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行 下面哪位不是书法家客人有哪些不对的地方?他最后...

这是炎热小镇慵懒的一天。太阳高挂,街道无人,每个人都债台高筑,靠信用度日。  这时,从外地来了一位有钱的旅客,他进了一家旅馆,拿出一张1000元钞票放在柜台,说 想先看看房间,挑一间合适的过夜。  就在此人上楼的时候,店主抓了这张1000元钞,跑 到隔壁屠户那里支付了他欠的肉钱。  屠夫有了1000元,横过马路付清 了猪农的猪本钱。  猪农拿了1000元,出去付了他欠的饲料款。  那个卖饲料的老兄,拿到1000元赶忙去付清他召妓的钱(经济不景气,当地的服务业也不得不提供信用服务)。  有了1000元 ,这名妓 女冲到旅馆付了她所欠的房钱。  旅馆店主忙把这1000元放到柜台上,以免旅客下楼时起疑。  此时那人正下楼来,拿起1000元, 声称没一间满意的,他把钱收进口袋,走了……这一天,没有人生产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人得到什么东西,可这几个人的债务都清了,大家很开心。  考考大家的智商,看你是否适合做BOSS。请问这个故事的漏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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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做过这题,楼主我不告诉你。  
  没看出来,坐等高人!  
  逻辑性太强了~,~  
  每个环节都是1000元
  @棉花糖糖08  也许中间那些债务关系可以省略 直接为简化为三角债  店主欠屠户1000
屠户欠妓女1000 妓女反过来欠店主1000  店主借鸡生蛋 就等于他借了旅客的钱通过屠户让妓女还债
然后 大家债务全清 不知道对不对?
  没漏洞  全镇作为一个整体并不存在债务,每一环都循环抵消了,旅客的1000元只是起到推动作用  另外LZ你标题后面不应该跟原创,这明明是转载的
  我咋没看出问题来呢?都是互相欠钱,最后都抹平了。那个1000元大票?是哪国钱啊? 韩元啊?
  我也不知道呢
  看不出来,这个故事没有漏洞啊,估计唯一的漏洞是那个旅客根本不应该出现,哈哈,因为把旅客除开,再把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单个独立起来的话,就是每个人都同时欠别人1000和别人欠自己1000,相对于每个人来说本身就是0。唯一不同点在于心理因素,就是欠别人钱会过不好,别人欠自己钱又担心,总想着怎么才能拿回别人的欠款去还自己的欠款。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儿无聊,呵呵,也许是我智商太低。
  @不会起名007
00:51:41  每个环节都是1000元
没有增值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  那也要有时间增值啊 就旅客上楼看了下房间 这么短的时间 真心怀疑钱可以这么快还到店主那么 好吧 我就是个纠结的小姑凉。。。
  旅馆亏了1000元
  现金流的作用吖  
  这几个人都通过一千元清除债务得到收益,但在这段时间里支付了一千元的旅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只是觉得他们的成本跟收入对不上。比如那个猪农,饲料都花了1000了,怎么才产出1000的猪?  
  不懂 疑惑  
  。。。  
  @微笑的肉肉
01:06:25  旅馆亏了1000元   -----------------------------  pai~
  旅馆的老板傻逼了,所有人都清债了,他倒贴一千块
  还是旅店老板吃亏,旅客的钱不过是放柜台一下又拿走,但他也没住店,这一放一拿可以忽略。其他人的债务都抵消,包括旅店老板还屠户的钱,这都没问题,债务都清偿。到最后妓女来还钱,刚到手的1000块,转眼又给旅客了。等于妓女的欠债其实并没收到。  不过就是旅客的钱过了好几手再回到旅客的手里。经手的人多了迷惑人眼而已。
  作者:猫眯小静 回复日期: 04:06:05  回复
  旅馆的老板傻逼了,所有人都清债了,他倒贴一千块  ?
  回复第19楼(作者:@天蝎的宿敌 于
03:34)  @微笑的肉肉
01:06:25  旅馆亏了1000元   ------……  ==========  
  旅店老板把妓女还他的钱又重新还给了客人,也就是说旅店老板的帐并没有清
  说白了一句话概括“拆东墙补西墙”。从屠户到妓女是欠债关系,而旅客和老板之间并不是债务。你用借来的东西去还债,西墙是补上了,东墙又缺了。  旅客暂时寄存在老板那里的1000块就是东墙,老板用这面东墙去还债(补西墙),然后一路传递,不管传了几手,最后的西墙仍然是他自己。  妓女来还债,等于是补了西墙。可是被拆了的东墙(老板给屠户),需要回补,老板只能再拆西墙补东墙。所以东墙补好了(还给旅客1000元),西墙又缺了。  自作自受吧。本来是一个圆圈形、无头无尾的欠债关系,因为旅客的关系,出现一个突破口,变成了有头有尾。老板开了头,自己变成尾。
04:22:58  还是旅店老板吃亏,旅客的钱不过是放柜台一下又拿走,但他也没住店,这一放一拿可以忽略。其他人的债务都抵消,包括旅店老板还屠户的钱,这都没问题,债务都清偿。到最后妓女来还钱,刚到手的1000块,转眼又给旅客了。等于妓女的欠债其实并没收到。  不过就是旅客的钱过了好几手再回到旅客的手里。经手的人多了迷惑人眼而已。  -----------------------------  我觉得旅店老板没有吃亏啊 如果这样倒过来假设呢:旅客这个人并不存在  旅店老板对妓女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妓女对买饲料的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买饲料对猪农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猪农对屠户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屠户对旅店老板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然后 大家都清了。。  我乱想的 说错勿怪啊~
  我是来吐槽楼主所谓的原创的!  
  我看得懂
  负一加正一等于零  
    @教主夫人千秋万代 回复日期: 04:42:06  回复
  我觉得旅店老板没有吃亏啊 如果这样倒过来假设呢:旅客这个人并不存在  旅店老板对妓女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妓女对买饲料的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买饲料对猪农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猪农对屠户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屠户对旅店老板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然后 大家都清了。。  我乱想的 说错勿怪啊~  =============================================  你说的情况和主楼不一样。你说的情况是我说的那样,撇除旅客,旅店老板到妓女,几个人形成圆圈形的债务,那无论是依次给债主1000元,还是你说的这样,逆着来,免去欠债的1000元,都是成立的,都可以相互抵消。  但主楼中的情况,不是圆形债务,是有缺口的,缺口就是来住店的旅客,那1000元最后是留出去的。所以是老板吃亏。  不过我的推论有漏洞,下次回帖说。
01:18:28  这几个人都通过一千元清除债务得到收益,但在这段时间里支付了一千元的旅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  π
  感觉这个故事没什么意思,旅客也没什么意义,迷惑人的,假设旅客不存在,老板自己从口袋里掏1000元出来还钱,最后还是回到他口袋里。这几个人,循环欠钱,其实就是个圈,互相抵消了。  
  刚才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现在想明白了。撇除半路出现的旅客,从老板到妓女,形成一个欠债的圈子。不论怎么转圈,顺着转圈是各自欠人1000元,逆着转圈是各自免除别人欠自己的1000元。总之这个圈子里,始终有1000元的欠缺金额。假设以老板为开头,既然是欠债嘛,首先是要抽出1000元,这样圈子里才形成欠债的关系,有这1000元的缺口,不论是老板自身挥霍掉1000元,还是他有钱还要跟人家借1000元,这1000元都是死账,不顶用了。然后就是转圈补1000元的缺口了。  所以想补上缺口,必须要有别处充进来的1000元。这就是旅客预付的房费。可是转了一圈,这1000元又飞走了,所以该圈子里还是有1000元的缺口。  其实这么轮一圈,除了旅店老板,其余人都是没损失的,都是有欠有还,债务有头有尾,相互抵消。只有旅店老板,被妓女欠了1000元,而自己却欠了屠户、房客两人各1000元。他只有1000元的进账,只能还一个人的债。所以还是他亏损1000元。
  最后一环  鸡还的钱是以前欠的  说白了 旅馆老板亏了1000   o(╯□╰)o
  开始时店主欠债1000,被欠债1000,净资产为0.他实际上没有债务.其他人也一样,都是欠1000,被欠1000.这个故事里本来就没有人真的负债.那一段啰嗦只是让各人应收应付到帐而已.
  几层楼上面错这么离谱的答案也有人排。。。  就是旅馆店主亏了1000块嘛。你当自己是店主,换位思考一下。1000块开始被店主拿走的时候,损失是那个顾客在不知情中承担的。但是转来转去被迷惑了半天,最后1000块回到店主手上,损失依然是顾客承担的。但是店主却把这钱还给了顾客,也就是说他自己主动或者极其傻x的自己承担了这笔损失。最后是店主亏了1000块。
  旅馆老板并没有亏啊,他最开始欠屠夫1000元肉钱。1000元肉早被吃到肚子里了。  旅馆老板并没有亏啊,他最开始欠屠夫1000元肉钱。1000元肉早被吃到肚子里了。
  全社会等于白忙活呀
  老板亏了一千块钱。因为本来他是欠别人一千别人欠他一千,结果他把欠的还了,因为他用的是旅客的钱,现在还是欠一千,然后妓女把一千块钱还他了,又被旅客拿走,就成了亏一千块钱。为什么别人都是不欠钱别人也不欠他钱了,只有他负了一千。  
  不明白旅店老板怎么亏钱了啊= =……  他欠别人1000别人欠他1000,净资产就是0。最后债务全清,他的净资产还是0。  旅客没住店,那1000块放一下而已,没关系啊?
  老板还是被人欠了1000  就这么简单
  旅店老板也不亏
也没赚 因为开始的钱根本不是他的
等他把钱重新给旅客的时候。 等于把偷的钱补上了
  @茕茕白兔小马甲
06:44:25  老板亏了一千块钱。因为本来他是欠别人一千别人欠他一千,结果他把欠的还了,因为他用的是旅客的钱,现在还是欠一千,然后妓女把一千块钱还他了,又被旅客拿走,就成了亏一千块钱。为什么别人都是不欠钱别人也不欠他钱了,只有他负了一千。  -----------------------------  他还了1000也不代表就亏啊
只能说把偷的钱补回去了。用自己的钱换了债务
  微博都看过了!类似的  
  介个…  
  @姥姥的外孙  06:17:52  几层楼上面错这么离谱的答案也有人排。。。  就是旅馆店主亏了1000块嘛。你当自己是店主,换位思考一下。1000块开始被店主拿走的时候,损失是那个顾客在不知情中承担的。但是转来转去被迷惑了半天,最后1000块回到店主手上,损失依然是顾客承担的。但是店主却把这钱还给了顾客,也就是说他自己主动或者极其傻x的自己承担了这笔损失。最后是店主亏了1000块。  -----------------------------  虽说店主没有赚
但是也不代表他亏了啊。只不过用自己的钱换了债而已
  我觉得旅店老板没吃亏。  他欠人的1000还了,别人欠他的1000也收回了。一进一出,他等于没收也没付。  不明白说旅店老板吃亏的人是怎么理解的。  所有的人都还清债务了,也包括旅店老板。  旅店老板没有拿出1000,那钱是外地人的,外地人不住店当然不付钱。  没看出漏洞在哪里,请LZ公布答案吧。
  川菜很多都不行了!比如水煮鱼,汤底都是怎样的我就不说了  
  就算没有旅客不也一样!自己把逻辑搞混了哥们!  
  回复第19楼,@歆飞  还是旅店老板吃亏,旅客的钱不过是放柜台一下又拿走,但他也没住店,这一放一拿可以忽略。其他人的债务都抵消,包括旅店老板还屠户的钱,这都没问题,债务都清偿。到最后妓女来还钱,刚到手的1000块,转眼又给旅客了。等于妓女的欠债其实并没收到。  不过就是旅客的钱过了好几手再回到旅客的手里。经手的人多了迷惑人眼而已。  --------------------------  可老板不是也白吃了一千块的猪肉吗,并没有亏啊  
  这个是债务关系的问题,我欠你钱,你欠别人钱但是我不欠别人钱  
  不赔不赚  
  本来就是一个环
缩小一下就是老板欠屠夫肉钱,屠夫欠老板旅馆钱  
  回复第24楼(作者:@教主夫人千秋万代 于
04:42)   @歆飞
04:22:58   还是旅店老板吃亏,旅客的钱不过是放柜台一下又…… ==========同意,就是这个理,就跟旅店老板自己掏一千还债,又收回了一千欠款一样,旅客可以不存在。  
  没人吃亏,因为对于每个人自己而言,都是欠债一千,放债一千,自己资产是零,到最后依然是零。  
  楼上说的对,有无这1000毫无作用,每个人都是零负债,就这么简单。
  有问题吗?除了那个想住店的旅客,别人都是有1000的应付款跟1000的应收款,每个人其实账面都为0.而旅客那1000拿出来又收了回去,也并没损失。只是被利用了一下。真不明白那些说旅馆老板亏的人是怎么想的
  漏洞不是妓女要付房钱么……
  等额三角债,无限死循环,
  问题是不是大家都有劳动或付出,却没有回报  
  没觉得老板亏钱的啊 是我太笨了吗?  假设是老板用自己的钱1000元去还屠夫的钱,最后会收到妓女反馈回来的1000元。老板的收支结果就是0。  现在的情况是老板借用了客人的1000元,最后收到了妓女的1000元,又还给了客人,老板的收支结果还是0啊。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当老板
  说旅馆老板亏的人 都是被绕晕的
  回复第31楼,@歆飞  刚才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现在想明白了。撇除半路出现的旅客,从老板到妓女,形成一个欠债的圈子。不论怎么转圈,顺着转圈是各自欠人1000元,逆着转圈是各自免除别人欠自己的1000元。总之这个圈子里,始终有1000元的欠缺金额。假设以老板为开头,既然是欠债嘛,首先是要抽出1000元,这样圈子里才形成欠债的关系,有这1000元的缺口,不论是老板自身挥霍掉1000元,还是他有钱还要跟人家借1000元,这1000元都是死账,不顶用了。然后就是转圈补1000元的缺口了。  所以想补上缺口,必须要有别处充进来的1000元。这就是旅客预付的房费。可是转了一圈,这1000元又飞走了,所以该圈子里还是有1000元的缺口。  其实这么轮一圈,除了旅店老板,其余人都是没损失的,都是有欠有还,债务有头有尾,相互抵消。只有旅店老板,被妓女欠了1000元,而自己却欠了屠户、房客两人各1000元。他只有1000元的...  --------------------------  好像是这样  
  店主没有亏,记账来看  店主最开始账面:  借:应收账款 1000  贷:应付账款 1000  1.旅客给钱 借:现金 1000  贷:应付 1000  2.还屠夫债
借:应付账款 1000  贷:现金:1000  3.收妓女债
借:现金 1000  贷:应收账款 1000  4.还旅客债 借:应付账款 1000  贷:现金 1000  最后当天结存,每个科目借贷方都为零,就相当于自己的应收应付1000相互抵消。  如果真要说出个所以然,那也就是忽略了旅客这笔1000元现金流的时间价值,也就是俗称的利息了。  被楼主的题目迷惑了,说到什么漏洞,我定势思维就谁亏了这一方向想。结果想破脑袋想不通。
  @微笑的肉肉  01:06:25  旅馆亏了1000元   -----------------------------  真相了
  我觉得最大的漏洞就是老板在生意没有做成的情况下,急着忙别的事的(还债),如果他把这个时间好好利用,把生意做成,就赚1000了。还有这个故事肯定不是发生在中国。
  作者:迦凌频珈 01:25:25
  只是觉得他们的成本跟收入对不上。比如那个猪农,饲料都花了1000了,怎么才产出1000的猪?。
加1,另外店主本来就是欠一千被欠一千综合下就是零'旅客又不住店'只能算暂借一千给店主'他哪里来的亏一千啊?  
  等标答  
  @我来闲聊
10:26:10  说旅馆老板亏的人 都是被绕晕的  -----------------------------  pai~
  猪农亏了,,,,
  漏洞就是回复那些老板亏了1000的人。。。。。  
  我们可以理解成旅店老板借了旅客1000,然后还了啊,实在没看出漏洞在哪,求楼主解答
  回复第28楼,@歆飞  @教主夫人千秋万代回复日期: 04:42:06 回复
  我觉得旅店老板没有吃亏啊 如果这样倒过来假设呢:旅客这个人并不存在  旅店老板对妓女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妓女对买饲料的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买饲料对猪农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猪农对屠户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屠户对旅店老板说:我免去你的1000元债务  然后 大家都清了。。  我乱想的 说错勿怪啊~  =============================================  你说的情况和主楼不一样。你说的情况是我说的那样,撇除旅客,旅店老板到妓女,几个人形成圆圈形的债务,那无论是依次给债主1000元,还是你说的这样,逆着来,免去欠债的1000元,都是成立的,都可以相互抵消。  但主楼中的情况,不是圆形债务,是有缺口的,缺...  --------------------------  但是旅客没有住下来啊  
  老板还了1000元肉钱,相当于妓女还了老板1000元,老板拿他还了肉钱。  老板怎么可能亏呢  
  @棉花糖糖08
0:25:00  这是炎热小镇慵懒的一天。太阳高挂,街道无人,每个人都债台高筑,靠信用度日。  这时,从外地来了一位有钱的旅客,他进了一家旅馆,拿出一张1000元钞票放在柜台,说 想先看看房间,挑一间合适的过夜。  就在此人上楼的时候,店主抓了这张1000元钞,跑 到隔壁屠户那里支付了他欠的肉钱。  屠夫有了1000元,横过马路付清 了猪农的猪本钱。  猪农拿了1000元,出去付了他欠的饲料款。......  -----------------------------  没什么漏洞啊  每个人的账面资产开始和最后都是0  1000元的意义只是让他们之间的债务结清而已
  回复第66楼,@戴草帽的海贼  我觉得最大的漏洞就是老板在生意没有做成的情况下,急着忙别的事的(还债),如果他把这个时间好好利用,把生意做成,就赚1000了。还有这个故事肯定不是发生在中国。  --------------------------  可是做成了生意老板出了房才还清债务,没做成生意就没出房也还了债  
  谁都没收入也没支出了 等于 以物换物
跟钱没关系了
  还是维持原样
大家继续以物换物
  @微笑的肉肉  01:06:25  旅馆亏了1000元  -----------------------------  +1
  谁都不欠谁,根本没有债务关系,都抵消了
  回复第76楼,@haojessica22  回复第66楼,@戴草帽的海贼  我觉得最大的漏洞就是老板在生意没有做成的情况下,急着忙别的事的(还债),如果他把这个时间好好利用,把生意做成,就赚1000了。还有这个故事肯定不是发生在中国。  --------------------------  可是做成了生意老板出了房才还清债务,没做成生意就没出房也还了债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  撤回刚刚话,仔细想想楼上很有道理  
  老板自己吃亏,他还债是因为他把这1000当作自己收入了,可最后在妓女还钱给他后,他有1000,可这1000确被顾客要回了  
  店主付出两次1000块,分别给猪肉店和房客。
  是旅店老板亏了1000。  首先,旅客可以忽略不,因为他没出没入。  假设自己是旅店老板,你本身欠债有1000,人家也欠你1000,实际你的负债可以看作是0。  旅客来了过后,你拿了旅客1000,现在实际负债就是1000;到后来,妓女还你1000,你实际负债又为0。  最后你不是还要给旅客1000?那就是负债1000。
  如果所有人不亏,那1000块钱的债务从哪来?也就是这1000如何开始的?所有还债程序可以简化成这样,店主欠屠户1000,妓女欠店主1000。要是店主跟妓女说,那个小红啊,你欠我的房钱直接还给张屠户吧。好了,如果店主没拿旅客的钱,那1000块钱怎么流转到妓女那,然后还给屠户呢?不过还是想不通,要是屠户急用钱,店主自掏腰包还给屠户,然后一路还过来,钱最后还是回到店主手里。好吧,我不知道答案,被这逻辑弄晕了,求高手解答。  
  。。。唉,看不懂,没有谁亏损吧?  
  单纯吐槽原创...
  这个提和那个44,94的好像啊~~~哈哈哈,上次也不懂这次还是不懂  
  明明是旅店老板亏了1000元哒~~
  旅店老板没亏吧  他欠猪肉的钱不是也结清了么
  @棉花糖糖08
0:25:00  这是炎热小镇慵懒的一天。太阳高挂,街道无人,每个人都债台高筑,靠信用度日。  这时,从外地来了一位有钱的旅客,他进了一家旅馆,拿出一张1000元钞票放在柜台,说 想先看看房间,挑一间合适的过夜。  就在此人上楼的时候,店主抓了这张1000元钞,跑 到隔壁屠户那里支付了他欠的肉钱。  屠夫有了1000元,横过马路付清 了猪农的猪本钱。  猪农拿了1000元,出去付了他欠的饲料款。......  -----------------------------  这里从老板一直到最后一个妓女,所有的人本来就是1000的债权人和债务人,只是把这1000块借用了流通一下,价值当然没有任何的增减了  老板有什么好高兴的的呢?他虽然是支付了屠夫的钱,但是妓女欠他的钱也清掉了,等于零  所以这个故事中的错误是,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流通中占了便宜也就没有每个人债务都清掉以后高兴的说法
  等于是旅店老板用妓女给的钱还了钱啊,本来就是赚了妓女的1000房钱,现在用来还钱了啊
  哪有这么复杂,不就是个三角债大家互免掉了么?楼主sb在这里故弄玄虚的。  没打过麻将么?麻将里面付钱时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么?
  @dimitritzy
11:31:48  是旅店老板亏了1000。  首先,旅客可以忽略不,因为他没出没入。  假设自己是旅店老板,你本身欠债有1000,人家也欠你1000,实际你的负债可以看作是0。  旅客来了过后,你拿了旅客1000,现在实际负债就是1000;到后来,妓女还你1000,你实际负债又为0。  最后你不是还要给旅客1000?那就是负债1000。  -----------------------------  他也还了猪肉债啊
  说旅店老板欠1000块的,他的猪肉是白吃的么??  -----------------------------
  那些说旅店老板亏了的人真不知道怎么得出结论的,  抛开客人, 他现金0
他欠屠夫1000。妓女欠他1000. 客人的钱在其中只起了一个货币流通的作用。。  加上客人, 旅店老板现金为0,后现金变成1000(拿了客人的现金1000),小姐欠老板1000,旅店老板欠客人1000,欠屠夫1000, ,老资产负责各2000,他还是0。。。  这个故事只能说旅店老板不是一个诚信的人,循环的圈子掩盖了他这次不诚信的行为,如果不是恰好欠账都是1000,和人物的相互循环,客人又不满意房子,那他的不诚信就会被发现。。。
  @微笑的肉肉  01:06:25  旅馆亏了1000元   -----------------------------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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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作者:玖月晞(大修版完结)
晋江大修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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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迦,彭野 ┃ 配角: ┃ 其它: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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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追风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9516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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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 && &
《亲爱的苏格拉底》《有个女孩叫夏桐》《亲爱的弗洛伊德》《亲爱的阿基米德》
《女配,别小看女主》《复仇,毒莲花》《黑女配,绿茶婊,白莲花》《女配修真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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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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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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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开坑,处控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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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客厅落地钟敲响的时候,程迦在暗室里洗照片,镊子夹着相纸在一盘显影水里缓缓地来回摆动。
  红光荡漾的水面下,白纸渐渐显影出一个坐在路边吃饼干的乞丐,背后是黄浦江和东方明珠。
  听到钟声,程迦意识到她把自己关进暗室三个小时了。。
  还是不满意。。
  她丢下镊子,抬头看墙壁上十几串晾晒的照片,淡红色的光束下,无数张照片,无数个世界——人物,静物,风景,都市。
  她抿紧唇,鼻子里沉沉地出了一口气。。
  全是垃圾。。
  程迦抓几下头发,一把将照片全扯下来撕得稀巴烂了塞进垃圾桶。。
  她快步走出去摔上门,从茶几上拿了烟和Zippo火机,迅速点上,狠狠抽一口。
  透过呼出的烟雾,程迦的目光落在客厅的镂空玻璃柜上,各式各样的奖杯,玻璃,镀金……迪拜哈姆丹国际摄影大赛金奖,索尼世界摄影奖金奖,全球华人摄影大奖,哈苏国际摄影……不胜枚举。
  301天,她有301天拿不出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瓶颈?才华枯竭?
  程迦眯着眼睛,回过神来时,烟头已被她下意识咬啃成碎渣。
  方医生曾说,喜欢啃咬细管类物体的女人性.欲极强。
  程迦冷笑一声,拿起电话翻看短信,有一小时前的,来自“高八块腹肌”,内容:“今天来吗?”。
  “高八块腹肌”姓高,是一个熟人,男式内裤模特,宽肩窄腰,腹肌贲张,双腿流畅,白色内裤里硕大一坨。
  程迦半闭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飞快打出一句:“为什么不?”
  她才洗完澡,手机响了,裹着浴巾出来接,是方医生。打开免提,。
  “程迦?”
  “嗯?”
  “在干嘛呢?”
  “洗了澡准备睡觉。”程迦扯下浴巾,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我好像听见开衣柜门的声音,要出去?”
  “没,我在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镜子里程迦的身体雪白雪白,丰.乳细腰。下边除过比基尼毛,留一丛淡黑色的小小倒三角。
  穿上透明的内衣,什么也遮不住。柔滑的蕾丝边盖上半截滚圆的屁股,一双腿笔直纤细,藕段似的。
  电话那头,方医生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程迦,你有一个星期没来我这里了。”
  “我最近状态很好。”
  程迦抬起脚腕,那里有一处黑色的蛇形纹身,脚趾一勾,勾出一件黑色露背长裙。
  “这星期拍到满意的照片了吗?”。
  “没有。”这是实话。
  “有没有觉得特别烦躁想撕东西的时候?”。
  “没有。”这是谎话。
  “这星期你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没有。”这是实话。
  “没有自己……?”
  “没有。”这是谎话。。
  “这星期有没有约几个好友聊天谈心,一起出去玩?”
  “没有。”这是实话。。
  “有没有还想追求刺激的时候?”。
  “……哪种刺激?”。
  “精神的,身体的。”
  “没有。”这是谎话。
  长裙上了身,贴身,显身段,露出光滑美艳的背部。程迦拿一根牛股簪,随意把长发绾成髻。
  黑色高冷,且阴暗,程迦能驾驭。
  “那就好。”方医生说,“看来,你这症状是有所好转了。”
  程迦微张着嘴,对着梳妆镜画眉,她懒得搭理方医生的自言自语。
  程迦是个对人际关系十分淡薄冷漠的人,方医生这种探入式的关心让她很不习惯。可她妈妈前年嫁给第四任丈夫,也就是方妍的爸爸。方妍是她继姐,说熟不熟,说亲不亲。
  手机在床上说着话。
  方妍问过程迦的状况后,开启姐妹聊天模式:
  “诶,和你说件事儿。我前几天遇到一个朋友,她想法挺新奇,她吧,没有稳定的感情,桃花运旺,身边男人无数。我们觉得男人在玩她;可在她看来,是她玩了男人。”
  程迦漫不经心地想:为什么涂睫毛膏的时候,女人会不自禁地张嘴?。
  “可是世上永远没有玩男人的女人,只有被男人玩的女人。这就是我们所在的社会,男人主导。”
  程迦正在涂唇彩,嘴角的笑容有些凉,慢悠悠回应一句:“是吧?”
  “对啊,我很好奇她怎么承受身边人异样的眼光。”方妍还在说着,程迦化妆完毕:“方妍,我要睡了。”
  “那你早些休息,明天一定要来我这儿了,我得确认你的状态。不然你妈问起,我没法交代。”
  “知道了。”她稍稍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装好相机和镜头,从抽屉里拿上一盒安全套,蹬上高跟鞋出门了。
  这通查岗电话丝毫没影响程迦的心情。。
  看到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初夏微凉又燥热的晚风,程迦觉得,风都把她浑身都吹燃了。
  程迦摁响门铃。
  十秒后,门开了。
  “咔擦”一声快门响,程迦从相机里抬起头来。。
  男人腰间系着浴巾,腹肌贲张,胸膛湿漉,头发在滴水。他从浴室来的,浑身散发着沐浴液的味道。他冲程迦和镜头灿烂一笑。
  他拉程迦进屋。。
  “又锻炼了?”程迦从他身边经过,手指在他腹肌上来回摸了两下。
  就像男人喜欢乳.房,喜欢屁股;程迦也喜欢胸膛,喜欢腹肌。
  男人稍一用力,腹肌齐整整绷起来,两手一指,得意道:“这会是你见过最好的。”
  程迦抱着相机回头瞧他一眼,目光在他腹部停留半刻,淡笑着摇头:“我以后会见到更好的。”
  “你不会。”他笑着,拥住程迦,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程迦和高嘉远是半年前在一个摄影棚里认识的。程迦有个朋友是平面摄影师,给CK拍内裤广告,高嘉远是模特。
  程迦第一眼看到高嘉远时,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三角裤,半躺在纯色的背景布下,身体修长精壮,双腿健硕有力,中间兜着白色的一包,堪称巨大。
  高嘉远有一具每个摄影师都会为之赞叹的好身材。
  高嘉远也注意到了程迦,她有一张冷漠却性感的脸,不易忘记,尤其是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犀利,不带任何情感,像某种难以形容的冷冰冰的物件。
  就像她并非在看一个人,而是看着一座精美的木雕,一块广袤的草地。
  程迦撞见高嘉远的目光,也毫不避讳,在一旁看他拍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后,高嘉远换衣服出来,程迦走了。等他下到停车场,他看见程迦坐在车里抽烟,烟雾背后,笑容寡淡:“上车。”
  那天,她的车在那里多停了2个小时。
  他们一起半年了。。
  程迦话很少,不多事,他们之间除了镜头姿势和效果,没有别的话题。。
  一个小时后,。
  程迦只穿了高跟鞋,斜躺在床上抽烟,一边翻看相机里的黑白照片,白色窗帘,黑色人影。或亲密或交缠或疏离或诡异的姿势里有禁忌般的美感。
  她缓缓吐着烟雾,不久前焦躁而迟钝的脑筋通畅了一些。。
  高嘉远不抽烟,看着烟雾里她朦胧的侧脸,说:“你每次都这样。”
  “怎样?”她漫不经心地看他。
  “事后抽烟是什么感觉?”
  程迦淡笑:“打通任督二脉。”
  抽完一支,她要走了。
  “程迦。”
  “嗯?”。
  “今天别走了,在我这儿休息。”
  程迦说:“得了吧。”
  高嘉远说:“我给你做点宵夜,吃了再走。”
  高嘉远做的米酒汤圆,味道很不错。
  程迦意外:“你还会弄这个?”
  “你以为我四体不勤?”
  “你这幅身材,靠它就够养活你,不用勤劳。”。
  高嘉远给她逗笑了,说:“我前段时间去拍戏了,我那个角色会做。”
  程迦抬起眉梢,手伸到对面,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左一转,右一转,打量:“脸是不错,比得上当红小生。”
  高嘉远笑笑,说:“程迦,或许我以后会成为明星。”
  “挺好,恭喜。”
  “……”。
  “程迦,你有没有想过……”
  “嗯?”
  “我们以后……”高嘉远迟疑。
  程迦说:“放心,我不会阴你。和平结束吧。”
  “……”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或许更进……”
  程迦握着勺子的手一僵,脑袋里警报作响。好在桌子突然一震。。
  是高嘉远的手机。
  程迦把手机递给他,却意外看见了方妍的名字,短信内容:“你睡了吗?明天有时间见面吗?”
  她看着他回信息,问:“女的?”
  “嗯。”高嘉远开玩笑,“你不会吃醋了吧?”
  程迦不答,问:“备胎?”
  他听她声音微变,收起玩笑:“没有,我不喜欢她。”
  程迦问:“她喜欢你?”
  “是。”
  “她在追你?”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和我是高中同学……”
  “你有没有和她睡过?”
  “当然没有!”
  程迦看着他不说话。。
  “她是正儿八经要找人结婚的,我不能这么占她便宜。”。
  程迦有几秒没做声,过了一会儿,说:“我走了。”。
  突然间,程迦厌烦死了人与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迦开车在深夜的都市里转了几个小时,漫无目的,像忘了回家的路。
  深夜的风涌进车窗,荒芜,冰凉。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高嘉远没说完的半截话;方妍的短信;那年的事;暗室里那些垃圾一样再也没有灵气的照片……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她早已失去一切可以追逐的欢愉,精神的,肉体的,世俗的,虚荣的。外人眼中她金灿灿的富有创意的人生其实空洞而无意义。
  她又有些急躁了。。
  她看见远方的黑夜里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像通往天空的一道门。
  渐渐靠近才看清,是一块宣传牌,分成3纵条,碧蓝天,金戈壁,胡杨林,绿草原,白雪山,湛蓝湖,成**的动物在奔跑,一望无际。。
  一道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贯穿3纵条:羌塘——可可西里——阿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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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你们回来没有?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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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五月的西部小镇,风雪弥漫。。
  到了傍晚,天地间白蒙蒙一片,能见度不过8米,木木客栈的老板娘准备关门。
  这里本就偏僻,来往的都是徒步爱好者或搞研究的;小长假刚过,生意就跌了。
  老板娘捂住口鼻,找着门栓刚要插上,门猛地被撞开。狂风扑她一身雪,迷了眼睛。
  来人比老板娘高一头,黑色冲锋衣,帽子把脸遮得严实,黑色护目镜挡住眼睛,看不清半点面貌,拖着一个巨大的黑箱子,还背着一个。
  是程迦。。
  “等等,我关一下门。”老板娘招呼着,话音未落,风雪里又冲进来一个客人。也是一身黑色,拖个大箱子。和程迦差不多高,身材也相似。
  老板娘走出门左右瞧瞧,确定没人了才退回来关上门。
  客栈里静悄悄的,两位客人伫立柜台边。
  老板娘抓起柜台上的两张身份证,用鸡毛掸子扫去一层黄土白雪。。
  “我们这儿都是标间。”老板娘登记完,连身份证一起推过来两串钥匙,“202,203。”
  程迦发现老板娘把自己的身份证推到另一人面前了,而她面前的身份证上写着:计云,男……
  程迦:“……”。
  程迦提箱子上楼时,看了一眼那个叫计云的男人,个子不高,戴着墨镜,很黑,脸盘子乍一看倒像女人。
  程迦的房间是202,进屋后,她摘下帽子口罩和护目镜,点了根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抽了几口,才把背上的小箱子拿下来,拉开拉链,里面摆着两三台相机和七八个镜头。
  她掀开窗帘看看外边的天气,选了相机和镜头,出门去。。
  客栈很小,四方形的木质结构,中间是露天的园子。
  走廊上风雪很大,程迦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顺着木梯上楼顶。。
  四周是滚动的白雪,漫天遍野,有种站在世界中心的逼仄感,程迦在狂风中勉强支好三脚架,拍暴雪中的小镇,低矮错落的木色小楼,飘扬的彩色风马旗,高远的雪山。。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程迦收起架子,又倚在栏杆边拍了几张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
  她一身的冰雪,下到二楼时,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力度很沉,握了握。
  程迦不悦地抖落肩上的手,回头。对方个子很高,戴着防风口罩,墨镜后边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目光似有穿透性。
  对方说:“对不起,认错人了。”。
  程迦皱着眉,回到自己房间。
  她打开电脑把照片导出来,一张张筛选,几百张照片,仍然没有一张让她满意的。
  她蹲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一手删照片,起初还很平静,后来渐渐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啪”地一声,她把笔记本摔阖上,腾地起身走到墙角抽烟。。
  一个摄影师不会拍片了,就如一个小说家文思枯竭,就如洪七公武功被废,成了废人。
  她盯着这个安静的房间,不由自主冷笑一声,五根烟的功夫,她又平息了下来。
  今天她倒没有精力折腾。
  她奔波一天,飞机,火车,汽车,出租车,人累了。才晚上九点,就洗澡上床。她习惯裸睡,又怀疑客栈的床单是否干净,便裹了浴巾。
  这一觉睡得很沉。。
  不知夜里几点,一声巨大的炸雷声把程迦惊醒。
  她猛地睁眼,就见闪烁的手电光下,一串黑影破门而入,冲进房间。
  抢劫?强盗?绑架?ji奸an.杀?
  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个高大而压迫性的黑影降落床边,粗粝的手掌掐住她的胸口,把她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力度极大,手法极其粗暴!
  黑影用力过猛,程迦很轻,跟拎小鸡子一样揪出被窝。
  然而就在一瞬间,对方骤然松开拎到半空中的她,程迦一屁股“哐当”砸到床板上。
  “他妈的……”程迦极低地暗骂,抓紧浴巾,想借着手电筒光看清对方的模样。可一张被子罩住了她的头。
  她被摁倒在床上,对方叱道:“规矩点!别动!”。
  程迦真没动,她冷静地想了想,不看到脸也好,至少不会被灭口。
  对方应该是为了钱,不至于丧心病狂地杀人。如果搜到什么让他们满意的东西就走人,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方力很大,程迦动弹不得。她听着脚步声,初步判断有四个人左右。。
  现在尖叫求救不明智。。
  很快,她听到开关声,房里的灯打开了。那些人在房间各处搜,桌子柜子床板,翻箱倒柜的。程迦屏着气,突然听到有人说:
  “七哥,就是这个箱子,这里边就是……”
  “打开看看。”被唤“七哥”的男人,声音低而沉。
  程迦猛地想起什么,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她用力挣扎了一下。。
  摁着她的男人气势汹汹:“叫你别动!当初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就该晓得会有被抓的一天。”
  程迦在被子里冷笑一声:“松开!”。
  被子外,脚步声说话声全部停止。
  那人手一僵,像被惊吓到,迟疑半刻,真的松开了。
  程迦裹好浴巾,掀开被子。
  四个健壮威猛的男人站在房间里,带着枪qiang,表情冷峻。
  程迦察觉出了,他们要找的,是一个男人。
  程迦扫一眼床边的人,三十出头,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个子很矮,身强体壮,厚实得像墩石头。
  但直觉告诉她,一开始把她从被子里扯出来的人不是他。
  反倒是他身后有个男人,人高马大,背脊笔直,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但程迦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男人走过来挡住视线,他指了一下行李箱,问:“这是你的箱子?”
  “是。”
  “这个房间是一个人住,还是有别的人?”
  “一个人。”。
  瘦高个儿盯她看了几秒,不相信,说:“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非法携带和运输珍稀野生动物毛皮,请你……”
  “开箱接受检查,好。”程迦配合地点头。
  他稍顿一下,似在怀疑她的冷静。半晌,他转身去检查程迦的皮箱。。
  程迦事不关已似的瞧着,忽察觉到一束目光,一个皮肤黝黑眼睛大大的藏族大男孩正一瞬不眨盯着她。
  程迦低头看,她抱着胸,浴巾上边一条深深的沟。她讥讽地抬起眼皮,大男孩瞬间像被解了穴,猛地一震,慌忙别过头去。
  瘦高个儿蹲在地上,拉开程迦的箱子,说:“七哥,我怀疑这箱子不是她的……”
  话音未落,拉链拉开,几盒安全套蹦了出来,掉在地上。。
  深夜的客栈房间里,一股诡异的安静。
  瘦高个儿顿了一下,很快又翻动程迦的箱子,内衣,化妆品,各种,但并没有他们想找的,直接的间接的证据都没有。
  他甚至把程迦的眼影盒子都打开瞧了。
  一无所获。。
  他眉头拧成川字,转头打量程迦几眼,走到角落里去了,是那个“七哥”站的方向。
  房里只开了一盏小节能灯,那人正好站在阴暗处,程迦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材异常高大结实。
  他招了一下手,程迦床边的国字脸走过去了。
  “石头,怎么回事?你跟错了?”
  “不可能,我和十六盯着人进来的。”一开始摁程迦的那个国字脸叫石头,还真符合他矮小敦实的体型。
  翻程迦箱子的瘦高个儿叫十六,也接话:“对,就是这间房。老板娘也说这间住的男人,不会有错。会不会这女的是……”
  他眼风扫了一下地上的安全套。
  后来声音太小,程迦听不见了。
  程迦从床头柜上摸来烟盒,唰地打燃火机,一瞬间,她察觉到那**男人里有个陌生人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
  扭头却没找着目光的主人。
  她靠在墙壁上,低头点燃含在嘴里的烟,一边抽着,一边等他们商量个结果。
  最终,声音消退下去,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上前来。
  程迦抬眸,目光渐渐就笔直了。
  他定是众人口中的“七哥”。
  程迦最先注意到他浓眉之下漆黑的眼睛,眼窝很深,衬得双眼黑而亮。他皮肤偏古铜色,带着股野性,五官轮廓分明,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加之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背脊笔直自带气场,一上前便有鲜明的存在感。
  他站定,语调平常,嗓音却不容错辨:“**,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哪种形式的回答?”程迦抖了一下烟灰,问,“协助,还是审讯?”
  “协助。”。
  “那就问吧。”。
  “你一个人住在这间房?”。
  “对。”
  “没有外人来过?”
  “对。”。
  “但我们得到线索,一个叫计云的男人入住了这间房。”
  “那你们的线索是错的。”程迦说。。
  男人眼睛盯着她,仿佛要辨别什么。
  “这黑箱子是你的?”
  程迦反问:“看不出来么,难道你们要找的人是异装癖?”。
  “你入住这间房时,有没有注意到可疑人物?”
  程迦想到了那个拍她肩膀说认错了的那个人,她说:“没有。”
  男人盯着她,目光研判。程迦不甘示弱地迎视,可他的眼神像某种有重量的实物,会压迫人。
  “先生,”她说,“大半夜的,你们像暴徒一样冲进单身女人的房间,真够威猛的。”
  男人沉默半刻,终于说:“对不起,我们找错人了。对你造成……”。
  程迦却在一瞬间走了神,眼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长期以来,或许是天性,或许是职业,程迦对细节的东西有股子神经质的专注。况且她一直觉得,那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一块骨头。
  他说完了,轻微却利落地颔首,转身要走。。
  这就走了?
  程迦烦闷地皱了眉。。
  石头倒先不乐意:“老七,事情还没查清楚,这女的很可能知道计云的去向,同伙打掩护都说不定。盯了那么久,不能放他们跑了。”
  十六也不甘心:“是,万一她把东西藏在她床上呢。她……不穿衣服就是掩人……”
  程迦冷着脸。。
  “走!”为首的男人下命令了。
  众人顿时噤声,精神不振地跟着;只有那个藏族大男孩留在原地,谨慎地看着“不穿衣服”的程迦。
  程迦扯起一边嘴角,刚要说什么,却听为首的人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妈……”
  程迦呼出一口烟,声音不大,冷冷道:“你他妈的骂谁呢?!”
  世界瞬间安静了。
  众人看看程迦,又看看“老七”,各自交换目光,沉默不语。
  他回头,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睛很黑。
  而这时,那个藏族大男孩黑黑的脸全憋红了,红透到了耳朵根。
  他看看程迦,用蹩脚的汉语小声道:“我的名字叫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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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8:16 编辑
03& && && && && && && && && && &&&
Chapter 3 &&  
&&  “……我叫尼玛……”藏族大男孩憋红了脸。&&  
&&  程迦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别过头去咳嗽,呛得厉害,嫩白的脖子很快咳成粉色。&&  
&&  客栈里灯光是米白色,照在程迦白皙的肌肤上,透出一层荧光,珍珠似的。&&  
&&  本地的女人在风沙里长大,风吹日晒,皮肤大都粗黑,身体健实;可程迦是从水雾烟波的江南走出来的,纤细,柔软,白白润润仿佛一掐就会出水。&&  
&&  纵使刚才在搜查,十六也三番四次斜过眼来打量她。只是她眼神太冷,像时刻说着风凉话,不可靠近。&&  
&&  “等一下。”走到门廊里的石头回头看见了什么,立刻返回,“她床底下有东西。”&&  
&&  床底是相机箱。&&  
&&  程迦抬起眼皮,说:“不能搜。”&&  
&&  石头跟没听见似的,招个手把十六喊来,一起蹲下把箱子拖了出来。
&&  程迦靠在墙上看着,没动。&&  
&&  十六搓了搓鼻子,忽然闻到了什么,他闻闻手,隔一秒,又闻了闻。
&&  程迦瞧着,说:“刚翻过我的衣服,香吧?”&&  
&&  十六脸色一僵,走到一边去了,低声:“七哥,这女人厉害,浑身是刺。”
&&  “她也很冷静。我觉得。”尼玛小声嘀咕,问带头的人,“野哥,你怎么说?”&&  
&&  彭野没说话。&&  
&&  床那头,石头应付性地对程迦道:“麻烦你配合检查,把箱子打开。”
&&  程迦吐出一个字:“不。”&&  
&&  彭野走过去,说:“请你配合,把箱子打开。”&&  
&&  程迦盯着他的脸看半秒,唇角一弯,仍是一个字:“不。”&&  
&&  话音没落,石头却等不及打开了箱子。&&  
&&  程迦没拦着,也没变脸色,她甚至没看箱子,仍是看着彭野,直勾勾的,似笑非笑,那眼神像在扒他的衣服。&&  
&&  彭野看不透她的眼睛,像某种不可形容的冷冰冰的物件。
&&  他转过头去,看石头搜箱子,箱子里有很多个黑色丝绒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
&&  石头一个个拆开,彭野发觉程迦的目光还在他脸上。
&&  他不清楚她在看什么,定了很久,还是侧眸又看了她一眼。&&  
&&  她的目光缓缓落下去,从上至下地扫视。&&  
&&  彭野脸色看着竟也极其淡定从容,原地站了一两秒,他走出程迦的视线,到前边去看石头的搜索进程。&&  
&&  箱子里十几个黑袋子拆开,全是相机和镜头,各种样式,各种大小,各种长度。&&  
&&  一旁的尼玛闷了好久,扯扯十六,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相机。十六摇了摇头,尼玛就退到一旁不做声了。&&  
&&  石头搜查过后,终于放弃,什么都没找到。虽然沮丧,但他也不能不认,憋着气对程迦说:“……没找到。”&&  
&&  程迦说:“要不你再搜搜,一次性搜个干净。”&&  
&&  石头下不来台,对她也说不出什么,朝众人道:“走吧。”&&  
&&  程迦问:“就这么走了?”
&&  石头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搜错……”&&  
&&  程迦说:“没和你说话。”&&  
&&  “你……”石头要发作,被十六拉住。&&  
&&  程迦看着彭野:“我和他说话。半夜三更闯进来,就这么收场了?”&&  
&&  三人齐刷刷看彭野,后者说:“对不起,我们找错了人。”&&  
&&  “道歉就够了?”&&  
&&  石头憋不住,跳起来:“你他妈别嘚瑟,我盯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你这间房的。你们就是同伙。今天他溜了就放你一马,你别蹬鼻……”&&  
&&  “别,有种别放我。搜啊,接着搜!”程迦“啪”地把打火机拍在床头柜上,道,“今天搜不出点儿东西来,一个都别走!”&&  
&&  石头涨红了脸,指着程迦的鼻子:“你还反咬一口了……”&&  
&&  “桑央(尼玛),你先带他出去。”彭野发话。
&&  尼玛上来拉着石头出去了。
&&  屋子里安静下来。&&  
&&  彭野走到床边蹲下,把相机和镜头一件件分门别类装进丝绒袋子里。&&  
&&  程迦注意到了他的手,掌心宽厚,肤色均匀,指肚上有厚厚的茧。程迦轻轻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摁灭指头的烟。
&&  他整理好了,关上箱子,推到床底下;
&&  他的脸挨着床沿,近在尺咫是程迦的脚,露在被子外,白玉琢的,脚踝处一道细腻缠绕的蛇形纯黑花纹,冷而神秘。&&  
&&  程迦勾了勾脚趾;
&&  他乌黑的眼睛看她一秒,起身走到行李箱前,把衣服一件件折叠整理好,安全套也摆好,关上箱子。
&&  他说:“这样够吗?”&&  
&&  程迦答:“不够。”&&  
&&  她寸步不让,彭野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十六走上前来,说:
&&  “**,我们是保护区的巡查队员,一直在追一**盗猎团伙。我和刚才那位队友追查了很久,嫌疑人的确进了这家客栈。老板娘也证实他住在这间房。但现在看来,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找错了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和嫌疑人也在这儿断了。今天强闯,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应该我来赔罪,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请你谅解。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们愿意赔偿。”&&  
&&  程迦不做声。
&&  这时,那个叫石头的不知怎么又跑进来了,他听到十六说的话,一下子有点儿急了,念道:“赔偿就……咱们队的经费实在吃紧,钱都得紧着买汽油修车的,不然……”
&&  十六扯了他一下,让他住嘴。&&  
&&  程迦说:“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要讹你们。这笔账可以不算,但另一笔不能不算。”&&  
&&  “啥事儿啊?”&&  
&&  程迦道:“刚才,你们谁摸我的胸了?”&&  
&&  两人齐刷刷瞪大眼睛,互相看:“……”&&  
&&  “你们当中有人趁机占我便宜,刚才冲进来的时候,掐了我的胸。”程迦看着彭野,说,“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你们谁也别想走。”&&  
&&  几秒后,彭野说:“是我。”&&  
&&  程迦眼里泛起冷笑。&&  
&&  另两人齐齐看彭野,表情千变万化。&&  
&&  彭野说:“我当时把人从床上抓出来,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  “难怪一开灯,你就躲到边边角角上去了,跑得真快。”
&&  “……”&&  
&&  彭野抿了一下嘴唇:“我没想到是女人。”
&&  程迦说:“谁知道你是没想到还是故意的?”
&&  彭野:“……”&&  
&&  “对不起。”
&&  “我不接受道歉。”&&  
&&  彭野说:“我可以赔偿。”
&&  程迦反问:“你觉得随便摸女人奶.子是钱可以解决的事?”
&&  彭野:“……”&&  
&&  十六打圆场:“**,我们真以为这屋子里是男人。他绝对不知情,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你不接受道歉,又不接受赔偿,那你说怎么解决,我们都配合,这总成了吧?”&&  
&&  程迦说:“他得给我摸一下,那才公平。”&&  
&&  十六:“……”
&&  石头:“……”&&  
&&  彭野说:“不行。”
&&  程迦反问:“你哪儿‘不行’啊?”
&&  彭野看着她,眼睛漆黑。&&  
&&  十六说:“姑娘,这不合适吧。”&&  
&&  程迦冷笑:“他是知道分寸,摸我的时候觉得挺合适的吧?”&&  
&&  彭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  巡查队的人长年跟荒漠山川打交道,哪里见过讲话这么赤.裸的女人,都不做声了。&&  
&&  就在这时,一声紧张的疾呼打破了尴尬:“七哥,隔壁房间!”
&&  几人脸色严肃,立刻撤走。
&&  彭野也走。&&  
&&  “你给我站住!”程迦喝一声。&&  
&&  彭野脚步放慢少许,走了一两步,终于还是停下来。他没回头,说:“我现在有任务。”&&  
&&  “刚才这边动静那么大,人肯定跑了。你比我清楚。”
&&  彭野被她说中,一时无话可说。&&  
&&  她从床上走下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套了件浅蓝色的长衬衫,堪堪遮到腿根。&&  
&&  **&&  
&&  程迦走到他面前,睨他半秒,问:“你叫什么名字?”&&  
&&  彭野面无表情,沉默地看着她。&&  
&&  程迦等了一会儿,不耐地皱了眉,直接伸手去抓他的胸膛。
&&  彭野瞬间侧身躲过。&&  
&&  程迦其实知道彭野不是故意的,从他冲进来拎她时的力度就感觉得到,他用力太大,是因为他以为床上是男人。
&&  可不是故意不等于没错,不等于她就该善解人意地原谅和消气。
&&  她刚才在被子里套衬衫时,看见乳.房上一道红指印,才后知后觉感到疼。&&  
&&  可说实话,程迦也不知道怎么办。
&&  她无缘无故被男人袭胸了,不能赔钱,不能臭骂,也不能扇他几巴掌。她一定得做点什么,可关键是她也想不出能做点什么。
&&  因为对方光明正大地很呢!&&  
&&  程迦原本只想出口气,碰下衣服走个形式,可现在他一躲,她反被他给刺激出了无名之火。&&  
&&  外边石头在喊:“老七,出事了!”&&  
&&  彭野拧紧眉心,说:“我现在有正事。”
&&  程迦道:“摸我算是邪事了。呵,死人都不关我的正事。”&&  
&&  彭野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可思议,等了一会儿,说:“你让开。”&&  
&&  程迦抱着手,往他正前方一站。&&  
&&  彭野往旁边走,她跟着后退拦在他前边。他换个方向,她照样跟着拦截。这样走了两三步,快到门板了,他再走,她就得贴在他身上。&&  
&&  彭野后退一步,声音重了,说:“你让开。”&&  
&&  程迦冷笑:“你可以像刚才一样把我提起来了再扔出去。”&&  
&&  彭野吸了一口气,在忍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  “你给我扇一巴掌。”程迦说。&&  
&&  彭野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很暗。突然,他抬手,一巴掌用力打在自己脸上,说:“够了吧。”&&  
&&  程迦默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可她也说不清她想要的是什么。&&  
&&  她看着他脸上的红印,无话可说,数秒后,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  彭野走进203房间,兄弟们个个表情严肃,石头一脸愤怒和懊恼。&& 
&&  计云死了。
&&  他仰面倒在地板上,身下一滩血,血迹干涸,死去了好几个小时。彭野过去蹲下,检查死者的伤口和手掌。
&&  尼玛说:“有人一刀刺中他的心脏,又狠又准。”&&  
&&  彭野放下死者的手,说:“没有防卫伤,对方袭击时,他没有反抗。”
&&  石头说:“很可能是熟人了,会不会是窝里斗?”&&  
&&  彭野问:“报警没?”
&&  “报了。”
&&  彭野点了下头,说:“十六。”他下巴往床头柜方向指一下,那里放着一个圆鼓鼓的铁皮闹钟。&&  
&&  十六在队内的绰号叫十六郎,爱说话,脑子灵光,手脚灵活,对机械零件十分精通。撬锁啊拆分组装机械啊检查某个物件有没有暗格之类,他最拿手。
&&  彭野招呼一声,十六就知道他的意思,立刻检查闹钟。&&  
&&  “桑央,你去楼下找老板娘,查清楚今天所有进出客栈的人员信息。”
&&  “好。”&&  
&&  不过一会儿,桑央尼玛上来了。
&&  老板娘说客栈这几天没生意,昨天201住进来一个男人,可前几天风雪大,人遮着脸,没看清模样。当时,那人没主动交身份证,老板娘一时大意,也没登记。
&&  对方没要押金,啥时候离开的也不清楚。&&  
&&  十六不解:“咱们找到计云这条线后,没轻举妄动,也没打草惊蛇,计云只是个小人物,不至于被灭口啊。”
&&  “我们想错了。”彭野拧眉看了尸体半刻,说,“计云不是小角色,他的上一级就是黑狐。”&&  
&&  石头一愣:“什么?!”
&&  他追了那么久,一路追到羌塘来,竟是……&&  
&&  “黑狐”是近五六年来可可西里无人区最为活跃的盗猎团队头目,是所有巡查员痛恨的名字。
&&  这些年来,巡查队和“黑狐”他们展开过无数次激烈交战,数十名队员牺牲。
&&  他们也曾俘获过多名盗猎者,可从未抓到“黑狐”。他每逃走一次,都能组织更多新成员进行下一次盗猎。
&&  且黑狐十分谨慎,总戴着面罩,大家与他交手多年,却不知他的真面目。&&  
&&  尼玛同意彭野的观点:“对。之前我们以为计云是小人物,想留着他引出黑狐团队的上一员。但很可能他的上一层就是黑狐,黑狐担心计云被抓后自己会暴露,所以灭口。”&&  
&&  石头更加懊恼,气得直跺脚。
&&  他和十六追这条线,跑了几千公里,从可可西里跑去阿尔金,又来羌塘,没想后边这么大条鱼。&&  
&&  蹲在床头柜旁边的十六轻呼:“有发现!”
&&  他拆开闹钟,从后壳里拿出一把钥匙。上边贴着标签:“仓嘉客栈,314。”
&&  众人马上动身。&&  
&&  十六很兴奋:“哥,你怎么想到让我检查闹钟?”&&  
&&  “刚才202房间里没有闹钟,这钟不是客栈的。”
&&  彭野说。
&&  他不经意想起202房间床头柜上的白色万宝路和红色Zippo,还有那女人握烟的纤细的手指,和烟雾背后那双不冷不热的眼睛。&&  
&&  不知怎的,他的手指想起了伸进女人被窝那一刻,温热柔软的乳.房,饱满,细滑。&&  
&&  彭野皱眉,下意识捻了捻手指,想把那种感觉搓掉,结果是徒劳。&&  
&&  **&&  
&&  仓嘉客栈的小妹说,314的客人在一个月前就租了那间房,从不许人打扫。&&  
&&  彭野等人一进去就闻出不对劲。他们再熟悉不过,腥膻味混杂着药水味,房间里还烧过檀香。&&  
&&  地上摆满麻布袋,打开看,全是藏羚羊的皮,偶尔掺杂几只白唇鹿和棕熊。每一张皮都曾是在原野上肆意奔跑的生命。&&  
&&  尼玛看了几袋,道:“这些都是母羊,妈妈死了,羔子就会活活饿死。”
&&  十六拿起一片小羊羔皮:“连这都没放过。”
&&  彭野翻出几只羊头,羊脸上的毛还是柔顺的,头顶长长的羊角坚硬而威风凛凛眼睛和脑髓被挖掉了,很空洞。
&&  没了眼睛,就不能讲述。他曾见过死去的羊的眼睛,晶晶亮亮盯着你,能穿透你的头颅。&&  
&&  另一个袋子里有三只毛茸茸的熊掌,肉垫软而有质感,断口处看得到干枯的血管。&&  
&&  他把东西放回袋子。
&&  意外找到这些,接下来的路变得不可预测。&&  
&&  他们要跨越羌塘返回可可西里,一路荒无人烟,“黑狐”的人很可能会来抢这批“货”。&&  
&&  彭野回头看一眼他的同伴们,他得带所有人安全回去,还有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死魂灵。&&  
&&  **&&  
&&  程迦算是见识到了高原上的气候多变,昨天还下着大雪,今天就放晴了。天空湛蓝湛蓝的,日头又晒,阳光白花花的晃眼睛。
&&  一大早,她就带了墨镜和相机出门。&&  
&&  她后半夜没睡好,彭野的那一耳光让她失眠了。她也就嘴上说说,谁知道他真打呀。
&&  算了,皮糙肉厚的,打了就打了吧,程迦想。&&  
&&  镇子很小,一条街就走完。早晨,路边走几步就是卖菜的地摊,买菜的人三三两两,讨价还价。&&  
&&  路过一扇开着门的民居,程迦探头看,外头阳光灿烂,屋内阴阴凉凉,穿着袍子的妇人坐在地上煮茶,奶香四溢。
&&  妇人见了她咧嘴笑,黝黑的脸庞像泛起褶皱的湖水。她冲程迦招手,示意她进去喝杯茶。&&  
&&  程迦颔首致谢,摇了摇头,又指指相机,意思是可不可以给她拍照。
&&  妇人点头。&&  
&&  黑暗的室内,一道光从屋顶的毛玻璃漏下来,妇人坐在光与黑的边缘为家人煮早茶,蒸腾的烟雾似乎弥漫出奶香。
&&  妇人目色温柔,轻轻搅动着木勺,她粗糙的嘴角挂着淡淡的满足的笑。&&  
&&  程迦坐到门槛上,给她拍了几张,但多少有些失望。妇人最美的笑容是刚才抬头一瞬,有股冲击到心里的力量。
&&  可现在镜头上的笑容……少了点说不清的味道。&&  
&&  程迦拿下相机,对妇人摆了个谢谢和再见的手势。&&  
&&  小街道上,
&&  “阿姐,这茄子小得跟鹌鹑蛋一样,便宜点嘛……”
&&  石头还蹲在地上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时,尼玛杵了杵彭野,低声说:“七哥,你看,那个……计生用品贩子。”&&  
&&  彭野看过去,程迦坐在一户人家的门槛上,托着相机对着里屋拍照。&&  
&&  十六:“尼玛眼尖的嘛,昨晚就一直盯着她看,春心荡漾了啰。”
&&  “我奇怪她怎么那么白,你还不是看的?”
&&  “我看不要紧呀,我又不喜欢小卖部的麦朵。”
&&  尼玛急了:“你不要乱说!”
&&  “不喜欢啊,那我买个发卡送给麦朵去。”
&&  “你敢!”
&&  尼玛推他一把,十六差点儿扑到茄子堆上。&&  
&&  十六笑嘻嘻站好,问:“她是背包客,来旅游滴吧?”&&  
&&  彭野不感兴趣:“不知道。”&&  
&&  尼玛说:“这几年来羌塘旅游的人多得跟小羊羔子一样。不过,一个人走危险的咧,特别是女的。咱们一路上看到多少寻人启事,失踪的,连骨头都找不着。怎么这么多人跑来?”
&&  石头把茄子装进布袋,哧一声:“你不晓得,现在流行‘文艺女青年’。跑来无人区拍几张特色风景,配点儿文字么子的,一**人羡慕。”
&&  尼玛费解地摇头:“这儿不是山就是土,不是牛就是羊,有啥好看的嘛?”
&&  十六勾着彭野的肩膀:“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跑去别人待腻的地方。不过……”
&&  彭野说:“我还没待腻。”
&&  尼玛说:“我也是。”&&  
&&  “十三块九,四舍五入算十块好啦。”石头抬起头,“我也是啊。……诶,买了这么多,送一块牛肉嘛。不行啊,那送一颗大蒜好吧。”&&  
&&  **&&  
&&  程迦拿出手机看一眼,信号很弱。她试着拨了下电话,结果信号断了……&&  
&&  程迦来这之前通过摄影协会联系了可可西里保护区,宣传科工作人员给了她一个电话,说是达杰保护站三号巡查队的队长,让她直接联系。&&  
&&  照理说,从西宁往格尔木走是最近的路线;但程迦想来羌塘看看,于是饶了远路。&&  
&&  她与宣传科达成一致,对方提供保护和便利,她拍摄照片做宣传,在大城市进行巡回展览的收入交给对方用于保护区工作建设。
&&  程迦想要的,只是一张好照片。&&  
&&  江郎才尽这个词,太恐怖,是所有创意工作者的噩梦。&&  
&&  她的经纪人上星期还打电话,说她快一年不拿照片参赛了。那位经纪人说:“亲爱的,拍张照而已,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专业技术不用说,别太理想主义,拿奖赚名气才是硬道理。对你来说,拿奖还不简单,
&&  沾上贫穷,这才显得普世,忧国忧民,因为富裕是自私自利的;
&&  得贴近底层,这才有层次,有深度,因为上层是肤浅浮夸的;
&&  最好是偏僻地区,这才有思想,因为城市是没有内涵的;
&&  如果边缘自然就更棒了,这才能让人深思,获得内心安宁,因为社会是让人浮躁的。”&&  
&&  得知她要来可可西里,经纪人乐了:“亲爱的,你终于开窍了。”&&  
&&  程迦呵呵而过。&&  
&&  程迦捧着手机在路上找信号,走了几十米,居然连一格都没有了。
&&  她扭头看到一家小卖部。
&&  木牌子上写了一串藏文和一串歪歪扭扭的汉字“麦朵的小卖部”,柜台上有公用电话。&&  
&&  小卖部售货员是一个藏族女孩,头发拿彩绳编成小辫儿,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笑起来一口白牙,还有深深的酒窝。&&  
&&  “我打个电话。”程迦拨了号码。&&  
&&  “嘟,嘟,嘟……”程迦等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柜台。&&  
&&  **&&  
&&  路的另一端,一队男人在早晨的人**里穿梭。&&  
&&  彭野低声对十六说:“过会儿清点一下车上的**弹.药。”&&  
&&  十六心里瓦亮,这次返程,路途凶险。&&  
&&  走在前边的尼玛忽然停下脚步,静了静,回头说:“七哥,你手机在响。”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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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8:18 编辑
&&  是麦朵的小卖部打来的。彭野接起电话,“喂?”&&  
&&  “嘟……嘟……”对方挂了。&&  
&&  彭野打过去,占线。他收了手机。&&  
&&  **&&  
&&  程迦等得不耐烦,挂了电话,等几秒又打过去,那边却占线了。&&  
&&  她问:“多少钱?”&&  
&&  售货姑娘摆摆手:“没打通就不用钱啦。”&&  
&&  程迦不说话了,斜靠在门边,掏出烟来抽。女孩见了,有些好奇地瞅她,不小心撞见程迦淡淡的目光,窘迫地吐吐舌头,笑嘻嘻扭过头去了。&&  
&&  程迦问:“你这儿卖烟么?”&&  
&&  她身上的烟只剩几只了,虽然行李箱里还有几包,但撑不了多久。这里比她想象中的物资匮乏。
&&  “卖呀。”女孩指着旁边的玻璃柜。&&  
&&  程迦走过去,把手里的万宝路推到她面前:“有这种么?”
&&  “没有诶,……不过,这些你都可以看看啊。”女孩热情地给她介绍,“这个8块,那个14,那个……”
&&  程迦瞧着,不发声。&&  
&&  女孩讲了一大串,见她不说话,也安静下来。&&  
&&  程迦看了一会儿,想拿手指,刚要点玻璃,看见一截烟灰,又收回手来,问:
&&  “玉溪的多少钱?”
&&  “软的20,硬的30。”&&  
&&  “味道怎么样?”
&&  “嗯……很浓烈。”&&  
&&  程迦抬眼瞧她:“你抽过?”
&&  “……没……我听人说的。”女孩揉揉脑袋,笑得自得其所。&&  
&&  “哦。”程迦不说话了,看着玻璃柜下的烟,有些漫不经心。&&  
&&  女孩看出她没什么兴趣,要锁柜子时,程迦说:“拿一包。”
&&  “玉溪?”
&&  “嗯。”
&&  “软的还是硬的。”
&&  “硬的。”程迦无声地笑了一下。&&  
&&  女孩不明白她突然的浅笑是怎么回事,把烟拿出来,用抹布擦了擦灰尘,递给她。&&  
&&  程迦接过来揣进口袋,有人进店买东西,程迦退到旁边,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  她轻轻吸一口烟,想起了昨晚。
&&  昨天后半夜里,她没怎么睡着,快天亮时依稀做了个梦,春梦。和那个有着古铜色肌肤和黑色眼瞳的男人。他的指肚是粗糙的,摩挲过她的肌肤时,她的心里听得见声响。
&&  今早醒来,她浑身舒畅,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像犯毒.瘾的人吸食了海洛.因。&&  
&&  手指上传来热度,程迦回过神,烟烧到头了。她扔了烟头,拿脚尖碾了几下,越碾越用力,直到摁得瘪平,摁进泥土里,碾出一个小凹坑。&&  
&&  那个男人,有点儿意思。程迦想。&&  
&&  小卖部里没客人了,程迦回头,那女孩又在看自己。她被程迦发现了,毫不尴尬地咧嘴笑笑。
&&  程迦:“……”&&  
&&  她指指门口的牌子,问那女孩:“你叫麦朵?”
&&  “对啊,麦朵。”
&&  “嗯……名字不错。”
&&  “嘿嘿,大家都这么说。”&&  
&&  程迦:“……”&&  
&&  麦朵问:“你叫什么?”
&&  程迦看她一眼,说:“你猜。”&&  
&&  麦朵:“……”&&  
&&  程迦问:“你多大了?”
&&  “二十。你呢?”
&&  “比你老。”
&&  “……”&&  
&&  程迦又问:“你这儿生意好么?”
&&  “好啊,赚的钱都够生活的。”麦朵一脸幸福地笑。
&&  “……”程迦无声地点点头。&&  
&&  她盯着她的笑容看了一会儿,问:“我给你照张相吧?”
&&  麦朵还是笑,捂着嘴笑,有点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点点头。&&  
&&  程迦拍了好几张照片,麦朵问:“你是来旅游的吗?”
&&  “算是吧。”
&&  “哇!”麦朵的眼睛里亮光闪闪,“真幸福。”&&  
&&  “……”程迦又无声地点了点头。&&  
&&  “我再打一下电话。”程迦又拨了那个号码,可这次,对方手机没有信号了。&&  
&&  程迦问:“你们这儿有租车的地方么?”
&&  “有的,前边右拐。”&&  
&&  “嗯,再见。”程迦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  她走了几步,又折返,说:“等我把照片洗出来了,寄给你。还有前边那家屋子里的阿嬷。”
&&  “好啊,谢谢啦。”&&  
&&  **&&  
&&  麦朵哼着歌儿,整理着货架,外面传来一道愉快的喊声:“小麦朵!”&&  
&&  回头看,是十六他们。&&  
&&  “十六哥,”麦朵欢喜地跑过去,“彭野哥,石头哥……你们好久没来啦。”
&&  十六逗她:“想我们啦?”&&  
&&  “想嘞。”麦朵笑得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  “我们也想你咧……”十六说着,扭头斜了尼玛一眼,“有人格外想。”&&  
&&  尼玛跟受惊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他狠狠瞪了十六一眼,好在麦朵没听到后边半句。石头把清单递给麦朵,后者走进店里挑货物去了,小到牙刷牙膏饼干辣椒酱,大到水盆扳手电饭锅,什么都有。
&&  “你们要返回保护站了?”
&&  “是啊。”&&  
&&  “哎呀。”麦朵直起身子,脑袋“哐当”撞上挂着空中的平底锅,“刚才有个女的要去你们那边,她租车去了,或许你们还能遇上。”&&  
&&  十六想起什么,问彭野:“不会是上边要我们协助的那个女摄影师吧?不过……应该不会,她怎么会从羌塘这里绕?”&&  
&&  彭野问麦朵:“她长什么样?”
&&  “可漂亮哩,比石头哥还高,脸白白的跟山顶的雪一样。啊,她还抽烟。”&&  
&&  彭野一时说不出话来。&&  
&&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想起那个“计生用品贩子”,她箱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相机和镜头。&&  
&&  石头立马问麦朵:“她穿什么衣服?”
&&  “黑色冲锋衣。她好像没地方去,站在这儿和我讲了一会儿话。”
&&  “讲些啥,脾气咋样?”
&&  “不怎么说话,人蛮好的。”
&&  石头松了口气,说:“哦,那就不是我们遇到的那个。”&&  
&&  “你们遇到什么人了?”
&&  “别提了,夜叉。”石头不死心地强调一句,“女夜叉。”&&  
&&  彭野纯粹为了纠正他的措辞:“不是女,是母夜叉。”&&  
&&  麦朵帮石头清点着货品,无意间抬头:“尼玛,你躲在后边干什么?”&&  
&&  刚才麦朵忙碌时,尼玛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看,现在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哦,我在发短信。”他看上去随意又满不在乎。&&  
&&  彭野问:“发给女朋友?”
&&  尼玛瞬间破功:“啊?!”
&&  麦朵问:“尼玛,你有女朋友了?”
&&  尼玛急了:“没,七哥他逗我玩呢。我没有女朋友啊,我哪里去找女朋友呀。”&&  
&&  十六也掺一脚:“麦朵你不知道,喜欢桑央(尼玛)的女孩都追到保护站去了。”
&&  尼玛踹他:“你别乱说,根本没有。”&&  
&&  麦朵咯咯地笑:“怎么会没有呢?尼玛,你这么好,肯定好多姑娘喜欢你的。”
&&  她一开口,尼玛便红着耳朵不吭声了。&&  
&&  其余人见状,不逗他了。很快,众人和麦朵道了别,整装出发。&&  
&&  小卖部前的停驻不过十几分钟,上次来还是3个月前。尼玛立在人**的最外沿,远远看着麦朵,渐渐眼睛红了。&&  
&&  大家往前走,他也跟着走,走几步忽然折返,跑上柜台前塞给麦朵一个小纸包,一句话不说就跑开了。&&  
&&  麦朵打开一看,是晒干的红景天,还有一支塑料发卡。&&  
&&  尼玛一口气跑到兄弟们中央,吸着气,红了眼睛。&&  
&&  彭野没说话,揉揉他的头,把他拉到身边,箍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  十六上前揉揉他的头,石头也上前,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  
&&  **&&  
&&  程迦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越走越窄,终于找到疑似租车行。
&&  一个又瘦又小的竹签男坐在门边嗑瓜子,门面很小,墙壁上乌漆墨黑,油腻腻的,店里堆满了修车工具。
&&  这分明是个修车铺子。&&  
&&  程迦问:“你这儿租车?”
&&  竹签男抬起半边眼皮:“租,你打算开去哪儿啊?”
&&  “可可西里,达杰保护站。”
&&  “路可不好走啊。”竹签男脸上写着任重道远四个字,拍拍身上的瓜子灰,站起来,“但你运气好,我这儿正好有辆车,租车费1000,押金3万,实惠超值。这车啊,什么难走的路都不怕,走哪儿平哪儿。”
&&  程迦淡淡地接话:“是碾土车啊。”&&  
&&  “我喜欢你的幽默。”竹签男领她去后院,“我和你讲啊,进了无人区,风暴、沙尘、冰雪,什么天气都有,没辆好车,你就等着被困死。我这车绝对是最好的。”&&  
&&  迎面一辆破破烂烂的红色吉普,后窗的玻璃看着是摇不上去了。&&  
&&  程迦看他一眼:“老板,你刚才一直和我说反话呢。”&&  
&&  竹签男:“……”&&  
&&  “租车费500,押金5000。”&&  
&&  “可别乱砍价。你们女人哪,外行;只看相貌,肤浅。我这车,胎好,底盘高,四轮驱动,排量大……咱们看着有眼缘,我给美女便宜一点儿,一共2万,不能少了。” 
&&  程迦说:“这车什么牌子?不熟啊。”&&  
&&  “北京牌。你不知道吧,北京吉普,全中国最好的吉普。别的都不敢叫‘北京’这名儿。”竹签男唾沫横飞,“你听听,什么人能坐这个?**!高官!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不说半点假话。这车性能真好,爬泰山都不费劲。”&&  
&&  程迦问:“人猿泰山么?”&&  
&&  “……”&&  
&&  竹签男狠狠心,“这样吧,一口价,1万5,真不能少了。再说那押金都会退给你的。”&&  
&&  “车坏了就退不成了吧。”
&&  “……呃,这怎么会坏呢?不会坏。”&&  
&&  程迦说:“我没记错的话,这是2020系的,我七八年前开过。”&&  
&&  竹签男一愣,敢情碰到了内行。
&&  “嘿嘿,有缘,有缘。横竖我对这车的质量放心,押金少就少点儿,交过来又退回去的麻烦,一共1万,你再砍价就是打我脸了。”&&  
&&  “新车四五万块,你这辆看着该报废了。”程迦围着车转一圈,自言自语,“轮胎换过,车灯换过,油门修过……5500都高了……”&&  
&&  竹签男内牛满面:“送给你成不?”&&  
&&  **&&  
&&  程迦还是选了那辆车,实在是别无选择。&&  
&&  况且,她多年前第一次搞野外拍摄,在非洲,开的就是北京吉普同款;现在,这辆车跟她走最后一程,再送去报废,也算死得其所。
&&  程迦走出汽修店后,之前隐约不爽的感觉愈发明显——有人在跟踪她。&&  
&&  她路过卖牛骨梳子的地摊,侧身挑选梳子,余光往身后探望,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她买了把牛骨梳,走了几十米,弯进旁边的小巷。
&&  巷子左右有几家茶店。&&  
&&  程迦迅速闪进一家店,坐在低低的木窗下,拉上帽子。&&  
&&  很快,稳沉急速的脚步声传来;
&&  程迦透过帽檐,看清了跟踪她的男人。他跑进来,巷子里来往的行人里没了程迦。他跑几步,停下望。
&&  他身材高大,看着鹤立鸡**。&&  
&&  奶茶香,酥油香,蒸汽在巷子里飘。&&  
&&  程迦等几秒,冲他的背影唤一声:“诶!”&&  
&&  等他回了头,她摇摇手中的筷子:“你找我啊?”
chapter 6(修)作者有话要说:
有几个地方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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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野走下木楼台阶,到程迦的桌子旁,抽出长板凳坐下。&&  
&&  程迦瞧他半晌,说:“非君子所为。”
&&  彭野道:“你警惕性不错。”&&  
&&  “马马虎虎。”程迦淡淡问,“你找我有事?”&&  
&&  她抬起桌上的铜壶,把茶水倒进瓷杯,筷子放进去搅两下,洗筷子。
&&  彭野的目光落在她茶杯上。&&  
&&  “怎么?”
&&  “别浪费水。”彭野说。&&  
&&  “忘了这儿是西北。”
&&  “哪儿都一样。”&&  
&&  他嗓音很有磁性,说话音色极低,像低音提琴;
&&  她想,他和女人**时发出的声音,一定不可比拟。
&&  程迦没来由地笑了笑,把洗筷子的杯子推给他:“不浪费。”&&  
&&  彭野并未在意,直接说正事儿:“关于昨天的事,当时我问你有没有……”
&&  程迦打断:“你对这儿熟吧?”
&&  彭野皱了一下眉,答:“算是。”&&  
&&  “这家店有什么好吃的,推荐一下。”
&&  “看你喜欢哪种口味。”他没什么表情。&&  
&&  “重的。”程迦又说,“什么有特色推荐什么。”&&  
&&  “都有特色。”他说。&&  
&&  程迦冷淡地“哦”一声。
&&  彭野:“你说白天没有在客栈看到可疑人物,但……”&&  
&&  “‘都有特色’,‘随便’……”程迦说,“你看到的可疑人物长什么样儿?随便什么样儿。”&&  
&&  彭野盯着她看,眼睛黑漆漆的,静而沉。
&&  他紧闭着唇,明知道她是故意找事儿,最终还是一样一样列举:“糌杷,酥油茶,血肠,奶渣,面疙瘩,奶酪。”
&&  “你背菜单?”程迦随手把桌上的菜单拿来,一张白纸蒙一层硬塑料纸就是了,搁在手上有些油腻。
&&  彭野:“本地的店,做的都是本地人吃的东西,对外面的人来说,当然都是特色。”&&  
&&  “也对……本地人……你是哪儿的?”&&  
&&  他还没能从她那儿问出点儿什么,她倒反攻了。&&  
&&  “你应该是外地人。你们队每个人口音都不一样。你家哪儿的?”&&  
&&  “西安。”彭野说。&&  
&&  西北男人,有意思。
&&  “你普通话说得挺好听。”见他不搭话,程迦问,“吃早餐没?”&&  
&&  彭野顿了一秒,答:“吃了。”&&  
&&  “那就是没吃,我请你。”&&  
&&  彭野说:“我有求于你,我请你。”
&&  程迦说不出他是深谙谈判技巧,还是想和她划清界限。
&&  她觑一眼他的个头:“……食量应该挺大……老板娘!……一份糌粑,一壶酥油茶,两份面疙瘩,一份奶酪,一份……”&&  
&&  彭野说:“足够了。”&&  
&&  程迦说:“……酥酪糕,一盘烤羊肉,一盘蒸牛舌。”&&  
&&  老板娘问:“你能吃牛舌?”&&  
&&  “能啊。”&&  
&&  “好的,很快上菜。”&&  
&&  彭野微眯着眼,打量程迦,那股子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又出来了;&&  
&&  程迦:“又怎么了?”
&&  “浪费。”他回答极其简短,仿佛除了正事外和她多说一个字就会死。&&  
&&  程迦印象里,说“浪费”的男人大都小气,斤斤计较,抠门忸怩又作态;
&&  彭野却给她一种截然相反的印象:极沉的男低音,隐忍而有底气,微微皱着眉,像七八十年代做训导的老兵。&&  
&&  程迦说:“本地特色,我都想尝尝,不然把你那几个兄弟叫来。”
&&  彭野自然不会叫他们,且他的兴趣不在吃饭上,他的关注点只有一个。&&  
&&  他问:“昨天为什么说谎……”
&&  “我给你照张相吧……”&&  
&&  两人同时开口,彭野眉一皱,别过头去,因为程迦手中的相机抬了起来。&&  
&&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转回头。而程迦虽然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但在照相这件事上,她自认自己很少强迫,她准备收起相机,可是……
&&  她看看屏幕上的画面,又看看眼前的彭野——&&  
&&  他扭着头,脖子上绷着筋络,连着锁骨,线条流畅,肌理分明。&&  
&&  程迦手指轻轻抚着屏幕,他的脖子很性感啊……背景里原木色的藏族茶馆,来往的彩色长袍都虚幻了下去。&&  
&&  她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决定留下这一瞬间。&&  
&&  美好的东西容易让人上瘾。
&&  程迦神不知鬼不觉拍了一张,还想要第二张,可他不回头。&&  
&&  “不拍了,我从不强人所难。”程迦说。&&  
&&  彭野回头了,眼里带着警告。要不是为了线索,他早起身走人。&&  
&&  这男人不知道他这稍稍愠怒而冷硬的眼神落在她眼里,是爆棚的男人味。她看他,如同男人赏女人,觉着他是个尤物。&&  
&&  程迦放下相机,端起杯子慢慢喝一口茶,几秒钟的安静后,她淡淡哧一声:“你一男的还挺放不开。”&&  
&&  她激他,他不为所动。一开口还是正事儿:“你昨天看到可疑人了。”&&  
&&  程迦反问:“你觉得我看着像良善又守规矩的好公民?”
&&  “不像。”彭野说,“但提供线索协助破案是起码的义务。”&&  
&&  “出门在外,保护自己才是最起码的事。我给你提供线索,你去找人,回头那人报复我。可我还没准备在这儿为正义事业献身。”&&  
&&  彭野无言两秒,转而问:“你一个人出行?”
&&  程迦冷笑:“你以为我和他们一伙儿呢,还是你和那矮个儿一样以为我是妓ji.nv女?”&&  
&&  说话间,酥油茶端上来了。&&  
&&  彭野没再说话,竟也不解释,连礼貌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没有。&&  
&&  程迦胸口闷了一口气。
&&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埋头摆弄相机。&&  
&&  彭野见她不说话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  程迦懒得搭理,头也不抬:“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名字?”&&  
&&  彭野说:“张槐花。”&&  
&&  程迦差点儿没一口茶喷出来,她斜眼看他,疑心他是闷骚型。但他看上去很是一本正经,眼底丝毫没有调侃的笑意。
&&  这个男人捉摸不透,挺有意思。
&&  她旅途无聊,可以和他聊点什么打发时间,但他的话题只有一个。&&  
&&  他说:“你现在仍然没有改变想法?”
&&  程迦:“昨天在客栈里看到过一个男人,但完全没有印象。”&&  
&&  “你又撒谎了。”
&&  “哦?”程迦扬起眉毛,“何以见得。”&&  
&&  “你是摄影师,观察细节是你的习惯。”&&  
&&  程迦缓缓地笑了,道:“你又说错了,我是来旅行的。”&&  
&&  彭野目光研判看着她,最后说:“那是我判断错了。”&&  
&&  他问:“接下来去哪儿?”
&&  “拉萨,樟木,尼泊尔。”& &  
&&  他“嗯”一声,拿了双筷子吃早餐,不再问话,看上去对她的其他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  他很快吃完,把那杯水喝了,起身去结账。
&&  程迦意外他真喝了那杯水,抬头看,他已走到门边,因撞上她的目光,才应付地冲她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  程迦慢他一拍,来不及阻拦,他离了店。她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原以为他会留下来坚持问出点儿什么线索。&&  
&&  她飞速收拾好东西追出去,上午的人**密集起来,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  她前后看看,看不到了,转身走到角落,一脚踢在墙根上:“操!”&&  
&&  彭野没走几步,接到电话。
&&  对方声音又轻又柔,能滴水似的:“野哥,你要走了都不来看看我?”
&&  他脚步停了一下:“你知道我来了?”
&&  “是啊,还是听别人说的,像话吗?”&&  
&&  “这次来有点忙。”
&&  “过门不入,哼。”从语气里就听得出对方嘟着嘴。&&  
&&  彭野淡淡地笑了笑:“呵,还生气了?”&&  
&&  “生不来气的。”她说,“什么时候动身啊?”
&&  “两小时后。”
&&  “那……来看看我呗。”&&  
&&  彭野刚要说话,手机震了一下。
&&  “挂了,先接个电话。”&&  
&&  是十六打来的。&&  
&&  “七哥,怎么样?单独问她有没有问出啥线索来?”
&&  “没有。”
&&  十六忍了忍,说:“干脆交给警察吧,把她带去局子里审问审问。”&&  
&&  彭野回答了两个字。&&  
&&  **&&  
&&  程迦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气温上升了,越走越躁。
&&  快十点的时候,她返回客栈。&&  
&&  可一进门她就有种诡异的感觉,有人进过她的房间,翻过她的东西。
&&  虽然床单被子行李箱相机箱都和她出门时一样整齐,但她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  行李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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