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贴吧吧主申请感言都不发贴?甚至都不太回贴...

吧主 by 奧士/無懈可擊的殺 [前彆扭後忠犬攻X歡脫逗比受]文案:我和他是一個貼吧的吧主,我倆被CP了,他不開心了,那我就開心了。★★★☆☆第一人稱受,貼吧網戀受賤兮兮的,囧萌囧萌,H的時候說攻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神馬的笑噴攻開頭高冷彆扭,等著受開口,但當受放棄的時候終於醒悟反過來追受,還整個變黑化忠犬...十分直率的向受表達自己的欲望(幹你=愛你XDDD)作者用擎天柱和威震天表逹攻受的小JJ....我以後無法冷靜的看變形金剛了XDDDDDDDDPS:最後吐槽一下攻的網名...九日=狗日(喂!!!!CP:陸天旭(九日)X紀澤(水王喵) 1.  我可能正如陸天旭所說的一樣,是一個死基佬。我猜測過許多讓我轉變性向的可能,最後將它歸咎於一個原因——長期被CP,而我被CP的物件就是陸天旭,是個有著正太控的死直男。  說起來,我不是基佬之前也還是個純情的小直男,還偷偷辦了個迅雷的VIP,有事沒事的下個島國愛情動作片,但是除了自瀆外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去做一個直男該做的事,比如和女生談個戀愛,親個小嘴,以過節過生日為由將其騙去開房什麼的。  也不是說我沒有那個資本,我自認我這副長相還是蠻有優勢的,或多或少都會激發一些女生的母愛;再者,我還是一個奔小康型富二代,花起錢來也從不手軟。  我並不是在說我自己有多蘇,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這是事實——我就是有著好皮相的死土豪,有本事來幹我啊。  但是,您別急著前來幹我,其實我也沒有像其它富二代一樣開著豪車,摟著衣不遮體的兔女郎以賓館為家,那些都是比我還有錢的土豪幹的事,我自認我還沒那膽子,可以不顧世俗的流言蜚語,儘管我和他們有著一處相似之處——沒人管。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從小到大玩電腦玩到沒有節制的主要原因。  AS吧是一個動漫類的貼吧,聚集著無數愛好AS的吧友,也是目前最大型的動漫貼吧,年前會員剛過500萬,而我就是這裡的吧主,之一,而那個另外的之一,就是陸天旭。  因為AS本身就是集冒險熱血和基情於一身的熱門動漫,慕名而來的腐女也是越來越多,漸漸地,管理層裡居然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個萌男女CP的女人了,而她們總是將我和陸天旭八卦在一起,一開始,我和陸天旭都是懶得理,但是久而久之,我們倆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對貼吧最火的GAY COUPLE,我有時候經常會和陸天旭抱怨自己當初是眼睛瞎了才弄進來這些女人,而陸天旭總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或者說,「自作孽不可活」再或者說,「……」  我總是會對他的這些答覆好好地對他批鬥一番,就好像一名潑辣的媳婦在調教她的忠犬丈夫。  可是,好像這種比喻詞,並不是事實。  我也知道,陸天旭並不喜歡我,甚至說,他討厭我,因為他覺得我是一個愛裝GAY的直男,為了賣腐,將他拖下水。  其實不是的,一開始我只是不介意被CP,後來,我喜歡被CP,有的時候還會配合她們說幾句調侃陸天旭的話,最後,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他。  這真是應了他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2.  AS吧有三個吧主,第一個是我,ID是水王喵,第二個是陸天旭,ID是九日,第三個是管理層共用的管理ID。  我負責平時的吧務和活動,而陸天旭則是負責AS最新的資源和資訊動態。  所以對於吧友來說,九日是一個資源庫,也是一個資料帝,更是一個日文棒的不得了的大肘子。而水王喵,就是一個可以調戲的弱受吧主,雖然我也並不覺得自己很有親和力,但是吧友們總愛AT我套個近乎什麼的,我想想這也沒什麼,也就隨著他們的心去了,可能也正是因為我的放任,讓他們越來越無法無天,貼吧裡開始出現一篇篇九喵同人,我也總是開心地讀完每一篇,心裡誇誇樓主,然後假惺惺地回復:求放過。  通常,這樣的貼子會在首頁上炒個幾天,然後被陸天旭的一句「呵呵」打入冷宮,然後寫文的樓主就進了陸天旭的黑名單,但是這群人類也聰明,換了個ID,繼續寫。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得不佩服我親愛的吧友們,敢在陸天旭的淫威之下明目張膽地發貼,你們怎麼就不能偷偷傳閱呢!?有的時候我都來不及看就被陸天旭以「系統抽了」的藉口刪了!而我總是不甘心地查看後臺,看著刪帖人那明晃晃的「九日」倆大字特別刺眼。  MD,老子有那麼讓你帶不出門嗎?  他其實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讓我特別不爽。  他喜歡正太,還收集了不少正太的高H耽美漫畫,但是每每我問起他,「你這死直男收集這種東西還敢說自己是直的?」的時候,他總是義正言辭地回答:「二次元和三次元不一樣。」  他當時要是在我面前,我保證不打死他,就是打個半殘不廢也就算了,看看他說的是什麼話?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憋了一口氣,哀怨地問:「那他們CP咱倆不也在二次元麼,你看看,都是九喵CP,又沒說是旭澤CP。」  他那時咋說的來著?  哦,對了,他回了我一句「滾。」  然後我不甘示弱,重重地敲出了「呵呵」倆字。  他似乎和我較上勁了,「艸。」  我氣憤,「我菊花翹在這你都不敢來艸,你還敢艸什麼?」  一發完出去,我就後悔了,雖然平時我總是明目張膽地調戲他,但是也沒那麼露骨,總覺我的情緒加上了BUFF後,我的智商就相應的就到了水平線以下,有個科學知識怎麼說來著,能量是守恆的,那一刻,我信了。  他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就不理我了,這是一般我調戲他之後,他會做的反應。  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有的時候,我寧願他說一句:「不要這樣說。」也好過現在什麼也不說。  從他身上,我意識到了不回話是多麼傷人的一件事,也大概是那個時候,我開始回復吧友們的每一個詢問和搭訕,即使每一次上線,我都要花一些時間處理這方面的事。  也因為這樣,我被評選為貼吧最溫暖吧主……  想想都還有點小嘚瑟。    3.  當然,我的世界也不儘然都是圍著陸天旭轉的。  可能是名人效應,也有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個自來熟,我若是想要認識一個人或者一個人想要認識我,5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就可以問出對方的真名和家庭住址……我總覺得自己有一種查戶口的絕技。  因此,我有很多基友,只是一個比一個沒節操,一個比一個沒下限,整天一口一個菊花,滿嘴塞著黃瓜。  雖然他們全身散發著一種深井冰的魷魚氣質,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個個身懷絕技,有的是B站的歌姬,有的是畫畫的大手,有的是玩廣播劇的後期、CV、策劃大神等等等等,這些都是可以好好用在貼吧發展上的資源,因此,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貼吧可持續發展計畫——廢物利用。  隨著計畫的緩慢實施,我常常把高技能的小夥伴介紹給陸天旭,他總是很虛偽地歡迎了一下後就匿了,然後有一次他主動私敲我:「你能不能勾搭點正常的人?」  我當時差點掀桌子,我鬼畜般不斷地點「語音通話」「掛斷」「語音通話」「掛斷」……想要卡死他的電腦,結果我把自己的電腦給卡掉了…等電腦恢復運作,我聽到音響裡傳來一聲很低沉好聽的男聲:「能不能不發神經?」  他的聲音聽著很冷靜,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折騰出來的一樣,雖然事實就是如此,我還是不願意承認,只有我被這場單戀困擾著。  從這件事後,他只要一說什麼讓我不高興的話,我總是用語音炸他,然後還故意延遲幾秒點掛斷,讓他有時間接受連接,而他在這方面常常會順了我的意,只不過開口就是:「死基佬,能不能不鬧騰?」  語氣是冰冷冰冷的,我也不在乎,我就是那麼賤。  直到有一次,他換了句臺詞:「死基佬,炸語音算什麼,有種開視頻。」  然後,我的智商再一次不負眾望地呵呵了,我立馬開了視頻,掛斷,開視頻,掛斷…  接著,他突然傳來一個抖動視窗,我卡機了……  他就這麼截下了我一張很蠢的照片,而我看到他的那邊,一片漆黑。  我瞬間淚流滿面,直接拔掉電源插頭。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開視頻了。    4.  隨著AS吧的不斷壯大,我和陸天旭的知名度也在逐日遞增,面對一些搭訕,我自然是溫和接受的,但是陸天旭一般都不理會,我問他為什麼,他說,貼吧總要有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否則哪天鬧翻了你還給別人擦屁股。  當時,我眼裡滿是他高大威猛擋在我身前接受那萬箭穿心之痛的英姿,我還很白蓮花地在眾人面前維護他的形象。後來,我才明白,他丫的其實就是懶。  那都是閒話了,回歸正題。  我的人脈圈開始擴大,也琢磨著讓AS吧有更好的發展。  所以我開始募集有能和有理想之士開始幫忙籌建AS吧的官方YY頻道,方便吧友們的交流和提供活動的場地。  那時候YY還沒有開通高音質的服務,申請開通還要掛積分,我當時也嫌懶,直接在淘寶花了500買了個短位4ID的高音質頻道。  我披著紫馬給陸天旭加了個「吧主橙」,還很屁顛地說:「朕念你雖無犬馬之勞,卻也享有吧主之名,特賞橙馬褂一件,平身吧。」  他當時特意開了麥,冷冷地「呵呵」了兩聲,然後就退出了YY。  然後我繼續強顏調笑其他的小夥伴,誰也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其實我也挺憋屈的,每次想逗他笑,但總是適得其反。  後來,陸天旭往我家寄了500大洋,我當時就傻眼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直接跑到他在YY掛機的房間,開麥直接問:「你咋寄了我500啊?」  他好像剛睡醒還是怎麼地,聲音懶懶的,搞得我耳朵都要懷孕了,說:「陛下,現在是臣賞了你一件紫馬褂。」  「……」  「臥槽!!!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有JQ啊啊啊啊!!!」這時,一個ID叫「兩個蛋蛋」的女聲直接開麥,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我這才發現,原來有不少人在這裡掛機……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原本沉寂的公屏和安靜的YY開始各種腥風血雨,最後他們連我和陸天旭的婚期都定好了,已經開始在討論我倆的婚房了。   我風中淩亂……  要是別人,我肯定也以為陸天旭對我有好感,但是我太理解他了,他不喜歡別人踩在他的頭上,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他這麼做,是真的在說,看,不是你讓我有橙馬,而是我讓你有紫馬。  他雖然不說,但是其實我知道,就連我這個名字掛在他前面的吧主,他也想弄下來。  但是我就是不如他的意,憑什麼?  憑我喜歡你?  對,我TMD就是喜歡你,所以才一直不辭職,就要把名字掛在你前面看你難受,你一難受我就格外的開森。  法克魷。  我知道我賤,但是我總是沒法控制我自己去喜歡他,去在意他,我儼然已成為一個悲春傷秋的弱受了,我對不起那些YY我是強受的小夥伴們。  默默地抹掉淚水,將那500大洋放進褲兜裡,想著晚上去哪搓一頓。    5.  YY頻道成立的那天是在暑假,也是AS連載的5周年,更是AS吧的5周年生日。  我和幾位管理層的小夥伴辛苦策劃了三個月的活動終於開始了,頻道裡陸陸續續地來了將近1萬的人。  主持人是我和一位ID叫「回首」的吧友,是一名聲音挺好聽的男生,聽說他還是網配圈比較有名的CV還是啥的,我不混那圈,也不太明白CV具體是幹嘛的,我只知道回首是AS吧的新人,等級才7級,而他自己說,他一直關注AS吧,潛水很久了。  他這麼說,我也是信的,因為招募貼一發出去,他是第一個來報名主持的,後來經過腐女層,哦不,管理層重重篩選之後勝出的一枚攻音,哦不,一枚好聲音。  我也是關注了他加了V的微博後才知道,這特馬是網配圈的大神……  我立馬狗腿子地勾搭了上去,而他也欣然接受了我這條汪星人的波波攻擊,成為了我眾基友之一。  我和他一搭一唱地,拉開了整個活動的序幕。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直到活動的中場,有一個B站大肘子放了我鴿子,他電話打到我這說家裡來人了,他現在沒法上網,我怒起,巴拉拉的一串精神攻擊輸送了過去,他點頭哈腰地道不是後我才放過他。  現在拉誰也救不了場了,因為好多人都是沖著他來的,我認命般地在公屏上打出了鮮紅的大字:那什麼,神隱菌家裡有事,沒法來了,眾位大俠要是看的順眼,本少俠給你們來一首?  神隱粉絲1:……臥槽!!  AS吧吧友1:求九喵合唱!  神隱粉絲2:真的!!我鑒定了好多遍還是覺得主持人的聲音好清涼!我是一個人嗎?!  回首粉絲1:不是啊!!真的!好!治!愈!!正主你酷愛拿下這只小受啊!  AS吧吧友2:你不是一個人←_←,但是你們別做夢了,我們家喵喵是九日大大的。  回首粉絲2:TAT,壓滅,你們真的沒發現正主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笑嗎?!  回首粉絲3:發現了啊_(:з」∠)_,我的天,求在一起啊……!  AS吧吧友3:九喵可逆不可拆啊麻蛋!!!回首粉絲出來決鬥!!!  ……  ……  我開麥嘖嘖兩聲,如此腥風謝雨我早已習慣,看破紅塵世俗的我,點開了酷狗,我對著1萬5千人說:「親們,老衲和九日施主已經緣滅,現在心屬回首那老尼姑,哦哈尼,不必多說,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然後我很灑脫地按兩下《當》的伴奏,一段耳熟能詳的音樂在我耳邊響起……  我看到公屏上一串「逗比」「拍桌笑!!!」「臥槽!!祝你們幸福」「怎麼可以拋棄九日大大!!」  我知道,只有這樣地假裝不在意,才能繼續被CP下去,也只有這樣,陸天旭才不會徹底地將我歸類於「非我族類」,更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地繼續做我的好搭檔。  如果你碰到了一個很逗比的人,你可以想想,在他讓你開心的背後,說不定他已經將自己千刀萬剮,然後掏出自己的心給你看,笑著對你說,看,這坨像不像上了色的屎。  你心疼也好,無所謂也罷。  就假裝被逗得很開心吧,至少讓他們的疼痛有那麼一點價值。                 6.  我自認我還是有一定的唱歌功底的,但是我就是不明白為何公屏上還是有一串串「求放過QAQ」「已閉麥,他唱好了求通知」的聊天記錄。  我尷尬地關掉伴奏,然後回首一開麥就是哈哈哈哈的大笑,我知道,他是真的在笑,因為我聽到了從他的麥克風裡傳來了一個年長女性的聲音:「在笑什麼呢,從剛才就一直在笑,喏,爸爸剛買回來的哈密瓜,吃點。」  「哦,好的,放這吧。」他的聲音有一些遠離麥,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響,他才繼續說:「不好意思,剛才我媽進來了。」  我納納地說:「小意思。」  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笑了……他在極力地隱忍,笑聲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低沉磁性的嗓音,有那麼一丟丟小性感。  說真的,他的聲音有那麼點像陸天旭的,我總覺的陸天旭悶笑起來也該是這樣的。  所以我也是醉了,我又看了看螢幕。  果不其然,公屏又是一句接一句的在一起。  喂!到底有什麼讓你們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啊?!    這個插曲結束之後,後面就沒出什麼岔子了,活動也算是圓滿結束,線上人數在高峰是2萬多人,對於第一次的YY活動來說,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當然,這次的活動效應還不錯,當天就AS吧就出現了很多新(fu)人(nv)…  而這次的活動獎品是由我和陸天旭一起贊助的。  哦對了,九日大大也是個土豪,似乎要比我高一個檔次,只不過人家用的是父母的遺產,而我的則是父母給的零花錢。  關於陸天旭的生世,他沒有多說,我自然也是沒有問的。只是偶然說到禮物贊助的時候,他很隨意地說了出來,我想,既然他覺得這沒什麼,那麼我也沒必要去糾結這點。  即使我認為我是他二次元最好的朋友,我也還沒自戀到認為他會把他三次元的一切資訊都告訴我。  還是說回到那天吧。  那天,活動結束後,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把陸天旭拉到下面加鎖的小房間。  我清了清嗓子,問:「我讓醋溜把獲獎名單發你一份,你選一些離你近的寄吧。」  「哦。」  見他如此簡潔幹練地回答,饒是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法回了,於是我邀起了功,「今天活動還不錯吧,艾瑪,辛苦了三個月啊。」  「嗯。」  我湊……  這小子平常縱使話少,也不會少到這種地步,如果他不想回話,那他絕對會立刻關麥,或者直接退出頻道。  九日大大你怎麼了,你的畫風今天有點不太對啊。  「喂……」我知道他在叫我。  我很乖地回,「嗯?」  然後他那邊又不說話了,我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那個第二個唱歌的女的你有聯繫方式嗎?」他說。  「……」  我心已成渣。  我還妄想他說,喂,下次別說和我緣盡了,繼續和我CP吧。  我想,我快賤到頭了,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和他打哈哈了,也不想裝得很豁達。  最後,我還是幹了很沒品的事,直接退出了YY,然後滾到床上,拼命地打著那個被我起名叫「陸天旭」的抱枕,打死你丫的,讓你出軌,打死你丫的,讓你不喜歡我,打死你丫的……    7.  我終於在那天,把「快賤到頭了」變成了「賤到頭了。」  陸天旭不知道從哪個管理層的手中知道了檸檬大大的微博,我登陸微博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上微薄次數少的可憐的陸天旭轉發了檸檬的微博,是一條關於她家長里短的微博。  陸天旭從來沒有轉發過我的家長里短,即使我很明確地AT了他。  我當時盯著螢幕,眼睛都快冒出火了,不過還好,隨後流出的眼淚把它給澆滅了。  我第一次像女生一樣毫無顧忌地嚎啕大哭。  偌大的房間裡,我坐在電腦前面放聲哭泣,居然自帶了那麼點混響,好不淒慘。  後來,每每當我回首往事的時候,我總是想穿越回來,把那時候的自己掐死。  我知道,我賤到頭了,哭完後就發誓,不再賤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起身洗了把臉,看向鏡中紅著眼的自己,拍了拍臉,陸天旭,我艸你大爺的,老子都快被你弄成娘們了。    這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我開始了擺脫賤受形象的生活。  比如,我再也不主動找陸天旭了,吧務也是直接在吧務群裡說。  再比如,我再也不點進關於九喵的CP貼了,而是頗好笑地看了幾貼關於回首X水王喵的同人文和教材貼,然後回了幾句類似「求一篇喵總攻的文好嗎?!」的回復,不出我意料,向我襲來的又是一句句「總受要有自知之明好嗎?」「你攻?呵呵」「擦,我眼睛瞎了」之類的回復。  我笑尿!  老子有錢有貌!怎麼就不能反攻了!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我的行為無外乎是在刻意抹去陸天旭在我生活中的痕跡,甚至有的時候都會想陸天旭會不會對我的疏離有所察覺。  不是有一種情場學理論說什麼,要忘記一段感情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你們有誰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如果能揪出來,請告訴我他的聯繫方式,我保證不打死他,  就是折磨死他。  因為我發現,這種驢一樣的方法完全就是抹殺我戀愛積極性和覺得世界很美好這種想法的罪魁禍首。  而起因大概就是那個很了不起的CV大神。  自從活動結束之後,那個菊苣回首一旦發現有關於「哈士奇」、「逗比」,又或者是關於「還珠格格」的微博他都會AT我,我也都好笑地一個個回復轉發,但是,有一次,關於「填寫你身邊的XX受」的時候,他居然填了這麼一份奇葩轉給我:  @回首V  清純受:@AS吧-水王喵 逗比受:@AS吧-水王喵 溫潤受:@AS吧-水王喵 唱歌最好聽的受:@AS吧-水王喵 我最愛的受:@AS吧-水王喵   38分鐘前 來自微博
點贊(2220)| 轉發(18769)| 收藏| 評論(35887)  缺乏戀愛經驗的我當時臉就紅了!  難道我被暗戀了!  我那是也沒多想,一腦門兒都冒著粉紅泡泡,哼哼,老子也是有市場的。  然後我就傻了吧唧地立馬發了條私信給他:……你喜歡我?  其實我是有那麼點期待的,真的,我可能患上了失戀後遺症後,又感染上了有一種奇病,叫做我想談戀愛,或者說,賤受上癮症。  結果,他一回復,我心都涼了:哈哈,麥個麩,出個名。  呵呵,我似乎終於明白了陸天旭的感受了……  我也終於明白了,我用犧牲節操換來的代價就是被剝奪正常的戀愛資格。  但為了保持我聰明善良,溫文爾雅的形象,我還是給他回了個[再見]的自訂表情,以圖示意:兄弟,以後山水不相逢。  我實在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在哪。  我詢問了我的心理諮詢師,醋溜大師,也就是傳說中吧裡最資深腐女大姐(ma),她說:「你有沒有一點最高人氣吧吧主的自覺?」  我羞澀,我知道我很有人氣,但是並不知道這需要什麼自覺,「……」  醋溜:「喵喵,我知道你沒有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但是不要和誰都走得那麼近。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有點沒明白,求大師指點迷津。」  「那個回首和你套近乎是為了麥麩,你呢?你和他要好是為了什麼?」  我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我不為了什麼。」  「對,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不為了什麼,他對你好,是為了麥麩,答案很清楚,你是沒有目的性,他是有目的性。知道他在麥麩,你心裡難受嗎?」  臥槽!一語中的!  我恍然大悟。  我發呆片刻後,立馬給醋溜回了過去:「姐,您就是我親姐誒!麼麼噠!」  而醋溜很顯然並沒有接受到我善意的麼麼噠,她給我發了一張佛山無影腳的GIF的動圖。  但是我還是賤賤地嘿嘿一笑,心裡一暖,有些人他對你再好都在圖些什麼,而有些對你再不好都為你想著。  就在準備百度搜索一連串形容女神的詞兒送給她的時候,她好死不死地來了這麼一句:「所以啊,你還是屬於九日大大的!」  ……  呵呵,什麼親姐都是浮雲,我關掉了雜七雜八的詩詞網頁,再關掉和她的聊天框,一氣呵成。                  8.  在那之後似乎又過了一個月,當陸天旭的QQ頭像滴滴滴地出現在我螢幕右下方閃爍的時候,我也是驚呆了。  我顫抖著手,點開,煞那間,我就有點錯亂了。  我看到一個挖鼻屎的表情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我眼前。  這不是陸天旭的畫風,能不能擦掉線條重畫,來,再來一遍。  顯然,這個要求他是聽不到的。  在我將那個鼻屎圓當成他代替「在嗎」之類的問候語後,我習慣性劈裡啪啦地打了一段字,就在我將之發出去的彌留之際,我猛然發現我TM賤癌又犯了,於是乎我又全部刪除,只敲了一個字上去。  水王喵,汪汪汪:放。  九日:上次有個獎品退回來了。  水王喵,汪汪汪:找我幹嘛,找獲獎者啊。  九日:她說不用了,說是家裡位址換了,不好意思讓我再寄一次。  水王喵,汪汪汪:哦,那你自己留著吧。  九日:……  九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水王喵,汪汪汪:那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九日:  「水王喵,汪汪汪:那東西好占地方的啊,那不如你發給我吧,我幫你用掉~~~」  艸,這是上一次活動後的聊天記錄,那3條大波浪,讓我感到一陣心塞。  我涕零,在心裡點上一根蠟燭,哀悼過去的自己,在這一刻,我已然深刻地明白了何為黑歷史。    水王喵,汪汪汪:以後不會了。  九日:……  我得意地笑了。  以前和他聊天,我的話總是他的幾倍有餘,最後也都是以他不理我結束每一場他認為毫無意義的對話。  看到他一串接一串的省略號,我一陣暗爽,我很少看到陸天旭一副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一旦看到,腦袋裡就會閃現出各種他吃癟的場景,來滿足我長期被壓不得翻身的反抗心理。  但是隨後,我就爽不起來了,因為我想到上次他這樣子還是為了檸檬。  哦,說到上次。  我得解(shuo)釋(huang)一下上次失蹤的原因和表(zhuang)達(chun)一下我寬容處事的心態。  水王喵,汪汪汪:對了,上次我家不是停電嗎,然後沒來得及給你檸檬的聯繫方式,你現在要麼?  九日:不用了  水王喵,汪汪汪:哦,小夥子加油【拍肩】,你一定能比朕早脫團。  九日:呵呵,不牢陛下費心,陛下後宮佳麗三千,怎麼說也一定是陛下脫的快。  這話說的…  嘖嘖,要不是我有一雙蹭油瓦亮的火眼金睛和一顆被三昧真火燒成灰燼的心,我肯定樂啪啪地湊上去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但是,那倆東西我全有,還搞得我身心俱疲,所以我決定很高冷地不再回復他,關掉聊天框繼續看我的新番。  而他也再沒有滴滴我。  我想,等我哪天遇到我的米斯特乳癌特,我一定要拿著結婚證甩在陸天旭的臉上,然後用我戴著幾十克拉婚戒的無名指指著他說,單身狗陸天旭,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放你面前,你不要,今天我就把我和別人的結婚證放在你面前讓你好好跪舔。  可是,想歸想,而我的第六識告訴我,陸天旭會比我先脫單。  我捂臉。    9.  我記得AS吧第一次線下面基活動是在寒假的時候。  我失去了成為主辦方的資格,因為我家在比較偏遠的小城市,即使有足夠的場地,對於不怕見光死的吧友們來說也很不方便。  不過好在陸天旭意識到了作為一名吧主應盡的責任,大方地提供了面基場地,也就是他家。  在我問他需要準備什麼的時候,他很壕地說了句:「我會弄的。」  我的大腦自動幫我翻譯成了:我家傭人會弄。  雖然我知道他不在乎錢,但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陸天旭這個懶貨會自己去弄。  你看看,擁有一幢可容納多人的房子,家裡還有幫傭,怎麼想都感覺有多金啊。  我頓時覺得我真的是太不瞭解三次元的陸天旭了。  我知道他家比我家還有錢,但是怎麼總有一種他才是正宗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系列的男主,而我可能就是死追著小受不放的炮灰渣攻千斤頂,那個用來換備胎的玩意兒,你可以理解為比備胎還不如的傻逼。  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處境比一名純屌絲還尷尬。  這樣的自我認知真是太殘酷了。  我不想直視這個殘忍的世界,我覺得它對我充滿了惡意。    根據吧裡的統計,來面基的人大概有五六十個,都來自離上海較近的地方。  當然,作為一吧之主,再遠我都是要去的,而且是要提早去準備一切聚會所需的物質和精神需求。  於是,在聚會的前兩天,我就定了張動車票,把自己拾掇了一番後,跑到了上海。  我忍受著寒風,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聚會地址,麻痹,是一幢挺大的歐式別墅,我撇了撇嘴,心裡暗堵,這丫絕壁是在炫富。  我給陸天旭打了個電話,然後我好像聽到了他匆匆的下樓聲,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他穿著一身騷包的韓版V領灰色線衫站在門前呆呆地看著我,也沒招呼我進去。  我掛斷電話,揚起手:「嗨,思密達。」  其實我原本要說,「嗨,陸天旭」的,但是我緊張地不能自己,不爭氣的腦袋瞬間混亂,大腦自動將某些類似「長腿歐巴」的近義詞進行了替代。  不過這都不叫事兒,我很機智地鎮定了下來,仿佛剛才的口誤是故意的一般。  我之前只看過他的側面照,現在看到了他的全身,我怎麼都覺得不像是同一個人,就好像,我以為我看到的只是一頭梅花鹿,但走近一看,哎呀我操,那簡直就是一條威武霸氣的長角公鹿。  我可以接受陸天旭比我有錢,但是我無法接受他比我帥的事實,當然,打死我我也是不會承認的。  「進來吧。」他一說話,就將我從思緒中帶了出來。    我當時的確是有點呆了,他一說話,我就條件性反射般地直接拎著行李奔到了房子裡邊。  一進門,我就將行李扔給了陸天旭,接著我很自然地脫了鞋子和大衣,隨手往鞋櫃上一放,享受著暖氣,好不自在。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這他媽是陸天旭家啊的時候,我猛地一驚,這是要作啊,我眼神有點渙散,彆扭地說:「那什麼…我,我啊,紀澤,你懂得。」  我抬頭,他低頭,然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親,你不是說你183麼,怎麼比我高那麼多。  我簡直要哭瞎,關於身高這種敏感的話題真是我永遠的痛。  「你不是說你180麼,怎麼比我想的還矮。」他不屑地說。  我擦…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這麼默契啊!  但是,我堅決不能讓他小瞧我,於是我挺起胸脯反駁,理所應當道:「我穿鞋當然有180啊!」  其實我撐死只有177,連178這標準的小受身材都不到,我以為我只要挺一挺身子,說不定就能看起來有180了,和183的陸天旭只差那麼一點點,結果陸天旭這妖畜其實已經有186了,這一比,身高差完全就比出來了,深思覺慘,我十分痛恨他這種不誠實的行為。  「嗤。」  我仿佛聽到了他的一絲嘲笑,瞬間,體內的小宇宙爆發,叔可忍我不可忍,我猛地一抬起頭,仔細地看了他幾眼,然後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秀色可餐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後我自卑地低下了頭……  如果你們現在說我賤,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因為我剛才抬頭,是想透過他的眼睛,查看一下敵情。  小說裡的主角不是都有一種技能嗎,就是那種透過別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情緒之類的金手指,然後做出一系列的防禦措施。  不過,事實證明,我火力未夠,仍未習得那種神奇的技能,反而無比操蛋的是,我有了一種很痛的領悟——MD,他真的好帥。  湊,賤受賤受賤受賤受!  你們不用罵我!我來幫你們罵!    其實剛才我抬頭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我,臉上也沒有我想像中嘲笑我的模樣,雖然他作為一個攻是挺渣的,但是仔細一想,作為一名好搭檔,除了對人愛理不理之外,其他的都還好,比如,他明明說了一些你不愛聽的話,但你又無法真的感受到他的惡意,反而有的時候你會覺得,臥槽,說得對啊!  片刻後,他打破了尷尬:「這次聚會都有誰。」  「哦,等等。」我抓起掛在身邊的挎包,翻翻找找,拿出一張手寫的紙,上面寫著的全是吧友的ID,我一個一個念:「有醋溜,餛飩,餃子,饅頭,麵包,回首,」我停頓了一下,等等,好像有個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好吧,回首,so what? nothing to worry啊!  我正打算繼續念的時候,陸天旭嘖了一聲後,直接從我手中抽過那張紙,流覽完之後,又把紙甩回給了我。  「你的房間在樓上左邊第三間。」說完,他就自顧自地上了樓了。  我連忙做出爾康手的姿勢,「等等,你們家傭人呢!」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有一個老管家很和善地照顧客人我,然後問我要喝可樂還是雪碧嗎?  饒是向來鎮定自若的陸天旭也是愣了一愣,轉頭奇怪地看向我:「傭人?」  我點點頭。  「呵呵。」他冷笑。  我有點迷糊,沒懂他什麼意思,「啥意思?」  「傻子。」他繼續爬樓梯。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難道他家裡沒有管家傭人?!那他說的「我來弄」是什麼意思!!  「喂!你難道不準備一點水果點心之類的招待親愛的吧友們嗎?!」我急了。  「嗯,可以有。你準備吧。」  臥,槽。  我他媽也是很久以後在陸天旭家遇到鐘點工陳阿姨的時候才知道,其實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倉庫裡了,這傢伙就是故意逗我玩的,我當時就氣憤地問他為什麼,結果他很理直氣壯地說,「太傻了,看你眼睛瞪得大大的樣子,我很想操你。」  我竟無力反駁。  紀澤,猝。                          10.  把自己安頓下來後,肚子它可恥地求我投食了。  看著帶了許多雜七雜八偏偏少了食物的行李箱,我也是醉了。  那時我也傻,不敢告訴陸天旭我沒帶吃的來,我怕他又嘲笑我不帶腦子之類的。   我不大喜歡他罵我時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顯得我好像真的有那麼蠢似的,忍不了。  他家離繁華區挺遠,附近沒有什麼餐館超市之類的覓食地點。四周又都是綠化帶,大晚上的,寒風吹得樹葉嗖嗖直響,時不時還有「唬呼呼」的聲音,搞得我也是一驚一乍的,哪還敢跑出去。   我一個人就這麼傻傻地呆在房間裡,企圖用電腦來分散肚子的注意力,然後不知不覺中,我就寫了足足三頁的word文檔,上面寫滿了各種自己腦袋裡記著的食物名字。  我這麼做並不是說我餓傻了,而是我想驗證「畫餅充饑」的可行性,我在這裡拿著榔頭一般的堅實的證據告訴你們,這他媽是假的。  事後很久,我都還深深地沉靜在那種餓著肚子,憂著傷的氛圍中,久久不能忘懷。  想起來那都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欲語淚先流。  慶倖的是,我在勞累過度後睡著了。  不幸的是,後半夜我就被餓醒了,從床頭翻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撲騰到床頭,最後一拍大腿,起身,蹭蹭蹭地跑去敲了陸天旭的房門。  我在他的門口大約是等了5分鐘後,才從門縫中看到了亮光,我估摸著他是被我吵醒了。  他開了門,抱著雙臂,穿著一件紅黑色的睡袍,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我。  我縮了縮頭,有一些畏懼來自他的威嚴,然後一副赴死的樣子,悲憤地說:「賞點吃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也有點納悶,這算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正在我繼續糾結的時候,他說:「給我幹一次吧。」  「……」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Σ(っ °Д °;)っ这样的。  然後是這樣的,┴┴︵╰(‵□′)╯︵┴┴  這他媽是幾個意思?  我有一肚子的火氣,但是沒力氣發。  好在我當時立刻冷靜下來,並沒有直接出拳換來更嚴重的後果,可能是膽子也有點肥了,我語氣頗帶嘲諷地說:「怎麼,我讓你幹一次,你就只給我吃一頓飯?」  他很直接地遮罩掉了「紀澤很餓」的資訊,皺了皺眉頭,一臉理所應當,說:「你半夜穿著睡衣來我房間,不就是找操麼?」  我他媽簡直就想糊他一臉番茄醬,我拼命地讓自己沉住氣說,對他嘿嘿一笑:「50萬初夜價。」  我並不想做什麼摔門走的事情,因為最後吃虧的鐵定還是我,也篤定了他即使有錢,也肯定不會為了操我而白扔50萬。  再有就是他可能在開玩笑,如果是,我這麼一回答他也不會當真。  想想,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機……  「進來吧,先去洗個澡。」  「……」  果然我還是摔門走比較好。  太糟心了,這情況簡直騎虎難下,這他媽要讓我接什麼話?氣氛十分尷尬,敵不動我不動,就這樣我們僵持了一會,最後我只能來一出兵行險招,討好地對他說:「要不這樣,親,你看你要是不介意,我自己去你廚房弄點吃的?」  他轉過身,坐到他房間裡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搭在紅色的簡約沙發上,很有格調隨意地坐著,悠悠地說:「去吧,順便給我也弄點。」  他一說完,我瞬間反應過來原來他真的是在開玩笑,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大喘了一口,拍拍胸脯,「臥槽,九日大大你嚇死我了,知道你還沒彎我也就放心了。」  我話一說完,就正中了他掃來的一記眼刀和接收到了滿滿的惡意。  我不禁打了一哆嗦連忙下樓去了。    11.  很幸運地,我在他家廚房發現了烏冬面和幾個番茄,唰唰兩下,我就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番茄烏冬湯麵去了他房裡。  寂靜的夜裡,我倆就窸窸窣窣地吃著,氣氛還有點詭異。  我試圖緩解這樣的氣氛:「陸天旭,你家是做什麼的啊?」  他沒抬頭,繼續吃著烏冬:「IT。」  「哦…」  「我家是搞中醫院的,嘿嘿。」  「……」  他沒回話。  我認了,也放棄了,我突然覺得我們現在的聊天記錄和在二次元的時候別無二致。  還是那麼的鮮活有張力,讓我有種想打死他的衝動。    可能是一開始吃得太猛了,之後胃有些傷到了,我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慢悠悠地吃著面。  可是越吃越疼,我就忍不住開始哼哼了,其實我也是想弄出點聲音讓陸天旭自己來問我怎麼了,而我就好說我胃疼,然後他去拿點消化藥。  但是,事情並不是按照我想的那樣發展的。  陸天旭雖然對我的哼哼聲做出了反應,但是是這樣的:他瞬間將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然後皺著眉頭咬著牙問我:「紀澤,你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  「我……我……」我有點怕他了,因為他好像是很認真地在發火。  他一把把我抓起來,然後把我推到床上,俯身壓著我,惡狠狠地說:「你到底讓不讓我操。」  我一愣,這句話細思極恐,是「讓不讓?我艸!」還是「讓不讓我艸?」  還沒等我想明白,我就感受到了他的擎天柱正壓著我沉睡的威震天,我了個神,怎可讓敵軍得逞。  我連忙掙扎起身,惶恐地喊道:「操你大爺,你不是死直男麼!!現在幹什麼呢這是!!」  他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壓著我的勁松了些,我立刻從他身下逃脫,指著他大罵:「你媽的死崽子!仗著老子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了是伐?!什麼臭德行,對著個男人硬成這把樣子還敢說自己是直男?爺早就不樂意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直男了不起?!老子在遇到你之前也不知道多筆直呢!!」  我一說完,我自己都愣住了,我有想過無數個表白方式,但是唯獨遺漏了在智商離家出走的情況下表白的情況,還是在我決定要放棄暗戀這個死直男的時候。  我沒想到,藏著掖著這麼些年的暗戀秘密,在他的一次非理智行為下見光死得很是徹底。  而他也一定想不到我在如此寂寞的深夜會來一次驚天地泣鬼神的告白。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我則是不知所措,依然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  在極其詭異的氛圍中,我好像忘了件什麼事兒,哦對了,「我胃痛……」我彎著腰,撫摸著肚子,冒著冷汗對他說。  12.  對於我的失足告白,陸天旭並沒有表示些什麼。  我吃了胃藥後就滾回了我的房間,拿出手機,精准地點開了某個聊天視窗,捕捉到了野生的知心哥哥,也就是我的基友之一,烤神。  他縱橫情場,采遍百花,據他自己說,只有他看不上的,沒有他拿不下的,對於這一點,我真是一根毛都不相信。  除此之外,他還以另外一個身份活在我的世界裡,不過他似乎認為這身份對他來說,是重大的意外事故和人生污點——我單戀狀態的知情者和傾訴者。  水王喵,汪汪汪:知心哥哥,我不小心和九日告白了。  烤神:continue  水王喵,汪汪汪:然後他什麼話也沒說  烤神:請告訴我當事人是怎麼「不小心」告白的。  水王喵,汪汪汪:他說他要幹我,然後我煮了兩碗烏冬面,他又壓了我。  烤神:兩碗烏冬面引發的慘案?  我十分驚訝烤神的智力有了飛躍性地突破,他居然能在我只給出三句話後立馬猜出事情的起因和經過,這讓我不由地惱怒,連碧蓮烤神的智商都有了境界性地轉變,我的智商居然還在及格線上徘徊著。  水王喵,汪汪汪:正解,早知道我就煮其它的面了,他家還有雞蛋面來著。  烤神:相信我,那並不是重點。  烤神:當事人,請告訴我案發地點。  水王喵,汪汪汪:他家廚房,他的臥室。  烤神:他說他要幹你  水王喵,汪汪汪:是的。  烤神:他壓了你  水王喵,汪汪汪:沒錯  烤神:你沒發現一個演繹推理的重點嗎?  我思來想去,抓不住那飄渺的重點。  水王喵,汪汪汪:重點是他想要艸我  烤神:娘邪撇,再得瑟。  烤神:重點是他從一個異性戀變成了一個雙性戀。  我虎軀一震,心情澎湃,激動地在床上打了個滾,手指頭的移動速度猶如脫韁的野馬,淅淅颯颯地敲打著內置鍵盤。  水王喵,汪汪汪:麻痹!!!老子這算是掰彎了一個死直男嗎?!  烤神:莫急。我再問你,他有說他為什麼想幹你嗎?  水王喵,汪汪汪:嗯……他說我半夜三更敲他門,找艸。  烤神:……  烤神:對不起,我推翻之前的假設,我現在要得出一句話結論:他覺得不操白不操。一個字結論:渣。  我靜靜地深思了片刻,覺得知心哥哥分析地十分在理,也很有見地,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水王喵,汪汪汪:妥,退下吧。朕乏了。  烤神:臭娘炮玩意兒    13.   第二天一大早,在戰勝被窩獸並且裝備上倆熊貓眼之後,我急衝衝地打開了萬能的穀歌地圖,找到了最近的公交和購物超市,記下路線之後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出了門。  我向組織坦白,我在逃避現實、一瞑不視著尷尬的告白結果,我有罪,但我堅決不改,我並不打算鼓起勇氣去面對,因為我覺得挑明之後反而會讓自己更加無所遁形。  我向來是得過且過之人,本來就不興姓周的魯先生那一套,真正的勇士要敢於面對慘澹的人生什麼的,都他毛的是沒事找事,給自己找罪受。  結果我剛到沃爾瑪,手機就來電了,看著「九日大大」四個字顯示在螢幕上,我呼吸一滯。  魯先生,您對於一位基佬勇士接到他暗戀不得的渣男來電時,有何看法?  我仿佛聽到了魯先生的答覆,他說:  接,你可能會死。  不接,你絕對會死。  機智如我,兩者選其一,排除有絕對詞一項。  我咬了咬牙,頗有當初董存瑞炸碉堡之勢,絕決地接起了電話:「嗨,九日大大。」  「在哪?」  「沃爾瑪。」  「去那幹嘛?」  「準備聚會用的東西唄。」  「……」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我現在特別怕這種謎樣的沉默,會讓我不自覺地想他是不是又在醞釀什麼慘絕人寰的詞兒來攻擊我。  我決定抓准先機,快他一步:「大大,沒事我就掛了啊。」  手機正準備離耳呢,那邊又傳來清冷的聲音:「在門口等我,馬上到。」  然後,我聽到「啪」的一聲。  我聽到的並不是電話掛斷的聲音,而是我心臟自由落體,摔得粉碎的聲音。  我真他媽不想做一名永垂不朽的真勇士。    14.  當那個死騷包開著一輛路虎出現在我面前,拉下窗戶,看著我,冷著臉說:「上車,陪我去停車。」的時候,我真恨不能拿個錘子製造一下命案。  我覺得他很不理智,這樣的決定完全缺乏效率,停車這種小事明明一個人就能辦妥,為何還要克扣我這個主要購物勞動力。  更重要的是,老子不想聽他的!憑什麼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自己去,我在裡面等你。」我酷著一張臉,對他淡淡地說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眯著眼睛威脅我說:「你想自己回去?」  我當時覺得他十分搞笑,我雖20未到,但也成年了,怎麼可能缺了他就回不去。  於是我不理他,頭也不甩地自顧自走了,然後隱約地聽到他說了一聲「操」。  我默默一笑,好歹我也算是個二線的高富帥,不求總裁系列,精英高幹系列總還是有我份的,我怎麼可能聽任他擺佈。  在拒絕他之後,我千歡萬喜,活像戰勝了RPG遊戲裡最終的大BOSS後順利通關的模樣,片刻後,我又不禁為自己默哀,出息……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我什麼,我依然感到十分舒爽,在忘記那句「我在裡面等你」之後,我開始在沃爾瑪裡邊蹦躂起來,我推著手推車飛一般地跑去了零食區挑選了幾包大袋裝零食,然後再飛一般地跑去飲料區兜了十來瓶汽水,接著飛一般地跑去買了些凍肉和蔬菜水果,最後飛一般地跑去結帳。  我樂呵呵地看著收銀大嬸一袋接一袋地將東西放進我的手推車裡,看著看著,猛然間,我目瞪神呆。  這一車的東西,我他媽的該怎麼拎回去。  我有些無力地捂著臉,我就是個傻逼。  就在我欲哭無淚之際,我突然感受到了腦後方傳來一道視線,此射線非同尋常,讓我連連打了哆嗦,我遲疑地轉過頭,眼神瞬間呆滯,待我反應過來後,我立刻換了一副愉悅的面孔,奴顏婢色地說:「九日大大,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才來。」  他慢慢走近我,翻了翻我買的東西:「東西不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還得走那麼遠,辛苦你了。」  說完,他就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不順帶走任何東西。     15.  如果你們覺得我會死得很慘,那你們就錯了。  怎麼說我也是個高玩,為了對付陸天旭,多年來我煉就了一個滿級技能——裝死賣活,通俗一點說,就是耍賴。  此技能百試不爽,所以我最後還是死乞白賴地上了陸天旭的車。  有些話咋說的來著,大丈夫能屈能伸,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總是在這種時候,能充分地發揮出我的語文潛能,雖然這種潛能從來沒有用在語文考卷上過,但是好歹也能安慰到我不少。  坐在車裡,我有些不自在,這氣氛沉悶地有些詭異,儘管開車暖氣,我的冷汗還是一個勁地往下流。  我有些胸悶,總想說點什麼來緩解現在的情緒,於是,我右手靠上車窗,椅著下巴,有些神傷:「陸天旭。」  「嗯。」他專心地開著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  我內心不由一陣好笑,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昨天喝多了。」  ……我發誓,我真他媽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是想說「你別把昨晚的話當真」,結果大腦它似乎領悟了填句技能,腦子裡說了後半句,它硬是讓我的嘴說了前半句。  呵呵,我的智商_(:з」∠)_  陸天旭好像被我的話愣住了,他斜了我一眼:「麵湯喝多了。」然後空出一隻手,點了點我的腦袋,「進水了。」  「……」  我有點惱羞,真的,在他面前每次都是裝逼不成反被操,也不是我賤,而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我操。  我覺得這樣不行,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我有點豁出去了:「我覺得魯迅說的對。」  他莫名地看著我。  「真正的勇士要勇於面對操蛋的人生。」  他:「……」  我看向窗外,一臉憂鬱,慢慢地說:「所以,我決定一次性說明白。」我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仿佛天地萬物之靈氣與我同在,我不怕:「我是曾喜歡你來著,不過以後不會了,你不用介意。」  他對此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著前方的路,然後說:「第二次。」  「什麼?」  「第二次說,以後不會了。」  我瞬間明白了,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在嘲笑我出爾反爾!!等等,我的第一個以後不會了和現在的語境不同好嗎!!麻痹……  我發現了,面對他,我就是一個開口跪,不管再怎麼裝逼,都能被他艸得很有節奏感。  多說多錯,我,也是信了。                       16.  聚會當天一大早,一些家住上海的管理層們就紛紛湧入九日大大的豪宅,負責開門接待的自然是我,在一連串「好羡慕啊」「臥槽,土豪啊」「再也不能直視九日大大」…的評論下,陸天旭慢悠悠地從樓上走了下來,淡淡地道了一聲歡迎後,接踵而來的評論就成了「臥槽,好帥」「麻痹,優質攻」「操蛋,邪魅總裁」…  我挺不開心的,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是這群人心中的吧草級的吧民弟弟,清純可人,美豔動人,長得那叫是驚為天人,可如今,我的地位已被陸天旭動搖。  我掏了掏耳朵,睥睨著這些只注重外表的人類。  他們嘰嘰喳喳地東逛逛西看看,一點都不避諱,真把這當自己家了,真是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我心裡幸災樂禍,等待著陸天旭前來調教這群無知的人類,可誰想,那個對著我總是一副冷颼颼樣子的陸天旭,對女人卻是平易近人,溫和許多。  死直男。  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些菜,準備動手做一些熱食。  自從有一次因為胃病被路人送進醫院後,我就明白了,對於一個缺乏父母關注的死宅富二代來說,如果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看好,那就死在外面吧,說不定還能碰到幾個熱心腸的好人聯繫我父母,再好生安葬。  但如果死在家裡的話,那就簡直了,屍體會在家裡無人問津,慢慢腐爛,直到半個月後,父母終於想起好久沒聯繫我了,然後打了幾個電話無人接聽,折騰一番後,終於發現我腐爛的屍體,最後痛哭流涕地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是慘。  想像著我滿身是蛆蟲的樣子,我不由地抖了三抖,這簡直比死都還難受。  我不想死,所以我學會了養胃,學會了做飯,別說,唱歌畫畫我是半輩子都練不出什麼門道了,倒是這燒菜做飯,讓我學得有模有樣,不說八大菜系我樣樣有所研究,就是那歐式菜系我也是小有成就的。  曾經,烤神來我家這邊出差,有幸嘗到我的手藝的時候,他就說了,「你這是給成為一個優秀的人妻受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我表面上雖然大大地賞了他一巴掌,笑駡老子是攻,但內心其實是在暗暗地誇他,小夥子,說得賊好!    因為是陸天旭家是歐式建築,所以廚房也算是開放式的,客廳離廚房不遠,我一邊在這忙碌,一邊聽著一群人在客廳裡嘻嘻哈哈,話題不外乎就是關於我的各種CP,我既是無力,又是感覺挺窩心的。  就在我將蛋撻放入烤箱的時候,醋溜大師跑到了我這邊,擠眉溜眼地看著我,打量了一番,頗有見地地道我是如何如何受,如何如何適合九日總攻,如何如何人妻屬性,而我很自然地,賞了她呵呵倆字兒,表示,你可以滾了,然後默默地接受除了「適合九日」之外的所有讚美。  很明顯,大師她臭不要臉的功夫夠扎實,她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做賊似地說:「上次我不是和回首菊苣說了麥麩的問題嘛。」  我一臉嚴肅地說:「你什麼時候去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哎喲,我的喵大啊,姐姐我這不是為了你的幸福麼。我怎麼可以容忍第三者插足你和九日之間呢!」她一副神經質的樣子,信誓旦旦地說道。  看著她這樣子,我心力交瘁,認命道:「然後呢。」  她又一副很有故事要聽的樣子看著我:「回首菊苣說他給你發了很多私信,你沒理他。然後我把你QQ給他了,你也沒加他。」  我的確是收到了回首的很多私信,不過內容都是道歉之類的,我也明確地告訴了他沒關係,他這是還要鬧哪出。  至於QQ,每天是有不少人加我,但是沒備註的人我一般都不加,看來他就有幸成為其中之一了。  其實在麥麩事件後,我也仔細想過了。  我覺得是我的反應有些過度了。  回首是直男,他認為麥麩只是玩笑,就好像我也常常調戲我的基友,只是他在尺度上大了一些;並且他並不知道我是基佬,或許看我風流倜儻、後宮成群的模樣,他覺得我不會介意,這還算是我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  倒是我自己,玩不起還要和人瞎起哄,如果不是及時脫身,估計我又要把自己給推進火坑了。  想想我也真算是淫蕩受了,在陸天旭那欲求不滿,就跑去向回首找安慰,得不到滿足又怪罪於他……  臥槽,真是越想越覺得我自己太他媽矯情了,菊花太他媽瘙癢了。  告訴我,小說裡的冷心冷情受的心智是怎麼煉成了。      17.  我原以為通過這次聚會,我可以和回首好好聊一聊,說不定能成為好哥們。  只是,當我真的與回首碰面的時候,我又不得的感歎,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雖然我沒有第一眼就認出回首,但是他看見我的時候,雙眼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著我,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紀澤?」  之後,我愣是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那濃眉大眼,人模狗樣的回首,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長得比我還高了,想不想活了。」然後在腦海裡火速地尋找這崽子的名字。  小明?大胖?聰聰?我擦…  我敢確定,回首是我小學叱吒校園時收的眾小弟之一,雖然他在六年級沒念完的時候就舉家搬到上海了,但是直到畢業,他都還是我最寵愛的左護法,可我他媽的就是想不起名字了。  他連包都沒放下,激動地從客廳跑到廚房,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後醞釀了半天,說了屁也不是的倆字:「好巧。」  我一愣,抬頭看著他,有點可惜地說了一句:「你長得太著急了,我都差不點認不出了。」  他嘿嘿一笑,摸著後腦勺,說:「老,老大,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帥得沒邊。」  臥槽,他這句話一出,我就明白,這崽子實誠的習慣一直沒變,我欣慰地拍了拍他健碩的臂膀,老神在在地說:「這麼多年沒見了,還是這麼調皮。對了,你叫啥來著?」  「……」他愣了。  「噗……」圍觀群眾噴了。  「蠢。」死直男陸天旭又狠狠地拉了一把仇恨。    在我好說歹說之後,回首才從悶氣中爬了出來,鬱結地告訴我他叫張濤,我立馬拍著大腿,裝作一點通的樣子說,「哎對!就是這個!」  其實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也是過了很久之後,才想起來,我小學的時候根本連他的全名也不知道,只管叫他套子…  那時候我多純啊,真是一點其它念想也沒有。  只是當第N屆AS吧面基會結束後,我和他並肩坐在路燈下,共賞漫天飛蠅回首往事的時候,他滿身酒氣,流著淚向我傾訴,「你知道嗎,每次看到套套的時候,我總是想起你,一直沒忘,一直沒忘,你呢,你呢!!」  我心懷愧疚,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是哥的錯,不哭,站擼。」  然後架著沉醉不知歸路的他足足走了2小時,把他送到了他家。  而等我回家後,放肆的陸天旭居然已經把門反鎖上,不讓我進家門,我只能看著大門上貼著的A4紙發呆,上面寫著:呵呵,又被我抓到一次。  所以,千萬別給你身邊的小夥伴亂起外號,否則不知道多少年後,因果迴圈,吃苦的最後還是你自己。                    18.  自從張濤認祖歸宗後,我和他好好談了談關於之前麥麩的事兒,他低頭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而我也十分大方地表示既往不咎,當然,我是絕對不會當著他的面承認我的錯誤的。  當老大就是要有老大的樣子,小弟的小錯那都是滔天的,而老大的大錯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我十分滿足我現在的地位,有錢有勢有小弟,人生美哉樂哉。  容光煥發的我在廚房裡切切剁剁,回首則是圍著我轉悠,一打開話閘,這崽子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向我問這問那,前一秒還在問小胖有沒有追到慧慧,下一秒就在糾結聰聰有沒有代替自己的位子成為我最寵愛的小弟,搞得我說這也不是言其它也不是,最後我實在被他纏的煩了,利索地用砍骨刀剁下幾塊子排後,屌著一張呲牙咧嘴臉,舉著刀對著回首說:「現在滾到客廳去好好坐著,我們還是好哥們。」  他把嘴抿成一條弧線,鼻孔張得老大,可憐巴巴地看了我一會兒後,有點頹廢地走到了客廳,然後用大到連在二樓的陸天旭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紀澤這個拋家棄子的負心漢,我再也不要和他玩耍了。」  然後幾個著了他道的高級腐女就開始歪歪我和張濤那綿延的愛情故事,從海誓山盟到賞星望月,從海枯石爛到山無棱天地合,張濤還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樣拍手叫好。  我一邊狠狠地剁著子排,一邊悟出一個真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距就如同天才和蠢貨的距離,總是在一線之間。  要我拿出證據來證明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將回首拎出來,讓這個世界看看他那二次元是神三次元是哈巴狗的樣子。  正在我忘情地揮舞著砍骨刀,想像著回首伸著舌頭留著口水的時候,陸天旭拿著一個杯子走了下來,他視我如空氣,自顧自地折騰著燒水器,等水開的期間,他雙手倚著廚房的小吧台,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呵,負心漢。」  我愣是沒搞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於是我瞪了他一眼,說:「蛇精病。」  「怎麼,昨天剛出櫃,今天就拋家棄子了。」瞧他這話說的,我聽著特別煎熬,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我無地自容。  我不答他話,一是有點惱羞成怒了,二是在他面前我就是個開口跪重症患者,少說少錯。  「你這是拋了誰的家,棄了誰的子。」  「同性戀也能生孩子麼?」  我第一次覺得他話好多,我煩了,怒了,將砍骨刀重重地砍下,嵌入菜板,然後抬首挺胸,極力瞪大我的眼睛,模仿綠巨人生氣的樣子,惡狠狠地沖陸天旭罵道:「我精子的去向用得著你管麼?!」  聽我這麼一說,他愣住了,估計是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不過片刻後,他就恢復如常,冷哼一聲,走過我身邊時還重重地撞了下我的肩膀,拎起一整壺燒水器走了上樓。  幼稚,太幼稚,十分幼稚,我氣呼呼地把子排當做陸天旭,盡情地剁啊剁啊剁,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  「艸。」臭傻逼,當初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19.  大約是在中午的時候,別墅就陸陸續續地來人了,人比預想中的要少,28個,其中17個女生,11個男生,加上我和陸天旭剛好湊整30。  我們湊了兩桌,一桌玩真心話大冒險,據說是促成情侶或者增加曖昧關係的極品媒婆遊戲,而另外一桌則是在玩三國殺。  前者遊戲的內涵太美,我不敢看。  我想方設法地潛入三國殺陣營,就在我裝模作樣地看著主公牌的時候,那個叫醋溜的死女(mei)人(po)猛打跑過來,拽著我的襯衫領,把我拉到了一群腐女中間。  這群女人的戰鬥力我果然不能小視,心裡記下一筆,腐女,戰鬥等級:Max+1。  不過當看到這群人當中,還有陸天旭在內的5個男人時,我也就釋然了。  就算要英勇就義,也請給我當肉墊墊著,但是我顯然高估了他們的擋槍能力。  不知道是我人氣太高,還是我看著比較好欺負,幾乎每個人的矛頭都指向了我,我被迫強吻了回首的臉蛋後,又向九日大大深情地告了個白,再公主抱了一個男生,被公主抱了一個戰力指數最高的腐女,最後還做了一系列不能直視的蠢事,穿著圍裙跳草裙舞也就算了,我實在不能明白這群不知廉恥的女人為何非要看我有著軟卷毛的裸腿。  就在我沉痛地思考回去後是不是要好好整頓這些人的時候,膽子大到可以通天的醋溜大師終於讓陸天旭光榮中彩了。  「隨意親一個在場的男人。」醋溜邪惡地笑著。  所有人看著我的方向紛紛起哄,縱使老子臉皮再厚,此刻我的臉頰也通紅起來。  我小媳婦兒一般地掃了一個眼神給醋溜,想讓她接收一下「你給我等著」的資訊,可是,她大膽地遮罩了我的電波,我不由地一陣惋惜,其實她要是再仔細看看我蕩漾的眼神兒,她就會發現,那裡面深藏著誇獎她的內涵。  我必須得承認,不管我現在是不是還暗藏愛慕之心,一想到陸天旭臭著一張臉要來主動親我,真的是一件爽得我心肝都會顫抖的事。  我「咳咳」兩聲,想用其來遮掩我的笑意。  看著陸天旭起身了,我心裡暗笑,這小夥子不錯,玩得起。  就在我準備調侃他的時候,他倏地走過我所在的位置,停在我的右邊,身子往前一傾,輕輕親了一下懶懶熊的娃娃臉,我隱約間似乎聽到了「啵」地一聲。  我敢保證,當時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僵硬了。  只不過瞬間,我們這一桌鴉雀無聲,而玩著三國殺的那一桌時不時地配兩聲「殺一下」「我閃」的臺詞,直到發現我們這邊的異狀,才走過來問我們怎麼了。  怎麼了,我他媽也想知道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但是我覺得,我當時要是手上有把砍刀和一個菜板,肯定可以把牛骨都剁碎。  「臥槽,九日大大和正太熊才是真愛麼!」  「為什麼我沒拍照!」  「考!要是接受了這個設定還是很萌的啊!!」  「腹黑總裁攻X正太清純受?!」  聽著他們起哄,我第一次覺得這些拉郎配臺詞如此刺耳,但我還是慢慢地舒緩著我的情緒,跟著他們一起牽強地笑了起來,然後看著陸天旭,一副輕鬆又無辜的樣子說:「九日大大!咱拆CP吧!居然看上我家懶懶。」  他一臉嘲諷,說:「嗯,看上懶懶熊了。」  我一愣,我沒料想到他是這反應,心裡暗忖,懶懶熊雖然是管理層的成員之一,但平時也沒見他和陸天旭走得多近,陸天旭是什麼時候金屋藏嬌的?為何偏偏在今天一鳴驚人了。  「臥槽!!!」「OMG」「出櫃宣言!!!」「艾瑪!!九喵黨怎麼破!!!!」  整個屋子都沸騰了。  我倒是很鎮定,看著他,笑著說道:「大大你終於彎了。」  可是,不是我掰的。  我要被自己蠢哭了,原來只要不是我,陸天旭的CP物件是誰都可以。  心臟疼得難受,呼吸也開始急促,可是我還是強掛著一副笑臉,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  我只知道,陸天旭以實際行動,正式拒絕了我的告白,又或許那只是向懶懶告白的宣言。  現在想想,我之前的失足告白說不定並不是理智全失的產物,而是我抱著一點他會說「我也喜歡你」的期待,放任自己說出了秘密。  我嘲笑自己,覺得我挺虛偽的,一邊說不再賤了,一邊又想著陸天旭說不定也喜歡我。  可惜,我清楚地明白了一個事實,就算陸天旭彎了,他也不會喜歡我,我的單戀遊戲,徹底Game Over。  「怎麼了?」坐在我旁邊的回首問我。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趁機把藏在眼眶裡的眼淚擦了上去,再蹭了蹭,悶著頭對他說:「想睡覺。」  他肯定也是愣了,因為我的眼淚不少,他的肩膀肯定感受到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一隻手摟著我的肩膀,將我壓到他的胸前,然後對著前來詢問我怎麼了的妹子們說:「我家老大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了,臥槽,笑點好低。」  我配合著他善意的謊言,還真的笑出了幾聲。  這不笑還好,這一笑,新的八卦又來了。  什麼「寵溺攻撒嬌受」「忠犬攻女王受」「強攻弱受」的言論攻擊接踵而至。  我沒有再理會,乾脆就摟著回首,抬起頭在他臉上「吧唧」留下了我神聖的口水,瀟灑地轉過頭,笑著對全世界宣佈:「朕宣佈,今日起,回首便是朕的正宮娘娘了。」  「臣妾遵旨。」回首配合著我答道。  我和他相視一笑,他肯定知道我在和他說謝謝。   之後的聚會時光,我也挑不起興致再和大家嘻哈下去,直到聚會結束,原本打算留在陸天旭家幫忙整理殘局的我,買了當天晚上回家的客車票。  在車上,乘客們安靜地睡著,燈光暗淡,我看著車窗外光怪陸離的城市,和我暗戀多年的陸天旭,說了聲再見。  一切都會好的,因為我是個治癒系的知性受。                        20.  原來陸天旭對我的影響力並沒有我想像中那樣大,我沒有胡吃海喝,也沒有瘋狂購物,更沒有去風月場所糜爛自己的生活,我很慶倖我沒有得失戀症候群。  這個世界那麼大,有趣的事那麼多,少了誰不能活?  我繼續著我風生水起的日子,當然,這種日子只限於二次元,至於三次元,宅到沒有朋友的一定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話說回來,自從面基會後,那群腐女彼此間的感情有了質一般地改變,如果用「相濡以沫」來形容她們面基前的狀態,那麼除了「天雷勾地火」,我再也想不到其他詞來形容他們面基後的狀態了。  臭不要臉的一群女人開始有目的性地群聚,仗著有我給她們撐腰,在吧裡有恃無恐,到處作威作福,調戲完這個,又去八卦那個,生活簡直太忙碌。  而她們忙碌的成果,就是給吧裡帶來了不少的精(shen)神(jing)文明,也就是一篇篇你儂我儂大家儂的九熊CP文,還有讓我不忍直視的回喵高H肉文。  可是,她們的目的不僅限於此,邪惡的勢力開始傳道布教,企圖污染所有吧友的視聽,她們傳的道既是九熊王道,而布的教則是回喵CP教。   對於以上種種,我表示很鎮定,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因為我並沒有覺得這些東西影響到了我的情緒,所以我貫徹了我一貫的行為作風——任她們玩,任她們鬧,她們高興了,說不定我還能看到幾篇我反攻的文;她們要是不高興,呵呵,我敢保證,在24小時內我絕對能看到各種我被SM系列的肉文,想想都是明媚的小憂傷。  我的人生的基佬之路也是哀思如潮,反攻的決定權都掌握在腐女們的手裡,這種被她們稱為反社會反人類的超自然現象還他媽的只能出現在CP文裡。  那我也是嗚呼哀哉。  不過說實話,她們這種不把我當外人的表現,我看著還是很順眼的,只是自從我和回首的CP被雙方的父母圈認可的時候,她們那種死皮賴臉認回首做女婿的態度讓我很是不恥。  真是各種沒節操的都有,有的跑去回首的微博下面讓他對我好之類云云;有的和回首的粉絲打了照面,說以後都是親戚了,要互相關照啊;還有不少人闖進了回首的粉絲群,硬生生的把我也給拖了進去。   他媽的搞得真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一樣。  不過說到我和回首CP,這還真算是一樁大事了。  我和他的「跨區域聯姻」小小地風靡了一下整個動漫貼吧界和網配圈。  每天一打開貼吧就能看到一群人披著網配回首粉絲的馬甲前來提親,而我方腐女,津津樂道地說:「哎喲,親家啊,咱家嫁妝明兒個給你送去啊。」  微博那是更甚,我的微博每天都有無數的留言和AT。  看著一個個「祝你們幸福!!!」「真愛啊TWT!」「請好好照顧我們正主╰( ̄ω ̄o) 」「您就是大明湖畔的娘娘嗎!QAQ!!」「正主交給你了_(:з」∠)_!」等私信和評論,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我發了條微博:  人類們,有點過了啊。我不是個連小弟都會下手的人好嗎?對我的人品能不能增加點信任度?(╰_╯)#   不到1分鐘,我接二連三地收到了「娘娘好調皮」「傲嬌娘娘」「炸毛了!!」「@回首 酷愛來管管!!」之類的評論。  憔悴的我淡然一笑。  其實我早該知道這群人的尿性了。  我居然還妄想他們能有點人性,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21.   我原本以為我的小日子也就那麼過著了。    可是,我人生中的最黑暗記憶終於還是出現了,時間是在我19歲的那個初夏,也就是AS吧面基會之後的4個月,高考前夕。  那段日子開始之前,我小姨頻繁地聯繫我,她讓我不要那麼不懂事,整天就知道玩電腦,囑咐我多照顧我媽。  一開始,我並不當回事兒,只當是我小姨嘮叨的毛病犯了,我笑嘻嘻地打發掉她,心安理得地繼續玩電腦。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的助手林阿姨給了打了個電話,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說:「小澤,過來陪陪你媽吧。」  我知道,出大事兒了,我立馬竄出家門,氣喘吁吁地到了林阿姨家,我問她:「我媽呢?她怎麼了?」  她眼眶也有點發紅,指了指臥室的門:「好不容易睡去了,我才敢給你打電話。」她帶著我輕輕地打開了臥室門,我從縫隙中看到熟睡的老媽,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我示意她關上門,然後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有點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很害怕,害怕那無所不能的母親會從我的生命中離去。  「她不讓我跟你說。」林阿姨眼眶又紅了,哽咽著繼續說,「但是我覺得,如果你不陪在她身邊,她肯定就不想撐了。」  當時我肯定是一臉煞白:「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林阿姨點了點頭:「你爸被人弄了,說是賣假藥,銷售金額大了些,初判不是15年以上就是無期徒刑……」  接下來她說什麼我都聽不見了,我只記得那時候我體內溫度驟減,腦子裡很的就只是一片空白,心臟都能跳出嗓子眼了,全身也都麻痹了。  我暈過去了。  從小到大,我被父母保護地很好,而我也一直住在他們為我編織的象牙塔里,沒有經過大風大浪,他們給了我別人夢寐的物質生活,讓我死於安樂,以至於面對這種事的時候,我很不爭氣地暈厥了過去。  不過我並不知道我是真暈還是假暈,那時候,我的腦子裡全是在想我爸媽,就像是做夢似的,所有我和他們相處的片段像是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裡一一放映。  雖然他們常常不著家,也不怎麼管我,但是我知道,他們愛我,愛到可以付出一切。  我記得小時候,爸爸做草藥生意被人坑了,合資人將我家裡所有的積蓄都卷走了,又欠下了許多錢,我們在一夜之間變得一窮二白,於是老爸帶著我和我媽,住到了別人家的車庫裡,髒兮兮的,在我的記憶裡,那裡只有一張木板床,煤爐,簡單的炊具和昏黃的煤油燈。  我記得有一個冬日,爸媽給我燒著蜂窩煤取暖之後就出去找工作了,那時候能用上煤來取暖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我特別珍惜,我就縮著身子蹲在煤爐旁邊,玩著路邊撿來的彈珠,方便取暖。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全身乏力,昏昏欲睡,然後我也這麼做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我媽哭聲,她抱著我,而我爸則跪在一個白袍醫生面前磕頭,求他救我,他一大男人,哭著喊著說會想辦法把錢補上的。  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是煤中毒。  我只記得那時候我只是開口說了句:「我要回家。」  過了很多年之後,我才找到一句話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只要你們都在,哪裡都是家。  可能是那次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們,他們開始拼命地奮鬥,我家慢慢地從車庫變成了豪宅別墅。  只不過,我失去了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但我清楚地明白,我並沒有失去他們的愛,所以我不鬧,不叛逆,怎麼方便他們,我就怎麼做,不敢給他們打電話,怕打擾到他們,不敢和他們發脾氣,怕他們難受。  我想,我肯定是愛他們的。   只是,我也會寂寞,我也想撲在他們懷裡哭,我強忍著,自己現在想想都感覺那時候我好慘,可是後來,我學會了用電腦,我認識了很多朋友,我慢慢變得開朗,父母沒教我的處世之道,我一一從他們身上習得。  總是這樣的,在將要失去之後才想起後悔,是的,我後悔了,後悔沒有天天給他們打電話纏著他們,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們我XX考試拿了第一名,更後悔我長這麼大,沒有一次說過我愛他們。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我們原本有19年的時間可以每天在一起,但是我們浪費了,接下來不管多少年,我們都要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當媽媽醒來看到我的時候,她愣了,然後撲過來抱住我,說:「什麼時候長那麼高了。」  「在你愛著我的時候。」我矯情地說,我並不介意這種時候說一些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只要老媽能感覺到我在愛她,那麼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人真的是只有被愛著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被需要。  我想讓我媽知道,我需要她,所以請她為了我撐下去,而我,也會為了她和老爸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    那之後,我休學了,我放棄了高考。  我陪著我媽見律師,陪著她找到了進草藥的商家,陪著她找到了另一份銷售資料,我雖然什麼也不懂,也不知道我起了什麼作用,但是我媽說,只要我在她身邊,她就特別安心。  最後,我們挺過來了,我們家的中醫院,它也挺過來了。  但是我爸作為法人,交了不少數目的罰金後,還是被判了3年,不過,這已經是最理想的結果了。  我爸把所有股份都轉給了我媽,然後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她,我看著玻璃窗後面的他,笑了,對著電話看著他說:「嘿,小心我把你老婆拐走。」  他一愣,也笑了:「臭小子,長大了。」  是的,那個夏天,我長大了。  「你媽說你沒高考。」  「嗯。」  「出國吧。」  「臥槽,家裡還有錢給我出國嗎?!」  「什麼槽不槽的,怎麼沒錢,硬是砸鍋賣鐵也要把你培養出息咯。」  「要不這樣,爸,你先給我買一台PSP,我也好出國後睹物思父。說不定多年以後我們還要靠他來相認。」  「欠收拾,你小心點咯,等你老子我出來看我不揍死你。」  我看著他如此精神,滿意地一笑,說:「爸,我愛你。」  他愣了半天,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噁心,滾犢子。」              22.  愁雲慘霧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而在這期間,除了在三次元收穫的親情,二次元所帶給我的感動也並不少。  或許是我反常的線上時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我的小夥伴們捱三頂五地前來問我的近況。  而管理層那是更加的霸氣,他們每天派一個人來轟炸我的QQ,揚言,我要是再不出現讓他們調戲,他們就準備讓我身敗名裂。  我自然是相信他們的,如果要論他們喪心病狂的程度,我只能沉思默慮之後告訴你,不要試著去挑戰他們的高度,你只會充分地感受到來自這世界深深的惡意。  當然,即使在他們的淫威之下,我依然沒有告訴他們我家的事情,一是怕他們擔心我,二則是……  向來厚顏無恥的我,現在卻不想告訴他們,我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一個窮屌絲。  之前給我爸交的罰金,幾乎耗去了我家全部的流動現金,家裡現在略窮,我媽給我的零用錢縮減到了曾經的五分之一,其中還包括我部分的餐飲自理的費用,想想都覺得心酸。  不過好在,不動產是留了下來,3套房子,2個店面鋪,賣了之後也算是能夠應付醫院的正常運營和我的留學費用了。  我沒錢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  所以面對他們時,我只是簡單地解釋了下學業比較繁忙,儘管他們紛紛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我,我表示他們不發病的時候,還是可以做小夥伴的。   那段時間,我暫時性地將我的ID號交給了醋溜來打理,雖然我覺得這個蛇精病平時瘋瘋癲癲的,但是正兒八經起來,看起來還是有點為雙Q充了費的樣子。  再加上我對我親手挑選出來的管理層向來持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態度,所以,我放心地做了我的甩手掌櫃。  不過,這些都只是暫時的。  我不可能繼續背負著百度第一貼吧吧主的責任,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將我的苦惱說給了我的知心哥哥聽,他也是我家出事的唯一知情者,這當然不是我主動告訴他的,他一直知道我家是開中醫院的,又定居於我的鄰市,愛看新聞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沸揚了整個地區的案件。  他並沒有說安慰的話,只是和我說了人生的道理,我似懂非懂,但是也裝作全然明白,因為如果我要是說不懂,那麼烤神估計就要對我拔劍相向了,他會認為,如果我不懂,那是因為我不認真聽講,而他絕對不會去懷疑他自己的說教方法。  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自戀程度無人能敵的人類。  我不得不承認,就這種自戀的功力,我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說:二次元固然重要,但是你如果因為它而忽視了你身邊的親人,那麼它之於你來說,反而不利於你的成長。  他又說:你現在還沒有學會兩者兼得,試試放手吧。去彌補一下三次元的生活。  他又又說:如果你不放手,你永遠也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有多美。趁著年輕,多感受一下真實的世界吧。    我看著他說的一大段話,讓我足足消化了幾個小時。  我覺得他說得挺對,做了這麼多年的吧主,我每一天花在貼吧的時間少說都有5個小時,雖然我從它那學到了不少東西,收穫了真摯的友情。  但是我也為了二次元,錯過了三次元許多我原本觸手可及的事物。    23.  貼吧這邊,我最終還是辭職了。  我發了個公告,說我因為準備出國,會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三次元,所以沒時間處理吧務,故辭去吧主一職。  此公告言簡意賅,一改我平時賣萌的風格,可能是感受到了我鄭重其事的態度,吧友一改往常調侃我的風格,紛紛表示:「等你回來」「不要累壞身體」「我們會想你的」「不走不行嗎QAQ,別辭職啦,到國外你就有時間玩啦!」「臥槽!!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好嗎?!不要這樣啊!」  我看著他們依依不捨的樣子,頓時熱淚盈眶,我吸了吸鼻水,老淚縱橫地安慰他們說:「我只是辭職,一有空就來看你們!」  這句話我一發出去,一個個回復就又湧了過來,看著右上角消息提示的數位不斷往上走,我心裡甚是安慰,這些都是我愛著的人們啊…  我懷著一腔感激之心,點了進去。  我他媽早該知道結局應該是這樣的:  「不早說,浪費感情啊我艸」「滾滾滾滾滾,不想看到你。」「操你大爺,趕緊把我之間的留言給刪了」「我就說他越來越腹黑了你們不信!!」「艸!!@九日快來!此貨欠調教啊!!」「樓上你錯了!現在該@回首了!!順便鄙視吧主的行為!」……  看得我真是悲喜交加…  不過好歹吧友這邊是交代好了,更艱巨的坦白任務其實是面對我那些可親可愛,戰鬥力足以將我轟出地球的吧務們。  我認命地登陸QQ,我的小企鵝一上線,它就一直「滴滴滴滴滴」響個不停,有我這些年來勾搭的漢子和妹子,也有回首粉絲群裡剛認識的親媽粉,還有一些他們知道我而我不知其姓名的吧友們…  一聲聲問候,一句句衷言看得我以淚洗面。  不過最後,我還是心裡一狠,把所有資訊忽略,然後改了個QQ簽名,示意我在這裡統一回復,讓他們不需要擔心,我很好。  處理完這些,我就硬著頭皮打開了管理層的群資訊,此時群記錄已經超過10多頁,我慢慢地看了過去,真是越看越揪心,話題竟然是從研究我辭職的真正原因到了集體辭職的地步:  醋溜:我覺得他可能是在耍我們。  水煮蛋:不管有沒有在耍我們,我也在考慮辭職了_(:з」∠)_  永遠:為何?  小饕餮:QAQ汪喵哥哥不幹了我也不想幹了  鍋蓋: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水煮蛋:其實我做了小吧這麼些年,也挺累的,要不是還有喵喵幫我撐著,我早就甩手不幹了。  風靡:喵大要是不管了,我真不知道AS吧會亂成什麼樣子,要不我也跟他一起去了吧。  醋溜:我們真的已經到了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嗎←_←既然這樣,辭職帶我一個~(≧▽≦)/~  烈日:雖然他走了,但是我們還是要繼承他的遺志的啊,你們忘了嗎!水王oDo口苗的意志!!  小海:對不起,我不小心把樓上的放出來了。他沒咬傷你們吧?  鳳中路:喵大這次不做好工作就撤了,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像平常的他,會不會是被盜號了。。  九日:沒有被盜,是平時用的IP地址  醋溜: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小饕餮: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锅盖: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水煮蛋: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风靡: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烈日: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好機會,趁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插入談話!  於是我操起鍵盤,行雲流水般地完成了複製黏貼動作。  水王喵,汪汪汪:卧槽?!九日大大Σ(っ °Д °;)っ?!  很好,我完美地現身了。  接著,我就接收到了群裡襲來的低壓。  醋溜:艸!姓基的,你給我站住!!  水王喵,汪汪汪:是紀_(:з」∠)_  小饕餮:QAQ汪喵葛格!!求不拋棄我啊啊啊啊!  水王喵,汪汪汪:麼麼噠~  水王喵,汪汪汪:不好意思啊,因為我覺得如果我在這裡先說了你們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很愉快地先斬後奏了,請鞭撻我吧。(╯3╰)  烈日:臥槽,好賤。  鳳中路:所以呢,你想到如何解釋辭職的行為了麼?  水王喵,汪汪汪:【一臉嚴肅】是這樣的,土豪我要出國了。  小海:打死他算我的。( ̄_, ̄ )  水王喵,汪汪汪:准備考託福這段時間,我不能長時間上網了。而且我一去美國,我們不還有時差呢麼,我線上的時候你們都睡了。  鍋蓋:……那也不用辭職啊大大!!!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水王喵,汪汪汪:你們有誰自薦想做吧主嗎?我覺得你們誰都可以^_^  風靡:不對,我家喵大畫風不對。  小饕餮:不對,我家汪喵戈格畫風不對。  醋溜:不對,我家基喵畫風不對。  鳳中路:不對,我家二喵畫風不對。  烈日:不對,我家傻喵畫風不對。  水煮蛋:不對,我家蠢喵畫風不對。  水王喵,汪汪汪:……臥槽,等等我,我馬上擦掉重畫?!  風靡:這才對  小饕餮:這才對  醋溜:這才對  鳳中路:這才對  烈日:這才對  水煮蛋:這才對  _(:з」∠)_,這世界的惡意那真是一波接一波地。    23.  經過一個下午的解釋和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合約,我的吧務們終於原諒了我,條件是我得仍坐鎮吧務群,每個月定期流覽吧務檔,評定一下吧務效率,還得隨時更新微博,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每天更新不得少於3條,且不得都擠在同一時間。  我嘗試著申請更新次數減少為一天一條,而我這樣做的後果遭到了極大數義憤填膺者的不滿和嫌棄,他們在一怒之下,要求我的3條微博都得超過50字,還得配自己拍的照片……  我仰天長歎,真的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愛我還是恨我。  我內心如噎地接受了這血一般的事實,開始和他們討論誰將繼承我的衣缽,榮登吧主之位。  可是不一會兒,九日大大的頭像就在我螢幕的右下角閃爍了起來。  他私聊了我,而我此時我不再激動,不再滯凝,心情平淡如水,於是我和他就有以下的聊天記錄,這也是後來光榮的被我稱為「虐渣第一炮」的重要標誌:  九日:你要去哪個國家?  水王喵,汪汪汪:美國  九日:什麼時候去?  水王喵,汪汪汪:沒定  九日:哪個學校?  水王喵,汪汪汪:不知道。  九日:別走。  水王喵,汪汪汪:……  水王喵,汪汪汪:滾  九日:是不是你家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有再回他,只是暗暗驚訝於他那準確的直覺。  此刻,我覺得陸天旭的行為十分詭異,我不知道他現在問我這麼多到底在圖些什麼,也不知道那句「別走」究竟是讓我別去美國還是不要辭職。  不過對於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也不想知道。  我也不打算推心置腹地告訴他我爸的事,我連我親愛的吧務們都沒說,怎麼可能會浪費口舌和他道個一二呢。  我關掉了和他的聊天框,繼續在管理群裡討論吧主人選。  只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他又發來了一堆資訊。  九日:我查了下你們那邊的資訊。  九日:紀正平是你的父親?  九日:這麼大的事你不和我說?  九日:你不打算理我了?  又過了很久,他只敲過來一句話。  九日:紀澤,我認輸。  我頓時火冒三丈,這種小說裡經常出現的臺詞真是太他媽噁心糟心加鬧心了,根據他自以為是的尿性,肯定以為我只是鬧脾氣所以不理他,以為我和他在冷戰呢。  老子是有脾氣沒錯,但是我從不愛鬧脾氣,它好好地長在那,我鬧它幹嘛,我這純粹就是想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我都忙到生活沒法自理了,哪還有時間和他費心冷戰。  至於我那冷硬的說話態度,九日大大,作為一個曾經讓我痛心疾首的渣攻,你能不能有點自覺?我這他媽是真的是要得了賤癌晚期才能好好和你說話。   最重要的是,他的這句臺詞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太低俗了。  我心疼地撿起那些疙瘩,很大爺的樣子,霸氣地回了他一句:紀你麻的澤,認你痹的輸。  24.  10月中旬,離我辭職過去了2個月,這期間我也有好好地複習託福,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我拿著剛過及格線的託福成績給我爹看了。  在我媽說話之前,他的表情是這樣的:(OдO)b,臺詞是這樣的:考的不錯,及格了呵。  在我媽說話之後,他的姿勢是這樣的:w(*Д*)w, 臺詞是:我讓你上了那麼多年的學,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而我娘說的那句話就是:「這點成績,美國二流大學都申不上。」  看著離我而去的PSP,我神色略憂傷。  這種神轉折讓我有點承受不來,我哀怨地看著我娘,可誰知,那臭婆娘她啪地一下毫不留情地賞了我一個「板栗」,此板栗攻擊性極高,殺傷力極強,讓我不由地意識到,我要是再考不出個好成績,我吃的那肯定就不只是板栗了。  就此事,我還特意選了一張真板栗的圖片,湊了30個抱怨託福、20個哀悼PSP的字後,把這條微博發了出去,在我收到了「這個板栗看起來很好吃啊。」「哪買的?」「喲,61分啊,這都及格了呢。」「嘖,蠢成這樣能及格就不錯了」…的回復之後,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什麼網友愛了。  只不過不一會兒,我的微博就被轉發了300次,而陸天旭也是其中一個。  話說這個九日大大,自從那天說了句他認輸之後,就好像一夜間基因突變了,其現象主要體現於:我發的每一條微博他都會轉,偶爾還會評論兩句;我每次上QQ都能收到他的資訊,內容都是關於天氣、養生、運動、美國時事、託福等等,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賞他兩句「別煩」或者是「滾」,心情好的時候則直接關掉視窗不理他;他開始回應九喵黨的八卦,明目張膽地將回喵黨得罪了個遍;等一系列反他性格的行為。  即使他再不說,我也是明白了,在我和他say goodbye之後,這傢伙彌足深陷了,我覺得這真是一件詭誕不經的事。  嘖,這要是一年前的我,我肯定立馬跑到上海去把他翻來覆去地奸一遍,可惜,如今作為一個高冷男,我怎會再去理會那戀愛反射弧比他個子還長的陸天旭。  我雖不知為何他突然開竅,但是追我的人太多,我可以考慮所有人,唯獨陸天旭不在「可交往」的名單裡。  現在想想,和我爸的事比起來,我關於暗戀之類的小事簡直就是在搞雞毛。  也許是有了對比,又或許是有了成長,我現在對談戀愛這種事看淡了很多,甚至有的時候想起來就覺得厭煩。  我原本覺得,辭職之後,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到陸天旭了,但是,精彩的人生總有無數的意外,而這個意外又讓我和他有了交集。  有一次,在一個隆冬,我複習完託福之後情緒異常暴躁,總想逮著個人好好地暴打或者怒駡一頓,而陸天旭也算是神機妙算,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戾氣,主動滴滴了我的QQ。  九日:你20歲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水王喵,汪汪汪:呵呵,滾你麻痹  九日: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水王喵,汪汪汪:呵呵,你麻痹。  九日:……  水王喵,汪汪汪:臭傻逼,老子真的不中意你了,求不煩,OK?  九日:要不我給你弄一台PSP吧。  水王喵,汪汪汪:你丫能不自顧自說話,聽老子說話行麼?  九日:那XBOX?  水王喵,汪汪汪:艸,再見吧,懶得屌你。  九日:PSP和XBOX。  水王喵,汪汪汪:X市青青河邊草別墅花園,13幢,郵編999XXX。  水王喵,汪汪汪:3天內沒寄到,永別。  九日:[微笑]好  當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我那點小脾氣早就隨著即將到來的遊戲裝備煙消雲散了,而我竟是以_(:з」∠)_這樣的姿勢躺在床上了。  我這真是情不能自己,不過這個情並不再是對著陸天旭發的,而是對PSP和XBOX的念想。  我現在是個窮逼,根本買不起這倆奢侈的玩意兒,現在有人將它們送上門來,既然這個人再怎麼被我唾棄,我也是會欣然接受的,如果你覺得我是一個可以為掌機放棄原則的人,那麼,我只能說,你太他媽的瞭解我了。  不過這並不是故事的全部,我在這裡摸著我的胸向你們保證,就算我拿了那兩樣東西,我還是會貫徹一個渣攻誤終生的理論依據,堅持走絕不回頭的可持續發展道路。  **********  我覺得我對陸天旭這物種有一點誤解。  原來,他要是認真地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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