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没让小女孩脱裤子让人看看,她气冲冲走了为什么呢

最坏的爱情就是:让她不敢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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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爱情就是:让她不敢任性。
安安的男友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公司工资待遇比较高,当然工作压力很大,经常熬夜加班到两三点,用现在人的话来说,几乎就没有时间谈恋爱。本来双休的工作,一到周末,不是陪领导吃饭,就是突然出差,或者就有个临时性的集训。我问安安,那平时两人怎么联系的啊,她说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喜欢粘着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天刮风,明天下雨,事无巨细都喜欢跟他聊。她虽然知道他工作特别忙,但是忍不住只是想说几句而已。可无论何时男友都会表现出委婉的推托,这让安安再也不敢对他任性了。于是,他只要说加班,再着急的事儿她都不敢打扰他。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电瓶车给撞了,脚受了伤,留了不少血,也不敢打电话让他安慰,因为害怕他忙啊。还有一次她特别想在他周末有空时去看场电影,可是试探了他几句话,他说,这个周末还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于是放在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还有一次,她搬家,她本想让他来帮忙,可是想着他难得有个假期,就让他回家陪他父母吧,于是一个人默默的请个搬家公司。我对安安说,你真的是想太多也太懂事了,太懂事的女生是没人爱的哦。可安安说,其实我不是懂事,是不敢任性,不敢胡闹,因为生害怕稍微作一点,他就跟我分手了。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有些心酸,是啊,很多女孩子不是太懂事,而是没遇到一个能安心让她任性的人,即便是小吵小闹的底气都没有。前段时间在外旅行,深夜2点过有些失眠,闲来无事就望着窗口发呆。突然听见巨大的拉行李箱的声音,原来是一个女孩子,气冲冲的往景区外面走,她一边流泪,一边说对身后紧追不舍的男孩子说,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不知道两人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但男孩着急的追了上来,拉着她不放,不让她走,看的出来那个男孩子正在给女孩子认错,小声嘀咕了几句以后,一把抱住了女孩子,那女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珠,就突然会心一笑,然后假装生气的说,以后再这样,就真的理你了。然后男孩拉起女孩的手,刚开始女孩不愿意,多拉几次也就不反抗了,就这样他们就往回走了。大部分女孩子无论平时表现出多么理智和坚强,一旦恋爱就会特别脆弱很敏感,她有时候闹闹脾气,无非就是想让你哄一哄,让你能听出她的口是心非,让你能表现出一点你在乎她的讯息。而只要你肯愿意给她一个小台阶,她马上也就乖乖的就范了。这样的女孩子有人说有些作,但真实的情况是她们有资本作。一个男孩再多的承诺也抵不过在女孩心里将你列为那个在情感上随时可以依赖的人。无论再成熟的女孩,她即便不喜欢任性,但她需要那份即便她偶尔任性,你也可以容忍她的那份底气。这样的道理就如同,她有面包不需要你给予,但你要给她一种,即便日后她山穷水尽,你依然不离不弃的信任。好的爱情,会让女孩子越来越像一个孩子,偶尔裸露出一些天真烂漫的一面,小气任性的一面,而不是随时都害怕你走,害怕你不会留,在爱情里老是让女孩害怕的状态,其实并不是一场好的恋爱。黄姐是一个公司的部门经理,工作表现非常出色,理智,冷静,又不失魄力。但偶尔跟她老公在一起,她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比如有一次她让她老公来接送她下班,可他临时有事,公司领导安排聚会,又不好拒绝,于是给黄姐叫了一个滴滴打车。可下班后黄姐在公司门外等了不超过5分钟,就打电话给老公,让他取消打车,这么迟还不来,自己走回去算了,还怪老公是故意的。她一个人回到家不到晚上8点,老公就回来了,她又有些讽刺的对他说,你怎么不玩儿到半夜再回来,这么早回来干什么呢。后来黄姐说,那一次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首先公司临时安排的聚会他老公事前是不知道的,其二滴滴打车的师傅迟到,也跟老公没关系。其三他那么早回来,其实是在乎她害怕她一个人在家孤单。可即便黄姐如此闹腾,他老公却没跟她发火,反而安慰她,还在回家的路上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卤猪蹄回来。她老公说,黄姐这个人不要看她在公司里就是一个风风火火的领导,其实她也特别的脆弱,最近她工作上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才会这样闹脾气,而人只有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啊。虽然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女孩子只有真正的把你放在心里才敢于跟你闹一些小脾气。我不是提倡对爱的人发脾气,而是想说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底气才真的很重要。她不一定真的会随时像这样无理取闹,但当她需要安慰和呵护时,她心里是有个底儿,知道自己即便是一个最坏的样子,也有人照单全收。& & & & & & & & & & & &昨天安安告诉我,她主动对他提出了分手。我几乎不敢相信,因为她分明就很喜欢他啊。就连她男友也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他联系了安安多次,安安也去意已决。安安在生活里,确实是一个非常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但她却在这段感情里,没有感受到他对她的在乎,甚至是孤单无助的时候打个电话骚扰他的勇气都没有。一个女孩子恋爱最好的状态应该是这样:她不常对你任性,她明事理懂道理,但你要给她一个可以足够任性的资本。你要让她知道:她偶尔在深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可以一接到她的电话就会毫无理由的起床陪她整夜的聊天,直到她睡着为止。她偶然蛮横不讲理的时候,你可以用爱和陪伴去温暖她,她对你说“没事儿”的时候,你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其实只要心智成熟一点的女孩子都不会任性到如此地步,让你丢弃工作,丢弃家人,不分地点场合的,不顾一切的陪着她。但她想要的却是,那个可以让她在受到一些伤害,情绪有些低迷,人生有些低谷的时候,有一个人能读懂她的胡闹,读懂她的心思,读懂她的脆弱,而这个人是可以在他面前随时卸下面具和伪装的坚强,却依然不会离开她的人。任性是一回事儿,不敢任性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在一段好的恋爱里,一个女孩子总是任性,那是她不够成熟,但至少表明她得到了自己认为可以依赖的人,她只是不懂得珍惜而已。而不敢任性,却是最可怕的。一段总是让女孩子提心吊胆,不敢有一丝犯错痕迹的爱情,是无趣的。你总是让她很懂事,很会照顾你的情绪,你的时间,你的习惯。日子久了,她会逃走,因为谁也不会在一个随时担心你要离开,随时防备和随时感到害怕和不安环境里,待的太久,你说是吗?写于--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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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居然逃婚!
  白采贞简直要疯了,她好不容易从教堂的混乱中脱身,在车上打给白其默,白其默却关机不接,打电话回家,佣人居然说他在家,且还有胆子说他在家等她回来!
  在家?在他结婚的这一天?白采贞气冲冲坐着车,准备回家质问她弟弟,但车子还没到家门前,她就被家门口的阵仗给吓着了。
  好几辆采访车停在她家门前,几十个记者拿着麦克风等在门前,摄影记者扛着摄影机这儿拍拍、那儿照照。
  现在是什么情形?白采贞快要昏倒,她觉得自己家变成了动物园,但她可不想成为被观赏的动物,她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要司机倒车,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可,一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她,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后头的摄影师扛着摄影器材,跟着摇摇晃晃追过来,记者大声嚷着:「白小姐,能不能请妳解释一下,白总裁为什么在婚礼前一刻片面宣布婚礼取消?」
  声音超尖的女记者这一嚷,把所有记者的注意力都引过来,现在全部的记者都注意到她,生怕抢不到新闻,个个冲得比马还快,吓得白采贞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登时惨白。
  偏偏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尖锐的音乐声让白采贞快要崩溃。她望了手机一眼,果断的立刻关机。吁~~汪家的人打来的,肯定又是跟她要其默的人,她当然不告诉他们了,因为……
  她要第一个把他的脖子扭断!
  「小姐,车子开不出去,该怎么办?」司机苦着一张脸,握着方向盘,询问主子的意思。
  没一分钟,记者群已经将车子团团包围,除非她想杀出一条血路,不然就只能停车。
  白采贞在心里臭骂她弟弟一番,而后一脸镇定的对司机说:「待会儿我先下车,你就把车子开回去停放。」
  「小姐,妳一个人没问题吗?」司机很担心,他擦擦额上的汗,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担心纤弱的主子一下车就会被挤扁。
  「当然没问题,你开车回去吧!」白采贞强装镇定,毅然的开了车门,深吸口气,很优雅、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下了车。她带着满脸笑容,其实心里气到快爆炸!
  混蛋!白其默,你好样的,居然惹这种麻烦给你姊收拾!
  记者见状,纷纷挤过来,一堆问题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让白采贞的耳朵痛了起来。
  「白小姐,请问白总裁现在在哪里?」
  「白小姐,白总裁为什么要退婚?」
  「汪家非常生气,听说打算采取法律行动,不知道白小姐打算怎么处理?」
  「请问白总裁与汪小姐有什么争执吗?否则怎么会突然逃婚呢?」
  「白小姐,妳事先就知道这件事情吗?」
  「白小姐……」
  「白小姐……」
  白采贞面带笑容,一个劲儿的踩着高跟鞋往家里走,不时有记者碰撞到她,但是她脸上始终维持着春风般的笑容,和悦的嗓音轻声说着:「很抱歉,各位辛苦了,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等事情弄清楚,我们一定会给各位一个解释,好吗?」
  众位记者追着白采贞跑,不理她的回答,还是重复询问刚才的问题,但是当她第三次和颜悦色、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好脾气的重复相同的回答时,记者们开始面面相觑,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咄咄逼人,不禁惭愧的慢下脚步。
  白采贞走到门前,佣人匆匆赶来,为她开了雕花铁门,她进门,关上门前,仍然带着笑容,亲切的对记者们说:「辛苦你们了,回去休息吧!我们会给各位一个解释的。」
  说完,她回过身,优雅的缓步走向主屋,留下记者们在身后赞叹。
  不愧是白家大小姐,总是优雅迷人,即使发生这种事情,仍然这么从容镇定,果然哪,有钱人家的小姐教养就是不一样……
  「白其默,你给我滚出来!」白采贞一进到屋里,优雅的笑容跟动作不见了,她手叉着腰,拉开嗓门大吼,气冲冲地踢掉高跟鞋,赤着脚走上螺旋梯,准备去找她亲爱的弟弟算帐。
  砰!书房的门被一脚踢开。
  白其默抬起头,见到他美丽的姊姊像只喷火龙一样地走进来,开口就是一顿痛骂。
  「你在搞什么鬼?给我搞这种飞机,你知道汪家怎么想的?整个白家的声誉都要被你毁掉了!刚刚我在门口还被一堆记者包围,算你有脑袋,躲在家没有出门,否则看你怎么脱身!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紫翎闹脾气?不可能吧?就算闹脾气也不能做这种事啊,何况你们私下根本没有来往,还是说……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采贞走到弟弟面前,停下来喘口气,望着弟弟冷静的表情,她更是气炸了。
  「喂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白采贞尖叫,只差没有摇晃白其默的肩膀。
  白其默从高级皮椅上站起,高达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让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的白采贞,气势明显矮了一截。
  「喂,说话啊!」白采贞才不理白其默有多高,她卯起来戳他的胸膛,终于戳到他皱起眉。
  「我不想多说。」醇厚的男性嗓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嗄?白采贞张大嘴巴,美艳的脸蛋登时变得滑稽。
  白其默抿着薄唇,伸出大手拂了拂浓密的黑发,英挺的剑眉下,眼神是严肃而平静的,高挺的鼻子带给人傲慢自负的感觉,薄唇又给人冷漠无情的印象,可白采贞知道,他只是内敛了点、沉默寡言了点,但是……
  「你最好说清楚,爸走前要你娶紫翎,你也答应了,为什么在婚礼前一刻才反悔?你做事情向来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我要一个解释。」
  白其默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妳真的要知道原因?」
  「当然!」白采贞讲得斩钉截铁。
  「我不希望妳生气。」
  她已经够生气了!白采贞翻了个白眼,道:「你不告诉我才会让我生气。」
  白其默沉默的望着她,隔了一分钟,薄唇终于缓缓开启,「我是故意的。」
  「什么!」这个回答让白采贞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其、默!」一分钟后,白家大宅,传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吓得佣人纷纷走避作鸟兽散,不敢靠近书房半尺。
  向来温婉的大小姐发起飙来……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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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一片混乱,汪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汪家大宅内,汪紫翎早已经把眼睛哭肿,她嘤嘤啜泣着,看得汪家两老好不心疼,一方面他们还要忙着应付询问不断的电话,有朋友亲戚、有记者媒体,他们全询问同一个问题,让汪家人火气越来越大。
  「婚礼为什么会临时取消?我他妈的也很想知道理由!」汪明全,汪家爸爸,号称上流社会最风度翩翩的总裁,气得对电话筒破口大骂,连一向不出口的粗话都出来了。
  听到父亲这样凶,汪紫翎想到刚刚的尴尬与羞辱,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妈妈一定帮妳讨回公道。」李素燕,汪家妈妈,心疼的搂着宝贝女儿,有点觉得对不起她。若非他们夫妻硬要女儿嫁给白其默,今天紫翎也不会受到这种羞辱。
  李素燕叫来佣人,交代道:「把小姐带到房间去休息,她要什么就给她,总之,千万不要再让她继续哭了,听见没有?」
  于是,佣人搀着汪紫翎回到房间,准备伺候大小姐的一切要求,没想到汪紫翎却只是轻声叫佣人出去。
  佣人左右为难,担心她寻短见,磨蹭着不出去。汪紫翎嘴一扁,难过的垂下泪来,「我说的话妳也不听了吗?」
  佣人赶紧告退,当房里只剩汪紫翎一个人后,她匆匆擦干眼泪,拿起手机,开机后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
  「紫翎,妳还好吗?」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扬杰……」听到男朋友的声音,汪紫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白其默没出现,好丢脸,人家好没面子啊……」汪紫翎擦擦眼泪,跟男朋友撒娇着。
  方扬杰是她男朋友,两人从她大学时代就开始交往,但是她不敢跟父母说,因为扬杰是个离过婚的小商人,论家世财势一点儿都比不上汪家,讲求门当户对的父母铁定反对,但是她才不管,她知道扬杰对她是真心的。
  没想到她毕业没多久,父母就要她嫁给白其默,迫不得已之下,她跟父母坦白与扬杰交往的事,可想而知当然被父母剧烈反对,甚至父亲还撂下狠话,要是她不肯嫁给白其默,就要毁掉扬杰的事业。
  就这样,她懦弱的不敢拒绝婚事,只是没想到,在她痛苦了半年之后,白其默居然选择逃婚,虽然真的让她很没面子,父母也气得要命,但是……
  「还好他逃婚了,我真的不想嫁给他。」汪紫翎撒娇。她真想见扬杰呵~~
  方扬杰在另一头叹气,痛苦的说:「就算他没逃婚,我们还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这句话让汪紫翎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跟亲爱的男友泣诉了三十分钟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
  结果没一分钟,手机又响起,汪紫翎慌张的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钮,一心以为是方扬杰,没想到却是个开朗的女声。
  「紫翎吗?我是筱心。」
  汪紫翎心情正不好,原本打算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问她婚礼的事,就要狠狠的挂电话,但是丁筱心不一样。
  「筱心!」她尖叫。
  「紫翎!」电话另一头的女人也学她尖叫,然后呵呵笑起来。「好久不见了,真想念妳。」
  呜呜~~汪紫翎听到高中好友熟悉的声音,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下来,呜呜~~她的情路怎么这样坎坷啊?她为什么不能跟扬杰在一起?她只是想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啊……
  「紫翎?怎么了?妳在哭吗?」电话另一头,丁筱心皱眉。
  「没……有,怎么突然想到要打给我?」汪紫翎抽抽鼻子,可怜兮兮地问。
  「哦,是同学会的事啦,这次换我跟舒菁主办,不过这不重要,可以待会儿再说。妳为什么在哭?鼻音这么重,有人欺负妳吗?」丁筱心追问着,天生的正义感让她无法忽视好友的眼泪不管。
  同学会?汪紫翎的眼泪掉得更凶,发生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要去同学会哩!
  「紫翎?说话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是真有人欺负妳,我可以帮妳出气!」丁筱心正气凛然地道,只差没拍胸脯保证。
  她可以帮她出气……汪紫翎猛然回忆起高中时代,丁筱心就是大家的守护神,不管发生什么问题,她都会挺身而出,为她们讨回公道,只是这次……
  「别哭了,告诉我怎么了。」丁筱心叹气,忽然想起一件事,兴奋的问:「听说妳要结婚了,是什么时候?先恭喜妳一声啰。」
  婚礼……「呜哇~~」汪紫翎哭得更大声了。这个筱心,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挑今天打给她,又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到她的痛处。今天是她的婚礼,偏偏新郎跑掉了,丢她一个人穿着新娘礼服待在教堂里,真是丢脸丢到家,肯定明天还会上报!她汪紫翎被新郎放鸽子这件事就要被全国知道了,筱心居然还恭喜她哩!
  想到自己坎坷的情路,汪紫翎号哭得更大声。她想结婚的对象是扬杰啊……
  丁筱心傻了。她明明是恭喜紫翎将要结婚,怎么她的哭声会越来越大?
  「妳是不是不想结婚?」丁筱心心直口快的问。
  呜呜……汪紫翎的眼泪止不住,让丁筱心无奈的听了好几分钟的啜泣声。
  「筱心,今天是我的婚礼,但是、但是……」
  丁筱心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今天结婚,她却在哭!难道新郎欺负她?
  「白其默放我鸽子,丢脸死了,好丢脸啊!」汪紫翎继续哭、用力哭,好像不把体内水分全哭出来不甘心似的。
  白其默?他是谁?丁筱心听都没听过,但是她心头一把正义之火开始燃烧。这个叫白其默的臭男人竟然敢放紫翎鸽子!想到紫翎总是带着甜蜜蜜的笑容,这个叫白其默的却让她哭泣,而且居然在婚礼上放她鸽子!
  丁筱心无法想象,她要是在婚礼上被新郎放鸽子,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紫翎!」丁筱心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这声惊得汪紫翎止住哭泣,呆呆的回答:「是。」
  「我去帮妳出气!」丁筱心豪气干云地说。
  嗄?汪紫翎忘了哭泣,「可是白其默他家很有钱。」汪家也有钱,但是白家不一样,白家可以抵上十个汪家!也就是因为有钱,她爸妈才硬要她嫁给他。
  现在筱心说要帮她出气,可是要怎么出呢?
  「有钱又怎么样?」丁筱心哼声,义愤填膺地说:「有钱人就可以耍任性、在婚礼上放新娘鸽子、伤妳的心吗?有钱人不管做什么错事就应该被原谅吗?哼,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有钱人,他做错事,就应该负起责任,妳放心,我一定叫他给妳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汪紫翎瞪大哭得红肿的眼睛。筱心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嫁给他啊,虽然很丢脸,可是说实话,她其实很开心哩,要是他可以在订婚前就拒绝结婚那就更好了。
  「筱心,我……」汪紫翎想说话。
  「妳不用再说了,我知道妳心软,不过对这种人一点必要都没有!」正义之火继续在丁筱心心头燃烧,她斩钉截铁的说:「明天我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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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筱心顶着大太阳,在下午一点来到信义路一栋三十层大楼下,她手遮在额头前挡住阳光,往上一看,没多久脖子就酸了。我勒,这栋办公大楼比她们饭店还要高、还要气派,门口还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卫,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她忘了问紫翎要怎么找他,但是今天一早,当她到饭店上班时,发现全部的同事都在谈论着这件八卦……汪家千金被黄金单身汉白其默给甩了。
  呸呸!什么黄金单身汉,根本是个没人性的大混蛋!居然舍得欺负紫翎。紫翎耶,她可是班上最甜蜜温柔的可人儿,虽然有点懦弱又爱哭,但那一点都无损于她的美好,现在,全班捧在手掌心上疼的紫翎,居然被个臭男人给欺负了,这口气说什么都要给它讨回来!
  托同事们的福,她在十分钟内,将她的敌人……白其默……的身家背景弄得一清二楚。
  白其默,白氏企业总裁,上任一年,将公司搞得有声有色,长相英俊,听说酷似某个电影明星,不过像谁她已经忘了,她从来记不住电影演员的名字。这个白其默,据同事的说法,号称是全台湾排行第一的黄金……不,是镶钻级的单身汉,已经连续三年蝉连全台湾女性「性幻想对象」的第一名。
  全台湾的女人都有病!
  丁筱心穿着饭店制服在大楼外咒骂。没办法,她一大早就要上班,只有休息时间有空出来找白其默这混蛋。天气热得要命,加上她火气正大,管他白其默多有钱又多英俊,他让紫翎丢脸丢到全国,就是不可原谅!
  环视周围一圈,丁筱心见到好几台采访车停在附近,几个记者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去大楼内,然后再垂头丧气的出来。
  双腿跨开,丁筱心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大门入口。托同事的福,在那些「他多帅」的没营养的情报之外,还告诉了她白氏企业的总部在哪儿。
  她踩着公司规定的三吋黑色高跟鞋,像个复仇女神一样,昂首走进白氏企业一楼大厅。
  一楼的总机小姐刚吃完饭回来,一看到又有人进来,翻了个白眼。真烦,今天已经被记者搞到快发疯了!她按捺性子,努力挤出笑容,问道:「小姐,请问妳找谁?」
  「我找白其默。」丁筱心大声说,惊得总机小姐眼睛差点凸出来。
  这女人是谁?竟然直呼她们总裁大人的名讳?还叫得那么理所当然,难道……是总裁的女朋友?
  不可能吧!总机小姐仔细将丁筱心瞧了个仔细,推翻这个可能。再怎么说,总裁的未婚妻……呃,是「前」未婚妻,比这个穿套装、瘦巴巴的女人美多了,总裁不可能会为了她而抛弃那个美丽的汪小姐。
  「很抱歉,请问妳与总裁有约吗?」总机小姐清咳一声,公事公办地问道。
  有约?她当然没约,有谁听过要骂人还要跟对方约时间的?
  丁筱心眉一皱,眼睛一瞪,看起来颇凶狠,「给我叫白其默下来,麻、烦、妳!」丁筱心走近总机小姐,声音轻柔,语气却吓得总机小姐以为遇到黑社会女流氓。
  总机小姐吓得抖个不停,正在考虑要不要按下警铃,眼角余光却瞥见后门走进来一个男人,不就是……
  「总裁好!」总机小姐好像遇到救星一样,这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白其默望向总机小姐,「嗯」了一声,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说话特别有精神。
  「你就是白其默?」丁筱心眼睛一亮,回过头来,劈头就问。
  「是。」白其默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眼前这女人长得瘦小,巴掌脸上一双眼睛大大的,正热切的望着他,但他不认得她。他注意到她穿着蓝色正式套装,显然不是记者,但穿的又不是他公司的制服,何况公司员工不至于敢直接叫他名字。
  白其默在审视她的当儿,丁筱心也趁机会把她的敌人给瞧了个仔细。
  他很高大,体格很结实,身材像运动员;浓密的黑发下是一张严肃的脸,五官立体,很男人的一张脸,而他的眼神有力,正直视着她。
  怦怦!她的心猛地一跳。穿着西装的他看起来既英俊又冷漠,听说一个人正不正直,看眼睛就知道了,他的黑色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看,看得她都想转开视线了。
  同事们说对了,他确实是又高又帅,但是,他也是在礼堂前抛弃了紫翎的混蛋!
  「白其默,你这个大混蛋!」丁筱心凝聚所有的力量,张开小嘴儿,惊天动地的吼了这么一句,吼完,她觉得像为汪紫翎出了一口鸟气,心情登时愉快起来。
  总机小姐惊得呆掉。这女人居然当场骂她们总裁是混蛋?呃……她很想看总裁的表情,一定很精采,但是她不敢看。总机小姐埋头假装在整理文件,耳朵竖得高高的。
  不知道她们向来严肃的总裁会不会发火?会不会也给她骂回去?呵呵,总机小姐觉得既刺激又兴奋,她有最新八卦可以跟同事分享了。
  白其默瞇起眼睛,瞪着眼前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女人,「为什么骂我?」为了避开烦人的记者,他特地从后门进出,没想到却遇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白皙小脸上五官细致,但他只专注在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幽黑深亮,瞪着他像要喷出火似的,里头似有火光在跃动,他在里头见到自己的倒影,顿时有种荒谬的错觉……他似乎会被她眼中的火光给焚烧殆尽。
  丁筱心哼了一声,义正辞严的开口,像在给小学生训话,「这要问你自己,为什么在教堂抛弃紫翎?你是长得帅,可是长得帅就可以乱乱来吗?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你怎么可以莫名其妙逃婚,丢下紫翎一个人?」
  她讲得乱七八糟,还不时停下来喘口气再讲,白其默听得好笑,从她话中不时出现的名字,他已经知道她是为谁而来。
  「妳是汪紫翎的谁?」
  「我是她的高中同学。」丁筱心昂起头。
  高中同学?白其默摇头,他没想到一个高中同学居然比汪家的人还要早来教训他。
  「她叫妳来的?」
  「当然不是,紫翎善良得很,她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哭,但是我看不下去啦,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什么?」丁筱心睁大眼睛,用那种看禽兽的表情看他,「你要对紫翎负责啦,她这么伤心,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白其默不语。他跟汪紫翎没见过几次,老实说跟她一点都不熟,况且他相信,她现在就算伤心,也只是因为自尊受损,过阵子就会好的。
  「你怎么不说话?」她想到紫翎昨天为了这家伙哭得那么伤心,他却给她装哑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登时又火大起来,「喂,你说话呀!」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
  白其默皱眉。昨天他被姊姊狂戳胸膛,没想到今天又被这个女人戳,看她的狠劲,活像希望他多出几个淤青似的。
  他大手一伸,抓住了眼前女人的小手,跟其它女人比起来……至少跟他老姊比起来,是双绝不细致的手,但是却很有生命力,因为……她正鬼吼鬼叫的要挣脱他的掌握。
  「放开我!我踢你、踹你,帮紫翎打死你这个负心汉!」他以为他力气大了不起是吗?哼,那他可就错了!丁筱心火了,手脚并用,一下子踢白其默的小腿,一下子又借力使力,拿他包住她的手去打他的胸膛,一下子又扭来扭去,逮到机会就进袭。
  哦喔~~现在打起架来了。总机小姐看得兴奋极了,真可惜手上没有V8,不然一定给它全都录,再好好放给亲朋好友们观赏。
  「不要闹了!」白其默开口一喝。
  丁筱心愣住了,停下手上的攻击,不爽的看着他凶狠、威严的样子。搞清楚哦,是他理亏,是他有错在先,干嘛恶人先告状啊?
  「你这个混蛋负心汉,谁嫁给你谁倒霉,幸好紫翎逃出你的魔掌,不然我真的要为她担心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负、心、汉!」
  她东一句混蛋,西一句负心汉,听得白其默很火大,他低头瞪着她,警告道:「再让我听到妳骂一句试试看!」
  他威胁她?丁筱心愣住,然后叛逆心高张,她昂起头来,嘴里劈哩啪啦爆出一长串话,精采程度听得总机小姐脸涨得通红……那全是在危险边缘的词汇。
  白其默瞇起眼睛,决定他受够了!他像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丁筱心抓起来,不理她哇哇叫,直接给拎到大门,后来想想不妥,又转了个身,朝后门走去,看得总机小姐忍不住张大嘴巴,站起身来,紧张又着迷的看后续发展。
  「你想干嘛?放开我!」丁筱心哇啦哇啦叫,手脚并用的挣扎,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轻松的一手制住她,白其默空出一手打开后门,将她提到空中,然后……手松开。
  砰!丁筱心跌坐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眼泪浮上眼眶,她摸着自己疼痛的臀部,抬起头来,见到后门在她面前「砰」地关上。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将套装上的灰尘拍掉,再把拉扯中弄出的皱褶抚平,气恼极了。
  白其默这混蛋居然把她当小孩一样的拎起来,丢出门外!
  混蛋、混蛋、混蛋!丁筱心用力诅咒他,发誓下回要是再让她遇见他,一定要把这个仇报回来!
  幸好紫翎没嫁给他,这个王八蛋!
  白家大小姐--白采贞穿着最新秋装,优雅的坐在奔驰车里,让司机开车载她逛大街。
  闷哪……她蹙眉,纤细修长、颜色如葱白的玉指轻轻敲着玻璃车窗。她想到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
  先是其默逃婚,虽然像闷葫芦似的弟弟难得的跟她解释过原因,她还是觉得那个原因不足以构成逃婚的理由,只能说是她弟弟人太善良,唉!
  这件事的风波到现在还未平息,依她看来,白家与汪家的交情,就要毁在弟弟的好心肠上,不过木已成舟,她又能怎么办呢?
  然后呢,是她的前夫张龙晖又跑来缠着她,这次的目的是要借钱。唉,她真讨厌自己提得起放不下的烂个性。明明知道张龙晖是个混蛋,几乎是一结了婚她就认清他的真面目了,但是当初是自己不顾父亲反对,硬要嫁给他的,所以也不敢提离婚。虽然在父亲死后没多久,她就悄悄办好离婚手续、恢复单身,但是……
  她知道他是个混蛋,却还是放不下他。像是种强迫症,他一出现她就觉得烦、想撵他出去;但当他真出去了,她却又觉得心头空空的,想知道他好不好、是不是有想她。
  当初要不是其默插手,她也不可能果断的决定离婚。
  唉~~烦哪!
  白采贞佣懒的对司机说:「载我到最近的饭店去。」
  司机像是很习惯似的,只问道:「什么时候来接小姐?」
  「后天吧!」白采贞慵懒的回应,将身子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真不懂自己什么都有,为什么还会觉得寂寞?又为什么会因为寂寞,放着舒服的家不待,宁愿三不五时去住饭店?
  她在市区有房子,那是父亲送她的结婚贺礼,现在离了婚,她尽可以搬回白家住,但是家里只有她跟其默,其默又老是为公事忙到三更半夜……
  唉,虽然她是人人称羡的白家大小姐,家里有钱有势,还长得倾国倾城,可是她真觉得寂寞。
  司机送白采贞到饭店,下了车,她优雅从容的进入饭店大厅,直接走向柜台。
  柜台有好几个客人在等待,负责订房退房的人员忙得要命,没人注意到她。
  向来走到哪里都习惯受到注目的白采贞觉得挺新奇,她走向柜台,还没开口,眼尖的柜台组长见到她,立刻匆匆跑出柜台,来到她面前行了个大礼,恭敬的招呼贵客,「白小姐,今天是……」
  「我要总统套房,两晚。」她纤指递出无上限的黑金卡。
  喝!大手笔。白采贞这话引起其它客人一致注目,工作人员也分神瞧了白采贞几秒,毕竟一晚十几万的总统套房不是每天都有人订的。
  坐在计算机前,负责把客人数据敲进计算机的丁筱心也是其中一员,她瞪着眼前留着波浪卷发、身段玲珑的大美人,冲口唤道:「白姊姊!」
  白采贞回头,美艳的脸上仍然是那副端庄自持的表情,她微笑,望着眼前穿制眼的女孩。女孩穿着饭店蓝色制服,留着短发,五官清丽,她确定见过她……白采贞的视线滑到女孩胸前的名牌上,上头写着「丁筱心」三个字,丁筱心……丁筱心……
  「筱心!」
  几分钟后,白采贞与丁筱心置身在豪华总统套房中,坐在沙发上愉快的聊着天。
  丁筱心有点坐立不安,但是白采贞跟她说:「放心吧,组长不会骂妳的,是我叫妳上来的,他不敢骂妳。」
  「白姊姊,真巧哪,能在这里遇到妳。」丁筱心很开心。她跟白姊姊是在一个帮助弱势团体的慈善活动上认识的,她是义工,而白姊姊是赞助者,两个人当时聊得挺投机,没想到今天会再见面。
  「真的很巧啊,妳不是还在念书?」她记得筱心那时候还在读大学夜间部。
  「我去年就毕业了,然后就来这儿上班。」丁筱心握着白采贞的手,能够再遇到她真是太开心了。「白姊姊最近好吗?」
  不好,她可一点儿都不好。白采贞嘟起红唇,差点就要跟她说起自己的家务事来,不过想到丁筱心还要上班,勉强忍住,问道:「妳什么时候下班?」
  「六点。」
  白采贞想了想,红唇弯起一个微笑,「明天是假日,妳今天下班有没有空?我等妳,回我家吃饭。」
  丁筱心很开心,她兴奋的用力点头,但是没多久,她睁大眼睛,比着室内,「可是……套房怎么办?」
  「就放着吧!反正又不是没付钱。」白采贞不以为意,兴奋的拉着丁筱心的手,「我好久没见到妳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干脆在我那里住一晚吧!我们可以聊个通宵。」比起冷冰冰的饭店套房,当然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况且她来住这里,本来就只是为了听听人声,让自己不那么寂寞,现在遇到筱心,说什么都要拉着她一起回去。
  有没有付钱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一晚十几万的总统套房就这样空着?白姊姊真是太猛了。丁筱心张开菱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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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白采贞带丁筱心回到白家,原本想要直接带她回自己家的,但她担心前夫又来扰乱,干脆回白家。
  佣人早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的菜,就等着女主人开动。
  白采贞端坐餐桌椅上,想起刚刚见到白其默的车,在丁筱心去洗手间的空档,随口问道:「少爷呢?」
  「少爷在书房。」佣人回答。
  「去叫他下来一起吃饭。」白采贞灵机一动,想藉此介绍弟弟给丁筱心认识。
  白其默不一会儿下来了,他仍然穿着西装,看来是回到家就直接钻入书房去处理公事。
  见到一桌子丰盛的菜,白其默傻了眼,「姊,妳今天怎么了?心情特别好?」
  「嗯哼。」白采贞心情愉快,还哼起小调,神秘兮兮的说:「待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是吗?」白其默拉开椅子坐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干什么?心情不好,摆脸色给你老姊看哦?」白采贞一巴掌劈在白其默肩上。
  白其默摇头,「没事。」
  「没事才怪!」白采贞哼声,「给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
  「公司没事。」白其默简洁扼要地回答,想到前几天的闹剧,薄唇抿了起来,「只是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跑来公司把我骂了一顿……」
  「真的?她都骂了什么?为什么要骂你?你抛弃人家?」白采贞好兴奋,不睬弟弟的白眼。她无聊的生活就数今天最快乐,先是遇到筱心,然后她那个话少得像闷葫芦的老弟,第一次跟她分享八卦。哦呵呵,白采贞双手支下巴,眼睛发亮的听白其默言简意赅的说明整个经过。
  「白姊姊,妳家好大,我差点迷路了。」丁筱心边走边说,抬头见到餐桌上另一个人,猛然停下脚步。
  白其默抬头,同样表情绷紧。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家?
  气氛紧绷,空气中凝聚着一股诡异的张力,可惜白目的白大姊一点儿都没发现,她兴高采烈的说:「筱心快过来,介绍我弟弟给妳认识。」
  对丁筱心说完,她转头对白其默说:「快、快!其默,赶快把你上次遇到那个疯婆子的事情跟筱心讲。」呵呵,难得弟弟有八卦可以贡献,当作谈话材料,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疯婆子?丁筱心瞇起眼睛,眼眸射出的厉光像是要把白其默给射出一个大洞。
  一片寂静。
  嗯?怎么了?筱心怎么光盯着其默瞧,其默也怪,表情有些尴尬,坐在那里身体僵直得像根木头似的。白采贞终于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后知后觉的问:「你们……呃,认识吗?」
  「我想我就是他说的『疯婆子』。」丁筱心把「疯婆子」三个字说得特别用力。
  什么?!白采贞不淑女的张唇,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终于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那个……疯婆子不是其默说的啦,是我加上去的。」她承认道,「其默只说那是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
  白其默居然是白姊姊的弟弟?丁筱心气得快吐血,还说她是疯婆子!她没去找他算帐,他居然先跟白姊姊恶人先告状?
  想到那之后,她再度打电话关心紫翎,紫翎仍旧是伤心的边说边哭,她胸中那把正义之火又开始燃烧。
  丁筱心向前一步,先礼貌的对白采贞说:「白姊姊,他逃婚的对象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一些话要跟他说,不好意思,白姊姊先吃吧!」
  紫翎是筱心的好朋友?白采贞呆了,事情真是越来越八卦,她呵呵陪笑,「你们聊、你们聊,我饿了,先吃了哦。」
  得到白采贞同意,丁筱心回头瞪着白其默,旧仇新恨全涌上心头,「喂,你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这几天对紫翎不闻不问,真的是冷血无情的大混蛋!」话冲口而出,丁筱心抱歉的瞥了白采贞一眼,见到她津津有味的吃着五星级饭店大厨煮出来的佳肴美味,一副耳朵已经聋掉、什么都听不见的模样。
  白其默僵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直直的,整个人好像已经变成化石。他缓缓望向丁筱心,瞪她一眼,问白采贞:「她就是妳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人?」
  「你说什么?」白采贞纤细的手忙着切龙虾,她两个人都不看,打算远离战火,兀自对着龙虾,笑嘻嘻的说:「这龙虾真好吃,你们慢慢聊,我好忙,别吵我吃东西。」
  白其默额头上冒出数条黑线,薄唇抿起,半响不说话,然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显然不打算再待下去。
  「等等!」丁筱心眼捷手快,娇小的身子一瞬间已经挡在白其默面前,她伸出双臂,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话没说清楚,你别想离开。」
  白其默脸上肌肉抽动。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自己家里被这个小不点儿威胁!她今天更小了,甚至不到他肩膀……他往下一瞧,明白了原因,她现在没穿高跟鞋。
  「不要胡闹。」他沉声说,低头瞪着明明身高不到他肩膀,气势却冲上天的小家伙瞧。她真的很怪,连名字也怪,姊刚刚叫她什么来着?「小心」?跟她莽撞的个性一点都不符合,他真想建议她改个名字,改名叫「大胆」算了。
  「谁跟你胡闹?」丁筱心也火了,一直抬头看他的结果,搞得自己的脖子开始酸起来,她生气的瞪着他,把这笔帐也算在他身上。哼,他以为他高了不起吗?今天好不容易跟他冤家路窄撞上了,不跟他吵出个结果来怎么甘心?
  「妳叫什么名字?」白其默突然问道。
  干嘛?丁筱心昂起小鼻子,大声的说:「丁筱心,甲乙丙丁的丁,竹字头的筱,心灵的心。怎么样?」
  「汪紫翎的事跟妳无关,这是白、汪两家的事,而妳姓丁,这跟妳有什么关系?」白其默似笑非笑,他不喜欢跟人争执,这丁筱心倒是破了他的戒。还有,原来她不叫「小心」。
  啪啪!饭桌旁传来鼓掌声,白其默跟丁筱心回头一看,只见白采贞乐得双眼发光,说道:「其默说得好,筱心要加油!」她是两边的拉拉队,谁赢都好,重点是她好久没看戏看得那么过瘾啦!
  丁筱心傻了眼,不过她没有让白其默得意太久,立刻堵了回去,「我看不下去,不行吗?你逃婚却一点解释都没有,甚至没有关心一下紫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星期,你有给过她一通电话吗?你有上汪家登门致歉吗?你有对媒体解释逃婚原因吗?都、没、有!你知道你的行为带给紫翎多大的身心伤害吗?」
  赞哦!白采贞呵呵笑。她从来不知道筱心骂起人来这么的有条理哩。
  丁筱心喘口气,将不听话落到眼前的头发拂到耳后,继续开骂,顺便把上次她被他丢到水泥地上的旧恨也一并算上了。「你已经几岁啦?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不觉得丢脸吗?你自己一个人丢脸就算了,为什么要把紫翎也拖下水,要把汪家也拖下水?」还把我也拖下水!丁筱心在心里加上一句,那天她回去之后,屁股多了两块淤青,痛了她三天才好。
  对对对!说得真是太好了!都几岁的人了,也不想想这种行为会带给他老姊多大的困扰。白采贞点头如捣蒜,只差没有拿面旗子摇头吶喊,帮丁筱心助阵。
  白其默不说话,脸色越来越阴沉,丁筱心才不管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但还不是完全无法补救,你打算怎么样?你带给紫翎的屈辱跟伤害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你负起责任来,给紫翎一个交代,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何况紫翎那么美,哪里配不上你?你要给她这种苦头吃?喂!说话啊,你到底要不要负起责任来?」
  白其默头痛,他真不懂自己干嘛要在这里听一个小女孩的训。这几天来,他已经被训得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个小鬼头来骂他,况且,他会这么做不是没原因的,只是他没必要一一跟每个人解释,这样就失去他这么做的意义了。
  「妳说完了?」他低头问,注意到她不听话的发丝又跑到前面来,遮住了她的明眸,看她努力把头发塞到耳后,倒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说完了。」丁筱心严肃的回答,虽然她努力跟头发对抗的动作让她严肃的语气降了好几分。
  白其默点点头,迈开步伐,打算绕过丁筱心离开。
  丁筱心愕然。她这么费力气、又浪费口水的跟他讲了一堆,他居然这样给她走人?「白其默!」
  白采贞也很失望,她都还没看过瘾哩!要不是筱心叫住其默,差点要换她开口了。
  白其默停下脚步,懒懒的问:「还有什么事?」
  丁筱心气坏了,差点像小女孩跺起脚来。这个白其默,他以为她在唱歌给他听吗?
  她绕到他面前,小嘴一张,又开始训起话来,「虽然事实已经造成,但是你要有解决的诚意啊!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着不管,让紫翎被大家的闲言闲语淹死?」
  在汪紫翎死之前,肯定是他先被她的口水淹死,白其默难得幽默的想道。「不然妳觉得应该怎么办?」他双手环臂问道。
  应该怎么办?「当然是娶她啊!就说你之前有婚前忧郁症,现在已经好了之类的,不困难吧?」她期盼的望着他。
  婚前忧郁症?白采贞喷饭,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白其默瞪着丁筱心,一张脸都黑了。不知道她是在嘲笑他还是认真的?他还来不及想该说些什么,却听到她继续说下去。
  「何况我们同学会快到了,你要是不赶快解决这件事,紫翎在同学面前会很丢脸、抬不起头来耶。」
  丁筱心说完,突然像想起什么,她兴奋的拉着白其默的手,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脸庞发光的提议。
  「我想到个好主意!同学会是下星期,你跟紫翎一起出席,跟大家解释一下,顺便在我们同学面前握着紫翎的手,最好可以亲她一下,给大家看到,这样紫翎就不会丢脸,然后你再照原定计划娶她,这样就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她兴奋得差点跳起舞来。
  这主意烂到不行,而且他很怀疑汪紫翎会乐意配合。
  白其默低着头,望着她紧抓住他的小手,那双白呼呼的手还是一点都不细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握着他的力道,却紧得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望着她灿烂的小脸,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为了朋友的事情,可以跑来公司义正辞严的指责他,她讲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全是为了她的朋友汪紫翎。
  白其默不知道,现在萦绕他心头的情感叫作「感动」。
  但是丁筱心并没有让他感动太久,因为她接着又说:「听到没有啦?你一定要去哦,不然紫翎还要一直哭下去,我很心疼耶!你虽然之前做错事,不过还是可以补救的啦,我也不想继续怪你,但是你一定要负责任、把事情好好解决,知道吗?」说完,她松开握住他的手,然后拍拍他的手臂,一副事情已经底定的样子。
  白其默莫名的火大。
  她口口声声是为了汪紫翎,从头到尾认定他是负心汉,她像母鸡在保护小鸡,却忘了问问他,他是否有苦衷?她连问一声两人是不是有争执都没有,一口咬定是他错,所以现在他理所当然要负责、要善后。
  他知道汪紫翎是她朋友,她当然为她想,但是他怎么想怎么窝囊,怎么想就怎么气,更气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喂,你去下去啦?我是主办人,我再发张请柬给你就好了,你很重要,一定要来哦,而且这次一定不能再让紫翎伤心了,这样我们全班同学都会感激你啦。」丁筱心笑咪咪地说,她觉得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开心极了。
  一开心肚子就饿,丁筱心坐下来,白采贞笑呵呵地递上筷子,她也笑着拿过白采贞奉上的筷子,「白姊姊,谢谢。」
  丁筱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食物吸引过去。哇!鲍鱼耶,鱼翅耶,龙虾耶,干贝耶,还有牛排耶!二话不说,她拿起筷子夹夹夹,努力吃、用力吃,压根儿忘了还有个人从头到尾被她训话,他也还没吃。
  白采贞问弟弟:「你要去同学会吗?」她这个弟弟居然没有直截了当拒绝,让她这个做姊姊的诧异得下巴要掉下来。
  「嗯。」白其默点头,注视着心满意足的丁筱心,心头那把火还在烧,而且是越烧越旺。她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吃了没?解决了朋友的事,他就什么都不是?
  「真的吗?」白采贞觉得天要下红雨。说不定筱心这一骂,其默真愿意重新迎娶紫翎,若真如此,那可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不知道的是,白其默其实另有盘算。
  「喜相逢」中式餐厅,梅花厅。
  丁筱心跟另一个主办人陈舒菁坐在入口处,心情愉快的招呼老同学们签名、带她们入座。
  陈舒菁生得圆润,留着及肩长发,一张娃娃脸总是红扑扑的,她把钱数好确认后,放进袋里,开始拉着丁筱心讲八卦。
  「筱心,妳知道叶维欣为什么不来吗?」
  「不知道。」丁筱心闷头计算今天的开销。唔……今天来了三十七个人,每个人缴八百,加上饮料之类的,所以总共是……
  「听说她怀孕了!」陈舒菁宣布,瞄瞄丁筱心,见到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气馁的垂下肩膀,敲她一下,「妳有没有在听?」
  「有啊,她怀孕了嘛。」丁筱心忙着按计算器。奇怪,钱好像有多出来,为什么呢?
  陈舒菁满意的点头,神秘兮兮的继续说下去:「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结婚哪!」
  丁筱心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一边努力寻找为什么帐目会不符合,一边想着幸好今天是吃到饱,吃到饱才八百,真是捡到了大便宜。
  陈舒菁觉得很无聊。每次跟筱心讲八卦都这样,别人听到这里的时候,都应该是尖叫,然后赶紧拉着她问详细情形,筱心只是哦了一声,她敢说要是她说台风快来了,筱心的反应还会大一点。
  嘟起嘴唇,陈舒菁无聊的翻翻名册,见到一个人名,又开始兴奋的张大眼睛,拉着丁筱心说个不停,「汪紫翎不是说要来,怎么还没来?听说她被未婚夫甩了,是不是真的?」
  丁筱心转头瞪她,「妳不要老是说人家的八卦啦,紫翎已经很难过了,待会儿她来,妳可不要提起这件事。」
  今天她已经被好几个同学拉到一边去偷偷问紫翎的情形,可想而知大家都很好奇,幸好她已经准备好秘密武器,到时候只要做点解释,相信大家就不会再东问西问,紫翎也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想到这儿,丁筱心看看表。柬子上是写十二点开始,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紫翎怎么还没来?还有白其默,他呢?该不会临时给她爽约吧?
  丁筱心坐不住,站了起来,打算打电话给汪紫翎,没想到眼尖的陈舒菁哇啦啦的大叫:「紫翎!妳来啦!」
  丁筱心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汪紫翎,她穿着粉色连身裙,画了淡妆,提着银质小提包,站在楼梯口,表情很怯懦。
  「来了怎么不过来呢?」丁筱心匆匆站起身,来到汪紫翎身边,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幸好妳来了,我还以为妳改变主意了呢!」
  汪紫翎嘟起唇,摇摇头,小声的问:「我还是觉得好丢脸,今天是不是很多人问我的事情?」
  「才没有!」丁筱心很快地回道。就算有她也不能说有,免得紫翎又伤心的哭起来,那可就糟糕了。
  「紫翎,过来签名啊,还要交八百元哦。」陈舒菁喊着,圆圆的脸庞看起来颇兴奋,她摩拳擦掌,在汪紫翎跟丁筱心来到桌前时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听说妳被未……唉唷!」她埋怨的瞪丁筱心一眼,「妳干苏打我?」
  「有只大蚊子。」丁筱心瞪她,抢下签名簿,「我来弄,妳去里面开场。」
  陈舒菁下情愿的进去,丁筱心等汪紫翎签好名,交了钱,把钱收到袋子里,就拉着紫翎进去会场。
  活泼的陈舒菁把会场气氛炒得很热,汪紫翎进去后,许多老同学围上来闲聊,虽然丁筱心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好奇,不过幸好没有人像陈舒菁一样白目,敢把疑问问出口。
  这次是吃到饱的自助式餐厅,大家已经开始离开座位取菜,只有丁筱心不停看表,眼巴巴的望着入口瞧。
  白其默怎么还没来?她明明跟他说过时间的,他在搞什么鬼?这种大家都在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他怎么了?是不是不打算出面解释?
  丁筱心越想越生气。这个白其默真的很讨人厌!她又看看手表,然后习惯性的朝入口望时,猛然停下脚步,因为,她看到白其默正走进来。
  丁筱心没发现自己屏住呼吸,直到其它人也注意到白其默的出现,并且开始窃窃私语。
  老天!丁筱心心跳加速,她觉得……她觉得白其默真是帅呆了!
  他穿得很简单、很休闲,蓝色休闲衫加上白长裤,一件驼色外套随性的披在肩上,浓密黑发微乱,更增添一丝性感气息,他高大英俊,缓慢走来,要命的吸引人,更重要的是,那双黑色眼睛盯着她,而且,他正朝她走来!
  丁筱心望向汪紫翎,见到她小脸惨白,嘴唇失去血色,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其它人的窃窃私语声消失,却造成比方才更严重的压迫感。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问着同一个问题:他来干嘛?
  老天,可别哭啊!丁筱心边祈祷着,边瞪着白其默。他一直走过来干嘛?他应该走过去啊!走到紫翎身边,然后对大家解释一下啊。
  还走?他还走过来?丁筱心急了,对他皱皱眉又努努嘴,不断跟他暗示。
  白其默假装不懂,她不断的挤眉弄眼让他很想笑。一进来他就看到她了,她穿着白T恤、黑长裤,在争奇斗艳的女人中特别显眼。她的头发还是乱乱的,他看到几缕头发又跑到她额前来,T恤上还有一只维尼熊正对着他笑。
  他可以不来的,他有一堆比来这里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他还是来了,他实在想看看她,想看看她尴尬的样子。
  「你不是抛弃紫翎的那个白什么的吗?你来这里干嘛?」陈舒菁跑上前去,相当白目的大声问。
  虽然她问出了大家的疑问,却也引起了几声惊呼。
  丁筱心真想把陈舒菁给踢回家去!她翻翻白眼,见到汪紫翎捣着脸,啜泣声清晰可闻,她赶紧冲过去,在她跑离开会场前先拉住她,然后嘿嘿陪笑,说道:「没事啦,白先生是特地来找紫翎的,你说是不是?」她对着白其默问。
  在场全部女性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帅哥开金口。
  白其默朝丁筱心的方向点了点头,「我是来找妳的,筱心,是妳约我来的不是吗?」
  啥米?丁筱心愕然,这、这跟他们说好的不一样!
  「呜哇~~」汪紫翎掩面嚎哭,挣脱丁筱心的手,匆忙的跑离会场,显然要去洗手间痛快的哭一场。
  「哦~~」陈舒菁困惑的望着两人,「筱心,妳约他来干嘛?」
  「白、其、默!」丁筱心怒吼,她快气疯了,她真的想宰了他!她大踏步朝他走过去,怒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混蛋!混、混蛋!」
  白其默双手抱胸,见她脸上飞上两朵红云,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心情非常愉快,连打败敌手、抢到大生意都没那么愉快过。
  她又叫他混蛋,不过这回他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见到正义感小姐,气得连骂人都开始结巴,那种感觉真是棒透了。
  现在是什么情形?大家拿着盘子,嘴巴张大,不懂丁筱心为什么会对汪紫翎的前未婚夫叫混蛋?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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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混乱后,丁筱心跟汪紫翎移驾到咖啡厅。
  汪紫翎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看来惹人怜爱。
  「紫翎,妳会不会怪我啊?」丁筱心开门见山地问。
  刚刚以为白其默是专来闹场的,但没想到,他在她狠狠连声骂他混蛋后,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对着她的同学们说了一些话。
  他说,婚礼会取消,完全是他个人的问题,跟紫翎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觉得对紫翎很抱歉,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陪伴她,帮助她站起来。他人长得帅,讲话又一副诚恳的样子,当场把她那些同学迷得是团团转,连连说好,尤其是舒菁说得最大声。
  想到这里,丁筱心真想笑。她弄不懂白其默,她一开始觉得他是想来捣乱,甚至是故意让紫翎跟她出丑,但是后来,他却说了那些话,迷得她那票同学点头如捣蒜,好像又不是来捣乱,真的像是特地来解释,让紫翎不那么难堪。
  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是啥意思?丁筱心皱眉,想了半天,她终于想通。他是故意让她丢脸、要她尴尬的!好个白其默,真是小心眼!丁筱心叽叽咕咕碎碎念,想到刚刚的尴尬,气得要命。哼,幸好他识相的讲完就走人,不然她一定要给他好看!
  然而想到他真的特地来解释,她还是有些开心的,他这个人,除了小心眼了点,其实还不坏嘛!
  「我哪会怪妳,我知道妳是为了我。」汪紫翎小声的说,抬头瞄瞄丁筱心,挣扎着要不要说实话。
  「妳不要再伤心了,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说不定这只是他一时婚前忧郁,婚事还是可以有个结果的,妳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啊,知道吗?」丁筱心叮咛,没忘了把「婚前忧郁症」拿出来用。
  「嗯……」汪紫翎应得很气虚,她听到「婚前忧郁」四个字,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白其默才不会婚前忧郁,他只是不想娶她,后悔了;不过她也不想嫁他,所以这不是刚刚好,这几天她跟扬杰过得可甜蜜了,多亏白其默逃婚,最近父母怕刺激到她,她要去哪儿、做什么,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她才能自由的去跟扬杰见面。
  想到亲爱的男朋友,汪紫翎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甜蜜笑容,这笑容看在丁筱心眼里,却解读成另一种意思。她松了口气,继续劝说:「妳这几天有没有好一点?我很担心妳,今天他来解释过,妳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别再难过了,妳这么善良美丽,谁会舍得伤妳的心?白其默能够娶到妳,那是他的福气,我想他过不久就会想通的。」
  汪紫翎看看丁筱心,被动的点头。她很挣扎,其实她想告诉筱心实话,她其实一点儿都不伤心的,只是觉得丢脸丢到全国,实在很没面子,其实……其实白其默逃婚,她真的很开心,要不然她现在就会是白太太,然后跟扬杰宣告完蛋。
  「筱心,我……」汪紫翎鼓起勇气想要说明。
  「我知道妳的心情,妳不用多说,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有错、自己不好,一切都是白其默那家伙的错,居然逃婚,真是一点都不把婚姻的神圣看在眼里,太差劲了!」丁筱心正气凛然地道。
  丁筱心把她想得这样好,反而让汪紫翎不好意思,「其实我……」
  「我知道妳心里苦,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想通的,妳别再伤心了哦。」丁筱心对她笑得很灿烂,还拍拍她的手,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汪紫翎无力,虚弱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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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筱心搭捷运,再转公车,下了车在小巷子中东绕西拐,走了十五分钟后,终于回到自己的家。
  那是一栋破旧、烂到不行的平房,墙壁上的漆已经剥落,屋顶长满苔藓,木板门早就被虫蛀得彷佛一推就会碎成木层,不过丁筱心一点儿都没看到它的缺点。反正租房子嘛,有地方睡就很好啦,何况这地方很便宜,房东一个月才算她五千呢!虽然破烂,却有厨房,虽然每逢下雨就漏雨,每漏雨地上就会变成一滩烂泥巴,不过她还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住嘛,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哼着歌,心情愉快的拿钥匙开木板门,刚要进去,就听到房东的声音。
  「丁小姐。」
  丁筱心叹气,房子烂没关系,就是七十五岁的老房东超级啰唆,不知道今天他又要做什么?
  「张伯伯好。」她回过头,露出大大的灿烂笑容。没办法,房东比较大。
  年纪一大把的房东不睬她的笑容,表情严肃得很。「我有话跟妳说。」
  「什么事?」丁筱心的笑容还在,但是她开始觉得不妙。上次张伯伯露出这种表情,是想要涨她房租,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跟妳说,这房子下星期我请人来改建,妳趁这段时间赶快搬走。」
  什么?丁筱心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改建?下星期?」
  「没错!」房东不太耐烦,「所以妳要赶快搬走。」
  什、么……丁筱心呆了。下星期?虽然房东老是碎碎念说改建完可以用更高的租金租给更多的人,不过她向来当他在发牢骚,现在是什么情形?
  「记住,下星期。」房东转过身离开,一副话已经说完的样子。
  「等等,临时这样说,我怎么够时间找到住处?」丁筱心脑里轰隆隆,没办法思考。到底怎么了?她最近是走衰运吗?
  「那是妳的事。」房东耸耸肩,一副不关他的事的模样。
  简直……靠!丁筱心在心里骂粗话,一把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要我搬没关系,但是能不能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在上班,只有假日可以找房子,下星期要我搬走,这太过分了!」
  老房东回头,云淡风清的丢下一句:「那是妳的事。」然后用年迈的步履缓缓走回家,不管丁筱心在他身后大声的抗议。
  可恶、混蛋、太过分了!丁筱心进了屋,咬着指头焦虑的想着该怎么办。她真想冲去跟房东理论,但是房东老早看她不顺眼了,从上次她帮隔壁邻居抗议他乱停车后,他就开始找她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居然要赶她出去……
  怎么办呢?丁筱心苦恼,她身边存款只有五位数,实在负担不起中介、搬家等费用,但是只剩一星期了,她又要上班,该怎么办?是不是只能请假一星期,卯起来找房子?五千块哪,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房子?
  叮铃铃~~心烦的丁筱心瞪着手机,拿起来一看--是白姊姊,她按下通话键。「喂。」
  「喂,筱心哪,妳在干嘛?」电话另一头,白采贞坐在自家高级皮沙发上,屈起膝盖,正愉快的拿剪子修整她涂上金色蔻丹的脚指甲,高级音响放着古典乐,乐声悠扬。
  「白姊姊,我正在烦恼该搬到哪儿去……」丁筱心皱眉,声音有气无力。
  哦?白采贞坐直身体,指甲也不剪了,她双眼发亮,问:「怎么了?妳想搬家?来,告诉白姊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搬家?」她闲得发慌,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打给筱心只是想聊天。
  「房东说……」丁筱心开始叙述房东的恶行恶状,然后结论是:「所以我只能搬家。」她很沮丧。
  「搬家啊……」白采贞思索,未几眼睛一亮,兴奋的提议,「妳来住我家好不好?」
  「住妳家?」丁筱心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也愣住了。
  「是啊,我家大得要死,五个房间空在那儿,妳过来住我还感谢妳哩,而且也可以陪我。」最后一句才是白采贞的重点。
  「我不想带给妳麻烦。」丁筱心说。虽然她很喜欢白姊姊,但是搬家可不是一件小事,她不想给人添麻烦。
  「唉唷,一点儿都不麻烦。」白采贞热情鼓吹,「妳来了我就不无聊,不无聊我就不会去住饭店,不去住饭店我就可以省很多钱,这样说来,妳还帮了我哩,所以过来我这住好不好?」
  何况……筱心孤零零一个人,又没有父母跟兄弟姊妹可以帮她。这样一想,白采贞越觉得自己一定要叫她来住。
  这是什么逻辑?丁筱心哭笑不得,她搬去白姊姊那边是帮她省钱?
  「妳看时间这么赶啊,哪能找到什么好房子?到时候被人坑了、又住得不舒服,多划不来?妳先过来住,等找到喜欢的房子,到时候再搬,这样不是很好吗?」白采贞卯起来说服丁筱心,只怕她不愿意过来陪她。
  堂堂白氏企业大小姐,优雅迷人、端庄美丽,可实际上只是个怕寂寞的女人。
  丁筱心很心动,因为白采贞说得有道理,只是……「白其默会不会不高兴?」她无端端想到他,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闷,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要是她跑去住他们家,白其默肯定不同意,因为她跟他犯冲嘛。
  「妳管他!」白采贞挥手,完全不把弟弟放在眼里,「何况妳是住我这里,我自己有家,又不是搬到其默那,他敢说什么?」
  原来白姊姊不跟白其默住。那是当然的,白家那么有钱,肯定不只一栋房子,只是这事实让她有些闷。
  她甩甩头,骂自己发神经,她想白其默做什么?又不是太闲没事做,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呢!
  「喂,筱心?来啦来啦,妳在犹豫什么?」白采贞热情邀约,对她认定是朋友的人,她一点儿都不摆架子,更不会拿对付媒体那一套来对朋友。
  想了一下,丁筱心觉得白采贞真是她的大贵人,她这么帮她,让她不必担心下星期开始要住哪里,真的是大好人一个。「如果不会太麻烦白姊姊的话,那就拜托妳了,我会尽快找到房子,不会给白姊姊添太多麻烦的。」
  「去!」白采贞哼声,「跟我见外,房子慢慢找,越慢越好……呃,我是说要慢慢找才找得到好房子。那就这样说定啦!妳这几天把东西收拾收拾,星期六还是星期天好?我叫人去妳家搬行李,可别又跟我计较,我家难找,我怕妳找的搬家公司绕来绕去找不到路,我找人去帮妳搬快些。」
  丁筱心好感动。她知道白姊姊是帮她省钱,怕她自尊心受伤,还找了个借口,她真的是……太热心、太善良了。
  刚刚还觉得自己最近一定走衰运的丁筱心,此刻觉得自己一定是交了大好运,才会认识热心助人的白采贞。
  晚上九点,门铃骤响。
  正在客厅看电视闲聊的丁筱心与白采贞面面相觑。
  这种时间会是谁呢?
  她搬来与白姊姊住已经一星期,这七天来门铃从来没响过,会是谁呢?难道是白其默?这名字让她的心跳加速,她觉得自己真奇怪,是他又怎么样?自己的心干嘛扑通乱跳的,活像很高兴再见到他似的。
  她才没有很高兴呢!他这个人不但把她给扔到水泥地上,还跟她吵了好多次架,上次同学会还让她丢脸,她干嘛高兴见到他?她又没有病!而且他还逃婚,让紫翎伤透了心。
  逃婚……丁筱心心里起了微妙的痛感,有些酸酸的。是啊,他若是没逃婚,现在已经是紫翎的丈夫,她没事想他做什么?
  「是谁?」白采贞问前去探看的佣人。
  「小姐,是……是张先生。」佣人面有难色,紧张的对白采贞报告。
  谁啊?丁筱心不明所以,她只知道不是白其默,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急速跳动的心脏「咯」的一声蹦回原位,让她闷得要命。
  白采贞白了脸,她拢拢蓬松的鬈发,捏捏脸蛋,想捏出些血色来,她站起来团团乱转,嘴里念着:「我该不该让他进来?要不要让他进来?」
  「白姊姊,是谁啊?」丁筱心好奇。她从来没见过白采贞这种模样,她向来是慵懒迷人,偶尔情绪有点激动,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焦虑过,瞧瞧现在,她甚至咬起手指甲来了。
  「我前夫。」白采贞心不在焉,陷入天人交战。她不想让他进来,但是她又想知道他想干嘛?是不是又来跟她借钱?还是要跟她吵架?
  前夫?!丁筱心瞪大眼睛,她不知道白姊姊结婚了,甚至……还离婚了?
  「小姐,要不要开门?」佣人苦着脸问,门铃一直持续响着,显然来人不等到门开不罢休。
  「开吧!」白采贞挥挥手,她已经一个月没见他,其实……有点儿想他。她要命的强迫症又犯了!白采贞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明明知道张龙晖不好,她干嘛老是为他开门?难不成这叫犯贱?不,她才不是!她只是想看看他想干嘛而已,况且筱心在,他敢怎么样?
  「白姊姊,我是不是回房间比较好?」丁筱心问。她莫名紧张起来,白姊姊的前夫来找她,她在场好像很奇怪。
  「妳不要走。」白采贞哇啦叫,一把拉住丁筱心的手,「妳要留下来帮我壮胆、壮壮声势啦。」
  张龙晖大剌剌走进来,一副这里是他地盘的模样。他生得俊美,缅皮嫩肉,一看就知是没做过几份正经事的少爷,而且他眼睛有股邪气,会乱瞟,丁筱心给他瞟得乱不舒服的,不明白美丽的白采贞,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采贞,好久不见。」张龙晖的开场白永远是这一句。「这位是?」
  「我朋友。」白采贞紧张兮兮,她拉着丁筱心的手,瞪着前夫,问:「你想干嘛?」
  「我来看看妳。」张龙晖一屁股坐下,招呼佣人,「拿罐啤酒给我。」
  佣人踟蹰,望了望白采贞,等待她的命令。
  「我这里没啤酒,给他拿点果汁。」白采贞拉着丁筱心坐下,对佣人说。
  一阵沉默后,还是张龙晖先开口:「采贞,妳最近好吗?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想念妳。」
  丁筱心听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她很不自在,瞄瞄白采贞,却见到她红了眼眶。
  「真的吗?一个月连通电话都没有,你真的想我吗?还是又想要跟我借钱?」白采贞声音伤心,带着点撒娇意味。她知道自己没用,但是他只要一来,一见到他,她就会想起过去的甜蜜时光,虽然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她就是没办法忘记曾经有过的甜蜜,老想着说不定这次他是说真的、他已经变好。
  丁筱心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她没见过白姊姊这一面,何况这是人家夫妻……呃,至少曾经是夫妻,他们有话要谈,那些话不是她能在旁边听的。就算没有谈过恋爱,她也知道她这个外人在,他们肯定没办法好好聊。
  「我真的想妳。」张龙晖挨近白采贞,想要搂她,却碍于丁筱心在,于是故意清咳几声,「我有话跟采贞说,妳能不能先离开一下?」
  丁筱心看看白采贞,见到她点头,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
  看起来白姊姊还很在乎她这个前夫呢!虽然她直觉的不太喜欢这个人,不过白姊姊高兴就好,看她的样子,说不定还是有可能破镜重圆的呢!想到大家都说劝合不劝离,她还是快快回房间,不要打扰他们说话才好。说不定、说不定这位前夫先生只是外表坏了点,其实人还蛮好的。
  丁筱心还没走上楼梯,大门却被「砰」的一声踢了开来,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怒吼。
  「张龙晖,你来找我姊做什么?你竟然还敢来找她?」
  丁筱心回头,见到白其默像复仇天使一样走进来,后头跟着紧张兮兮的佣人,但是她的心全在白其默身上。
  他看起来气坏了,她从未见过他的表情那样严厉,但是他在生什么气呢?
  张龙晖一见是他最怕的前小舅子,吓得跳起来,但又想逞英雄,瞄了白采贞一眼,开口强硬地道:「我来找采贞关你什么事?」
  「其默,你怎么来了?」白采贞呆了。
  「你这混蛋,立刻给我滚出我姊姊家!」白其默厉声说。张龙晖今天才来找他借五百万,他拒绝之后,越想越不对,下班之后来找姊姊,果然见到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把主意打到他姊身上。
  白其默很愤怒,他的前姊夫老是死皮赖脸缠着他们白家,靠的是姊姊对他的依恋,一次又一次惹出烂摊子给他们收拾,但这次他受够了,再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丁筱心张开嘴巴,站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幸好这里是死角,她看得到白其默,他却看不到她。
  「其默,你不要生气。」白采贞开始伤心,她期盼的心不稳的落回原位,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形。她前夫今天来,显然又是要来借钱的。
  她纤手指着大门,对着她前夫说:「你走!」什么想她,原来全部都是假的。
  「采贞,我只是很想妳,妳别生气。」张龙晖俊脸严肃,一副他要是说谎甘愿被雷劈死的模样,还伸手想拉白采贞的手。
  「不许你碰她!」白其默怒吼,一个大踏步上前,大掌握住张龙晖的手臂稍微使力,当场让张龙晖痛得唉唉叫。
  「痛啊!唉唷,你放开我啦!」张龙晖痛得五官变形,刚刚的酷样转瞬间变成狗熊样。
  「其默……」白采贞瞪大眼睛。
  「滚!」白其默轻松的制住张龙晖,将他像拎小鸡一样的给拎到大门口,然后用力丢出去。
  「唉唷!」张龙晖唉得好大声,痛得不停伸手揉屁股。
  丁筱心看得屏住呼吸。这招她看过!白其默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用这招把她给丢出门外,不过现在看起来,他那时候算是很温柔的了,瞧白姊姊的前夫痛得只差没哭爹喊娘呢!
  「采贞……」张龙晖好不容易站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呼唤白采贞,显然想要她出面。
  「你还叫!她的名字不是你叫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可不是像这样就能了事!」白其默眼睛一瞪,带着威胁意味的走近张龙晖,双手握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别打、别打,我马上走。」张龙晖吓得拉开大门就跑,没有第二句话,他很怕白其默一拳飞过来,他就要鼻青脸肿。
  佣人很贴心的把大门关上,现在客厅里只剩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的白其默,还有一脸呆滞的白采贞。
  当然,还有躲在楼梯口的丁筱心。
  白其默说这么多话,她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他干嘛要这么生气?丁筱心想不通。
  「呜哇~~」白采贞趴在沙发上,伤心的哭起来。这个张龙晖,说什么想她?其默只是威胁他几句,他连看都不看她,就只顾自己逃命去,想她?想个屁啦!
  白其默扒扒头发,叹了口气,见姊姊又开始哭,心里有点烦。想到姊姊之前吃过张龙晖多少亏,却始终下不定决心跟他断绝来往,实在很生气。「我不是叫妳不要让他进来吗?妳还开门让他进来做什么?」
  白其默的口气很差,白采贞觉得好没面子,哭得更大声了,「呜啊~~」她拉头发、搥心肝,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样子。
  丁筱心看不下去了,她跳出来,匆匆跑到白采贞身边,努力的安慰她,一边用力瞪着白其默。
  白采贞见丁筱心出现,哭得更起劲,她哭倒在丁筱心怀里,抽抽噎噎,十指掩住脸,却从指缝瞄瞄白其默,再瞄瞄丁筱心,当然,她没忘记持续装出凄厉的哭声。
  白其默愣住了。丁筱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的事都被她看见了?他有些赧然,他以为这里没有外人,没想到却蹦出个丁筱心来。
  「白姊姊,不要哭了。」丁筱心低声安慰,瞧她哭得多凄惨,害她也跟着想哭了。都是白其默害的!丁筱心瞪向白其默,开口骂道:「你这个冷血动物!」
  什么?白其默瞇起眼睛,她每次见到他总没好话,可是这次是怎么回事?她居然骂他冷血动物!「妳再说一次。」
  「暴君!」丁筱心又骂,拍拍白采贞的肩膀表示安慰,没注意到白采贞已经不再抽噎,反而好奇的睁大眼睛,兴味盎然的看着他们俩。
  「白姊姊的前夫也是你的前姊夫耶,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是白姊姊喜欢他,他也喜欢白姊姊的话,为什么连见面你都要管?两个人就算离了婚,只要还有感情,为什么不能重来?」
  白其默瞪着她,他向来自诏冷静,可这个丁筱心真的让人很想把她抓起来打屁股!「妳什么都不懂,不要乱说话,妳父母没教妳别人的家务事不要插手吗?」白其默气坏了,她老把他往坏的方面想,在她心里,他简直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白采贞大声倒吸口气。这弟弟什么话不说,偏偏说到筱心的痛处,真是笨!笨死了!
  丁筱心一愣,眼泪瞬间漫上眼眶,她眼眸垂下,巴掌大的小脸浮现些许脆弱,那是白其默在她这个老是凶巴巴的小家伙身上没见过的表情,看得他也静下来了。
  怎么了?这句话有这么严重,她竟然哭了?白其默很困惑,同时感到一点不安。他觉得她老是「恰北北」,老是爱教训人,明明个子小、年纪小,气焰却比他还要高,他三番两次被她当小孩训,简直快被她气死,但是现在见她这模样,却让他觉得很怪,浑身都不自在,好像是……他伤了她的心。
  「我爸妈是没教我,那又怎样?长幼有序的道理你也不懂,根本没资格教训我!」丁筱心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呢!她吸口气,顶得是理直气壮,也顶得白其默七窍生烟。
  啪啪啪!白采贞鼓掌鼓得很用力,见丁筱心不在意白其默说的无心话,松了一口气。她用力拍拍手,吐自己弟弟的槽,「长幼有序,其默,听到没有,对你老姊要有礼貌一点啦!」
  白其默很恼,他瞪着丁筱心,见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姊姊还来帮腔,真的是……威严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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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兴饭店」柜台向来忙碌,今天也不例外。
  丁筱心属于客务部订房组的一员,常常是从早到晚忙着应付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这个下午,她趁着刚解决掉三位客人的空档,才有时间到洗手间去解放一下。
  当她出了洗手间,还没靠近柜台,就听到一位客人大声嚷嚷:「什么?偶让你棉饭店赚这么多钱,只是做个小小要求你棉就办不到?」
  丁筱心皱起眉,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李大发是某公司的老板,长得脑满肠肥,一走路肚子的肥肉就跟着抖动,他要是有国外客户来,就会让他们住到华兴,是饭店的老主顾,只是他仗着老主顾的身分,常常做一些无理的要求,不知道今天又怎么了?
  她走近柜台,听到同事小芸这样说:「李董事长,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您提的这些要求,真的不是本饭店的服务范围,请您务必见谅。」
  什么要求啊?丁筱心刚凑近想听,却被另一个同事黄小美给拉到一边去,「妳不要去扫到台风尾啦,等一下李大发一个不爽,把我们也一起骂进去。」黄小美很没同事道义的说,打算作壁上观。
  「他又想干嘛?」丁筱心问。
  「他呀……」黄小美挤眉弄眼,「这次听说接待的是日本来的客户,妳也知道日本人最龟毛又好色,李大发想叫我们送早、晚餐到客人的房间去,可他也不想想他要的是什么等级的房,居然敢做这种要求?这还不过分,更夸张的是啊,他居然想叫我们帮他叫小姐耶!还说会给饭店抽成,我哩勒,把我们饭店当作是卖春应召站哦?」
  丁筱心听得脸黑了一半,这实在太夸张了。
  突然柜台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是李大发的拳头搥在柜台上,显然刚刚的噪音是他发出来的。「靠!偶拜托你棉这么久,是不给偶面子哦?」
  小芸吓得快哭了,已经有同事赶去请上司来,但丁筱心看不下去,不管黄小美怎么制止她,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挡在小芸前面。
  「李先生。」
  李大发低头看到丁筱心,哼了一声,「怎么样?换人来跟偶讲哦?没用啦,偶这次是大生意哦,全部有三十个伦哦,你棉饭店不想赚这笔钱的话,那就算了。」
  丁筱心面无表情地道:「那李先生请便。」
  李大发僵在原地,他本来很神气的转身,就是要等饭店的人来叫住他、跟他赔不是,谁知道这个小妞居然叫他请便?
  他大声说:「你棉饭店是这样做事的哦?是这样对待客伦的哦?叫你棉老板粗来啦,信不信我把你棉全都给辞头路?」
  「李先生,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提的要求不是饭店服务范围,我们没有义务要听从你的要求。」丁筱心在心里默念「客户至上」四个字,可是她真的气得快要爆炸啦!这个李大发,到底把饭店当什么啊?
  「所以偶才叫你棉帮忙啊!」李大发很不爽,「叫偶李董事长,听到没有?哼,要不是看你棉饭店没生意,可怜哦,偶才不要来住你棉这里。」
  这句话让丁筱心抓狂了,她瞪着李大发,大声的说:「你这个猪头!」
  啥?这声「猪头」让小芸、黄小美,其它的客人、员工全震惊的回头看她。有客人听到这声让人震撼的「猪头」,惊得把订房单抓起来,转身就走。
  更惨的是,闻风匆匆赶来的组长,也在听到这声「猪头」后停下脚步,不敢相信他的员工竟然对着大客户讲这两个字。
  丁筱心还没说完,她瞪着李大发,义正辞严的说:「我们饭店已经给你一堆折扣、一堆优惠,还有应付你一堆的要求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是客人就可以乱来,就可以吃定我们饭店,做人要有点分寸,你当到大老板,连这点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吗?」
  喝!李大发纵横商场数十年,从来没被人这样当面「呛声」过,他东看西看,见到来来往往的人全看着他,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他面子全丢了,气得全身肥肉抖呀抖,大声喊:「妳居然敢教训偶?叫你棉经理来!」
  「丁筱心!妳给我闭嘴~~」组长快昏倒了,他赶紧上前去,陪着笑,开始安抚大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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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筱心很忧郁,她真的怀疑自己最近走了衰运。
  明明是李大发不对,可是组长一个劲儿的骂她,还把她革职,叫她从明天起就不用去了,甚至,还要她赔偿饭店损失,因为李大发气得当场发誓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住华兴饭店……
  简直是没有道理嘛,她明明没有错,还帮饭店讲话,为何还要被革职兼赔偿?
  唉,上个月丢了住处,这个月丢了工作,她今年是流年不利吗?
  更让丁筱心忧郁的是,白采贞听到这件事,笑倒在沙发上,还笑得流眼泪,让丁筱心觉得她是落井下石,她已经很可怜了,她还笑得那么开心。
  「妳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猪头?」白采贞问。
  丁筱心忧郁的点头,努力的检讨自己,「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可是李大发真的太那个了啦,居然要我们饭店帮他叫小姐耶!还说什么要不是可怜我们饭店,根本不会来住。什么话嘛,我们饭店信誉好、服务好,才不像他说的那样哩!」
  「那已经不是『我们饭店』了。」白采贞提醒丁筱心。想到筱心在饭店柜台,石破天惊的来上那么一句「猪头」,她就觉得好笑,她可以想象那个客人一定没面子到家。
  这句提醒让丁筱心沉默,她更忧郁了,「饭店把我革职耶,白姊姊,真的是我的错吗?就因为说了一句猪头?」丁筱心不懂。
  「唉唷,妳别担心啦,我帮妳说一声,妳还是可以继续去上班的啊!」白采贞不以为意。白家比起那个什么发的,肯定要重要上数百倍,当然可以再把筱心弄回饭店去上班。
  「不要。」
  丁筱心干脆的拒绝,倒让白采贞不懂了。
  「妳不是很喜欢饭店的工作。」
  「嗯,不过既然饭店都开除我了,我也不会再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白姊姊,谢谢妳,我会自己另外找工作的,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不要依赖特权。」丁筱心笑着拒绝了白采贞的建议。
  「是吗?那我就不勉强妳了。」白采贞笑咪咪,很欣赏丁筱心的骨气。
  不过两天后,当她拿着红笔,认真的在报纸的求职栏找工作时,却接到了饭店的电话,而且打来的人不是同事,也不是组长,居然是总经理!
  他对她说,上次是误会,让她受委屈了,希望她回来饭店上班。
  丁筱心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变那么重要啦?进公司一年多,她连总经理的面都没见过呢,总经理居然会亲自打给她?
  她当然没天真到认为是正义得到伸张,总经理会纡尊降贵打给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白姊姊还是偷偷的帮她关说了。
  晚上,她问白采贞,白采贞却困惑的摇头,「我没有打给饭店。」
  她没有同意回饭店去上班,她觉得饭店不分青红皂白,虽然她喜欢那里的环境,又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还是决定不要回去。不过,她实在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总经理会打给她?白姊姊说没有,而她没有必要说谎,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然后,她终于从一通电话知道事实。
  那天晚上,她跟白采贞一起看电视,白采贞的手机响起,她听见她说:「是你啊,打给我干嘛?嗯,筱心?她没有回去饭店啊,你怎么会知道饭店打给她要她回去?」
  白采贞分神望了丁筱心一眼,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又继续听电话里头的人说,然后只见她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她,我弟弟还是挺善良的嘛。」她呵呵笑着切断手机。
  丁筱心凑近白采贞,睁着大眼睛,「是谁?」她已经知道是白其默,但是她想确定。
  「我那个弟弟啊,没想到他这么热心,上回我跟他说了妳的事,他居然动用关系帮妳。我就说嘛,我又没做什么,原来是其默啊!」白采贞呵呵笑,压根儿忘了白其默要她答应不要跟丁筱心说。
  「妳跟他说我的事?」丁筱心额上冒出数条黑线,她觉得好尴尬,「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说妳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小心』。」白采贞心直口快。
  丁筱心浑身没力,直想去撞墙。她又再一次被白其默给瞧扁,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呢?丁筱心困惑。
  是爱屋及鸟,因为她是白姊姊的朋友?还是有其它原因呢?丁筱心想了半天,心跳扑通扑通,她忘了膝上放着的报纸,一心想着他为什么要帮她,想着想着,一股暖流从她的心上漫开。
  「筱心,妳的脸怎么这么红?」白采贞像发现新大陆,把手放在她额头,「没发烧啊!」
  「白姊姊,他……为什么要帮我?」打死她也不会说她想白其默想到脸红,她想他做什么?她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帮她,就是这样而已。
  从小到大,她向来都是一个人,凡事靠自己,从来没有靠过别人,也没有受过谁的帮助,现在遇到白家姊弟,他们都这么帮她,这让她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白其默帮她,让她特别的感动。
  「为什么呢?」白采贞歪着头,少一根筋的说:「可能刚好时间多吧!」
  咚!丁筱心一颗少女芳心沉沉地蹦回原位,她很失望,原来他只是时间多啊……
  工作真难找。
  丁筱心唉声叹气,手上拿着报纸,正午时分在市区奔波,简直要把她给热死。
  下一个工作的面试在……她看看报纸,是一家高级餐厅,她应征的是柜台收银员,唉,同样是柜台,薪水差很多,不过她已经一星期没工作了,再这样下去,她很担心会没钱吃饭。
  在约定时间来到餐厅,丁筱心跟柜台说明来意,立刻被领到后头的办公室。
  面试她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女主管,姓高,瘦得让人觉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不过一双眼睛却很锐利,盯着她直看,看得她很不舒服。
  问了几个问题后,女主管冷淡的说:「很多人来面试,不过我觉得妳可以,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她被当场录取了?丁筱心好开心,她想大概是因为她有饭店柜台经历的关系,她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声的说:「明天就可以。」
  「好,那妳明天就来,不过前一个月是试用期,薪水扣三千,而且必须要买制服,制服一千,也是从这个月的薪水扣。」女主管冷淡的说完,站了起来。
  啥?试用期扣薪水三千?只是帮客人结帐,需要试用期吗?制服还要自己买?丁筱心吐吐粉舌,觉得当老板的都好扣,扣死人了。
  不过没关系,她先做了再说,反正现在只是急着找份可以餬口的工作。「谢谢高小姐。」
  她拎起包包,暗暗吁了口气。总算找到工作了,也不枉她今天穿着套装,在三十五度的高温下走了一上午。
  丁筱心心情愉快,她打算买点东西,晚上回去跟白姊姊一起庆祝。
  走到门口,她发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正吃力的想进入餐厅,但是入口与外头的地板稍微有些落差,她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
  丁筱心走过去,注意到那女孩很年轻,大概跟她差不多,身前摆了一个篮子,里头是口香糖等小东西,看来这是她维生的工具,应该是想到餐厅里去兜售吧!
  「我帮妳吧!」丁筱心卷起套装袖子。
  「谢谢、谢谢。」女孩受宠若惊,不断点头致谢。
  丁筱心吃力的试了两三次,总算把轮椅前端推上餐厅入口,她得意的笑了,再往前一推,将轮椅后轮也给推上餐厅。「好了。」
  「谢谢妳。」女孩感激的对丁筱心笑,开始推着轮椅,准备跟吃饭的客人们兜售。
  丁筱心转身要走,还没走上几步,一个粗鲁的声音却让她停下脚步。
  「喂喂,妳在这里干嘛?」餐厅员工跑过来,口气很差,还挥挥手,想把女孩赶走。「我们这里不能让妳卖东西,赶快走开。」
  丁筱心皱眉,折回来,「为什么不行?她只是兜售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了,又没有妨碍到餐厅做生意,为什么不行?」
  餐厅员工嫌恶的撇撇嘴,「我们这里是高级餐厅,哪会有人买口香糖?何况轮椅有碍观瞻,妳是她朋友?赶快把她推走,不然我要赶人了。」
  女孩脸色发白,低着头,默默的将轮椅转了个弯,就要离开。
  轰!丁筱心怒火攻心,她一边挡住轮椅,不让她离开,一边对餐厅员工开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什么叫有碍观瞻?你以为有人没事喜欢坐轮椅吗?没事喜欢拿着口香糖上你们这种『高级餐厅』来吗?你们到底尊不尊重人,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女孩轻轻拉丁筱心袖子,「没关系,我再到别的地方去卖就好了,妳不要跟他们吵架。」
  餐厅员工很不爽,他瞪着丁筱心,威吓的走近她,「妳这个疯女人,赶快走开,不然我要拿扫把赶人了!」
  什么?丁筱心不敢相信,他居然人身攻击,还说要拿扫把赶她?!气不过的丁筱心稳稳的挡在女孩面前,「餐厅人人都可以进去,你凭什么拒绝她?这是歧视。」
  丁筱心的声音传到餐厅里,正在用餐的客人听到骚动,好奇的拼命往入口瞧。
  「她又不消费,餐厅没必要让她进来。」餐厅员工的表情很轻蔑,活像在说那女孩根本吃不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对那女孩简直是天大的侮辱,还想要说什么,刚刚面试的女主管过来了。
  「妳做什么?赶快把她推走,不要影响客人用餐。」
  「高小姐,她只是想绕一圈兜售而已,不会打扰到客人的,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麻烦妳通融一下。」丁筱心为女孩说话。
  女主管冷冷的望了女孩一眼,「轮椅不能进入我们餐厅。」
  这是什么话?丁筱心愤怒的瞪着她,压根儿忘了她是她未来的上司。「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根本是歧视人!」
  两个刚结帐的客人,注视着这一幕,其中一个人,正是白其默。
  他瞪着丁筱心气呼呼的表情,伸手拍拍额头,觉得懊恼又头痛。老天,他真不敢相信,只是吃个饭,居然也能遇到她!
  「你认识这个小辣椒?」旁边的朋友问他。
  「是啊,我认识她。」白其默无奈的说,已经猜出个大概来。她大概是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妳敢这样对我说话,是不是不想要工作了?」女主管冷冷的问,那双锐利的眼睛斜睨着丁筱心,一副吃定她的模样。
  丁筱心愕然,怒火随之更加上扬,她居然威胁她!「这是两回事,妳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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