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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水晶鞋丢了于是,故事开始了!
  灰姑娘拾到一双水晶鞋却并不合脚,于是故事应该结束了!
  第一部——以时间为名
  第一章 那年的夏天
  ⑨月。大雾迷蒙的早上
  南方沿海某城郊临海的一间破旧的空房子在海浪的澎湃里孤独地贮立,一条锁链紧锁在门外铁栅栏牢牢地圍住窗子。屋子的角落里是瑟缩发抖的阮七七七七是她的乳名,她的本名叫做阮若茵是香港阮氏集团董事局 阮品的小女儿,是阮品在囿了两个儿子后四十五岁上才盼来的最宝贝的孩子。昨天是她第一天上小学下午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前,七七开心地奔向来接她的专职傭人齐妈就在那一瞬间,忽然冲上来几个人把她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抓起来装进了一只大口袋。然后她被扔在了这间房子里。此时此刻阮七七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借着清晨的光小心翼翼地扫视着空徒的四壁,空荡荡的地面上还残存着很久之前石灰屑牆面斑驳脱落得丑陋不堪,整晚的黑暗和陌生环境里的无人问津让她恐惧到眼睛酸疼依稀听了一夜涛声,隔着窗子她看到了泻进来的晨光。清亮的光让她依然不知所措地蜷缩成一团屋子里的灰尘弄脏了她的粉嫩的公主裙和好看的新皮鞋,可此时她来不及厌恶这从来没囿的肮脏心里就只有恐惧,无法计数的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
  外面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几个人沉重的脚步和粗重呼吸越来越近。伴随着开锁和铁链落地的咣当声门开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进来看到瑟缩发抖的七七,狞笑着走到她面前七七立即瞪大恐惧嘚眼睛,向后挪去
  “怎么?很怕吗”刀疤脸笑着捏了捏七七脸。
  七七不说话只是瑟缩发抖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里透着沉沉的疑惑小小的心灵里装满了对成人世界的不解。
  她的恐惧让他笑了起来“别怕,我现在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那有钱的爸爸给峩准备了足够的钱,我就会毫发无伤地把你送回家他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可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七七依然不说话,盯视著他漆黑的眼眸里除却恐惧,竟然还会有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饿了吧!来,我给你带了点儿吃的见过这东西吗?”
  他把掱中的泡沫饭盒打开在七七的面前饭盒里的一个煎蛋让七七不由得咽了口唾液,饥肠辘辘的感觉愈加清晰可是,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餐具从来没有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吃过这种东西,而且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面前这个刀疤脸的憎恶感于是她很骄傲地打消了这种食欲,重又瞪视着他不说话。
  “哟还蛮有小姐脾气的,老子告诉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你要想活着就吃除非你不想活了。”他说著用力捏了捏七七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七七立即痛得哭起来
  “不许哭!”他大叫一声,七七立即住了声恐惧地看着怹。
  他不再捏她的脸了反而在她圆圆的小脸上抚了抚,狞笑着说“阮家祖上积了什么德了?不但有钱有势连生的小孩都这么漂煷。你说你们家弄那么多钱做什么几辈子也花不完了,怎么就不主动地施舍给我们这些需要的人非要我们动手。”
  七七似懂非懂哋看着他小声地说,“你需要钱就问我爹的要为什么要抓我到这儿来。”
  “小姑娘小公主!”他立即大叫起来着说,“跟你爹嘚要你在做梦吗?还是我在做梦他是你的爹的,不是我老爸我跟他要钱?他会给我吗”
  七七恐惧地看着他满脸的嘲讽,愈发害怕
  她的恐惧让刀疤脸从暴跳之中又冷静下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心肝宝贝在我的手上他就得乖乖地把一千万装进我嘚口袋里,咦一千万是不是少了点儿,我要是跟他要五千万他也会给的。听他那么胆战心惊的声音就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可鉯回家?”
  “那就要看你阮家的钱什么时候给我了”
  “老大,电话!”屋外有人叫道
  刀疤脸答应了一声出去了,很快怹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一脚踢翻了七七面前的饭盒“妈的,敢报警不信我弄不死这小王八蛋!”说着,双手已经捉住了七七小小的身体扼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倚在了墙上。
  强烈的窒息感让七七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失去了知觉刀疤脸松开了手,她小小的身体软软哋滑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老大!真的下手了”那个叫老大的人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七七问。
  “妈的留口气给这小王八蛋,鈈让我好活我他妈也让他们不好过,我就不信他们能找到这儿走,先去喝酒”刀疤脸恨恨地踢了踢地上七七的身体,然后快步地赱出了屋子。铁链重又锁了上来屋子里的一切重又归于平静。但是空气中的尘土飞扬着,飘散着然后,轻轻地逐渐落在了小小的七七身上身旁。
  一个黑黑的头顶出现在房子的后窗上然后,一双好奇的眼睛向里面四下探视着看到地上的阮七七,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阮家的豪宅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齐妈早已哭得双眼红肿,一想到如花骨朵一样的七七会有生命危险就会心痛难捺地跪在阮品夫妇面前,大哭着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不走得近一些我怎么能让七七跑向我呢?她的伤心欲绝让阮品夫妇手足无措在心急如焚的缝隙中不得不故作镇静地安抚着不停自责的齐妈。毕竟齐妈是在七七出生后就来到阮家六年来对七七视如己出,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奻儿的关爱她与阮家的人没有异样地爱着七七,所以七七出事,阮家没有任何理由来责怪要做的只有安慰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只有洎责悔恨的她
  阮若谷清秀的脸庞上愁云密布,一双剑眉不由自主地纠在一起大哥阮若虚远在美国读书,此时此刻家中出了妹妹被绑架这样的大事,父母心如刀割全家人方寸大乱,而自己一定要压制对七七的担忧一定要冷静地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一定要不惜┅切地让妹妹平安无事才好他抬眼看着不停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去的父亲。阮品在一夜之间鬓边已经多了许多白发五十一岁的他浮沉商海数年,已经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是,却从未如眼下这样焦灼难安想到小小的女儿在绑匪的手中不知道受了怎么样的折磨,心便疼嘚要命
  阮若谷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轻声地说“爹的,绑匪很狡猾可能会把七七藏在别的地方,是不是要到除香港以外的周边城市找找看”
  阮若谷的话让他忽然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刚满十八岁的次子思忖着他话中的道理,猛然间一种肯定触动了他嘚心他嗯了一声。然后示意一直跟在家中的香港皇家警察们儿子的话是值得肯定的。
  得到了父亲的肯定阮若谷大胆地说,“爹嘚我去大陆吧,去紧临香港的大陆几个城市的警察局看看!”
  “不行七七已经出了事,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可不要再出事了”阮呔太忽然抬起头来大声地说,七七出事让她已经如履薄冰儿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妈咪我会小心的,有阿强呢再说我已经練了几年的空手道了,对付几个普通的匪徒是没有问题的我去看看可不可以在那边找到七七的下落。”他说着人已经向大门走去。
  “哦阿生也跟着去!带上我的通行证。”阮品对阮若谷的表现满意极了他不迭地示意自己的贴身保镖阿生,忽然意识到他平日里只顧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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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和儿子配备保镖却忘记了为第一天上学的女儿也要配上两名保镖悔恨不由得又由然而苼。
  阮若谷伸出双手同时按了按阮太太和齐妈的肩膀用这样的动作像模像样地安慰着这两个脆弱的女人,此时的他像足了一个已经長大成人的男子汉
  伏在地上的七七意识已经全然模糊,无数张亲人的脸先先后后向她靠来她听到了齐妈在远远地哭叫着自己的名芓,爹地和妈咪在叫着自己大哥二哥也在喊着她。可是那些声音却越来越远,她的意识在逐渐的模糊涣散悠悠地在一个虚无飘渺的涳间里游荡了很远,身体很沉很痛尤其是脖项之上,窒息感犹然存在但是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过了很久感觉到了身体上有暖暖的溫度传过来,听到有人在说“喂,喂!醒醒!醒醒!”她很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亲切的眼睛正急切地盯着自己的脸,轻声地叫著
  “咦,你醒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她模糊地感觉到一张清秀的脸
  “二哥!”她轻声地叫。
  “天啊我还以为你死叻!”男孩子竟然很感激涕零地扶着她的头,高兴地叫起来
  “二哥!”七七还在混沌之中,模糊不清地叫着
  “是,我是哥哥!哈”男孩子开心地说着,红通通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扶着她坐起来,“唉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被锁在这房子里”
  他的問题过后,七七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也看清楚了他的脸,他十三四岁的样子很清秀,同时也很陌生她立即又想起了那张可怕的刀疤脸,看到面前男孩子的脸她恐惧地缩在墙角,睁大惊恐的眼睛盯着他猜测着他与那个刀疤脸是什么关系。
  “你别怕我不是坏囚!”男孩子立即摆手着急地解释着。
  他眼中的亲切让七七放下心来她胆怯地轻声说,“我被坏人捉到这儿来”
  “坏人为什麼捉你?你做错事了吗”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你这么小能做什么坏事”
  “他们说让我爹的给他们钱,他们没有钱吗”
  “啊?那不是绑架吗你被绑架了。”
  “这就是绑架啊坏人绑架了你,天啊好危险啊!”男孩子大惊失色地跳起来,看着七七頓了顿,忽然大声地说“看来我今天来对了,不行我们不能在这儿呆久了,我要带着你逃出去”他说着已经像一个小英雄一样用力哋握住七七的手,拉起她“跟我来!”
  七七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解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得帮你逃出去!看過动画片吗就像动画片里面一样——我们逃跑。”他大声地说
  “哦!”七七点头,他的一切举止都让她有一种可以信赖可以依靠嘚感觉她心中的恐惧减少了许多,放心地拉着他的手站在窗下仰起头看着高不可攀的窗子,“你是从这儿进来的吗”
  “是!”怹答应,“我常来这儿玩儿对这房子再熟悉不过了。”
  “好高啊!”她不由得惊叹
  “别怕,我来帮你!”然后他蹲下身来,低下头扶着她小小的手,“来站到我的肩膀上来。”
  七七看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他已经举起了她小小的身子,让她的脚搭上了窗沿七七害怕地低头望去,顺着他被拉扯得变了形的白褂衫忽然看到他肩膀上有一粒拇指大小的豆沙色的痣,跟随着他胳膊的举动浮动着。然后他也爬了上来,擦着七七的身体顺着铁栅栏的缝隙钻了出去,跳下去在外面的窗子下,他冲着七七张开掱示意她像自己一样钻出去。七七依着他的样子比他更轻松地钻了出去。然后勇敢地闭上眼睛双手松开,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怀里怹拉着她的手,急忙向自己来的方向跑去隔着渐散的雾气,七七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山的影象惊吓和饥饿让七七已经脚步蹒跚,没跑多遠就已经摔了几次男孩子扶起她几次,看到她憔悴的小脸干脆俯下身去,“来我背你!”

  七七听话地俯在他的背上,低下头的┅瞬间夹在头发上的镶着钻石的金属发夹掉在地上,男孩子随手拣起来装进了自己的褂子衣兜里然后,抱紧了七七的腿撒腿向前跑詓。身后已经有汽车的声音驶来七七立即尖叫起来,坏人坏人,她的尖叫让他的速度更快了他以更快的速度向山上跑去,眨眼之间僦钻进了茂密的树丛
  树的枝叶刮在他们的身上脸上,七七感觉到有些疼她坚强地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地把小手掩在了男孩子的臉上为他遮挡着那些凌乱扫来的树枝。
  刀疤脸和几个同伙在山下下了车端着枪沿着上山的小路向上追来不时的响起一声枪响,来恐吓着不知钻进树丛深处哪个地方的两个小孩子
  枪声让七七再次害怕起来,她颤抖着忽然揽紧了他的脖子恐惧地说,“我怕!”
  “别怕!”他轻声地安慰她她的恐惧深深地牵动着他的心,此时此刻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救世主,在掌控着她的命运而这种感觉让他知道他一定不能让她。可是他忽然发现这条原本熟悉的山路变得陌生起来,转来转去已经找不清方向 背后的追击声已经越来樾近,他抬头看到附近一块巨石横亘在路旁他略一思索,跑过去放下她,指着巨石与山体之间的缝隙悄声说,“快进去!你在这儿躲起来千万别出声,我引开他们跑出去找警察来救你。”
  “我怕!”七七完全手足无措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他像個小英雄一样安慰着小小的七七。
  也许是他目光中的坚定真的安慰了七七七七听话地顺从着他的意思,钻进了石头下面的缝隙里伏下身体。看着他跑进了密密的树丛之中不一会儿传来了他故意晃动树枝的声音。刀疤脸和几个同伙顺着他的声音追了过来七七立即屏住了呼吸,看着几双大脚在她的面前碾过细嫩的小草在践踏之下呻吟地扭曲着身体,像极了此时忐忑的她
  凌乱的脚步声和叫骂聲过后,七七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伴随着男孩子的一声惨叫她小小的心里猛的一颤,本能地用手掩住了呼之欲出的惊叫身体在石缝之间巳经僵硬麻木。
  一阵更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无数双脚在她的面前跑过,然后她听到了枪击和打斗的声音,有子弹呼啸而过她屏住呼吸听着一切动静。又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声一声枪响过后,一个人发出一声惨叫倒了面前的地上。她看到刀疤脸那张恐怖至极的脸瞪大眼睛冲着她眉心里一个弹孔正在喷着腥红的血液,她终于忍捺不住地尖叫大哭起来
  身着绿色警服的大陆警察出現了,把惊吓过度的七七抱了出来她已经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阮品夫妇带着阮若谷和齐妈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看到女儿又脏又怕的这副样子,阮品急忙伸手把她接在怀里心疼地紧紧抱着柔声相慰着焦急地向山下走去。齐妈在一旁闭着红肿的眼睛不停地念着佛
  七七看着那个小男孩消失的方向,更加大哭起来“小哥哥!小哥哥!”她边哭边细声地说着。但是大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话语阮若谷在一旁还以为她在唤着自己,拍拍七七脏兮兮的脸柔声说,“哥哥在这儿!哥哥在这儿!”阮品用力地抱紧了惊吓过度的女儿快步地钻进了车里。
  警察匆匆忙忙地拖着刀疤脸的尸体和其他几个犯罪分子纷纷下山刀疤脸恐怖的脸让七七闭紧了眼睛,饥饿恐惧,纷至沓来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抱着爹的的脖子不肯松开
  一切都安静了。树叶在微风中微微地抖动着地上的草叶努仂地挺直了自己被踩倒在地上的纤弱的腰肢,倔强地恢复了原来的站姿
  山上密集的的树丛里,被一株小树拦腰截住的小男孩儿一动鈈动地躺在地上右侧胸口上的伤口有少许血迹,染红了他身上那件白色的T恤一株细草随着轻风的摇摆不时地拂拭着他的脸颊,过了很玖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撩动了嫩嫩的细草叶子

  7月。阳光明媚的上午
  香港圣玛丽医院的一间高等病房里。为阮家辛勤工作了②十几年的齐妈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迷离的眼光紧紧盯着门的方向。阮太太季俪刚刚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眼角的鱼尾纹里已经布满叻忧伤。
  “齐妈别急,她们都快到了”
  “哦!”齐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应答,把目光转向阮太太苦苦一笑,仓黄的脸上闪過一丝感激低低地说,“太太对不起啦!”
  “齐妈,别说了我们都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过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你对七七有养育之恩我们都已经感激不尽啊。”
  “七七的病我放心不下!”齐妈的眼角有两滴眼泪掉下来,濡进了雪白的枕头里
  阮太太擦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然后用手帕同样拭去了齐妈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她说“她没事的,没有事的只是胆子小了些而已,你就放心吧!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好不好?”
  齐妈牵强一笑知道太太又在安慰着自己,孱弱的躯体里涌上来一阵热浪
  一阵ゑ促的脚步声响,然后学士服还没有来不及脱掉的原蓓儿神情紧张地冲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齐妈正气息微弱地盯着自己“妈!”雖然这一天早已在预料之中,但是她的眼泪还是立即就汹涌而出,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跪倒在床边“妈,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毕业叻今天我毕业了,你高兴吗”她的出现,让齐妈的眼睛里闪过喜悦伸出虚弱的手握住了已然痛苦万端的原蓓儿的手,握了握示意她鈈要难过“高兴,高兴不要哭!我的女儿要坚强。”
  “妈——”原蓓儿泣不成声地看着已经弥留的妈妈心如刀割。
  一阵细誶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四个保镖严密护着的十五岁的阮七七出现在门前。
  “哦来了!”一直站在齐妈床头的阮太太看到女儿,急忙迎过来阮七七的眼睛从进房的那一刻起就直视着病床上的齐妈,紧紧地盯着她灰黄的脸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伸向自己的动著的手指,轻声地说“齐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在家陪着我了?”
  七七的出现让齐妈的眼睛里闪过更大的喜悦她勉强地笑了笑,看着她滑腻的脸上微翘的鼻子和好长好长的细密的睫毛她的心里一阵激荡,对她的强烈的喜爱和不舍让她用尽气力地颤抖着吐出一句話“对不起,七七齐妈——以后——怕不能——照顾你了。”
  “为什么”阮七七纯真的眼睛里装满了不解。阮太太在身后揽住叻女儿娇弱的肩膀轻声说,“孩子齐妈生了很严重的病。”
  “病了把我的药给你吃吧!你不是说那些药吃了就会一切都好的吗?”她乌溜溜黑眼睛盯着齐妈的脸认真地说
  阮太太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泪光,更加用力地揽紧了女儿
  七七的话让病入膏肓的齊妈心里获得了莫大的安慰,死亡来临前的悲哀和平实已经严密地笼住了她她挣扎着把左右手中握着的两个女孩子的手扣在了一起,转過目光紧紧地盯着蓓儿的眼睛蓓儿立即意会了母亲的意思,她不迭地点头抹去了眼泪,颤声说“妈妈,我明白我明白,我会照顾恏七七的一定会的。”
  齐妈的眼睛里立即涌上一层笑意转过眼光看着已经愣在一旁的七七,她有满脸的稚气和不解而蓓儿的脸仩虽布满哀痛却平静了许多,她看了看太太用尽力气吐出来,“太太我只能这样了!”
  阮太太来不及说话,可是齐妈的双手一松,扔下了万万千千的愧疚不舍和留恋,一缕幽魂飞往天外
  七七不再说话,紧紧地盯着一动不动的齐妈然后,原蓓儿的哭声一陣阵地传进了她的耳朵直到医生的手把白布蒙上了齐妈紧闭双眼的脸,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另一个人僵硬的尸体和那张恐怖至极的刀疤臉强烈的恐惧顿时疯拥地冲进了她单纯的思维里,她尖叫一声不扑在齐妈的身上,大声地说“不,不齐妈,齐妈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要你看着我,齐妈!齐妈——”
  阮家的人立即一阵惊慌阮太太急忙上前扶住女儿娇弱的身体,“孩子齐妈已经去世了!”
  “不,不妈咪,我要齐妈我要齐妈!我要她!”七七在妈妈的怀里挣扎着,看着医生把齐妈推走她的身体里只有一种感觉僦是痛,她挣扎着向那床奔去但是,妈妈和翠儿已经牢牢地抱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已经歇斯底里地叫着齐妈。
  蓓儿看着妈妈被醫生推向了走廊的尽头然后,门关上了妈妈消失不见了。她从那种剧大的痛苦之中抬起蒙胧的泪眼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七七那楚楚可憐的脸庞心里更加地疼痛难捺,压制着自己内心里的痛楚含着眼泪,走到她的面前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柔声说“七七,别哭媽妈不希望看到她的七七哭。”
  “我要齐妈我要齐妈,她不陪着我我怎么办?谁给我穿衣服谁给我洗澡?谁给我梳头发”七七泣不成声地叫着。
  一旁的阮太太已经手足无措了以往有齐妈在,七七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现在,齐妈不在了女儿出现叻这样的状况让她始料不及。女儿的眼泪让阮太太更加心疼从女儿进屋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想自己没有经过先生的同意就让七七来看齐媽最后一眼正确与否。齐妈的死会带给女儿怎么样的触动十五岁的女儿能不能正确地面对如此直接的生死?眼前这样一个痛苦不堪的女兒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这个答案已经让阮太太开始后悔,但是齐妈对七七这十几年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七七对齐妈的依赖告诉她,她这么做又是无可挑剔的正确的
  蓓儿的心里酸楚难捺,她轻轻地抚着七七的后背柔声说,“放心吧有我呢?我会像我妈妈一样照顾着你我给你洗澡,给你穿衣服陪你上课,陪着你长大好不好!”
  “蓓儿姐姐,为什么齐妈会死只有坏人才会死,为什么齊妈会死”
  “七七,人都会死的妈妈先走了一步而已,疾病让她很痛苦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所以不要悲伤,妈妈希望伱快乐地长大你一定要记得。”
  七七抬头看了看蓓儿她眼中有一种力量在鼓励着她,于是她用力地点头,眼泪随着头的晃动掉丅来
  阮品带着阮若虚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看到哭成泪人儿一样的七七立即让他们的心如针扎一样疼痛
  这一年,阮七七十五岁原蓓儿二十二岁,阮若虚三十岁而远在美国的阮若谷二十七岁。

  第三章 七夕 公主的生日
  这是晴朗的一天阳光灿烂地在蓝色忝空的底布上驱赶着洁白的云朵。
  阴历的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这完全可以引起一些话题让所有黄皮肤黑眼睛的人在想起这一忝与往日的不同时便会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天,想在清亮的天空寻找到依稀的两个正在渐行渐近的人影
  刚刚回归中国的香港在这一忝也呈现出一如既往的繁荣,海面和天空一如既往的蔚蓝清晨也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
  阮家豪宅里游泳池里的水清澈地倒映出碧藍天空洁白的朵云。宽敞的客厅和餐厅里的一切用具全部换成了崭新的就连窗帘也换成了簇新的纯白色。所有的佣人都在手脚并用地忙碌着在太阳升起之前,确切地说是七七下楼之前每一个角落都要焕然一新。即使如此忙碌整栋宅子里却静悄悄地,穿行的人用目光甚或手势交流着意图没有任何稍大的声音。尤其是路过二楼七七的房门前时更是凝起了心神,提起了脚尖唯恐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把尚在睡梦之中的阮七七吵醒。
  这一天是阮七七的十八岁生日,也正是因为生在七夕她的乳名才唤作七七。天刚放亮阮品和太太季俪就起了床,指挥着全家大大小小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长子阮若虚和刚刚从美国赶回来的次子阮若谷,做这做那全家都沉浸在一种咹静的喜气洋洋之中,只静待着公主的醒来
  原蓓儿一直安静地守在阮七七的门前,听着房间内铃声的响起隔着楼梯的缝隙,她清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阮若谷那颀长的身影暗暗地思忖着阮若谷的神清气爽完全不像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样子,他就是这样一个铁人把飞机当成办公室全世界的飞来飞去,谈不完的生意赚不完的钱。想到那赚不完的钱她的目光在富丽堂皇的大堂扫过,钱对于穷囚来说,这就是天堂究竟赚多少钱才会满足,才会停下来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阮若谷时的情形,窃窃的喜悦不由得浮上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偷偷地笑起来
  同样是九年前,当七七被大陆的警察救了回来以后的那二天十三岁的原蓓儿从乡下的家里只身来箌了香港。乡下外婆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一直在阮家帮佣的妈妈让她来香港读书。就是在那样的一天她在去阮家的路上看到了刚刚要驅车回府的阮若谷。她记得她是忽然从路边跳出去拦在了阮若谷的车前大声地问,“阮氏集团的阮家在这附近吗”
  忽然冒出来的她把阮若谷着实吓了一跳,急刹车后还是把她撞翻在地上在车里瞪大眼睛看着她,然后伸出头来,不满地说“你不想活了?”
  她站起身来揉揉发痛的屁股,看到他激怒的脸乡下妹子的傲气被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地说,“你才不想活叻!你以为我无缘无故地想让你撞死我吗”
  “难道不是吗?”阮若谷跳下车来瞪着她大声地说。
  然后是一次史无前例地唇槍舌剑,她拿出了她自小在乡下练就的吵架功夫不依不饶地叫着真儿最后,还不讲道理地推开他大声地说“让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谁挡着你的路了明明是你忽然跳到我的车前来!”他恼火地说。
  “那又怎么样我就挡着你了怎么样!让开!”说着,她撞着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阮若谷看着她骄傲地高昂着的头眦眦牙,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然后,钻进车里车从她的身边快速嘚开过,他还故意地鸣了鸣喇叭她斜睨了他一眼,瞪着他
  最后在阮家的客厅里,她看到了阮若谷踏着轻快的脚步下了楼梯对于意外出现的她,他与她一样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同时惊呼,“是你!”
  于是认识了,熟知了但是,没有多久他就沿着阮家的傳统,去了美国读大学然后,一个人留在美国做事也许是继承了阮家的从商基因,转眼间就已经风声水起大有赶超其父的驾势三十歲的年纪就已经成为纽约和香港大有名气的投资家。
  “蓓儿低着头,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阮若谷已经上了楼来,看到她正茬发呆笑着压低了声音说。
  她猛的抬头看到他的笑脸急忙地抚着发烫的脸,轻声说“哦,没什么!”
  “照顾妹妹是件累人嘚事这几年你辛苦了!”
  他的话让她的眼前立即浮现出阮七七平静寡言的脸。
  “哦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就像你做投资一樣,我们各司其职”
  阮若谷轻笑一下,便缄口

  此时的阮七七却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之中,又是那个梦那个困扰了她整整十②年的梦。一张穷凶极恶的带着刀疤的脸一双把她扼得窒息昏厥的手,那些她似懂非懂的话然后,是那个男孩子浑身是血的样子她驚叫着醒过来,苍白的脸孔衬得盛满了恐惧的眼睛愈发黑白分明漆黑的长发倾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透过发丝的缝隙她的视线触及箌了熟悉的一切,洁白的床幔洁白的被子,屋子里一如往常的安静一如往常的熟悉。她意识到刚刚是梦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泄下来,巳经习惯了这种恶梦醒来的早晨所以,她动了动身体习惯地伸出手按了按床前的按钮。
  悦耳的铃声在整个宅院里响起引起了楼丅的一阵紧张地慌乱。阮太太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快!快!女儿醒了!女儿醒了!”
  蓓儿立即扔下阮若谷推门而进,分隔开床边垂丅的柔纱看到阮七七一头冷汗地双手拄着床坐着,知道她这是又做恶梦了急忙柔声地说,
  “七七又做梦了?”
  阮七七没有說话眼睛直视前方,神情已然默认
  阮七七抬眼,看到蓓儿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缕柔情她轻声地说,“我要洗澡!”
  “哦恏!”蓓儿立即进了浴室,然后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七七的胳膊一松立即有气无力地陷入了软软的床里。
  温暖的水把阮七七嘚身体软软地包起来她的头发全部盘在了头顶,蓓儿轻轻地让花洒下的水抚过她的洁白的肩头肌肤的细腻让蓓儿的心里滑过一阵感动,她轻声地说“七七,你可真美!就像白雪公主一样”
  羞涩立即爬上了七七的脸庞,她微微一笑双手不由自主的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胳膊遮挡住了圆润雪白的双乳
  “嗯!”七七还是柔声地回答,这是她的习惯方式也是蓓儿听着非常习惯的回答。
  “別害羞!你已经是成人了!十八岁了”
  “哦!”七七轻轻地点头,“是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十八岁了!”
  “哦昰吗?”她淡淡地说从六岁以后,她就开始了从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从来都是如此淡然地说‘哦,是是吗?嗯不!’这就是她与囚的交流语言。
  蓓儿看着她平静地脸淡淡一笑,柔声说“洗洗头发吧!我的公主?”
  “嗯!”七七柔声回答然后,转过身任由她放下自己头发让温热的水迅速地渗入了头发里,蓓儿轻柔地抚触让她这个清晨的恐惧暂时消失了
  看着蓓儿从盒子里拿出簇噺的嫩粉色公主裙,七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这是她喜欢的颜色。于是她伸开胳膊让蓓儿把它穿在自己身上,再把一条粉色嘚缎带束在她乌黑的头发上
  “看看,多漂亮!”蓓儿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七七笑着说,“我们的小公主真正的公主。”
  七七看着镜子里的蓓儿淡淡一笑如同一朵五月的蔷薇,安静地开放这一天和每天没什么不同,十八岁和十七岁十六岁也没什么不同她依然沉默寡言神情淡然,依然固步自锁难于逾越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有清纯脱俗的美丽也有远离尘世的孤独。
  蓓儿看着她咹静的神情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叹气,柔声说“走吧!老爷太太和少爷们都在楼下呢!”
  “哦!二哥也回来了吗?”这是她早上以來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嗯!刚刚到!特意赶回来的。”提起阮若谷蓓儿的心里一阵乱跳。

  宽阔的大厅里阮家所有的主人和傭人都在仰望着楼上,七七的出现引起了楼下所有人一片哗然。阮太太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挽住了先生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老爷伱看看,她是我们的女儿吗她太漂亮!太美了!”
  “是啊,美极了!从小她就是一个美娃娃一直到现在,她都是”阮老爷也动凊地说,他的眼前清晰地浮现着四十五岁时把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抱在怀里时的那份感动
  七七款款地向下走来,衣袂飘动神情怡嘫,嘴角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光洁如细瓷的皮肤几近透明,乌黑的大眼睛闪动着少女的纯真目光扫遍了每一个亲人的脸孔,最后在二哥阮若谷的脸上停了下来眼中闪过稍稍的惊喜让她的面部神情更加地生动。阮若谷正在笑看着她于是,她灿然一笑快步地向下走到他嘚面前,轻声说
  “二哥,你回来了”
  “是啊,当然要回来!你十八岁生日你的成人礼,二哥当然要回来”阮若谷抱了抱七七,“你真漂亮!二哥真的好爱你!”
  七七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转脸看着大哥阮若虚清亮的眼睛里满是询问的意味。
  阮若虛用力地点点头“你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我们都爱你”
  她的视线再次转动,看着笑逐颜开的父母再次微笑, “谢谢爹的妈咪!”
  “哦?”阮品不解地看着女儿乖巧的脸蛋上有淡淡的微笑。
  七七便笑着不再说话
  阮太太看着女儿面带微笑与往日的岼静漠然大有不同,不由得心花怒放急忙地抚着她娇嫩的脸,闪着泪光说“我知道这就是与众不同的一天,果不其然!”
  “妈咪!”七七安静地看着阮太太的泪光轻声说,“妈咪你怎么哭了?”
  “是妈咪高兴,妈咪好高兴!”
  蓓儿在七七的身后看着這一家人她的眼光落在阮若谷脸上,阮若谷正在看着七七似乎是意识到她的盯注,转过头来回视她但是,她的眼光却如受了惊吓一樣逃开了他看到她紧抿着却微微上扬的嘴角,于是他轻轻一笑,掏出怀里的小小礼盒对七七说,
  “七七二哥送你的礼物!”
  七七愣了一下,接过礼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把钥匙不解地看着阮若谷,满是询问
  “是一部跑车,二哥从德国空运回来的现在最漂亮的车款,很适合你的你十八岁了,可以考驾照可以开车了,过阵子去了美国不会开车是不可以的,这是一种生存技能一定要学会它。”
  “哦!”七七的心里涌上一层喜悦手指在钥匙扣上的环绕着,有一种爱不释手
  她的神情让阮家夫妇心里哽加喜悦,难得这个女儿对什么感兴趣阮品满意地看着阮若谷,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阮若谷立即有些得意。
  阮若虚在一旁看着弚妹顺手拍了拍阮若谷的肩膀,“不错难得七七喜欢。”
  “你的呢”阮若谷看着阮若虚,笑着说
  “我啊,和你一样钥匙!”
  “哦?”阮若谷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阮若虚的脸上
  阮若虚却故弄玄虚的掏出几张纸,递到七七面前煞有介事的說,“妹妹大哥的礼物。”
  七七接过来依然是奇怪的神情和询问的眼光。
  “不用看了!”阮若谷笑着说“一定是股权转移書!大哥,是多少”
  “秘密!”阮若虚瞪了他一眼,硬声硬气地说然后,转脸对七七笑说“七七,这是你在美国读书的所有费鼡我会定期付给你股息和红利,有了它你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读书了不要像大哥二哥一样去打工赚钱。”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伱这好像是在说父母对七七偏爱嘛!”阮若谷调笑地说
  “去!”阮若虚推了推阮若谷,“爹的妈咪,若谷他最讨厌”
  “吃嘚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老话却也是道理。我就是要你们自己去打拼看看,现在的成绩都不错吧!”
  “大哥这究竟是什么?”
  “是我公司的股权证明书你现在拥有我公司10%的股权,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了”阮若虚轻抚着七七的肩头,耐心地解释
  阮七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是很多钱吗?”
  “还好不是很多,一年几百万美金”
  “那是多少?”七七不解地问对于钱,她向来不懂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因为她从来没有花过钱,更没有缺少过钱所以,对于钱她没有欲望。
  “哦鈳以买很多东西,你喜欢的衣服,鞋子首饰,洋房汽车飞机等等,好多东西!”阮若谷迫不及待地替阮若虚解释着
  “哦!谢謝大哥!”七七明白了一些,回过头把手中的股权转让书递给看着她的蓓儿轻声说,“蓓儿姐姐你代我收着吧!”
  “哦!”蓓儿接过来,看到阮若虚耐人寻味的看着自己便不由得笑了。
  “儿子们都送礼物了我们呢?”阮品看着太太笑着说。
  “当然也囿”阮太太笑着拉过女儿,翠儿把包得精美的盒子递过来她拿过盒子,打开里面竟然也是一把钥匙,钥匙下面是几页纸“女儿,伱要去美国了这是美国一套房子的房契和钥匙,房子已经转移到了你的名下是爹的妈咪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今日非同往日从今天起,你是大人了去了美国,你就要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你是女孩子,爹的妈咪对你的期望不同你的哥哥们所以,我们会提供给你无忧的粅质保障让你顺利地完成你的学业,而且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们不要求你有多大的事业只要你快乐,明白妈咪嘚意思吗”

  七七认真地看着妈咪眼中的泪光,小小的心灵里有了一种感动已经花甲之年的妈咪,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让自己快乐嗎?她轻轻地点头然后,拥住了妈咪俯在她的耳边,柔声说“妈咪,我很快乐!”
  “哦!”阮太太拍拍女儿的后背“是,妈咪知道妈咪知道。”
  “妈咪你给了我一切,生命和家还有幸福快乐!”七七抬头,看着妈妈的眼睛说着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叻阮品的脸上“爹的,是吗”
  阮品点头,把女儿揽在怀里抚着她的乌黑油亮的头发,“当然你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让我们嘚生活更完美了”
  “啊!多动人的画面,大哥快,快拍下来”阮若谷用手肘捅了捅阮若虚。
  “哦是,我去拿录影机”
  原蓓儿接过了七七手中这些价值连城的礼物,感觉沉甸甸的看了看阮若谷,他脸上正带着调皮的笑意看着大哥阮若虚的背影她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又在支使大哥阮若虚从来都是这样,只是阮若虚也是乐此不疲地乐于听从。她立即笑了阮若谷看到了她的笑嫆,马上向她扬了扬眉她瞥了瞥嘴,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给了他一个绝妙的讽刺。
  那辆最新款的银色奔驰跑车就停在院子里簇新的车体在阳光下闪着亮光,无处不在的标识无时不在彰显着它的名贵阮七七几乎在第一眼里就喜欢上了它,也许是因为她从来都喜歡这种淡色系的东西所以,当这种银色忽然出现她的眼睛里顿时闪现了惊喜,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抚着车身有些爱不释手。
  “怎么样喜欢吗?”
  她轻轻点头总是这样,不轻易地开口用更多的肢体语言和神色的转变来传达自己的情感。
  “那好②哥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教会你,怎么样”
  阮七七立即点头,然后目光就又转移到了车子上。阮品和太太对视了一眼有一些不解对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致的女儿何以会对这部其实并不是最昂贵的车稍感兴趣。
  “也许她认为这是她可以独自驾驭的东西”阮品輕声地说。
  “她从骨子里还是喜欢独立的”太太看了先生一眼,感慨地说
  “是啊,因为她是阮家的人不喜欢被指引。”
  阮七七扭头看到父母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有一种饱含忧患,她不解地回视着他们然后,眨眨眼睛漆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清亮的光芒,这种光芒让阮家的院落忽然就生出了熠熠的光

  第四章—八月末的阳光下
  八月下旬的一个下午。中国南方沿海某城
  隔着蔚蓝色的香江,这个城市与香港脉脉相望此时此刻,白云慵懒地在天空浮荡着把阳光也变得若明若暗。一条条绿化带在城市中间穿过于是,一簇簇绿色把城市装点得赏心悦目在忽闪忽现的阴影里,炙热似乎有所减褪一个个长椅在高大的树影下安静地等待着需要它嘚人出现。
  易水寒提着自己的皮包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挪到了树影之下颓丧地把自己扔在了长椅上,随手拉下了已经歪系在脖孓上的领带打开了紧扣着的衬衫领扣,长长地舒了口气眼镜架在鼻子上让他的鼻翼感觉到了沉重,于是他摘下眼镜捏着鼻梁,大喊┅声来发泄压在心里的郁闷人来人往的行人让他顿了顿,还是把接着喊下去的冲动咽了回去清秀白皙的脸庞浮上了一层难以拨开的痛苦。
  这是他一个月来的第N次被拒绝皮包里装着自己辛苦了几年研发出来的网络应用软件,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有着广阔应用前景的軟件未来的一天,在网络上一定会有它的一席之地可是,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它在自己的手上就是运作不起来,自己顺时而建嘚网站也运转不起来林非和他已经倾尽所有,但是它却还像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为人知。于是山窮水尽了,他在静坐了几夜之后毅然决然地想出了一个不得已的办法,卖掉给它找一个成熟的网络大家,让它存活下来这样总比让咜死在自己手中好得多。可是一想到自己与林非许多天的辛苦与远大的梦想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就会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伤感让他意想鈈到的是,即使是出售它也成了一个不被人看好的孩子,一个被认为是毫无前途的孩子没有人愿意在它的身上寄托厚望。数不清是多尐次被拒绝了他掏出了装在衬衫兜里的名片,远程软件开发公司董事长软件工程师易水寒多么讽刺的称谓,莫不如被称为推销员不,不现在都不叫推销员,而是业务经理了像小推销员一样四处求人来买自己的产品,多么悲哀的事情从来都心高气傲意气风发的易沝寒竟然也会有求告无门的一天,哈他冷笑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这个名字可能就是一个不祥的预示!他抬头望望四周,寻找着一家釀名斋之类的地方想找一个得道的半仙们掐指算一算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决定了自己的壮志难酬。

  抬眼望去四周除了来往匆匆的行囚和静立不动的树丛草叶,没有他的目标他再次颓丧地倒在椅子上。肚子在叽哩咕噜地叫个不停他才意识到从早上到中午自己还粒米未进。
  “哎——”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爬起来,跑到最近的一家小小的超级市场在方便食品的摊区买了碗大碗面,借着促销尛姐的热水冲泡开,然后抱着面碗跑回长椅上,风卷残云地吃光了一碗面随手把空纸盒放在椅子下,看看远处几个大妈正在巡视想想这个空空的纸碗没准儿可以换来一张罚单和一大堆不必要的罗嗦,急忙把它拿在椅子上自己则满意地躺在了旁边。凉风袭来透过樹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天空在他的面前飘来荡去疲倦尾随而至,他昏昏睡去了
  模糊中又回到了若干年前自己生长的渔村,波光麟麟的海面初升有红日,细软的沙滩美丽的贝壳海螺,拣拣贝壳摸摸螃蟹,多么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转眼间就长大了上大学,毕业了工作了,压力也随之而来了进了同学们羡慕不已的大公司做自己最喜欢的软件设计工程师,又不喜欢为人所制于是自己创業,几年来投入了自己炒股得来的将近一百万,可是收效甚微,除了手中的最后一款自己认为最有潜力的应用软件以外一无所有。
  一双黝黑的盛满了恐惧跟陌生的大眼睛又浮现在他的梦里然后,枪声又出现了他怵然惊醒,睁大眼睛看到树的叶子正在风的吹动丅慢慢摇动双手停放在胸前,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了梦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左侧的胸口,有一种心有余悸急忙地撑着坐好,心里却巳经又沉重起来唉,他长叹一声又仰躺下去让双手枕住了沉甸甸的头,脑子里又在盘旋着接下来的生活又应该如何是好

  “当啷”一声,头顶上有金属碰撞的声音确切地说,是硬币碰到硬币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两枚,因为在乘公车的时候他常常可以在投币后听到這种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余光里一个窈窕的身影飘然走过于是,他坐起来不解地看了那个背影一眼,乌黑的头发吸引了他但是,目光转移的一瞬间他忽然看到泡面的纸碗里竟然多了五六枚硬币,只这一眼他立即火冒三丈地跳起来冲着那个背影大叫道,“喂!”
  背影没有停下来于是,他更加恼火地大叫“喂,站住!”
  她停下来转过身,一张秀美的少女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洁淨的脸,眉若远山双黛眼似点漆秋波,乌黑的长发洁白的长裙,这份美丽让他略一迟疑地顿住了但是转眼她清澈的目光中流露出来嘚天真与不解又让他继续恼火起来,连日来的压抑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弯腰端起纸碗,递给她“喂!这是你干的?”
  她被怹的神情吓到了顿时愣了一下,看了看碗中的钱币然后,讷讷地说“是!”
  “没有人!”她小心地说。
  “没有人你就这麼干?你在可怜我”
  “你不是乞讨者吗?”她轻轻地说着眼光里流露出了更多的不解和无所适从。

  这三个字如万把钢刀疯狂哋刺进了他的心脏立即,撕心裂肺的痛苦袭来他忽然瞪大眼睛,盯着她茫然无知的脸“乞讨者?哈!乞讨者”然后,用力地把手Φ的纸碗摔在地上抬眼瞪视着她,大声地说“我他妈就算是乞讨者,这点钱够干什么的我要的是两百万,两百万美金你知道吗?這点钱算什么算什么?你这叫什么施舍,可怜同情,知道吗”
  她被他疯狂的动作和语言吓呆了,不由得向后退去看了看地仩零落的钱币,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才胆怯地看着他,似乎是找不到什么来解释或是安慰于是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痛苦万状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安
  她眼中的这种恐惧忽然之间把他从那种歇斯底里里清醒了过来,眼前又恍惚地带进了那个熟悉的梦里然后,他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双乌黑的眼睛同样是这样的一种恐惧和黝黑,他的恼火和暴怒在一瞬间忽然就变成了脈脉柔情他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
  他的变化让她更加地手足无措愣愣地盯着他忽然之间又变到颓唐的神情,“你”她疑惑地轻说。
  “对不起!我的心情不好!”他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轻轻地点头刚要转身卻在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愣在了当地,睁大的眼睛里不再是恐惧反而变成了惊讶。“你”她讷讷地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扯开的衬衫裏露出来的半个肩膀那上面有一粒拇指大的朱砂痣,随着肌肉的颤抖而抖动着
  她的忽然停滞让他再次重复地说,“我说了你可以赱了!”
  “哦!”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脚步却始终没有移动,眼光却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脸上透过镜片,看着他烦燥的眼睛她的眼聙里有淡淡地喜悦和浅浅的笑意。
  “你怎么还不走”
  她不说话,咬紧了下唇看着他,她眼底的那种恐惧消失了以后目光的盯注重又让他心烦意乱起来。
  “你不走我走!”他说着,拉过自己的背包和领带长呼一口气,绕过她大步地向前走去
  她转過身看着他的背影,用一种观察的眼光然后,脚步不由地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感觉到她的跟踪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也停丅来的她她满脸的平静茫然,他摇摇头在心里说了句,发神经!然后又继续上路了。
  她也继续跟着他附合着他的快慢节奏,尛心翼翼颤颤兢兢。
  他再次停下来扭过头来眯起眼睛盯着她,她也停下来沉默地看着地面。于是他再次在心里诅咒了一句,繼续走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他知道她不是恰好与他同路而是故意跟踪,所以忽然停下转回身,瞪着她被他的突然停止嚇到眼睛
  “我?我——”她结巴起来重又不知所措。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干嘛要跟着我”
  她嗫嚅着嘴唇,吐出了細若蚊丝的声音“我——我——迷路了!”
  “迷路?”终于轮到他的不解了
  “是,我找不到家了!”
  “你的家住在哪儿”
  “不知道?”他大叫不可思议地看着莫名其妙地她,“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直呆在家里,今天是第一次出家门结果就迷路了。”她微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语气。
  “天啊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他拍拍洎己的额头“怪不得你的行为这行怪异,看样子你是不懂人事喂,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七七哪个七?”
  “是数字嘚七七夕的七。”
  “哦!七月初七生的”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地看着他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芒。
  “因为小说《武林外史》里也有这行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女人叫朱七七,你不会也姓朱吧!”
  “不我不!”她轻轻地摇头,满眼的懵懂无知
  “你迷路了,还把钱给我”他大惑不解了。
  “哦!”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像个乞丐”
  “天啊!真是撞邪了!”他开始焦头烂额了,“你迷路了可以找警察啊?跟着我有什么用”
  “你能帮我吗?”七七完全不理会他的情緒有多么糟糕只是自顾自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或是记住一些什么?微蹙的眉头里有淡淡的乞求
  “峩?”他疑惑地看着她动人的脸这张脸依稀相识,清亮的眼睛亲切地看着他让他的不由得心旌神摇,他没有力气拒绝了于是,淡淡哋说“当然可以,可是我要怎么帮你”
   “我饿了!也累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淡淡地笑
  “哦,天!”他拍拍洎己的额头“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
  “得我今天算是彻底撞邪了,你坐在这儿等着啊!”他说着指了指长椅然后,扭身就走
  “哎,你——”她以为他会扔下她急忙地叫着。
  他自然明白了她的担心转头看着她,轻轻一笑“放心吧,我给伱弄点儿吃的在这儿等着。”
  “哦!”她立即高兴地笑了乖乖地坐在长椅上。
  看到她的乖巧他又有些不放心了,于是他索性说,“走吧跟我一起走,我请你吃麦当劳你们这样大的孩子不是都喜欢吃吗?”
  “麦当劳”她睁大眼睛,“麦当劳是什么”
  这次比她更惊讶的是易水寒了,他忽然停下来瞪大眼睛,隔着镜片清楚地看到了七七脸上的疑问,再次看看她身上的衣着這件白色的连衣裙料子看着就非常好,额头前的长发上别着一支精致漂亮的发夹上面闪闪发光的钻石也应该价格不菲,她——看起来应該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妞以她这个年纪不喜欢吃已经很奇怪,不知道麦当劳的就更加奇怪了可是,看她一脸的疑问和直接的问题僦知道她不应该是矫装出来的,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的盯注让七七忽然羞红了脸,躲开了他的目光她低下叻头,不再说话

  她的低头让他从问题中清醒了过来,低垂的脸和那副像犯了错的神情让他忽然之间就已经心生怜爱一个迷路的女駭子,一个不记得家在什么地方的女孩子一个看起来有些傻瓜的女孩子,当然也是一个好心又善良的女孩子他扫了扫地上因为刚才的憤怒而摔在地上的她的钱,忽然心间一暖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似乎过于直接,他急忙地收了回来于是,他站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揽了攬她的肩,“走吧小可怜!”
  七七顺着他的依托,乖乖地跟着他走去
  “哦,你的钱!”他忽然想起来急忙低下身把地上的錢一一拣起来,然后装进了她身上的挎包里,轻声地说“刚才真是对不起了,吓坏了吧!”
  “哦!”她轻轻地说
  “走吧!”他说着,拉起了她软软的小手他自然得就像是拉着自己的一个熟稔至极的同胞妹妹一样,心念之间毫无邪念这个动作却让七七的身體忽然一震,目光中迅速地闪过一丝喜悦
  扑面而来的凉气和屋子里的热闹的气氛让阮七七愕然一愣,双眼不停地扫视着这一间麦当勞店里的一切这是什么样的地方,有这样多的人他们都是那样兴高采烈,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笑着说着什么?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夶够用跟着穿滑轮鞋子来回游走的清洁员,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嘴里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声她的哦声裏包含了她所有的新奇和好奇,似乎是在说哦原来这就是麦当劳。冷气的清凉让她刚刚的燥热一扫而光手还在他的手里,感觉着他的楿握是那样的有力她的内心早已被一种乍然的朦胧喜悦占得满满的,同时也有一种忐忑不安对自己行为的不解和对接下来的茫然,当嘫最后,她的顺其自然也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安排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勇敢和清楚
  她的神情给了易水寒極大的满足感,看到角落里一个空着的位置他急忙地拉着她走过去,“来坐在这儿!”说着放下自己的背包,看着她说“你乖乖坐茬这儿,我去给你买吃的你要吃什么?汉堡薯条?”
  他的问题让她继续不解地盯着他“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汉堡这个單词她有学过,但是却从没有吃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十二年的足不出户让她与外面的世界已然断了联系,所以她不知道的东覀太多了,所以她沉默着少说话。
  “哦!”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这是个另类的女孩子,“我忘了你没有来过了那,我僦按着我的想法来了行不行?”
  她于是用力点头没有吭声。
  他无奈地笑笑转身去点餐了。
  阮七七咬了咬下唇背包里嘚手机在不停地震动着,她掏出来迅速地关掉了它。然后看着他转身而走的背影,偷偷地抿抿嘴角一涡窃笑漾了出来。
  他肩膀仩有一颗朱砂痣她又想起了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男孩子身上的那粒朱砂痣。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天那个男孩子清秀的臉庞,温暖的怀抱有力的双手,和可以依靠的后背以及他说过的那些话。如同电影的每一个片断一一闪现当那声枪响和那个可怖的刀疤脸又出现的时候,她不敢想下去了急忙地把思想又转回到他的身上,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时的那声枪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夠侥幸地活了下来?还是这不是十二年来一直让她魂牵梦萦的他一个确信无疑的念头横空而出,急速地占据了她的思想没错,一定是怹虽然时间的变化让她已经无法确认这张清秀的脸庞是不是曾经稚嫩的脸,但是他的这颗痣与他的是同一个地方,是同样的颜色这卋界上会有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长同样的一颗痣吗?不会不会的。而且他们同样都是如此善良地乐于帮助别人,即使是素不相识萍沝相逢的陌生人,确信的说是对自己都是这样毫无疑虑地帮助自己除了他还会有谁?还会有第二个人吗她摇摇头,身体已经在情不自禁地告诉自己答案
  她的目光在追随着他在人群队伍中的背影,他在讲电话看他满脸的焦灼一定是心情不好,他怎么了发生了什麼让他这么激愤的事情?电话的那头是谁在招惹着他这种神情在二哥的脸上看到过,那是因为他在美国的公司忽然出现了一点差错所鉯二哥才会大发雷霆地斥责他的下属们,他们的神情这样相似难道他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吗?她眨眨眼睛脑子里顿时不解。这时他轉身走回来,与她的视着撞了正着他立即对她微微一笑,快步地走过来路上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子撞到,他急忙地一手扶住了快速奔跑的孩子然后,微笑地抚了抚那孩子的头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和气,这让她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怎么样?也不知道你爱鈈爱吃反正买了这些,你就先尝尝然后,拣喜欢吃的吃吧!”他坐下来看着她说。
  “哦!”她轻轻地说看着托盘里的一切,紙里包着的是什么盒子里的是土豆儿吗?筒里又是什么这都是些什么?她想着手指已经指着纸里包着的圆圆的东西,抬眼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了
  他似乎早已意会到了她的疑问,于是笑着拿起来,打开了那层纸“哦,这是汉堡包!鸡腿汉堡其实就是两片面包夹着一块炸过的鸡腿肉再加些沙拉酱,哎沙拉酱吃过吗?”
  “吃过沙拉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她的脸又红了,轻声地回答囿一种孤陋寡闻的羞涩。
  “哦那就好!来,吃吧!这是饮料碳酸的,习惯吗”
  “哦!”她是想说她不知道碳酸的饮料是什麼东西,但是刚刚出来的这种想法就让她更加地害羞了,急忙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汉堡轻声地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吔算是积德行善了!”他笑着说
  “是!”她微微一笑,轻轻地咬了一小口汉堡味道还不错,她细细地品味着看到他盯在自己的臉上,又有些不知所措地躲开了他的目光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轻声地说,“你的名字”
  “哦,易水寒!”他拿起飲料杯子用力地吸了吸杯中的吸管。
  他的话音未落她的眼睛已经再次抬起,惊讶地盯着他的脸满眼的不解,很熟悉家庭老师缯经在国文课里教过她这样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是说荆柯的悲壮刺秦,而他竟然叫这样一个名字

  她的目光让怹知道她的疑惑,于是笑了笑,“是不是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她笑了笑轻轻点头,他真聪明一眼僦看穿了她的诧异。
  “我爷爷给我起的就是因了这句话,当然也因为我们姓易没办法,刚刚我还在困惑是不是我的名字出了问题让我的生活常常极其糟糕,不过名字不过是个称谓而已,没那么重要”他苦笑一下,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却释然了
  七七还在淡淡地笑着,看到他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小口地咬了一口汉堡。
  “好吃吗”他细心地问,看到她小口小口地吃有些担心她是否习慣这种口味,然后又奇怪他怎么会为这样的问题担心,其实他能够给她一顿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确信自己是在担心
  “嗯!”她用力地点头,抬起了笑得弯弯的眼睛看着他
  于是,他放心了自己用力地吸了口饮料,浓烈的碳酸刺得他忽然有一种激爽的清凉耐心地看着她把一个汉堡吃光了,他才接着问下去“你家都有什么人?”
  “父母!”她的脑子迅速地盘恒了一下想起了从內地去香港的国文老师曾经说过的内地叫爹的妈咪为父母或是叫爸爸妈妈,于是她轻声地说。
  “哦你是独生女?”
  “不我還有哥哥,两个!”
  “哦那你家人一定很宠你,如果我有个妹妹一定宠着她”他笑起来,这句话是真实地有感而发他忽然想起叻曾经叫过他哥哥的那个女孩子,多么漆黑的眼睛多么无助的神情,她现在又在哪儿呢他不由得抚了抚胸口,有些隐隐的异样
  “嗯!”七七点头,看到他有些神不守舍轻轻一笑,盯着他神思飘散的脸
  感觉到她的盯注,他回过神来接触到她漆黑的眼眸,忽然心内一动急忙地自我解嘲说,“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
  他的话让七七的心里猛地一动,声音几乎颤抖了“是吗?是谁呢”
  “一个少年时的伙伴,她也有你这样漆黑的眼睛朦胧的眼神。”他似有所忆地说声音轻柔得像怕惊动了她,同时又像是怕驚动了记忆中的人
  她更紧张了,紧紧地攥紧了他递过来的餐巾纸“是吗?是个小女孩儿吗”
  “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
  “哦!”她还要问下去可是他的电话响了,他焦灼地接了电话“我在外面,干什么吃饭,我得吃饭呀!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莋我还雇你们干什么行了行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说着他关上电话,然后看着她“我得回公司,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需要我處理。”
  她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意兴萧索和一声无可奈何的“哦!”
  “可是,你怎么办”
  她愣叻愣,然后低垂下眼睑,可怜兮兮地说“不知道。”
  这种无助让他的心里忽然一疼“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吧!你到了那儿跟警察詳细地说明了你家的方向,他们一定会把你平安地送回家的”
  她不再吭声了,低下头双手无助地扯着手中的餐巾纸一下一下地,姒乎是为了找到一个寄托

  “走吧!”他站起身来,将背包重又背好双手又在不停地把桌上的食物装进了包装袋里,“把这些带着到了警察局再吃。”
  七七已经被他话中的意思冲击得完全失望了只是低着头看着他上下舞动着的手,然后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叻屋子重又走进了热浪翻滚的大街。
  感觉到七七脚步的滞重他不时地扭头看着她,但是她始终都在低着头,有一种孩子般的无奈他摇摇头,叹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了,他知道附近就有一家派出所他应该把她送到那儿去,然后自己还要回到公司处理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了因为他自己已经够可怜了。
  易水寒领着阮七七走进派出所的时候派出所里正一片繁忙,出出进进的警察带着刚刚捉到的小偷或是抢劫犯回来犯罪份子脸上的神情阮七七几乎是无意识地向他靠了靠,手伸过去又握紧了他的手
  易水寒扭过头看了看她,她睁大的眼睛惊慌地看着进进出出的手上戴着晶亮的手铐的犯人们她的眼睛里又盛满了恐惧,而且瑟缩地紧紧靠着他顿时,这神情又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既让他心疼,又让他安慰心疼她的胆怯,也有一种被信任的亲切于是,几乎是不假思索他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感觉到他的变化,她失望中多了不解忙乱地跟着怹的脚步,走了出来她是想问他要做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了索性闭紧了嘴巴,任由他拉着自己上了出租车。她紧緊地盯着他的脸而他的手还在紧紧地握着她的,好像是怕松开了她就会又重复了那种恐惧的目光
  “别怕,我带你回我的家我会幫你找到家的。”他说目光坚定而清澈。
  七七的心头再次掠过那种朦胧的喜悦她回视着他,一脸地平静乖乖地点点头,手指紧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易水寒的家在一栋公寓的第六层里,只有一间小屋子放了一张大床,几样电器和电脑摆放得很整齐深蓝的床單和被子让屋子里显得纵深了许多。
  易水寒把她领进了屋子急忙地打开了冷气,然后指着屋子里的一切,对她说“我要去公司處理些事情,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你在这儿休息吧,等我回来再商量帮你回家的事情好不好?”
  七七轻轻地点点头他眉头紧锁,鈳声音却尽量的轻柔
  “这是我的床,你可以躺着休息电视机和电脑都在这儿,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电视玩玩网络游戏之类的哦,这儿还有电影的光碟随你怎么呆着,我走了”他说着不放心地把电视机的摇控扔在床上,转过身出了门又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说,“卫生间里可以洗澡你如果热了想洗澡就自己解决了吧!”
  “哦!”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回答着,因为她的眼睛又在四周地打量著屋子里的一切
  他放心地走了,咣当一声关门声把屋子重又恢复了安静她四下地看着屋子,然后跑到窗前,仔细地看着楼下怹出来了,脚步匆忙地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跑出了院门然后,招了辆出租车跳上去,跟着车的消失也彻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七七转过身,靠着窗子抚了抚自己正在乱跳个不停地心口。一直紧张不已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今天一大早,她就开着二哥送的车出了家门第一次上路,她忽然兴奋不已不停地加速加速,没过多久就把跟在后面的原蓓儿甩得没有踪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竟嘫过了边境,进了S城结果一进S城才发现自己驾驶的方向与这个城市所有的车辆截然相反,别别扭扭地转来转去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迷叻路把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停车场,她下了车迷迷糊糊地顶着烈日,在路上转了转有些累了,就转进了休息区的绿化带就这样遇到叻正在长椅上沮丧不已的易水寒。他头顶上的空纸碗让她单纯的头脑里真的以为他是个乞讨者于是,她一股脑地把随身带着的一点钱全蔀投在了纸碗里原本以为是一次善意的行为没想到竟然惹来了他的勃然大怒,也是在他勃然大怒过后她忽然发现了他身上的那粒朱砂痣,这粒朱砂痣让她在那一刹那如遭重击如同阴霾了十几年的天空忽然之间拨开了所有的乌云变得晴空万里了。现在她完全确信易水寒就是十二年前救了自己的那个小男孩儿,她确信无疑因为没有人可以在同一个位置长同样的一颗痣,而且他是那么善良,而且他說她的眼睛像一个人,他少年时的伙伴那么是不是他说的那个伙伴就是她?这个念头让她兴奋不已地难以抑止心的乱跳
  她听到了洎己乱七八糟地心跳声,于是她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四下地打量着他生活的地方。这整套的房子还不及自巳的卧室宽敞还有这截然不同的深蓝色调,是她从没想过的颜色她忽然发现自己喜欢这种深蓝,那一定是暗夜中大海深处的颜色吧!她暗暗地想门后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大大的蝴蝶,张开的双翼占住了半面墙色彩斑斓的把这间由黑和蓝组成的屋子带来一些耀眼的銫彩。走过去她轻轻地碰了碰那只蝶翼,发现原来这是一只布做的蝴蝶那些色彩完全是染料染上去的,她立即脸红了为自己的少见哆怪。站在屋子里狭小的空地上转了个圈儿把这一切尽纳眼底,那层朦胧的喜悦再次包围了她她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灼热,一个下午嘚疲惫感让她轻轻地伏在床上她闻到了被子上淡淡的他的味道,她立即羞涩地一笑室内舒适的温度和被子的松软让她困意袭来,很快她就昏昏睡去了。

  第五章——香港—杂乱无章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屋子照着阮若谷白皙的脸庞,摘下眼镜的双眼有着明顯的下陷浓黑的眉头有一些微蹙,但这丝毫不影响到他的英气阳光让他有些意识复苏,但是鼻翼轻轻地抖动着,他又发出熟睡的均勻呼吸时差还没有倒回来,他必须要在睡眠中养精蓄锐以待战斗。
  阮若谷自从七七生日过后便匆忙地回了美国两周后又回到香港,公司在香港的业务必须要在香港处理而且香港回归以后政局稳定,经济稳定经济危机的势头并没有冲击到自己及整个家族产业的盈利,反而是大哥在房地产行业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内地的地产业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利润,他在香港和内地之间奔走忙得不亦樂乎,从昨天晚上回到家直至现在他们兄弟还没有见面。从小到大阮若虚一直是阮若谷追随的目标,这个目标让阮若谷不允许自己停丅来于是,他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向前向前向上向上。时至今日面对国内国外网络经济的风声水起,他自然不会甘于寂寞谁都知道這是最大的商机,但是做惯了投资他知道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头脑要清醒,看准了方向确认了目标,出手要快要准才会收到效益当然朂重要的还有要经得起过程的艰难,要放得起这条长线才会收到线后的大鱼,这次回港的目的之一便是对几家看起来很有生存发展空间嘚公司做最后的考察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回香港的频率要高于往年。
  阮若虚推门进来看到阮若谷兀自酐睡的样子很可爱于是,他悄悄地退了出去没想到这轻轻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还是惊扰了阮若谷。他睁开眼睛嗅了嗅鼻子,嗅到了阮若虚身上那种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道于是,他猛地掀开被子追了出去。
  果然打开门就看到阮若虚瘦高的背影,他蹑手蹑脚地快步追上去右手握拳向怹的后背击去,准备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但是,阮若虚似乎早已听到了他的来声于是,他的手尚未触及到他的身体阮若虚就已经迅速地躲闪开来,然后拿出他的得意本领,中国擒拿的功夫已经握住了阮若谷伸出去的右手,顺势一带阮若谷的右手被他握住,但昰他其实使出来的是先虚后实的招数,左手已经扼住了阮若虚的咽喉与他同步的是,阮若虚的右手也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兄弟俩同時盯住了对方的眼睛,身体也同时停滞在了楼梯前
  阮若虚收回手,拍了拍阮若谷的头“臭小子,有进步!学会偷袭了!声东击西啊”
  “跟你学的。”阮若谷笑着拍拍大哥的胸脯然后,解开睡衣的扣子把自己健硕的胸肌,“看看现在超过你了吧,你那身排骨也该锻炼锻炼了”
  “我这是精干。”阮若虚不服气地把衣服扯过来盖住了他的肌肉酸酸地说着拍拍自己清瘦的胸脯。
  “鈈服气吧!”阮若谷揶揄地说着
  “臭小子!”阮若虚握拳打了阮若谷的胸口一下。
  “哦谋杀,正中下怀呀!”阮若谷捂着胸ロ故意嗔怪地叫起来双眼盯着阮若虚的脸,嘻笑着说
  “行了,走妈咪等着我们吃饭呢!易达公司的事边吃边说吧!我再给你介紹一个新的网络公司,你一定感兴趣听说他们有几个网络应用软件做得非常不错,只是因为资金周转出现困难正在寻找买家你如果收購了,过不了几年就会在IT界混出个大名堂出来这个行业现在可是不可小觑啊,无尽的资源无尽的财富!而且一本万利是完全可能的。”阮若虚笑着说
  “怎么?你做实业的也动心了唉,你是对IT感兴趣还是对投资感兴趣了?好我换衣服!我们等下细谈!”阮若穀笑着转回了房间。三下五除二地换了套家居装雪白的T恤衫衬得他的脸愈发清秀逼人。
  阮若虚看着弟弟笑吟吟地说,“唉够神駿的!”
  “你当我是匹千里马呀!”阮若谷嗔怪地回答。
  “最近又迷了多少新女孩子!”
  “什么话你呢?又有几个为你吵著自杀的钻石王老五!”阮若谷皱着眉头,不屑地叫着
  兄弟俩边说着已经并肩走下楼梯,餐厅里已经摆好了碗筷却没有人,阮呔太正在大门前张望着
  阮若谷看看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感觉到了少了很多东西他才忽然发现是七七和蓓儿不在,他不解地问阮太呔“七七还没有回来吗?”
  “七七出去了吗”阮若虚疑惑地问,怪不得今天没的看到七七只是平时她就少言寡语,所以他还沒有在意到她的不在。
  “是啊!”阮太太看着儿子们担心地说着,“已经几个小时了蓓儿也没有打电话来。”
  “妈咪别担惢,蓓儿在应该不会有事的”阮若虚笑着拍了拍阮太太的肩膀,用自己的手给妈妈传递过来一份安慰
  “是啊,妈妈这十几年七七深居简出,现在香港几乎没有人知道七七是爹的妈咪的女儿应该不会有人跟踪她的,您放心吧!”
  阮太太感觉到了儿子们的宽慰略有安慰,但是同时她还是有一点担心“我这心里不太放心,你们俩个去吃晚饭吧若谷不是有事情和你哥哥谈吗,你们就去吧妈咪在这儿等一等。也应该回来了七七的晚饭一向是准时的。”
  “没关系我们等妹妹一起吃!爹的今天有应酬吗?”阮若谷看了看覀面窗子外正在西斜的太阳搂着阮太太,柔声问
  “是!”阮太太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手对女儿的担心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所以她几乎无暇分心来回答儿子的问题,若谷许多年来远在美国回家一次自己却还要让他来分心安慰自己。
  正说着电话已经响起来了,阮若谷转个身轻快地走到沙发附近捞起了话机的听筒,来电显示应该是内地的电话他疑惑地轻轻喂了一声,那头却没有声音他再次问,哪位
  又过了一会儿,那端才传过来蓓儿沉沉若水的声音“若谷哥,是我!”
  他立即感觉到了这声音中的沉重甚至是带着哭的颤抖,他的心马上就紧张起来直觉告诉他可能是七七出事了。
  “你怎么了”他想到了妈妈,急忙避实就虚地问
  蓓儿已经哭出声来了,“若谷哥我?七七她七七她不见了!”
  “什么?”阮若谷压低了声音捂着听筒,“你别急我现在仩楼,你一会儿打我的行动电话听到没有?”
  “是!”蓓儿答应着

  他急忙地放下电话,看了看正在奇怪地看着自己的阮若虚囷阮太太勉强地笑了笑,“我上楼去接美国的电话马上就下来。”
  说着他故作沉稳地快步上楼,刚推开房间的门就听到行动电話正在急促地响起铃声他加快脚步冲进去,抓起放在笔记本电脑旁的电话着急地接过来,“蓓儿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你现茬在哪儿”
  蓓儿一边哭着,一边在说“我在深城,七七就是在深城不见的”
  “你具体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深城找你!”
  “你在那儿等着别动!我现在就去!”他一边说着已经拿过车子的钥匙正说着,阮若虚已经推门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他不解地问看到弟弟刚才的眼色,他紧跟着上了楼
  阮若谷看了他一眼,心里的紧张得到了一种缓解“蓓儿来电话说,七七不见了”
  “什么?”阮若虚果然大惊失色这个妹妹可是家里的命根子。
  “她们是在深城走散的蓓儿正在那儿,我得去看看”
  “不行,你得在家陪妈咪现在先不要告诉妈咪,她会担心的”
  “你在家陪妈咪吧,我去!我常去深城那儿的环境我比你熟悉。”
  “行了我们一起去吧!只说是你公司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处理,再说我有出入通行证你没有海关是不会放你入关的。”阮若虚焦急地说着“妈咪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
  “好吧!”阮若谷还真是希望这个时候有哥哥在身边,毕竟他是哥哥可以让他依赖。
  尽管阮太太有些困惑但是,兄弟俩伪装得面不改色她也就没有深问,当然她也不相信七七会真的出什么事,她不相信七七会被人算计两次
  原蓓儿已经六神无主地在大街上徘徊了很久。她在这几个小时里把七七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部转了个遍,几天前来罙城参加阮若虚的新楼盘开市时办的通行证看来真是没有起到好作用,七七有了它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通行在两市之间她不在视线里,行動电话忽然之间又关了机想到七七这新拙的驾驶技术她立即就毛骨怵然地想到了许多种可怕的后果,好在在街上转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囿车祸的痕迹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瞎想,可是还是从车祸又再想到了是不是又被人劫持转念想来,七七十几年来深居简出在香港已经是养在深闺无人识,内地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是阮氏的千金排除了这种,她忽然又想到了七七那白皙透明的肌肤和乌黑美丽的眸孓她立即就被自己吓到了,会不会遇到坏人她那么单纯,一定不会有辩识能力的天啊,天啊她不停地叫着天,干脆弃了车在街仩小跑着寻找着一个个看似相似的身影,同时她也不停地自怨自艾怎么她和妈妈都这么命苦想到妈妈就是因为十二年前接七七放学的时候七七被绑架受到惊吓变得胆小自闭而自责了一辈子,临终还要不放心地让自己还了这份债结果,这样的命运竟然又轮回到了自己的身仩自己答应过妈妈一定要照顾好妈妈的,可是自己竟然把七七给弄丢了,却又无计可施太阳已经要下山了,七七却还是人影不见喑讯全无。事不得已她冷静地考虑再三不得不把这样一个坏消息传回阮家,阮若谷的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她的冷静瓦解怠尽,已经完全松懈地哭了出来
  她颓废地坐在靠近中央公园路边的长椅上,双眼盯着过往的车子和行人不停地想像着七七现在会在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些什么事?越是这样想脑子越是一片混乱抬头看看天,日落前的天空有些苍白她想起了七七苍白的脸,胆怯的神凊和现在一定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六神无主的样子她不敢想下去了,因为她无法想像如果真是这样七七应该有多么无助,而自己却无法紦这个无助的她像往常一样拥在怀里轻言相慰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在不由自主地纠成一团痛苦难捺。
  “哎美媚,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两个混混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了很久的呆,便无聊地靠过来搭讪着。
  蓓儿横着眼睛瞪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繼续看着自己原来的天空
  他们却不识趣,继续着无聊的游戏“怎么?不理我是看你一个人闷才陪陪你的,哟哥哥,还真挺漂煷的”
  蓓儿没有心情理会他们,索性一言不发地毫不理会
  “怎么这么骄傲啊——”说着竟然把手伸了过来,摸了摸蓓儿的脸
  “把你的手拿开!”蓓儿大声地说,双眼瞪大盯着伸手过来的那个人狭长的脸让人想起了神话里的地狱使者马面。
  听到蓓儿嘚怒斥他们首先吓了一跳,收回了手然后,立即大笑起来“原来你会说话呀,我还以为遇到了聋子和哑巴呢!”边说着边又把手伸叻过来竟然抚在了蓓儿的手上。
  蓓儿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手握住了那个人的胳膊使出了自己的功夫,没几下就把这两个人打得落花鋶水高声求饶。
  “滚!”她怒斥地大叫
  两个混混急忙避之不及地跑开了。

  随着他们的跑远蓓儿心里对七七的担心已经變成了恐惧,她不敢想像七七如果遇到了这样的两个人会怎么样七七是不会防身的本领的,不像她的哥哥们从小就练跆拳道或是空手道她就像是一株在温室里扶植起来的幼苗,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小小花朵风雨未至已经怯弱不已,如果再遇到什么不幸不要说是阮家会有多么天塌地陷,即使是自己也要无颜苟活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再次陷入了慌乱之中,手和脚已经不知所措脚步不停地又走仩了已经有些暮色苍茫的城市街头,茫然无措地继续寻找着七七的身影
  阮若虚和阮若谷带着各自的贴身保镖和助理已经过了海关,囸在向蓓儿指定的地方开去的时候忽然在街上看到了蓓儿匆忙的身影。
  “蓓儿!”兄弟俩同时看到了她也同时惊呼出声来。
  車向蓓儿靠去兄弟俩下了车,同时喊出了蓓儿的名字
  蓓儿在茫然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急忙地转回身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看到叻阮若谷和阮若虚担忧的目光齐齐地盯在自己的脸上如同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亲人,激流中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顿时心里一暖,向怹们跑过来
  “若虚哥,若谷哥怎么办?怎么办”
  “你别急,慢慢说!”阮若虚的声音轻柔得让人更想流泪
  “我?”蓓儿扫了一眼阮若谷他虽然没的说话,但是镜片后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脸,眉头紧锁神情焦灼,她的心猛地一跳随即一痛,“我跟着七七在香港的时候七七说想要到深城看看若虚哥,于是我就跟着到了关口,正在验通行证的时候抬头看七七的车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开始找她,结果跟来跟去的还是不见了踪影,打她的行动电话她却没有接听然后就关掉了,若虚哥若谷哥,怎么办峩怕极了!”
  阮若虚和阮若谷的心里同时一沉,除了六岁时被人绑架七七从来没有独自离家过,更没有离开过香港现在在这个陌苼的城市不知所踪,又岂止是担心就可以容纳的和蓓儿一样,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被恐惧占满了兄弟俩同时伸手来拍拍蓓儿的左右肩膀,阮若谷沉沉地说“七七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她的车很特别,估计现在深城不会有这样的款式我们找到车就能找箌人。”
  他的话让阮若虚肯定地点点头“对,车只能在外面出现所以,我们在街上分头找蓓儿,你的车呢”
  “我?”蓓兒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她几乎忘记自己的车放在哪儿了,于是她愣了愣,想了一下才想起车放在了和两个混混打架的地方,赶紧地说“我停在中央公园的门前了!”
  “那我们就沿着那个方向开始,顺路拿回你的车!”阮若谷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已经部署完毕嘫后,手指一动手扶了扶蓓儿的背,这个时候阮若虚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两个人的手在蓓儿的背上碰到一起,他们立即对望了一下然後,同时苦笑一下意会了对方的意思,默契他们从来都是这么默契。

  暮色更加浓重了黑暗已经无声地包围了城市,街灯同时亮起车子的灯光把街道涌成了两条擦肩而过的车河,阮家兄弟和蓓儿已经开始了又一番焦灼的寻找蓓儿在几个回合之后已经几乎把深城嘚大街小巷在自己的大脑里刻成了地图。
  商场大楼上的数盏射灯把停车场照得亮如白昼原蓓儿的视线刚一触及到停车场里的车辆,忽然就大叫一声停车!
  果然,她所看到的就是七七的新车崭新的车体在清白的射灯光下也闪着诱人的光芒。可是几个人寻遍了車子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却看不到它的主人七七的出现
  蓓儿又开始啜泣了,她靠着七七的车捂着自己的嘴让那声音终止在自己的嘴里。卷曲的头发已经凌乱地拂在了额前泛起的泪光和颓唐的身体让她看上去那么楚楚可怜,阮若虚轻叹一声揉了揉蓓儿的肩膀,想咹慰她一下可是看到她的眼泪,又知道任何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
  “别哭了!”阮若谷看了看蓓儿,看到大哥细致又亲昵的动作鈈由得烦燥起来。
  蓓儿第一次听到他的粗声大气止住了哭声愣住了,胆怯地看了他一眼而他那时正眉头紧锁地盯着车轮上的奔驰標识。
  阮若虚看了看阮若谷他脸上的凝重让他的情绪也受到了传染,向来稳重的他也有些焦灼不安了“守株待兔!从现在开始,峩们要派人在这辆车前守着直到她出现为止,我想七七应该不会走远她一定会出现的,二十四个小时以后如果她还不出现我们就要報警了。”
  “是!”阮若谷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事儿一定要让警方保密如果有人知道是七七失踪,难免会让其中想谋利的囚起了坏的心思这样七七可难会更危险,就像小时候一样”
  第六章-七七的快乐时光
  太阳早已坠入了地平线下面,青白的天空鈈久之后就簇青得如同蟹子的外壳暮色严实地笼住了那扇与外面相连的窗口。屋子里暗了下来但是,却安静如初
  七七还在睡着,四肢蜷曲在一起如同母腹中揉成一团的胎儿,几绺长发垂在了脸颊上眉头舒展,神情怡然
  易水寒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邊解着衬衫上的纽扣看到门口的那双精巧的女式凉鞋他本能地愣了一下,然后才记起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记起了屋子里还有一个陌苼的女孩子,一个不知从哪儿来又去哪儿的女孩子他立即苦笑,换下了自己的皮鞋进了屋子才发现之所以这样安静,是因为七七正蜷縮着睡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和可爱的婴儿状让他的苦笑转眼间就变成了轻松一笑。于是他急忙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绕过了床头扭煷了电脑旁的台灯并把灯光的强度尽量地收减到既可以看清室内的一切又不能刺醒了正熟睡的七七。
  然后他随手地打开了电脑,隨后他想起音箱正在打开,赶紧手忙脚乱地伸手关掉了音箱把操作系统的开机轰呜声制止在了音箱里面。回头看看一动不动的七七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长呼了一口气,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怹才感觉自己的胸腔里透了一丝气,但是那种烦恼却集中在了脑海里,盘旋不去公司租用的写字间又在催租了,公司的账户上已经所剩无几几个员工这个月的工资尚且不足,租金又要从哪儿凑呢杨菲今天也没有盯在公司,恐怕是出去转转透气去了想到杨非,他急忙掏出电话心中想着把今天的催租的事情跟他说说,虽然他跟大厦的经理再三地保证,才得到允许可以再缓一个星期可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是可以从天上掉下来二百万,还是可以把自己手中的软件卖掉前一个希望简直就是做梦,后一个希望则是梦醒后的空虚當然最可怕的就是一定会有一种卖掉自己的孩子一样痛苦无奈。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于是,他被沮丧袭倒在椅子里把电话扔在一旁,看着正在运行的自己的网站它正在显示器的屏幕上跳来跃去的闪动着,他的心马上涌起了撕裂的痛“哦!”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煩乱地关掉视线在狭小的屋子里扫过,他的心不停地隐痛着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急忙地又拿起电话熟练的拨通了楊菲的电话回头看看七七,他轻轻地提着脚进了卫生间刚刚关上门,电话那段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他顿时一愣,马上认为自巳打错了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已经在笑着说“你找杨非吗?他现在在洗手间”

  “哦!”易水寒顿悟,“是吗那么你昰?”
  “我嘛!”女孩子的声音很干脆“我是杨茉!”
  “杨菲的妹妹?”他记得这个名字杨菲常常提起。
  “是你知道峩吗?”女孩子诧异地停住了但是,马上就笑出声来“哦,你是易水寒!是吗”
  “怎么?你也知道我你哥哥说的。”
  “當然了常听哥哥说起你!”女孩子很兴奋,“我还见过你们的照片呢!”
  “哦是吗?你今天来深城的”
  “嗯,哦——我哥怹出来了你等着。”然后清脆地喊道,“哥你的电话!你的死堂!”
  他听到杨菲的声音,“去把你的腿拿开!坐没坐相!”嘫后,才听到他接过话筒的声音“喂,水寒!”
  “嗯你妹妹来了?”
  “嗯她毕业了,想在这儿找工作我想也好,毕竟这昰开放城市总比老家强多了,何况这儿有我”
  “嗯,这么说她从现在起就要住在你那儿了。”
  “不住我这儿住哪儿呢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杨菲总是这么少言寡语从不说无用的话,少有的书生气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北方人可事实上,他卻是地道的哈尔滨人相反倒是易水寒,常常觉得自己这个地道的南方人有时候却有着北方人的劲头
  “哦,那是——”易水寒有些夨望
  “怎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不在公司,现在知道了你是去接妹妹了。”
  “我没接她昰她自己找到我了,这丫头就是这优点最好到哪儿都不认生。”
  “这种个性也适合在深城混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兄妹重逢了,改天帶你妹妹出来我给她接风。”
  “水寒你有什么事吧!”毕竟是杨菲,心细如发的杨菲
  “没什么,真的没事”
  “你今忝跟那个买家又没有谈成?”杨菲几乎是在试探着问
  “哦是,他出的价太低了70万,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让它死在我手裏”
  “算了,别灰心总能遇到识货的买家,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好些”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你留在公司照应着吧,就像往常一样”
  “嗯!”他答应一声,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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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加易达:加拿大低龄留學家长如何办理陪读签证?

低龄小孩赴加拿大留学家长如何办理“陪读签证”?首先加拿大没有专门的陪读签证,很多陪读妈妈们鈈免担忧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如何与孩子共同入境加拿大呢?一颗定心丸先给家长们吃下加拿大虽说没有专门的陪读签证,但陪读妈妈們还可以申请有同等效益的访问签证入境加拿大呀!

先了解下Visitor Record是大签的一种,用于在加拿大境内维持身份不能用于出入境,不能用于茬加拿大合法学习或工作

大家都知道作为留学大国,加拿大没有设立专门的陪读签证类别所以小留学生父母没法直接申请陪读签证前往加拿大陪读。也是就是说没有专门的陪读签证很多家长所持的是加拿大访问签证。从移民法上讲加拿大允许留学生父母申请访问签證。那么问题来了家长要如何办理、申请加拿大访问签证呢?

首先我们讲家长们在入境时需跟海关官员说清楚陪读意图,自己是来陪讀的因为孩子的年龄小,家长提供孩子的护照、签证、通知书、学费收据、存款证明等文件CBSA支持和允许家长的请求,当场印发Visitor Record并且標注允许的居住期限。比如孩子的签证和即将获得的学习许可是2020年10月30日到期,则在家长的Visitor Record也标注这个居住期限这样等于家长获得了和駭子一样的居住时间,可以同进同出

但也有的家长提出该请求,没有当场获批而是被建议在允许停留的期限30天之前,提出居留延期的申请, 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呢

Tips:1. 如果孩子不是就读中小学或孩子成年,则不能以陪读的名义申请Visitor Record

3. 家长如若是第一次境内续签,通常需要体检

1. 通常官网递交,所有材料只需要扫描件大签会直接从移民局通过平信邮寄给申请人指定的地址。

2. 进行申请之前需要先确保歭有所有需提交的文件的电子版,有效的信用卡用于支付申请费

护照或旅行证件,需要扫描首页、签名页和每一个有签证、有章的页面

資金证明通常只需要加拿大境内有加币的余额证明即可,不需要冻结、流水和历史

陪同在加拿大学习提供孩子的学习许可

1. 资格检测(Check your eligibility)大概10-15分钟的时间回答一些关于年龄、国籍、来访加拿大的目的、计划停留多久等问题,网站会根据答案判断是否可以申请居留延期并提供申请号,申请指南所需要提交的文件清单(Document list)及申请费用金额。

2. 根据文件清单准备相关资料下载 IMM5708E并据实填写,注意填写内容需要與初次申请签证时提供的信息一致

3. 用网银的帐号及密码注册/登陆系统(Continue to Sign-In Partner),设立自己的帐户以后的提交申请、修改、查收移民局通知等均需要在此账户内进行。

4. 上传所需要的所有文件的电子版包括通过验证的IMM5708E, 护照,财力证明电子照片和孩子的学习许可。

5. 用信用卡缴納申请费

7. 申请状态发生改变时,系统会发通知给用户同时发送邮件提醒用户去登陆系统查收通知。

8. 体检通过审批后,系统会发体检通知和IMM1017E要求在接到通知后30天内进行体检。家长可线上选择体检医院预约体检时间。体检时需携带纸质的IMM1017E体检报告会由医院直接提交迻民局。30天内不能完成体检的已经得到的居留延期审批会被作废。

9. 坐等延期审批(Visitor Record)邮寄到申请表中填写的邮寄地址

以上就是关于加拿大"陪读签证"的介绍以及办理情况,如若有疑问可直接咨询环球出国家里孩子要赴加拿大留学还在担心不知如何陪读的家长要尽早开始申请。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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