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外侧磨损怎么办磨损了 底下的铁都出来了 走起路来 声音都不一样 怎么办

鞋跟磨损后铁漏出来了,走路时声音不好怎么办_百度知道
鞋跟磨损后铁漏出来了,走路时声音不好怎么办
提问者采纳
找修鞋的钉过个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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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高跟鞋估计已经穿着很久了,不然就是质量很差。很多消费者都会遇到这畅碃扳度殖道帮权爆护样的问题,鞋帮还是好好的,鞋底或者鞋跟磨的很厉害。建议:高跟鞋后跟磨损厉害,这样的鞋子就不要穿了,及时再喜欢也换双吧,首先是磨损后的后跟穿着起来容易损伤脚踝,其次这样的鞋子穿着起来肯定不稳定,要是遇到什么特殊天气,容易打滑,摔伤自己,得不偿失啊。
鞋跟的相关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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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未央文学》网络选刊(第28期)
《未央文学》,文学双月刊,国际标准刊号ISSN,由华夏艺苑出版社出版。以现代诗歌为主体,兼容散文诗、古体诗、散文、随笔、小说等文学体裁的国际性大型文学刊物。投稿信箱
,全年订费60元(含邮资),有意者请与主编联系。《未央文学》网络选刊是纸刊《未央文学》重要选稿源地。每期纸刊《未央文学》从每期网刊中选稿一至二篇、首。
《未央文学》主编:&责任编辑:&网刊编辑:、、
&&&&&&&&&&&&&&&&&&&&&&&&&&&未央诗歌
☆&&& 秋林
※&& 苍劲
金风行走阡陌。
一只大鸟卓立于旷野。
云翼开屏,
状如孔雀。
满身斑斓的羽毛,
犹如千万只跃动的彩蝶。
脊背光彩烁烁。
天空后撤,
犹如湖泊,沉静,澄澈。
大鸟飞行,
倒影如沉鱼,
如落雁回眸时的秋波。
☆&&&
※&& 邵孝文
你端坐,屏气凝神
用蓝天的透明浸染身体
用亿万个日子打磨
荡尽陈旧与沧桑
你的心在落泪,奔跑
灵魂回荡来世的哀伤
让我给你桃花,河流,翅膀
升一轮旷世明月
重新掀起爱的波澜
让你拥有自由、真实的时光
我不纵容你成为江南绝句
我渴望你呼吸尘世的芬芳
☆&&&
※&& 衣米妮子
倾听我的人 来自圆木之井
他藏身于生疏的途中
撰写淅沥的笔记
忍受小木屋里 &陌生的时间
被禁止的光止于自由之境
没有人比我更接近
洁白的根出入大地
它朝向东方
升起潮湿的云梯
☆&&&
※&& 苏堤春晓
这一天,人间未醒
辽阔的风掠过高原,吹向遥远
有时候,人与草木相同
经得起寒,经不起柔软
就像泪水,经不起另一滴泪水
的弹。女儿小在动画里
女儿大在爱情里。老人
老在孤独里。唯有中年
尝不到中年的甜
☆&&&
逃离,月圆之夜
※&& 南南千雪&
烟花于夜阑处扶摇升腾
苍穹于仰望中放牧炫彩
那么多的花瓣儿
打开又疏落
我把如此盛大的狂欢遁入空谷
逃离,月圆之夜
再把自己虚构成一个旅人
依山走笔,随水流墨
描摹从午夜通往黎明的秘境
以及缠绕一方荷塘白色的风
浩大而忧伤
☆&&&
一片雪花就能淋湿我
※&& 北小荒
无需太多。一片北风,能穿过我
一缕月光,能把我照白
一朵雪花里,可以安放
越来越凉的白天和黑夜
你寻不到我。这些年,走在北方
容颜愈像夕晖里的村庄,寂寥,颓旧
背影愈似青山,绵延,空茫
在一阵大似一阵的风雪中,我也是
一粒雪。用小小的苍茫
笼盖低矮的村落
雪落了一场又一场
朔风之中,山岚之上
因一片落进眼睛的雪花
我小小的心,忽生涓涓细流
☆&&&
上元之夜(意译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 黄土层
花灯百般缠绵一棵棵树,不顾月色
红尘。烟花只与星光比照了一下
就再也没回来
在百花盛开之前
这一切,都在东风里
先盛开了一次
车马的宋朝流过古老的街市
凤箫声声慢
吹翻玉壶里的皎洁
那些鱼儿龙儿的小灯笼穿越黑夜
却穿越不了自己的光
这是一个娉娉婷婷的世界
蛾儿,雪柳,黄金缕。搀扶着
笑语盈盈的一缕香
还有什么能深过今夜的低谷
沉落在低处的心事
再也开不出花朵。忽然风起&&&
谁在暗处闪烁,我心里
有一只兔子,开始
☆&&&
※&& 曹玉霞
轻轻推开窗子
用我瘦弱的一个词语
趁着我此时的好心情
深呼吸,描出一朵云老去的白
描出燕子呢喃的摸样
借用早晨阳光纤柔的手指
用婉约的节拍敲响春天的门扉
我要喊出,忠于爱情的那只蝴蝶
用我童年的那一柄旧犁耙
犁出柳的俏眉睫,小蛮腰
看一缕风站上枝头舒展激情
交出一滴雨的软,鸟鸣
我所爱的那个叫桃花的女子
正从远方走来
☆&&&
这个冬天,我虚构了无数与雪有关的故事
&&&&&&&&&&
※&& 君如雪
朴素而平淡,这个冬天
没有一件象样的银装
我必须大胆一些,甚至疯狂
我要捡起那些来自雪原的传说
洗净重组,再精雕细琢
悄悄,将哥哥放进每个故事里
听他轻轻唤一声雪狐
我的脸,就会红成一枚印章
刻在故事上,呈现出2011冬的字样
最后,我要把它们装帧成故事本
比雪厚,比雪纯
每个故事都有美丽的名字
这个冬天,我虚构了无数与雪有关的故事
徒惹自己一场场泪如雨下
☆&&& 春之殇
※&& 马二伊娜
这个春天是一只受伤的云雀
斑斓的鸟毛被一百只乌鸦啄伤
纷纷扬扬如被核严重污染的日本
绚烂的样子更让人心殇
这个春天是一只痛苦的夜莺
漫天飞舞的石油染黑它的爱情
它紧闭嘶哑的喉咙不再为爱歌唱&&&&&&&
当那些烂漫山花一朵朵化成一块块黑石头
压在心口,春天呼吸艰难沉重
这个曾经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这一次真的病恹恹了
这个春天是一个黑衣寡妇
世界各地,死去的人们
无论是战争还是海啸地震火灾
都是它的爱人。春天,为每一个爱人守灵戴孝
用它生育出的一串串深蓝色的忧伤鸽子花
☆&&&
※&& 王晓鹏
那个疯女子来了,披头散发的柳丝在飘
她把一个季节打碎,让冬这个无比强大的男人
为她流了那样多的泪,这个季节疯了
没有疯的也正准备发疯。叫春的猫
泛滥的水,娇艳的花,还有说来就来的风暴
那个疯女子来了,她打破常规
隐秘的夜晚,死亡一寸一寸地复活
少女的初潮漫过了潮湿的河岸
歌声从废墟上蓬勃地萌发三月的桃红
一树带露的梨花吹着柳笛走来
那个疯女子来了,春俘获无数的俊男靓仔
他们死心塌地在她石榴裙下播种
尖锐的犁铧唤醒疼痛的缠绵与呻吟
骤然而至的桃花运,颠覆了沧桑的经典
鲜活的新生命像泉水汩汩涌出
☆&&& 燃烧(外两首)
※&& 梅心
幻想&&& 私奔
在有毒的文字里
羞红四月的肚腩
承诺敲开的雪山
火烧般放肆
十天&& 还是十年
独留无边际的黑
冷冷相随&&&&
充满火药味
开启了一个春天
《幸福的模样》
枕头不懂泪的温润
笔穿透纸亦
画不出心疼的模样
酒杯里溢出来白色泡沫
多像童年时
阳光下的肥皂泡
☆&&&
一截木炭在水里洗白自己
※&& 伤水
总要有个了断!不完全燃烧
形成暴躁的木炭,神经质的木炭
早泄一样没有完成,其实是场持久的预谋
燃烧,中止,是为了再度被燃烧
作为对抗雪的武器,被火所控
不能昭雪,那就洗白自己
没有不法收入,没有不良记录,没有黑幕
一截重伤的木头,奋不顾身地淬火
火里出来,到水里去,只能自己折磨自己
投河自尽:头陷水流,股翘苍天
黑的内部还是黑。水
☆&&& 今夜有雪
※&& 慧子
今夜落雪,我们相拥着
从那一场雪,谈到这一场雪
太多的记忆
刚刚披衣起身,又静静平息
想起那个冬日的清晨
你把雪人堆成我的模样
素洁、纯美
我嗔怪雪人的眼太小
鼻子不够翘起
忽略了你在风中
单薄的衣衫和冻僵的手指
当我们偎依着炉子跳动的火苗
谈论青涩恋情的时刻
一朵朵雪花
已悄然爬上你我的鬓角
☆&&& 野草
※&& 周启平
尽量让自己低些,再低些
低成一棵寂寞的野草
低成人世间,最卑贱的植物
在雨里苏醒,在风里摇摆
我愿过一种低微的生活
问候泥土,虫子和把我踩的更低的脚
这没有什么,一生守住那撮泥土
不离不弃。野火掘不出深埋的根须
来年的春风会把我们的绿染满你的双眼
我随遇而安,我胸无大志
可我懂的找准自己配角的位置
努力地爬满墙头,山坡,和整个的春天
☆&&&
我在春天,抒写蝴蝶
※&&& 唐诗
一群群蝴蝶从二月飞来
我在蝴蝶的脸上
看见了神话和寓言
灵魂的清晨
蝴蝶比人类美丽
我在蝴蝶的身上
花朵的心跳
这是情人和春天结合的声音
像迎接我的爱人
备下许多斑斓的时辰
一遍遍传给蝴蝶
风把蝴蝶弄扁,泪把蝴蝶弄薄
但蝴蝶的衣裳
始终比爱情沉重
离爱最近的蝴蝶
有多少人,能够看清
悄悄出现的裂痕?
蝴蝶的血液里不仅藏有花朵
还有岩石和金子
我在梦中扇动翅膀
像一只蝴蝶
对着红花祷告
蝴蝶不会忘记风中的花枝
悬岩上的花粉
“还有纸张中的溪流”
蝴蝶记住了跋涉的路径
和众多艰辛的颜色
在《梁山伯与祝英台》里
看见坟的额头裂开,飞出了
天下最好的一对兄妹
惊叹像昆虫从我身上落下
我错过了所有的夜晚和女人
却没有错过一只蝴蝶
今天的蝴蝶
这么红,这么蓝,这么紫
闪电从诗句的缝隙透出
蝴蝶的尖叫
我一手的花粉
蝴蝶在文字中
甜蜜地颤栗
我并不光芒万丈
躺在花边,听见
蝴蝶对我说:“你虽然干瘦了
但仍有女人
记得你眼中的多情和美德”
而所有的爱情都是爱情的祭品
蝴蝶会不会从刺丛飞过
在淡红色的思想的珐琅上
在金蓝交错的
灵魂的纹饰里,我拥有什么
蝴蝶的眼睛
蝴蝶在蝴蝶中寻找
铁铸的蝴蝶
我梦见了花和蝴蝶
同时轻轻惊叫的图案和香味
当天空冷得像坟地
蝴蝶的音乐
颤抖如起伏不定的墓碑
蝴蝶的衣袖拂过云霞
我在蝴蝶的眼里
针孔的日出
我在针的细腰
蝴蝶的大地
展开我,展开蝴蝶
那些用方言唱歌的鸟
因为我和蝴蝶的前方
不会显得窄小
黑夜把眼睛闭紧
我在掌纹里露些月光
蝴蝶身边的繁星
“满身都是空间和时间”
蝴蝶的筋骨
布满了钻石
我品尝不到蝴蝶的泪水
蝴蝶吻过的花蕾
是我的襁褓
诗歌的婴孩
花蕊那样哭笑
蝴蝶呵,绯红的雨中
你是我最好的花色
回到重庆以西,海棠花丛
蝴蝶的眼影接近瓷性的暗语
蝴蝶的睫毛
撩得海棠花很痒
一个有波纹的夜
蝴蝶睡在空中
月光是一万年的故事
仿佛肉体里的舞蹈
蝴蝶,我和女人
把春天归结为一个词
就住在这个词中
词是摇晃的
蝴蝶的花翅,一闪一闪
谁也不想用大山压住蝴蝶的彩翼
用青铜去做蝴蝶的心脏
蝴蝶轻盈,柔美
在回家的路上
蝴蝶天天都是新娘
冬天的蝴蝶,有人
把你画在梅花间
其实,这是一种美的象征
在暗香的年代
诗人没有走远
有时,我觉得蝴蝶正在离开
有时,蝴蝶刚刚聚拢
我在蝴蝶的往返中
一声哀歌让夜晚的红花更红
蝴蝶不想看见这些
从一朵绣球花起身
蝴蝶的祝福
这是圆形的上午
我站在两个句子之间
犹如紫色的寂静
我悄悄猜测
蝴蝶的去向
骂过蝴蝶的人
肯定也骂过蜜蜂
回到蝴蝶的身边来吧
在蝴蝶面前脸红
替蝴蝶作证
在蝴蝶的翅上我看到的不仅仅是旗帜
蝴蝶的小鼻梁两侧
就像多情的瘦小的女子
小鼻梁的夜
蝴蝶,蝴蝶,我已向你致敬
还不对我鞠躬?
蝴蝶,蝴蝶,花中的天空全都开放了
也放下曲折和剧痛
这是不可否认的副歌和火焰
这是花瓣的台阶
蝴蝶,蝴蝶,世界已经动心
蝴蝶,蝴蝶,古老而折磨人的蝴蝶
为什么这么多
我忘了准备低语
我永恒地叨念:蝴蝶!蝴蝶!
词语中飞舞的蝴蝶呵
地平线上长大的蝴蝶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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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四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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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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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中的疼痛
文学中的疼痛应该有三种样本:人类的、民族的和个人的。文学的触角无论是伸向人类史,还是民族史,抑或个人史,其担承的主要义务(我个人甚至愿意把它理解为惟一职责),就是寻找和挖掘埋藏在各种“史”中的永久疼痛,并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出来。人类、民族和个人的疼痛在观照视野上虽存在明显的差异,但在终极意义上则是完全一致的,说到底,文学关心的就是人类的命运问题、民族的命运问题和个人的命运问题,而命运这样的话题只能放逐在时空无边的宇宙中接受灵魂的拷问。
疼痛不是疼痛感。文学中的疼痛应该是浸入骨髓的,牵扯神经的,它像气息一样游走全身,你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它,却无法把它彻底剔除。这种疼痛就像癌细胞一样在文字中无限地扩散,它的繁殖力惊人,却又不会让你看到畸形的肿块。暴露肿块和展示伤疤的人患有同样的心理疾病,即暴露癖。把脓疮直接打开或把下体赤裸成一道伤疤的行为与真正的审美无关,虽然极致的审丑也是审美,可这样的打开和暴露仅是一种低级的展览,不是一种健康的审视和呈现,这样的行为与美学的审丑趣味有着天地之别,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在美学范畴里,审美与审丑都是健康的行为,是美学的两种视角,是事物的阴阳两极,美与丑构建的枝叶景象虽然貌似对立,但它们深藏在泥土中的根须却是相通的。遗憾的是,有的写作者把生活的丑陋直接等同于美学的丑陋,喜欢以“照相”的方式丑陋地展示生活的丑陋,且乐此不彼。原生态本是文学中的一个大美境界,却因一些人展示方式的粗暴和生吞活剥而蒙尘。
文学中的疼痛是一种最高级的“场”,这种“场”一样的疼痛是持续不断的。它像元气一样绵延和强大,你受到了震荡和击打,却无法直观地看到它的存在;它像蚂蚁钻入骨缝里,你感到浑身疼痒难熬,却又无从下手灭除;它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知不觉之间,你便疼到了麻木,疼到忘记了疼痛。
被针扎一下也会流血,也会疼痛,不过这样的疼痛太过短暂、太过轻浅,血珠还未消失疼痛便已转瞬逝去,它充其量仅是一种疼痛感而已。疼痛感属于个人的情绪记录,不属于文学。我不否认这种疼痛感的真实性,但这样的真实性是浅尝辄止的,它无法叩响文学厚重的门环。
疼痛既然是一种“场”,它就有大小强弱,但这种大小强弱不是依据人类、民族和个人这样的区域概念来分类的,而是依据疼痛的穿透力、扩散力和持续力来度量的。优秀的作品很难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的疼痛究竟是属于人类的,还是属于民族或个人的。如果能够从个人的疼痛中透视出民族的疼痛、人类的疼痛,这样的作品自然是伟大的;同理,能够在人类的疼痛中显微出民族的疼痛和个人的疼痛,或者在民族的疼痛中挖掘出人类的疼痛和个人的疼痛,这样的作品同样也是伟大的;如果能够在这样的疼痛上再打上文学“这一个”的标签或者作者的“惟一性”烙印,这样的作品自然是伟大中更伟大的。
文学中的疼痛持续和保持得时间越久,文学作品就流传得越久,这是文学作品之所以称为伟大的诀窍,也是文学作品能够成为人类共有文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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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只关心那些无法准确定义的东西
但凡存在世间的东西都是文学关心的对象,即使世间不存在的东西,文学也可通过想象去抵达。从观照的物像来说,文学似乎无所不包;从表达的意义来说,文学的关心显然又是挑剔的、偏心的,至少文学的视角是独特而唯心的;物像的客观呈现只是一个阳谋,作者与读者对背后事物的心有灵犀是心照不宣的。通常情况下,文学对能够准确定义的事物没有多大兴趣,或者说,文学对定义本身没有多大兴趣。准确对物质进行定义是物理学的事,精确对物质进行计量是数学的事,探求物质之间的转化方式是化学的事,对物质进行精确分类是生物学的事,对信息进行数字编码是计算机学的事……总之,准确只与科学有关,虽然现代科学越来越迷恋上统计学,所谓的精确也仅仅是一个概率。文学手术刀般的犀利和准确只是一种“障眼法”,其实,文学的准确仅是描述的准确,仅是庖丁解牛式的精妙,文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准确与科学定义拒绝任何误差的准确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在文学作品中读到作者对准确描述的偏好,作者对事物把握的精准甚至让你感到他就是某个领域的专家,但这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幌子而已,文学最关心的永远是事物背后无法说清楚的东西。比如爱,比如恨,比如善,比如恶,比如真,比如伪,比如思念、梦想、良知、道德、节奏、韵律、感受等等。这些东西是千面千手的,正因为它们的不可捉摸、瞬息变化,每个写作者都可以找到每个写作者的表达方式,每个写作者都可以塑造每个写作者心目中的形象,如果你能够找到仅属于你的创造性的表达方式且塑造出你的“这一个”,你便是成功的。
世间万物都是写作者可供利用的筹码,写作者真正想表达、且必须表达的永远是那些说不清的东西。
因为世间存在太多模糊的东西,文学才精彩纷呈。当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文学就该让位于哲学或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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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中的哲学
文学不是哲学,但文学中不能没有哲学。
文学中的哲学最懂得隐身术,它一直是潜伏着的。如果说文学是一条河流,哲学则是河床。在文学中,我们虽然只看到了河流,但河床一直存在着,因了河床的存在,这条河流才变得宽阔、厚重、浩荡,才可以自由恣肆地流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科学研究发展到现在已不似从前那样直观和精确,比如量子力学,比如天体物理学,比如结构化学等等。牛顿定理建构的经典物理世界虽在宏观世界中屡试不爽,但在微观物质世界中却屡屡受到质疑和挑战,某些时候,牛顿揭示的物质运行规律甚至与物质微观世界的运行规律是完全背离的。牛顿没有错,但牛顿定理仅仅适用于精确的世界,而科学现今研究的对象却越来越“模糊”:微观物质的运行轨迹无法精确测量,微观物质的存在方式只是在某种预设条件下可能出现的某种概率;宇宙博大无边,黑洞、白洞、虫洞和时空隧道深不可测,熵的混乱又幽灵一样无所不在;一目了然的判断在微观世界中已经彻底失效,在浩渺的宇宙世界中也不再灵验,哲学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无边之大和无内之小所牵引,介于无边之大和无内之小间的肉眼世界反而显得孤单起来。哲学与物理学这对并蒂莲花长久以来一直是并肩前行的,它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非此即彼的二元判断之中,像一条清晰而古老的河床一样直观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科学越来越“模糊”,哲学也越来越“模糊”,多维已经是思考者思考问题的常态,而文学作为哲学的情人必将因为哲学的复杂而变得更复杂起来。
河床变了,河流必须随之改变。如果文学还沉醉在清浅的溪流之中,牧童一样哼唱着田园牧歌,是永远不可能超越前人的。世上能够看得清楚的事物,前人早已看了个一清二楚,今天的文学必须借助科学这双眼睛、伴随着哲学的改变而改变,今天的文学也只有在这样的改变中才有可能发现前人不曾发现的新大陆。否则,即使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也只能沦为前人巨大背影下的小矮人。
文学只是血肉,哲学则是看不见的骨头。没有骨头,血肉就会瘫痪;只见骨头不见血肉,文学便是蹩脚的;骨头坚挺,血肉丰满,文学才丽如美人。
文学可以是童话,但文学背后的哲学不应该是童话。握住哲学这条神秘而粗壮的根,让这条根上生长出来的文学尽量简单起来,这或许就是通向大道至简的途径。
长出第三只眼、甚至第四只眼来看这个世界吧,只有这样,你才可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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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我视故你在,我诗故场在
一件作品的完成须做三个层面的功课:思考、观照和呈现。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笛卡尔的名言如雷贯耳,可做到明白自觉地进行“思”,进而实现由“思”而“我在”的世界架构的人到底有多少呢?建立个人的思想宇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对每个写作者都是一个严峻考验。仅就文学而言,窃以为笛卡尔之“思”就是一块试金石,能够很好地检验一个写作者究竟是徘徊在文学殿堂之外,还是已经成功地登堂入室。文学是个体的产物,写作者的“我”如何思考这个世界,如何建立自己认知世界的价值体系,如何完成自己文学生涯的奠基工程,关乎到写作者建设文学大厦的成败,决定了写作者长途跋涉的远近。“思”并非凭空而来的,要想做好“思”就必须学会观照世界,写作者观照世界的方式自然就显得非常重要。写作者思考的世界自然是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写作者观照世界的视角和姿态决定了写作的视角和姿态。毋庸置疑,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但在每个人的眼中,世界又是个性的、有差异的,这种因主观个性而产生的差异,就是写作者眼中的“客观”世界,也是作品中的“客观”世界,正所谓“我视故你在”,唯物的“客观世界”和唯心的“客观世界”产生的错位就是文学之美。解决好“思”如何建立世界和“视”如何观照世界的问题,另一个问题也就浮出了水面,即如何呈现这个世界。呈现是文学的要义,是文学独特的魅力,当写作者呈现世界的时候,“诗”便在千呼万唤中始出来。每个“诗”者都握有自己擅长的十八般武艺,写作者如何诗意地呈现世界,如何在这个诗意的世界里营造自己的“场”,这已变成一个审美问题,甚至是一个技术问题。“我诗故场在”,诗写现场便是天赋、学养、生活感悟能力、语言调动能力和想象力粉墨登场、各显神通的地方。
在文学的游戏中,“我”是主角,“思”、“视”和“诗”是主角练就的内功、外功和秘不外传的独门绝技,当“我”将“思”、“视”和“诗”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且浑然天成、合三为一的时候,伟大的作品就该呱呱坠地了。想听到她的哭声,就沉下去,好好做“思”、“视”和“诗”的功课吧。磨刀不误砍柴工,“思”是刀柄,“视”是刀刃,“诗”是刀芒,“我”则是那块铁、那块钢,“我”被提纯、成形、淬火之后,这把锋利的刀就可以现身江湖,闪射出灼灼之华了。
宝刀虽然可遇不可求,但也需要耐心地炼,耐心地磨。没有传说,只有功课,或者说,传说只是功课的一个后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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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和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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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诗及诗人的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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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克
孤独缘自坚守
二十六年后的今天,我又历史偶然的参与了编辑诗歌的劳动。一开始,我为我又能如此集中的读到这么多诗而兴奋。
从大量来稿中,到众多诗友的博客里,都能看到很多好诗。其中有的诗人平素不事张扬,交流的也很有限,但发光的东西毕竟是给人们眼睛准备的。他(她)们是生活中的思考者,是健康情志的抒发者。
喜悦是有的。随后也有了一些茫然。
在社会如此广大而经济又如此低矮的屋檐下生活,诗人与芸芸众生的经历和感受都会有着相对的一致性。诗人的任务是把自己一些独特的感受和感觉写出来,并且不同的诗人写出不同的诗歌。好比不同的花就那样自由而执着地开放,你要不断释放出独自的香馨,如果你能成为“恶之花”,那就更了不起,因为你是独特的。
这是正常的。
诗人之间的文学价值观相同,似乎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诗人之间的创作趣向一致,似乎这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我们却经常在一些诗人的作品中看到:在意像运用、语言风格,甚至诗句上都显得那么孪生,这就不能不令人感到有些扫兴和茫然。
既然把写诗当作享受,那么独立创作,创作独特作品不是更加惬意一些吗?
即使是这样俯仰即拾、左右逢源的诗人也往往动辄说自己孤独着呢。
记得有人说过:第一个把女人比喻为花朵的是天才,第二个也把女人比喻为花朵的便是……(此处省略两个字),这是强调文学创作要讲求独立性,艺术作品要追求独特性。
如今,一个诗人宴请了李白,花荫月下,斗酒诗百,敢,让人佩服。
第二个诗人也敢如此这般……于是宴请李白的诗人多了起来……李白一天能收到多少纸条?真不好说。
我本来也是很想请一下李白的,可我真是不敢了。李白就在一小时之前刚被别人请过,现在回唐朝的路上。真是不能让老人家再这么辛苦了。
就算是咱们想象力差一点,哪怕一转念去请请刘备也好啊。
但是不,就是要请李白。他不来谁来?
我很想问诗人朋友,为什么不去独上高楼?即使没做到望断天涯路,至少还可以独怆然而涕下吧。
大家都知道李白确实爱喝两口,但是作为我们,除了人之常情地投其所好之外,更重要的还应该是师承他作诗的精神。当年李白登黄鹤楼,看了别人写在墙上的诗,就连这位才高八斗的伟大诗人也知趣了。他坦言: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创作是寂寞的。因袭是热闹的。
抄袭是可恶的。雷同是要命的。
抄袭是抄袭者个人的一大快乐,只可恶,不可怕。因为抄袭者自己也明白仅仅是获得了短暂而低级的快乐。何谓低级?诗人雪野这么说:“剽窃,无异于在别人院子里偷小孩∕从别人口袋里偷钱”。这种事情要看国家法律如何定制,到底这个网络、博客上的孳生出言是否被列入正式发表或准正式发表作品的范畴。这毕竟是可怜的事情,不愿放在本文的视野之内。
因袭与抄袭、模仿、学习、借鉴之间的界线很容易被难得糊涂的诗者混淆。
要知道,无数个因袭行为必然叠加成为雷同。而雷同化问题却真正是诗界的灭顶之灾。如若失察,它会坏掉一代诗人,一代诗风。它会使创作者人人目瞪口呆,雷同者个个温水渡蛙。
人们总是说,诗人有傲骨或者有傲气,差一点的也会有个小脾气。他为什么傲?傲什么?自己写的,不同于别人,最起码是先有了自以为是的依据。毋论好歹,我们首先是要在人格上给予尊重。
尊重,在写作界就是一切作者被认可的、类似建筑学里正负零的基准线。正负零以下谓之基础,正负零以上谓之主体。于他人而言谓之尊重,于自己而言谓之尊严。尊严自在,尊重随焉。
诗人在创作的时候应当有意识地躲避别人,优秀的诗人则尤其不愿受到干扰,怕影响了自己创作过程的宁静,降低了自己作品的独创含量。
艺术的原野那么宽广,您干吗乐意去玩碰碰车的游戏?难道是您依然生活在那个秒杀个性、集体无意识盛行的时代里没有挣逃出来?
如今,e时代的到来给了我们很多诗人从事创作和即兴“发表”的便利条件,主动和被动交流的机会幂数N倍增长。随之,“偷菜”游戏和准“偷菜”行为也大行其道。
古人有一个词:安分守己。过去我一直认为这话说得很中庸,太保守,甚至有些消极。实际上,它就是很朴素的提倡人们要懂得讲究谨从规范,坚定地守卫自己的人格尊严。如今看,无非还是坚守之义。但是这一个“安”字,要有着近乎饱和的孤独含量才能维持。
我想起自己八十年代初期写的一首题为《春天的郊游》的短诗:
一群城市人突发奇想竟是一样
不同凡响的牢骚竟是一样
露在胶片上的牙齿竟是一样
依照各自胃口带来的佳肴竟是一样
一群罐头盒遗忘在远野上
等待围上来的时间去斑驳
这是一次无趣的春游所留下的似乎孤独、近乎茫然的文字。那一天,大家都很快乐,独我感到无聊。&
那时的我,早已经对人们无以复加的趋同性强烈过敏,坚决不想在呼吸困难的环境中久留。所以,我决然辞去了专职团干部的工作,跑到离文学创作更近一些的机构去。当时就有几个朋友给我拍了桌子,无知小儿,惜哉!
同一时期,我还去过一个工厂参观。进入噪声刺耳的车间,流水生产线正在加工金属部件。当时面对那些源源不断的、发烫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被加工部件,我感觉它们似乎个个都带着同样漠然的表情。我久久的、呆呆的站在巨大噪声的震撼和包围之中,就在这热闹非常的处境中突然产生一种孤独感。晚上回到家里,写了一首诗。好歹是自己的。
那时候,我写《无穷动》系列的诗可能有一百多首,表达最多的就是孤独感和指责一个缺乏个性成长环境的年代。
那时候,有谁穿一条牛仔裤也会遭到路人的侧目。如果你是将牛仔裤穿进了机关大楼,对不起,会有管事的人来找你谈话,大家都是这样的,多好,干吗非要标新立异嘛。
那个时期,很多诗人的作品有一个基本的主题:反思、嘲弄、抗争。一句话,看上去很不服气。由于气息相投,后来就和雪野、病夫二位诗兄合出了一本没有书号的白皮诗集。在当时,这就算是斗胆率性的举动。
如果,今天我们不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时代,那么,我们是不是还愿意继续期盼一个能够出现优秀诗人和伟大作品的时代到来?如果诗人自己都不要尊严,不愿意争气,你能依靠那些街头沽酒鬻粥的商贩把你送进诗歌殿堂吗?
就创作环境而言,今天的我们这些人,早已进入一个可以张扬个性的环境,真不理解为什么还有诗人跟着别人去孪生,甚至是超生。
根本问题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不少诗人把诗也市场化了。这无异于在自己亲骨肉的头上插草推街。
在市场上,能用最少的精力,最快的速度,赚到最多的钱,那就可以是传奇英雄。而做为诗人,不是这样。
诗人不要自欺,不要玩亵,不要矫纵。诗人的尊严,诗人的钙和铁都不要被奶油和洋酒稀释殆尽。
面对诗,谁不能安分守己,肃穆以对,反而哂笑坚守,不屑真诚,那么最终只能到小丑的位置上去演出。
诗人要吸出自己唯一的骨髓来用以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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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之网和隐喻的力量——赏读邵孝文《斧子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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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
尽管现代先锋诗的特点之一是解构传统,包括抵制隐喻。然而,事实上,隐喻跨越时空无所不在。它不仅仅是一种起装饰作用的修辞现象,更是人类的一种基本思维方式,本质上属于认知范畴。诗歌是人类隐秘的心灵深处传出的回声,通常借助隐喻以创造丰富的诗境和深长的诗意。
我读邵孝文先生的诗歌,总体感觉他的语言具有某种开拓性,或者说某种先锋气质,比如《声音里有一截尖剌》使用超现实的想象表达沉重现实的独特感觉;《我们的心情由此不安》,淡化了抒情性,以口语性的叙述语言表达一种似乎漫不经心的生存经验。但是,他没有有意抵制隐喻,甚至可以说把隐喻用到了纯青的程度。《斧子能活多久》这首诗即充满隐喻之网,并让我们看到隐喻的力量。
隐喻被认为是在此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彼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用现代认知语言学来解释,此类事物是“始源域”,彼类事物是“目标域”,隐喻即是将始源域的图式结构映射到目标域上的一种思维方式。诗歌创作中的隐喻,实际就是这几种行为方式的综合运用。
“锋利的斧子闪着死亡的光泽”,斧子本来是一种生产工具,但在我们的文化积淀和认知习惯里,成为了与死亡有关的事物,它直接导致大树之死,它的锋利,它的光泽,它留下的伤口,都渲染了死的悲壮。斧子与死亡之间,构成一种象征式的隐喻关系。
斧子充当砍伐森林的刽子手,我们一般能想到的是森林能活多久,进而鞭挞斧子的暴行。然而诗人没有这样直线式地发展,而是引导我们逆向思考。这又进入另一个隐喻世界:
一棵大树倒下&& 伤口处
拿季风的良药& 敷出
片片嫩绿&& 斧子怎能想到
由倒下的大树想到伤口,亦是一种隐喻思维,它们的联系是把自然物大树,认知为跟人一样有情感有伤痛有意志的存在,季风与良药也有这种关系,同时是一个暗喻结构。良药敷出嫩绿是紧跟着生成的又一个隐喻,嫩绿象征一种新生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死亡之域的斧子意想不到的。新生和死亡构成力量的对比,第二、三节诗人极力渲染新生力量带给人的冲击。
对于树& 新生的枝叶积极向上
延续一生的伫望
&&& 直指蓝天
隐喻的最终完成需要读者介入,由始源域进入目标域,中间的感知、理解和想象靠读者的经验积累。新生的枝叶向上伫望,已经暗含新枝的意志和信念,“延续一生”和“直指蓝天”强调了意志的坚定和信念的高远纯净。
&&& 一次次砍伐
一次次重生& 多年后
树蔸仍竖起耳朵
聆听来自大地深处
万物拔节生长的颂歌
“树兜竖起耳朵聆听”,这是隐喻思维生成的一个意象。被砍伐的树兜,已经被想象为具有独立意志力量的生命主体,他没有自伤自叹和诅咒,而是年复一年地竖起耳朵,聆听来自大地深处万物拔节的颂歌。这种执著的力量是任何打击都不可摧毁的。所以,末节的思考达到振聋发聩的表达效果:
树的坚持让斧子也怀疑
树能活多久&& 自己能活多久
全诗没有一个直接表达对摧毁生命的谴责及放下屠刀的规诫的句子,却获得了巨大的珍爱生命的反思。斧子象征摧毁,树的坚持象征新生,无论怎么,新生是永恒的。
此诗的隐喻世界构成一个以斧子和树为主线的网,它所开拓的诗境和诗意已经远远超出单纯的批判现实的范畴,而进入哲学思考的领域。隐喻的力量无疑催生和葆有了诗歌鲜活丰富的生命力。谈论诗歌,我们难以绕开隐喻。
附邵孝文诗歌四首:
声音里有一截尖剌
那声音从造船厂那边
从石矶湖大堤的
工地上传来
很有节奏地& 每隔两秒钟
就发出一次& 声音很重
很响& 也很脆
像是撞击&& 也像是
物体的碎裂& 我感受到
窗玻璃的震颤
还有大地的摇晃
分明声音里有一截尖剌
直朝我胸口
有节奏地剌扎
生命中的那一小节
鲜为人知的爱恋&&&
此时& 已伤痕累累
我们的心情由此不安
一个叫茶室的地方
我们围坐一起
漫不经心地变换话题
整整一个下午
我们用口水冲得无限绵长
一场歌舞剧& 一次车祸
一位女子的姣好容颜
还有那失踪男人的几次艳遇
我们反反复复
用开水浸泡
这些事在几个玻璃杯内
随茶叶沉浮& 飘荡流离
我们的心情由此不安
正如窗外的风声很紧
浓云在天空中飞速转动
是要下雨了呢
还是会风吹云散
我们就这样泡着自己
谁也不去想
杯底的那些沉淀物
会不会就是事情的真相
斧子能活多久
锋利的斧子闪着死亡的光泽
一棵大树倒下&& 伤口处
拿季风的良药&&敷出
片片嫩绿&& 斧子怎能想到
对于树& 新生的枝叶积极向上
延续一生的伫望
一次次砍伐&
一次次重生& 多年后
树蔸仍竖起耳朵
聆听来自大地深处
万物拔节生长的颂歌
树的坚持让斧子也怀疑
树能活多久&& 自己能活多久
此刻& 时间又一次掏空
枝头的馨香& 我又一次
听暴雨敲打记忆
溅起的忧伤
覆盖暗夜这邈远的深
此刻& 我借一小撮光亮
掩埋苦痛于隔世的阴影
把自己低矮成
离你再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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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诗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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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芳侠
诗是舞蹈,舞蹈演员是带双翼的另类,诗人是有着女性气息的精灵
掠过水面,却不沾水;走过火焰,却没有灼伤;穿过生活,从不带烟火气
看起来,它是轻的,却不是真轻;她是重的,却不显得重。
&&&我认识的那人,他是哲学家,可他的身份是诗人,这是一个误会。
企图给文字载重的人,这人永远在诗和思之间摇摆,没有找到腾空的感觉。
&&&诗歌就应该这样,用独特精确的意象言说精神或者心灵上的感觉。
男诗人更偏重于让诗歌厚重,加上更多的社会性的东西,比如忧患,鹰之就是这样的诗人。
我还在路上,也许永远无法抵达,甚至无望找到那种我想要的感觉,可这追寻的过程是美好的。
诗歌是关涉心灵和精神的事情,即使你赤裸裸写出下半身之事,如果不关涉心灵的颤栗,这样的写作只能是粗俗而无益的。真实的未必是艺术的,没有取舍的真实只能远离艺术。太虚的和太实的分行文字都不能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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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央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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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鼎(见于子苦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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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大鼎与瑞娴皆吾友,久未联系,偶遇子苦博,逢此文,甚喜。载以怀旧,怅叹。
子苦语:“腊廿五,大鼎诞日。昨电其手机未接,问父即夜归来。今窗外雾霭茫茫,年关无甚事,静读娴姊文,读至大鼎一章,事宛当下,啼笑会心,转来权作鼎兄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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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瑞娴
大鼎是个文人,表面唯诺,骨子里狂野。他爱诗,爱画,爱酒,我为此还为他写过一组诗,将他调侃得直作揖求饶。前两样爱好很好,没有威胁性,还让人得到美的享受。独独酒这样,真真是害大鼎不浅。他不喝酒便罢,喝了酒便到处生事,甚至武装挑衅,六亲不认,逢人便用乱发下的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人家,逼问:“服不服?哪里不服?”
若人家不服,他便要练鲤鱼打挺,或者扫堂腿了,可惜他的武艺实在太差,往往不是他先将人扫倒,而是自己先躺下了。躺倒后便咧着大嘴笑嘻嘻地不愿意起来,在地上哼哼唧唧,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这样还好,双方都没有吃亏,也没有损失。当然也有两败俱伤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大鼎的扫堂腿还没等展开,就让人家一个绊子给拿倒了。绊倒他的人是个精干的小个子,虽年纪轻轻,但头顶头发已经所剩不多。他戴着近视眼镜,身手敏捷,那份机灵,断不是大鼎这样被酒灌红了眼睛的人能比的。小个子出其不意的袭击虽让人叫好,却也叫人遗憾,因为他让大家没有看成大鼎的精彩武术表演,真是遗憾。
我曾在一首打油诗中这样写大鼎:喝酒之前/你欺负他/喝酒之后/他欺负你……这人酒前酒后的表现,的确是判若两人。大鼎因酒而生的事故,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跟我的傻弟弟——诗人白舟。这两个家伙平日里惺惺相惜,不知怎么一到酒桌上就掐起来,谁看着谁也不顺眼。四只红眼睛对视着,都伸出食指指着对方的鼻子,扯着嗓子吼叫着发问:“服不服?哪里不服?”
桌边的人都以为他们斗着玩,也不在意,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谁知道他们竟然亢奋地吼叫着,斗到了图书馆五楼的办公室内。两个人难分难解地抱到一起,你把我摔倒了,爬起来,我再把你摔倒……如同在进行不倒翁的摔跤游戏。文友们知道这是他们宣泄压抑的一种方式,他们俩都是才华横溢,却生不逢时,怀才不遇,让他们闹一番又如何呢?谁知闹着闹着就失却了分寸,只见大鼎突然将白舟抱起来,像扔只青蛙那样“呱”地扔到了铺着白瓷瓦的地上,众人眼看着血从白舟的头底下流出来,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大鼎的酒后故事大多是戏剧性的结尾,甚至是以喜剧结尾,比如说有一次,他喝得又有点儿高,又在图书馆门前大练扫堂腿,那姿势远远看上去如大鹏展翅,还算好看。旁边有人凑上来小声说:大鼎又开始犯浑了,别人劝不进去,你唬他一翅子试试!我自知生得小巧,不具备吓唬人的本领,因而缺乏自信,却又别无它计,只好以猫充老虎,憋足力气暴喝一声:“大鼎,你给我起来!”大鼎一听,茫然地四下张望一番,没找到目标,也只好悻悻地爬起来了。抱着衣服一边走,一边给身边的人让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乱发遮住了血红的眼睛,又恢复了平日的温良胆怯模样。
我与大鼎相识已久。名字早听说过,只是没见,后来认识他的时候,他似乎活得有点儿落魄。大概是1999年春天吧,我刚去海边参加完一个笔会回来,在商场门前的路口遇见一位写诗的小兄弟,他热情地把我带到一个正摆地摊卖书的人面前,说:这就是大鼎,诗人,画家,咱这里的大才子。我去瞅卖书人垂着的脸,他却不肯将头抬起来。他看人的样子很逗,刚与人的目光接触,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躲开了。如此低眉顺眼,面目温良,甚至有几分胆怯,相必人也坏不到哪里去。看那躲躲闪闪的样子,我断定此人心底必有压抑苦闷。他一定是对现实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不愿与人目光对视吧!
后来与大鼎接触日多,却发现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而且性情耿直,老实厚道,一点刁钻古怪的心眼都没有,有时候,他还有一种兄长的大气和忍让,只不过不善表达而已。有一次,他不知为何事得罪了我,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追着他厮打,直打得他抱头鼠窜。以后见了我,还不由得下意识地用手抱头,好像我是那孙二娘,手中拿着宰杀活人的菜刀似的。
还有一次是秋天,在某山上,文友们搞一个活动,吃饭时我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放下手机就忍不住躲到南墙边痛哭。几个人围上来问长问短,大鼎不善言谈,一筹莫展。他苦着脸不知怎么安慰我才好,情急之下竟然蹲着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去接我的泪珠儿。我的眼泪,一滴滴地将他的手心打湿了。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并且永不能忘。每当我对世事人情几近绝望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秋天,在山中阳光里大鼎用手接泪珠的那一幕,和他闰土一样愁苦着的脸。
在小城里,大鼎是个才子,却是个落寞的才子,他能写会画,却不具备领导才能,那年他不小心崴了脚,下不了床只好躺在家里瞅屋顶,竟然瞅出了要成立当地作协的创意。腿好了后他骑着破自行车跑文化局、民政局,终于将作协的手续办全了,他也当上了作协秘书长,可惜不久后作协开会,就不见他的影踪了,不知他是在酒缸里醉着,还是在诗画里醉着?
那年大鼎写了一组在小城很轰动的诗《风花雪月》,我想那该是他那段时间的最高水平了。隐约记得诗中有这样一句:“那些美丽的花蕾/不过是植物的生殖器”——有位写小说的看了后直赞叹:大鼎这诗写得好哇,连我这写小说的看了后,都有了感觉!大家听了他言语暧昧的赞叹,都捂着嘴偷笑个不已。
大鼎文化不高,诗画却都很有灵性,无师自通。可惜后来他的诗歌创作日渐冷落,倒是画作日渐丰富了,不知他的那些画作,是否足够养家糊口?
我从小痴迷于画,可惜求不到老师,又没有自学成才的能力,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但每当想起,在心里一直是个结。所以后来认识一些书画家后,我也附庸风雅,看谁脾气好就向谁求幅画。我曾向大鼎求一幅人面桃花图,大鼎说他只会画山水,不会画人物,我也就宽泛而求,说:那就随意画,只要是你画的就成!谁知几年过去,我求的画依然无影无踪。倒是小城老者丁老师听说我爱人面桃花图,特地将他的一幅裱好的旧作送我,我捧着那幅桃花图感激不已,却又哭笑不得:我心目中的人面桃花如诗如画,断不是这等挽着袖子端着木盆蓬头乱发的洗衣女形象。再一想若是让大鼎画,也未必比这幅画得好,说不准美女的唇上会叼上一支大烟袋,或者腰上别着个酒葫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再不敢向他提画古代仕女的事了。
就这么一晃又是多年过去。
也许是对自己的生存现状不满意,大鼎怀才不遇的情绪也日渐严重,大家说起他来就唉声叹气,觉得他太颓废,都快奔40岁的人了,这样下去怎么成呢?他似乎是一种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瓶子将自己装进去,因而只能整天东游西逛,漫无目标。曾经有两位惜才爱才的人想将他留住,大家都为他高兴,以为他找到了知音,谁知大鼎在两处呆了不久,就又离开了,他似乎总是不满意,在哪里也呆不住,好像屁股上长了两只辣椒。
后来就听说大鼎去了北京,在某报当编辑,也不知道北京那个瓶子是否适合他,反正他经常回来,文友们见了他也不感到陌生,就像是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再后来我就到南方搞剧本,也离开了小城,彼此的消息便冷落了。偶尔上他的博客看到他的画,我惊诧于他的画作又大进了,连莫言老师都为他题诗,说:此景不见诸城有,疑是大鼎心中来。我在大鼎博客上留言,说大鼎你那画还是人画的吗,简直鬼斧神工了!
那年,我在江南的温泉招待所里苦熬剧本,常常熬通宵,熬得像黄豆芽一样苍白瘦小,弱不禁风。一日玩心大起,野性大发,遂于日光昏黄的午后顺着鹅鸭成群的田野独自瞎走一气。来到一荒村,但见鸡飞猫跳,恶狗吠吠,长蛇出没,禽屎遍地,令我心中惶惶,举步维艰,不敢轻易下脚。至一断壁石墙边时,更是迷失道路。我生怕就此流落荒野,无家可归,于是就悲壮地给性情温良的石头信息诉苦,石头回复说:呵,姊独自流落荒野,别走丢了,改日让大鼎给画一幅XX山野草窥图!我一听大鼎,顿时呸了一声,怒声控诉十年求不到他一画的罪行,我知道石头素与大鼎交好,表面上不冷不热,暗地里却与白舟一样,对大鼎也是不离不弃,惺惺相惜,便对石头威吓说:等俺回到老家,若大鼎再不兑现诺言,俺就让白舟老船等一般小兄弟打他一头蘑菇!
石头忙回复说:哈哈,姊姊别火,咱打他一身蘑菇!
——看看,这家伙更狠!
没想到几年后,我又与大鼎在京城里相逢了,他还在他当初的报社干编辑,好像干得还挺滋润,他能在同一个地方一呆几年,这让我既诧异又欣慰:因为这说明大鼎终于摘掉了屁股上的辣椒,他坐得住了,他这个水一样不安分的人,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瓶子了!
找到瓶子的“水”果真不再乱流动了,而且变得十分规矩懂事,酒也不喝了,每次见面都温和有礼,很有分寸,一派君子风度。说起求画的事,他慌忙承诺说:就画就画,马上画!果然不多久,他就将两幅山水用挂号寄给了我的一位女友,托她留一幅,转交我一幅。我心愿得偿,得意忘形,竟忘了道一声谢,多日后大鼎终于沉不住气了,小心地发短信相问:王老师忙啥呢?送的画如何,咋不表扬一下呢?
我看完后,趴在电脑桌上笑了个稀里哗啦。
那天,我和女友以及大鼎一起去首师大的一位诗友那里,女友提出两瓶酒要送给大鼎喝,他慌慌地摇着手死活不要,说已经不喝酒了,早就不喝了!我自然不信,肆意地哈哈大笑,这一笑无疑让大鼎想起许多往事,他不由着了慌,低声羞惭地说:可别将过去那些事告诉人啊,我现在不喝了,真不喝了!
我止住了笑,眼睛却有些湿了。我相信如今规规矩矩站在眼前的大鼎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爱喝酒的大鼎了,很欣慰也很失落,说实话,不喝酒的大鼎,还真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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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宅子、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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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萝心居
大姨搬进了临街的新宅子。搬进新宅子的大姨,一直病去病来的。八十岁的她,走路就像在水上漂着。用她的话说:“人一老,换个地方脚下就扎不住根了!”
大年初二的下午,我们一起去看她。从车上下来,就隔着院子望见了大姨,她正揣着两手、侧着脑袋向街上望着。
我们叫着“大姨”迈进院子,她也迎着我们疑疑惑惑地走出堂屋,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都到她跟前了,也没听她答应一声。
娘仨个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站在屋外的风口里。
“毕竟岁月不饶人。”仅仅几年,大姨变了,我们也变了。我盯着大姨空荡荡的新宅子,心上像结了一层寒霜。
这工夫,大姨几乎贴着我们的脸看了半天,两次白内障手术把她的视力最大限度地挽救到了0·3与0·4的低视水平。
但大姨终于认出了我们。
接着就是那一声惊呼:“俺的娘哎,这不是我大外甥和我二外甥吗?”拉住我们的手走到她屋里,就再没把手松开。
我问她何时搬出的老宅子,大姨长吁了口气,没有接话。
我一边随口应付着大姨的问候,一边打量着这间清冷的屋子:地上是一层光秃秃的红砖,砖缝里塞满了果皮垃圾,西墙上有两道明显洇渍的痕迹,这么冷的天,两扇门都开着。一只煤球炉子放在屋子的中间,上面放着一把脏兮兮的铝壶;一张老式木床紧靠着东墙,上面叠着两床斑驳的土布花被,褪色褪得已辩不清底色是蓝还是青。
我猛不丁打了个寒噤,这新屋也太阴冷了。不由得怀念起早些年到大姨家时的情景来,那时候大姨还住在她的老宅子里。
老宅子用黄土打得围墙,麦秸苫得屋顶,房子虽然矮一点,暗一点,但夏天晒不透,冬天不阴冷。院子里还有一盘老磨和一棵几十年的歪脖子枣树。秋收时节,屋檐下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金黄的玉米棒子和一串一串的红辣椒;歪脖子枣树上用两根木棍交叉着搭了个底座,上面架满了黄豆棵子;鸡和鹅鸭用网子圈了个栅栏,靠着南墙用破蓑衣撑起一个小棚,下面依次是鸡窝、鸭窝和鹅窝。有人一来,鸡鹅鸭们就叫得格外高亢,西南角用黄土打了个牲畜栏,大姨在栏里养了一大群绵羊。
大姨十八岁嫁到老于家,就住在这老宅子里,几十年过去,大姨在这里送走了八九十岁的公婆,又养大了四个儿子,最困难的时候,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帮她换点油盐钱。
慢慢地,大姨就老了,和老宅子一样越来越打不起精神,大姨夫先走了,大姨的眼睛也出了问题。
可能在小马扎上坐久了,大姨松开手,拍了拍她的两腿:“我本来不想往新宅子搬了,活个一年半载的,就在老宅子里混完吧,可你表哥他们非让搬过来,说这里位置好,又临街,让我先占个地方,等我不在了,他们在这里开个门头。去年屋里还潮乎乎的就让我搬了过来,弄得我腰也疼腿也不舒服,光生病了。前天都到年三十了还发着烧,你表弟给拿点药吃了才好点。”
大姨说完,就一直喘个不停,“我感觉自己没几天活头了!”她叹口气,“不搬到新宅子,兴许我还能多活两年。在老宅子住一辈子了,怎么说也都习惯了。可这话我也只能跟外甥说说…”
那天临走,大姨抓着我们的手死活不肯留下给她的钱,说她活不了几天,也花不着钱了,说得我们眼泪都快掉下来。上车时,大姨竟失声哭起来,望着这个寒风中的老人,我们泪涌而出。
汽车走很远了,我从后窗子里看到大姨还挥着手一直站在她家的新宅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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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你的叶子落在了我地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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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子纹苑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风过,你的叶子落在了我地脚面上。我们是树,站在一起,互相致意。
&&&感念2011文字里的温暖,装订这份渗透躯体,静静流泻于心间的充盈的书页。是你,是我。
&&&风过,我的叶子也落在了你地脚面上。作者,亦或阅者,你同时都是一个幸福的人,女人或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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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雪了,但雪后的空气温润,古远,仿佛什么故事的回忆。站在窗前默默远远近近的光景,若可能,你会是什么样的出现?
天晴了。照着我的阳光,它们会落在你身上吗?
&&&——阳台上冬日的暖,吊兰,金钱树,对红,虎刺梅还有龟背竹,坐在我的四周,这些安静的孩子,我们构成了凡俗幸福的画面。
&&&——窗外一世界的阳光,暖暖地想你。好吗?
&&&——低头于生活的繁乱之时,我要有人祝福,让你像风中的花朵因为听到了什么而突然抬头。七天的假日,七扇次第打开的山门,七天满满的喜悦和欣逢给你。国庆快乐,祖国好!&&
&&&——西子湖畔明月夜,玉人何处叫吹箫,今夜静时,且看月。你是一个人明亮的理由。中秋美好&!&
&&&——给你陇上八月晚饭后凉爽无比的问候,遥远的天使。
&&&——满世界的雨,内心涟涟之际,突然便回到生命的本真,一个人,若被爱,不管事实如何,但你依然是花朵,是美本身。珍惜,然后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窗外的月亮真好。月光如水,清澈的水,梦里的事物都慢慢洗出来了,远处的山,近处的楼的身影,无限且又无言的静谧并及歌声一样飘起的你。晚安,真正的晚安。
&&&——雨过天晴,今天的早晨像是为谁洗出来似的。清澈的问候,在一个日子的开始,是鸟儿给早晨的,也是我给你的。我的朋友。&
&&&——五四节快乐!然后,夏天深了,日光浓密的影子里,怀抱自己的心事,长叶,生果,成就季节一路的幸福。开窗,听,那么多的鸟替我同时也为你祝福:青春万岁!
&&&——《雪后》——
&&&&&&一场雪后,站在阳台上,我就像你所想的一样抬头去看:几排树的近,一片山的远。我知道你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一条路最终出现。就是让两行脚印,远远地来或者远远地去。孤独但安静,说出你所期待的----大地上的寻找和黑。
立春后,清静了,梦醒时,早晨中,若你还被祝福,你便真的应该感觉到幸福了。
&&&——黎明好象一条路,它把黑暗并及藏匿其中的心…那些不愿示众的欢乐、忧伤、恐惧和秘密都搁置起来,而又打开白天的一切……新鲜、喧嚣、重复和流逝。在这样的意义上,可以说,只有经历黎明的人,亦即那些孤独中看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人,始才是一个日子中醒来的人。但可惜,这样的时候,大多数的人还都睡着。
&&&——四十五年前的这一天,一个美丽的小天使降临人间,她成为我最亲爱的人。姐祝你生日快乐、好事永久、事事顺心。明年的生日一定会比今年更快乐!
&&&——不想找个理由不去见你。只想圆你关于南方的梦。于我,也存心一隅,梦着关于你的梦。唯美。&
&& ——《有赠》——
&&&睁开眼,想你,当你是新日子的开头或标题。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我走路路就通向你,我说话话就表达你,不走路不说话,我的沉默和宁静,也必然是关于你的沉默和宁静。
&&&睁开眼,想你。就当种你在自己的时间里,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粮,看到麦苗青菜花黄。我知道一首诗的内容,我只要随风诵出两句就够了。
&&&——我要你知道谁一睁眼就能想到你,谁的祝福它要比鸟鸣还早,比露水还清澈。女人如花你似梦,节日快乐!&
&&&——三月的第一天,想到风自江南打马而绿,早早问你好,就仿佛你是花事渐次开放的第一朵。
&&&——《清明有赠》——
&&&寂寞平日念东风,东风来时闭户门无计桃花窗外谢,怅然谁是葬花人?&
——曾经的疼痛,而后没有止尽的担心牵挂,并及那永不计算的承担和付出。烦恼着却快乐着,有什么样的爱比这种爱更能让人心存千万感言但却总也找不到可以表达的词语。谨祝你并天下所有的母亲:母亲节快乐!
&&&——《太平醉》——
&&&淡眉修身,月下亭亭,风来竹乱弄影,醒睡总归梦。驻足西窗,低首东墙,去留不尽彷徨,晨来一地霜。
&& ——《西子纹》——
&&&暖风拂面吹开江南的笑脸,你的表情不小心泄漏了内心的秘密,缜缜密密绵延不断欲说还羞。曾经的海誓山盟拉开在断桥两头,心囚禁在印月亭中顾影自怜寂寞千年,平静孕育心潮涌动,你以水做之。身如夏日荷花,浮出水面,重新赋予这片湖水生命而滚动的涟漪,如你按下的指纹将代替你的名字,营造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好阴霾的天,问你一声,权当一缕阳光被你又想起来了。&
&&&——是的,这遥远的念想,星光和大地一样,中间是风和寂静,透明的空旷。
&&&——你说的话,一个人都给你记住了,仿佛捡柴的人,收集了许多的柴火,给你最寒冷时候的温暖。你说,冷风里回头,我能不感动吗?!
&&&——浮事执笔笔纹天下,闲来呐喊喊个鬼哭狼嚎,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皆可。虽有义愤填膺之闷气,但可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幽长婉转之回声。然后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挤苍海。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洲。坚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阳光,蓬勃,生命,人性。
&&&——在这样隽永的文字里呼吸空灵,能嗅到阳光无孔不入的味道,我琐碎的生活也被你林林总总的美丽覆盖。
&&&——&婉约,柔情是你的美丽写真。呵呵,又见到西子的微笑,真好!
——&一个永远阳光灿烂的人,任何一件事在你的流畅清新的笔下、文采飞扬的字里行间、美丽的人与自然合一的图片中、勤劳灵巧的手中、永远青春美丽洋溢微笑的脸上,都是那样富有诗意,浪漫依然。如此幸福的生活怎能不让人羡慕!一碗粥、一盘菜、一簸爱心满满的饺子...。是你让我们懂得了平淡生活如何过得丰富多彩、充实美好。谢谢,希望能再来看看。
——&好想阳光一样落下来,在那清晨,在那小水边,在小桥的台阶上。
&&&——&呵呵,你的目光总是一往情深!问好西子!
&&&——&轻轻地来,轻轻地去。期间,淡淡地呼吸。
——&我说西子,你像一只蝴蝶,飞远了。哈哈,夏季花香正浓,盼望你飞回来。
&&&——&这个夏天,我没有看到,那只浪漫的蝴蝶飞过我的窗前,是因为曾经的雨,打湿了你的翅膀吗?
&&&——中毒了还是喝醉了???你这一醉就是好几个月哦!你全写的散文诗,也都是赞美诗,能不能写点丑的,比如自己很丑的那一面,或者在你看来很丑的东西,如何?
——&沉甸了许久,是续写的纯朴,抑或流年的情怀。
——&清洌的间隙里,有一股红水流过,也许低下是一口深潭,上面漂着一朵明丽的微笑。
——&碧水粼粼,水烟袅袅,仙子临风!
——&风在水上写下涟漪,你在网页写下的清澈透明富有表情的文字我静静读过。往日时光渐行渐远,来临的是春天。我想象的你,在这明媚的春光里绽开笑脸,那样自在的欢乐如此亲切,人性的光辉在人间的深处闪烁。
——&我想像着人的一生,上半场——尽善尽美,执著努力;下半场——以缺为美,怡然自得!而我的中场,拿什么来转身?这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可多像西湖七月半——张岱的孤傲、执著与苍凉!
——&人的一生说不清,道不明。历史很长,人生很短。要开心,要幸福,要自己创造开心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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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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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烟
我以为我与许卓的分离是永不再见。
我以为许卓的黑白条纹棉质T—Shirt将永远淡出我的视线脑海。事实上许多个午夜他的身影就如同热带森林深处的斑马一般迅捷而张扬地跃进我的梦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决绝高傲。雨林深不见底,空气闷热潮湿,植物腐烂的温热气息以及动物皮毛的腥臊,一股脑儿地充斥在我的鼻端。在那些梦里我热汗猎猎。
我以为我忘记他了,而不能忘记的,只是曾经他给予我的伤害。
我刻意回避着可能与他撞见的场合。同学聚会,校友联谊,更是从不到场。
我是感情里鸡飞蛋打的那一个。认识许卓之前,我有另外一个男朋友,我一度曾认为我们很相爱,即使是那样的幼稚笨拙。后来许卓出现了。他像任何一个求偶的雄性一般在我面前尽情展现着他阳光底下的五彩斑斓。在他的优秀里我迷乱了眼睛。与前任男友的分手过程晦涩得如同那个季节湿冷的雨,烦躁无边无延。那个男孩子愚呆痴顽地割破手指写了一封封血书来,每天每夜我的电话铃声响彻整条楼道。越是执着越是让我心生厌烦。只因不再爱他,所以连一个侧转的眼神都是可怜而与心疼毫无相关。不爱了,一切皆是错。我躲在许卓的房子里,在那小小的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都是我自以为是的爱情。那时候多年轻啊,年轻得以为生活里爱情就是氧气和水。后来又有另一个女孩子出现了。在她的面前我自惭形秽。于是许卓走了。良禽尚知择木而栖。报应啊。我以为。当许卓成为我的前任,我的前前任又出现了。他的脸上写满了轻蔑和鄙视。他的冷笑声像钝刀,切割在我的身体发肤之上,有凌迟的痛。他在我们小小的朋友圈子里散布言论。他说柳西柠她以为她绝色倾城。他说许卓定非豪门之女高干千金不娶。他说许卓对柳西柠,不过玩玩而已。
那些恶毒的话啊,就像漫天翻飞的杨花柳絮,不经意地就会溜进你的耳朵。然而这些传言又是多么娱乐大众啊,它传播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往往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我无处可逃。你以为我高昂的颈项表现的是倔强和高傲吗?你错了,我只是用它来掩盖我低垂的自尊。
于是我恨他们。恨言论的传播者,更恨言论的制造者。我恨许卓。
&&&&后来我们离开校园,离开那个让我们饱受感情历练的大熔炉。我心底里的恨意却从未消亡。
据说许卓混得很好。带话给我的女同学,深知其中纠葛,在一次同学会前对我极力游说。她说那时候我们还小。她引用一句名言说带着怨恨生活如同背着一袋死老鼠赶路。可她的好口才敌不过我的倔强偏执。
事实上我与许卓冤家路窄避无可避。时过境迁许卓换掉了他青春飞扬的条纹T—Shirt,他穿艳粉衬衫,像发情期兽类热辣辣的大心脏。他站在我的门口脸上毫无羞惭。他说我来看看你,柠柠你好吗?我看到门前花圃里的月季花开了。艳红水粉花开并蒂,香气四溢引得蜂蝶翻飞。许卓的笑容温暖柔和像初升太阳。在这样美好的景象下我恶毒的话全出不得口,而热烈表情炽热话语更远非我所愿。于是在这样的纠结下我的脸红了。我仿佛再次置身热带森林,前路迷茫深远,那么多看不见的危险却又充满诱惑。我的心脏因为紧张而猛烈撞击胸腔,呼吸因为空气湿闷每一吸一吐都需竭尽全力,因为心有旁骛而耳鸣眼花。
许卓坐在我的沙发上。我们回忆了往昔。准确地说是他回忆了往昔。他说,对不起。
许卓就这样再次走进了我的生活。而我意志力薄弱。许卓那些自责的话和举动恰到好处地满足了我的自尊和虚荣。我开始热衷于参加昔日朋友的聚会,许卓忠实伴随身侧,大有旧梦重温的架势。我享受这样的时刻。许卓高大俊逸。许卓前途无量。好马不吃回头草,然而对于一匹从来草料充沛足力强健的马来说,令他回头定因草势丰美。
许卓采取的追求攻势绵而不软,不愠不火。我得承认,时至今日他仍旧是会令我轻易动心的那类男人。于是,他用他的冷静自持着,等我主动跌进他的怀抱,像庖丁面前的牛羊般任他宰割,而他永远姿态优雅。可是许卓,一个人被一块石头绊倒算做走眼,但若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一百次那只能叫眼瞎了。
许多时候我与许卓对坐着半天不说一句话,我们的目光也对视也纠缠却远无蛛丝般的胶着柔韧。各怀鬼胎。我去过许卓的家,装修色调是深蓝与纯白。没有乱丢的杂志和光盘。整间屋子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冷静一丝不苟。卫生间里没有女士洗面奶和颜色暧昧的牙刷,衣柜的抽屉里也没有可疑的内衣丝袜。没有女性痕迹。他的内裤袜子分门别类叠放整齐。噢,我并没有窥私癖,我只是想要了解他。我需要了解他,即使我常常被自我迷惘。
我当然没有留在许卓家里过夜。我们拥抱,然后这毫不热烈的亲昵举动收尾于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彼此都没有深入的意愿。我们互道再见。他送我出门,目送我离开。我想这样很好,冷静而从容。
我和许卓的交往还是轻而易举地被他知道了。他?我们暂且叫他城吧。他是我的男人,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说法,我是他的女人。是的,你想对了。他有妻有子家庭幸福。他在商界政界手眼通天。他的精力财力无处消解。这个中年男人给予了我如许卓这般年轻男子无力满足我的虚荣,那么多,那么好。你怎么能怪我心甘情愿做他物质的奴仆。并且他那样爱我,爱我年轻的身体和思想。
他说柠柠你要离开我了么?他的鹰眼锐利。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嘴角的线条柔和下来。他覆身过来说柠柠我不会放走你的。我轻轻笑。他当然不会放掉我。他志得意满。他占有欲强烈。除非他对我厌倦。那时候他甩掉我会像甩掉束缚他臂膊的一件破烂衣裳。
我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是的,你又想对了。拜城所赐。两年前我还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从前台到后勤打杂任谁一嗓子都够我跑上三个来回。后来我认识了城。他是老板的昔日前辈,受邀来指点江山。他的目光三分犀利,另七分却是令人不明所以。我以为这样的男人与我会有什么交集。那些文明古国里有众多童话,却惟独缺少王爷与丑小鸭的版本。我穿着廉价的套装,三厘米的鞋跟敲在地板上谨小慎微却仍旧听得出一路仓惶。
三天后我收到快递送来的包装随意却不失精致的正装套裙。价签很低调地被拆掉了,但我仍旧能够知道上面的数字够我咋舌三日。在镜子前面穿上它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恰当的剪裁和上好的面料细致入微。有的时候好的衣服就像好的人一样,会有贴心的光辉。那一刻我开始自怜自艾。我的青春啊,它是不是就和永远打印不完的表格、职业的强颜欢笑、还有卫生间里湿搭搭的拖布不离不弃?而此刻我看到了已延伸至我脚下的捷径。
我没有向城道谢。因为他并不需要这样空泛的表达。他的小恩小惠持续了近三个月方才约我第一次见面。他钓足了我的胃口。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稳定温和却不容置疑。他说,是我。彼此心照不宣。
三天后我换了新的工作搬进了现在住的公寓。新的宽大办公室中央空调开放,女人闪光的丝袜和男人笔直挺括的衬衣,所有人的微笑雍容却又疏离。在城的帮助下我业绩上佳,很快由普通职员晋升为主管。城并不常到家里来。我半是吃醋半是自嘲地说我这里不过是他诸多行宫中的一个。他不置可否地笑,并不回答。我想男人真可怜啊,一辈子奋斗啊拼搏啊赚了再赚永不嫌满,却将身家耗在身份不明的年轻女人身上,是借征服女人的快感成就征服世界的臆梦,还是可悲可泣地在她们那儿追悔易逝的青春、徒劳无功地证明自己不朽的魅力?
许卓再约我的时候,我的回应明显的模棱两可了。我给城打电话。我说你今天会来吗?城说柠柠你怎么了?
是的,一直以来我是最省心的情人,从不询问从不逼宫。我像卖浆者流一样招之即来拂之即去毫无怨尤。然而正是这偶然一次的主动让城心生欢喜。那天他早早回来,年纪已近知天命的他步履沉着坚定,举手投足都是生活阅历沉淀下来的从容淡定。他像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可供百鸟栖息众生仰望。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才明白为什么二奶总逼宫小三常作乱。原来女人大多没自信没耐性啊。她们不相信自己有眼力识得千里马,更加没耐力等待青涩小男人成长为优质老男人,而斯时女人年华老去,更加没精力没魅力防火防盗防止小妖掠夺。所以与其被人掠夺,倒不如掠夺他人,顺便可证明自己才华四溢姿色超群。
我从来不知道我对城的感情是否可称为男女之爱。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非常非常依赖他。他让我心底妥帖安定。他是我背后大山,稳定高远,让我在尘世中间再不害怕。
许多夜里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许卓年轻的脸。我无法忘却的不止是他对我的伤害,更有我对他无法遏止的迷恋。明白这些之后,我觉得我的冷静快要不能自持。
城是了解的吧。他是那样阅人无数不动声色的人。
那天早上他离开不久便打过电话来。他说,柠柠,若你爱上别人,若你们真心相爱执意相守,我会权作父兄送你嫁妆。
我不知道怎样应答。难过不舍还是酸楚或者庆幸。那么多的情绪它们夹杂着,辛辣呛我口鼻。我们整夜在一起他都不曾吐露这样的话。是不是越是亲密越是说不出贴心的话?
我渐渐常去许卓家里。许卓说外面的东西又贵又难吃。我迷恋上许卓的厨房。他的餐桌上有新鲜的香水百合,他的冰箱里有我最爱的水晶虾饺。他惯坏了我的感官和味觉。在许卓这里我看到了家的模糊轮廓。城给我的开放式整体厨房,设施一流我却只用它来热牛奶与煮咖啡,一丝人间烟火没有却脱俗得失了真。
那天在许卓家里留宿是因为暴雨。闪电的映射下成串的雨点像闪光的玻璃球,噼里啪啦地砸在坚硬的红色方砖地面,溅得四分五裂。当然这只是客观原因,主观事实是日日厮磨的两个人渐生缱绻之情。我和许卓分居在一张床的两侧,手脚安放妥帖静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闪电霹雷声。近半个小时毫无睡意,我渐渐心生幽怨。身侧的男人那样安静,这简直是对同床女人的羞辱。仿佛心电感应,我的念头才刚冒出来,旁边的男人就感知我心意般地有了动静。他扑过来的动作很迅速很粗鲁,这与他平时一贯风格极不相符。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与许卓相识八年,合了又分分了又合,如今他年轻的身体好看的脸,再不是梦里缠绵。
我想我与城分手在即。为许卓,我想过正常生活做正经女人。竟又对城心怀难舍。是城做我身侧坚实的贝,才将我养成夺目珍珠。而许卓,我对他的真心又有几分把握?
时间就在这样的纠结中磕磕绊绊地日复一日度过。直到那一天。许卓仿佛说者无心。他说他们公司准备竞标某个大的项目。他说这个项目将由他负责。他说这个项目若是成了足够三年吃的。许卓说了一个名字。我觉得如雷贯耳啊。许卓又说柠柠你是不是有朋友和他相熟旁敲侧击帮我打问一下标底内幕。
我觉得头晕眼花啊。我想生活是多么不讲道理啊,那么风马牛看似不相及的人和事都可以揉搓到一起。许卓说柠柠我们分头想想办法吧。许卓的语调万分轻柔。他的目光如同水波温和抚摸我的心脏。他俯下身吻我的唇。
我怎么拒绝你啊许卓。我又多么想用这般大的功劳邀你爱宠。可是天知道我心底的万分纠结。我不愿意啊,用对一个人的背叛去完成对另一个人的忠诚。而对这样的忠诚,你给我的回报又是什么?
我想我爱上了许卓对我描摹的关于未来的美好蓝图。像是水墨的山水画,意境深远使人沉醉其中。而许卓的爱情是泼墨中的几点红,愈发艳丽弥足珍贵。于是我去找城。我不明白我的一切为什么总与城紧密相关。
在城宽大的几近奢侈的办公室里,我欲打问的话却终究出不得口。那些话像是扼住我咽喉的绳索,扯不断解不开却又舍不得一死痛快。城的询问颇具深意。他说柠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尽管说吧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我的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我从来不曾开口向他索要什么,遑论如今找上门来要这样大的工程项目。为另一个男人。我摇头了。我说不出口。我答非所问地说城你爱我吗?
城笑了。他的笑容真好。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他说,当然。他说柠柠你先坐一下,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城带上了门。他的电脑没有关,屏幕闪闪烁烁。
我把那组数字拿给许卓的时候他的确欣喜若狂。他看似无意地跟我说柠柠你太棒了你是怎么搞到的?我搪塞地说是一个朋友认得其中重要人物。许卓再不追问。他关心的是结果而非其中细微枝节。
许卓突然变得繁忙公务缠身,出差加班或者不能推的应酬。
城反倒常常来看我,有的时候只是坐一会儿说几句话或者陪我吃一顿简单的晚餐。他很忙,电话铃声总是在他说一句话只说了一半的时候响起,他接完电话便想不起上半句说到哪里。他的确是渐渐老了。他常常爱怜地拍我的头。像父亲像兄长像爱人。中国有那么多美好的诗歌啊,可是这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不那么快乐的一首。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事实上许卓在那次竞标中一败涂地。原因简单而诡异。我在城电脑里看到的数据本来是假的。他的城府如同万丈深壑。他甩着明晃晃的直钩等我上当。城说他许卓竟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城说他许卓如果老老实实或许我看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把工程给他做也不一定。城说柠柠如果你好好问我。城说柠柠你真傻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我一下子就哭了。我说城可是连你也骗我也利用我。
城说我哪有骗你利用你如果你不看我的电脑。
许卓明知我是城的女人,可他假作不知居心叵测靠近我身边。而城你明知许卓不良小人为什么不阻止我保护我?原来所谓爱情啊,真的只是貌美如花。
许卓打来电话,他的言语暴躁。他说柳西柠你坑得我好苦。他说好吧好吧你这女人我惹不起。
我和城说分手的时候,他没有挽留。他安静地看着我。他说柠柠对不起。他说柠柠我终究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没有容许自己流下泪来。我曾以为许卓会是我的彼岸,可惜他连只船都不是。
第二天我的银行帐户里多出大笔钱来。城说,柠柠你以后有事尽可以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是亲人。我说,城,你这个老狐狸,你伤害我却仍要我对你心存感激。城说,柠柠,你要相信有时候老狐狸也是有真情的。
走出银行大厅的时候街上秋风乍起,灿烂的阳光洒下满地金子,那光芒亮闪闪地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在包里摸索眼镜,却遍寻不到。情急之下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那泪水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碎成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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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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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心
“哎……等一下!”
  喝得云山雾海的老李,跌绊着脚刚跨进单元楼内,急冲正在关闭电梯的那人喊道。
  刚关一半的电梯门又缓缓的打了开来,老李摇晃着身子走了进去。电梯里已经站满了许多男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老李嘴里呼出的酒气,喷得众人都皱着眉头转过身去。
  电梯开始缓缓向上升起,当升至十二、三层的时候,恍惚中,老李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按压所去楼层的键钮。一想起键钮,老李就不禁回想起刚才和情人芳芳品酒缠绵时的情景……情绪开始升温的那刻,老李把手放在芳芳丰满的胸脯上,揉搓着她米粒似的*,并不时按按,在芳芳娇吟中战火就不由被立刻点燃。事罢,老李还一脸坏笑地对芳芳说道:“你*上的这个电钮可实在太神奇了!……”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的老李,于此同时也将手按向了电梯的键钮。不料,手刚触及到那个地方,手臂就像触电一般被抡到一边。紧接着,脸上便被人掳来一个耳光。
  “你!……你干嘛打我?”老李仍晕晕乎乎地指着前面的一个人问道。
  “啥德性!……老色驴!……你臭爪子朝哪摸呢?!”一个身着米色衣裙的少妇竖眼直视着老李。
  “我……我在摸电钮呀?难道……”老李话音未落的功夫,突然,另一边的脸面又传来清脆的一声亮响。
  “摸你妈个头呀!这是电钮吗?!……”那个少妇指着自己的一个胸脯,怒不可遏地吼道。
  也许,刚才这记耳光比前面那记更为结实,当下就把老李给从醉态中打醒。他不由一个激灵,然后呆立在那里。他急忙想去梳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但醉眼之中,只隐约看到几个走出电梯的身影和几句飘进耳中的议论。
  “……什么东西!……别看他穿的人模狗样地……..据说他还是一个什么局的局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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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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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洲湘云&
&&&&王三鑫在改革开放后的前几年,就当上在城里干活的包工头儿。他一直在村里耀武扬威,说话欺三骂四,满脸财大气粗的模样,直至前几天父亲突然下世,他才感到了做人的悲哀和自己的无奈。他先是觉得跑前跑后,招呼诸项事宜的乡亲太少,除了自家的族人,可以讲是寥寥无几。于是,他同大总管商议,凡是进他家帮忙料理丧事的人,每天发20元工钱,一包"红塔山"好烟......他想这样,来的人就肯定多了吧!但两日的无变化情景,却是王三鑫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妙和严重!他告诉总管,把工钱再加,50不行的话,就100,直至人们满意为止!&
出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清晨,寂静的村巷,还是往日般的寂静,人们仿佛对王家的天塌之事冷默得象没发生过什么似的,都在自家院子忙着各自的事。王三鑫望着冰冷的无人抬埋的父亲的灵柩,急得哇哇乱叫,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时,坐在一旁只知默默低头抽烟.连日来就注视着事态发展的处事还算老成的本家三叔叫住了焦头烂额的王三鑫,他说:"鑫娃子,事到如今,我看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问题了,就是让大总管陪着你,去挨家逐户的跪请乡亲们来帮忙!娃呀,你要清楚,钱,在某些事上不都是万能的,乡俗乡情,才是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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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鼓镇(人物系列9:知客师刘铁嘴&下)
知客师刘铁嘴(下)
※&& 梦桐疏影
  如果刘铁嘴的本事仅在知客之上,那其实还算不得本事。
  小镇上最热闹的时候,应该是春节。家家户户都要给小孩子、中孩子、大孩子置办新衣新鞋;做各种小吃,比如芝麻糕、米糕、叶儿粑、葱饼、爆米花等;吃平时舍不得吃的猪、鸡、鸭、兔等荤菜;出门时给孩子兜里揣满花生、胡豆、豌豆等干东西。总之,过年就是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吃穿不用说了,那玩什么呢?最好玩的就要数红白会组织的舞狮灯、耍龙灯了。
  红白会是镇上最大也最有影响力的民间组织,除了负责各家婚丧嫁娶,还要筹集善款,负责一些无家无室无后人者的后事,比如和尚死时,就是红白会拿钱出面负责安葬的。还有一项重大使命,就是负责镇上过年过节的重大活动,如果哪年过年红白会不舞狮耍龙,大家都说那根本不算过年。而舞狮耍龙如果少了知客师刘铁嘴,也就少了看点,一点热闹气氛都没有。所以,大年初一,知客师刘铁嘴摇身一变,成了舞狮队的总司令。
  从初一到十五,刘铁嘴会带领队伍,挨家挨户拜年送祝福,拜完镇上居民和单位,还要进山去。这半个月辛苦极,也开心极。
  每到一户人家,刘铁嘴往门前侧身一站,双手高高举起,停在空中,队伍立刻肃静。待他双手挥下,锣鼓响磬立刻敲起来。主人闻声出来,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包好的红包,站在大门正中,家中老人小孩也迅速站成一排,意思是今天我是这儿主人,正在庄严接受舞狮队的拜年。狮灯立马意气风发舞起来。舞一阵,便停下,主人就把红包恭恭敬敬递给刘铁嘴。接下来,就是刘铁嘴表演的时间了。他一捏红包,就知道大小多少。(红包大小是人们根据自家庭富裕程度而给的。如果家庭富裕,给少了,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就会说那家小气。如果经济状况一般的人家给得多,大家也会说那家人穷大方。红包的学问是很有讲究的,必须是恰到好处为上。当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红包,越大越好。)然后清清嗓子,或长或短,雅俗共赏的四言八句就从他嘴里豆子一样蹦出来:
  瑞雪兆丰年,主人站门前。门前一颗树,挂满奇珍珠。
  丰年行大运,五谷都有剩。牲畜无百病,猪羊吃不尽。
  满眼金银果,生活越过越红火。主人百事顺,百花开来朵是朵。
  如果看到主人家有白发老人,他就满脸堆笑,恭敬说道:
  老人家家,喜气洋洋。多福多寿,儿孙满堂。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衣食无忧,赛过神仙。
  看到主人家有孩子,他又随机应变,开心说道:
  这个小少爷,天真又无邪。长得很精灵,读书很得行。
  喜鹊喳喳叫,爸妈开口笑。他日喜报到,X家门楣耀。
  看到主人家有怀胎孕妇的话,那他更是口若悬河,舌绽莲花:
  XX福气好,龙凤双胎快来到。祥云已驾临,瑞气腾腾正环绕。
  娃娃落地叫,又白又胖生得俏。一路顺风长,金榜题名全家笑。
  刘铁嘴话未说完,早是一阵欢声笑语,掌声、叫好声、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左邻右舍都挤过来看热闹了。大家听完一则,不过瘾,又大声吆喝:“刘铁嘴,再来一则!再来一则!”于是,刘铁嘴扫视人群,又开始倒吉祥如意的喜庆豆子了。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抑扬顿挫,婉转流畅,如高山流水,又如春花秋月。没完没了的言子儿,精彩绝伦。听起来是心旷神怡,赏起来是吉祥如意。总之,他站在哪个坡,就唱哪支歌,而且唱得人家眉开眼笑,乐得连嘴都合不上。
  等说得差不多了,刘铁嘴眼睛一转,像一泓清澈闪闪的泉水,明光四射。舞狮队立刻明白,锣鼓响磬又是一阵激动,狮灯、龙灯哗啦啦又一次欢快舞起来。时间或长或短,当整个舞狮队停歇下来,刘铁嘴便当众打开红包,大声宣布:“乘主人家大方,赏红白会喜钱多少多少。”然后转手交给身后收钱记账的专人。刘铁嘴大声宣布是为了防止有人搞黑钱,失了红白会名声。公开才是防止一切腐败的最佳法子。红白会存在那么久,至今存在,是由它道理的。
  接着,又是三鼓。狮灯、龙灯三叩首,刘铁嘴就领着队伍往下一家走去。有的人家有时嫌刘铁嘴说得太短,祝福得不全面,不过瘾,又递上红包,刘铁嘴就又开始他的独角戏。这一路人们簇拥着,欢呼着,追赶而去。下一家人早已站在门前候着了,于是,上一幕又热闹开演。
  最难得的是,刘铁嘴口才极佳,他嘴里倒出的话,就像黄河之水天上来,而且每户人家的四言八句绝不重样,不像我辈过年,反反复复说的就那么两句。很多人都羡慕他这职业,想学,可这样绝妙的口才,哪里又是学得会的?
  有一年大年初六,刘铁嘴带着舞狮队向山里进发。今年的春年来得格外早。一路上迎着暖暖南风,看麦苗青青,远山苍翠。大伙儿肩扛手提各式道具,更是兴高采烈,高歌猛进。
  刘铁嘴也很高兴,因为今天他破例带上了他的二儿子。刘二娃今年12岁,整天像个女儿家呆在家里不爱出门。正是第一个本命年,好不容易哄得他一路进山,一来是看看山中风景,而来自个儿有点私心,就想让儿子跟着学学老子的本事。
  正在大家笑谈前进时,一个队员高喊肚子疼。原来这家伙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多了,闹肚子,只好告假下山。舞狮队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不能少一个,也不能多一个吃闲饭的人。刘铁嘴的二儿子来,大家没话说,因为他德高望重,加之小孩子又不得工钱,这时队里少了一个扮孙悟空的角色,派人下山另找来已经来不及了。
  二管事的眼睛一亮,看到刘铁嘴的儿子,正好!于是与刘铁嘴一商量就定了下来。刘二娃小孩心性,也本贪玩,平时没机会,今天能扮上孙悟空这个自己特别喜欢的角色,摸耳挠腮,便一口答应下来。
  两支烟的功夫,大伙儿就来到秦家大院。秦家大院有十多户人家,很多人家早已闻讯迎出院子来。锣鼓响磬敲得叮叮咚咚,热闹非凡。大家已经装扮停当,面具统统戴好。一阵舞狮之后,照例是刘铁嘴大显身手,一晃就过了七八家。二儿子也忙坏了,正高兴着呢。突然,一个老太婆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孙子,噗通一声跪在孙悟空面前,连磕三个响头。刘二娃没见过如此阵势,吓坏了,慌忙抽身一跑。不料撞倒了猪八戒,猪八戒的钉耙又挂倒了沙和尚,沙和尚往后退,一大群人跟着倒……现场一片混乱。二儿子的面具也被撞飞,大家一看,都傻眼了:原来孙悟空是个小孩子!此刻队伍一下安静下来,大家惊愕不已,一起望向刘铁嘴。
  原来,这个婆婆是带着孙子在拜干爹!当地山民有些迷信,自身有个病痛或灾难,都认为取个贱名,比如狗儿、猪儿、石头、剩儿什么的,或者拜个干爹(俗称“保保”),干爹可以是一棵树、一块石头,或神仙鬼怪等,当然最多的还是人,就一定会保佑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长命富贵,永享快乐。老太太认为孙悟空本领高,不怕鬼神仙佛,上天入地,压在五行山下500年也照样翻身农奴把歌唱,命硬得很,于是便领着生病的孙子来拜孙悟空(扮演者)为干爹。很多人都以为孙悟空、猪八戒等是神佛的人间代表,所以每年少则三四起,多则七八起拜干爹的,本不奇怪。
  今天却不然,没想到是那么大个孩子拜了一个12岁的小孩为干爹。大家不知所措,这时,只见刘铁嘴泰然如素,处变不惊,走到老太婆面前,扶起神情愕然的青年,大声宣布:
  “今天,我替神通广大的孙悟空收下这个干儿子,愿孙悟空保佑着孩子长命百岁,一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幸幸福福,也期望这个孩子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于是,雷鸣般的掌声立刻响起,锣鼓响磬,咚咚咚,呛呛呛地又喜庆地敲了起来。
  一场混乱不堪的场面就此作罢,刘铁嘴随手从管账先生的手里接过红包递给青年,青年三叩首,两家亲家由此缔结。因为本领高强的“孙悟空”,因为那青年恭敬虔诚的一跪,因为那老太婆殷切祈望的眼神。总之,干爹是拜定了,谁也不许反悔,不管干爹比干儿子小多少。
  遗憾的是,刘铁嘴的本事,没能传给儿子。死前很长一段时间,他说不出话来。这咽喉上的毛病,也许是他说话太多。也有人说,是阎王爷嫉妒他口才太好,抢了他的面子,便把他的舌头勾到拔舌地狱去了。
  刘铁嘴身前给镇上许多人送葬,死后镇上所有人都去为他送葬。那些老头、老太爬不上山,便在山下看着,大家都在叹息:从此之后,这镇上再难找一个像刘铁嘴那样能干有威信的知客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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