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我,但我仅是好习惯好未来他,我们有未来吗...

我和她认识五个月了,,彼此喜欢,,但还没有交往,,有一天晚上我们聊了许多关于我们的未来,,后来我..._百度宝宝知道请允我爱他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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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邢雅烦闷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头痛于这无比糟糕的现状。想不通上天既赐予她娇美的容貌、善良的心肠,为何还非要给她布下这难越的火焰山。  她不想去想闻贤,却也无法将这个人的脸从脑海里彻底甩开,因为他就是她的火焰山。她爱到痴狂的这个男人,以前是那么完美,一度让她感激于自己的幸运。却不知何时开始,一向稳重内敛、理智而又成熟的他,竟也,如此-不-堪了。  是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无论身还是心。除了他,她未对任何人动过心,也曾天真地以为,和他,一定是厮守一辈子的。  认识闻贤是在22岁那年,她正读研究生一年级。那时的课业一点也不轻松,自习室往往是人满为患。她自习的时候习惯坐二教105室边角的最后一排。教室有课的话她会将占座的书放在书洞里,几本无用的书就能应付。教室没课的话,她自习的书就会摆桌面上一整天。  可是……,有一天晚饭后,等她再回到自习室,原本摆在桌上的书,居然不翼而飞了!而且,其他桌上的书都整整齐齐的,只有她的书,没了……  这真是,要了亲命了……她心里不得不吊起一块大石头:马上要考试了,谁能这么过分,给她开这么大玩笑!  于是杏眼圆整,将自习室里的人勘察个遍,又将所有空座位的书洞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找不到蛛丝马迹。  累到全身无力,瘫回到座位上。回想最近是否得罪了哪路大侠,又给所有同学发求助短信。最后,她实在没辙,坐也坐不住,横了心闭了眼一路碎步走向讲台,在黑板上大笔挥下:有人拿走了我的*****等书,请您速--送还给我,不胜感谢。本人邢雅,电话131*****011。不敢回头数多少张惊诧的脸,她撂下粉笔径直冲出了自习室。  邢雅感觉郁闷透顶,这时候去借这么多书,找谁去借啊!去买这么些书吧,得多少天才能到货呢,况且有些辅导书在网上根本就买不到的!  隔天再去自习室,又发现她的座位居然被一个男生占了,她内心一包怒火终于收不住要开炸:同学,这是我占的位子!  一张清秀的脸抬起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掩着一丝诡笑:你--占的?噢,我没看见有书--或者--其他的个人用品,还-以为-没人占呢......  不要提书,不要提什么书!这人难道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吗?“我的书”,指指黑板上自己的大作羞于启齿,“刚被人,偷--走--了”,是的,没错,肯定是被人恶意偷走了!  “哦,那好吧,让给你就是了。”闻贤当时一脸不情愿的表情,邢雅至今还记得。  待他起身让开,邢雅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倒是回望了黑板转回头对她说:你叫邢雅?那你的书……找回来了吗?  “……”,难道他赖着不走就是要嘲讽她吗?这人还真是讨厌!“还没,要找回来了,就不会被你抢到座了……”  她没好气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闻贤油然而生一丝愧疚:这些书,我倒是都有。  “你说什么?你都有啊?那,可以,借-给-我吗?”  这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还真是让人于心不忍,不过,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我得回去找找看……”  “那,可以,我可以跟你去找一下吗?现在……”  语无伦次到这种地步,闻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再后来,自然而然地,两个人成了朋友。闻贤不仅借了书,还经常指导她复习。邢雅对这个雪中送炭的师兄是千恩万谢,又请吃饭,又帮占座,竭尽全力地要还他人情。  闻贤也开始了对她的默默追求,孔雀开屏似的施展浑身解数。带她来看他的篮球赛,教她打网球,指导她课程设计,拽着她一起打手游。邢雅开始是想做普通朋友的,可是禁不住周遭朋友们的各类明示暗示,当面开涮,背后谣传,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闻贤所谓的女朋友。  只是,当她真正春心荡漾起来,同寝的八卦天后却爆出了令人暴跳如雷的惊天秘密:其实,她的书是闻贤故意……拿走……的!!  看着眼前捂着肚子一张脸笑到变形的“天后”,邢雅哭笑不得:你说什么?闻贤……故意……偷了我的书?  “不,怎么是偷呢?人家是拿……了你的书,又花钱和三班的一个男生换了书,再借……给你,估计就你还蒙在鼓里吧……邢大美女……你还自诩280的智商,我看啊,你要不是二,要不就250……哈哈,笑死我了……”  啊?这样……好啊,竟然如此精心算计我,我居然还把他当-恩-人!这被当猴耍的感觉,真是衰到极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别笑了,我要不回来,也别找我,我大不了,和那家伙,同归于尽!”拿了网球拍去寻那始作俑者。  闻贤正和一帮同学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看到邢雅拿着网球拍走过来,心下嘀咕:好像不太妙。身旁的同学此起彼伏的流氓哨,扰得邢雅更是生气。  跑步过来她身边,见她眯起了双眼,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拉她先离开再说。她却甩开他的手,气呼呼自顾自地向看台走去。  四下无人了,前面一个回转身,网球拍便雨点似的砸了过来。  “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嘛……啊!啊!痛!痛!真的很痛啊!”  “是你偷了我的书?”  “啊???啊……”看来还是被她知道了。  “你知道了……不过,别说的那么难听吧,我只是顺手--就拿走了……”  雨又开始下了,“啊!啊!你听我解释,解释行吗?”  “说吧,看你有什么好说!”  “我,我,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你在三教机房上网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认识以来,还没有正式表白过,这一关总是要过的,死就死了……  “不过,我怕直接追求你你会反感,所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你这样我就不反感吗?你害我坐立不安整整两天!还差点挂科……”回想起当时心慌的感觉,她就觉得委屈。  “看在我曲线救国,机关算尽,又亡羊补牢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起开,别碰我,你就是大骗子!”她是感激他,但是决不能忍受欺骗,无论这欺骗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步流星先离开,从此再也不理这种人就是了。  “好,好,好了,我实话跟你说好了。从头至尾,都不是我的主意……”身后这位真是给逼急了。  “不是你的主意?”停下来转回身且再听他狡辩一回。  “恩,我从没喜欢过女生,也不懂怎么搭讪,是鸡毛出的主意。我原本不同意的,只是,我也没再好的办法。就这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会骗你。”  鸡毛确实算个鬼灵精,邢雅见过的。之前已甩了十几球拍,又见闻贤这副模样,她的气其实已消了大半。  “那你也不能真的去偷书啊……”  “不偷书,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偷来你的心……”不知何时窜过来这张脸,逼近她身旁,一双深情的眼盯得她低了眉。  “我可没想做你女朋友……”她竟然也心跳加快,声音也紧张到变了调。  “我只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  ”你不准备惩罚我啊?我那么坏,偷你的书,还想霸占你的心……”  “……”她竟没想到,他说起情话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要不你惩罚我吧,就罚我,一辈子,只能喜欢上你一个……”  “……”抬脸看眼前这清秀的脸,这个长得还不赖的男生看似稳重又内向,心里居然还装了这么多道道,难道就为了博她欢心吗?想想他其他的好,其实,她不用他这般花言巧语来撩拨她,她已习惯他的陪伴,甚至有些贪恋。  对面涌上来的怀抱,竟已是无力逃避。  “好吧,我承认,我并非对你没有感觉……”这声音嘤嘤如梦,却叫对面的人欣喜如狂,扳正了她的脸,要俯身下来,吓得她匆忙挣脱,一路逃回宿舍去了。  
  闻贤除了追求邢雅时策略大胆了一些,一旦两人确立了关系,却进展~龟~速。  上次没有印上去的吻,过去月余,依旧没能顺利完工。以至于当八卦天后嬉嬉地问邢雅两个人进行到什么程度时,她只能用呵呵傻乐回敬。  她倒是很喜欢这种缓缓的爱情,不急不躁不吵不闹。闻贤在别人面前话并不多,必要的时候才会展现他的睿智和幽默。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闲了便一起轧马路或者看电影,从不像一般的情侣大白天也能不羞不臊地搂搂抱抱。只有单独两个人的时候,闻贤才会说说情话,牵牵她的小手,送别时也会来个浅浅的拥抱。于是,人前从不牵手的这两位,很快被闻贤室友“鸡毛”封称为“神刚侠侣”。  这天自习过后,她禁不住问闻贤“神刚”是什么意思,他微挑了嘴角答:鸡毛是暗讽我们不食人间烟火,而且~。  “而且~~什~~么?”看他吞吐不语,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她突然不确定该不该追问。  他转脸对上她的眼睛,那诡异的笑意更为明显:俗语有一句,什~么则刚来着?  “什~么~则~刚,o,无欲~则刚”,她居然大义凛然的当成了猜成语。  对面那位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嗯,嗯,无欲。。。答的好,答的好。  待她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也只能捂了眼笑了喊道:你以后绝不许再理这“鸡毛”了。。。  羞红了脸起身跑开,闻贤追了上去,不自觉已走到图书馆后面的杨树林里。初冬傍晚,第一场雪温柔地落了下来,她的一个回身,像是精灵轻舞曼妙于这婆娑冬日,一双闪烁的眼睛令他沉浸,他更清晰地明白,原来爱情,就是要让你忘了自己。  壮了胆上前贴近了去,却一秒破功:我,我,我可以……。不对,鸡毛他们说过的,接吻决不能征求女生意见。他倒想征询,可是发现,紧要关头确实是张不开嘴啊……  于是,这吻,结局是一塌糊涂。  突如其来的一双唇让邢雅不得不紧闭了眼睛,鼻梁,基本确定,是撞上了。最糟糕的是,他居然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长发,痛……  即便这吻让人期待,她也不得不努力吐出“头发……”。  闻贤急忙松了手,撤身归正,抿嘴紧张道歉:弄疼你了,对不起,我,我对于这个,并不在行。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教她啼笑皆非,理理头发嗔怪道:难道你希望特别在行吗?  “不,我只是……没想到会弄疼你,可能,我太紧张了……”他快要语无伦次了。  “这,是你的……初吻?”邢雅调笑地问出这句,一抹红晕已不经意飘上脸颊。  “嗯”,他点了点头,又抬眼微笑着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吗?”  看他表情有些呆傻,邢雅突然生出兴头要捉弄他一番:“你猜……呵呵”,决意要吓他一下当做惩罚,便做出一副豪派样子:“来吧,让在行的,给你示范下”。  没有防备,一双暖暖的小手便捧住他的脸,凉凉的唇也凑了上来。闻贤不自觉微偏了脸,环住了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有节奏地,吻了又吻。她载着晶莹雪花的长睫毛、微弯好看的眉毛,都在眼前了。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看她醉红的脸颊、微合的双眼,他竟紧张得,将眼睛闭起睁开,睁开又闭起。雪花悄悄轻舞,看得他几近眩晕。  她却松了手,退远了几步,看着他止不住地笑了,笑声银铃似的好听。  他忍不住追上去,笑着佯装要挠她:说嘛,说你到底是不是初吻。。。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不是已经体会了吗,难道还猜不出……”她既然存心要整他,便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要他紧张。  “不怎样,你怎样我都喜欢。”他倒坦然了一回。  “你不是说你是你们系功课最好的男生吗?”  “嗯,绝不虚传”。他好奇于怎的提到这一出。  “我倒不信,觉得你肯定是沽名钓誉……”  “为什么不信,难道长的帅的,不能学习好?”他清秀的脸配上骄傲的神情,真是特别地帅。  “偶像剧里那一套,模仿力如此差,功课能好到哪里去……”她阴阳怪气地抛出这一句,便急匆匆地哈哈笑着逃开。  “就知道你肯定憋着坏呢,别跑……”这下,是非要抓住她好好收拾一番不可了!  事实证明,闻贤的模仿能力没得说,一旦通了窍,果真是,精益求精。只不过,他们依旧不在人前秀恩爱。闻贤说,恩爱,放在心里就好了。对于这类情话,邢雅见怪不怪,闻贤就是这样,有时候是过于低调,但是让人很安心。  不过,他也绝不给别人机会惦记邢雅。一旦嗅到危险气息,他也会像雄性动物守卫自己的雌性一般,装作不经意,其实是别有用心的,帮她整理下衣领、掸一下雪花之类,以彰显他的绝对霸权。  他的功课确实也很好,从不会和多数男生一样临时抱佛脚,基本上都是随堂学、课后温习。邢雅和他一起之后,功课再也不用发愁,不禁感叹:爱情太美好,居然还附赠免费家教外挂,感动,感动。  
  C市的这年冬天,闻贤收获了初恋,这让他无比温暖,却也让他异常忙碌。已经是研究生最后一年,他一边要尽心陪着邢雅,一边还要忙着找工作。  邢雅不准备考试的话,也会主动陪他去参加招聘会,陪他去面试。倒是闻贤,总觉得大冬天里跟着他奔波未免太辛苦,有时便瞒着她自己行动。  他一路拿下了19个offer,果真无愧“学霸型帅哥”的头衔,但只有一个是在C市,而且单位并不是太好。为了不至于以后辛苦地异地恋,只要是C市的单位,他通通不敢落下,对方单位如果不给面试机会,他甚至不惜抛下脸面去参与霸王面。  “你不要太累了,拿那么多offer最后也只能签一个呀……”邢雅又隔了四天才见到他,看他低头扒面的一脸可怜相,真心有点心疼他了。  对面那位并不领情,一脸不满地抬了头:“别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怎么你也不懂我,还不是要,看看能离你多近……”,又转而狡黠地扬了扬眉:“要不,你先让我盖个钢印,省的真要异地了,还要担心碗里的肉被别人惦记……”  “你,你,你说什么呢你,谁是你碗里的肉啦?吃饭也堵不住这张嘴!”她是又羞又气,闻贤果真跟着鸡毛学坏了。  “现在交通很发达了,真要是异地了,动车飞机都是方便的。再说,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找个不好的工作,耽误前程啊。”如果他为她做过多的牺牲,她也不会快乐的。  “是方便,但成本还是高啊,时间成本,经济成本,都得考虑吧。还有,我要,想见你的时候,能立刻见到你,这才是重点。”他颇具酷气地说完这些,又开始埋头吃面,留邢雅看着他的小平头发呆。  “那,C市还有什么好单位吗?我好帮你盯着”,她沉默了一会也只能想到这个,能帮他做一点是一点吧。  “有,**物理所,还有**第六设计院,都还没开始招聘呢”,说好要陪他吃饭,结果聊起来没个完,看在是担心他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了。  “他们为什么还没开始招聘啊,这么晚招聘还能招到什么人啊!”看她这呆萌小表情,他本不想生气。  “啧,啧,我为你的功课鞠躬尽瘁,看来以后啊,还得为你的前程肝脑涂地”,剜了她一眼又继续解释道:“这两个单位一般都先去北上广,然后是东南各省,C市要等最后才启动。有时间别光顾着看书,也要关心关心就业的事,不然会——吃——亏。”这面,看来是没法继续吃了。  “知道了,闻-大-前-辈!”看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疼他反倒挨他一通教育,真心要屈死。  对面那位终于撂了筷子擦了嘴,嬉笑着扯她的衣袖:“吃好了,走吧,陪你自习去!”  能怎么办?他确实是在为未来努力啊,得闲了还要陪她去自习,她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去耍小姐脾气,想想还是由他去吧!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终于宣告结束,邢雅和室友尽情在寝室里狂欢。八卦天后突然问起她,放假前这几天要怎么过,“还能怎么过,买买东西收拾回家咯。。。”  “你家皇上是要持续不在线吗?”这天后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不倒翁吗?窥探别人私隐居然从来不嫌累的。  “恩?o,我家皇上——他——,他勤……于……政务……”  邢雅一脸深闺怨妇的表情,天后憋不住要笑出声来:“勤于政务,哈哈,你真是要笑死我,我看他呀,是爱江山不爱美人啦……”  “你边去啊,我家皇上,人家是先要攘外,才好安内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懂不懂啊你!”她的闻贤,绝对不会不把她放在心上。  “好吧,好吧,可怜的小妃子,乖乖等着安内吧。单身贵族的本天后,不用苦等谁的临幸,不用管什么基础建筑,真是比有些人幸福多了……”  这阴阳怪气的暗讽,真是够了!  “任晓茜!!……如果你不想一早上被凉毛巾捂醒,被大喇叭吵醒,被仙人掌刺醒,你就快点给我闭嘴……”  “好好好,邢大美女息怒,息怒,息怒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受你待见的本天后我——,决定——提前回家,不等学校放假通知了!哈哈!希望,没有皇上——没有我的冷宫里,你不会太寂寞哟……”  邢雅忍不住要起身去修理这一脸坏笑的妖精,天后却一溜烟没了踪影。  “算你跑得快,算你能耐!”坐回座位上,望着空荡荡的寝室,邢雅真要伤心起来:呜呜,都不要我,都不要我,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要提前回家!  只不过,她的火车票却是——,一周之后的。真让人沮丧,当初班级统一报名订票,怎么不买早几天的呢!邢雅一边后悔地嘀咕着,一边将车票重新塞回钱包里。  前两天已经和妈妈商量好,要把原本想人肉带回去的特产寄回家。邢雅一个人去邮局寄了包裹,再去超市买日用品,临结账时却发现,钱包——居然不见了!!!这下真的不能淡定了,要知道火车票也在钱包里,票丢了,可怎么回家呢?!  明明记得刚刚邮寄包裹的时候还拿出来过啊!这钱包,怎么翻个底朝天,就是不在包里呢!  愣在超市外面,恍惚了三十秒,又速度回过神来一路狂奔。打了车到邮局去寻,却一无所获。出了邮局的门,邢雅脑袋里一片茫然,钱丢了可以再赚,卡丢了可以重办,可是,票,票……现在可是春运啊!老天,让我再去哪买张卧铺票啊,邢雅想到此不禁泄气地一闭眼,眼泪便开了闸似的收不住了。  “要不要来冷宫探视下你的爱妃,她的钱包丢了,车票也丢了,可怜的紧”,回到学校的邢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闻贤发完短信,便大字形的瘫到了椅子上。  “等我二十分钟,中午一起吃饭。”  吃饭?还吃个球饭!哪里有心情吃饭,都不知道安慰人家一下吗?!邢雅看完回复更是又气又躁。  呆了二十分钟,没有洗脸便起身下楼赴约。  闻贤见到身着白色羽绒服,小腿上红黄相间的堆堆袜,倍显可爱的邢雅出了宿舍楼,便立刻迎了上去。  “都哭成这样了?哎呦,可怜可怜的丫丫,来抱抱啊,抱抱”,邢雅花猫似的小脸让他哭笑不得,只得先搂过来哄一番再说。  “马上都放假了,还能有什么招聘—呜呜—要是你今天陪着我去寄东西,我就不会把钱包丢了,呜呜——”一边嘟囔着一边靠上了他的肩,丝毫不管他米黄色的羽绒服涂上眼泪鼻涕会有多明显。  “对对对,是我不好,我不对,以后天天陪着你还不行?——”禁不起她伏在肩头抽泣,还是早早承认了错误免得再落什么话柄。  “恩?什么意思,你找到工作了?”  “没,不是你说的吗,要放假了,也没公司再来招聘了,所以可以每天都陪着你咯……”  “人家现在不需要你陪,人家要回家,人家要火车票,票。。。呜哇……”重新伏在他的肩头开始新一轮涂鸦。  “别难过别难过了,不是还有我呢嘛。不哭了哈,把脸哭皴了可就不漂亮了”,扳正她的脸替她擦了泪,又说道:“走吧,先吃饭去,吃了饭再想票的事。”  邢雅跟着他去吃火锅,滚滚的汤锅还有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她却吃了个四成饱就再也不想动筷子。  “多吃点吧,这么多我自己可吃不完”,闻贤一心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吃不下,我还没敢跟我妈说丢钱包的事”。  “先别说,只能让家里干着急,我们先想想办法再说。”  “能有什么办法,肯定买不到票了,每天就放那么几张票,排一夜都不一定能买得着,有可能还没卖呢,就让黄牛给收走了!”  “兵分两路吧,你去给所有卡办挂失,我去弄票。你啊,就乖乖地等信,好吗?实在弄不到票,还有飞机汽车,总能回得了家的!”  邢雅很想吐槽飞机有多贵,汽车有多危险,但是想到是自己弄丢了钱包自己理亏,只能撇了撇嘴放弃争辩。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闻贤便来敲她的门,研究生男女同栋的好处真是没的说。  邢雅惺忪着双眼开了门,神游似地看着立在门外的闻贤。  却见闻贤抿了嘴耍帅地甩了甩手里的东西,又把粉色的纸片缓缓地推到她眼前。  凝视了三秒眼前的可爱粉,她立刻清醒了:“啊!票!”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立刻扑上来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在车站睡了一夜,今早6点买到的。”这一夜辛苦,不说于她听,叫她心疼心疼,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啊?!真的假的啊?你在车站待了一夜?!冻不冻啊,干嘛不叫上我……”,要不是还没有洗漱,真想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吻,o,洗漱!“快进来,进来,我伺候你洗漱……帅贤辛苦一夜,都不帅了。。。”  帅贤?买到车票就变帅贤了?难道我以前不够帅吗?闻贤看她这一副谄媚模样真的不太适应,不过“帅贤”这个称呼也不难听,还算欣慰吧!  洗漱完毕,躺在女生干净馨香的床上,闻贤即使困的厉害却也睡不着了。  待邢雅打饭回来,两人吃罢早饭,邢雅去收拾碗筷,他又躺回到罩着紫色蒲公英床单的床上。  “来,躺到我边上!”见邢雅收拾完毕,他侧了侧身招呼她。  邢雅脸红地咬了咬唇,又匆忙应了声:“喔!”,便在他身边侧身躺下。  “谁说你是冷宫里的爱妃的?”  “恩?o,晓茜开玩笑说的。说你总也不陪我。”  “我怎么可能不想陪你?!放心,你绝对没机会进冷宫,我不会不管你的。”  “恩,不过没事,即使真被你打入冷宫,只要你心里装着我,我也能感觉到幸福。”  躺在他的臂弯里,真的很幸福,他眼里的红血丝是为她而生。因为找工作没办法陪她,无可厚非。因为她丢了票,一天也未曾耽搁,在冰冷的车站里等上一夜,更让她由衷感动。  “帅贤,谢谢你为我这么辛苦。”仰脸看向他,他的鼻梁和唇形真的很好看。  见她如此认真,他不禁笑了:“该谢谢你,谢你送我这么好听的密称。”  吻,印在了她的眉间。  
  闻贤果真兑现了承诺,随后的两天里陪着她逛街、泡书店、看电影,几乎寸步不离。更为方便的是,邢雅的室友任晓茜离校了,他可以陪她到很晚,只是,每晚都得赶着才能将他送出宿舍,这一点让邢雅真心吃不消。  寒假通知一放出来,校园各个角落的人口密度呈直线下降。闻贤也买好了回S市的短途车票,时间是邢雅离校的当天下午。  倏忽而过的五天里,他对她异常地好,每早定点打好早餐,每晚又定点打好热水,又帮着洗毛巾,又帮着晾衣服,好似一夜翻身作了奴隶。以前的浪漫到现在实在的勤快,邢雅感受如此转变,不免怀疑他动机不纯,他却嬉笑说:我这辈子的长工生涯才正-式-开始。  最后一天很快到来,倒数第十二个小时里,两个人正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回味“老友记”,闻贤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丫丫,今晚我可不可以不回宿舍。。。。。。  正咯咯憨笑的邢雅不禁愣了会神,又转身看了一眼扮可怜的闻贤,伸手把电脑上的视频停了。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间八点钟。今晚是该早点把他撵走,明天还要早起,不过真要开口拒绝,却差了那么点底气:不要吧,你在这里-也没地方睡啊~~~  “我可以跟你挤一张床啊,或者你睡任晓茜的床~~~”他倒是计算好了的。  “不好吧,晓茜有洁癖的。挤着睡,会睡不好,明天还要赶车,起晚了就惨了~~”想到如果真把他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免紧张起来。  “那好吧,你等会洗漱下,就早点睡吧!”闻贤故作轻松地起身准备离开,倒教她诧异了:这家伙,怎的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他确实一步步朝门口走去了,邢雅急忙起身去送。  待例行公事似地吻别完,又关上房门,抵在门上的邢雅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不管他了,赶紧收拾自己早点睡,明早就要坐车回家了。  洗澡澡,心情好,听着音乐刷泡泡。邢雅习惯临行前做全身清洁,总不能回到家油头垢面,一脸颓废,让老妈趁机嘲笑她不会自理吧。  看着镜子里全身涂满泡泡的自己,邢雅觉得很满意:油黑卷卷的长发,紧实白皙的皮肤,丰满又没有赘肉的身材,作为研一六班的班花,怪不得以前如何说自己没恋爱过-任谁不信呢!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曾经躲闪了多少糖衣炮弹,比起稚嫩狂放的毛头小子,她更喜欢闻贤这种沉稳的男生。  裹着浴巾正要吹头发,浴室外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回床边抓了睡袍披上,狐疑地开了条门缝,哇哦,居然是-闻-贤!这家伙折回来又是要唱哪一出?  门外的这位可不在意自己受不受欢迎,扮一脸可爱相便扎了进来。无视邢雅小不满的表情,关了门便开演:哇,贵妃新鲜出浴啦,丫丫,你真漂亮-  “你来我寝室干嘛,不是说早点回去睡,明早送我去车站的吗?”她对他拙劣做作的夸赞表示无感。  “哦,我也洗了个澡,洗完澡突然就精神了,睡不着,就想着过来再陪陪你。”  邢雅抬眼看他的小平头,头发直挺发亮,是洗过澡的样子。不过,他的头发早就干了,再看自己的长发,还是湿漉漉的,还是抓紧吹干再说。  闻贤还是有眼力见的,忙殷勤跟过去帮她把头发吹干,又依着她的习惯,搓了发油在发梢,还不忘将浴室收拾妥当。见他如此勤快,邢雅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却不免苦笑:难道男人为了一亲芳泽,做牛做马都甘愿的吗?  是的,为了一亲芳泽,他是甘愿的。回到厅里的闻贤一刻也没有停歇,拥着邢雅便吻了上去。刚出浴的女人漫身淡淡芬芳,吻过她的唇,她的脸,再吻她的香颈。虽然自己的计谋顺利得逞,却仍感觉身体某处,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膨胀,令他无法收手。于是一边用唇舌去撬那玉齿,一边上手想要褪去她的睡袍。  邢雅原想认真回应的,但是他要褪她的睡袍-她的睡袍里除了半遮的浴巾,可是什么都没穿啊……难道今天注定在劫难逃?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让他进门的……  “等——等,等……一下”,成功从他的钳制里抽身,邢雅准备以退为进,“你今天,可以——留宿,不过你-可以-老实一点吗?”虽是迫不得已的交易,她却先羞红了脸。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他自然是抑制不住地欢喜。  “恩,不过,说好啊,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做喔”她咬了咬唇毫无威力地说完条件,便转身铺床去了。  “嗯”,闻贤看她面颊绯红,可爱无比的样子,几乎要傻掉,想都没想就应了。  可是……,一旦灭了灯,合衣躺下,感受她近在咫尺胸脯的起伏,温柔的鼻息,他却发现:自制,是件困难无比的事。  邢雅感觉到渐渐凑上来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一边紧皱了眉头忍受闻贤手上缓缓的动作,一边在脑海里挣扎:反抗,不反抗,反抗还是不反抗……  侧着身的那一位深吐的一口气,昭示她的两座外围城池已基本沦陷,再不反抗,恐怕本土城池也将不保……于是匆忙出手阻止那一路南下的兵马,却不想对方居然火速派了援军,将她钳制得,丝毫不能动弹。  不得已只好放出杀手锏:呜呜,就知道欺负我!若再碰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这一招还算好用,闻贤果真立即收了手。不过并没有说话,呼吸依旧粗重。  邢雅突然感到一丝内疚,就像已无意伤害了一个爱探险的小心灵。便偎靠过去,躺在他的臂弯里轻声道:再等等好吗?至少,要见过家长,才许你——全区域探索。  闻贤翻过身来,在黑夜里寻上她的眸子深情地回道:恩,是,我决不能委屈了你。  “没有,只是……”  邢雅还未说出缘由,热吻便又将她的唇粘住,她只好放松了自己,随着这夜慢慢沉浸。  
  被闹钟吵醒的邢雅,正疑惑于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了闻贤,门外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更是将她吓了一跳。  倒是闻贤,不紧不慢地开门进了屋,朝半坐在床上的邢雅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早餐、钥匙、手机一股脑地放到了电脑桌上。  “丫丫起来吧……洗漱吃早饭了”,许是因为她今天就要离校,他的腔调比往常更显温柔。  邢雅下了床,撩了撩头发,望着正背着身摆放碗筷的闻贤,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是——只是早起——去买早餐去了?”  他回转身轻声笑了笑:“不,我昨晚走的,你一睡着我就走了”,又贴近了扶着她的肩补充道:“放心,我从外面锁了门的,用的你的钥匙。”  “那,你昨晚是回自己宿舍睡的?”  “嗯”,“两个人挤着确实睡不好,你今天还要坐车回家,便等你睡着了,滚回自己宿舍了。”他见她讪讪的样子,便故意作践自己来逗她。  然而她并不买账,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撅起了小嘴:“帅贤……,你真好……”。对于昨夜,她仍怀有内疚,自己是什么便宜也没让人家占到,他却还如此心细地为她着想,说起来还是挺感动的。  “这怎么了又……”,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果不其然,眼见这小妮子快要掉眼泪,他可真心受不住,“快洗漱吃饭吧,等会就得出发了,恩?”。  “恩”,邢雅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抽了抽鼻子,没有抬脸直接钻进了浴室。  两个人收拾完毕,关了水电,打了车直奔火车站。时间掐的刚刚好,十点半的车,九点半就到了。取了票,过了安检,还剩半个小时。马上要分开,结果两人话却不多。邢雅枕着闻贤的胳臂没精打采地翻看他给她准备的小说,闻贤则漫无目的地看周边拥挤的人潮。  终于等到要检票,帮她检查一遍箱包,一反往常地吻了她的额头:“到家了给我电话”,说出这句,他心里那股失落终于倾闸而出。  “恩,你路上也小心点,想我了就电话我”,她不舍地抱抱他,接了他递过来的行李,身体随着人流机械地往检票口走,视线却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直到,熙攘的人群彻底将彼此湮没。  寒假开始了,很快就要过年。因为家里只有邢雅和妈妈两个人,每年过年都会稍显落寞。今年的邢雅却不一样,或是因为甜蜜爱情的缘故,她比往年积极兴奋了些,兴致勃勃地张罗着年货,把百平不到的两室一厅装扮得异常闪耀。这让作为母亲的李敏芝很是纳闷,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好几次,邢雅却始终不敢透露恋爱的事。  并不是邢雅不想说,是一直以来李敏芝对她的教育让她不敢提。自从7岁那年父母离了婚,她跟着妈妈相依为命,李敏芝便对她严加管护。小时候和男孩子出去玩,必须瞒着她妈才行,不然回家就是抄写作文30遍。这还不算狠的,初二那年,有一天她晚自习回家晚了,到家竟被逼着朗读《圣经》读了150节,不认识的字还必须翻字典,硬生生拖到凌晨3点才让着了床。  好在李敏芝对她从来不体罚,邢雅对于罚抄罚念并不算太反感,所以很多时候也就不做过多解释惹李敏芝伤心。不过这种拘束的童年依旧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报考大学那年,她硬是顶着压力义无反顾地选了离家千里之遥的G大。  李敏芝对于女儿的这一选择,从不理解到不得不接受,从伤心再到不舍,始终绕不开母女情分,只得一面作了妥协,一面又坚决地约法三章:每两天一个电话,每学期必须回家,大学四年里不得处男朋友。邢雅想着自己没良心地舍了李敏芝一个人在家,便没再做抗争点头应了。不过身为初中教师的李敏芝智商和情商都是有的,虽定下了这约法三章,仍不忘通电话时跟女儿耳提面命,甚至每个月都能找出奇奇怪怪的新闻来吓唬她,或是女网友出去见男网友被劫财劫色,或是男女朋友分手不成被泼硫酸彻底毁容。一来二去,邢雅也没了处朋友的心思,躲了无数优秀理工男的糖衣炮弹一门心思做学问,不好不歹地居然还被保送了研究生。  是啊,都研究生了我还怕啥,老妈约法约的可是大学啊!邢雅一想到自己都快23岁了才熬到初恋心里多少有点愤慨,拿毛巾擦过脸进到客厅,却发现李敏芝正用一双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妈……,你没事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看到你手机里的新短信了,说说,帅贤是谁?”李敏芝向来杀伐果断,但是如此一阵见血地提闻贤,让邢雅吃惊不小。  “哦,是,是我一个师兄,和我一个专业的。”咽了口唾沫压压惊,她仍不确定该不该实言相告。  “短信里叫你丫丫,还说想你……,难不成,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李敏芝高挑着眉,本来的双眼皮瞬间变成了小内双。  “额,嗯……”邢雅要说也是个机灵的,只是一碰上她这犀利老妈,瞬间变个怂包。  “丫丫你长大了,处朋友,妈妈并不反对”,想着这女儿也算听话,李敏芝迅速转换了语调让她彻底放松警惕。  “真……的?”  “嗯!你都上研究生了,处个对象不-过-分。”  “妈——,我就说嘛,您为人师表,最通情达理了。”  “哎,先不忙着给我戴高帽,说说,说说这个男生,是怎么样一个人。”  邢雅于是绕开了挂在李敏芝脖子上的手,坐到沙发上噼里啪啦地,把闻贤夸了个天花乱坠。  “他家里人怎么样,他爸妈是做什么的?”李敏芝并不打算听她滔滔不绝地说闻贤。  “我——还没见过,不过听闻贤说,他爸爸是一个公司的高管,妈妈是——好像是S市水利部门的,人都挺好相处的。”  “嗯,听着倒还行。对了,你说他今年要毕业,他工作定了没?”  “还没,不过他拿了十多个offer了,就是没有C市的好单位。他想留C市陪我嘛,嘿嘿,所以还得等等。”  “照你这么说,他对你还算挺好的?”  “嗯!可不,我觉得——挺好的了,嘿嘿……”  “这孩子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李敏芝一路问下来,脸上的表情一直是阴晴不定,这会更添了一丝愁容。  “不知道什么?”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邢雅收住了傻笑。  李敏芝却沉默了几秒,怜爱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说:“算了,以后再说吧……”,便起身往厨房去了。留一脸疑惑的邢雅气恼地边捶沙发边喊道:“干吗嘛,不像你性格啊,老妈——”。  邢雅对于李敏芝对她处对象一事的态度转变,觉得还算正常。至于母亲后来的欲言又止,她只猜测着,或者是嫌她嫁的太远了,或者是担心闻贤家里并不能接受她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  但自那之后,李敏芝再未提及闻贤的事,反而是接连几天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圣经、唱诗歌,倒是让邢雅觉得奇怪了。她知道母亲的习惯,母亲只有有烦恼了才会如此地勤于信仰之事。这大年下里,能有什么事让她烦恼呢……  然而,母亲的反常并不是这个寒假里唯一奇怪的事,还有一件怪事令邢雅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春节后的第三天,邢雅像往常一样不早不晚地睡下了,夜里竟做了个噩梦搞得她几乎要哭醒。  怕吵醒隔壁的李敏芝,邢雅并未开灯,打开了手机看了下时间,正是凌晨4点15分。重新聚下焦,居然看到有闻贤的未读短信。她侧了侧身打开了短信见上面写着:你肯定睡着呢,我醒了,睡不着。看了一眼发送时间:4点10分,不是吧,这么巧,难道闻贤现在也是醒着的……?匆忙回复过去:我也醒着,做了个噩梦,刚醒。  “做什么噩梦啦?”短信很快有了回复,证明闻贤确实是醒着的。邢雅觉得这感觉还不赖,俩人居然在同一个时间段都醒着。  “梦见我和你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是高楼,路很窄,突然有个人,看不清他的脸,硬拖着我往回走,可是你就停在那儿也不管我,无论我怎么哭喊你都不救我”,描述着刚才的噩梦,她仍心有余悸。  “好吧,我用我的梦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梦见陪着你去逛街,到处是白花花的衣服,没有其他颜色。我本来抓着你的手,却被人绊了一脚,等我站起来,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不是吧,他这梦也有够怪的。“那,你也是被梦弄醒的?”  “嗯,是,你知道的,我睡的沉,一般叫我都不带起来的。”  白花花的衣服,找不着我了?这大半夜的,难道要发生什么灵异事件吗?邢雅想到这瘆人的梦,这奇怪的巧合,不自觉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帅贤,怎么我们俩全做这一类的梦啊,搞得我心里凄惶惶的,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吧……”。  “不会的,人家都说,梦和现实多半是相反的。都做这种梦,只能说明,我们的爱情,会天长地久”。  “呵呵,好吧,快点睡吧,我得继续睡了,安。”看着闻贤发过来的象形吻,她心里倒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嗯,安。”  直到第二天早上,确实是相安无事。闻贤说,这梦必定与现实相反,然而,他们不知道,也正是从这梦开始,一双无形的手,正拉开,一场悲剧的序幕。  
  开学后的第三周,闻贤顺利拿到了C市**物理所的offer,这让两个人都无比开心。闻贤更是策划了周末的青云山郊游,一方面是庆祝有情人终得厮守,一方面是要弥补前一段时间他对邢雅的冷落。  然而,3月中旬的C市,天气依旧寒凉。邢雅对于闻贤的这次安排,并非十足的赞成。闻贤却很积极得张罗着出行的装备:手套、背包,登山鞋、保温水壶,还有两身保暖冲锋衣。  邢雅见他把这些装备铺了几乎一整床,吃惊地皱了皱眉,心想只不过两天的郊游,这也太夸张了。再看他给她买的冲锋衣,禁不住噗嗤笑了:帅贤,这身粉绿配,也太——扎眼了吧……  “扎眼吗?女生不都喜欢粉呀、绿呀的吗?对了,还有这个围巾!”闻贤说着又丢给她一个包裹。  她打开袋子,看到一团掺着粉红的鹅黄,更是哭笑不得:帅贤,你是要我穿成彩虹吗?  “嗯?不喜欢吗?我可挑了一整天呢!”  “没有……,没不喜欢,只是这个季节……,这些颜色……”邢雅想象不出围着黄围巾穿着粉色上衣绿色裤子的她,得有多傻气。  “这些颜色挺好的……”,闻贤从后面搂住了她,耐心解释道:“青云山地方偏僻,信号也差,你穿得艳一些,万一走散了我能很快找到你”。  邢雅微转了头笑了笑:就因为这个原因?不走散不就好了么?  “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给你留一个五彩缤纷的回忆,毕竟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出游嘛。不过这时节没花也没景的,便只好在你的穿着上……下功夫了。”他低头吻了吻邢雅的头发,认真地解释道。  邢雅对这次青云山之行并不太上心的,听他这一通解释,却不得不考虑是否要转变下态度。原来,他是如此看重这次出游,看重即将与她共度的这一个周末。她居然还心存埋怨这时节去爬山是个多么二傻的决定,甚至还借口刚开学事多没有插手任何准备工作。结果呢,人家闻贤不但把活干得漂亮,甚至比她还要心细。在她看来是艳俗的黄粉绿,竟也心存了这么多美好的心思。  想到此她心里百感交集,遂转了身,手抚着闻贤的脸吻了上去。  闻贤却没想到这一身黄粉绿,居然带给她如此大的感触,不过美女主动献吻,这感觉还不赖,于是便拥她入怀尽情享受着她的纯情。  青云山距C市约50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可能也正是这距离尴尬,往常来这游玩的人并不多,政府也并未着力开发。这山虽称不得巍峨奇峻,但其间树种繁盛,天然的林分结构使得广袤的林海季相分明,景致也算得上秀丽。  闻贤曾经到过青云山一次,不过那时正值深秋,山高林茂,野果飘香,颜色也是五彩纷呈。这次同邢雅前来,即使是早春,却也萧条的紧。山里随处可见薄薄的冰凌,周遭也只有松树的墨绿和残叶的棕黄。林间无一鸟兽鸣响,使得这山更显寂寥。  邢雅穿着一身黄粉绿走在林间的栈道上,确实是够缤纷的。尤其那鹅黄的围巾,将她的小脸衬托得更加白嫩。闻贤看了很满意,抓拍了一张又一张。邢雅却没那么满意,大冷天进这深山老林她以前想也没想过,一路上没见着几个人更让她心生害怕。四周的景色虽也算古朴清丽,却看不出什么特别,她实在想不通闻贤为何非要到这里来。  从山下到山顶一共走了三个多小时,闻贤指着“云山人家”的招牌跟她说到了的时候,她已是精疲力竭,双腿灌了铅似地不想再挪动一步。  闻贤退回她身前爱怜地抱了抱她,她才又打起精神拽着他的胳臂朝近在眼前的民宿客栈走去。  “云山人家”是青云山山顶唯一的民宿客栈,店面倒不大,只有四间家庭房和一个大通铺,房间里都是农家大土炕,统一靠自家的厨房供暖。虽是土炕,但并不简陋,布置得朴素又温馨。  邢雅一进门便被映入眼帘的喜庆元素激活了,里里外外参观个遍才跟着闻贤进了订好的房间。  闻贤看她满足地仰倒在大红的床铺上,微笑着放下手里的行李,叮嘱她先休息一下,便出门订午饭去了。  邢雅稍微眯了会,睁开眼便看到闻贤趴在床上扬着嘴角正盯着她。  “你点了什么菜,什么时候可以吃啊,我有点饿了。”她侧了侧身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询问进度,因为她的肚子真的开始咕咕叫了。  “那就起来去洗把脸吧,应该差不多了。”他起身的时候顺便把邢雅也提了起来。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到外间厅里挑了座位坐下。  “这老板娘挺漂亮的,穿的是朴素,不过气质不俗。”邢雅眼见盘着发略施粉黛的老板娘笑着将一盘毛葱鸡蛋放到了桌子上,又转身不急不慢地钻进了厨房,边拆筷子边跟闻贤聊起天来。  “你才发现?”闻贤挑了挑了眉,也拆了筷子指指桌上的菜说:“这里啊,何止这个老板娘气质不俗,这的菜,更是不俗,尝尝!”  “嗯,是不错,这个毛葱鸡蛋,怎么这么鲜啊!”邢雅也是饿了,现在随便给她个什么吃的她都会当成美味,何况这鸡蛋炒得油黄入味,也确实是好吃。  “慢点吃,还有好几个菜呢!”闻贤见她不停嘴地夹菜塞饭,忍不住笑着嘱咐道。  陆续又上来两个菜一个汤,色泽看着都挺好,邢雅一一尝过,感觉味道也很正。心里不禁嘀咕: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能在这么偏僻的山间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也算是安慰了。  “这个小鸡炖蘑菇你多吃点,这是他家的经典,绝对会让你回味无穷。”还没等老板娘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闻贤便迫不及待地跟邢雅郑重推荐。她于是咧了咧嘴夹了块鸡肉放到了嘴里。  “嗯!确实好吃!肉特别嫩滑,这真是鸡肉吗?”  “是鸡肉,不过这鸡是她们自家散养的鸡,吃的是山里的虫子。榛蘑也是自家从这山林采的,可都是吸收天地精华的好东西。关键这老板火候掌握的好,这肉炖得烂且不柴,所以才能这么好吃。”  见他眉飞色舞很是神气地给她一番解说,她撂下筷子喝了口茶:“你怎么知道是老板做菜而不是老板娘呢?”  “老板娘皮肤那么好,一看就不是掌勺的啊!”  “好吧,算你厉害!不过,你带我来这,不会只为吃点好吃的吧?”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呀?”  “先不告诉你——”。  “切——”不说就不说,居然还跟我卖关子!邢雅心里愤愤的,嘴上却没停,一直吃到再也吃不动只能盯着剩下的半碗汤一阵惋惜。  吃过午饭,闻贤带着她在山顶逛了逛。午后的风光甚美,阳光和煦地照着,墨绿的松林一望无际。邢雅觉着心旷神怡之外,并无感觉山顶的风太过寒冽,因为有闻贤的陪伴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带她回房间各自睡下,邢雅却不一会便醒了,轻巧巧地走到厅里,见店里的男老板正斜歪着躺在隔壁卧室的沙发上小憩。她之前只暼到个背影,如今仔细打量这老板,见他头发浓密,脸色黝黑,身材颀长,并不像一般的伙夫大腹便便,倒教她有些意外。  正要离开却见漂亮的老板娘拿着毯子走过来冲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从厅里出来邢雅并未离开,贴在门框子上仔细观察这对夫妻。  但见那女人温柔地给她的丈夫盖上毯子,又转回到柜台拿了指甲剪,搬个小马扎挨着沙发坐了,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男人的手,开始给他剪指甲。  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来,照得那女人的脸红扑扑的,四周的一切陷入沉静,只“卡哒卡哒”金属咬合的声音,显得很悦耳。邢雅看到这一幕,直觉得心头热热的。  回到房里,闻贤也醒了。看她默不作声,便抬了抬头问她:出去了?  “嗯,闻贤,你知道吗?刚才我看见这家的老板了。”  “嗯,帅吗?”  “没你帅,不过他肯定很幸福。”她笑了笑挨着他躺下。  “为什么这么说?”他示意她靠过来,她便靠了过去将脸贴在他的胸脯上。  “我刚见他在沙发上歪着睡着了,老板娘给她盖了毯子,还特别温柔地给他剪指甲。”  “你终于发现了?……那你注意没注意,那老板娘的手,白不白净?”  “恩!感觉比我的都白净……在深山老林里经管个店,还能把手保养得这么好,也是够奇怪的!”想到那一双白嫩修长的手,她还真有点羡慕。  “并不奇怪,你知道吗,其实这一对夫妻在这开店也是机缘巧合。据说这俩人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相爱的时候因为外界的阻隔没能在一起,后来在这青云山重逢,男仍未婚女仍未嫁,便决定在此成家,过简简单单的生活,所以,便开了这店。这店呢,生意不算红火,平日里粗活也没有太多,况且这店老板宠她宠得厉害,上次我住这,见他给她抹的手霜都是大牌,可想而知,人家为什么保养的这么好啦。”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俩人有股特别的气质,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邢雅侧了侧头,并未去看他的脸。  “两年前我和朋友一起来过这,那时候游客挺多的,有个年长的大姐跟他们很熟,一道下山的时候讲给我们听的。”  “自那以后你又来过吗?”  “没有,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来,吃了他家的菜,听了他俩的故事,便想着,等以后有了另一半,带她来故地重游,肯定会有不同的感受,所以……”他低了低眉看向怀里的邢雅,却不想,正碰上她一双晶亮的眼睛。  “所以……你是想和你的另~一半~一起来,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另~一~半……”她边小声的咕哝着,边垂了头不再看他。  “呵……,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另一半?”他说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开始解她的上衣。  “啊,别,别,别闹了……店老板可在外面睡着呢。”她一边用双手死死护住衣领,一边压低了嗓音威胁他。  他于是停手,含情脉脉地看她已是潮红的脸,又对上那微嘟着的小嘴狠亲了一口,笑了说:“不跟你闹了,起来收拾收拾,带你去看日落。”  “看日落?为什么不是看日出啊?”  闻贤起了身,一边从包里掏出她的手套,一边解释说:“山里不比海上,日出比日落要冷的多,万一再给你冻感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也起了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抒发遗憾:“好吧~~,听你的,你总是有理……”  即使日落比日出要暖和许多,闻贤还是向店里的老板娘借了毯子,将邢雅包了个严严实实。  邢雅戴着围巾帽子一点也不觉得冷,何况还是仰缩在闻贤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坐在马扎上,感受着夕阳的磅礴与恬静。等那轮橙黄开始一点点落往松林里,邢雅忍不住柔声问闻贤:我们会一直这样相爱吗?就像云山人家的老板和老板娘一样,等到很老很老了,还可以浪漫地看夕阳……  闻贤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脸贴着她毛绒绒的帽子轻声回道:会的,我们会和他们一样,爱很久很久。  
  原本累了一天应该早点歇着的,夜色渐深,邢雅却睡不着。听隔壁床上传来阵阵埋怨声,她更是止不住地偷乐:这土炕,烧得是有点热了,她一贯喜暖的身板刚好受用,可是对于闻贤,真是遭了罪了。  “丫丫,你睡了吗?”他虽有些燥,语气仍是温柔。  邢雅不知道该不该搭话,虽说这次两人是分床睡,却比上一次更让她觉得危险。上一次尚能撒着娇躲过一劫,这次呢,总不能继续扮可怜吧?如果每次都消极逃避,闻贤是不是该怀疑她雌性功能不全了。  闻贤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挣扎,左右是睡不着,便蹑手蹑脚地,一个跨步从他的床上跃了过来,蹲在她床边把手伸到她眼跟前晃悠试探。邢雅背着身正憋得辛苦,禁不住他撩弄,笑出了声转过身埋怨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吗,念叨半天热,你这么动来动去的,能不热吗?  闻贤见她并非睡着,却在这憋着看他的笑话,佯装生气地将她朝里挤了挤,挨着她躺了下来:“难道你不热啊,还盖个被子,别盖了,我抱着你睡,保证不让你冷”,边说着边拨走了她的薄被,又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你不盖被都嫌热,抱着我岂不更热?”,看他像个孩子似的耍脾气,她真是哭笑不得。  “热都是一样热,不过抱着你睡,我心里舒服”,他一脸满足地样子居然还带着点可爱。  邢雅不禁皱起了眉,内心翻江倒海:怎么办,他都开始装可爱了,我还能扮可怜吗?万一等会他有什么要求,我要走什么路数才能回避啊?  闻贤却没打算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邢雅一对上他粗重的呼吸,哭的心都有了,闭了眼不敢看他的双眸。不过,他身上的炽热不给任何防备,如浪潮一般地涌了过来,倒叫她无处可躲。  “丫丫……,看着我……”,他将声音控制得极轻极柔,企图让身下的小女人放轻松点。  她却不敢睁眼,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老天,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荷尔蒙吗?紧贴着身体的,不会就是它的源头吧?应不应该动一下,离那个源头远一点,不过,应该先动哪里……她真的是慌了神。  “丫丫……,别紧张……,我会——温柔一点的……”,他闭起双目,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算做最后的承诺。  听到他一刹那的羞涩,她不禁脑袋“轰”的一声清醒过来:不行不行,还不行,还不是时候,急忙转了脸逃开他正要俯下来的热吻。  他没料到,她果真又要逃避,只得将身体重新撑起,有些哀怨地望着她。  她将脸转了回来,眼神里虽带着歉意,却是很郑重的语气:闻贤,我还有话跟你说……  他于是翻回身躺下,邢雅侧身抱住了他的肩,头枕在他的胸脯上,听他“咚咚”的心跳恢复成平缓,方柔声慢语地说道:闻贤,我不是有意要矜持,只不过,我觉得还不是时候。你可能不大理解,我和其他女生就是这么不一样。我不想,也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洒脱。可能是我爸妈失败的爱情与婚姻,让我对感情有一种偏执:我想找一个人,这辈子只要这么一个人,不求大富大贵,不求轰轰烈烈,能和我长长久久的,能对我,一心一意的。如果我把一切给了他,他也必须把一切给我,而且是一辈子,当然,我也能保证,我也会是一辈子。希望你能明白,能理解我。你知道,我喜欢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你……,但是——我们俩,毕竟没有谈婚论嫁……  “嗯,我明白,这样挺好。我喜欢你,也正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你觉得不是时候,我耐心等着就是了……”他话语中多少有些落寞。  “说好啦,你不许生气,我也没有生气啊……”,她试图逗他开心。  “不生气,有什么好气的……。对了,下个月,我妈要过来C市帮我选房子,如果行的话,你就先见见我妈。等五一放假或者什么时候,我跟你回趟老家,去见一下阿姨,好不好?”,他的智商情商果然都不是盖的,这么快便有了谋划。  “你是,急着见家长,还是急着……”她还没说完,自己倒忍不住抿嘴笑了。  “两者都有”,他却能明白她要问什么,“见了家长,咱们就结婚,只要你留在C市,找个什么样的工作都依你”,他是真的在意她,谈婚论嫁,没什么好犹豫。  “那要是,我找不到工作呢?”,她歪着脑袋装可爱地试探他。  “我养你啊,你可以安心在家当少奶奶……”  “才不要,我可不当寄~生~虫”,好歹她也算个高材生,难道白念这么多书,连养活自己都不能?  “你不当寄生虫,可以当蛔虫”,知道她是在使性子,他故意转移话题。  “嗯?”  “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好监视我……一~举~一~动~”,他用手捏捏她嫩滑的小脸蛋,煞有介事地解释完,又忍不住笑了。  “嗯,功能不错,就是……,形象有点——恶……心……”。她撇了撇嘴,一副吃了过期面包的表情。  “呵……,我可能,比它还要恶心……”,他可没打算放过她,虽然她设了禁,他还可以打个外围战擦边球什么的。  “你要干吗,要干吗……”,见他已瞄上她的上衣开火,她不能继续淡定了。  “占点便宜,吃点……豆……腐”,他扬起了脸,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啊!……确实……很~恶~心~耶”,好吧,他的双唇已正式启动探索模式,她索性闭了眼不反抗了……
  闻贤还没毕业便要在C市买房,按说是件高兴的事,邢雅心里却是惴惴不安。他家庭条件不错她原是知道的,很多时候她提出AA制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驳回,她也就明白:他的经济条件不会太差。但C市的房价这两年涨的厉害,何况闻贤还透露说他妈妈主张全款购房,这就让她不得不忐忑了:这么有实力的家庭背景,她的出身如何能比呢……  即便闻贤没有给她任何压力,她内心的紧张依旧与日俱增。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崩溃的是,李敏芝居然突然来电说要来C市看她,而且就在近日。她支支吾吾地想要回绝,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心中暗暗叫苦:这老妈也太会挑时候了吧。  4月一个周六的早晨,她将苦恼说与室友任晓茜,反招来一顿奚落:哎呦喂,这么着急会亲家啊,是你们家闻贤急,还是你急啊?  “你就不能……做点室友应该做的,帮我想想怎么应付吗?”,她停住手中的拖布,转回头瞪了任晓茜一眼。  “可以啊,不过我可不想动脑筋,陪逛街陪吃饭可以,其他免谈”。任晓茜这会正往脸上扑化妆水,她性格大大咧咧却超级爱美。  “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逛街吧,你的品位比我好,帮我挑几件衣服”,两个重量级家长一起来C市,她不好穿得太过随便了,添置几身新衣裳,确有必要。  “好呀,看你小嘴这么甜的份上,本宫准了!不过……你可要请我吃饭哟……”,任晓茜连跟她讨价还价都是嗲声嗲气,真让人受不了!  “没问题,想吃什么,随您点!”  “嗯,吃披萨吧,就来个,皇额娘——双拼!”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多应景啊,两个皇额娘一起驾到,皇额娘,双拼……”,任晓茜边说边故作认真地比划着,邢雅脸皮一抬白了她一眼:你以后真不能再看清宫剧了,我看你是魔怔了。  “干嘛不能看,穿越回去做个妃子皇后什么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多美啊!”  “美是美,不过,你得能穿回去才算……”,她翻翻眼皮对这个以追剧为乐的室友表示鄙视。  “你……”  “什么你你你,快收拾吧,我的大小姐!给你十分钟啊,十分钟后出发!”,任晓茜一贯拖拖拉拉,标准的“出门难”,还是给她点压力比较好,不然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任晓茜做事还算靠谱,跟着邢雅逛了大半天,帮她挑了几身大方得体的衣服,又能衬托她的身材又不失庄重。邢雅请她吃了披萨当酬谢,两人又买了一些日用品,大包小裹地拎回了学校。  晚上的时候邢雅便把李敏芝要来C 市的消息告诉了闻贤,不同于她的纠结,闻贤居然是满心欢喜,还兴致勃勃地说要促成两个家长的会面。邢雅本想说会不会太仓促了,见闻贤既真诚又坚决,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闻贤的妈妈汪颖先到了C市,邢雅陪着闻贤一同去接站,又将她送往订好的酒店安置下。邢雅自我感觉还不错,汪颖虽是政府公务人员,却不刻板,人看着随和,语气也娇柔,穿戴略微讲究了些,但对她竟是和闻贤一样地亲热。  汪颖到C市的第二天,并没有急着去看房子,倒是拉着邢雅在校园里逛了一上午,闻贤中午才倒出时间来陪着吃了午饭。午饭过后,她又说有些累,想早点回酒店歇息,闻贤便陪着去了酒店。  尔后的两天是周末,闻贤带了汪颖去看房,邢雅借口有事并没陪着,只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听俩人说起什么地段、什么周边设施,她也只是默默听着,并无多言。  接下来的周一,汪颖休息了一天,邢雅陪她去做了SPA,听她在电话里跟闻贤爸爸抱怨,说酒店住着不舒服,又说去看房子多么地辛苦,要不是她工作闲她才不来,云云。邢雅听了不免心下嘀咕:敢情这未来婆婆是他们全家的老佛爷,丈夫儿子都得宠着让着,自己可得抱好这个大腿。  又过了两日,房子才算是定下了,全款小百万买了高档小区的多层洋房,还不带装修。闻贤看上去心情不赖,汪颖却只是完成一项任务似的淡然表情,休息了半日,又拉着邢雅去逛附近的商场。邢雅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尴尬,帮着汪颖看大牌的服装和包包。汪颖左挑右捡却没买什么,只在一家珠宝首饰店驻了足,相中了一款龙凤呈祥的金手镯,跟她讨论样式好不好看。邢雅笑着说挺好看的,她却将手镯往邢雅手腕子上一套,笑着观摩了一番,便掏出卡付了款。邢雅这厢才小心翼翼地摘下镯子,服务员已拿出包装盒手拎袋,交到了她手里。  “送你的,前几天没工夫出来逛,现在才给你见面礼,别嫌阿姨不周到。”汪颖认真起来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仪。  “阿姨,这太贵重了,况且我也没给您准备什么……”,邢雅自知无功不受禄,况且是上万元的珠宝首饰。  “对于旁人来说可能贵重了些,对于你来说,我还担心轻薄呢。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听小贤说了,你妈妈这两天也要过来,我就再将就几日,等她来了,一起吃个饭。”  “嗯,这行,不过,这手镯……”,她将手镯收起放到包装袋里,递到了汪颖跟前,还是不肯收。  “快收着吧,小贤跟我说了,想不等你毕业就结婚,我没意见。这手镯是龙凤呈祥,这么好的意头,你不收着就太不应该了。”  “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让您破费……”,邢雅见她态度坚决,不好继续坚持。  “你喜欢就好”,汪颖对她笑了笑,拉着她继续去逛男装,两个人一起参谋着给闻贤买了几件衬衣。  李敏芝紧接着就到了C市,闻贤陪着邢雅一同去接机。去往酒店的路上,邢雅才将闻贤妈妈在C市的消息告诉了李敏芝,也透漏了闻贤妈妈要一起吃饭的意思。李敏芝听完又惊又气,怪邢雅应该早点告诉她,闻贤忙解释说原没想着这么巧就能碰上,李敏芝也便不好再计较。  李敏芝比汪颖还小一岁,却不像汪颖一般注重保养,脸上的皱纹比较明显,气质倒还不错。因为是人民教师的缘故,一贯穿得简素。虽不是富贵人家,却有一股子清高倔强,加之独自一人将邢雅拉扯大,独立敏觉的性格倒是一览无遗。  第二日,四个人一起吃了饭,闻贤订了日本料理,汪颖做东。两个长辈毕竟同龄,聊得酣畅,气氛也融洽。闻贤看了心里直偷乐,邢雅则略微有些紧张。  “你妈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起回校的路上,闻贤搂着邢雅闲聊。  “我觉得你妈看我的眼神,才更可怕……”,自古婆媳关系清官难断,即使汪颖对她热情又贴心,却仍教她胆战心惊。  “哪里有,看她对你多好啊,我说过的,我妈很通情达理的……”  “我妈也不赖吧?知道吗,她一直夸你长得帅,人稳重,又夸阿姨见识多,性格好”,李敏芝很少夸奖别人,如今能如此褒奖闻贤,难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总之就是很满意呗?”闻贤一脸掩不住的笑容,在昏暗的路光下也甚是明显。  “嗯,应该很满意吧。”她说着抬眼看了看近处的宿舍楼。  “那,你自己满意吗?”闻贤歪了脑袋扮可爱相。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你对我满意吗?”  “嗯?……嗯,不太满意……”  “哪里不满意,说来听听。”  “你……”,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鸡蛋里着实挑不出骨头啊……  “你什么呀……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呵呵,看我怎么收拾你……”,闻贤一脸坏笑,故作狰狞地来挠她。  “啊哈哈——哈,你啊,你太坏了,跟你的形象——严重不符……”,邢雅逃开他的魔爪,吃力地把话说完,便直奔宿舍楼去了。  第二日,李敏芝一大早就去超市给闻贤买了两条领带,又给邢雅买了些吃的。问了闻贤汪颖能不能吃辣,便又把川菜改成了西餐,要给汪颖践行。四个人吃过第二顿饭,邢雅便随着闻贤送汪颖回C市,一路上自是有说有笑。  汪颖走后,李敏芝也没多待,订了回川省的机票飞离了C市。临行前却不同于汪颖,对邢雅又是叮咛又是不舍,对闻贤也是嘱托了又嘱托。  一切又归于平常,两人的校园生活因着爱情滋润,每日都有别样的浪漫与甜蜜。闻贤一边陪着她自习、消闲,一边紧锣密鼓地张罗房子装修的事。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6月。白昼渐长,天气渐热,街上的美女一概不吝惜地露起了大白腿,春光甚是撩人。落在闻贤眼里的邢雅,更是秀色可餐,不过她却偏偏不自知,在穿着方面任是怎么随意怎么来,全不顾及身边某位成年男子的感受。  闻贤往日里装装清高还是可以的,不过面对邢雅百变的夏装、偶尔的轻透,却顾不得“神刚侠侣”的荣称了。眼见着那白皙的手臂、光滑的胸口、玲珑的纤腰日日在他眼前晃悠,手上的亲密动作也就越来越多,渐渐也不再计较场合。邢雅开始有些不习惯,不过心想,暗地里被他揩油已是不计其数,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索性由他去。不过她却没料到,这只是闻贤给她的缓冲期,他有个精心的设计正等她乖乖就范呢。  逢上毕业季,闻贤不光要忙毕业论文,还要抽精力盯装修,虽是辛苦,他自己却觉得很满足。碰上邢雅得闲了,他便拉着她去看家具,以后总归要和她成婚,当然要考虑她的意见。  周五的傍晚,微风清凉,他带她在学校附近吃了个饭,又满心欢喜地邀她去新房参观。  新房的位置离学校不太远,小区也是新开的楼盘,户型是标准的三室两厅。作为未来的婚房,闻贤在装修上也是精益求精,选了邢雅喜欢的温和简约风,厨房外设计了吧台,阳台旁边设计了稍矮的榻榻米。不过厅里的家具还没到,一些软装和摆设也不尽齐全,整个客厅显得空旷又沉静。  “你喜欢的风格,觉得效果如何?”闻贤在客厅环住她的腰,没让她继续往里走。  “嗯,我觉得挺好,你之前筛了那么多设计,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对于闻贤,她挑不出什么错处也不想挑什么错处,他对她如此在意已是足够。  “你喜欢就好,等家具就位了,我会尽快把需要的--都装点齐备。”邢雅漂亮的眼睛在柔美的灯光下更是勾魂摄魄,他努力让自己冷静。  “你着急住进来吗?”她由他抱着,手里自顾自地摆弄着他衬衫上的扣子。  “你希望我住进来吗?”  “哪里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不过,我也确实……不希望你太早住进来,刚装修完,甲醛多,会伤身体”,她一脸关切的表情,让他很受用。  “那我,就--先住单位公寓吧。这个月就得离校了,总得有个地方住。”  “公寓条件好吗?”  “还行吧,两居室,干净整洁,等我搬家的时候带你去看看?”  “嗯,好……”,邢雅点了头,便没再抬脸,嘴角上扬,露着些可爱。  闻贤盯着她沉默了几秒,继而深吸了一口气:“丫丫……”  “嗯?”  “你知道……,夏天的你,有多迷人吗?”,他将她搂近了些,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她眠嘴一笑,嗔怪道:“难道,我冬天的时候……不迷人吗?”  “不,也迷人,只不过……夏天的你……会让我情难自禁……”,他说着双手一收,微侧了脸吻住了她的唇。  邢雅认真地回应着,只是,过了很久,也没见闻贤有要停住的意思,只好将身体慢慢后仰——再后仰,想要逃离他愈发热烈的求索。  却不想,闻贤顺势一个跨步一个伸手便将她横抱了起来,她只能下意识地环了他的肩,将头埋在他怀里,一张脸,已是晚霞一般红艳。  他将她抱进主卧,轻轻放在床上,柔声嘱咐了一句:“丫丫,先把眼睛闭上,我要开灯了。”她没有作声,只听话地用手敷了眼。再睁眼时,却被满目的五彩气球弄得眼花缭乱。  “闻贤,怎么卧室……”,没被房顶上的五彩气球给吓到也就罢了,可是,这满床的红玫瑰花瓣……真的是,太惊艳太震撼了!!!  “嗯,我特意……先布置的卧室,喜欢吗?”他说着将刚坐起的小女人重新压回到床上,拈了朵花瓣放在她的额上。  “还,不错吧,不过……,这卧室,有窗帘吗?”玫瑰花香虽是浓郁,她也不至于熏醉到无所顾忌。  “嗯?”,领会到她的意图,他咧嘴笑了笑说:“稍等一下。”  他去拉窗帘的功夫,邢雅趁机深吐了一口气,心里好似锣鼓难休:闻贤今天分明是请君入瓮,新房内连个坐处都没有,卧室却齐整又温馨:金底蒲公英床单,咖色绣花枕头,珠白色台灯,尤其是飘在房顶上的五彩气球,还有这一床的玫瑰花瓣,他目的何在,已是昭然若揭。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或者,今天对她来说,注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丫丫,你既让我去拉窗帘,就别拒绝我,好吗?”重新趴回到床上,他已是竭尽全力克制自己汹涌的欲念。  “闻贤,我……”,她虽有心理准备,但也心知,如若她不肯,闻贤也必不会勉强她。  “丫丫,再一再二不再三的,这都是第三次了……”,他进退有度,软硬兼施。  邢雅不禁沉默了,她已经找不出理由去拒绝,他的用心,他的真诚,还有他沉稳的浪漫,已经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击得粉碎。  闻贤见她默不作声,便腾出手来缓缓解她上衣的扣子,邢雅咬了咬唇,双手护了衣领,眼神幽怨恳切:“闻贤,你不能负了我”。  “嗯!”,他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  “这辈子,我只想……嫁第一个男人,也只爱第一个男人……”。这是她由衷的愿望。  “嗯,我明白……你放心,我决不负你……”。他说完又握了她的小手,温柔地亲了一下。  “嗯”,邢雅满意地扬了下嘴角,转而害羞起来:“你……”  “嗯?”  “你……,去拿条浴巾好吗?”  两个人皆被这突兀却又实用的题外话逗乐,尤其是闻贤,笑容灿烂到无以复加。  “需要,那个吗?”他刚起身走开,又折回来憋着笑问躺在床上的邢雅。  “嗯?哪个?”  “你说呢……,当然是……计划生育最、大、功、臣……”,即便没有那么情愿,他还是要直白地建议。  “额,不用……吧,我,应该是……安全期……”。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低到自己都听不清了,不过,站着的那个人却突然笑了,异常欢快地出了卧室向浴室去了。  邢雅这厢里捂着眼睛偷乐,紧张又期待地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闻贤那厢里一边洗漱一边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准备妥当,进到卧室,邢雅却央求关上灯,可是他却不想,上面五彩气球,下面玉人躺在艳红花瓣海上,这将是多么有冲击力的视觉享受啊!  遂耐下性子来哄那娇滴滴的美人儿:不要嘛,人家想看着你,嗯,如果你害羞,闭上眼睛,不就好了?  邢雅不甚情愿地吐了口气:好吧!  只是,等到他一分钟也没坚持住,甚至还没找到门路,便领教了一次不同寻常的电击,才后悔不关灯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邢雅没敢说话也没敢笑,使劲咬住了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闻贤只好仓惶地收拾一番,翻身再战,直到邢雅感觉到一阵愉悦的疼痛,两个人才算完成了周公之礼。  
  他第一次注意到邢雅,是在学校三教的机房里。三教的电脑并不多,但性能超级强大,加之离食堂又近,通常是人满为患。  深秋的一个周末,他去三教做网游里的任务,便碰上了邢雅。她当时穿着韩版粉色宽领毛衣,正好坐在他的前排。机房里的女生本就少之又少,加上她长发如瀑,气质不俗,他便多看了两眼。  三教的机房收费并不高,因为这儿不仅是多数男生畅享网游的圣地,更是全校工具软件配备最为齐全的学习场所,ADAMS,SolidWorks, MATlAB等等,几乎全部涵盖。周一到周五,这儿通常会被作为教研室,没有课的时候才会对外开放。  他朝邢雅的电脑界面瞥了一眼,发现她既不是在打游戏,也不是在用软件学习,却是在浏览网页。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从前排踱到后排,又从后排踱到前排,犹疑了一会,却在邢雅跟前停下了,推了推眼镜,语气很客气:你好,同学,我着急提交个作业,想找个机器改一下,提交了,你能,让我用……三分钟吗?就三分钟……  这男生虽然长得不敢恭维,搭讪的方式还算不错,他当时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冷眼旁观邢雅的反应,左右任务已经完成了,闲着也是闲着。  “哦,行,你用吧,我不着急,你随便用……”,邢雅的脸部轮廓很漂亮,眼睛很大,声音也温柔。  “谢谢啊,我很快就用完。”那男生果真是有正事,打开一个软件便开始忙活。  邢雅离开座位站到了过道里,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的仔细。但见她身材不错,未施粉黛,气质略娴静,并不像大一大二的小女生。他心想,这么漂亮的女生,想必早就有男朋友了,毕竟在以理工为主的G大,历来狼多肉少。  自那之后,竟能常常见到她,而且多数情况下她是一个人,偶尔会和一个爱编辫子的女生有说有笑地进出宿舍楼。  更令他费解的是,她竟然和他选了一样的选修课,怎么以前自己全然没有注意到?!难道她一直没来上过课吗,还是,他记性太差?  于是假意从她座位旁边经过,趁她课间休息离开的功夫,翻了下她的笔记本。见封页上赫然写着:邢雅,研一六班。再往里翻,是娟秀的钢笔字,记的是电影欣赏的课堂笔记。这人也真够怪的,一个电影欣赏只是用来凑学分,居然还要做笔记,会不会太认真了?!  不过,邢雅……,这名字还不错,和她的气质蛮相符。他开始忍不住朝她的方向望,每节课早早地去了,只为多看她几眼。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如沐春风。  他认为,他是从那个时候喜欢上她的。不过,真正爱上她,却是另外一瞬间的事。  之后的一天上午,他从教学楼里出来,远远地看着前面穿驼色风衣的人像是邢雅,疾走几步上前,确认无疑,便一路跟着她到了学校食堂。  他在她后面打了饭,看她坐在边角窗边的位置,也没多想,装作漫不经心,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他坐下的时候,邢雅正低头吃面,他盯着她的吃相刚要动筷子,她却突然抬起头,眼皮一撩,对上了他的双眼。她的眼睛清秀深邃,鼻子小巧挺直,樱桃小嘴红润滑嫩。她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而他却是……呆住了。。。感觉心里有一罐啤酒被人“嘭”的一声启了封,从里面冒出汩汩滔滔的白色泡泡,然后流往内心深处,深处,更深处。他以前听很多人说过“砰然心动”,却是在那一瞬间,有了最具体的感触。  他想继续看着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就好。不过,邢雅却没给他机会,端起盘子走到另一处餐桌前,重新坐下开始吃饭。他不得不回过神来,心想:难道我长得太帅了吗?还是她从来不习惯和陌生人面对面吃饭?这是怎么回事,居然端盘子走人?之前在三教,她能对别人那么和善,因何对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好吧,他承认他刚才是有点鬼使神差,但不至于把人吓跑吧?难道在她眼里,他是个色狼,或者是个怪咖?  不过这些都不算惨的,惨的是,自从他心里“开出一罐啤酒”之后,他就开始思春了。以前在梦里那些虚幻的场景,如今有了清楚的对象,清晰的脸庞。更惨的是,每一次吃饭,他都会想她,他没想到,她那一眼,居然下了这么重的蛊。  为了彻底解救自己,他做了个重要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她追到手。不过,除了她的名字,他对她毫无所知。他一向不屑于八卦,对于搜集情报,更是不在行。不过,身边的鸡毛倒是可用。只一顿烧烤就可以让他卖命,这无疑是桩超级划算的买卖。  鸡毛很快有了结果:邢雅,22岁,**学院研一六班,本科G大**系,保送研究生。籍贯——川省,爱好——晨跑、自习、泡图书馆,恋爱史——0。  他看了这个结果觉得还不错,唯独对恋爱史这一数据表示怀疑,催鸡毛继续加大力度。但是两天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他仍不放心,让鸡毛把邢雅网恋、异地恋、甚至同性恋的可能性做成数据分析,尽快交给他看。  最终,倒是发现了一些隐情,邢雅大学期间,被5个人递过情书,3个人送过花,11个人要过电话,网恋、异地恋、同性恋的可能性分别为2%,40%,0%。他不禁哑然,这些数据,无疑说明——邢雅有可能是异地恋。不过鸡毛又说,还有80%的可能是——邢雅每两天一次的电话粥,是打给她的妈妈,并非异地的男朋友。  他真是要无语了,截至目前,他还没碰到过有比这更复杂更棘手的事呢。鸡毛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给他做了更让人崩溃的分析:即使邢雅没有男朋友,看之前那些前辈的情况,这美女的芳心简直是——石头一块啊,追她,基本不大可能。这分析,更让他彻底麻了爪。  不过好在他迎难而上的勇气是有的,又请鸡毛吃过三次烧烤,两次火锅,换来了最中肯的建议:先想办法做朋友,日久生情最靠谱。  可是,如何做朋友呢,总不至于走到她面前傻傻去问:嗨,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他一筹莫展。  鸡毛伙同一票处过对象的男生,给他出了个主意——偷书。她不是喜欢自习吗?先去踩个点,找合适时机演一场戏,倒是可以。  于是,邢雅无缘无故地丢了书,又巧不巧地遇见了他。  闻贤后来问她,为何那天吃饭的时候要躲开他,邢雅非常愧疚的表示:我根本记不得了。  好吧,让他爱上她的那一瞬间,她居然说,她根本不记得。  他只好在心里,内牛满面……  
  6月底,闻贤离校了。邢雅本想帮忙搬家,闻贤却说他的东西少,没什么好搬的,倒不如陪他去添置些炊具用品。邢雅跟着他去了商城,对锅啊盘啊什么的没太挑拣,倒是在闻贤的毕业礼物上犯了难——好一点的商务男表动辄几万块,她实在不想打肿脸充胖子,最后只好选了一条漂亮的皮带聊表心意。  闻贤见她固执地抢着付款,在一旁笑笑问道:“买皮带,……要干嘛?”  “你说呢?”他居然明知故问,她才不要助长他的得意。  “难不成,用这个绑我一辈子?”他打算继续演戏。  “嗯!主意不错。拿着!回去试试,够不够长!”她将手拎袋扔在他手里,抬脚继续去逛下一个店。  “嗯,这个礼物不错,用处多,还抗使。”他跟上来,一本正经地给好评。  “用处多?一个皮带,还能有什么用处?”她只想送他个贴身用品而已,倒没想着还能有什么用处。  “等回去,我给你……演示!”他的嘴角有一丝掩不住的笑。  是的,皮带确实还有别的用处。闻贤将她连哄带骗地绑在床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皮带还可以用在她身上。  “帅贤,我都已经够乖了,干嘛非要绑我……”,他今天的花样她还没见识过,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又抖。  “如果……手痛的话,告诉我,我再调一下。”他不理会她的不满。  “你还在意我手痛不手痛,呜呜,我全身都痛!”她只能用撒娇以求赦免。  “马上——”他喘了口气略作停顿,“马上就让你舒服”,他说着便开始解她的上衣,她双手被绑,形同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  闻贤混迹球场十几年,堪称天生的运动健将,体力也是非同寻常。邢雅不知过了多久才让他彻底得到释放,只觉得浑身酥软,心口缺氧似地难受,非大口大口的喘气才能维持心跳。  “弄疼你了”,看到她勒出红痕的手腕,他还是有点内疚。  “你……你真的是……”,邢雅想说他太厉害了,却羞于启齿。想说他太变态了,又怕形容的太过。  他俯下身来,将脸贴在她脸上,闭眼笑了:“怎么了,觉得我太疯狂?”  “嗡,感觉你要在我身上,尝试所有你知道的。”  “呵呵,皮带是你送的,当然要你先试过”,他铁了心要赖上她。  “闻贤,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呢!”她简直没法形容他,他在人前温文尔雅,在她面前却能变出一百种样子来。  “傻丫,不是我坏,而是……,你以前……太单纯……”他说着吻了吻她的脸。  确实,对于男女之事她之前是一无所知。这半个月来他要了十几次,基本都是他充当统领,一个一个新花样轮番在她身上操练。不过,他每次都特别温柔,并不像今天这样霸道。一条皮带竟能惹得他风格逆转,她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闻贤见她不说话,一如既往地帮她盖好小肚子,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问:“你的安全期是不是早过了?需不需要吃药,或者我下次做好防护?”  “我……我的安全期应该,应该还在……”她讨论起这些敏感话题,一如先前一样羞涩。  “还在,是——什么意思?”他记得距离他们的第一次,至少是十天半个月了。  “就是……我的周期比较长,大姨妈不待见我,三个月才来看我一次……”,她说这些的时候,是一脸委屈模样。  “啊?这……这么好?”他几乎要失声笑出来。  “好吗?这应该是病吧……”,虽然是比正常女性少了些麻烦,不过总归是不正常吧。  “是病吗?我倒不懂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病,一开始就这样。大学的时候,我还跟室友一起去过校医院,不过大夫说,中西药都不好乱吃,只要周期有规律就不用治。”她在他的怀里换了换姿势。  “哦,那就是没事呗。我觉得挺好,以后,我倒是……方便。”他想到随时都可以毫无阻隔地和她欢爱,多少是开心的。  “嗯?你想什么呢,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龌——龊……”她一脸鄙夷地撅着小嘴。  “嗯?龌龊吗?我可觉得,超~级~美……”,她的身体温软而又妖娆,每次将她压在身下,他都有种超凡的体验。  “有多美?还——超——级——美!”他夸张的形容,让她觉得好笑。  “有多美——你不知道吗?要不要……再来感受下?”,他的恢复能力可是超强,虽然这一段时间没少折腾,不过马上放暑假了,他格外珍惜和她的每一次。  “啊?我们还没吃晚饭哎!”她试图反抗,不过他的兴致一旦来了,任何花拳绣腿都如同是螳臂当车。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了六点钟,饿得邢雅肚子咕咕直叫。闻贤去买了晚饭,拿到公寓一起吃了又歇下。第二天是周末,男女搭配着收拾了一上午,把厨房该有的都一一放好。邢雅说要给闻贤做川菜,还不要闻贤帮忙,说能一个人搞定,闻贤自然乐享其成,在客厅坐了边浏览网页边等她所谓的大餐。  邢雅果真是个能干的,烹炒煎炖,都不在话下。一小时的工夫,水煮鱼、蚂蚁上树、鱼香肉丝、干煸四季豆、西红柿蛋花汤统统上了桌。闻贤吃惊于这美女居然还有这能量,顿觉幸福感爆棚。  “你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他盛了碗汤,吃的甚欢。  “没必要显摆啊,生活所迫,不得不学。”她笑得很低调。  “你能学得来,也是本事啊!”  “嗯,以后啊,就靠这个本事绑住你……”,她说这话的时候,撅着两瓣嘴唇,甚是可爱。  “呵呵,你放心,不劳您费心,我一定主动束手就擒。”  “快吃吧!就知道讨我开心!”  “我这可不是刻意讨你开心,你这手艺确实不错,别说我束手就擒,我妈也会主动让贤。”  “阿姨做菜好吃吗?”她给他捞了块鱼,又把捞勺支在他的近旁。  “呵呵,跟你比的话……天上地下吧。”  “真的假的?我看阿姨倒是很能干的样子……”  “那还能有假,你看我,吃饭从不挑剔,就知道了。”  “阿姨不喜欢做菜吗?”  “嗯,她确实不喜欢吧,我爸也惯着她,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胖过。”  “不做菜也没什么不好啊,看阿姨,保养得多好,倒是我,恐怕以后会变成黄——脸——婆”。  “不会的,你把手艺传给我,以后我做饭,也惯着你不就行了?”他朝她努努嘴,想要逗她开心。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算话!”她微嘟了嘴,伸出一只手做出要拉勾的姿势。  “嗯,算话!”他也腾出手来,简短地应和了她一下。  “闻贤,你真好!”她开心的离了座位,几乎是跳过去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他绷不住笑地,要打住这突如其来的热吻:吃饭呢,吃饭呢。  “嗯,吃饭!”那小女人回了座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闻贤本想趁暑假带着邢雅去旅游,无奈李敏芝下了命令,让邢雅放了暑假立即回川省老家。他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将邢雅送上南下的火车。  邢雅一到家就照着李敏芝的吩咐,给闻贤家里寄去了川省的名贵茶叶,还有些封装的点心。当日在G大,李敏芝一看到她手上的金镯子,就念叨着要送些川省特产给闻贤妈妈当回礼,这下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以前的邢雅总嫌暑假太短,如今却是度日如年。虽然李敏芝也放了假,却招了六个要辅导的学生,几乎日日来上课。邢雅只好一个人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偶尔跟着李敏芝去串串亲戚。  自打父母离了婚,邢雅父亲那边的亲戚便陆续断了,只剩下李敏芝这边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这个妹妹还不在川省,如今说去串亲戚,也只有邢雅唯一的一个舅舅,可以走上一走。  这舅舅虽不算富贵,人却热诚能干,对离了婚的李敏芝一直是照拂有加。听说邢雅放了暑假,更是天天电话催着,让去他家吃饭。舅舅家的大表哥比邢雅年长八岁,婚后生了个孩子,如今有两岁多了,一家人正是其乐融融。邢雅跟着李敏芝去过几次,却觉得舅舅家太过热闹,总不愿意在那多待。  在家闲了一个多月,闻贤巴巴地打电话过来问她,能不能提早回校。她心里倒是愿意的,毕竟在家里着实无聊。李敏芝却不舍,甚至打趣她说:“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没嫁汉子便不要娘了”,令邢雅是又羞又气。  不过,李敏芝后来还是同意了,让她见过邢秀之后再走。  邢雅对父亲邢秀的记忆很浅,甚至不如她的舅舅。这个男人和李敏芝离婚后,又成了家生了孩子,很少主动找她。他们离婚的时候她才七岁,也不知道父母的婚姻当时是个什么状况。现实的结局就是:李敏芝没有再嫁,邢秀却很快再婚生子,她在心里觉得是父亲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她,自不愿多与他亲近。  想想已是有一年没见,李敏芝说他毕竟是父亲,她和闻贤的事还是提前通知一声比较好,邢雅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推辞。  带着李敏芝准备的东西去了父亲家,邢雅的心情是郁郁的。邢秀的老婆待她很客气,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她很陌生。父亲只说离家太远,以后照顾李敏芝总归不那么方便,又说感情要好好经营,结婚的时候需要他去,他肯定会去。  邢雅不知怎的,从父亲家里出来就掉起了眼泪。说不出为什么伤心,只是一路上回忆起她和李敏芝相依为命的艰辛,泪便止不住地跨过眼睑往下落。回到家中,李敏芝正做午饭,看她眼睛微红,却也没问什么。  “妈,我今晚跟您一起睡……”在川省的最后一夜,邢雅爬上了李敏芝的床。  “来吧,妈也正好有话跟你说。”  邢雅枕在母亲的怀里,有一丝伤感:妈,我走了,家里就又剩您一个人了。  “一个人就一个人呗,妈老早就习惯了。倒是你,非得跑那么大老远,以后——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几十年弹指一挥间,邢雅终于长大,却要离自己那么远,怎教她做娘的不挂心。  “妈……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人说父母在不远游,何况她是李敏芝唯一的牵挂,现在却为了爱情,跑去千里之外的北方,着实有些不孝。  “只要你开心就好……,妈一有时间就去看你,你得空了,也多回来几次。”  “嗯!”  “还有,你们想好~什么时候办事没?”  “闻贤说,房子刚装修完,也不能马上入住,他现在——还暂时住单位公寓呢,怎么着,也得等……年底吧。”  “哦……年底也行,正好我也放假了。”  “嗯,他就是这么想的,年底——我工作也该定下了,先去他们家办婚礼,年后再回C市办个答谢。”  “他倒是想的周到……”  “恩,他喜欢把事情先规划好。”  “他对你挺好的?”  “嗯!挺好的,您不是都见过了嘛!长的挺好,家世挺好,工作挺好,性格也挺好,还有就是……对我也挺好……”,邢雅对闻贤挑不出来哪里不满意,形容起他来,是一脸的幸福。  “你们……那个了没有?”李敏芝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不过想想终归是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嗯……”,邢雅愣了几秒,觉得不该瞒着她,小声地应了句:“…过了……”,夜色正好掩护了她的脸红。  李敏芝听到她坦白的回答,情绪突然复杂起来,心中喜忧参半。邢雅和闻贤确实要谈婚论嫁了,汪颖甚至送了那么贵重的镯子,无疑是认了邢雅这个媳妇。闻贤也确实是个好孩子,如邢雅所说,无可挑剔。但是,他们还不知道邢雅的情况,一旦知道了,能接受邢雅的与众不同吗?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吗?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邢雅开口,那些陈年旧事,她丝毫不愿再提起。又或者,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到底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李敏芝这样想着,打消了告诉邢雅的念头,只轻声问到:“丫丫,你例假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邢雅见李敏芝似有不悦,以为是怪她没有听她的嘱托,还没有结婚便与闻贤有了亲密接触,又听她突然问起这个,有点错愕:哦,恩,还和以前一样。  “你例假不规律,不好测算怀没怀孕,自己注意点。”  “恩,我知道……”,邢雅有些怯懦不安,闻贤还说周期长是好事,万一真像老妈说的,不小心中招了,可就惨了。  “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妈的意思是说……不避孕也可以,不过,别乱吃药,平常,多注意些身体”,李敏芝见邢雅一副惶恐模样,不得不解释清楚。  “妈,您说什么呢!您是要……我……奉~子~成~婚吗?我还没毕业呢……”,邢雅听李敏芝说什么避孕不避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正要结婚,有什么不行?你们小年轻……不都流行这个吗?”  “流行……是流行,可是,……,我没必要这么急吧……”,邢雅真有点糊涂了,这老妈,有时候特别保守,有时候又似乎特别开放,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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