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我可不可以只微笑用我的身体来报答爸爸...

爱情是鬼,谁都听说过,却没见过。

你是不是跟曾经的我一样,固执地认为,爱情,它永不会出现。

你是不是跟曾经的我一样,夜深风凉,悲伤四起。不停地问自己,前程哪里,良人何在,心事谁同。

说实话,我挺喜欢看书的,各式各样。人生百态摆满书架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开心。

但我从来都觉得书里的故事是虚妄的飘渺的,它可能是笔者对着电脑屏幕里某个清秀的姑娘或者小伙无下限yy出来的;又或者闭上眼睛黄粱一梦。

那些可能的不可能的,深情或负心的故事,看的时候恨不得一目十行最好他们一夜白头,也算了了厮守生世这个最最俗套的桥段。

看完后,合上书关掉手机,我还是沾了枕头5分钟就睡过去,什么泪湿枕巾辗转反侧,于我,通通没有发生。

偶尔一两句犀利缱绻的话会像钩子一样勾住我的眼睛,寥寥数十字却要看上几十遍上百遍妄图把它们全都关进我的脑子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很傲,我知道这种傲气是很莫名的,但我就是傲。

我甚至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精神财富,然后站的远远的,看着别人无止境重复模拟书里的故事。

看到他们受伤,就冷冷抛下一句:“愚蠢。”

可是某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起高中里为了写高分作文而苦读的那几本传说中最有内涵最触动人心的书的内容了。

就像是小时候家里人给我买的小玩具,当时宝贝的不得了,连别人碰一下都会尖叫着让他走开,我连同妈妈衬衫上掉下来亮晶晶玻璃扣子,英语老师讲的小熊贴纸,找了一个铁盒子,把它们都放了进去,放的端端正正一丝不苟觉得那是我人生最宝贵的财富,悄悄藏在奶奶的嫁妆木箱子里,落了锁。

我仰头望着木箱子里的秘密,虔诚的一塌糊涂。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上了高中的我闲暇时整理东西,再次看到那个铁盒,上面薄薄的积了这小10年的灰。

我还记得是这幼时自己的所为,却死都想不起为什么要放这些廉价又无用的东西进去。

你看,连自己的想法决定都不记得了,忘了那几本冗长繁复通篇大道理的书实属正常。实际上,连那些自己珍之重之的箴言,我都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

我实在感谢今天早晨6点半的那一点点小响动,

是它叫醒了我,让我百无聊赖打开手机无意识的到处逛逛然后一语成谶。

我随老一辈,家里上至祖宗18代,都是信佛的。他们管这个,叫缘。

我点开的是朝小诚的博客。对于这个作者我没有太大的喜欢或者厌恶,她的作品也只有一部《黑白》让我记忆深刻了一点。而其他的,就像是每天中午吃的外卖,从前一天晚上到这一天的整一个早上都在心心念念,纠结徘徊。然而,当真正吃的时候不过拨几筷子,好吃的多吃几口,不好吃的皱皱眉头弃如敝履。一顿午饭,快则5分钟最慢不过1刻钟。

因为这是速食文化的时代。

长年浸泡贴吧论坛各类读书网站等,和我一样爱看爱听故事的女孩子,大概都知道这个作者笔下最有名的那位男主角。

唐易这个形象也一度让我欢喜,因为现实生活中没有。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完美,没有缺点,建立起高高的围墙架起机枪,永远高高在上,是神祗。除了一个人,他的key word,他的妻子。一黑一白,至刚至柔,是书名的由来。

我起初一直很不屑作者人物设定和背景剧情,如此不切实际,不是涉世未深爱做梦的未成年小姑娘就是颜丑自闭的大龄宅女,我不无恶毒的想。去掉全文提升档次的哲学思想和西方文化,这不就是一篇万人唾弃的玛丽苏文吗?

世上有哪个男子会在痛苦绝望时关上房门然后跳上一曲拉丁,醉生梦死震耳欲聋;

又有哪个男子在把自己融于黑暗后还非要寻找一位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女子,纯白干净,是天使是救赎,然后互相折磨互相囚禁。

太搞笑了,怎么会有呢?这不是做梦么……

幸好,朝小诚她把这个爱情故事和哲学结合在了一起,于是也算成就一篇经典。

尾鱼在行走西藏时,活佛对她说有时候人不贪心,佛祖往往给她更多。粗粗听来是顿悟,后来经历了更多的事,才发现是真的醍醐灌顶。

我也一样,刚刚看到这段话是时候是顿悟,直到几个小时前才是真的醍醐灌顶。我曾以为的幸好,从来都是注定,不存在偶尔因素,是必然。

洪荒时代。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之后是无爱纪,沧海桑田,因决了爱欲,地不老,天不慌。

原来她的故事都是真的,在荒野寂寞的大地上独自走了4年,才能写出这样的话吧。

外人眼里的薄凉和荒唐不过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是寂寞,而发现后却真的是无法呼吸无法活下去了。

哪怕是路边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树上聒噪不停的麻雀;甚至人行道旁的窨井盖,都散发着浓浓的寂寞与荒凉。她只能行色匆匆,仿佛多对视几秒,汹涌的感情它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我想我终于知道她作品里每一个男主角的温柔与深情来自哪里了,不是天马行空不是白日做梦。不只是唐易,是每一个她笔下人物,他们的一点一滴,一丝一缕汇聚在一起,化成一个身影,一个早已离去却又归来的男子身影。手辰。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深情又决然,他比你还懂你自己;在你薄凉的待人待事态度过后,还能一次次的包容你,温暖你。

手辰,是曾经朝小诚的手辰,也是如今陆凉风的手辰。

他只用六角形玻璃杯喝水,凉白开;他会在满地尘土等待装修队的老房子你问你是不是无聊,然后拿出手机放歌,请穿着毛衣帆布鞋的你跳一支探戈;

他会和你打赌谁输喝汤时效仿行酒令,你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行汤令。

唐易是他,唐劲也是他,我可不可以认为,朝小诚你写那么多故事,其实都是一个人,你在疯狂思念他。

就像你说的,刀子割破手臂,过一会儿血才流出来。他是懂你的,他能通过你的眼睛你的身体看到灵魂深处的你,而你,却在4年后才看懂自己。然后疯了一般把自己困在思念的围城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当女子在爱,她的心顺水而下,流徙三千里,声音隐退,光线也远遁,她以爱把万物隔绝,把岁月亦都隔绝,她在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爱一回,如果受伤害,她便憔悴

我在看朝小诚和手辰君的故事,却又不只是一个故事,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人会天生为你而来,是注定的。

我读过很多书背过很多诗,可是现在我却一句也说不上来,不是忘了,而且不对。感觉怎么说都不对,这样美好的感情怎么可以用几句话就概括而论呢。

我以为自己和她一样薄凉,如此苛刻待人待事。原来,是我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糊涂却快乐的傻子,理智却孤独的孩子,从来都不是选择题,非要二选一的才是真的不懂。无迹可寻,却深重,碰一碰就能即刻沦陷,重则倾城,轻亦是要失魂的。

我只能选择祝福还有相信。

祝福他们自此灵魂不再孤单,祝福他们在茫茫人海里没有选择麻木,宁可孑然一身宁可分开4年,10年后命运的齿轮转动,是你的就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他们自相遇10年后结婚,也在微博公布了婚纱照,一个斯文深情一个才华横溢,虽没有容貌倾城,却是真的佳偶天成。 这个故事是真的。

 我最爱的情诗,送给他们,更送给这个蓝色星球上,和我一样孤独的你们。

朝小诚和手辰 凉风和振

我们都要选择相信,宁可等待,不要错付。

PS:附上朝小诚的 此间下沉 希望大家也可以看看。还有从论坛、贴吧找来的手辰在婚礼上对妻子说的话。


手辰,我发现,博士论文不好做。

我起身,把视线抽离电脑,披了外衣,走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捧在手心,然后把它贴在脸上,一刹那的刺骨,然后看它一点点从指尖流走,对面镜中印出一张苍白而倔强的脸。我勾一勾唇角,做一个不肯认输的姿势,就这样,睡意消散,挫败消散,我便好了。

走回卧室,来到书桌旁,拿起手边的马克杯,给自己冲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看热水慢慢注入,杯中液体一点点泛起微酸的气息,我几乎都嗅得到其中委屈的声音,仿佛是在求我不要喝掉它们一样。

之后我便真的没有喝,忽然而来的心软,将这一杯小东西好好地搁在了书桌上,捂在手心里,看它们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着冒热气,我和无数个小水分子,隔着马克杯,相互温暖。

手辰,如果你此刻就在身边,我几乎能猜到你想说什么。女孩子做事,不要放太多情绪在里面,否则会较易变得不快乐。

呵,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

我只是,没有办法呢。连你都无法改变的我,又如何说服自己可以改变。

今秋雨水好多,屋外一廊的风。

隐约地,传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落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像是一首小夜曲,缠绵又单纯,其中歌词是听不清的,曲调亦不真切,然,其中温柔绵延之意味仍是让我心尖一软。

忽然想起你曾经对我笑语的话,你唤我名,说,凉风,你知不知,这世间有一种不必言明的感情,自有其情意深长。

我竟然忘记了,但我知,一定是不应景的。不懂得你温言细语下隐藏的言语深深,不懂得举起手中的啤酒陪你人生醉一场,甚至不懂得该做出一个少女撒娇的表情来讨你欢心。

多年之后,我却变得,不知为什么,世间的一切都叫我会忽然想起你。

比如屋外的风,比如落地的窗,比如手中这杯渐凉的黑咖啡。

那时你是怎样的模样,我都记不清了。想要细细去想,每每想起你最后对我失望时眼角眉梢那一丝丝清晰的难过,都会把自己惊痛,所以我怕得放弃了。于是每次记起你,都是一幅模糊的画面,当时真是人间四月天,连日光都文静,你唇角永远都挂着一个浅易的表情,当真是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你喝水最喜用六角形透明玻璃杯,且只喝无色无味纯净水,冰水最好,看光线折射在上面,光芒璀璨如水晶,透明、精致,水流滑过喉咙,会有寂寞的声音。你说能感受到寂寞的生命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寂寞是怎样滋味都不能再明白的生命。

幸或不幸,多年之后,我竟被你一语中的。

在这样的生命里,我止步不前,恐惧惊慌失措甚至痛哭失声,却竟再也不知何为寂寞。

手辰,你可是巫转世,为何每一句都悄然应验我的如今。

手辰,你一定不记得了,那一年,我是怎样。

那一年我正读硕,论文开题答辩时被系主任说了一句重话,我跑回你公寓,在你面前哭了起来,委屈得说不想读书了,以后再也不要读书了。你拍着我的背,递给我纯白手帕,然后端来一杯咖啡,微微笑着对我说:先喝掉它。

我捧起马克杯一点点喝完。

你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心里是那只温暖马克杯,你笑一笑,指着杯底对我说:凉风,你知不知,挪威人有一个用咖啡杯来算命的特别方法。

你有一把柔润好嗓音,身为男子之身连眼神竟也可以如此温柔,好耐心地同我一点一点讲:挪威人相信,当咖啡喝完后,杯底通常会有一些咖啡粉的残渣,这些残渣会形成某种图案,图案形状为何种,人的命运就为如何。

你说,凉风,你看,你现在手里杯底的图案是一朵云,这就意味着,你将有能力飞过万重障碍,达到想要到达的另一端。

我顿时就笑了,我是个信神敬佛的信徒,对你的这番话深信不疑。

后来,果然如你所言,我以优秀成绩毕业,成为了当年的优秀硕士毕业生,甚至再后来,我成了博士。

可是身边却再没有了你。

手辰,你怎么可以忘记告诉我,原来当我得到一些时,是要失去另一些的。

这样深重代价,手辰,你怎么可以忘了说。

今秋入冬甚早,寒露之后我已冻得披上了厚重大衣。

今晨薄雾过后,竟有些阳光洒下来,映照出屋外玉兰一树的斑驳倒影,风过摇晃,小影子跟着左右摇摆,好似无邪婴孩在母亲臂弯撒娇,那表情好柔软,叫我心里忽然涌起些欢喜来。

遂决定放下已入瓶颈的博士论文,就拿了钥匙和钱包,连手机也不要,只身一人去了一趟海洋公园。

古老历史的海洋公园,第一次是爸爸带我来,第二次,便是你同我来,第三次,只独剩我一人影长形单。

手辰,这样的我,该如何是好。

走到哪里,横也是你,竖也是你,四面八方都是你,上天入地也是你。

手辰,非要到这个地步我才肯承认,原来你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场无所不在。

今日是周四,非周末,馆内人影稀少,走在幽暗馆内,恍若真的置身于亚马逊流域。

前面便是透明鲨鱼馆,蜿蜒通道,人置其中,会有光线折射的错觉,分不清谁在谁身旁,分不清到底是谁陪着谁。

我仰起头,从一个特定的角度看这一面巨型玻璃缸,觉它好似一座平淡城池。

乱石林立,筑成长街;水草摇曳,晨烟起伏;鱼贯其中,生命悬浮。

这是蓝色之城,折射之城,虚幻之城。经年筑起,却失生气,一辈子被锁在透明玻璃内,也不倾覆也不强盛,也不反抗也不妥协,就这样,存在着,连鱼尾摇摆晃出的水痕都悠长深邃如一个莫名忧伤的故事。

手辰,你看,那一年,我明明在这座城池面前拉着你手指着双头鲨犹如孩童般欢呼雀跃,一个转身,心境却已是如此苍凉。

手辰,你曾说这世上会有一些女子一生都糊涂,到须发皆白也不会知沧桑是如何一回事,叫人不晓得该说这是女子的不幸,还是幸。但你又说,如若遇上了这样的女子,必会以心来守,因为晓得这样的女子更易被细节惊痛,所以男子合该珍惜,这类生命的辛苦。

手辰,你所说的,可就是我?幸或不幸,我竟是在多年之后才终于明白你的话中之意。

手辰,我终于晓得,你离开我那天为何会有那般不被理解的,难过。

安静的海洋馆内,因了光线的关系,人影都是虚幻的,观者甚少,但仍有温柔的父母牵着宝宝的手,来到这馆中。年轻的妈妈指着亚马逊流域的黑色橡鱼,蹲下身,抱着宝宝在自己怀中,对他讲:宝宝你看,大鱼来了。

小宝宝约摸五岁,兴奋地趴在玻璃前,大叫妈妈妈妈。

年轻女子便把他抱得更紧些,让他感知她同他一样快乐。身后的年轻男子不经意蹲下身,搂住妻的肩,对她道:我来抱他,你不要太累,会贫血。他的妻只是缓缓摇头,脸上有温婉笑容,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站在身后,被这样一个细微而又美好的场景惊痛。

就这样站在那里,隐在灯光后,看着他们,还有他们的小宝宝,看他们在我面前演绎出的爱情,以及之后的余波与沉淀。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惊涛骇浪,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无波。但年轻的妈妈是那样心满,一旁的爸爸也是那样的意足,只因为我知,他们都已寻到了一个人,会对自己好。

我弯下腰来,好似有泪落下。

手辰,我晓得,你曾经也给过我这样一个机会,成为一个妻子,或许将来,会有一个同样可爱的宝宝,会有一个温润男子站在身旁,搂住我的细弱肩膀同我讲:我来照顾宝宝,你不要太累。

顷刻间,重重叠叠数件寒衣,甚至连围巾都未曾摘,却仍是有眼泪浸透衣料触到我肌肤,叫我认知自己是在哭。眼泪那么冰凉,我抬手去拭,连手指都是那么冰凉。

这时我才知,此时此刻,我除了哀悼一场时间的结束,还有自身越来越无法与生命相抵抗的臣服。

手辰,你说的对,这世间是有一些女子,更易被生命中的细节惊痛。

文献准备得再充分,也抵不住事实的考验,一个转角,便叫我束手无策。

手辰,你知不知,其实我现在,对论文已无太大爱好。

其实我对所有东西所有事物都没有了太大爱好,自你离开后。

一个人太过理智太过淡漠,就会落得如此下场。当然我晓得,旁人是很艳羡的,毕竟这种下场绝非普通人所能达到。

做论文这件事让我晓得,一个人行至到了一定高处,就会觉得有一点点没意思,一旦命运要你感到无趣,纵是美人如玉眼前过,亦可片刻化作半把灰。

这样的人生才当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傍晚去图书馆,林荫道旁照例蹲了野猫两三只。

皆是黄白花斑猫,在渐冷的夜风里缩着小脑袋,当真是见者尤怜。一对校园小情侣正弯下腰,那女孩伸手想去抚摸花斑小猫的身,却不料下一秒,就被狠狠挠一口,那女孩跺脚娇嗔,一旁男友遂想抬脚揣于猫身。

恰逢我经过,手中抱十本厚重英文文献书,手一抬,甩出一本书便已砸中那男子后脑,我撩一撩发丝,挑眉对上他愤怒的眼神,笑:怎么,想和我单挑一场?

他的小女友拉拉他的衣袖,低声对他道:是学姐。

骂一句不甘心,这一对小情侣便匆匆离开。

手辰,你看,原本胆怯却执拗、羞涩却骄傲的我,终于是在对生活长久的俯首中学会了不择手段。

倒是脚边这只花斑小猫依旧沉着依旧淡定,既没有上前挨在我身边以示感谢,也没有受惊之后落荒而逃的躲避,就是仍然那样蹲着,眼一闭一闭,荣与辱都不惊。

叫我越发喜爱并尊重这一个生命。

手辰,你说的对,每一场生命都存在这样那样的企图与野心,并会试图对现实表示不甘愿与不妥协。

我想起那一年同你傍晚散步,遇见一只野猫,我兴致而起,曾为它命名,叫Hermes,只因中午我饱餐了一顿汉密士汉堡,对这个单词情有独钟。

你摇一摇头,一抹浅笑,对我说,凉风,在希腊神话中,Hermes是为天神送信的使者,也是航海人的神,更为重要的是,从Hermes衍生了Hermetic这个字,它的意思是‘隐藏的’或‘无法接近的’。

原来,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词呢。

手辰,是要到今日当我亲眼目睹一场荣辱不惊的生命,才懂得你说的是对的。

生命是危险,是桃花,是诱惑,是劫数。

就像一把新开刃的匕首。

划一下,不疼,再等一等,便会流血。

手辰,你教会我何谓生命,却忘了告诉我该如何度过这漫漫人生,徒留一个从来没有勇敢过的我,都不晓得在生命中勇敢意味着什么。

入冬之后便是真正刺骨的冷。

我把水培白掌自阳台上搬入房中,抱它抱得如此用力,就像抱着情人。未尝不是呢?曾经我种过那么多的花与草,而留到如今的,只剩这一株。白色香花静静开放,一开就是半年,冬日也不落,当真是自有一股傲气在里面,悲与喜都撼不动这一场兀自绽放。

想起你喜欢绿色植物,养很多草木,有名贵的,但大部分都是寻常作物,一眼望过去,绿茵茵一片,舒心不已。阳台上甚至还有两盆番茄,果实结出来,水淋淋的样子,讨喜得很。晨昏时分,你都会避开阳光的炙晒,拿着水壶与剪刀打理它们,有时我就这样在你身后看着你半跪在这一片绿色之中修修剪剪的样子,就在自己也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你脸上耐心而惬意的样子吸引。

手辰,那一年那一晚我曾对你笑言,说是将来如果成家立室,我也有一个很近的愿望,是剪一枝昙花来养,据说有福之家才养得活它,看得见它只为韦陀的那一瞬花开。

然后是怎样?你竟然真的在阳台边插上了一株昙花。

月光下,白色昙花静静绽放,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它眼前的欣赏着绽开全部的美丽,一瞬间的生命力,不可抵抗的美,正印证了一句古老的传说: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暗沉沉天幕下,我手捧一杯热巧克力,用眼睛与心安静记录每一个花开的瞬间。而你呢,屈膝半跪在白色香花前,整个人沉浸在月光里,清越、冷静,不真实的眩惑。衬衫袖口被解开,拉高至手肘处,手里一架莱卡相机,精密、沉重,有日耳曼民族独有的严谨气质在里面。调整焦距,对焦,修长手指按下连续快门,一瞬间定格一场花开的美好。

没有作伪,没有人性的矫饰,只有注视,只有等待。

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是一种极致的挥霍,

照片洗出来,我震惊。只因看见,片中主角不是昙,却是我。

我在你的镜头里,眉睫低顺,安静得不像话,兀自与花对望,连眼角眉梢都染满了表情。

你把照片放入我掌中,对我讲:每一个人的存在,皆是由时间给予,只需索取,不必无措,我们的在场,都是由一些不在场控制,所以我想让你在世界尽头去挥霍快乐。

最终,我还是没有养得活你送的昙花,也没有成家立室。

手辰,我知你是单反高手,不经意间,就把过去的我留下那么清晰的痕迹,叫我不知该是谢你,还是怨你。

你曾眷顾,我曾倚靠,彼此牵起一时情动。

然而总是这样,温柔尚来不及逃离,悲伤已来盘踞,说来叫谁也不会相信,我和你,竟也有过一刹那安忍不动的地老天荒。

我望着眼前独留存活的白掌,犹如看到一场悲伤踏血踩着荆棘而来。

长夏草木深,少年人当年梦痕。

手辰,你是让我连绿草荫木都觉苍凉,与它对视,几乎招架不住。

真的,不是人心凉薄,怪只怪,你留给我的寂寞太凶狠。

好天气,阳光铺天盖地洒下来,暖意四生。

今日在报纸上见,美术馆有双年展,叫我一个文艺女子的心不得不牵动挂念,遂停了手中的论文,穿了学院派毛衫与外套,虔诚而往。

馆内空旷,静得一如步入原始荒原,幽暗灯光下,隐隐见一对年轻情人在法国印象派裸女画前安静亲吻,当我经过时,那一个吻的姿势都未曾变过。就那样站立一寸方土,两具身体饱满鲜活,那眼神,那表情,皆有蜜色流淌,一眼望过去,好似画中裸女都在看着眼前二人微笑,一刹那间,我确信我是看到了许多爱的。

呵,手辰,你看,活在中世纪真好,甚至活在中世纪的画前都真好,时光慢悠悠近乎停顿,连一个吻,都可以吻足时间,让人看见爱。

我在一幅画前驻足,久久凝望。

一个贫困的市郊工人区,大胆而新奇的色彩,令人想到上世纪初的野兽派画家,比如德兰。

画中是在讲一个故事,1968年8月,俄国军队侵入捷克,整整一周,所有城市的街巷都在怒吼。捷克从来没有这样国之不国,捷克人也从来没有这样民之不民,画中一个少女,沉浸在仇恨之中,时刻准备扑向坦克。

于是在短得令人吃惊的时间内,我内心的悲伤与难过就这样产生了。那样一个无辜少女,扑向坦克时的表情却是那么坦然,全然没有了死亡的恐惧。要怎样的仇恨,才能令人不惧死亡。

想起米克雷说过的,人与死亡的斗争,就是记忆与遗忘的斗争。

我在历史的深重面前感到无所适从与彷徨难安。

手辰,你是懂我的,所以你才对我说过,女孩子不要对细节太敏感,是不是?手辰,原来你是一早就知道的了,世上是有一些女子同我一样,注定会较别的女子活得更辛苦。

可是手辰,为何你明知我是这样的女子,还舍得离开?

捷克最感人的情话是:Styska se mi po tobe,即法语J’ai la nostalgie de toi。手辰,你懂的,这句情话的意思是,我不能承受你不在身边的痛苦。

我不能承受你不在身边的痛苦。

手辰,这些年来,我常常做一个梦,当真是梦魇,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

就在遇到你的那个学校小道,我一身单衣坐在冰冷的台阶之上,单薄人形,没有重量。你自我身边经过,单膝跪地停留了一秒,望着我时目光何其温柔,可是转身你便是走。呵,多么妖冶,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听到我的回答,而你分明是一个男子眼神竟也可以如此缠绵,自此叫我透支其后数十年感情。

一摸枕上,是湿的,方才知原来我竟是在梦中哭过。人在梦里没有触感,但我却知自己流过泪。

这哪里是梦境?这分明是我和你之间的一场相遇现实。爱情最艰难的部分就是相遇;悲剧最容易的部分却也恰恰正是相遇。

幸或不幸,我是后者较于前者多。

我想起你曾经对我讲话的样子,那一把声线,是我闻所未闻,有点暗淡,并且温柔。几乎把我惊痛,平日里安忍无浪如海,说起喜欢来却是这样诡谲魅惑,生生带着情音。

可是,手辰,我都还来不及认清自己的感情,你已经被我伤透,再拿不出力气对我讲一句我爱你,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我的世界。

仿佛宿命叫我偏要是有这一回转身。

就在你离开我的那个深夜,我躺在阴冷的床榻之上,抬眼见遍地云影沉浮无所谓过去未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流泪了,哭得不知所措,蜷缩起来。

面对我时,连你也已没有力气,叫我终于晓得,我生命中终究是失去的人比留下的多。

手辰,你都不知,我是连做梦都要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

手辰,繁花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以下都是手辰在婚礼上说的话

手辰说:「十年前我就想要和你结婚,结果你那时说了分手,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大概是我想太多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十年后的至今我还是将要和你结婚了,现在我就想,当年原来还是我想多了,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

手辰说:「知道我最痛恨你什么吗?精力太分散,想玩的太多,工作上的,网上的,同学的,每一项都想玩到过瘾,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的精力只有这么多,想要专注做这一项必然要放弃那一项,于是你最后放弃的是什么呢?是我。」

手辰说:「我曾经有一个愿望,如果将来,通过彼此两家认识的关系相亲认识某个女孩,即使婚前没有那么多感情,没有那么多故事好讲,但只要她时常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偶尔为我退一步,那么这样的婚姻以我的耐性绝对可以维持下去,并且把它维持得很好。可惜我遇到你,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意见,甚至在你生病时我给你吃药只因为这药你不信任你都可以骗我说吃过了,你也从来没有为我退过一步,甚至在结婚这件事上也可以姿态强硬。十年前我遇到你可以说是倒霉,十年后我还是遇到你只能说,这是我的命了。」

分开4年的全部伤痛,全部留恋。

寻遍世间,只此一手辰。

最美年华遇见你,留住你,在一起。

  合作细节还在进一步敲定,苏折却以其名义对纪野进行了不间断的骚扰.



  苏折看着纪野毫不留情的拒绝短信隐隐有些脸疼,她已经被连续拒绝一个礼拜了。


  适当的拒绝会显得人矜持体现出自己的姿态,多度的拒绝只会适得其反。



  三十秒后短信再次进来,干巴巴的两字也解释了原因。


  苏折眼睛一亮心知有门,冰山的一角已经被掀开,余下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她将手机放进包里道:“通知下去,十五分钟之后所有人会议室开会!”


  新来的助理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同于眼镜的‘表里不一’他是个内里到外表都个沉默的。


  这种沉默带到工作中显得格外可靠,他看了眼腕表,转身出去通知开会。


  小张狗腿的跟着苏折身后,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体恤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他带着一身的寒气。


  工作室里打着暖气,小张搓了搓胳膊一脸苦相到:“苏总又开会啊!”


  这个礼拜大大小小的会议已经开了十几场了,他整个人都有些蘼颓。


  漫画已经逐渐走上正轨,《咽喉》也已经拍摄完成,进入后期制作的阶段,苏折在杀青后的庆功宴露了个面就草草离去。


  现在整个公司的重心都在与NGP的合作之上,《咽喉》的后期宣传有专业的团队苏折不需要操心这些。


  现在苏折与NGP开始联手打造线上支付网购的APP。网购APP早就在2000年就开始普及,发展至今购物APP早就能输入用户的具体身材数值建模,用户能直观的感受到衣服上身的效果。


  现在购物APP多如雨后的春笋,NGP原本就有购物APP,苏折谈的项目是APP上衍生的慈善项目。


  这是由NGP主导数家公司一起合成的项目,慈善捐款由数家公司出资,用户在使用APP或达成健~□□活时都会获得G币,G币能转换为人命币参与各种慈善项目。


  扶贫值树。关爱孤寡老人等等项目相继启动,用户在不出一分钱的情况下也能做慈善。,且还能知道被自己捐赠人的大致情况。


  这个项目苏折原本自己想做,依她目前的情况却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只能提出策划案寻求NGP这些大公司的合作。


  一般而言每个大企业每年都会做慈善,但大部分做了慈善顶多在自己官博放一个小版面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效果,然而慈善又是改善一个公司的形象有利于确立企业文化的。


  可惜若是让他们将自己做的慈善直接放给媒体操作宣传很有可能会遭到大众抨击――做面子慈善!


  然而NGP的购物平台使用用户相当多,市场占比更是达到67.05%,每一个慈善项目都在封面图片右上角用显眼的颜色注明慈善项目的出资人。


  而NGP又有很好的宣传平台,新型的全民参与项目非常适合用来宣传。


  企业得名,NGP也可以借此提高APP的使用率增加市场占比人数,相对而然苏折什么都没得到。不过这个项目她也并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利。


  无论是官博漫画或是咽喉都在免费为此宣传,苏折他们还需要联系一些慈善机构获得弄些数据。安排人实地考察。


  忙碌的生活使苏折天天吃炖猪脚都还没长出二两肉。今天难得的早早的下班了。她拿上外套替开着车绕了三条街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将车开到NGP总部楼下地下停车场。


  她拿出手机给纪野发短信:”宝贝儿,晚上吃的什么“


  半晌对面发来一串省略号,随即又补发了一条:“还在加班!”


  苏折哂笑,加班才是她们这个年纪人的常态,做不完的事情看不完的文件,恨不得一天能生出48小时来。


  春寒陡峭,昼夜温差及大,苏折的衣衫在在白日里还好夜里难免有些凉,她不爱开暖气,空气不流通会使她产生胸闷感。


  她开着暖气自己站在车外,偶尔有一阵冷风从停车场入口袭来。


  看了看时间,苏折搓了搓胳膊。


  “你怎么在这里!”


  苏折转身纪野与他的助理站在那里,他的眼里并没有看到情人时的喜悦。


  她拉开车门一股暖气直面袭来,苏折从副驾驶拿出鲜艳的玫瑰花:“喜欢吗?”


  用脚趾头想纪野也知道眼前这人将自己当做女人哄了,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在克制着自己。


  身为助理首先是要有眼力劲,于是他立刻与自己老板告别,步伐急促的回了电梯,默默的充当了二十分钟守电梯的小弟,成功拦截办公室人员若干。


  苏折望着助理离去的背影,嘴角含笑道:“你这助理不错啊!”


  “赏个光一起吃晚饭吧!”


  纪野眉头紧皱,大抵是真的看不上苏折这种低级的撩拨手段吧!他一言不发的上了苏折的车,半晌才开口道:“我是男人!”


  所以别把追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恩我知道!”苏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刺激到对方那敏感的少男心了,当下也不再拿话撩拨。


  饭后她沉默的将人送了回去,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在夜里穿着单薄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


  苏折依旧毫无所觉的开着纪野的迈巴赫,导致立刻被女人认了出来,她拦住车,靠近车船,在冷风之中就如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夜里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她的脸都有些僵硬。硬生生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道:“纪先生,我的手机与钱包丢了麻烦能借我一下手机让我通知家人吗?”


  车窗是贴了膜了,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苏折没有摇下车窗反而转头看着老神神在在的纪野,调笑道:“纪先生艳福不浅啊!”


  调子微微上扬,不明所以的落在他的心上,荡起微微波浪,他转过头,道:“那是你妹妹!”


  苏折收起的笑容,眼里泛着冷光,道:“纪先生作为绅士还是请这位美女上去坐坐顺便等等家人吧!”


  纪野下了车直接漠视车外的女人离开,小区门口离他的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纪野深知苏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性格,即使自己不下来她也不会将车往前再开一步。


  “纪先生!”苏星赶紧上前拦住纪野,为了美丽她穿着一条紧身连衣短裙。将身材曲线勾勒的性感迷人。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有些冷!


  纪野转过头,从前无论是对苏家的两位千金他都不了解,甚至叫不出两人的名字,若不是苏折救了他相信他们至今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纪野住的公寓环境很清幽,离苏家的公司更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纪野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她的算计与小心思。


  在不损害道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纪野通常会做一个绅士,良好的绅士礼仪让他并没有拆穿这些劣质的谎言。他转过头凝视着苏星的眼睛,无声的拒绝道:“苏小姐,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的关系!”



《可不可以只微笑》顾漫


  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复古挂钟,13:40分。他还没有来。刚上的摩卡还冒着热气,这已经是第二杯了。我烦躁地用叉子戳着蓝莓芝士蛋糕,看着它碎成一块一块,有点恶心。


  耳边换了首柔和的曲子,低沉略带沙哑的女声,淅淅沥沥的模拟雨声,她轻轻唱道:“天色将晚,雨水烂漫,故人归何处……”。



  思绪回荡,高识微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我对面,黑色的额发微湿。我恍惚听见他在问,“你想谈什么。”

  我想谈什么?我也想知道。

  端起咖啡杯的手有点抖,但不要紧,至少还能端起来。咖啡触到嘴唇才发现是冷的。


  高识微就那样看着我。他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臂,眸光沉沉。

  我觉得刚才勉强吞下的冷咖啡腻得好像要把我的肠胃都粘稠在了一起。我看着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我想我是爱这个人的,但我忘了我不能爱人。。

  我这样的人,其实是配不上他的。不是吗?。

  我无比怀念地看着高识微,像想要用眼睛代替相机照住他最后的影子。我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他,我没有选择。


  我要告诉他一切,把我那隐瞒甚久的不堪过往摊开在烈日下。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但上面爬满了虱子。现在我不仅要撕毁这华美的假象,还要把里面的虱子一只一只捉出来数给他看,想想都觉得厌恶。。

  我惊讶于自己内心此刻的平静,又有点点悲哀这种没有任何心跳起伏的平静,一如三年前我决心逃离恶魇的那个夜晚。


  终于,我试着很轻地笑了下,对上高识微淡淡没有情绪的眸光,声音平静:“我是个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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