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已结婚丈夫美籍华人有多少,她现在读书很辛...

辛卉卉和她的女儿们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王东升是在自己22岁的时候遇到了辛卉卉。那时候的辛卉卉像朵盛开的向日葵,脸庞闪着金色的光,耀眼,明亮,她那蓬蓬勃勃的朝气,如同向日葵大大的绿叶子,婀娜多姿地摇曳着,让王东升整天心津摇荡。  每天王东升在辛卉卉上下班的路上等着,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让我遇见她吧!让我遇见她吧!但是当辛卉卉和同事嬉笑着从公司门口走出来的时候,王东升却摁住如兔子般蹦跳的胸口,退靠到墙角默默地看着她远去。  一天,又一天,辛卉卉向东走去,王东升眼光落到东边,她往西走去,王东升的眼光又随到了西边。辛卉卉的裙摆像有一条线飘飘忽忽牵着王东升的目光,直到她走出他的视线。  终于有一天,辛卉卉朝着同事所指的方向看过来,她朝王东升走来。辛卉卉走过来的那一刹,王东升觉得自己躺在了家乡的向日葵田地里,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混着花香的暖风从自己脸上轻轻拂过,他陶醉了。  “你是在等我吗?她们说你每天都在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很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打断他上下翻飞的思绪。  辛卉卉所在的物资公司,那不是一般人都能进的地方,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各种物资只有一个部门能够经营,那就是物资公司,这是个很吃香的部门。你家要是想要自行车,缝纫机,需要托人批条子,这个是物资公司绝对的权力。那时候家中要是有一人在物资公司上班,全家人说话都很有底气。卉卉能进物资公司全是仰仗自己的父亲,父亲是物资公司的中层领导,当然招工工是要先考虑自己内部职工子女。在物资公司上班久的人本身就有一种优越感,看人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王东升和物资公司的人打交道久了,对他们这种带着职业病的面孔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从见到辛卉卉的第一天起,这个一脸白净,纯纯温和的美丽姑娘就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辛卉卉一脸真诚,认真回答着每个人每一句的询问,没有傲慢,没有骄横。她从心底荡出的笑意挂在脸上,这笑意让人舒畅,更让每次看到辛卉卉的王东升着迷。  王东升失眠了,晚上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都是辛卉卉笑意盈盈的脸。这青春驿动的心让王东升每天下午都守在物资公司的大门口,等着下班的辛卉卉出来,自己偷偷看上一眼。每天出现的王东升被辛卉卉同事发现了,大家嬉笑着告诉辛卉卉:那个东北木材公司的小伙子每天都在等着看你呢!他想和你处对象呢!  当辛卉卉走向王东升的时候,她不会料到自己将会随着这个男人迈向怎样的人生之路。  “我叫王东升,是东北来的,和你们公司有木材业务。”王东升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辛卉卉,一边大胆向她靠近,回答着她的问话,他觉得自己终于能睁开眼仔仔细细看她的脸了,原来的辛卉卉都笼罩在一团金色的光里,让人有点晕眩看不清楚。那白得透亮的皮肤,笑得细长的漂亮眼睛,挺挺的鼻子,唇边的酒窝,王东升觉得心口有点闷,口有点干,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是在等你,我第一天见你就觉得你漂亮,很晃眼,就想天天能看到你呢。”王东升地表白很勇敢。  “你是想和我处对象吗?我同事都这样说呢。太远了,东北,我没有想法跑到这么远,再说,我妈妈也不会同意。”辛卉卉天真地望着王东升。  “嗯,我想着和你处对象。东北远么?我觉得不远。”王东升回答的有点无力。东北到SD的火车要几天他自己心里很明白。  “我能和你去看电影吗?我买了软座的票”王东升问。  “嗯,这个要回家说一声。我也很喜欢看电影。”辛卉卉很高兴,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电影,但是县城的电影院每天都是爆满,软座没有去过,听一个要好的姐妹儿说,软座是那种大大的沙发,人可以半躺着很舒服地看电影,卉卉很想坐上去试试是啥子感觉。  其实辛卉卉打心底对王东升没有讨厌的感觉,高大挺拔的身材,黑黑的眉毛,细长温和的眼睛,更重要的是王东升看向她热切的目光正灼烧着辛卉卉年轻的心,这些都让她不能也不想拒绝他的要约。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辛卉卉和王东升去看电影了。  电影院里,两人半靠在沙发上,当王东升的手伸过来攥住辛卉卉的手时,她吓了一跳,立马坐直身子,本能的往回抽手,但是王东升攥得紧紧的,这让辛卉卉心跳得没法看清电影的内容,挣脱了一会儿,辛卉卉放弃了,王东升的手太有力量,自己没有办法挣脱出来。辛卉卉感到王东升的手也紧张得热乎乎汗津津,把自己的手也攥出了汗。她被王东升握着手,一动不敢动,愣愣地看着屏幕,过了好一会儿心绪才平静下来。  “坐得舒服点吧,不要像做硬座似得这样笔直,看着很累呢。”王东升用力握了一下辛卉卉的手。  辛卉卉点头靠向沙发背,刚刚靠在沙发背上,王东升突然伸过头亲了她一下,辛卉卉一个激灵,坐直了,捂着脸,惊讶地扭头看着王东升,王东升笑了,脸朝向荧幕,故意不再看她。  “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耍流氓啊。”辛卉卉小声喊。  “嘿嘿,嘿嘿。你知道你像什么吗?”王东升一直在偷着乐着。  “你你,你你......我要回家,我要走了。”辛卉卉要起身,无奈王东升的手根本就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反而握得越来越紧。卉卉又坐回沙发上,斜着眼睛生气地看着王东升。  “你太可爱了,可爱得要死啊。你像我们家乡的向日葵啊!”王东升又趁辛卉卉不注意,凑过来又亲了她一下。  “你这人,你这人......”辛卉卉心跳如鼓,心中涌起难言的奇妙感觉。  “我们家乡种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呢!向日葵可是我最最喜欢的花朵,它明亮,让人踏实,你就像啊!”王东升继续自言自语。  “你你......”此时的辛卉卉心跳加速,头脑晕眩,她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回答王东升的话了。  辛卉卉和王东升交往半年后,卉卉妈妈知道了,卉卉被关了起来,一天,两天......整整一星期,王东升没有见到卉卉,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起气,像堆稀泥一样糊在墙上,一个劲地往下出溜。  王东升来到卉卉家门口,卉卉妈妈对他一顿臭骂,卉卉的弟弟和他的同学手里拿着木棍,门神一般,一边一个站在门口,王东升听到卉卉在屋里嘤嘤地哭。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王东升对自己的好友王强说。“那感觉就是天昏地暗,觉得世界末日了一般,听到卉卉的哭声,那感觉就是在挖自己心肝的疼啊。觉得什么都不想去做,不想去看,只想搂着卉卉在怀里,给她擦眼泪,给她拍拍背。”王东升一脸颓废,神情落寞,整日也无心工作。  王东升晚上睡不着就蹲在卉卉的窗子下边给卉卉讲故事,讲家乡的山水,家乡的向日葵田地,讲自己的父母,姐妹,讲俩人的现在,讲俩人的未来......绵绵情话,两人常常整夜无眠。  终于,王东升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早上和偷偷跑出家门的辛卉卉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  当王东升带着辛卉卉从SD来到东北,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东北大炕上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是怎样的一种勇敢和信任!王东升抬眼看着正在梳洗的卉卉,心里充满着痛惜,远离家乡,丢掉稳定的工作,就为和自己在一起,这个女人,自己一辈子怎么能不对她好呢?王东升心里暗暗保证着。
  对自己勇敢的爱情“逃亡”,辛卉卉至少在自己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举行以前还是感到值得的。  王东升有本事,能赚钱养家,体贴妻子,疼爱孩子,在亲朋邻里间口碑极好。  王东升和辛卉卉有三个女儿,大女儿王媚名牌财经大学大三生,二女儿王玲师范大学大二生,三女儿王静,高三生。三个女儿学习优秀,是两人的骄傲。  在家中,辛卉卉脾气急躁,对女儿们教育严厉,相反王东升在家里一贯唱红脸,他是女儿们心目中温和慈善的好父亲。  但是平静幸福的日子在小女儿王静高三那年戛然而止,那一天正好是王东升和辛卉卉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  那是一个秋天的星期天上午,卉卉没有上班,哼着歌在院子里洗衣服,王东升和静儿在凉晒茄子干,茄子干晾晒好了是冬天的储备菜。大姑娘和二姑娘在上大学,学校不放假,都没有回来,静儿不大想帮忙,想出去找小伙伴玩,王东升许下口给静儿买件她很早就看好的红色外套,调皮的静儿才乖乖地干得起劲。王东升想和静儿早点干完,中午他要带着娘俩“下馆子”,他不想在结婚纪念日还让辛卉卉沾染一身油烟味。  “你有事吗?找谁呀?”听到卉卉的问话,王东升抬起头,看到了抱着孩子立在门口的赵青青。  王东升的心咕咚一下沉到脚底,他知道该来得终究要来了,事情没有朝他想象的方向发展,赵青青果然是厉害角色!自己做噩梦被吓醒过几次的场景终于出现在眼前了,而且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王东升手里拿着的茄子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两手抱着孩子的赵青青两眼直直地看着王东升不说话,王东升怔在那里。  愣了一小会儿,王东升快步跑向屋里去找电话,他想打给好友王强让他来解一下围,边找电话王东升边从窗户向外望去,他看到辛卉卉正走向赵青青。  王东升慌张抓起电话,冲出屋外拉着赵青青出了院门。  “静儿,你爸爸怎么了?人家说累了,借口水喝呢,你爸爸认识她吗?”辛卉卉诧异地回头问三女儿。  “好像认识,看着拉着走了,别是我爸爸的情人吧?看我爸爸紧张兮兮的样子。”静儿像想起什么突然对妈妈说。  “呸呸,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你爸爸是那样的人吗?人家还抱着个孩子呢。难不成你爸爸在外边还有孩子?”卉卉朝女儿嗔怪地瞪眼。  静儿撇撇嘴,不再说话,继续摆晒着茄子干。  事实是:静儿没有说错,赵青青是王东升的情妇,抱的孩子是他们两个的儿子。  都说老实人办大事,王东升虽然算不上绝对的老实人,但是他确实就办了一件大事情。这事情发生不亚于恐怖袭击的炸弹,来的突然,来的猛烈,它炸碎了辛卉卉的心,也把家震的摇摇欲坠。  认识赵青青这要从王东升换了大房子说起。王东升在单位干了好几年,积累了不少客户资源,后来就自己辞职下海开了公司,公司效益还可以,生意一步步走上正轨,钱也越赚越多,随着孩子越来越大,王东升就想着换套大点的房子,让跟着自己辛苦的辛卉卉享点福。  这个愿望实现了,房子买了,带着院子的二层,这在他们这个不大的城市也算是混的很不错了,装修,搬家,一切收拾停当后,王东升请一帮亲朋好友来举杯祝贺。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都有点高了,有个李姓的朋友看看辛卉卉不在屋,悄悄对王东升说:“你家嫂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给你生个儿子,你看,你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可是将来这些都不是你的,都不跟你姓,姑娘结婚都带给别人了,你是在给别人赚钱呢!”王东升听了很生气,他非常忌讳别人说他没有儿子,这是他心里的梗。他为了要儿子,交了不少的计划生育罚款都要第三胎,但是卉卉就是没有给他生出儿子。自己曾和辛卉卉商量再生一胎,但是和辛卉卉一说她就不高兴:自己怀孕反映特别厉害,受罪,生也受罪,又不是养个小猫小狗,还有以后的教育,都需要操心,再说再生一胎你就确定是儿子吗?女儿有什么不好?为此辛卉卉拉着脸好几天不搭理他。  背后议论他没有儿子就够让王东升窝心的了,现在有人当面这样说,这让王东升憋了一肚子气。  几天后,王东升和好朋友王强在一起聊天,聊起那天的事情,王东升气呼呼地骂这个李姓朋友。王强就劝他,劝了一会儿,王强说起自己邻居家发生的事情:这个邻居也没有儿子,他在外边找了个女人,在外边生了个儿子。儿子有了,老婆知道了,好一阵闹腾,最后,老婆带着女儿走了,好好的家散了。他就和外边这个女人结婚了,儿子也理所当然地带在了身边,可是,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儿子越长越不像自己,一查,不是自己儿子,想再让老婆回来吧,人家老婆寒心了,早带着女儿嫁人了,老婆恨他,连孩子的姓都改了,为了要儿子却赔了夫人又折了女儿,你说惨不惨,王强摊着两手,一脸可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强邻居的故事提醒了王东升,他突然也想到在外边生个儿子,自己当然不能做到像王强邻居那样笨,他想到远远的地方金屋藏娇,当然不会让卉卉和孩子们知道。想到这些,王东升有点激动,他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没有儿子就像没有根一样,一直让自己心里发虚,看着自己三个姑娘一天天长大,变得漂漂亮亮,王强就有一种危机感,那种危机就是某一天,三个姑娘红着兴奋的脸蛋跑过来和自己说:爸爸,我要嫁人。等到那个时候姑娘都出嫁了,家里该有多冷清?自己病得上气不接下气床都下不来的时候,谁过来递给我一杯水呢?自己死后谁去我坟头上点柱香呢?王东升想着想着就觉得脊背发凉。  人是高级动物,脑海中有了想法,心里就开始发痒。  王东升的心里像吹进了春风,毛绒绒的杂草纷纷开始冒芽,这些新生的嫩芽,查查拉拉扎的他心窝难受,他开始骚动不安。王东升多了很多期盼,他期盼有一双温柔的手轻抚他的内心,他期盼有个白胖白胖的小子围绕着他高喊着爸爸。  王东升觉得事情只要做得巧妙,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王东升的生意本身就需要常常出差。有了想法后王东升出差在外的时间开始增多,他有意无意借到南方出差之便,寻找着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  就这样王东升遇到了赵青青。
  坐在旅馆的房间里,王东升看着一脸不依不饶表情的赵青青,知道什么都不可能瞒下去了,他给王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自己有事要见他。  站在旅馆的过道上,听了王东升的话,王强从门缝里看了看搂着孩子躺在床上的赵青青,他错愕得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狠狠地推了王东升一下,压低声音问:“你现在想怎么办?你想儿子想疯了吧?你怎么弄出这样的事情?你家卉卉怎么办?孩子们面前你不觉得丢脸吗?”  “我要知道怎么办我还能把你叫过来吗?”王东升急的眼泪流了出来。  “说好的给我养儿子的,没说要一起过的!我没有想到她非要缠着我结婚。我怎么办?你快帮忙想个办法!”王东升神情焦急地望着王强。  “怎么办?没法办了!和卉卉说吧,毕竟多年的夫妻,求她吧!兴许有一线希望。”王强说。  “我不敢回去,你替我去说,我坚决不离婚啊,你不要让卉卉提离婚啊!”王东升一脸蜡黄。  “那她怎么办?”王强朝屋里的赵青青努了努嘴。  “我不离婚,我坚决不离婚。”王东升只重复着这一句话,抱着头蹲在了宾馆的过道上。  王强来到王东升的家里,辛卉卉在客厅里正坐在小马扎上择菜。其实她心里也正在犯嘀咕,王东升拉着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中午说为了庆祝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要带自己和王静“下馆子”也没有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见她就这么慌张。不会像静儿说的一样,是他的情人吧?怎么会!王东升对自己和孩子地呵护,周围邻居哪个不羡慕,不会,绝对不会,王东升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怎么还不回来呢?辛卉卉从窗户向外瞅了瞅,想再打电话问问。她站起来要拿电话的时候,看到王强进了自己家门。  “她王叔,你找王东升吗?还没回来呢,我刚刚想打电话问问呢。快坐。”辛卉卉招呼着王强坐下。  “弟妹啊,先别打电话了,就是他让我来的。他犯下大错了,不敢回家了。这事你可要挺住啊。”王强说的也有点难。  “什么事?”辛卉卉听王强这样说,嘴里虽然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强就把王东升和赵青青的事情,还有儿子的事情和盘托出来,他边说还边劝解着辛卉卉。可是,王强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眼看着辛卉卉就从马扎上滑坐下来,直直地躺在了客厅的地上  “喂,喂,弟妹,弟妹,醒醒,醒醒。”王强吓得边去扶辛卉卉边大喊。  王静在里屋温习功课,听到屋外的喊声,跑了出来,她看到妈妈躺在地上,也吓得哭喊起来。王强用手指掐着辛卉卉的人中,嘱咐王静去端杯凉水。  王强将凉水撒到辛卉卉的脸上,凉水一激,辛卉卉慢慢的醒转过来。  “她王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编故事吧?我不是在做梦吧?”辛卉卉有气无力,挣扎着坐了起来,问王强。  “弟妹,你要想开啊,王东升怕得要死,不敢回家了,他也知道没脸见你们呢!”王强边说,边招呼王静,和她一起将自己妈妈搀扶到卧室的床上躺下。  “我就说爸爸可疑,妈妈还不信!爸爸真龌龊。”王静眼睛含着泪,跺着脚说。  辛卉卉不说话,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挥挥手让他们两个都出去。  知道卉卉晕倒,王东升急急忙忙跑回家,辛卉卉关上卧室门不让王东升进去,王东升喊门,辛卉卉让他滚,她说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头疼,说也不想听到王东升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觉得恶心,王东升只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可是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赵青青又抱着孩子来敲王东升家的大门。  怕左邻右舍的人看见,也怕辛卉卉听见,王东升慌慌张张跑出去拉着赵青青回了旅馆。  辛卉卉头疼欲裂,一晚上没有睡着,快到天亮的时候刚刚打个盹,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从窗子往外望去,她看到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站在大门口,不一会儿王东升急火火从屋里窜出来,拉着女人的手走了。  辛卉卉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这个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当年的自己也是在这样一个天还没有大亮的早上,偷拿着户口本从家里溜出来,王东升也是这样牵着自己的手跑掉的。  远离了父母兄弟,远离了亲朋,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自己的伤心都无处诉说。对父母的愧疚、思念和伤心让辛卉卉止不双泪长流。  辛卉卉不能原谅王东升,想着自己母亲去年去世的时候紧握着王东升的手,两眼紧盯着自己,母亲的意思是让王东升好好照顾自己,王东升也在母亲床前安慰着母亲,保证着说要对自己好,母亲才闭上眼睛,可是看那个女人怀里抱的孩子的年龄,估计那时候的王东升早已经在那女人身上耕耘播种并且有了收获,卉卉越想越满腔怒火。  第二天,赵青青抱着孩子来找辛卉卉,辛卉卉一个人在家。  “你放了王东升吧,我抱得是儿子,王东升说喜欢儿子。”赵青青说得理直气壮,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有三个女儿呢,都是女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去勾引别人的丈夫?”辛卉卉气得浑身哆嗦。  “不是我找的他,是他勾引的我,他要不和我结婚,我就告他欺骗强奸。”赵青青没有一点退让意思,她把责任完全推到了王东升的身上。  “告吧,让他去监狱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去了监狱我更高兴。”辛卉卉发着狠地说。  “可是你的女儿将来要嫁人吧,有个强奸犯爸爸谁家还要!”赵青青说得更狠毒。  “你不用操心别人的未来,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儿子有个进监狱的爸爸未必也是美事!”辛卉卉也说。  “你的女儿都大了,我的儿子这么小,他不能离开爸爸。”赵青青态度突然软下来,继续说。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王东升这样的我不稀罕,你去找他吧,不要在我家闹腾!”卉卉边说着边推着赵青青出门。  望着走出院子大门的赵青青,辛卉卉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泪又顺着腮边滑落下来。  辛卉卉托王强叫回王东升。  两天没见,王东升变得一派邋遢,精神萎靡。  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声不吭的王东升,卉卉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哪里好了,让自己不远千里追随,然后他又这样狠狠地伤她?看着王东升那又长又黏糊糊的油头发,抽烟抽得发黄了的牙齿和手指,想起这个男人睡觉时候的呼噜声,不经意间在被子里的放屁声......他现在身上哪里还有让自己喜欢的东西?拿走吧,拿走吧,我贴钱让那女人拿走吧,辛卉卉恨恨地想。  “离婚吧!”辛卉卉说。“为了孩子们你离开这个家吧!省的那女人上门来闹,我丢不起那人。我也不想看到你们!”辛卉卉说。  “不行,我不离婚,这是我的家,我那儿也不去。”王东升情绪激动起来。  “你说不行就不行了?你的家,你要是把这个家当做家,放到你心上,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早就不要这个家了,你做这些龌龊事情的时候,你想到你的家了吗?别开玩笑了,还你的家?”辛卉卉也很激动,她喊着,拍着自己的胸脯,貌似因气愤喘不上气来了。  “卉卉,我对不起你们,你也应该恨我!但是我不离婚!”王东升扔了烟头,态度坚决地说。  “不是你不想就不离的,是我要离婚,是我要你滚出这里,是我要扔了你这个脏东西,是我,是我要离婚!”辛卉卉泪流满面,喊得有点歇斯底里。  王东升心如刀绞,看着伤心哭泣变的情绪失控的辛卉卉,王东升知道什么都不能挽回了,连自己都在恨自己,她不知道要恨自己有多少倍了。  王东升净身出户。两人苦心经营的家就这样快速地分崩离析。44岁的辛卉卉成了一个离婚女人。  王东升从家里离开的那天,卉卉特意提前把三个姑娘叫回了家。让三个姑娘给王东升收拾换洗衣服。能拿的衣服都拿着,拿不了地扔到了街边的大垃圾池里。  王东升知道,卉卉这样做是让他在三个女儿面前丢脸,让他尽失做父亲的颜面,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恨意。  王东升不敢看三个女儿的脸,他低着头,红着眼圈,走出了家门。  王东升走后,辛卉卉大病一场。她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像演了一出戏,自己在戏中扮演了一个傻瓜,那傻瓜在戏里笑啊,转啊,然后头一晕,一屁股坐到了一堆烂泥里。
  王东升觉得自己不是也不想做那种一有钱就变坏的男人,自己的思想并不肮脏。  和赵青青的开始就是单纯为了要一个儿子,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儿子这个词终日弄得他坐立不安,甚至走在大街上,看到有女人领着儿子从身边走过,他都有冲上前去抱一抱的冲动。  王东升是在南方的一座大城市里,遇到了赵青青。她在一个和王东升有业务关系的公司里做文员。  赵青青三十岁了,是从农村出来留在大城市的女孩子,她属于那种长的不难看,但是算不上很漂亮的女人,她手脚麻利,嘴巴很甜,每次看到王东升都是“王哥王哥”叫得起劲,这让王东升心里很受用,辛卉卉好像从来没有叫过他哥,不是直呼王东升的名字,就是喊孩子爸爸。  赵青青一声声的哥哥喊着,让王东升也觉得自己年轻不少。  赵青青这样的女孩子城市里有很多,她们大都心智成熟,怀揣着开创自己一片新天地的梦想出来闯荡,农村是她们急于想逃离的地方,想让她们重新回到农村,找上一个老实可靠的农民,洗手做汤羹,安心做个农家主妇,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自己母辈肩负着生殖繁育的重任,辛勤劳作的生活是她们极力想摆脱的。  可是等她们来到大城市,真正成为励志典范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人都和赵青青一样,拿着一份说不上丰厚的薪水,劳心劳力的为别人的成功鞍前马后。  等让她们热血沸腾的火苗一点点被现实的冷水浇息时,蓦然清醒,自己不知不觉三十岁了,三十岁的女人在农村孩子都要上小学了,周围那些原来自己没有看得上的穷男人都要结婚了,而自己看得上的白领找了大城市有房子的富家小姐,城市周边农村的拆迁富二代还嫌弃她们农民的出身。什么是自己安稳舒适的安乐窝?她们苦恼又焦急的四处寻找,就这样,那种事业有成,有点钱又有点年纪的中年男人进入她们的视野,虽然这些男人美中不足的是有家庭。  人到中年,奋斗的雄心开始收敛,事业有成,家庭稳定,欲望开始让男人左顾右盼,有了各种想法。王东升就属于那种有了想法的一类人,他左顾右盼的时候也正好就瞧见了了赵青青。  赵青青知道王东升有家室,但是王东升在生意场上的成熟机敏、沉稳大气,尤其还有着不同于南方男人豪爽和洒脱,这都让赵青青深深着迷。  王东升比赵青青大了十三岁,越接触王东升时间长,从小失去父亲的赵青青对年长的王东升越有依赖感  赵青青每天娇笑围绕在他的周围,王东升岂有不知赵青青心思之理?赵青青健康有朝气,做事也潇洒,他觉得赵青青可以成为为他生儿子的不二人选,他响应地做出各种表示,有时候是支口红,有时候是块手表,有时候是件漂亮的连衣裙……赵青青对王哥的各种试探来者不拒,她含情脉脉的眼睛闪着光,亮闪闪地耀着王东升那蠢蠢欲动,长满乱草的心。  离东北这么天南海北远,她对自己又这么迷恋……王东升的想法在脑海里打着旋,他盘算着。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顺利进行的时候,王东升突然萌生了退意,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老婆卉卉的脸,三个孩子的脸,他心里越来越感到愧疚,他开始躲着赵青青。  可是,但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正恋爱的两人,一方开始躲闪,另一方就会更加追得亦步亦趋。  玩欲擒故纵,这是恋爱中的高手。  王东升害怕躲闪,反而激起了赵青青的斗志,她更加渴望见到王东升,几天不见王东升,心里如猫爪在挠动,难过得要命。她开始上班路上,下班路上,王东升住的旅馆,王东升吃饭的酒店,遍地寻他。  终于在夜市一个大排档,她找到了正在摇头晃脑喝得高兴的王东升。  “王哥,你怎么了,怎么好几天不见你,你生病了吗?”赵青青一看到王东升就扑到他的背上,她搂着王东升的脖子,一只手顺手摸向王东升的额头。  王东升吓了一跳,拽开赵青青搂的有点紧的胳膊,示意赵青青松手坐下。  “我不,我怕你再跑了。”赵青青撒着娇,脸在王东升的脸上蹭来蹭去,两手又紧紧地环绕在王东升的脖子上。赵青青长长的头发散在王东升的脖子上、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忽然,赵青青的胸脯软软地压在王东升的后脑勺,王东升心津更加摇荡起来。借着酒意,他回过头,嘴巴拱到赵青青的怀里。  “嗯,好香,好软啊,”王东升闭着眼睛陶醉在其中了。  “王哥,你可不要躲着我,我要想死你了,不见你我会死的。”赵青青抱着王东升的脑袋开始抽泣。  王东升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泪水,他曾经对好朋友王强说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女人的眼泪对他王东升那就是卤水,洒下了,就点到自己心底最软处,让自己思维冻结,凝固,手足无措。  “别哭,别哭,哪里是躲了,有点事情,再说我有老婆孩子,我们还是不要这样才好。”王东升抬起头边给赵青青擦眼泪,话说得有点违心。  “我不管,王哥,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我就想跟着你。”赵青青继续抹着眼泪。  “我想要个儿子的,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缺了,就缺个儿子了,哎,可惜我老婆不给生了。”王东升叹了口气,也不知为啥说得有点直接。  “那我就给你生儿子。”赵青青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王东升,眼神里充满着勇敢。  “可是,可是,让我们先想想......”突然王东升像想起什么似地摇摇头。他扒开赵青青拽着他胳膊的手。  “哥,你嫌弃我吗?”赵青青突然不再是小声抽泣,开始哭出声音。  “别别,千万别再哭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王东升觉得自己鼻子也有点发酸,他拉赵青青坐在身边。  “哥,我今天想跟你在一起。”赵青青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王东升,透着坚决,伸手又揽住王东升一只胳膊。  “这......”王东升心里咚咚跳了两下,胸口突然像有茅草熙熙攘攘长高,他伸手硬生生拨倒了茅草,可是那些茅草又一尺尺地呼呼蹿长起来,让他压都压不下。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赵青青,低下头,亲在赵青青的嘴上。赵青青也闭上眼睛,两手揽上王东升的脖子,两人忘情亲在一起。  “王哥,咱回去吧,天不早了。”赵青青娇喘着说。  赵青青搀着酒意上头,步履有点蹒跚的王东升,结账离开了大拍档。  当天晚上赵青青留在了王东升住着的酒店没有回家。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赵青青顺理成章地留在了王东升的身边。  这半年,王东升减少了回东北的次数,他对卉卉说南方这边生意还可以,自己在开拓市场,有点忙,离不开。卉卉打电话就是嘱咐王东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操劳,世上钱是赚不完的,让其早完事早回家。王东升心虚地答应着。  王东升租了房子,和赵青青住在了一起。  时间过得飞快,终于有一天,赵青青高兴地对王东升说她怀孕了。王东升很兴奋,他尽情呵护着赵青青,不再让她上班,在家也不让她动一点点沉的东西,自己不忙的时候还亲自下厨给赵青青煲汤滋补身体。  赵青青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孩子很活泼,胎动一天不停,王东升偷偷托人带赵青青看了孩子的性别,当医生悄悄告诉王东升是儿子的时候,王东升高兴地要蹦起来了,他跑去买了好多礼品送给医生,握着医生的手一个劲说着谢谢,好像赵青青肚子里的男孩子是医生用那个神奇的仪器给变出来似的。  其实最高兴的莫过赵青青,她知道王东升只有三个姑娘,自己有了儿子,王东升是跑不掉了。她如立下大功的功臣一般,挺着肚子在屋里喜滋滋地转悠,王东升拿着水果在后边小心伺候着。  这样甜蜜的日子被辛卉卉的一个电话打断了,卉卉的妈妈,王东升远在SD的岳母病危了,估计没有几天活头了,打电话让王东升和辛卉卉一起回SD见上一面。辛卉卉嘱咐王东升从南方直接去SD自己从东北做火车,和王东升在SD妈妈家汇合。  岳母病危了,当然要回去,王东升觉得很对不起岳母,当年自己偷偷带走了卉卉,岳母很伤心生气,很久很久才原谅自己,卉卉父亲生病的时候,自己和卉卉就没有尽上多大孝心,现在岳母生病也很久了,自己和卉卉也不能为老人床前床尾多伺候,卉卉远离父母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王东升很内疚。  告别了恋恋不舍抓着自己衣角的赵青青,王东升坐火车赶去SD
  辛卉卉妈妈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手拉着先到的王东升,眼角有泪顺着瘦削的脸庞淌下。听孩子们舅舅说,老人已经两三天不吃东西了,这两天自己打着手势让把辛卉卉和王东升叫回来。  王东升和辛卉卉不眠不休的在老人床前伺候了三天三夜,三天后老人撒手人寰。  卉卉哭得死去活来,人整个瘦了一圈。  赵青青时常打王东升电话,俩人约好晚上十点后才能通话。  一到晚上十点,王东升就有点紧张地看着手机,有时候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让王东升自己都要吓一跳,王东升开始恐惧自己做的事情来,他有点坐立不安。  有一天晚上,上晚自习回来的王静看到父亲在院子里打电话,她喊了爸爸一声,王东升惊慌失措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王静凑到王东升面前半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王东升极力辩解,紧张出了一身汗。  渐渐的辛卉卉身体复原,王东升借口南方公司有事处理,坐火车回到了赵青青的身边。  两个多月不见,赵青青的肚子蓬勃如鼓,大了不少。王东升欣喜地抱着那个圆滚滚的肚子,孩子一般兴奋着。  不久,赵青青生了,是个白胖的儿子。王东升在产房外边听到消息的时候,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自己也有儿子了,王东升感到自己人生得到圆满和成功,心底洋溢着说不出得满足。  赵青青满月了,王东升找来了赵青青的表姐来照顾她,自己要准备回东北。  看到王东升收拾衣服,赵青青满脸不高兴。“我也要跟你回去!”赵青青说。  “我很快就回来的,你怎么能跟我回去?”王东升说。  “南方多暖和,你带着儿子在这里多舒服,你好好带好孩子,需要钱我都给你。”王东升走过去逗了逗儿子,拍了拍赵青青的肩膀,安慰着赵青青。  “你没有对你老婆说儿子的事情吗?”赵青青问。  “为什么要对她说?”王东升看向赵青青,觉得她问的问题有点不经过大脑。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我是你儿子的妈妈啊!”赵青青眼圈开始发红。  “你想让我犯重婚罪啊?我进了监狱,你给我送饭啊?净想些没用的。”王东升边开着玩笑边用手捏了捏赵青青的脸。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想过和我结婚?”赵青青打开王东升捏她脸的手。  “我怎么和你结婚?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啊。”王东升有点不耐烦。  “你原来压根就没有想离婚!你还是我儿子的爸爸呢!”赵青青喊。  “我当然是儿子的爸爸,这个还能错,看这鼻子,这眉毛,还有这眼睛,谁说我不是他爸爸了?看看这小模样多像我!”王东升俯下身子亲了儿子一口,小家伙睡得正香,对自己周围正发生地争吵浑然不觉。  “你,你,我不让你走,反正我生了你的儿子,她没有生儿子,你应该陪在我和儿子的身边,你不能去那边。”赵青青开始抽泣,态度强硬起来。  “哎,赵青青,你这样就不对了啊,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你给我生了儿子,我万分感激,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带好儿子,儿子带好了,你就立功了,你想怎样,告诉我,现在能办到的马上办,现在不能办到的,以后有条件一定办到。”王东升继续安抚着赵青青,觉得赵青青突然让人感到陌生。  赵青青伤心地抽泣起来,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东北男人这样自私,他从没有想过她的将来。这个男人心里真有自己吗?赵青青摇了摇头,这个男人真正需要的是儿子而不是自己,为他生儿子的可以是她赵青青,也可以是别的李青青、刘青青,她赵青青被当做了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赵青青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下,她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恨意。  离婚?这种念头对王东升来说,他连一次甚至一秒钟都没有在脑海里闪现过。我的老婆卉卉贤惠漂亮,持家好手,我的大女儿媚儿,二女儿玲儿,还有三女儿静儿,学习都优秀,每次参加她们的优秀学生表彰会,都让我王东升腰板挺得倍儿直。她们都是让我内心充满自豪和骄傲的家人,我为啥要离开她们?  王东升觉得赵青青的要求太无理,当初自己和她在一起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赵青青知道自己本来就有老婆孩子,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老婆关系不好,赵青青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娶她,现在是怎么了,怎么一生孩子赵青青就变脸了?还非要让自己娶她了?赵青青这个变化让王东升始料未及,王东升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赵青青的眼泪没有阻止王东升回去的脚步,王东升还是回到了他东北的家。  在东北没待上几天,赵青青来电话说儿子生病了,很严重,让王东升回来。  听到儿子生病,王东升很担心,他对辛卉卉编了个理由匆匆回到了南方。  一路上王东升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他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有什么闪失。  当王东升急匆匆推开门时,赵青青正逗着儿子玩,儿子没有生病。赵青青骗了王东升。  望着赵青青笑呵呵的脸,王东升知道自己低估了赵青青。  赵青青对王东升说,孩子需要父亲,自己需要丈夫,她一天都不想让王东升离开自己,她让王东升离婚,和自己结婚,她不想儿子被别人说三道四。  望着赵青青不断张合的嘴,王东头皮发紧,他觉得自己被戴上了紧箍咒,赵青青拥有着惩治自己的咒语,而自己却找不到能解开咒语的观世音菩萨。  待了没有几天,王东升想回东北了,东北那边也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是实际情况,但是赵青青不相信,她认为王东升是在骗自己,是在找借口回到他老婆的身边。她变得蛮不讲理,哭得一塌糊涂,也开始骂人。王东升只好又在南方待了下来。  东北开始来电话催起来,不是辛卉卉来催,是公司来催,有些事情必须王东升亲自回去才能处理。赵青青又开始了哭闹,她哭着说王东升是个诈骗犯,她要去告他,她要告他□□,告他欺骗她的感情。王东升六神无主起来。  这样又拖了一个星期,王东升终于好言好语哄劝,加上十二万份地保证,自己终于坐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在火车上,王东升想哭,自己就想要个儿子,让他在南方健康成长着,让王家这脉香火继续旺盛地燃烧着,可是现在是怎么了,好像这烛香火要烧到东北来了,快要把自己和卉卉的家点燃了,怎么办?王东升苦恼了一路。  王东升到了东北,每天要接赵青青好几通电话,他不堪其扰。  有一天王东升手机没有电了,赵青青没有打通自己的电话,就把电话打到了公司里,赵青青原来上班的公司是和王东升有业务关系的公司,她当然知道王东升东北公司的电话。那天多亏王东升正好在公司,不然赵青青那通哭喊叫骂传到卉卉耳朵里就完了,王东升一天比一天过得提心吊胆。他手里紧握手机,就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不敢撂下。  王东升变得多梦,有时候从梦中忽然坐起,把旁边睡着的辛卉卉也吓一跳。卉卉摸摸浑身汗津津的王东升,说王东升太累,身体太虚,第二天就去给他买了一大包的补药。  可是吃着补药还是没有阻挡赵青青在王东升的梦里出现,王东升越来越多地做梦看到赵青青,赵青青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惊慌得一步步向后退,身后是万丈高崖,自己在落下悬崖的时候猛然惊醒。每次王东升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坐在那里发怔,他奇怪自己一次都没有在梦中见到儿子,儿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心中的恐惧挤到角落了。  儿子的事情让辛卉卉知道后将会发生什么,王东升想都不敢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赵青青抱着孩子站在他家院子里时,那一瞬间,王东升杵在那儿,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王东升从家里离开的那天,辛卉卉把三个女儿都召集回家,她嘱咐三个女儿,给爸爸收拾东西,把爸爸送走。  院子里,王东升的东西被辛卉卉堆了一地,三个姑娘,不说话,默默得在打包整理着。  王媚觉得离婚这事情发生在她们家,实在让人不敢相信。爸爸妈妈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王媚常常骄傲地讲给自己同学听,她觉得两人就是现实版的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他俩婚姻就是文君与相如幸福故事的最好续写。可是现在是怎么了,爸爸的出轨怎么比司马相如还厉害,不但有女人,还有了孩子!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媚错愕地张着嘴巴,大半天没有合上。  爸爸在自己的心目中形象太完美了,能赚钱养家,能吃苦耐劳,重要的是体贴妈妈,疼爱自己和妹妹们。爸爸工作之余关心姐妹三个的学习,买教辅书,找辅导老师,参加学校班会,即使出差在外也是时常打电话回家询问她们姐妹们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妈妈脾气一般,发开火了任性娇纵,大家都怕她叨叨,如果三个女儿中哪一个惹她生气了,爸爸就成了出气筒。  记得有一次王媚学习成绩有点下降,班主任老师找了王媚的妈妈,妈妈从学校回来,指着爸爸就开始怒斥,厉述爸爸的罪过-那就是爸爸近期按王媚的要求给她买了两本小说,她把成绩地下降归罪于那两本小说。爸爸感到委屈,摊着两手辩解,爸爸的态度让妈妈更加气愤,妈妈开始长篇大论的教育,王媚只好上前表决心,保证自己努力提高成绩,这样妈妈才算熄火。王媚觉得自己学习成绩好与当年自己怕爸爸妈妈争吵很有关系。每次考试考得好,王媚第一个想告诉的都是爸爸,然后爸爸像是邀功一样再去通报给妈妈。王媚喜欢看这时候爸爸脸上的表情,那自豪炫耀的神情,像个孩子在等着家长的表扬。“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妈妈说。“就是,就是。”爸爸附和妈妈,张着嘴乐。  自己成绩的好坏影响着家里的和谐气氛,王媚也愿意为调节这种气氛更加努力着,因为他喜欢看爸爸在妈妈面前邀功请赏的欢喜。  王媚来家见了两次爸爸,她现在不敢去正视爸爸的脸,爸爸满脸愧疚,也不去和王媚偶然扫过来的目光对接,父女之间失去了以前所有的默契,互相回避着,两个人心里都别扭,都不去触碰那个敏感点。  “爸爸走了,妈妈我们要好好对她,她太可怜了,奔着一个男人就敢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东北,半道上还让爸爸踢下了车......”王媚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嘱咐二妹王玲和三妹王静。  “嗯,我们一定要好好对妈妈,儿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将来一定要比儿子强!”王静也眼含着泪水点头。  “姐,你说爸爸还能回来吗?我不想妈妈自己在家,我们都去学校了,王静高三那么紧张,谁来陪妈妈?妈妈怎么办?”王玲哭出声来。  “姐,我不住校,我申请走读,我陪妈妈!大姐快要实习毕业了,工作后咱把妈妈接走不就行了?”王静人小主意大。  “对,王静说的对,暂时妈妈先在这里,我工作就找房子,接走妈妈。”王媚点头,同意王静的话。  “嗯!”王玲也点头。  回到学校的王媚,坐在寝室里发呆,家里经历了疾风暴雨,让王媚恍如梦里。  “我们媚回来了!带来什么好吃的了?”同寝室的小晴走了进来,看到王媚高兴回来,高兴地欢跳起来。  “哎,还好吃的,这次啥都没有?”王媚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了王媚,怎么看着不高兴?你家文君和相如怎么样?身体好吗?”整个寝室的女生都知道王媚家里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她们赞叹王媚妈妈卓文君般的勇气,也期望自己能遇到像王媚爸爸那样爱自己的司马相如。  她们也和王媚一样,崇拜欣赏他们的爱情,认为王东升辛卉卉现在幸福婚姻是对美好爱情的最好诠释。  “小晴,怎么办,文君和相如结局并不美好,过去是,现在也是,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王媚对着小晴哭丧着脸,眼泪又要流出来。  “不会吧!阿姨和叔叔那么恩爱。”小晴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妈二十多年的岁月,还有我们姊妹三个都抵不上一个男孩子的力量。我爸爸想要儿子,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儿子。太丢脸了,我爸爸怎么这样!”王媚突然两手捂脸,低下头。  “别难过了,王媚。”小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王媚,只是用手轻轻拍着王媚的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不想看我爸爸的脸,我妈怎么办?”眼泪从王媚的指缝里流出来。  看到自己最好朋友伤心流泪,小晴也跟着难过起来。  “爱情就像肥皂泡,时间一久,它就会破。”王媚伤心地说。  王媚从家里回校后就整天无精打采,落落寡欢。  今天课少,吃过晚饭,小晴拖着王媚出去闲逛散心。  学校的未名湖畔,秋风微凉。湖边的长条椅上、假山旁边的圆石凳上、喷水池旁的台阶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  “这两天怎么没有看到李建?”小晴边走问王媚。  “有可能忙吧!”王媚说。  李建是比王媚她们高一级的学长,是王媚的老乡,从王媚入学的第一天认识后,无论是节假日的返家和归校,还是在学校碰上什么难事,王媚首先想到的都是李建。李建已经开始在本市的一个单位实习,工作不忙的时候,还是时不时回来看自己的老乡,有时候顺便还给王媚她们寝室的女孩子买点好吃的零食。  “我觉得李建人很不错,他对你跑前跑后地照顾,你不会没有感觉吧!”小晴突然问王媚。  “我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算不是李建,换个老乡,我们关系应该都是一样的,离家在外,老乡的关系就是一个亲切的纽带。”王媚故意回避着小晴问话的意思。  “你们单纯是老乡关系吗?我觉得他很在乎你。”小晴说。  “我也很在乎他!可是那又怎样,就算我们是爱情,那又怎样?”王媚有点心烦。  “是爱情,你就接受他啊。”  “接受什么,看看这人间的爱情,看看这些因为爱情制造的悲欢离合,真让人心灰意冷!”王媚想起妈妈,一阵心酸,她摇摇头,不想再逛下去,掉转头要回去。  “王媚,你不要这样片面地看待问题,你父母只是个例外。”小晴说。  “李建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变得和爸爸一样呢?”王媚问。  “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你不能因为现在摔了跤,将来就不能走路了。不去尝试,怎么先惧怕起了失败!王媚,这不是你的做派!”小晴开导王媚。  其实认识李建三年来,王媚越来越觉得他和自己的爸爸有点像,不说李建和爸爸一样高大健壮的体型,单说行为。爸爸领着自己逛公园的时候,伸着胳膊护着自己,为自己抵挡住前后左右拥挤人群的碰撞。和李建在一起一样,在放假回家或者是返校的路上,他手拉行李箱,用身体来回阻挡着撞向王媚的行人,王媚上下车,他自然的伸过手臂让她攀附,甚至有一次王媚下车时一脚踩空,李建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下将她就要摔倒的她抱在了怀里。扔在地上的东西损毁严重,其中就有李建视为珍宝的笔记本电脑。  “如果李建也有了女朋友怎么办?那时候我会是什么心情呢?”王媚突然心里涌起一阵恐慌,她问小晴。  “李建人很好,他应该不是随便的人,错过他很可惜。”小晴说。  王媚点点头,李建在自己心中一直是温暖,安心地存在着,在自己心中给自己依靠的男人,以前是爸爸,现在是李建。  闲逛了一会儿,小晴拉着王媚往回走。  回到寝室门口,屋里没有亮灯。  “大家还没有回来吗?整天都忙什么?”王媚边嘟囔边和小晴推门进屋。  “嗒”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女孩每人手持刚刚点燃的蜡烛,簇拥着手捧一束玫瑰花的李建向门口缓缓走来。李建脸上满是羞涩,咬着嘴唇,似有话要说。  “表白!表白!”三个女孩都喊了起来,王媚看向身后的小晴,小晴朝着王媚眨眼睛,看来她早就知道今晚要上演的节目。  看着越走越近的李建,王媚有点慌张。  “嗯,嗯-”李建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他也显得有点紧张。  “王媚,我想告诉你,我从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我不想你仅仅是我的老乡,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也许感到不好意思,李建说完,低垂着眼帘,抿着嘴笑。女孩们拍着手掌欢笑尖叫起来。  “李建,你出来一下。”王媚有点囧,接过李建手里的玫瑰花放到一边,招呼李建出来。  “嗷,害羞了,王媚脸红了。”女孩子们喊起来。  “李建,你怎么会弄这么一出,让人感到有点意外。”站在寝室外边的走廊里,王媚看着李建笑。  李建平时不善言辞,沉稳的性格有时候让人觉得木纳。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王媚,我喜欢你。策划这么一出,我也觉得尴尬,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实习快要结束了,在不在这个城市还不一定,但我想早点对你说,无论将来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李建说。  “李建,我现在觉得将来好遥远,你现在喜欢我,将来也喜欢我吗?”王媚凝视着李建问。  “当然,毋庸置疑!”李建望着王媚水汪汪的大眼睛,肯定地点点头。  “但愿如此,不求将来多么长远,至少现在的我不想你离开,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不知道?将来你对我的好能有现在的一半我就挺满足的。”王媚吸了吸鼻子,眼泪想要流出来。  “你不要这样,王媚,我听小晴说过你父母的事情,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是一半,是和现在一样!”李建安慰王媚,抬手轻轻拭去王媚眼角涌出的泪花,语气肯定地说。  “但愿如此。”王媚又说了一遍,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走近李建,靠到他宽阔的胸前,将头伏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上李建的腰。  “扑通!扑通!”李建心跳加速,这是王媚第一次对他有了这么亲昵的举动,李建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王媚,你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现在是,将来也是。”李建对王媚保证着。  王媚幸福地点点头。
  甜蜜的日子被李建找到工作的消息打断,李建被老家A市的一家旅游公司录取了。王媚学的是财会,她刚刚进本市的一家企业实习,这和老家A市相距100公里。  “就一年的时间,不要担心,一年后,或是你回A市,或是我来你这里,到时候就看你在哪里了,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李建安慰着王媚。  “嗯,一年的时间其实挺短的,春、夏、秋、冬,一会儿就过完了。”王媚点头。  可是,当看着李建坐上车,朝自己挥手的时候,王媚突然心中好像被抽空了,她开始恐慌起来,她仿佛觉得自己牵着一匹马,缰绳正从手中滑脱,马儿飞奔从眼前掠过,王媚心中渐渐忐忑。  赵青青乘胜追击,王东升和赵青青领证结婚了。  晚上,王东升站在不能回去的家门前,恍如在梦里。这种变故,就算一个星期前,王东升连想都没有想到会发生。  赵青青劝王东升和她去南方,王东升不去,反正婚我也和你结了,事情也闹得人尽皆知了,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而且自己公司在这里,为什么去南方?赵青青的眼泪和撒泼不再起大作用,她只好听从王东升的安排,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在东北住了下来。。  生活一切看似平静,王东升上班,赵青青在家带孩子。  王东升的姐姐听到了消息,来到了辛卉卉家,她骂着弟弟糊涂,劝着流泪的辛卉卉。她让静儿去把爸爸叫来,她要骂他一通,为前弟妹出出气。  王东升再次踏进了家门,望着家中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一种松弛感洋溢在他的全身,家里那种宁静,那种舒适,那种让人安心的一切,以前自己没有体察到的东西,现在却狠狠地迎面朝自己扑将过来,王东升眼圈红了起来。王东升明白这些都是赵青青不能带给自己的东西。在那个和赵青青的家里,他心里一天到晚老觉得有事还没有做完,不是公司的事,也不是儿子的事,就觉得心里慌慌张张,坐立不安。  辛卉卉和王东升的姐姐做了几个菜,拿上酒瓶,边喝边吃。仗着自己姐姐的面子,王东升也一起坐下吃起来。王东升好久吃不到卉卉亲手做的菜了,他埋头猛吃,不理会姐姐的埋怨和骂声。  赵青青是南方人,做菜不合王东升的口味,每次吃饭王东升都是勉强糊弄几口,然后自己再在外边对付点。现在重新吃到卉卉做的菜,觉得太香,吃得急,有点噎住了,姐姐心疼地端杯水给弟弟,拍着王东升的背,问他这是何苦来。  辛卉卉喝多了,捶着胸膛大哭,姐姐拉不住辛卉卉,辛卉卉跑到王东升跟前死命地捶打着王东升,王东升一动不动地任卉卉捶打,卉卉的捶打,王东升反而心里好受了很多。  闹了一会儿的辛卉卉累了,倒在沙发上死死地睡去,嘴里一会儿是嘟嘟囔囔地骂王东升没良心,一会儿是呼噜声。  王静从里屋出来,心疼地看着妈妈,对姑姑说:“我妈妈好几天睡不着觉了,昨天还让我去买点安眠药,我没有给买,今天发泄一通累了,终于睡着了。”  “你两个姐姐不常在家,你要照顾好妈妈。”王东升内疚地望着王静嘱咐道:  “这个不用你说,你顾好你儿子就行,我们三个女儿将来不会委屈了妈妈。”王静对爸爸的话回答得冷淡,转身回到了里屋。  “啧啧,看到了吗?弟啊,静儿原来和你最亲,现在都不想搭理你。你弄了些啥事?儿子就那么重要,你倒是儿子,咱爸咱妈又享了你多少福?沾了你多少光?”王东升的爸妈早就去世,姐姐看不见王东升的难过,继续埋怨。  “弟啊,这个家你还是要常回来,不然孩子们都不理你了。”姐姐临走嘱咐道。  王东升经常在王静放学的路上等她,但是王静明显在躲着他,好几次他看到女儿让同学遮挡着她从自己站立的街角匆匆跑过,他喊两声,王静装没有听到地跑远了。王东升心里很难受,那个每天缠着自己,让她干点活就调皮伸手要好处的小女儿躲自己远远的,王东升觉得受到了报应。  一天,王东升给王静买了件红色风衣,站在她的学校门口等她,风衣本来早就说好给王静买了,但是由于赵青青的事情才耽搁了。  好不容易等到王静走出校门,王东升喊住王静。王静看到爸爸,不情愿地停下,王东升把风衣递给她,王静接过衣服说还有很多作业,急急忙忙走了。  回到家,王静把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去屋里做作业。辛卉卉看到了,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的衣服,知道是王东升买的。  “妈,你能不能别让爸爸去学校找我,很丢人啊,开优秀生表彰会的时候,爸爸不是上台去发言过吗?人家都认识他,都知道他找了小老婆,生了儿子呢,同学议论,我要丢脸死了。”吃饭的时候小女儿对妈妈抱怨。  “那怎么办?反正你还得叫他爸爸,时间长了就好了。”辛卉卉好像很平静,边做饭边安慰着王静。  “他喜欢的是儿子,又不是我们,干嘛这样假惺惺的啊。”王静嘟着嘴继续不高兴。  “说这话就不对了啊,王静,以前你爸爸不喜欢你们吗,哪点对你不好?他喜欢儿子,当然也喜欢女儿,他可没有说过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啊。这就像吃水果,喜欢苹果,还喜欢葡萄,两样都喜欢,这没有什么错误。现在你爸爸是对提供苹果和提供葡萄的供货商犯了错,他欺骗了她们。”辛卉卉简单地打着比方。  “高明,妈妈,高明!你很会打比喻啊!”王静伸出大拇指朝着妈妈,一脸笑。  辛卉卉思想还是比较老套,她觉得没有给王东升生儿子,自己也感觉抱歉,为了有个儿子出轨,辛卉卉觉得还不是那么丢人。但是辛卉卉很担心孩子们认为自己是女孩子,父亲不喜欢她们,静儿最小,还是高三,辛卉卉最担心因为这件事影响学习。另外,她不想让孩子们和自己的父亲因为她而变得生疏,毕竟王东升也很爱三个女儿。  过了几天,孩子们的一个表叔和表婶来听到消息来安慰卉卉。中午,饭菜都好了,卉卉说:“静儿,喊下你爸爸,让他来陪你表叔和表婶喝两杯。”  不一会儿,王东升就来了。他搓着两手很高兴地同表哥表嫂唠着家常,让准备来安慰卉卉的表哥表嫂表情有点错愕。  酒过三巡,卉卉喝得高了,开始哭,表哥表嫂知道她心里难过,劝慰着她,辛卉卉哭自己的父亲,哭自己的母亲,哭自己傻,骂自己憨,让人听了心中悲切。王静出来劝爸爸先离开,她突然觉得爸爸坐在那里被众人埋怨的样子很可怜。他低垂着头,木着脸,偶尔还长长地叹口气,像极了审判大会上被声讨的犯人。  “红风衣大小怎么样?怎么没穿?”走出家门,王东升问送他出门口的女儿。  “不想穿,因为有不好的记忆。”王静说。  因为王静撒娇要买风衣那天正是赵青青抱着儿子找上门的那天。  “只是件衣裳,爸爸许下口就一定买。买来就穿吧,静儿穿红色衣服最漂亮。”王东升说。  “妈妈叫您您能不能不过来,过来就挨骂!”王静岔开爸爸的话题。  “嘿嘿,静儿还是疼爸爸的,是吧?过来挨骂,我能不知道?不让你妈妈出出气,你妈妈会生病的。”王东升心情很好,女儿还为自己着想。  “您这不是犯贱?”王静噘着嘴,不高兴。  “嘿嘿,还有更犯贱的事情是,你妈妈骂我一通,我心里就舒服好几天,饭也吃得香,觉也睡得  好!我今天更高兴,我知道我的小女儿还是疼爸爸的,是吧?”王东升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腮。  “您怎么能犯那样的错误呢?真让我失望!”王静望着爸爸,对爸爸跺着脚喊。  “谁说不是来,我都觉得自己让自己失望!”王东升故意学着女儿的样子也跺着脚晃着身子喊。  “你真是的......”王静看着爸爸学自己的样子禁不住跟着笑起来。  “闺女,照顾好妈妈,这辈子我是对不起你妈妈了,讨厌也好,恨也好,希望你们不要不理爸爸,你们不理爸爸,爸爸这里会难受死的!你姐姐都不愿看我一眼了!”王东升边拍着胸口边说。  “知道了,爸爸,你现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会和姐姐们好好说的。”王静心疼地看着爸爸说。  王东升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满腹心事地转身走了。
  暑假了,王玲大学放假在家,王媚想看李建,也休假回到家中,王静高考结束,在等成绩出来。家里难得人聚得这么齐。  时间过得真快,爸爸和妈妈离婚快一年了,王媚实习快要结束,准备回学校交实习报告和准备毕业论文。  这一年,王媚和李建靠电话联系。李建经常出差,在旅游公司,工作性质决定了节假日特别忙碌,王媚回家几次也很少见到他,电话中,有时候他在BJ有时候在马来西亚,王媚对李建抱怨说自己快忘记他的模样了,李建也说很想王媚。  王媚这次回家没有告诉李建,她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喜欢看木纳的李建兴奋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王媚,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你们做大家最爱的小鸡炖蘑菇。”辛卉卉看出王媚对爸爸的冷淡,想让王东升回家吃饭缓和父女的紧张关系。  “我没时间,王玲,你给爸爸打电话。”王媚朝里屋喊。王玲从小性格温婉,大姐对她颐指气使,小妹对她任性跋扈。姊妹三个数她最听妈妈的话。  “姐,我在洗头呢!”王玲在洗手间回答。  “王静,给爸爸打电话!”王媚走到里间,对王静说。  “姐,你不要这样冷淡爸爸,他很难过的,他说最怕看你脸色呢。”王静噘着嘴看着姐姐,一脸不高兴。  “你打吧!那儿那么多废话!不过爸爸的小鸡炖蘑菇还是挺想吃呢,多长时间吃不上了。”王媚边嘟囔边走向厨房,去帮妈妈洗菜。  王东升来了,才半年没有见,自己的两个姑娘变得洋气又漂亮,眼睛更大了,皮肤变的更白了,孩子们的皮肤都随了妈妈,白皙紧致。两个姑娘好像又长高了,高挑苗条的身材,再穿上高跟鞋,看着个子比自己都高。  “来了,爸爸。”王媚和爸爸打了声招呼,就没有别的话再说。  “爸爸,我洗好蘑菇了,鸡也收拾好了,就看您的手艺了,很久不吃你的小鸡炖蘑菇,做梦都想呢!”王玲对爸爸说。  “好来,我今天要使出我浑身的解数,让你们满意。”王东升边回答着王玲的话,边挽挽袖子,进了厨房。  “爸比,爸比,我想吃你做的糖醋肉!”王静嗲声嗲气的喊着爸爸,跟着爸爸进了厨房。  “妈,你看王静那个样子,爸爸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是回事,真就一个好坏不分的叛徒!”王媚对辛卉卉悄声说。  “那你想怎样,我们都不理他,整天批斗他吗?有用吗?叫他来还不是想让你们都见见,以前是你爸爸,现在不也是你爸爸?”辛卉卉白了王媚一眼。  王媚觉得妈妈也毫无原则,自己是在自讨没趣,她不再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菜做好了,落座,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王玲高兴地对大家说着她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辛卉卉和王东升用同样好奇的神情在听着,说到高兴处,大家一起哈哈大笑。王静平时就和爸爸最亲,辛卉卉数落王东升的时候,常为爸爸帮腔。现在坐在王东升旁边,时不时挽着爸爸的胳膊,时不时还笑得前仰后合然后靠在爸爸的肩头。王媚话最少,爸爸给他夹菜,她只是点头。  王媚看看自己欢笑的一家,觉得妈妈其实也是挺聪明的,离婚后不一定非要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有孩子在,再大的仇恨,又有什么不能化解呢?参与孩子们成长的每时每刻,让孩子们所感受的父爱不会过多地缺失,也是对孩子们小心翼翼的一种保护。  吃完饭,王媚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她披散开又长又黑的头发,淡淡描了描眉毛,涂了一点口红,她要去见李建,她觉得不只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给他一个惊艳。  王媚以前去过李建的公司,当王媚熟门熟路地来到李建的办公室的时候,王媚轻轻的敲了下门。屋里有人喊请进,王媚推门进去。  “王媚!”屋里正坐在电脑前边的李建站了起来,他惊喜地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王媚,离开桌子,从旁边拿出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王媚走过来。  “你怎么了?”王媚一脸担心地看着一只脚包着绷带的李建,快步走向李建去搀扶他。  “没事,前几天在外边带团,有个老太太的行李箱从车架上掉下来,正好砸到脚了。”李建轻描淡写地安慰着王媚。  “是不是骨折了?怎么还打着石膏啊?”王媚关切地蹲在地上,看着李建的脚。  “骨折到没有,砸的巧了点,脚背有点裂纹,不要紧,几天就好了。”李建说。  “怎么没有告诉我,这样多不方便,我可以回来照顾你几天啊!”王媚继续蹲在地上,抚摸着李建受伤的脚。  “阿建,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王媚站起身来,她看到一个女人手拿两包东西,走了进来。女人很漂亮,穿着时髦,很有气质。  王媚询问的眼神看向李建。  “喔,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经理,刘玉菲,刘姐,这是我的女朋友,王媚。”李建简短给二人介绍。  “你好,刘姐,李建在这里,承蒙您多照顾。”王媚伸出手,想和刘经理握手。  “不用了,我提着东西呢,我们阿建,错不了,不用担心。”刘经理没有伸手,王媚的手尴尬地缩回去,心里在想:手里的东西看着不沉,旁边就有桌子呢,放上东西握个手又怎么样,怎么这么傲慢。  “王媚,我们出去聊吧。”王媚的表情有点不快,李建看在眼里,想和王媚往外走。  “阿建,你的脚受了伤,可不要乱活动,活动厉害了,好的慢,你看你,让你休班好好在家养伤,你又跑来了,你这人责任心就是强,对工作这么上心,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刘玉菲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对李建说。  王媚突然心里别扭开来,对别人的男朋友阿建阿建地叫着,听着怎么这么刺耳,我自己还从来没有叫过他阿建呢,这是怎么了,两人怎么会这么亲昵?王媚开始拉长了脸,咬起了下嘴唇。  李建表情有点难堪,他知道王媚一生气就要咬下嘴唇,唇边会起来两个小酒窝,酒窝越深表示生气的程度越厉害,现在那窝正在变深。  看事不妙,李建赶紧拉着王媚,拄着拐,一瘸一点地快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等会我们要开个会,阿建啊,不要走远了,和你女朋友聊聊,早点回来啊。”身后传来刘玉菲的喊声。  李建应了一声,带着王媚下了楼。  “怎么回事?李建,不!应该叫你阿建才对,阿建阿建,叫得多肉麻啊!我怎么看你们经理看你的眼神不对啊!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还是你们互相有意思,要是这样,我告诉你,李建,你要提前打声招呼,别到时候敲我后脑勺啊!”一下楼,王媚就对着李建抱怨起来。  “别这样想,王媚,她一直就叫我阿建,我早就习惯了,名字是个记号,何必为了一个称谓斤斤计较呢?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你要是真吃醋我还是挺高兴的,说明你心里在乎我啊,放心吧,她那里能和你比呢,你看你,今天真漂亮,是不是今天特意来诱惑我的?”李建看着王媚,劝着她,逗她开心。  “谁诱惑你了,你不要在外边诱惑别人就好,要是你给我劈腿,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媚听了李建的话,勉强笑了,她警告着李建。  “哪能!你是王媚,无人能撼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李建故意夸张地用力拍拍胸脯,安抚着王媚。  “你要是和我爸爸一样始乱终弃,我不会放过你的!”王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威胁起李建来。  “我看你爸爸妈妈的事情让你心中有了很浓的阴影,不要胡思乱想了,王媚,我会做你的太阳王子,驱散你心中的阴霾的!”李建故作感慨地说。  “少贫嘴,看你的实际行动吧!”王媚眼睛有点潮湿,她不安的心稍稍平静。  晚上,回到家的王媚,躺在床上,想起刘玉菲看自己和李建的眼神,心越来越躁动不安。她确信自己不是在过度敏感,她觉得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她在床上辗转反复,很晚才睡着。
  王媚和王玲走后不久后,好消息来了,小女儿王静高考成绩下来了,超了本科线。辛卉卉高兴的脸上放光,像大女儿王媚和二女儿王玲考上大学时候一样,她开始张罗邻里来家吃酒祝贺。  辛卉卉还是嘱咐女儿去叫爸爸来吃酒,推杯论盏中,王东升还是守着邻里被辛卉卉奚落一遍,然后灰溜溜地离席,王东升和辛卉卉的事情也许太出名,这样的场面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王东升被奚落也没有走远,他又在院落里和邻居聊天抽烟,像刚才没有被骂过一样,聊得很欢,笑的声音也很爽朗。  王强看看自己的好友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他出去拍拍王东升的肩膀说:“东升,每次都回来挨数落,我看着你也乐此不疲,以后少上这边来,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不是,等我和弟妹说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老是拿出来说。”  “老王,什么脸面,我已经早把脸扔到松花江了,让她骂骂吧,她不这样常常发泄发泄,憋出毛病更麻烦。再说,今天我女儿考上大学,多让人高兴的日子,怎么能不来?”王东升仍然一脸兴奋,拉着王强再回屋,继续喝酒。  王东升以前是多要强,多要脸面的一个人,现在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王强看了直摇头。  喝酒,唱歌,辛卉卉高兴之余又要开始数落王东升。可是此时的王东升已经出溜到了桌子底下,烂醉如泥了。  挨着王东升坐的老董说王东升喝得不多,他完全是高兴醉了。  是啊,就像邻居李阿姨说的风凉话一样,王东升这下不喝酒都要醉了,有儿有女,女儿全部大学生,未来日子只是享福就行了  王静压力尽除,她像出了笼的小鸟,撒了欢。  辛卉卉的弟弟来了,带着他的小女儿小沛,这个是大家以前就约定好的,小沛来这边上初中。辛卉卉家三个女儿学习很好,很努力,这也是辛卉卉弟弟把女儿留在姐姐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希望三个成绩优异的姐姐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好的影响,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自己的儿子也刚刚出生,上边还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家中实在没有人手来照顾小沛了。  王媚和王玲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高兴,她们都不在家,王静将来再去上了大学,小沛可以和妈妈做个伴。  小沛的到来,王静更高兴,以前自己在家是最小的兵,现在自己终于有了部下,她更是雀跃着领着小沛看她养的兔子,看她珍藏的书,一起咯咯笑个不停。  辛卉卉很高兴,边和弟弟唠着家常,边麻利地收拾着菜肴,一会儿的功夫,热气腾腾的菜就摆了一桌。  大家围在了桌边,弟弟问起姐姐,姐夫怎么还没有下班,这时候辛卉卉就对王静说:“静儿,喊下你爸爸,说你SD的舅舅来了。  王静和小沛玩的正高兴,不情愿地嘟着嘴出去了,一会儿功夫,王东升进门了,他很高兴的样子,见了了卉卉弟弟又是拉手,又是递烟。  落座,开吃。王东升好像很饿,吃了几口就噎住了,静儿很快跑到爸爸的旁边拍他的背,然后给爸爸端了杯水。  卉卉弟弟给姐夫倒了一杯酒,提议碰杯,王东升摇摇手:“不行了,他舅,酒量不行了,酒也喝着发苦了,你和你姐好好喝点吧。”  卉卉弟弟点头,和姐姐喝着酒,还是唠着家常,唠着死去的爷爷奶奶,唠着原来老家的老街坊,唠着辛卉卉参了军的同学,结了婚的小姊妹。唠着唠着,辛卉卉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很是响亮,用嚎啕一词形容不过如此。弟弟的女儿小沛吓得不轻,躲到了父亲的身后,王静赶紧放下筷子,搂住了妈妈的脖子,静静地依偎在了妈妈身边,辛卉卉边哭边喊:“弟啊,我悔死啊,当初不听爸妈的话,来东北,离家这么远,没有给他们尽点孝心,东北这个地方冷啊,贼拉拉得冷,冷的人慎得慌,冷的人穿得再多,盖得再厚还是冷啊!”  王东升在一边,不说话,快速的往嘴里夹着饭菜,头也不抬。  辛卉卉的弟弟表情有点讶异,劝着姐姐:“来东北都十几年了,应该都适应了不是。”  “我冷啊,弟啊,我看到这个东西就更冷啊!”  辛卉卉手戳着王东升,王东升不抬头回话,卉卉弟弟望向姐夫,一脸尴尬。  “王东升,你滚,离开我家门,我看到你我心里就抽抽,冷的牙都打颤!当年我是相信着你一个人来的东北,你可把我好闪啊。”辛卉卉一脸泪,王东升慌张起座:“弟啊,你多吃点,我先走了,对不住啊!多住两天陪陪你姐啊。”  辛卉卉弟弟还没有回过神来,王东升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向房门口。紧跟着王东升出门的是辛卉卉扔出去的小马扎。  辛卉卉还在屋里哭,辛卉卉弟弟急忙跟着出门追姐夫。  “舅舅,回来吧,不要追了,我爸爸就是贱脾气,每次家里来客人,让他过来,他就过来,每次来妈妈都不给好脸,可是每次还是来。不叫他吧,我妈还不乐意,来了就是这么一出。”王静喊着舅舅。  “你妈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对你爸爸,太不像话!”舅舅问。  “他们离婚一年了,没对老家的人说,我爸爸在外边又有女人了,儿子都有了。我妈是在怄气呢。”也许这样的情景看多了,王静说得轻描淡写。  卉卉弟弟讶然,点上一颗烟,蹲在了门口。自己姐姐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在东北得有多么委屈和难过,以至于见了亲人才哭成这样,他既心疼又内疚。  姐夫王东升,妈妈在世的时候常常骂他,说他就是个人贩子,耍了手段,把她唯一的女儿拐到了东北,在妈妈的嘴里,他长得没有人样,说话不好听,做事不漂亮,是个八十面子都砍不出一块楔子的人。  其实,那都是妈妈的气话,就是现在的姐夫都有年轻时候的影子,身子笔直,不胖不瘦,不说浓眉大眼,英俊潇洒,但也距离这些描写的词汇也不会太远,不然当年那个从没有出过县城的姐姐能义无反顾地跟着姐夫父去了东北?自己的姐姐是什么人,身高一米六三,苗条有气质,白皙大眼睛,要紧还是当年不多的高中毕业生,听妈妈说当年提亲的都要踩平门槛了。  当年王东升在县城遇到姐姐后,就痴了一般。半夜三更不睡觉守在自己家门口,早上去上早自习,一开门,他就在门口蹲着吓人一跳。妈妈不让姐姐出门,两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姐姐不吃不喝,王东升就老实地站在姐姐窗下,妈妈骂都骂不走。最后两人偷出户口本偷偷登记了,为此妈妈气得大病一场。  姐姐嫁到东北,在一个商场上班,妈妈是在姐姐有了媚儿后才允许她回的娘家。  这么多年,SD老家收到姐姐的信息都是,她过得很好,王东升又给她买的什么好东西了,给父母寄来什么好东西了,孩子们都长得很漂亮,学习成绩很好,家里买新房子了......好消息直到一年前妈妈过世,姐姐和姐夫回SD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离婚呢,辛卉卉弟弟不解。  知道姐姐离婚,辛卉卉弟弟很生气,他要去找王东升理论,卉卉拦住弟弟,没有答应。那个女人儿子都生了,没有必要再去理论,就让他同他喜欢的儿子一起过日子吧。  辛卉卉说离婚的主要原因是王东升想要儿子,自己没有答应再生一胎,自己也有责任。弟弟对姐姐的想法嗤之以鼻,他说是王东升本质变坏了,与姐姐无关。  辛卉卉的弟弟在东北郁闷了几天就回了SD走的时候本来想把女儿再带回SD结果姐姐没有同意,小沛就留在了东北姑姑家,开始了自己的初中生活。  
  王媚回家看妈妈,不放心妈妈的同时,王媚更担心着李建。  自从上次见过李建后,李建经理刘玉菲的影子时常在她脑海中出现。她对李建说话的语气,看李建的眼神,整日弄得王媚心神不宁,她时常给李建电话,询问着李建的情况,顺便探听刘玉菲的动向。  王媚的紧张情绪,让李建不堪其扰,他安慰着王媚,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王媚却从李建的声音中听出了对她的敷衍,她更加坐立不安。  王媚来到李建单位的时候,李建不在,办公室只有一个小姑娘在。  知道王媚是李建的女朋友,女孩很热情,她说李建和经理一起出去了,让王媚在办公室稍等,两人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也快要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李建没有回来,王媚想先回去,晚上有时间再约他。  王媚告别了办公室的女孩,走下楼。  楼下院子里驶进一辆车,车子停下来,李建和刘玉菲走下车子,李建走到车的后备箱里去拿什么东西。王媚刚要喊李建。  “阿建,先喝点东西,看把你热的。”刘玉菲的一声喊,王媚退到墙角。她看到刘玉菲正拿着手帕给李建抹头上的汗珠,顺便还递给李建一罐饮料。  “没事,经理,您先上楼,外边有点热,我来拿就行。”李建接过刘玉菲给的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看这汗。”刘玉菲给李建擦头上汗的手,渐渐移到了李建的脖子上,然后滑到敞着领口的胸膛上。  “我来,我来。”李建接过刘玉菲的手帕,有点不好意思。  “李建!”站在墙角的王媚突然一股火冲上头,她走了出来,大声地喊了李建一声。  “王媚,吓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干嘛这么大声?”李建和刘玉菲都回过头来,李建看到突然出现的王媚问。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别人的男朋友,你凭什么动手动脚的?”王媚朝着刘玉菲突然发开了火。  “王媚,你干什么,保持下风度好不好?”李建觉得难堪,他去拉王媚,他不知道王媚怎么突然变了脸。  “还阿建阿建的,为什么叫人家男朋友阿建?真是恶心死了!”王媚看着刘玉菲,恶声恶气地问。  “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经理就可以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王媚继续朝着刘玉菲喊着。  “王媚,王媚,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你想让我丢脸吗,这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和刘姐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敏感?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可是我上班的地方!”李建拉着王媚的手,小声劝着王媚,他想让王媚尽快离开。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我就要说了。”刘玉菲看着王媚不紧不慢说。  “我很佩服你女人神经的敏感,既然你点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喜欢李建,从他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他,沉稳,成熟,敢担当。我有一次出交通事故,就是他跑前跑后地给我处理的,我很喜欢他,也很依赖他,我对他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刘玉菲看看李建又说。  “刘姐,你怎么......”李建有点语塞,吃惊地看着刘玉菲。  “以前我觉得你有女朋友,我不应该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李建,我不能把你给她,看她行为多么幼稚,都跑到男朋友上班单位来胡闹了,这样的女孩子头脑太简单了,太没有想法了,将来怎么会给你带来幸福!”刘玉菲看着李建说。  “我就说你们有鬼,你还骗我,李建,你个混蛋。”听了刘玉菲的话,王媚也有点气恼也有点羞愧,她骂了李建一句,匆匆跑出李建单位的院子。  “王媚,王媚。”李建喊,想出去追王媚。  “干什么呢,李建,资料我们要等着用呢,先帮我搬到楼上,记得这是我们的工作时间啊!”刘玉菲变了脸,她对李建命令到。  “经理,您......”李建看了看刘玉菲突然变得严肃的脸,只好不去追王媚,满不情愿从后备箱里搬出资料。  跑出院子的王媚,回头看看李建没有追出来,她捂着脸蹲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又羞又气让她不禁哭出声来,羞的是自己在气头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李建的单位就发火,气的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变成了事实。  李建没有追自己,也说明李建对她已经不再在乎。是不是刘玉菲要胜利了,她已经占领了自己的阵地了吗?王媚担心加伤心。  晚上,李建约出王媚。  “王媚,你不要相信刘玉菲的话,无论他是什么想法,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李建劝着情绪不好的王媚说。  “我觉得好丢脸,李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看她对你发骚的样子,我就冲动起来了。咱辞职好不好?”王媚对李建说。  “就这么点事情,你让我辞职,我在那里干的挺好的,再说,刘玉菲只是我们部门经理,我申请去另一个部门不就行了?”李建伸手揽住王媚的双肩,宽慰着她。  “那你们不还是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李建,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对那个刘玉菲又想法?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王媚故意问。  “其实刘玉菲那个人是比你成熟,也挺有魅力的!但是我不是有你嘛!王媚,你已经在我心中占好位置了,她就进不来啦!”李建说。  “你竟然说她比我成熟,有魅力,是不是你们有一腿了?”王媚觉得李建的回答有点不识相,竟然夸奖那个女人,这让王媚不高兴起来。  “看你,你的力量不在成熟和魅力,你是你,你的力量在于我爱你,你担心什么?”李建看着噘着嘴的王媚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王媚在洗手间梳头,一梳子梳下去,梳子上粘上很多头发,王媚望了望梳子上的头发,心里苦恼不已,自己整天担心焦虑,最近头发掉了不少。  回到单位的王媚常给李建打电话,有时候打不通,打去公司,他科室的人说他出差了,做旅游,或是在风景优美的大山深处,或是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电话不通,也很正常,但王媚心烦。  这个世界上诱惑其实真的越来越多,就算李建不去招惹人家,人家有时候也会来倒贴你的,相隔太远,再如胶似漆的爱情有时候也难抵时间和距离的风干,王媚叹了口气,这种忐忑不安的爱情,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王媚认为李建确实敲了她的后脑勺!  一天,王媚接到一个电话,接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王媚吗?”声音有点陌生,王媚听不出声音是谁。  “你好,我是,请问哪位?”王媚答道。  “我是刘玉菲,李建的部门经理,你有时间吗,我正好来B市出差,想见你一下,能出来聊一下吗?”她一报自己的名字,王媚听了出来,那个曾经嘲笑自己的女人,那个叫李建阿建,说喜欢李建的女人,她找自己什么事情?王媚心里一沉,感觉事情不太妙。  “好吧,请说时间地点吧。”王媚故作镇静地回答,上次那个女人对自己态度有点嚣张,自己表现有点失态,这次自己要显得沉稳一点,不要在她面前再有冲动的举动,让自己掉份。  王媚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一所酒吧。  走进酒吧,王媚有点不习惯,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吵吵嚷嚷的音乐让王媚有点不习惯。  “这边!”看着王媚进门,刘玉菲朝王媚招手。  王媚边朝刘玉菲的位置走,心里边嘀咕,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让人眼前恍惚,心里不明朗,环境还这么嘈杂!  “坐!”刘玉菲醉眼朦胧的看着王媚,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看来她来了有一阵了,脸前台子上摆着一个还剩一半的酒瓶。  “来一杯吧?”刘玉菲端起酒杯伸到王媚面前。  “不不,我不会喝酒!”王媚刚出校门的学生,对这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她有点拘谨地摆手。  “一看就是个学生妹,什么都不懂的小雏儿。”刘玉菲长着双唇涂得红红的大嘴,仰头大笑起来。  王媚感到有点吃惊,在李建单位见过刘玉菲两次,都觉得她成熟中还透着优雅,而在这里,这个女人看着妖艳,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露肩的连衣裙,涂得红红的指甲在酒杯上闪着亮光。  这个女人就是条变色龙呢,在什么场合她就变什么颜色,狡猾的很呢。王媚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小心。  “你知道李建现在和我好了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啊!”刘玉菲一边手指在酒杯沿上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王媚问。  “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李建不是那样的人。”王媚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你知道李建家庭情况吗,你知道李建是什么人吗?”刘玉菲又问王媚。  “我们谈恋爱,又不是和家庭谈恋爱,我为啥要知道他的家庭。”王媚说,王媚知道李建家庭情况应该可以,别的不说,当时自己班里用得起笔记本电脑的同学没有几个,而李建在他们班里,也是为数不多有笔记本电脑的一个。王媚还知道李建的爸爸是个医生,因为自己有一次感冒的时候,他给自己送药,听他这样说过。  “我们家是农村的。我在A市一个人,没有好的父母,没有好的家庭,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奋斗了5年,好不容易当上了部门经理,可是回头再看,还是孤身一人,王媚,真的,你这么年轻,你也有好的家庭,你能不能放开李建,他很为难,他不好意思对你说,今天我来替他说,你年轻,漂亮,好的男人你都可以挑选,可是我不一样,李建是我的全部的希望啊。”刘玉菲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王媚的双手,神情急切地看着她。  “李建是什么东西吗,这样争来争去的,你让李建亲自对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王媚不相信李建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她站起来想走。  “李建和我睡过了。”刘玉菲突然这样说。  “你们,你们......”王媚头脑轰的一声,她有点晕眩,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她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一时张口结舌起来。  “不好意思,王媚,李建不让告诉你的,怕你打击太大,可是这事情你不是早晚要知道吗?早知道受到的打击还要小点,是吧?”刘玉菲看着王媚怔怔地坐在凳子上,故意表现得像不忍心说。  “你们,你们......”王媚还是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回头乱摸一气,抓起自己的包,冲出了酒吧门口。  一出酒吧门口,突然明亮的光线让王媚的眼睛感到刺痛,她抬头看看天,一片模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知道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滑落。  王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遭遇和妈妈如此相像,难道遭遇这种事情还能遗传吗?妈妈遇到了赵青青,自己遇到了刘玉菲,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王媚痛苦不解。  王媚在家苦恼了一天,第二天,她约小晴出来聊天。王媚心情糟糕透顶,她需要找一个宣泄倾诉的对象。  “你问过李建吗?”听完了王媚对所有事情地描述,小晴看着闷闷不乐的王媚问。  “问不问不是还是一样,只是让自己更加丢脸罢了,怎么办?小晴,我把男朋友弄丢了!不对,是我被男朋友丢了,丢在垃圾桶里了。”王媚苦着脸对小晴喊。  “那个女人老奸巨猾,她的话你也不要全信,按理说,李建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一定要向李建把事情问清楚!”小晴对王媚一个劲地摇头。  可是,只能是可是,当王媚终于打通李建电话的时候,李建在那边一阵沉默。  终于在王媚急迫的追问下,李建传来有气无力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那天我们好几个人在一起喝酒,醒来时刘玉菲就躺在我的身边,其他的人却都没有在。王媚,我是不是已经很不纯洁了,我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流氓恶棍,一个卑鄙小人?我现在都觉得像在梦里,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王媚,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我们就分手吧,你整日忧忧虑虑我也无话可说。”  “你还狡辩,人家都跑到B市来给我下通知了,你还有各种说辞,李建,你确实很卑鄙,你还提分手了,应该是我提出分手才对,我要踢了你,去找你的刘玉菲吧!”最后的几句话,王媚带着哭腔说的,她狠狠地挂了电话。  其实,李建应该是早在盼着自己提分手吧,王玲心里想着。  擦去脸上的泪水,王媚突然心里释然起来。当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你面前的时候,王媚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再流眼泪,她每天上班下班,吃得香睡的着,让本来担心她的小晴有点吃惊和疑虑。  她对小晴说:“我已经想开了,与其战战兢兢得为爱情活,不如让我坦坦荡荡开心得为自己死。从今以后,我拒绝这样让自己惴惴不安的爱情,为了自己,向前冲,不再惧怕一切!”  “就是,你我如此美貌如花,青春年少,男人,有的是,怕什么!”小晴看着一派斗志昂扬的王媚,向王媚伸出了大拇指,她鼓舞着王媚的同时顺便也激励着自己。  但是王媚心里时常如电流通过一般麻嗖嗖的疼痛,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李建就眼角湿润。
  王静被本市的一所医科大学入取。  王静明白现在家里的情况,虽然小沛在,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妈妈。离家近,这样自己可以常常回家看看,省的妈妈觉得孤单,她改变了去外地上大学的念头,报了本市的医科大学。  王东升往原来的家跑的很勤,这让赵青青很不满,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青青曾经商量王东升搬家,离原来的家太近,那个家有点风吹草动,王东升就往那边跑,这让她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王东升是三个孩子的爸爸,孩子不管也说不过去,而且王东升放话说搬家可以,只能搬得更近,不会是更远。赵青青无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辛卉卉脸上的笑容又多起来了,孩子们都有出息,辛卉卉和人打招呼都底气十足,不上班的时候逛逛商场,和邻居打打牌,甚至还报了瑜伽班去练瑜伽。辛卉卉和姐妹们一起闲聊时说自己活得很舒服,不用操心幼小的儿子,也不用去洗老公脱下来的脏衣服,还有三件小棉袄穿在身上暖着心,看看周围谁有自己活得这样舒服?早知道离婚是这么美的事,当初就不应该难过。姐妹们就问她,那为啥还时常骂王东升,还不是恨他?辛卉卉说,错了,不是恨他,是恨自己,是为自己浪费的青春,为自己的傻而恨自己。我自己总不能骂自己吧!说完辛卉卉就咯咯笑。  王东升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辛卉卉单位的王会计开始常常出入辛卉卉家里,有一次王东升还看到辛卉卉笑呵呵地在大门口送他。  王东升向王强打听,知道王会计开始追求辛卉卉。王强劝王东升,不要吃着盘里还想着锅里,伤害了卉卉不要再对不起赵青青,人家辛卉卉也应该有新的生活。  王东升觉得王强说的对,但是每天自己过得坐立不安。  王会计,王东升认识,老婆病死有几年了,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不长回来。  知道王会计和卉卉交往,王东升趁去参加一次家宴的时候劝卉卉,他说:“你一个人过得舒服自在,为啥还要再弄上个男人伺候着?”。  “我不是没有儿子吗?他有啊?等我们结婚我就有儿子了。”辛卉卉故意说话气王东升。  “也不全因为这个,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吧!”看着王东升语塞,辛卉卉有点不忍心,接着又说。  “你管好你家的事就行,不要管我家的事!”辛卉卉扭头不再搭理王东升。  王会计是辛卉卉单位的会计,人很和蔼,笑眯眯的眼睛,中等个子,微胖,人很文雅,老婆三年前去世了,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来几趟,本来俩人一个单位都认识,别人再一牵线,王会计就和辛卉卉开始交往。  王会计喜欢猪头肉,每次来的时候辛卉卉家饭桌上都要多加上一盘猪头肉。王静遇到了两次,她对爸爸说每次看到王会计在往嘴里送猪头肉的时候就有点恶心,王会计那油乎乎的厚嘴唇,上下翻动着,使劲嘬一下筷子,再去夹别的盘里的菜,王静说自己就对那盘菜有了强烈的厌恶感,不再去触碰。  王会计每次来,在家吃饭的王静和小沛都要加快速度,在他还钟情猪头肉的时候两人先吃菜填饱肚子,然后迅速离桌。  辛卉卉和王东升好像也有默契,王会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美籍华人有多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