了沈三兄弟的名字。  细看沈夫,有件事情浮上脑海。当初锄草时,沈夫的责任地和霍作作的相邻。霍作作看到一只蚂蚱,跑去抓,沈夫抢先抓住了,霍作作以为他给自己抓的,很开心地说去找火机烤了吃。等霍作作把火机找来,沈夫说:“找什么火机,多事!我直接用腋窝夹着热一热就吃掉了,以前我们钓虾,什么时候用过火机啊?都是钓上来用腋窝热一下吃了的。”霍作作当时觉得这男孩很有意思,只是后来他没入人群中。没了。  这号人物原来在这!  沈夫跷着二郎腿吹着斜刘海看完霍作作的小品后,拒接这个小品主角及与之有关的一切,甚至不允许霍作作认为他认真看过这种垃圾作品。这倒也罢了,可恨的是沈夫说,看完后他有种极为强烈的感觉,觉得霍作作在文学上的最高成就那,将不过是“老不死”那个外号。  霍作作和沈夫从此发现了彼此,两人一样嘴快、恶毒、血脉贲张、声嘶力竭、拳打脚踢。俗话说“三个女人一条街”,当大家无比厌烦地说这两个人等于三百个女人时,沈夫称自己只是那三百个女人中的一个,剩下那299个是霍作作。霍作作则说,武斗起来确实如此,她霍作作揍沈夫299下,娇弱的沈夫也未见得能还上一次手。   鉴于这“三百个女人”经常武斗,殃及池鱼,所以林冰月代表大家出面,只允许他们文斗。  这俩泼货于是乖乖地猜拳争发言权,约定猜赢的一方说五分钟,说完再猜拳。开始还行。自从霍作作连续赢6次后,规矩就破了。武斗又上演了——  那次沈夫耐心听霍作作用各种修辞、故事埋汰了他半个小时后,第7次猜拳他终于赢了,霍作作居然要跑掉不肯听他说。这种行为还不算最大的缺德吗?沈夫憋了半个小时,他一肚子话都被霍作作那气人的言论夯成扎实坚挺的大便了,此刻大便头总算开到了肛门口,霍作作居然要带着她那本该当茅坑的耳朵跑掉!  沈夫一见霍作作要跑,哪还顾得上吹斜刘海!直接跳起来扑过去抓住霍作作就要强迫她听,霍作作又不是沈夫的肛门,自然不懂他的急,一个劲地挣扎,别看霍作作个子小小力气还挺大,沈夫为了制住她已经有某种嫌疑了。该死的霍作作还把那嫌疑嚷了出来:“救命啊!非礼啊!”沈夫一惊,刚一松手,霍作作像条泥鳅,两条小短腿密达达地跑了。沈夫哪里肯依,为了说上5分钟话,都被逼到这份上了。窦娥有他沈夫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吼道:“霍作作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听完我说这5分钟,我就非礼你!”  霍作作又跑进热水锅炉边的女洗澡房从里面锁上门嚷着:“你来非礼我啊!有本事你就进来非礼我啊”。  沈夫这下乐了,霍作作居然跑进了男澡房,还自己把自己锁起来,怪得了他沈夫么?沈夫在锅炉边拿了烧锅炉工的凳子,就跷着二郎腿坐在男澡房外说啊说,说了个不亦乐乎!这一说,哪止原来约定的5分钟?沈夫得意之余还从门缝里欣赏了一下霍作作被堵在男澡房里跳霹雳舞的模样……  霍作作虽然被堵在女澡房中连张凳子都没有,也还是很开心的,因为等沈夫走后,她一定会把沈夫坐在女澡房门口情真意切乃至癫狂地向自己倾诉这事实记一辈子的,也一定会到处传扬这个龌龊的沈夫是怎么往女澡房里偷窥的……  两人所说的版本在同学们看来其实是一回事。焦点集中于那到底是男澡房还是女澡房。霍作作说:“锅炉旁边的洗澡房就那么两间,懒得提水回宿舍的人个个抢,有时师兄用粉笔写‘男澡房’,有时候师姐擦去又写‘女澡房’。所以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我认为到底是女洗澡房还是男洗澡房,全看是谁在里面。当时是我在里面,所以是女澡房。沈夫那个龌龊鬼就是偷窥女澡房。”  沈夫急得直跳啊,早知如此,自己就冲进去,不就变成霍作作赖在男澡房里强迫他非礼她吗?……
  (十六)一米四二会有爱情吗  班上的男生很少有不引林冰月为知音的。林冰月和沈夫自然也是好朋友。晚上301开论坛,林冰月为她的好朋友瞎操心说:“霍作作,今天你叫沈夫非礼你,好像沈夫也同意非礼你。你们是不是打算请我们吃喜糖了?我看你们真是前世怨家,天生一对。”  霍作作一身鸡皮疙瘩骤起,直钻薛芙蚊帐:“薛芙,你摸摸我,你摸摸我,你看我身上还有一块地方可以起鸡皮疙瘩吗?沈夫这种阴险自大小气毒辣的一脸女人相的奇怪生物,也是要娶老婆的么。”  还是姚喜救了霍作作:“霍作作和沈夫!绝对不行!哪个把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跟我过不去!这两个人见面就互相咬得一嘴毛——哦,对不起,霍作作,是你自己总说要去咬沈夫一嘴毛我才这样说的。这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出现都烦死人了!我怕有心脏病!”  突然,霍作作在薛芙床上暴笑打滚起来。  薛芙跑出来到霍作作床上睡,嘴里嘟囔着:“莫名其妙滚得我都没地方呆了。我的床就那么好?!让给你了。”又回自己的床上拿了花露水到霍作作床上喷。  姚喜奸笑:“霍作作床臭啊?你要喷香水。”薛芙说:“我就是喜欢床上有茉莉花的味道。”她们就聊起香水来了……  霍作作见没人理她,不笑了,爬起来写了张纸条。走到姚喜床前说:“姚喜,快问我为什么笑啊!问啊。”又跑到莫朴芳、林冰月的床之间说:“莫朴芳、林冰月,你们快问我为什么笑!”  林冰月对香水不太感兴趣,就问:“好吧,你刚才为什么笑。”  霍作作说:“你们不觉得薛芙和沈夫才配吗?你们看他们的名字。”霍作作展开的纸条上写着:“夫艹芙”。大家暴笑!  这下薛芙哪里肯干:“霍作作,你这个大色魔!那个沈夫你都看不上,想塞给我!你再拿我们的名字来说我撕了你!你怎么不说你和马凡达最配?你敢告诉大家,为什么你走到哪马凡达跟到哪吗?马凡达为什么老是托着脸,口水含含地说‘霍作作,你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美啊’?啊?你们是不是搞地下情?”  一听到马凡达这个名字,霍作作脑海里只有一只火鸡被教官铲飞的情景。一个激灵,霍作作鸡皮疙瘩全吓回去了。摆着手求饶:“薛芙。这事真不能开玩笑!我们两个整天在一起,和马凡达有什么事?我和你才是搞地下情好吗?”  薛芙气狠了:“这招不灵了!我这就下去跟马凡达说你喜欢他。”  姚喜惊异诗意柔情的薛芙也有这么俏皮的时候。果然近墨者黑。  霍作作着忙了:“薛芙,真不能去啊,我是死也不会跟马凡达的!那只小火鸡最多1米55。我死也不会跟这么矮的人在一起。”  “都不知你有没有1米45,还说人家马凡达矮,他再矮也比你高10厘米,10到13厘米的身高差是绝配!我看你们最配!”姚喜冷峻地大声呵斥霍作作。她素来冰火两重天,合她心意则热情如火,不合她心意则冰刀直戳。马凡达是她老乡,霍作作糟蹋她老乡,她恼火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朴芳都忍不住了:“霍作作,你不要那么尖酸,要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本,再去想自己要什么样的男朋友。”  宿舍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姚喜。如果语言是箭,此刻的霍作作不成诸葛亮的草船,也成了刺猬。  霍作作不吭声了,过了一会,霍作作的蚊帐里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矮过吗?你们想象过我这样总是比倒数第二矮的人矮好多的人,排队时是什么感受吗?你们知道一个矮子走出门就要受多少歧视,多少嘲笑吗?你们以为我还打算让我的孩子继续矮下去吗?”  宿舍里忽然静了。好一会,霍作作突然说:“其实马凡达向我表白过。”停了一会,又说:“我拒绝了,我这辈子,矮怕了……我绝不嫁矮男人,我绝不让我的孩子一点高的机会都没有。我非1米70以上的男人不嫁。”  林冰月笑了:“霍作作啊霍作作,170在北方还是矮子呢,但是在我们这,你看我们班20多个男生,170以上的不就韩彦华、卫青、谈新开、蔡生凯4个,最高的谈新开才175,我161还觉得168以上就可以了,你还想要170以上?”  薛芙那恢复了柔软诗意的声音也从她的蚊帐里徐徐传出:“作作,爱情是美好的,高尚的,是无条件的,体重不是问题,年龄不是差距,身高不是距离。”  霍作作又一次想捏死薛芙,冲动地坐了起来,捂着耳朵摇着头喊:“我不听!薛芙你去死!你以为以爱情的名义就有权利生个矮子吗!你以为你的爱情是爱情,你孩子的爱情和事业就活该意味着绝望吗?再说,你以为1米42会有爱情吗?你们以为他爱我吗?他不过是在班上找不到其他比他更矮的女生了,只有我比他矮。只有我比他矮知道吗!你们统统给我去死!”  姚喜厉声呵斥:“全闭嘴!什么事啊!说个这个都能吵!霍作作,你找不到170以上的难道就孤独终老!”  霍作作哽咽着说:“我宁可一个人过,也不会把这该死的基因遗传下去的。孤独终老……你们以为我打算活到老吗?”  就像有些以为好了的伤口,揭开结痂一看,下面全是脓。一番闹剧,霍作作真正地看到心里躲着的自己,不是2米42的吃大葱的壮汉,甚至不是1米42的矮女孩,而是可怜兮兮的拇指姑娘,期望着一颗糖,但是她想要的糖,比她本身大得多。她心里的拇指姑娘,是不是比侯狄心里的拇指姑娘还要小?要得还要贪婪?
  看望好朋友,全力支持!
  早上又来顶!
  @棒槌鸟456 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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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大学不恋爱阵线联盟  那夜霍作作一直哭到睡着。  301第一次见到霍作作的眼泪。  第二天大家不敢叫霍作作起床,轻手轻脚地相约出门。  霍作作的床上忽然传来一声:“等等!去哪里扫荡?”  姚喜小心地说:“去小市场吃云吞,你去吗?”  霍作作没心没肺的声音立马欢快地传出来了:“哟西!花姑娘们等等我。”  懒觉王霍作作每次都坚持最后一个起床,却又总是要大家等她一起行动。谁要是不等她,她就不管身上披挂着什么都窜出来抓“花姑娘”,要是坐着等她,就得观看她边洗脸刷牙蹲厕所边唱红歌,美其名曰“爱国教育”。  一边是“抓花姑娘的”,一边是爱国教育。大家也只能由这姑娘折磨耳朵了。  要说唱红歌,那霍作作可称得上个中好手,整天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如果她吼的“战士双脚走天涯,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险重飞渡,兵临贵阳袭昆明” 不走调,简直可以当主打歌了。听她铿锵走调地吼红歌,就犹如身处中学,听起床曲。当年每一所中小学校园,无一例外地浸在大喇叭送出的红歌声中,浑身是劲,青春不老。  进入大学,广播里的爱情歌曲多了起来。应景合意,甚是令人陶醉。  但毋须置疑,没有霍作作一路的红歌声,小市场的云吞就不是那个味了。  霍作作常说自己像老家张牙舞爪的菟丝。301花姑娘们此时更深有体会,何为“张牙舞爪的菟丝”。  林冰月说,霍作作这样打不死的小强,有没有丈夫其实都不是个问题。  晚上的夜谈会,霍作作就林冰月这句话提出一个议题:为了好好学习,更为免受“毕业就分手”的伤害,不要成为陪玩三年一事无成的爱情牺牲品。她要建立一个“大学不恋爱阵线联盟”,自任盟主。拒绝林冰月和薛芙入盟,因为一个宿舍的史书总要有点爱情故事来润色。其他人随意入盟。  她举了很多生动鲜活例子来说明大学谈恋爱成功率低,负心汉多,以此证明她建立的联盟存在的意义和重要性,顺便拉人入盟。  除了林冰月非常不满自己被排除入盟外,其他人一致表示赞同,并且即刻入盟,慷慨陈情,创联盟口号、盟歌不在话下。她们不入盟也不行啊,连个联谊宿舍都无人问津,看这形势,谁肯和她们谈恋爱啊?不如早早躲入盟中,摆一副“姐不是没人要,是姐不要人”的骄傲姿态。  不是说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吗?都是骗人的……  薛芙这个梦幻爱情小公主,为了庆贺联盟的诞生,则梦梦地表示很愿意义演爱情剧一场,但是观众们要提供男主角。  “大学不恋爱阵线联盟”热火了好几天,新鲜劲头上,有不少女生前来聆听霍盟主的煽动性演说,但是当大家了解到这个联盟初具雏形,什么具体的活动都没有,只是把一群女生聚集起来互相妨碍彼此谈恋爱,于是作鸟兽散。
  希望我是今天最早来的人。
  @棒槌鸟456 19楼
02:03:51  希望我是今天最早来的人。  -----------------------------  哥们,你比我还早!这个时间是什么节奏啊!
  (十八)姑娘们,出来接客啊  班主任孟骊承到过301宿舍几次。这是个帅气又羞涩的小伙子,虽说是班主任,但是目前还没以老师的身份上过一节课。  孟骊承很容易脸红。这是霍作作最先发现的。孟骊承第一次到各宿舍去探访他的学生,301是女生宿舍第一站,孟骊承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看哪里好,低着头说了一声:“同学们好。”就想告辞了。  羞涩的男子霍作作最喜欢了。  “你等等,孟老师,你得吃了我们的果,我们才认你这个老师啊。”霍作作兴冲冲地去洗水果。  孟骊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窘迫无助,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尖说:“我要走了,隔壁还有几个宿舍没拜访呢。”  301的姑娘们都笑呵呵地抢着和他说话,他只顾发窘,不知她们跟他说了什么,他一再说自己必须走了,但是她们不批准,他就不知怎么迈腿。  霍作作洗了果过来说:“孟老师,再聊聊,别急着走嘛。我们这里管男朋友叫‘蛇仔’,我们宿舍女生全都特别喜欢你,我是发言代表,我们全觉得你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迷人死了,决定封你为‘301宿舍集体蛇仔’简称‘舍蛇’。以后我们宿舍就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要洗衣服、煮饭什么的,你说句话,我们随叫随到。我们301是‘狼牙山五壮士’,个个是为人民服务的好手!”  孟骊承的脸腾地就红了,像晚饭过后的火烧云,一路往脖子下烧去。  霍作作嘴甜手快,把水果和301女生名单给了孟骊承,还一一介绍了大家的特长和个性,边说边把主要的性格标签写在名字后。没多久,孟骊承选班干,301五个女生全在班干榜上。霍作作高兴得直嚷:“耶!”  考勤点名册这个最具分量的东西,本该是班长管理的。却落到了霍作作手上,侯狄眼红抢了好几次都没得手。霍作作不光嘴甜手勤,她是真心喜欢老师的,不单是喜欢孟骊承这样的帅哥,面相和善的老师她都喜欢。“老师”这个暖暖的称谓,在霍作作心里有着特殊的分量,仅次于父母。也许长不大的孩子心里,老师是永远的天使吧。  孟骊承每次要去303室,路过301总要被霍作作热情如火的魔爪抓进去。名为请他吃水果,但是每次他脸上的火烧云不直烧到脚心,是出不来的,而且出来后他根本没有勇气再去303,若是去303,回头是又要路过一次301的……  如果301就一个霍作作还好办,惹不起,躲得起。有一次孟骊承要去303,走到301时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探头进去偷看霍作作在不在,谁知他才刚看到胖嘟嘟的笑得甜甜的姚喜,姚喜就大叫起来:“姑娘们,舍蛇来啦!快出来接客啊!”  孟骊承三步并做一步跳下楼梯,落荒而逃,感觉自己像玩“警匪”的菜鸟,才冒头就被一枪爆头了,他逃到楼底还听到301的女生在嘻嘻哈哈地嚷着:“我是珍珍”,“我是爱爱”,“我是怜怜”……  什么“狼牙山五壮士”!简直是“狼牙山五女盗”!  303之行总是搁浅在301。孟骊承就后悔啊!当初安排宿舍,怎么不倒着安排,把301这伙爱劫色的“狼牙山五女盗”安排到304去多好。  301再可怕,303还是要去的,因为303有同学反映说一个女生已经躲在床上好几天了,行迹可疑。孟骊承干脆鼓足勇气冲进301,姚喜刚开叫:“姑娘们……”孟骊承脸上那片红云就像温度计上那红线,飙升了。  他横下一条心,跟着叫:“出来接客啦……”正要窜出来喊珍珍爱爱怜怜的姑娘们愣住了。孟骊承红着脸羞涩又得意地笑了。  孟骊承镇住了全场后,找人壮胆说:“霍作作,你陪我去303看田英吧。303的白雪说田英总是躲在床上,等宿舍人都走光了再下去买东西吃,总不搭理人的,我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霍作作有点惭愧,自己拿着点名册,上面除了如实地记录着侯狄的出勤情况外,班上有个同学那么多天都没到教室自己居然不知道。霍作作第一次不用那种看得孟骊承脸红心跳的眼神看他,低着头说:“老师,对不起,其实我没有严格地记点名册,我太不负责任了。”  孟骊承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帮学生面前找到一丝老师的感觉:“算了,又没有老师上课,你点名又有什么意思。”
  @棒槌鸟456
02:03:51  希望我是今天最早来的人。  -----------------------------  @光脚月亮 20楼
11:45:17  哥们,你比我还早!这个时间是什么节奏啊!  -----------------------------  呵呵,我一般是1点写到2点多,节奏不太合拍哈!
  做人不自满,顶帖不偷懒。
  (十九)电大一景——提水的葫芦妹  303门虚掩着,里面没其他人,她们宿舍美女多,节目也多,不像301,老是在宿舍里聚丑大开“301论坛”。  进到303,霍作作发现田英睡的上铺用蚊帐严密的封着,叫了几声:“田英,田英,我和班主任来看你!”里面一声不吭,霍作作就踏着下铺探头到那个上铺看,刚用手把蚊帐撩起一丁点,看到床上铺着一大床被子,这么热的天,还垫这么厚的被子,真是疯了。突然,那被子动了,被子里猝然伸出一只黑瘦矍劲的鸟爪,快速朝霍作作脸上一抓。霍作作惊叫一声,反应奇快地跳下床。  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霍作作不敢再探,就一个人在田英的床前表演单口相声,苦口婆心,不知所云,孟骊承站在门口束手无措。  好在303有人回来了,说那鸟爪是田英的,她本人从不在有人的时候出现,总是趁大家去教室了,飞快地去食堂买面包和水,躲到被子里吃,起初她们猜她失恋心情不好,就拖她出去散心,但没走几步她居然老把舍友往车轮下推,回到宿舍还骂别人推她去撞车。大家七嘴八舌建议班主任联系田英家长。  田英家长把田英带到精神病院就诊,医生诊断为“被害妄想症”,住院了。  起初霍作作还以为田英就是那个皮肤暗黑的大头葫芦妹,很多人她还对不上号,只记得303有个女生头特别大,长得有点像动画片《葫芦兄弟》的葫芦娃,也是浓眉大眼的,脑袋方方的,这大脑袋又好像太急需那小肩膀扛,就直接把脖子压没了,说不出的怪异。霍作作暗自在心里叫她“葫芦妹”。  有一天霍作作在教室里看到葫芦妹正从水塔提水上楼,扭着大屁股,走一步停三停,还不停用手背轻点着额头的汗,娇喘吁吁,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她走那3米的路,足足5分钟没走完,却也足足5分钟都没见平时眼睛像雷达一样的活雷锋们有任何动静。  霍作作忍不住跑出去,正要帮她提水,她不好意思地挡住桶说:“不用,不用,没多少,你那么小个的,我自己来。”霍作作说:“你不要客气,我力气大,我帮你!”拽过她的桶就提,这一提才发现——原来葫芦妹没有说谎,桶里的水都不到桶的1/6啊!霍作作提着轻飘飘的水桶一气冲上三楼,放到303门口,奔回宿舍扑到床上捂着肚子笑。  303的公主们却告诉霍作作,她不该笑这样一个可怜人的,开学第一夜,这个葫芦妹睡着了从上铺滚下来,可能脑震荡了。怪不得第一夜霍作作除了听见各种车声,还听见一声很大的闷响。  她们说,其实葫芦妹去提水提那么少,不是因为怕晃到脑袋,而是因为昨夜好多师兄、男同学抢着帮303的提热水,谁也没有注意到葫芦妹的桶,所以葫芦妹今天乘大家都没去提水之前,自己先去提,她不信这样师兄们和男同学们还能看不见她。而且提了那么少,帮忙都不费力气。   霍作作暗笑,好贴心的葫芦妹啊,自己居然好心办坏事,破坏葫芦妹精心设计的造型和场景了。又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一直喜欢在水龙头下直接冲,不用热水。要是她也下楼提热水,看到周围比自己高挑强壮的女孩都有男生抢着帮提水,自己在其中,将如何微笑以对?  葫芦妹却没有气馁,一次行动被霍作作破坏后,坚持不懈地每天提小半桶水在宿舍楼下晃悠,成为电大宿舍楼下一景。霍作作不敢再冒冒失失冲出去学雷锋,常常望着那“电大一景”发笑。  她以为葫芦妹始终没等到生命中的雷锋,干脆躲进小床成一统,自我疗伤了。  田英住院后,霍作作进教室,发现大头葫芦妹还在捧着头无限娇羞地看书,不知心里在希望着什么。——霍作作这才知道田英竟然不是葫芦妹,哑然失笑,笑自己心理阴暗,居然如此揣度怀着无限美好希望的葫芦妹。笑,也为葫芦妹安好。  孟骊承自此不再害怕301女生,经常见霍作作就远远叫:“霍作作,上我那吃饭吧,我买了萝卜回去炖排骨。”但是他还是爱脸红。说完脸就红了。  有人说,每个人生前都是苹果,转世时上帝都要咬一口,谁的缺陷特别大,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霍作作想,她们这些被前世芬芳所累的姑娘们,带着上帝咬下的巨大伤口,怎样在暗夜的月光下独自面对自己,其实不需细究。只要好好睡一觉,早上起来就神清气爽,最美不过姚喜那灿烂的声音,叫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啦!”打开大门,伸个惬意的懒腰一迎,这满屋的阳光不就是个不速之客吗?
  不变的支持。
  (二十)301小吃街  国庆节收假,霍作作回学校。  在楼下就看到301的门开着,激动得边跑上楼边喊:“薛芙哎,姚喜哎,姑娘们,出来接客叻!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301经常爆发小小口舌之战,但是就像舂糯米糍粑一样,越舂越黏,越舂越黏,十多天就黏得分不开了,霍作作上楼都恨不得用飞的。  一进门,公共桌上竟然一点吃的都没有。霍作作呆了。这明显她们一个都没到啊!只要有301的人在,那桌上能没有零食?至少瓜子壳总有几颗吧。霍作作好失落。  正纳闷间,一个很丰满的女孩抱着洗衣盆跳到霍作作面前大声嚷着:“哈罗!我是新同学,我叫杨峥嵘!”自姚喜窜起来直射上铺后,霍作作以为无论谁从床边窜出来都无法再吓到她,可霍作作还是被吓了一跳。  突然那两张空上铺也钻出两个人头:“我也是新来的,我是潘笑笑!我和杨峥嵘都是瑶族的哦。”“你好啊,我是满春!”  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霍作作一下子感觉自己眼睛和脑子都不够用了。  霍作作放下东西,跑到卫生间正要刷,杨峥嵘说:“我已经刷过卫生间了。”  霍作作突然不知该干嘛好,刷卫生间都有人抢。就洗手把自己带的好吃的拿出来放到公共桌上,有妈妈用酱油、酒、蒜米泡的小米椒、腌的酸豆角、中午才蒸好切片的腊肠,还有香软的云片糕和甜糯糯的薄荷软糕。其中最赞的是那酱油泡椒和腊肠,泡椒泡了两个月,打开盖子满室生香,让人口水吞不停;腊肠是作作妈手工灌晒的,与市场上卖的那种原料极为可疑的腊肠有云泥之别。  霍作作家的腊肠灌的是牛肉加辣椒,加些猪肝,那甘香带酸的口感简直是绝了!见大家对腊肠很感兴趣,霍作作又说她有个朋友家灌猪肉,先把肥肉挑出来,用冰糖腌两天,再混着瘦肉一起灌,晒好后的腊肠,那肥的就像水晶一样剔透,吃起来脆甜脆甜的,又说她爷爷家的腊肠用的是土猪肉,比较肥,春节回老家,烤火聊天,割她爷爷的腊肠串着烤,油渍渍的,香死人……  新来的同学听她介绍她们那各家腊肠的风味,吃着霍作作家的特产,亲密感顿生,吃的东西也分外有滋味起来,于是也拿出自己带的家乡特色小吃,边说边笑,很快打成一片。  新生满春的宝贝是一大袋摞得整齐的暗红色薄片,16K纸大小,厚薄和猪肉脯差不多,上面洒着很多芝麻,让大家猜是什么,都猜不出,揭晓答案居然是红薯干,霍作作对这一匝子美貌整齐的红薯干充满了羡慕。拿了一张来嚼,甜、香,但是好韧好硬啊!嚼几张,怕不得花上一天的时间?不过如果是在火车上,这真是好东西,吃一天的瓜子要命的,吃一天这种红薯干估计没事。  很快姚喜来了,桌子上又多了烤鸡翅,一大盘油亮油亮,焦香诱人的鸡翅和鸡腿那,还有红烧排骨,姚喜大方地说:“吃吧,吃吧,我刚在车上吃光了一只我爸爸炭火烤的全鸭,本来想拿给你们吃的,在车上忍不住吃光了。这些剩下的全给你们吃了。”话音未落……你懂的。姚喜1米52就120斤的庞大体积是怎么来的,你也懂的。  林冰月来时,桌面上已经装不下她的水果了,她就到302搬来张桌子,把那一堆水果堆上去,桌下还搁一麻袋花生。同时还带来了一串其他宿舍的吃货。吃得热闹,那几个女孩子又跑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拿来分享,后来连男生都跑上来,自带吃的,或者白吃——白吃的走时要负责带走一袋垃圾去扔。301吃货凶猛啊。
  支持不变。
  (二十三)杨峥嵘爆黑幕  杨峥嵘神秘地说:“我们不是补录的吗?申哥去录取我的,他打电话给我爸爸,说得几好的,说我分太低,但是他很想帮我,让我爸爸拿点活动经费,给他请领导喝点茶。”她很会抓听众的心,眼瞪得大大的,竖着手指比划着,刻意放低了声音,让人不由自主被她的情绪牵着走。  霍作作心急:“后来呢?给了吗?”  杨峥嵘绘声绘色地说:“本来说好给他1300元的,他高兴得很,让我们到了就打他呼机,他会亲自到车站接我们。那时我们可感动了,把他当作大恩人了。可是我们到龙市后,打他呼机他不复机,我还以为被他骗了,伤心得很,后来想想不能白来,既然有这个学校我就自己去问,找到学校我就跑到校长室里问他是不是有补录,校长说有,我就问我报名行吗,校长说行,我就问活动经费去哪里交,可以开发票吗,校长问我什么活动经费,我说申主任说要1300元活动经费,校长叫我别理他,直接报了名。申哥这不是贪污吗?如果申哥上来骂我们,我就把他贪污的事说出去。”  大家都笑着赞杨峥嵘好机灵,自己跑一趟,就省了一千三。  林冰月说:“杨峥嵘你好厉害,还会自己跑来问,蔡生凯傻傻的,花了7000元才上了这学校。”  霍作作惊讶极了:“有这事!7000元啊!脑子被驴踢了才拿7000元买这个学校的门票。我们国庆节回去,学校还让我们回去帮招生,谁带一个新生来,可以给200元交通补偿费,老师带来的,给250元交通补偿费。说白了就是学校买人啊,这都明码标价的。当时我还跟孟骊承开玩笑说如果我带了新生来,让他带去卖给学校拿250,200给我,50给他买萝卜炖排骨。怎么你们还倒着要给学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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