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只有李银河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斗么

社会学家李银河:“我是自由主义的女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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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家李银河:“我是自由主义的女性主义”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我是自由主义的女性主义。同性恋、一夜情、虐恋、换偶,我们都不喜欢,但是我要强调,他们有权利做我们不喜欢的事情。”
  7月21日,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国内知名性学专家李银河,在南京新街口电影院进行的一场“关于爱情”的讲座,被南京某报以《李银河南京惹众怒》为题进行报道,并指其“憧憬多边恋”。消息上网以后,立刻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李银河表示,她不排除对该报的不实报道起诉的可能。
  作为一名研究性学的社会学家,李银河近年来有众多的言行惹人注目。2005年6月,李银河表示支持“闪婚”,认为其符合人性;2005年8月,她主张实行卖淫非罪化,根治对性工作者的犯罪判定;2006年3月,她的“同性婚姻”提案第三次受挫,她表示仍将继续提交。而在网上,关于她的观点、是非,甚至个人性取向都成为众说纷纭的话题。
  8月11日,刚从加拿大回国的李银河接受了本刊记者的专访。
  “不能让这个社会,这么愚蠢, 这么愚昧,这么野蛮”
  中国新闻周刊:南京某报说你“憧憬多边恋”,引起了你的愤慨?
  李银河:我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那次接受采访时我最后确实用了“憧憬”这个词,但我的原话是“憧憬一种多元化的性观念”,对多边恋我只是介绍了一下,西方有这样一种思潮而已,我本人对它也不喜欢。但我就是要强调,他们有权利(这样做)。有很多事情,像一夜情等等,我都不喜欢,但是他们有权利这样做,不能去治他们的罪,仅此而已。
  我想,他们把我的讲话歪曲报道出来,是因为他们不同意不喜欢(我的观点)吧。
  中国新闻周刊:性社会学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领域。读者常常对这门科学有一种望文生义式的理解:好像性社会学就是离经叛道的,提倡性解放的?
  李银河:性学主要是研究与性有关的人类行为和观念,它最早的创立,是从19世纪英国人蔼理士和奥地利人弗洛伊德开始。上个世纪初,美国人金赛大规模调查了解人类性生活各方面。他的几个调查发表之后,引起了人们的观念变迁,社会风气为之大开。在此之前,美国的性观念是相当保守的。
  但是这并不是说,性学家都是离经叛道的。弗洛伊德就非常保守,他曾说性的压抑是人类文明进步必须的代价,不压抑的社会将不成其为社会,性学家并非都是主张性解放。
  中国新闻周刊:既然性学家中有保守的也有开放的,那么显然你是选择了开放的观点。这是你研究的结果,还是你的个人性情使然?
  李银河:我觉得可能二者都有。当我比较深入这个领域之后,就想来匡正一些错误观念。而我个人可能还是有一点启蒙的情结吧,看到别人的权利受侵害,自己也会比较着急,我们这一代人一直有一种理想主义,不能让这个社会,这么愚蠢,这么愚昧,这么野蛮。
  “发生在成年人之间的、 自愿的性行为,应该都是可以的”
  中国新闻周刊: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是左派的性解放的声音占主流,但紧接着出现右派和保守派的回归家庭、宣誓做好男人等等性观念的回潮,是否这种回归家庭的道德呼声是当代中国更需要的呢?
  李银河:好多人说,西方都已经提倡回归家庭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重蹈他们的覆辙呢?其实不是这样的,在80年代的右派回潮之后,90年代西方又有“第二次性革命”,主要内容是肯定性取向的多元化。西方右派有一些观念是非常反动的,比如小布什就坚决反对同性恋婚姻,从本质上讲,这和伊朗处死同性恋的政策,其实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的观点是:强迫的不自愿的性行为,是不可以的;还有如婚外性,因为破坏了对婚姻的承诺,当然也是不可以的。除此之外,只要发生在成年人之间的、自愿的性行为,应该都是可以的。一个合理的社会,应该是一个压抑比较少的社会――虽然在一个社会中,在性行为上完全不压抑的自由也是不可能的。
  中国新闻周刊:我可不可以把这理解成一种道德相对主义:就是只要不伤害其他人,是一群人之间大家都认可一种行为,那么这种行为并不构成不道德?
  李银河:可以这么说。
  中国新闻周刊:但是有网友就说,伤害大部分人在性问题上的道德准则也是一种伤害,必须考虑行为的外部性。比如当众手淫,是否应该也是不道德的?
  李银河:我就知道这样一个例子,有两个中国人去美国,以为在美国什么都随便了,就在公园里做爱,结果被警察抓了起来。因为你做爱别人不愿意看,你这样等于强迫别人看,当然构成对别人的伤害。所以,道德不道德其实应该是三个原则,成年人;自愿;在私人场所。
  中国新闻周刊:我们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多边恋等等挑战传统的性关系,所获得的满足,与其带来的精神消耗、心理创伤相比,恐怕得不偿失。你提倡的东西是不是忽视了感情需要及双方的信任与责任?
  李银河:我倒并没有提倡多边恋。我只是说,为什么只有两个人之间才能有爱――这只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而有的人就是选择三个人。如果他们三个人都很负责任,那就没有伤害到责任,如果三个人都很爱,那么也没有伤害到爱。在我的调查中,有不少三人关系的例子,也发现三人关系并不一定就构成伤害。
  我记得秦晖说过一句话非常好,文化无好坏,制度有优劣。同性恋、异性恋作为两种文化,它们之间是没有好坏的。能保障所有人权利的制度才是好的,而歧视少数人的、不给少数人权利的制度是劣的。比如同性恋、一夜情、虐恋、换偶,我们都不喜欢,但是我要强调,他们有权利做我们不喜欢的事情。
  “我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可惜我不是”
  中国新闻周刊:你已经委托他人为同性恋婚姻提交过三次提案,但迄今全世界也只有五个国家允许同性恋婚姻。你真的相信在中国同性恋婚姻的可行性吗?
  李银河:我相信可行,比在美国更可行。因为美国有宗教障碍,右派特别激烈地反对同性恋,甚至就像《断背山》描写的一样杀害同性恋。而中国历史上没有残酷迫害同性恋的传统,咱们这里一般比较忽视他们,或者怀着一种同情,觉得他(她)可惜,怎么就不生育了呢?因此同性恋婚姻的障碍要比美国小得多。
  中国新闻周刊:假如你是拉拉(女同性恋),你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吗?
  李银河:我如果是,我想我应该会公开的。
  在中国做一个同性恋,是不是要公开身份,还是要自己根据周边的环境、家庭等等情况自己来决定。中国的同性恋者最难过的就是父母这一关,这个社会太看重传宗接代。我认识一个变性者,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她结婚的时候对母亲说,我这可是为你们结婚的,她母亲说,你自己考虑,你幸福不幸福是你自己的事――我觉得这个母亲特别无私。
  中国新闻周刊:假如你的子女是同性恋或者变性者,你可以成为这样的母亲吗?
  李银河:我绝对不会逼着他(她)和异性结婚,这样是很残酷的。
  如果他要去参加一个虐恋的俱乐部,我只好让他去,他有这权利。要不然他就老压抑着,得不到他的幸福。我觉得关键是,这种压抑对社会是不是必须的。比如一个人有虐恋的欲望,如果他不伤害别人,他私下去做,你为什么去压抑他呢?有些压抑是必要的,有些压抑是不必要的。只要不伤害别人,不伤害社会,这种压抑我觉得就应该尽量减少。
  再比如换偶,在西方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形成风潮的,在人群中可以占1%到3%的比例。他们都是成年人,在私下场合做,不伤害到社会和他人,你凭什么去干扰他们呢?
  中国新闻周刊:假如说王小波有这个欲望,他要求多边恋,你能接受吗?
  李银河:我也能接受吧,如果他有这个欲望,真是要去尝试一下别的女人,我也不会特别反对。但是他要是去爱别人,可能我就接受不了。我的线可能划在那。如果他还只爱我一个人,他想跟别人有一点肉体的不发生爱情的关系,还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中国新闻周刊:这是针对对方而言的,那么对你自己来说呢?
  李银河:我好像还没这个欲望,不管在情感上还是肉体上我还是喜欢一对一的,没有想过换偶什么的。
  中国新闻周刊:我们都知道你“开博”有些时日了,您怎么看待网络民意?
  李银河:从我看到的留言来看,多数人还是支持我的。有些反对者我觉得他可能有点歇斯底里,还有一些人可能就是觉得万恶淫为首,大概他们的基本观念就是反性禁欲的。这其实也是一种很原始的性观念了,它的历史可能和性一样长久,有一群人来这里发作,其实也是挺正常的。
  中国新闻周刊:你会担心网上一些关于你是“拉拉”的传言,损害你的形象吗?
  李银河:陈丹青就说过,他还真希望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他的意思是可能他会因此对艺术有更多的感悟。其实我也还真希望我是一个同性恋,如果我是的话,我想我可以体验更多的东西,可惜我不是,也是很遗憾的事情。这个就像猫不是狗,没有谁好谁不好的问题。
  中国新闻周刊:你讲这些话,是否是一种反道德的道德勇气,或者一种启蒙知识分子的自负在支撑你?
  李银河:有人确实认为这是一种启蒙知识分子的自负。但如果面前是一个中世纪的话,难道启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吗――中国在性方面的社会气氛,难道不像一个中世纪吗?
  中国新闻周刊:假如给自己贴一个标签的话――
  李银河:我是自由主义的女性主义。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郑褚 马楠)
【编辑:邱观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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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鲁 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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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夜情”正名
 “任何人都有和除了配偶之外的第三人发生性关系的权利。 婚外情是错误的,只是因为它违反了婚姻法。至于一夜情,只要是单身,不仅有这个权利,在道德上也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对于一夜情的人,我给他们的建议只是做好防护措施,防止得病。”
 对于“虐恋”这样敏感的话题。她说,国外有所谓的“虐恋俱乐部”,只要他们高兴,可以多个人聚在一起发生性行为。接着,李银河把话题转移到国内,放出惊人之语:“中国的‘聚众淫乱法’早就应该改了。我认为,开淫乱Party之类的,只要是出于自愿,就不违法。”[][]
呼吁“同性婚姻合法化”
 今年两会期间,李银河又做了一件让许多人十分意外的事情,她委托朋友向政协提交了一份提案,提案的内容是要在我国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
 在2003年和去年的两会上,李银河冀图通过争取同性恋的努力已经受挫。全国政协新闻发言人吴建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提案能否被立案,要考虑中国的实际情况,同性婚姻的思想太过于超前,并不是所有的西方国家都允许同性婚姻,即便在美国,也不是每个州都将同性婚姻合法化。
 李银河坦述:“我知道没有通过的可能性,但我要帮助他们。[][]
预测爱情将“多元化”
 李银河指出,在婚前性方面存在着3种规范,传统规范持绝对禁止的态度,而浪漫主义的规范反对随意性行为,但不反对因爱而发生的婚前性,更进一步的自由主义规范则认为性是一种权利,无需设定前提条件。“中国人正在从传统的性规范,经过浪漫主义最终向自由主义发展,浪漫的人将越来越多。”
 在爱情观方面,她预测中国人的爱情将变得更加多元化。“‘从一而终’式的爱情和不断坠入情网式的爱情将来都会有很多拥护者。因为古人的寿命短暂,一般活到三四十岁,而现代人普遍活到70岁以上,要终身只爱一个人,不太现实。”[][]
应实行“卖淫非罪化”
 李银河:合法化我不赞成。我比较赞赏的是“非罪化”,“卖淫非罪化”就是说把它作为一个道德问题来处理,在两个成年人之间自愿的一种交易行为,不管有没有钱参加进来,我们不认为它为罪,但是我们从道德的角度要谴责它。
 比较好的办法,是卖淫的非罪化,才能使得这些人有合法的身份,她才能够保障她们的人生安全,保障她们基本的生存条件,让她们需要谋生的技巧 ,才能最终消灭卖淫,如果一味打击,把她们抓起来只能造成现在的情况。实际上现在像德国、北欧国家,卖淫都是非罪的。[][]
●李银河简介
 李银河,研究员,家庭与性别研究室主任,博士生导师,社会学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1988年毕业于美国匹兹堡大学,获博士学位。主要研究领域:妇女社会学、家庭社会学、性别研究、性社会学。[][]
●李银河的只言片语
 同性恋不伤害他人,对社会的影响也不直接,就像酗酒或自由恋爱一样。它既不是犯罪和邪恶,也不是心理疾病,而是一种属于少数人所有的生活方式。
●李银河与王小波
 李银河:我感觉他留给我们的就是纯粹的美,我老引用孙郁的一句话,他说王小波这人是个奇怪的人,他不同于其他作家都是有传承的,小波不同,他似乎横空出世,在传统文学里找不到根儿。
 话语对身体的占领由来已久。当女性身体成为一种消费对象,当女人的贞节和小脚一起成为文化符号,当女人被视为一种有先天缺陷的存在时,男性的性别话语的每一个毛孔里就开始浸透了权力、奴役、控制和剥夺。[][]
 交流现场争论的焦点,事实上是对性爱问题社会化的解决途径之争,不存在道德范畴的高下问题,更提不到某些人所指斥的“无耻”之境。[][]
 请对非主流观点宽容一些,李银河毕竟只是学者,不是政治辅导员。只有多元思想并存的社会,才有进步的可能。任何行为,只要出于自愿,并不影响他们,就应该非罪化,哪怕这种行为该受到道德的谴责。[][]
 其实,大家都应该清楚,专家也是普通人,他们有时候为了炒作或者好玩,更多是为了赚钱,常说些不着调的话哗众取宠,这再正常不过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陷入了韦伯所说的那种人类用“工具理性”为自己打造的“铁笼”之中:在其中找不到意义和价值,也找不到安全。能够找到的,只是疲惫的感官和永远也无法被完全满足的欲望。[][]
 李银河的错误在于没区分清楚人性和兽性的异同,混淆了人本质上的二元因素。另外,缺乏严密的学术上的论证说理,拿西方现存的淫乱乱伦现象来证明淫乱乱伦的合理。最后,把法律和大众的普遍道德认同对立起来,这就更荒谬了,这两者是殊途同归,目的是一样的,只是侧重点和手段不一样而已。[][]
第三方观点:我们应怎样看待李银河和她的研究
 存在主义者认为,凡事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这是过去很多年人们都在争论的一个哲学观点。我们要做的事,不过是以客观理性的态度去正确看待——包括正确的看待同性恋人群的精神需求和社会需求,只需要在精神上、文字上付出一点点努力,对社会学家、科学家的工作表示理解。
 这是社会前进中的问题,也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付出的这点努力,比起社会学家和科学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比起被研究的人群而言,我们所受到的待遇已经算是天上地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他们一点理解真的很难吗?[][]
●我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银河深知一种观念转变并非朝夕,重要还在于发出声音。但是站在少数群体一方,代言申利,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助手小郑认识她有七八年,声称还从来没有见过李老师在工作上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以前埋头做研究的李银河,更多地是面对调查对象,然后出书做研究。但现在,李银河不得不直面来自网络的苛评,尤其不少意见还相当激烈……[][]
●陈岚:强奸保命论
 面对强奸,生命和贞操谁更重要?连日来,一篇题为《面对强奸犯,冒死反抗是人类的耻辱!》的帖子在引爆各大知名网站社区论坛,而且ID为“深海水妖”的发帖者——女作家陈岚更是遭到网友们狂轰乱炸…[]
●李银河关注时事
 “我认为某些人建议取缔超女是专制时代的遗风,制作单位完全有举办这个节目的权利,如果生硬地将其取缔是违反宪法的。”
 “中国人民大学要设立国学馆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论争。从社会学的角度,我认为这个论争其实可以追溯到此前关于文化与进步关系的一场世界范围的更大的论争。”李银河:中国人的性观念大有变化_网易新闻
李银河:中国人的性观念大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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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0;&#160;&#160;&#160;&#160;&#160;演讲人:李银河(著名学者)&#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史航(著名编剧、剧评人)&#160;&#160;&#160;&#160;&#160;&#160;&#160;主持人:小庄(作家、出版人)&#160;&#160;&#160;&#160;&#160;&#160;&#160;主题:我们时代的性与爱——从《性爱大师》谈起&#160;&#160;&#160;&#160;&#160;&#160;&#160;时间:日&#160;&#160;&#160;&#160;&#160;&#160;&#160;主办:上海译文出版社、北京单向街书店&#160;&#160;&#160;&#160;&#160;&#160;&#160;【编者按】&#160;&#160;&#160;&#160;&#160;&#160;&#160;热播美剧《性爱大师》讲述两位性教育研究专家主人公威廉
马斯特斯医生和他的助手弗吉妮娅
约翰逊不惜一切地发起一场性爱革命的故事。他们坚持自己的信念, 不理会世人封建的眼光、发誓成为研究性学的先锋。&#160;&#160;&#160;&#160;&#160;&#160;&#160;上海译文出版社近日推出了这部著名剧集的同名原著。在该书的分享会上,著名学者李银河、编剧史航和作家小庄,从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的故事聊起,与读者分享他们对于“性”与“爱”的认识和思考。&#160;&#160;&#160;&#160;&#160;&#160;&#160;以下是澎湃新闻()摘录的分享会内容:&#160;&#160;&#160;&#160;&#160;&#160;&#160;主持人:首先,请出李银河老师,请她来讲一讲她看完这本书的感觉。&#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先说他们研究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无法想象,他们是1960年代在美国做的研究,可能从1950年代就开始做了一点点,都是在一种非常私密的环境下做的,压力很大。当初他们做的最大的创意就是,做了一个透明的塑料的人工阴茎放在女人的阴道里进行拍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背景是医学,不是性社会学,是性医学,所以偏重生理方面的研究。&#160;&#160;&#160;&#160;&#160;&#160;&#160;从这本书里你也可以看出来,当时在美国研究性,研究经费、国家的那些科研资助是申请不到的,后来都是《花花公子》杂志这些私企来资助他研究。&#160;&#160;&#160;&#160;&#160;&#160;&#160;有一个细节可以说明他们当时有多困难。当时,在他的那个研究委员会里专门请了一个当地的警察局长,因为他的研究要用妓女,而当时美国还是抓妓女的,所以他把这个警察局长弄到他的研究委员会里来,他的研究才能进行下去。为什么那个警察会答应呢?因为马斯特斯是一个非常好的妇科专家,这个警察局长的儿子是他接生的,他要凭借他个人人脉才能把这个研究做下去。&#160; &#160; &#160; &#160;第二点,他们俩的关系也非常有意思。他们俩那么出名,但是他们两个名字都始终是各有各的姓,他们俩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因为我就是带着特别大的疑团、好奇心来看这本书,所以就觉得特有意思。他们俩的关系特别复杂。一开始马斯特斯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妇科专家,另一位没有学历,什么都没有,但是很有天赋,她也特别有热情要做这个研究。你要看剧可以看到,他们有时候就拿自己做实验,就像有些皮肤科的大夫自己把皮肤先给感染一个什么病毒,然后再去治。可是这俩人后来就又上旅馆去约会,而这个男的是有妻子的,有家有口的,这个女的也另有所爱,到底他们俩是什么关系,这始终是一个谜团,所以看了这本书你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160;&#160;&#160;&#160;&#160;&#160;&#160;最后他们俩有20年的婚姻,但是最后在70多岁的时候又离了婚,而且这男的说我从来没爱过这女的,这女的说我从来没爱过这男的,好像是工作需要似的。就是说这中间有非常复杂的关系,他们俩人关系本身就很有戏剧性。&#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160;主持人:现在我们把话筒交给史航老师。听听他作为一个男性,有什么看法?&#160;&#160;&#160;&#160;&#160;&#160;&#160;史航:其实看这样一本书的时候,我真正感兴趣的,不止是被他们研究的人的命运,同时也是研究者的命运。因为我是个编剧出身,美剧两季我都没看,但我在想,如果我去写马斯特斯和约翰逊他们两个人,我该怎么编?完全不知道什么情节,就知道开头,我听见风就是雨,怎么编?肯定编不过真实的人生,因为他们一开始两个人的身份是科学家和一个走廊里的秘书。我为什么录用你,你有什么样的禀赋让我觉得有意义?我一个人去询问这些性患者的时候,人家会觉得不靠谱,一男一女同事询问或者轮流询问一对夫妇可能更靠谱。弗洛伊德可能只是在研究加想象,金赛博士按问卷来问,到他们两位的时候,真的可以核实这一切,我们觉得很有意思。&#160;&#160;&#160;&#160;&#160;&#160;&#160;再往后我们发现,虽然马斯特斯没有贪污约翰逊的成果,都有署名,但是慢慢的这里面有没有不公正、委屈呢?女方约翰逊说,当初他录用我的时候有没有条件,后来他们两个又开始发生性关系,不是常说的“潜规则”。他们首先一点,就像李老师说的皮肤科的大夫一样,给自己移植各种疾病、病菌是为了测试研究。而且马斯特斯一直有一个观点,说与其我们跟病人发生不正常、不正当关系,危害我们医学的名誉,不如我们内部沟通一下,起码不伤害病人。这里面的逻辑,虽然奇怪但也有道理。&#160;&#160;&#160;&#160;&#160;&#160;&#160;这一对他们之间发生关系,后来一方跟男朋友分手,另外一方离婚,两个人结婚20年。这里面我们看的是一对在誓言保护下最后又分手的夫妻。说我跟你从来没有感情,我一直喜欢那个湖边遇到的初恋。好像两个人为了科学的性研究那么多年,后来发现还是爱挺重要的,又回到爱身边,都是好玩的拉锯战。一直到最后马斯特斯死去之后,约翰逊把他们当初共同研究的资料扔到垃圾堆里任自己的儿子处理,这是一种报复吗?这里面透露出人性中所有的傲慢和偏见、所有的努力和挫败、所有的沟通和最终的背弃。&#160;&#160;&#160;&#160;&#160;&#160;&#160;这样一本书里,其实也让我们看到一种对性的态度,怎么样能够做到坦然。这让我想到我特别喜欢的一位演员张国荣。他早年拍戏的时候,也拍过比如像《烈火青春》,有一些暴露的戏。他是非常照顾女性的男士,不是居高临下的,比如跟女性拍戏,导演一喊停,他会马上冲过去把毛巾盖到这个人身上,觉得爱护她。但几次之后被导演呵斥了,我觉得呵斥是对的。本来女的躺一会儿大家就习惯了,每次盖她是在强调她光着身子,每次貌似盖上衣服,其实是每次重新把她扒光强调了她的裸露。后来多年之后,张国荣自己主演了一部电影,尔东升导演的《色情男女》,在场怎么拍?摄影师什么都光着身子,场记、打板的都不穿衣服,这样拍三级片的两个演员不穿衣服就很正常。我们其实看《性爱大师》这样的美剧或者看这样的书,多发现我们之间的平等,平等能让这个世界整体放松,不是此起彼伏的、造反式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单向的放松,而是双向的放松。&#160;&#160;&#160;&#160;&#160;&#160;&#160;主持人:您接受媒体采访直接提到说“我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想问您,从一个您说的女权主义者的角度来理解约翰逊的命运,您是怎么来看的?&#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我觉得这两位研究者,不管他们开始有没有女权的动机,但是他们研究的结果对女人的性权利是一个开创性的、革命性的贡献。&#160;&#160;&#160;&#160;&#160;&#160;&#160;在这之前女人很受压抑的,美国应该也是这样。1950年代的美国也是男女双重标准,中国更明显,加上东方的传统,在性这个问题上就认为男人可以喜欢,女人不可以喜欢。如果男人喜欢性,那是比较自然的,而且全是给了正面评价;要是女人喜欢性,就全是负面评价。如果说男人有好多性伴侣,大家不会先否定他,而是说这个人一定很有钱,或者他一定很有权,至少他身体非常棒,全是给了正面评价。可是如果说一个女人有好多性伴侣,她马上就会被认为是坏女人。在男女双重标准之下,女人的性权利是非常受压抑的。&#160;&#160;&#160;&#160;&#160;&#160;&#160;他们的研究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性反应四段论,开始是初期,然后攀升期,然后有一个平台期,最后有一个消退期,这四段论的周期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这样就无形中用一种科学的发现和科学的语言来为女人的性欲证明了。就是说争取这个快乐是你正当的权利,是值得你追求的一个权利,我觉得这个贡献真是太大了。&#160;&#160;&#160;&#160;&#160;&#160;&#160;主持人:即使我们知道,从女人性能力等等方面来看,我们没有更弱,但是社会结构还是决定了一些东西。我觉得很多时候我们谈论性,其实背后是社会、是经济。女人如果没有一个经济地位,没有取得主导,她还是会在很多方面处于弱势的。我觉得约翰逊最后落到那样一个结局,也是因为这种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李老师您觉得呢?&#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其实你要是仔细分析社会的政治资源、经济资源、文化资源各个方面,你会发现还是男性占优势,因为他们占领这个领地已经几千年了,女人到公共领域劳动都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所以女人是一个后来者,对所有的资源而言都是后来者。而现在女人不但没觉得自己已经比原来进步了,还有很强的倒退的力量。比如说全国现在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女德馆,讲“三从四德”,讲“一辈子不跟老公离婚”,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男人要找小三也要检讨自己,“是不是我不够女人他才去找小三”,你说这是干什么呢,整个就是倒退了。&#160;&#160;&#160;&#160;&#160;&#160;&#160;史航:我作为一个男性发表一下看法。刚刚李老师说的女德馆,说“一辈子不跟老公离婚”,这个宣言本身就是暴力的,对男性是最大的伤害,这是女性真正暴力的体现——我开个玩笑。&#160;&#160;&#160;&#160;&#160;&#160;&#160;我想说的是,我在网上看到这么多的言论,我在想“绿茶婊”这个词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发明的?我看某一个女性微博后面围攻她的人是男性多还是女性多?或者一个男性表达非常男权的观点、很侮辱人的观点,后面为什么那么多女性点赞?歌里说女人最心疼女人,歌里也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无论社会学、医学各方面的进化和知识分享,到底改变了这个世界吗?我觉得有点像我看的一些武侠小说。比如我们都看了很多的书,就像《天龙八部》的王语嫣一样,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是哪招哪式,我都明白的,但是你打我一下我只能“哎哟”一声,为什么?我没有实战,我是书呆子,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人,他拥有很多的知识,包括男女平权的知识,但是一旦遇到一个具体事情需要反应的时候,他所有的知识都帮不上了,他好像没看过这些书,没看过这个美剧,没有看过任何东西一样。他依然是用特别粗蠢的小时候的男权社会的观点,用他7岁以前的知识水平回答这一切,之后的30年、40年阅读对他毫无影响,我在网上看到大量这样的情况,这才是真正悲哀的事情。人类的文明是伪进化的,我们不过是生存,但是没有进化,我们不过是阅读,但从来没有相信。&#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我觉得有好多东西,太明显了,像马斯特斯和约翰逊他们做的研究,居然用一种非常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把整个社会风气改变了,这个还不叫做伟大吗?这个作用很大很大。我觉得马斯特斯有一点非常有意思,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夫,他就是自然科学,有的时候社会科学做不到的他们自然科学能做到,他就直接告诉你不是那么回事,或者是怎么回事,然后所有的谬论就不攻而破。&#160;&#160;&#160;&#160;&#160;&#160;&#160;现场问答:&#160;&#160;&#160;&#160;&#160;&#160;&#160;问:我是北大的学生,北大有一门通选课叫“人类的生育与健康”。这个课最后会要求所有的学生分组做一个小研究,你可以自己选题,我是2011年入学的,我当时选的题目是关于男性手淫、打飞机的。接下来看学弟学妹这几年做的题目,感觉他们受到的性教育比我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想问关于现在性教育的问题。&#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 1988年我从美国回来在北大社会学系做费孝通的博士后,当时我想开一门性社会学,上面不批准,北大居然就不批准,现在肯定是越来越开放了,现在也有性教育了。&#160;&#160;&#160;&#160;&#160;&#160;&#160;性教育的状况现在是这样,教育部发了红头文件了,在全国的教育工作者还要不要搞性教育这个问题上已经没问题了,大家都认同,一定要搞。那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性教育具体怎么做?比如我们是引进西方的课本,还是我们编课本,还有好多具体内容怎么进校园,什么课时、师资、教材,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160;&#160;&#160;&#160;&#160;&#160;&#160;但是这个领域阻力还是挺大的,比如前不久北师大一个老师编了一个性教育教材叫《成长的脚步》,里面画了好多卡通性交的场面,结果闹起轩然大波,就叫停了。反正现在还处于一种阻力重重的情况,但是已经在推进了。&#160;&#160;&#160;&#160;&#160;&#160;&#160;问:刚刚咱们谈到的有关性的问题比较多,今天讲的是性与爱的问题,我想请问各位老师对爱的理解? &#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我还真做了一个研究:叫“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在那个调查里我也问了爱与性的关系,基本上分成两派,有一派认为,要有性必须有爱,如果没有爱就不能有性;另外有一种观点就是说,爱和性完全可以分开。人们是这样两种观点,可能在这里边有男女差别,女人可能更看中感情一些,但是实际上和爱分开的性是大量存在的,甚至我觉得包括那些没有感情的夫妻,没有感情的夫妻的爱和性也是分开的。&#160;&#160;&#160;&#160;&#160;&#160;&#160;史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会做很多错事,甚至会犯很多罪过,爱是唯一可以用来补足这一切的。&#160;&#160;&#160;&#160;&#160;&#160;&#160;问:上大学这几年来,我发现跟同学的聊天中,一些词语的使用,比如“约炮”等等是很大众化的。我在想,是不是中国现在正在形成性革命或者性革命是不是已经到来了? &#160;&#160;&#160;&#160;&#160;&#160;&#160;李银河:我觉得中国已经发生着一场静悄悄的性革命,人们的观念和行为上有大变化。我举一个例子,婚前性行为,其实咱们中国是特别看重忠贞的国家,以前皇帝都给立贞节牌坊。1989年的时候我在北京做了一个抽样调查,婚前性行为只有15.5%,而且15.5%当中有很多人是准备结婚的,就是他们已经是固定的男女朋友,但是还没有领证。再看去年2013年清华大学和《小康》杂志做的一个调查,婚前性行为已经到71%了,在这71%里面,如果你要是把不同的年龄层进行划分的化,80后、90后简直就是100%了。这是多大的变化啊,这个完全达到革命这一级别了,人的整个行为方式都变了。&#160;&#160;&#160;&#160;&#160;&#160;&#160;(本文根据主办方提供的速记整理)
(原标题:李银河:中国人的性观念大有变化)
本文来源:澎湃新闻网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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