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ppt是炫耀朋友多吗?结婚好像请很多朋友,仔细看有些也就网络联系,连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些如果

  第一章
我的大学室友  大学入学的第一天。  我背着行李找到了学校安排给我的宿舍。  六个人住的宿舍,现在里面空无一人。  每版床铺都贴有新生的名字,依次是江财进、韩效吾、陆浩然、丁伯楚、刘方平和黄庆荣。    一、韩效吾  我睡里面靠窗的下铺,可床铺上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四下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提起其中一个袋子,一不小心,哗啦:里面掉下的全是书,五花八门,有《谈瀛录》、《新诗鉴赏辞典》、《先秦小说史略》、《元曲鉴赏注释》,还有《麻将技巧》、《象棋弃子强攻一百例》和几本新派武侠小说,随手翻开,里面的扉页都赫然写着“韩效吾”三个字。  韩效吾,应该是睡在我的上铺的,看着上铺上贴的名字,我着实不客气地把东西一件一件扔了上去。不消说,我对这个还未谋面的室友有点反感了。  在学校渡过的第一个夜晚,我对这个韩效吾简直是厌恶而痛绝了。他有一个硕大无朋的头颅,上面却嵌着两只小得极不协调的眼睛,还有一张阔得出奇的嘴,就是这张该死的嘴,常常裂得开开的,夜里在我头顶上发出的鼾声如雷贯耳,令人难以忍受。  既然这样恨他,我当然想找机会针对他。这不,因为新开学,还没有开课,午饭过后,闲着无聊,只见他“噌噌噌”地爬上床铺,拿了副象棋,又“噌噌噌”爬下来,对着大伙开腔了,那是在邀人对弈。我喜欢围棋,象棋也走得不错。想给点厉害他瞧瞧,趁机教训教训他,便一挺身从床上跃起应声站到他跟前。  谁料到这家伙棋路娴熟得很,啪啪啪,走得飞快,运子,谋子,兑子,弃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冷不防又夹有奇招怪着,凶悍刁钻。不多时,我便败下阵来。不服气,再战,结果连连输了四盘。再不服气,问他,敢不敢与我较量围棋,围棋才是我的绝艺。围棋?这个土头土脑的家伙茫然摇了摇头。这是我中华的国粹,竟然不懂!我有点鄙夷地,向他神吹海侃了一能围棋的精义。又有谁料得到?他听呆了,半晌醒过神来,立马要拜我为师。大伙都觉得他有点迂,笑他,浑然不觉。  其实他并不是迂,他是太老实了,大智若愚得近乎愚。他学围棋学得飞快,镇、飞、连、扳,一个多月后,我便不是他的对手了。但这一个多月里,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告诉他,我实在无法忍受他的鼾声,从那以后,他在寝室熄灯以后总要秉烛夜读到我已酣然入眠后才睡。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从上铺上探轻轻呼唤我的名字,试探我是否真的睡了。他就是这样一个诚挚又老实到了极点的人。尽管每一次考试他都能稳拿第一,但在大学这个情感激荡的环境里,大伙都喜欢开他的玩笑,叫他“呆子”,他也不愠不火,有一次一个同学开玩笑说他的语音古怪,以后从事教育工作必定误人子弟。他就异常的担心,找我想办法。我安慰他,没有的事。可是以后的每天清晨六点,他的生活上又多了一项内容,准时打开收音机一字一句的跟着播音员大声朗诵,态度认真到了极点,但语调还是怪异得把全室的人逗得哈哈大笑着从睡梦中醒来,欢笑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韩效吾就是这样一个迂味十足的人。毕业后,我和他同留在了省城里的同一所中学,在这熟悉的城市里继续着我们的友谊。  他的迂味依旧没有改变。中学里的校长也对围棋情有独钟,常常邀我们俩纹秤论道酣斗棋盘。校长不是我的敌手,与韩效吾相比更是差得远了。每逢效吾与他对峙时,这个呆子都是毫不留情面,招招夺命,出奇制胜得令人汗颜。事后,我劝他留些余地,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下棋嘛,怎么能做假呢?工作上,他还是迂,今年中考,我和他捧了试卷离开了考点办公室直赴考场的过程中,突然有一个同事兴冲冲的找到他神秘兮兮地说有一个亲戚就在他所监考的考场里,要尽量多关照关照,说着,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效吾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大嘴一裂,说,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他不让他胡来的!  这个呆子,真是迂!  写到这里,我忽发奇想:这种迂有什么不对呢?我们在生活的准则上,需要的,敬重的不就是这样一种迂吗?这种迂里是渗满了民族传统思想的精华和东方文化里的优秀闪光点的,韩效吾其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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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伯楚  “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这是丁伯楚自从认识了蓉儿之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这时候,他那俊秀的脸上就会蒙上一层灰色,很忧郁,又带点儿不安,显得忧心忡忡,未老先衰。  大学刚刚开学第一天,我一个人在宿舍一件件往韩效吾的床铺上扔他的杂物的时候,门外亲亲热热的走进一高一矮两个人——其实也不算矮,是因为高者太高了,反倒显得另一个矮了,矮的小男生就是丁伯楚,长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高的后来才知道是对面床铺上的陆浩然,二人当时的表现情若父子,我一度以为是家长送儿子来读大学了。后来才知不是。二人是刚刚在车站结识的,正可谓缘分美满,考进的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于是恩恩爱爱的结伴同来。  那时的丁伯楚真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举止风流倜傥,行动玉树临风,带笑的神态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整个宿舍里,就算他家境最好,平时和大家相处,大方阔绰。  毕业后凭借家资雄厚,办了个大型购物广场。  就是这样的优秀男子,在爱情上偏偏好事多磨。  大三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去迎接大一新生。  当那个叫蓉儿的女孩子走进他的视线那一刻,他便一见倾心!  然而,直到毕业了,他们俩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介乎情人和朋友间的状态。  在经营自己的购物广场的时候,伯楚常常不可遏止的往母校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看望蓉儿。  每次都会带上一簇鲜艳的郁金香。  蓉最喜欢郁金香。  可每次回来后还是那句“明天?谁知明天会怎么样呢?”我知道他在忧愁着什么,便常常开导他。  然而就在我鼓励得最起劲的那段时间里,伯楚似乎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子。他的购物广场里新安排进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女领班,看着她,伯楚象呆痴了一样,常常目不转睛地盯住看,看得女领班满脸绯红。  后来就时不时约女领班去吃饭或喝咖啡。  我替他松了口气,他终于从一场渺茫的爱情故事中摆脱出来投入新的恋爱中去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又让我傻了眼,伯楚还是不断的去看望蓉儿,女领班呢,不久也与别人结婚了,他们间并无任何感情纠葛。  直到蓉儿毕业了以后,我有缘见了她,才发现她那双秋水般的大眼睛与女领班有着惊人的相似,这才明白了伯楚的苦心。蓉儿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和谁都谈得来。我和她很快就相处熟了。当时,就很诧异于伯楚追了她两年多还停留于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便怪他不敢向她大胆表白心中的爱意。我就暗下决心,帮他向蓉儿试探,可每次蓉儿都只低了头缄默不言。伯楚再找她,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样,又过了两年,看着别人都抱孙了,丁家老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住价的催着伯楚。“等等吧。”伯楚自己何尝不急?可也只有这样来劝慰老父了。“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是啊,等到什么时候呢?明天的事谁知道?”伯楚不觉又说出了那句顺口溜。  老父生气了,请来媒人要强行做媒给他,伯楚清楚自己只装得下蓉儿一个人,父子间的关系蓦然紧张起来,迫不得已,伯楚终于放弃了整个家庭、事业,一个人跑到乡下躲起来,正运转得红红火火的购物广场也不管不顾了,老父也气病了,卧床不起。  躲在乡下的日子里,伯楚还一如既往地去找蓉儿,偶尔也找我,已经是一身落魄的况味了。  最后找我的一次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已喝得半醉了,不容分说拖我上了他的车子,说一起到江畔吹吹风。奇怪的是,整一个晚上,他都没发表一句特别的见解,只是扶了桥栏盯着几十米下面亮亮的江水出神,江风很大,吹得我们的衣襟哗哗乱拽。也不知立了多久,最后,他把手中的烟蒂抛下了江,烟头的火在漆黑的夜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我似乎听到了烟头落在水里的那一声“吱”响,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抬起头平静地说:“待会你开我的车子回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呆会儿。”“一块来的,还是一块走吧”我有些担心地说,沉默了一会,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吧,等等,我去小解。”  我松了口气,去拉开了车门等他,江风似乎更大了,忽然听桥下“扑通”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桥上已不见伯楚的身影了。  这样,伯楚在我心中匆匆留下了这样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后,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直到现在,我还没真正弄得清楚他是失足落水还是自寻的短见。他那病中的老父初闻噩耗时竟转不过气来,也溘然与世长辞。剩下一个老母孤苦中变卖了家产搬到亲戚家不知所终。  事情还有一点补充,伯楚落水后的第二天,我曾遇见了蓉儿,很羞涩地塞给了我两张请柬,一张是我的,一张是伯楚的,那是他一周后与另一个男人的结婚请柬,当时,她并不知伯楚已在早一个晚上终结了生命。  据说,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与她相识才不过四个星期,四个星期和伯楚苦苦等候的四年比较起来,真叫人感慨万分。犹如沉入冰洋中的“泰坦尼克号”一样,伯楚的生命永远沉没在骎骎岁月的长河中去了,他的遭遇只换发这样一句旧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陆浩然  陆浩然身材高大,尤其那双巨灵神掌跟长得蒲扇似的——五指张开可以只手倒提篮球,加上弹跳,直接灌篮,羡煞旁人也!  果然,后来每有大型比赛,他都作为系里的绝对主力出征,灌篮的时候,鼓掌鼓得观众的手掌生痛。越到关键比赛、关键时刻,他矫健而机敏的身影总是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女同学私下里都感慨地说,嫁婿当如陆浩然。  因为这个缘故,学校,包括别的学校,或者这个城市的一些企事业单位常常私下里来请他客串加盟自己的球队去比赛,每次,他的球艺都会技惊四座!  于是,我们的宿舍里严格上来说,只住着五个人——浩然的床铺大部分时间是空的。  这是一个球星级的风云人物,大家都以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为荣耀。  毕业前夕,大家乱哄哄的,一时间风消云散,竟然没有了他的确切的消息。  隐约听说,他留校了。  去年的冬天,我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遇居然上他了。  在药房等药的时候,旁边有人呼唤了我的名字,天,愣了好大一会,我才认出他竟是我心中失散多年了的英雄人物陆浩然——面前这个又瘦又黑,胡子拉碴,衣衫破旧的人会是他吗?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外,有些难以置信。  我问他,你不是留在母校吗?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呀?混得怎么样?问过之后,立刻有些后悔,他现在不就分明一副落魄的模样吗?  嗤!他惨然笑了声,盯着我,原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教书?我哪里留什么校了,分配那阵子,系里主任说好让我留下来的,可临了报到时,却又通知说上报教育厅的名单中把我给落下了。唉,当时各系扩专业,全校留了近百人,就落了我一个。  我的心一紧,赶紧问,后来呢?  后来就分回家乡地级市,地市里咱们没什么关系就分回县里,那时报到期都过了,县城安排不下,就往乡下分。县教育局长安慰说:堂堂大学生,明年一定设法调回县城的,先委屈一年。谁料到第二年他就调走了,我瞎忙了这几年都没能回城,这不,城里只有两老,没人照顾,现在老父心脏病发了,得在城里住院治疗。说着,眼圈发红了。  我有点同情他,你的老婆孩子呢?  他告诉我,老婆和他同一个学校教书,孩子才四个月。  说着,他有点悲凉地笑了。过去有多少好条件的女孩子我都没看上,谁料到这结果,落在乡村里教书,别说城里的姑娘看不起,就连乡镇里一般单位的姑娘都看不上。再说,年年忙着调动,时间一年年过去,转眼三十多了,同辈人都早结婚了,去年才好不容易在学校里急急处了个结婚,要不,孩子能这么小?  药剂师把我们的药都取来了,看着他面前瓶瓶罐罐的一大堆,我关心地问,你父亲的病不要紧吧?  他苦笑了笑,本来我调不回城,就想干脆把退休了的二老接下去一块过算了,唉,偏偏又得了这种要命的病得留在城里养。  我的心里直替他难过,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命运就这样变幻莫测。  见我不出声,他就反过来拍着我的肩头,说,以后一切会好起来的,再说在乡下的环境倒适合我写点东西的,说完在手提包里翻找,找出了一本书递给我。接着说,这是新印出的样本,送给你一本。  书名叫《当代中国职业教育主流教学思想研究——理论、实践与创新》,厚厚的,竟是他自己一个人著的,惊讶得我合不拢嘴。  ……  分了手,在回家的路上,我翻着这本书,想着浩然的遭遇,唏嘘感慨中也深愧着毕业后这近十年的光阴里,我竟是碌碌地生活着。  
猪肉荣  猪肉荣是黄庆荣的浑号,现在每当想到他的时候,我总会联系起我新买的索尼数码相机。  原因是该机有一个人脸检测功能,照相时能自动搜索人的脸定格聚焦,每当帮别人照相时,看着智能相机能准确地搜索出人脸并且迅速定位聚焦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这人是猪肉荣,相机还能不能搜索定位出他的脸呢?我甚至有些怀疑,相机辨别不出那是一张人的脸……也许是我太居心叵测了,但老天知道我没有说胡话,荣仔人长得肥头胖耳,尤其两腮帮鼓鼓的,严重地外凸。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患了急性腮腺炎,很同情。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在一起打篮球时,拼抢篮板或者是突破他的防守时,我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臂粗力大会弄疼了他。同情过后才知没事,人家这两腮帮是与生俱来的,枉我怜香惜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不过,知道真相后,我比以前更同情他了,觉得这比患急性腮腺炎更值得让人同情十倍以上。荣仔却因为这腮帮,反倒有些沾沾自喜,说“咱就靠这两个腮帮带来福气了”——这句话是算命先生的送给他的,算命的说这话的真正用意我们不得而知,反正荣仔就信以为真,而且是深信不疑的那种,这样一来,别人都不好意思戳穿他了。按说,有了两个这样严重的腮帮,已经不幸,偏又雪上加霜,眼睛和鼻子都特别小,在腮帮的荫护下,深藏不露。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让我来做《水浒传》的导演,我就首选让他来演梁山泊里的好汉——“没面目”焦挺。  大家都认为他的长相长得没头没面,却丝毫没影响他对自己相貌的自信,经常会向我炫耀,有N多MM夸他长得帅!每当他这样炫耀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傻鸟,一定是刚刚从网上下线。事实上,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网虫,是把上网当成一种事业来做的。  我们在宿舍里聊天时,每当聊到女人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鼠标操作,加入我们的谈话内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抒发他对女人的爱,慷慨激昂和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付之行动,把系花或者校花弄到手。但聊天结束后,他就马上故态复萌,沉迷到他的网络世界上,永远不见他慷慨陈词中的行动出现。  他上网除了挂QQ就是玩网游,他的QQ头像应该是电视《神雕侠侣》经过加工的剧照吧:很小心的把里面男主角的五官弄开,换上了自己的尊容,这样,看上去就是一幅小龙女很痴情很满足的把头靠在一个肥头胖耳几乎看不到眼睛的“杨过”的肩上的“神雕侠侣”图,容易令人产生一些不正常的邪念,他对自己这个杰作是很满意滴。因为经常在线,所以手机对他都是个多余品,他说,“什么?手机号?我不需要,要找我,上QQ!”所言非虚。  从毕业后直到如今,每当我在网上码文字累了倦了的时候,只要登陆QQ,就会看到肥“杨过”和俏龙女抱在一起的头像鲜艳光彩的显示在线,随手点一个QQ表情过去,马上会机警地回复“呵呵,你来了,太好了!”——这绝对不是自动留言,真的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他打字的速度就整一个专业打字员了,都是网聊练出来的。我服了他!你想想,能在QQ上像哨兵一样二十四小时站岗放哨,打几十乃至一百个文字能一蹴而就,这种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他坚信“网上自有黄金屋,网上自有颜如玉”。这一点,估计请观音姐姐来都恐怕说不服他。每次在网上遇上,总是屁颠屁颠的发一些MM视频相片来给我看,说什么这个这个,聊有七分熟了;那个那个,有三分透了……可是,从来就没有下文。  本来,他在家乡的一所中学教书,可是,今年弃去公职跑到这省城里的一所什么软件开发公司上班了,时不时往我这边跑。  一天,这个猪头来了,神秘兮兮的拉我到一边,告诉我“哥,我买手机了,号码是13517……”咦?这呆鸟怎么啦这是?“手机在哪呢?我看看……妈的,居然是一台索爱Pli!估计得花上三至四千块耶!怎么?以后不泡网了吗?”  “不是不泡,是我泡妞了,得用手机,方便联系。”  “交女朋友了?!”我更惊奇,“不会是在网上认识的吧?”  “是在网上认识的啊,怎么啦?”  作为曾经的室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他说说这网络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种种骗局和真相,并对他的所谓“女朋友”提出种种质疑,问她的住址,家庭,职业,年龄,爱好……这个猪头居然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哥啊,你又不是pol.ice,在查身份证吗?”  “算了,不问了。你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认识了,反正早在网络游戏上就一起玩的了。加她QQ还是前几天的事,聊聊就熟了。她愿意做我女朋友哩”。咽了咽口水,又说“人家还约定了这个周末从深圳过来见面呢。对了,哥啊,到时你来帮我把把关。”  天啊,这都什么世界!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明白这事儿来得太快了,可是猪肉荣不这么认为,“快什么快?我等这天都等了三十几年了!”  “哥啊,你不知道,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吹蜡烛时都会许三个愿,第一个愿:今年找到女朋友;第二个愿:如果第一个愿没实现的话,希望三十岁前找到女朋友;第三个愿:如果第一第二个愿都没现实的话,希望我在离开人世之前能找到女朋友。你看看,现在我都三十老几岁了,第一第二个许愿都落空了,你总不会希望我第三个愿望也落空吧?”  我狂晕。  ……  见面的时候,我还是陪他去了,二男会一女。  
  为了这次见面,猪肉荣还是花不了少心机的。去发廊弄了好久的头发,还特意买了一条花花公子牛仔裤。不过,花花公子牛仔裤被他穿成这样,也算是暴殄天物了,裤管塞得浑圆浑圆的,裤档显得浅,且胀,皱褶皱褶的。看了让我相当难受,因为我也经常穿花花公子牛仔裤,不知自己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心里一千一百个的恨恨的发誓以后不再穿这个牌子的裤子。  相比之下,人家女孩子就穿得比较得体了。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百褶裙,既不哗众取宠又落落得体,表情和气质也斯文,显得有些老练。所欠的是长得满面痘痘,头发也不大讲究,有些乱,但如果收拾收拾,再化化妆,来日青春期一过,脸上的痘痘消失的话,样子还是比较漂亮的。  因为女孩子是刚下车,还没有吃饭,于是找了个小餐馆坐下来,我特别注意到她的点菜,出手不凡毫不留情,单单一盘蒸虾,就要了98元。总算这是个小小餐馆,点的菜也不至于让猪肉荣财尽人亡。等菜的时候,攀谈没几句,我就觉得我很多余了。人家只顾着和猪肉荣眉来眼去的继续他们QQ上的谈资,回头想想,自己也只是一陪衬的,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说话了,于是闭上了嘴巴,看他们聊了。嗯,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性格合得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的解决。我开始有点相信他们真的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了,也许,他们之间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揭开一场伟大的爱情序幕呢,《天仙配》里七仙女不就是这样看上了董永的吗?一餐饭我在陪吃的时候就这样胡思乱想。  吃完饭后,我暗示猪肉荣带她到外面走走,逛逛街啦,或者去咖啡厅还是茶楼坐坐,听听音乐什么的,可是,女孩子反应挺快的,单刀直入,说乘车挺累,要到猪肉荣的家里休息。看着猪肉荣乐不可支的样子,我开始有点鄙视这对狗男女了,不错,猪肉荣的单间宿舍我去过,他自己一个人租的房子,一房一厅一卫,摆设简单,最值钱的是一台十九寸的液晶电脑。墙壁上铺天盖地贴满他搔姿弄首装酷扮帅的玉照,整得跟电影画报似的,不愧是野合的好场所。比去外面开房安全多了,又不花钱,很划算的。  但是在和他们分手的时候,我还是暗中拧了一把猪肉荣的大腿,教他多长个心眼,别给人耍了骗了还蒙在鼓里,还有,明天过来跟我汇报情况。  第二天这家伙屁颠屁颠的来汇报情况的时候,看他眼圈黑黑的,一副熬通宵的样子。让人有些意外,“靠!不是吧?哥们,昨晚就没个消停啊?”  “是啊,呵呵,昨夜玩了一夜!”  “这么厉害?她人呢?”  “回去了。”  看他一脸惬意满足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想,昨晚的一\夜\*总算对得起他年年的生日许愿了。  接下他都没有过来了,网上也不见他,QQ上的胖杨过和俏龙女的图片灰沉沉的毫无生气,发话过去,全无反应,嗯,他真的不在。而且,隐身都不是他的风格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嘿,通了,声音慵懒慵懒的“嗯,没事儿,这几天上不了网了……嗯,没电脑了……电脑啊?我女朋友带走了,哪个女朋友?对对对,就是她呀。嗯,没事我挂了……”跟着是“嘟嘟嘟”的盲音。这傻鸟,享了一夜*,心爱的电脑都不要了。  我直接找到他,询问这事的来龙去脉,意外地发现,他的手机换成了一个半新旧的三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猪肉荣炫耀着说,“嘿嘿,就是见面的那晚啊,我和女朋友互换手机做定情物了。”瞧,这事给整的,到底有谱没谱啊,进一步细问,妈的,他那是什么“一夜*”啊,两个人在房间里整整玩了一个晚上的网络游戏!第二天早上他去上班了,女孩子才睡。回来的时候,电脑主机已经被取出带去了。  我注视着他,作沉痛状,一字一顿的跟他说“兄弟,你这次亏大了。”  猪肉荣大嘴一撇,说,“没事,我的电脑编了好多网络游戏的制作程序,她觉得不错,想带回去研究,是我同意她带走的。”  瞧他神色自若的样子,我只有替他抓狂的份了。  果然,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猪肉荣似乎有些躁动不安起来,毕竟,没了电脑就相当于剥夺了他生活的大部分呀。  最惨的是那个女孩子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联系了。相思苦苦折磨死了我这个哥们,人家伍子胥过韶关一夜白了头,他是在网吧上网找不到那个女孩子,手机也打不通,急煞白了头。我帮他一根根的揪白发的时候,心想,傻鸟就是傻鸟,没救了。  夜里,也不管我正在梦中搂着个漂亮在MM做春秋大梦,猪肉荣竟然打电话带着哭腔的要我出来灌啤。看着他哭丧着脸的样子,我他妈的真是无语又无语,想狠心的说他两句,终于不忍,还是耐心地抚慰他,什么“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什么“节哀顺变”啦,才破涕而笑,继续喝啤,直到摇摇头,睡死,让我扛死尸一样扛回去。  此后,居然一发不可收,他的电话就整一个“盗魂铃”!说不定哪个时间,只要他心痛了,难受了,就会催我去灌啤,每次都要醉了,痛泣了,听了我关于“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节哀顺变”的教导才然后扬起那张高高低低的大脸酣然睡去。  不久,暑假来了,我到外地学习了。一夜*这事也许已在他的酒味中慢慢淡出了。  我在学习东西的同时,也接触了不少新鲜的人和事,偶尔想起猪肉荣的时候,就会想,他那档子事基本上就是这样无疾善终了吧。  没料到有一天,居然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手机信息:“哥,你现在过得好吗?我很好,极好,说不出的快活!现在我到深圳了,进了女朋友的公司,她不像你说的,她没有骗我,她有钱得很哪,上次吃饭让我买单,还有换我手机……都是爱情的考验呢,她老爸是公司老总,她现在做总经理呢,我们在一起开发游戏软件啦,也许,明年春天我会结婚,哥,祝福我吧!”  真是太出意外了!读完信息,抬起头,我似乎看到了玻璃窗上浮现了猪肉荣一脸爽歪歪的狼笑,活灵活现。透过玻璃窗外的楼下,是纵横交错的街道,远远近近鳞次栉比的楼房在霓虹的闪烁中显得光怪陆离,熙熙攘攘的噪音中有一个迪吧传出的DJ乐断若游丝的穿过我的耳膜,隐隐约约的唱:“……除了悲伤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忘却;除了宽容没有什么可以释怀,除了爱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生命……”这首歌我之前从没听过,可是,那一刻却让我无意识地记住了这几句,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每想到猪肉荣,就会不自然地涌现这歌词,也许是因为猪肉荣的福音带来的欢悦使这些不相关的场景在我心中永远地定格了,并且有了紧密相关的联系。呵,猪肉荣,我会祝福你的,而且,我所有亲爱的朋友,我都真诚的希望他们每一天都过得幸福、开心、自信、阳光、快乐……  
刘方平    开学过了两个星期了,刘方平的床铺就空了两个星期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叫刘方平的人不会再来的时候,他来了。  长长的披肩发,烫过;脸膛黑黑的,除下了一直戴着的大墨镜,五官象极了长着胡子的张惠妹。上身的T恤上有一个巨大的腥红剪影,象恩格斯,也象本拉登,或者像肯德基店的老人,都象。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膝盖和臀部有几道口子,泛着棉,人工制作痕迹明显,手法劣拙,肩头背着一个崭新的吉它,光漆油亮,闪耀得蓬荜生辉!看派头,活脱脱一个行为艺术家。  行为艺术家来了以后,宿舍里就增添了不少欢乐。  他说话声若洪钟,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如果单单是声音洪亮,那倒还好,话匣子里面的话还特别多,应该有旁若无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也花不完的库存。来了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一层的宿舍楼都知道那个叫刘方平的同学驾到了。  夜里熄灯了,宿舍里暗沉沉的,刘方平的声音还关不住,提议说“今晚咱们哥几个轮流唱首歌吧,每人唱一首自己拿手的歌。”  “耶!耶!耶耶!”韩效吾非常激动,高声欢呼。  猪肉荣也兴奋得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弹不弹吉它伴奏?”  刘方平“操”了一句,说“吉它是我刚买的,主要是用来装逼的,还没有学,也不打算学,你们谁会?”  黑暗中谁都表示不会,于是清唱。  首先刘方平唱《饿狼传说》,声音振聋发聩。  陆浩然说彼此狼兄狼弟,我也唱一首狼歌,跟着唱了一首《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声情并茂。  接着丁伯楚唱了首《雨夜的浪漫》,我唱了一首《忘情冷雨夜》,然后猪肉荣就唱一首《分手在雨天》。  正是深秋时节,外面,梧桐更兼细雨。  大家沉在歌词的意境里,倒有几分动情。  最后,好不容易轮到韩效吾了,他早就等不及了,迫不及待上来就一通怪唱,声音浑浊,磔磔刺耳,也不知唱的什么歌词。刘方平连忙说“好啦好啦,别唱了别唱了,再唱待会儿就会死人的了!”  韩效吾停下来,叽里呱拉稀里糊涂的一顿抗议。  “真的,兄弟,再唱的话,我们宿舍肯定有人会被你的歌声唱死的。”  韩效吾“*&^%$#@……%*!”  大伙哈哈大笑。  ……  象这样的欢乐,因为方平的到来,几乎每天每晚都会有上演。  可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刘方平很快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学校,早早就去浪迹属于他自己的天涯了。  也就是说,他是我们班入学最迟和退学最早的人。  他退学后不久,跟着退学的人叫李沅沅,是班里面唯一的女生。  刘方平喜欢李沅沅,在当时,是班上的一段佳话。  刘方平的爱情观是热烈豪放的。  他喜欢上了李沅沅,就先是写情书,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不论是上课还是自习,到教室一角赶走旁人,伏案如弓,挥汗如雨,橼笔如飞,吭哧吭哧地写。  后来抱着用来“装逼”的弹吉它到女生楼下乱弹乱唱乱吼李沅沅我爱你李沅沅我不能没有你,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吼叫声惊风雨泣鬼神,围观者动容色变。  ……  刘方平就靠着这种无坚不摧的气魄淋漓酣畅地攻陷了李沅沅的心灵堡垒,成功地俘虏了她。  就在我们为朋友中存在这样的猛人牛人感到震憾和骄傲的时候,事情似乎悄然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每晚的睡前歌友会结束了许久,刘方平才带着霜风夜露回来,喉咙里时不时低低的发一两声沉闷的嗥叫,像极了饿狼传说中传说的饿狼。  我们预感到会出事。  一打听,原来他遇到了极强劲的情敌了——有房有车——可不是普通的车,是金碧辉煌的崭新宝马。随车带来的鲜花、香水、名牌衣服、首饰,化妆品,花样翻新却全都投其所好,送得李沅沅目不暇接,以这些华丽的小伎俩无耻地演绎着横刀夺爱的古老桥段。  大伙听了以后,都没主意了,劝慰方平:李沅沅果真只看中对方的钱,那么这种女人就不值得珍惜了。  方平不听,终日磨刀霍霍。  某天下午,方平单枪匹马闯到了“宝马车”的公司,劝他放弃她。  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其结果是方平一人弄翻了两名保安,把那小子打倒在地,折了一条胳膊;自己也鼻青面肿满嘴污血,在混乱中逃了出来。  “宝马车”当然不肯罢休,带了人不断伺机报复。学校也因为这事对刘方平做了严厉的处分。  而最令方平悲痛欲绝的是,李沅沅因此提出了分手。  情郁于中,终于他不辞而别,不知去了何方,自动退学了。  跟着,李沅沅也退学了,风闻是去找刘方平了。  看来也算是个烈性奇女子,有些现代的红拂女夜奔投李靖的传奇味道。  如果事件就这样结束,简单的爱情里已经淡淡地散发着浪漫的气息了。  可惜生活不是小说。  去年春节过后,方平回来了,先是到母校看了看,然后找到我、效吾和猪肉荣几个,到城里最豪华的天香楼大醉了一场。  他现在已在商界打出名堂来了,手里捏着好几个公司,直接升级为名门贵族了。作陪的除了他的几个随从外,还有他年轻貌美的夫人——却不是我们一直认为的李沅沅。乘着酒意,他告诉我们,他和李沅沅早了离婚多年了。  都说真相是残酷的,关于方平爱情故事,我真不忍心把后面这小段文字补充出来。      
  文笔生动,故事精彩,人物形像栩栩如生,不得不回!望楼主继续努力.
  恩~~~~~    先留个爪,养肥了杀
  第二章 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没正式上课之前,班主任集中大家先上了一节长长的班会课。  这节班会课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老早就写了通知在系里教学楼的过道上了。  这两天在校园上走路,漂亮MM短袖落花长裙飞扬比比皆是,偶尔有穿着透明露脐的吊带装面前翩翩飘过,MM的背影消失好久了,还有一缕勾魂摄魄的香气在空气里,让人耳热口干怦然心跳。  于是首先对班上的女生多了许多期待和幻想。  从而就对这节提前预告的班会课多了许多期待和幻想。  在去教室上班会课的路上,大家都特别兴奋。  大家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结果却让班上所有的男生和男性老师大失所望!  班上只有一个女生,那就是李沅沅。  因为班主任的功课准备得充分,所以这节课上得特别漫长。  班主任姓何,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雪笠。  嘴唇厚厚的,头发却很少,讲话特别容易激动,手舞足蹈,于是头发便会从脑门脱落,垂在脑袋一侧,像传说中的匈奴人。这时,他就用手去捋那头发,重新捋上脑门。动作有些夸张,有些滑稽。  这是校园里第一号风云人物大才子何雪笠给我的第一直观印象。  
何雪笠  何雪笠在课堂上虽然文字激扬口若悬河,其实为人很孤僻,沉默寡言。和人很少来往。  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一次系里举行棋类大赛,因为彼此对围棋理解和相互的交流,我和他走得很近,了解到了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何雪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堪称当时校园里的第一才子。  以后有空的时候,我便常常向他虚心请教,有时,甚至会到他家的书房里找书查资料,面见寻求指导。见我不断地请教文学哲学上的问题,脸上总有些不以为然。有一回,他正色地盯着我说:“我有一项修为,炼成后可以受用终生。”“那是什么呢?”他的脸色有些诡异,有些神秘,从衣领里掏出一只挂在脖子上的徽章说:“法*大法,那是往高层次带人的。”我那时并不知法*大法为何物,端详着那个似法西斯标志的徽章向他询问,结果听到了许多荒谬得令人啼笑皆非的论点,我有点怀疑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口,这,跟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份太难联系起来了,只要稍微有一点辩证唯物主义者思想和见识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他在说笑逗我玩呢?看见我想笑的样子,他板起面孔严肃地说:“不相信?瞧你是个有缘人,我可以代师父度你,跟我来。”到了他家,从里屋给我拿出了一部名为《法*转》的书,我伸手欲接,他却肃穆地说:“先洗过手。”看着他虔诚的神色,我发觉他练法*功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了。  我曾悄悄地问他:“按照书上的意思,人可以修炼得穿墙过壁,呼风唤雨的本事,你练到了没有?”只见他一脸傲然:“呼风唤雨算什么?真正修炼得正果的,还可以长生不老,脱离轮回。”见我瞪大眼睛,又继续说:“书上什么都说得很明白的,你这样不怀诚意去看,东翻翻,西翻翻,那是什么也看不到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昨天我女儿开了天目了,眉心里的法*一直转啊转,她修炼还不满一年哩。”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何雪笠又是鼓励又是劝说我加入法*大法的修炼,他对法*功的迷信已经到达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见我的反应冷淡,不无惋惜的说:“你错过了这么好的机缘,将来肯定要后悔的。“  时隔不久,央视新闻联播突然播出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新闻:数百法*功修炼者围攻中南海。何雪笠对我摇摇头说:“那是不法分子打着法*功的旗号干的,我们法*功里讲的是“真、善、忍”怎么有那回事呢?”  其后不久,暑假来了,八月的一天,在家看电视,看到了新闻正播中央坚决取缔法*大法研究会的决定,把法*功头子李*志的劣迹昭之于众。坐在电视机前,我首先想到的是何雪笠,心想,瞧他这回怎么说。  新学年回到学校后,何雪笠一家已经妻离子散了。听假期留在学校的师兄们说,新闻播出后,何雪笠的精神崩溃了,完全成了一个痴呆人,被送入了精神医院。他当时不断重复的一句话就是“耶稣被钉上了十字架,耶稣被钉上了十字架。”  这个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何雪笠,一个才子式的人物就这么给毁了。  
  我想念我的同学
  看的真有劲,怎么没有下文了,,
柳龙眠  柳龙眠是上我们量子力学课程的讲师,独行特立,桀骜不驯,仿佛不属于现代的文明社会,离我们很遥远。  常常会看到他在黄昏里背了画夹到野外写生。  一幅画完成后,就附带诞生一篇散文或一首诗歌,当真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文与画摆在一起,读来更显得空灵而凄美。  他亲口对我们说过,他爱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所以,他的画笔下的人物全是貌美如花的漂亮女人。  然而漂亮女人都不喜欢他。  他长得极丑,鹄面鸠形,秃顶浓须,身虽长大却微微显驼,初见他的人都会吓一大跳,因此没有婚娶。  曾经有一年轻的女编辑,爱读他的诗文,还有画,读着读着,芳心浮动,竟读出了相思来。最后按图索骥照地址亲自寻来。第一眼见了,心便凉了半截,王顾左右而言他,怅怅而归,并很快嫁给了另一位小有名气的作者。  丑陋的柳龙眠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对美的痴迷和执着。他爱音乐,对施特劳斯、德彪西、斯特拉文斯基等人的作品了如指掌。他还爱喝茶,茶是自己配自己煮的,茶料大多是从阳台上种的花取来。城里的人家在阳台种花的,不稀罕,但据我所知,象他这样种的花数量之多,品类之盛的,不多见。柳龙眠能在花堆里捧着茶壶一泡就是大半天,细细的品着花,小口小口地啜着茶,低低吟着诗句。他最爱喝酒,量大,从来都是酒到杯干,神态极度豪爽。没事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着酒,取出自己所画过的人物画细细揣摩。兴致高了,挂起画布涂涂抹抹又添得一幅新作。画中的女子似乎都是同一个人,却又不完全相似,但总是一幅美过一幅。酒喝得多了,便容易醉,醉了就纵声高歌。歌唱的是什么内容,没有人听得懂。  凡有眼福瞻仰过他那美女图的人,无不赞叹称美。曾经有专门收购他风景画的人要以巨资一次性购完他这些画,他当即就摇头了。还有人愿以数万高价只购买其中一幅,还是落空了。柳龙眠正色的说:“这些都是我心爱的女人,怎么可以随便出售呢?”  校园内的师生都知道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沾过女人。  系里流传有一个关于柳龙眠的段子,说有一次他参加朋友聚会,喝至半酣,趁着酒兴,朋友招来了几个提供色情服务的妖艳女子,并特意安排了两个给柳龙眠。面对两个投怀送抱的娇媚女郎,他的酒立时醒了大半,“霍”地站起,寒了脸,一言不发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度的愕然。  柳龙眠的诗文和画的名气愈来愈大了,许多中文系和艺术系的学生都来向他讨教。学生私下议论说,他不在这两个系是这两个系的不幸而是这两个系里教授的大幸。在本专业上,柳龙眠却无多大建树,评称论职,依然只配做个讲师。尽管他拥有的读者越来越多,还是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肯嫁给他。他的酒也喝得更多了,在对美的追求上也更执着了,已经到了痴狂不悟的地步,他常引用孔子的话说“我待贾者也”,一心一意等候着会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喝起酒来无拘无束,手不停盏,总恨不能长醉此生,终于喝出病来了,常常胃出血。却死活不肯戒酒。他是这样解释的:“喝酒这点乐趣要没有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他的病就这样愈而又复发,进出医院的次数一多,医生护士都觉得这人嗜酒伤身成了这样真不可理喻,劝阻不了,只好眼睁睁地瞧着病人病入膏肓。  终于,在我们上大三那年的深秋,我们的老师柳龙眠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他死得很安详,据说是除光了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卧在稿灰旁死去的——他把他那些曾经给他带来声誉和财富的所有诗稿和画稿都烧了。  这一年,他四十三岁。  正是: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别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乍分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他以一颗纯净高洁的心泰然回归了大自然的轮回中。    
  好文章,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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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风  那一天,正是“时维九月,岁列三秋”时节。  我和猪肉荣、刘方平他们在篮球场上玩篮球……  远远地有一男一女挽着手走来,男的的另一只手倒提着一只篮球。  来到场边,一齐站定。男的向我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半是解释半是征求地提出:“我们俩个加进来,一起分组打篮球,好吗?”  且看他形若彪豹,面如淡金,搁《水浒》的年代,是英雄好汉之相。  “你是说,你们俩个?”刘方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指着那个女孩子问。女孩并不回避方平的目光和提问,大大方方看着我们,盈盈笑着,笑靥如花。  我认出了他们了。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都会在黄昏的时候看到他们在学校操场尽头杨树林边打羽毛球,彼此有说有笑,俨然融为校园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想不到,他们竟然今天不打羽毛球了,要和我们打篮球。  “这里可只你一个女孩子哦。”  看着这个肤光滢雪楚楚动人的女生,别说刘方平,我也感到了诧异。  “是的,一起玩玩吧。”男生的语气仿佛有些无奈,看来是女朋友的主意,拗不过才来的。  事实如此,谁愿意自己的女朋友去和一群陌生的男人打球的?而且,打的免不了会发生身体接触的篮球!看得出,这男生对女友是何等的千依百顺万千宠爱。  刚开始打球的时候,男生自己进攻的欲望并不强烈,对我们的防守轻描淡写,浑不以为意,完全是为了满足女友的要求在打球,不断的为女生传球、掩护、策应,一心一意在讨好她。  时不时叫暂停,去场边的取毛巾替她拭汗,殷殷眷顾之情全部写在脸上。  女朋友不大一会,就香汗涔涔,娇喘连连了,自己不能打了,却要男友继续打,说:“你要看你打球,我就喜欢看你打球嘛。”  男生的神色有些忸怩。  方平认准了他是怯场,一心想让他在女朋友跟前出丑,开个大大的玩笑,便双臂如张双翼,做防守架势,嘴里叫道:“来呀,来呀,来上篮!”惹得那女孩子格格地笑,声如银铃。  平心而论,方平的防守技术还是不错的。男生听见女朋友欢笑,就加快了脚步运球奉旨进攻。也不知怎么,轻轻巧巧就闪过了方平的防守区域,手一扬,球应声入框。方平还没回过神来,重新发球,那男生又到了跟前,身形一闪,手一扬,球又应声入框。重复几次,每次如出一辙。于是,笑笑,对刘方平说,你步伐太慢,防不了的。  刘方平登时性起,气势汹汹,臂摇脚扫中虎虎风响,有些强硬蛮横,右足绊在对方左脚眼上,用方平后来的话来说,就象绊到了一根立在地上的木桩一样,纹丝不动,因为出其不意,重心猛失,一个剧烈前冲就要摔倒……只见那男生轻舒猿臂一把挽住了,然后微微一笑,说,小心了。  于是暂停后重新发球,  换我来防守,男生此前一直对我的攻防能力面露嘉许之色。  我们开始见识了他的球艺。  且看他进攻时兔起鹘落干脆利索;防守时形如鬼魅如影随形。无论攻或防,大阖大合令人左支右绌难以应付。变向、急停、躲晃……得心应手,运用自如。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的眼睛跟着他的身形转,都看不清了其余人了,耳际也不辨人声……除了在电视上观看NBA上的精彩外,我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迫近地目睹一个篮球绝顶高手打球!心里不止的喝了一百个彩!  刘方平附我的耳边说,咱们回去找陆浩然来,我拉住了他,说,算了,这么认真干嘛?!  此后不久,我有注意到,浩然就和他同在校队训练。不过,那时的浩然和他相比,还处于练级阶段。从浩然的口里,我们才知道他就是名扬校园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秦子风。  更迟一些以后,我通过陆浩然的关系和他成为了莫逆之交以后,才得知,他还有一条更响亮的绰号——“带头大哥”;他的女朋友叫唐小棉,也有一个迷人的绰号,叫“棉花糖”。  学校的球馆里经常有校际间的比赛。  就在这儿,秦子风的球技淋漓尽致的展现在第一个现场观众的眼前:身法华丽,灵活机敏,快攻时如骏马下千丈坡,阵地渗透时又打得极具耐心而富于侵略性,在控卫,大前锋和中锋这几个位置客串,予取予求,样样出彩。    他还在这块熟悉的场地上上演过一次几乎不可复制的进攻:防守他的是一个大胖子,死死的盯着,如影随形,眼着终场时间快到了,突然他左脚一个虚蹬,球交右手身形变向右移,那个胖子猛然扑了个空,肥大的身子箭一样甩开去,差点跌死……然后子风高高跃起,一个完美的后仰投篮,一个弧线在空中划过,球进框了!场上马上掌声雷动!  为这近乎教科书式的绝杀,全场沸腾了!  看着散场上秦子风和唐小棉深情的相拥,我们都觉得,他们就是我们大家心目中的神仙眷属。  果不其然,他们相恋,相爱,结婚生子……美满幸福。  那一次,我们结义七兄弟相约在云天峰聚会的时候,子风在深圳一家证券公司混得不错,很少打球了,人已明显长胖了,不再是球场上那个无所不能的“带头大哥”了。小棉据说是办了一个健美俱乐部,身材反倒比以前更显得婀娜窈窕。  当小棉指使他去摘一丛雪白的悬崖菊,看着他移动着高大略胖的身体攀着崖边的桉树,做倒挂金钩样去采摘那一瞬间,我们都捏了一把冷汗。小棉一如从前球场边怂恿他去打球的小姑娘,笑吟吟的,神态自若,充满了对夫君的自信。  子风说:“只要是小棉要的,即使舍去性命,我也会去满足她。”  小棉说:“世间没有事可以难得到子风的,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英雄。”  
  不敢想像我们的毕业生活``
  楼主文采不错,赞一个,但是透出淡淡的哀伤,按你的描述室友丁楚伯应该是一个长相、家境和性格都不错的人,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还有就是柳龙眠之死,太感伤了,不得不说还是很重要的。  最后还有个问题,既然你们好多同学都出来当老师了,应该是师范性质的专业吧,为嘛全班只有一个女生呢?不明白
  关于这部小说中的人物,之前在朋友中传看时,朋友们讨论最多的就是丁伯楚和猪肉荣。甚至有朋友直接在QQ里向我质疑丁伯楚的死,以及他死的价值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他们,丁伯楚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所以他的死是充满了凄美色彩的死。甲爱乙,乙却不爱甲,偏偏去爱丙,这是多么无可奈何的事。宝马不可得,狂歌走天涯。爱情也罢,事情也罢,作为涂满唯美色彩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不能容忍窝囊地偷生,苟且地活,苟延残喘,所以,历史上的西楚霸王只要过了乌江还可以江东而王之,他选择自杀;干将莫邪为了铸剑能成,甘愿跳入炼剑炉;杜十娘怀有百宝箱不惜沉江……这些,从美学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伟大的,我们凡人只能仰视,我的朋友丁伯楚也是。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没有办法可以体验得到他们的感受,自以为都珍爱生命,蝼蚁不是尚且偷生吗?所以,我们只停留在蝼蚁的层次啊。这些,还可以幅射到更大更广的意义上来说,如矍秋白,如吉鸿昌,如王若飞,如夏明翰,如邓中夏……太多太多了,后来这些人,我不再赘述,因为我们的教科书都赋与了他们太爱的民族大义共产主义的光环。其实,他们和丁伯楚,楚霸王,干将莫邪等等是同一类人,因为理想,因为追求完美,所以从容面对死亡。我们害怕死亡,习惯于避凶趋吉,所以只能沦为凡人小人一类,即使天天讲三个代表,讲共产主义,讲国家利益,可是,考验来临时,到底能不能坚持呢?值得思考。另外,关于猪肉荣,朋友们的看法是,这人长得丑,又象头猪,蠢。可是,怎么就有这么好的桃花运呢?缘分往往可遇不可求,可是,多少人遇上了,又错过了?我的看法是,首先猪肉荣是个天真快乐的人,他自信,乐观,相信光明,而且,为人热情,不计较太多得失,而且,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美女,比如网游,有恒心,有钻研……这些,就是优点了。所以,他终于得了所爱,并不是鲜花插了牛粪,即使是,也是各得其所。所以,他的婚姻羡煞旁人,这个旁人也包括我。
  是师范性质的学校,物理系,在九十年代末期入学,当时班上只有三个女生,写这部小说时,考虑到其余两个与小说牵涉的内容无关,硬写入来,也只是跑龙套,群众演员的性质,对小说没有帮助,只有反作用,那就是出场人物如果太多,扰乱读者的视线,反而不好,所以忽略她俩不计了,我是这样设计,这样想的,楼上觉得呢?欢迎多多指出,不断完善。
  楼主,快更新吧。。。。。。     
一部描写校园的小说,也让我回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光。      
期待更新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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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描写校园的小说,也让我回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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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中 (上)  “闹市藏大隐,死士多屠夫”。  侯赢、朱亥、豫让、聂政等人都是混迹于市井里的小人物,或为门役,或为狗屠,或为流浪人。然而到了非常之期,拔剑而起,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使得天下缟素!英风烈骨,令人赞许起敬。  莫桂中算半个屠夫吧。我和他相识纯属富于戏剧性的偶然。  大一的春季期开学,春运尚未完全结束,火车站人流如潮,一下火车,觉察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了明显的骚动,有人大叫“打架了,打架了!!”于是人群慌乱,四下拥挤,人人都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左推右搡中,我被挤到站台角落的一个圆形巨台边,于是就势爬上,放眼去看,远远有几个人被一大汉追赶,大汉怒喝“不要走!”声若奔雷,逃在后面的一个已被赶上,被大汉劈手抓过肩头一拉,竟然旋转了半圈立足不停摔倒在地,细看那大汉满脸络腮,脸膛黑紫,威风凜凜。被赶的那几个发现同伙跌倒,便不再跑,竟然折了回来,呛啷啷,从一旅行袋里抖落几把砍刀,比西瓜刀略长,明晃晃的,每人拿了一把。大汉毫无惧色,蓦地回转了身,顺手从旁边一个水果摊抄过了一张长木凳,扬起来戟指着那几人“你们今天不留下我的东西就休想离开车站!”那几个挥刀的仗着手中有刀,胆气大增,并不说话,一步步向大汉逼近,只见那大汉把手中的长凳轻轻一抡,周围的人群往后退让,给抡出了一个圆圈来。对方为首个忽然呼地扑来,一刀劈出,其余的三人也跟着一拥而上,四把刀一起向大汉身上招呼,大汉不慌不忙,张开两手各握长凳两侧的凳脚,左边迎上一格收回右边凳角一送,啷啷呛呛声响,挡开了这几把刀,也许力气惊人,其中一把竟然被激荡脱手,唬了大家一大跳,围观的圈子更大了,也不知怎么拌倒了一个老妇人,大汉回顾,等那四个人退开,回过身一手握长凳,一手轻轻的挽了那个老妇人站起来,呵斥众人“让一让,让这老婆婆出去。”那几个已经心胆俱寒,终于把丢下了一只蓝色旅行袋,扶起地上那一个,抱头鼠窜了。  大汉拿起袋子,还来不及检查里面的内容,人群中又有些骚动,“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大汉似乎不想惹麻烦,拎起袋子大步从人丛中消失。  这大汉身材高大,头发虽浓,前额却近秃,虬须丛生,声若洪钟,动作虎虎生风,临危不惧,又心念弱小,很有几分象《水浒传》里那个“遇酒便吃,遇事便做,遇弱便扶,遇硬便打”的鲁智深形象,心存几分敬意之下,我在心中留下了极其鲜明的印象。   于是,当我再次遇上他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  那次是带头大哥邀请到学校门口不远的一个小酒楼喝酒,设宴在二楼的一大厅,有空调,有啤酒,有小炒,现炒现卖,专门为我们学校要加菜打牙祭的师生准备的。角落还设置有音响,唱歌台,有点表演欲的人可以点歌上台演唱。  大家都坐定了,一边说笑一边好象在等人。  好大一会,才看着大汉一个人“蹬蹬蹬”的从楼梯大步行上来。  他竟然就是在车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好汉,莫名地,有些激动。  更让我大吃了一惊的是,他居然是带头大哥秦子风的同班同学!  大哥指着他特意向我说“这是有名的大力神莫云中。”然后又对大汉说“这是新来的兄弟,江财进,都是好朋友,你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我赶紧举起酒杯:“莫云中大哥,小弟敬你一杯,想和你做兄弟,可以吗?”  “呵呵,只要不是做GIY,什么都行,来,喝一杯。”  真是“踏破铁鞋无寻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就这样结识了大学校园里的第一号好汉莫云中。  那天晚上,随着一杯杯啤酒下肚,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彼此都有了较深的了解,相见恨晚。  让我比较惊奇的是,他是特招生,自幼丧父,作为家里的老大,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堂叔去学杀猪做屠夫了——若干年后,我们几个结义兄弟到他家庄上聚会,晚上登云天峰露营,明月当空,大伙喝酒放歌之余,围成一个圆圈,看他杀猪表演,那猪从庄院一路赶到山顶,早已躁动不安,看莫云中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大急,四下乱拱,想夺路狂奔,说时迟,那时快,莫云中左手一个钩子用力一钩,又狠又准,钩在腮下,猪脖被扯长了,又痛又恼,怒嚎一声,入云裂石响彻山谷!莫云中更不打话,右手刀进,猪腔的血汩汩流出……全过程刀法娴熟,举重若轻,,料来庄子笔下的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这是后话。  且说当晚聊到车站惩恶之事,莫云中不屑地说,那几个小痞子,也不晓得我的手段,一下车,竟敢过来抢我的包袱。然后借着几分酒意,又神采飞扬地说起了许多豪情旧事。  因为唐小棉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秦子风早早要送她回去了。其余几个也三三两两散了。  我们俩个酒酣耳热,又叫了几瓶酒,越聊越投机,说到兴起处,唱歌台换了另外一个女生,咿咿呀呀的唱,刻意模仿的港台腔把“东言之珠,我的爱人”唱成“东方滋珠,我爹爱淫”。看着我不断的皱眉头,莫云中将手中的酒瓶奋力一掷,喝道“别唱了!吵死人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这平地的惊雷怒喝过后,整个雅间里一时鸦雀无声!  那个女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三魂七魄尽失,花容失色,面色苍白。  正在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的所有人,也被惊吓得声音跌落在地上,找不回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  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是有人发酒疯,开始有人低声咒骂,也有人粗口骂起娘来。  和那女孩子一起的几个男女同学更是开始叫骂着跳了起来。  我感到不好,赶紧一面代莫云中向大家致歉,一面扯着他胖大的身体离席。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莫云中——体育系的“大力神”,也不敢迫近。眼睁睁看我们走出门口……  
细节描写的很生动,楼主文笔很好啊。  
大作已拜读,盼望速更新。可不可以一次多上传几章啊,一点点读起来不过瘾啊,呵呵。
  楼上的抬爱,让我受宠若惊之至。这部作品,是以前定的草稿,在上传过程中,还在不断完善,毕竟,只把草稿发上来,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读它的人的不负责,你觉得呢?
莫云中 (下)      因为是家里的老大,父亲早丧,母亲改嫁,莫云中家的经济艰难可想而知。  国庆节的时候,他告诉我,准备到广东虎门批发一批运动装回来校园卖。  于是我踊跃地提出和他同行。  在虎门顺利进购了衣服之后,又饱逛了两天一夜,第三天早上才返程。  此行留下了几点非常深刻的记忆:其一,关于林则徐纪念馆前的销烟池,按照历史课本及展览馆里的图片显示,池是挖在海滩上的,用石灰销烟,等到潮来冲刷就可让鸦片完全“销尸灭迹”了,可是,实地参观时,展览馆离海远着呢,几乎就在虎门市中心,根本不属海滩!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莫非,虎门人民也学荷兰的笨蛋“拦海造田”把昔年的海滩改造成内陆了?)  其二,观看历史遗物里,有一套关天培将军的铜盔甲及腰刀,硕大无比,观之,想来关将军身材高大当如古典小说写所写“身高九尺腰大十围”的威武雄壮!可是,旁边有一套当年道光皇帝的龙袍,同样硕大无比,料来道光也应该高大雄武吧?我粗粗估算了一下,穿这两套衣服的人身高应该在1.95米至两米之间,令人难以置信。  三,壮丽的虎门落日,长留心中。那个黄昏,我和莫云中坐在虎门渡口看日落,那天的夕阳鲜艳耀眼之外还显得特别晶莹剔透,我们开始的时候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点的隐没在海面,在它终于沉下海底的时候,满天的霞光突然瞬间铺空了天空,流光溢彩,壮丽极了!  我们就坐在渡口的一个岸台上,海风很大,吹得衣襟乱舞。突然,右边的近端慢慢靠近了一艘轮船,等得抛锚泊定后,岸上等候的一溜客货车足有二三十辆如过江之鲫一般钻入了船内,应该是运往对面的广州番禺、中山、珠海等地,可是对面的灯火因太遥远已几不可辩,只有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其实,左边不远赫然在望的虎门大桥就是通往珠海方向。且看轮船吨位之巨已足令人瞠目结舌!足令人惊叹海峡海水之深!冲击眼球摄人心魄的虎门大桥竟然就建设在这样的深海里,简直鬼斧神工!遥看这端的大桥高耸云天,远端几不可视,笔直得如一枝箭奔腾着射往远方,真是自然景观和现代建设浑然天成的一道雄伟壮观的景色!我大声喝了一句彩,可是很快就淹没在轮船声,飞机声,海风声,海水声混杂的噪音里了。夜空陆陆续续有飞机飞过,上面亮着灯,似乎可以看得到里面的簇簇人头。  四,关于莫云中的爱情故事。从渡口回来,已经是凌晨二点半了,街道依旧灯火辉煌,俨然是座不夜之城。我们为了省点钱早就商议好不住旅社了,找了个露天的大排档坐定,要了些牛肉串和深圳有名的金威啤酒对着秋月你一杯我一杯吃了起来。  因为连日的坐车,睡不好,几瓶啤酒一下肚,我竟然不胜酒力,脑袋昏沉沉,有些沉醉。醉意里,目光迷离,睹那一轮金黄的秋月,莫名地,突然有一种思归的情绪袭来了,胸口有些酸,有一种淡淡孤单感……夜色倍浓,四起的夜风中,我仿佛听到了充满愁绪的离歌……歌词字字入耳,清晰异常:“说忘记,却时常想起你给的美丽,刺痛我心底每一次,从梦中惊醒沉默地哭泣,放肆地想你,如果我们的故事,已写到了结局,如果你注定要放手,我情愿笑着离去 不如就这样,收藏起悲伤,陪君醉笑三千场。既然是这样,说好要坚强,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你一定记得,我微笑的模样,陪君醉笑三千场。你一定记得,最快乐的时光,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  歌声渐渐低去,我抬起头时,发现莫云中已经泪流满面。  每一个人的心房里都会一个角落是最柔软最脆弱的。  在子夜,在酒后,在陌生的城市,在这灵犀相通之际,莫云中向我倾诉了他的初恋……  他在读高中时就和一个叫宋姗姗的女同学相好上了。  高考后,他因为是特招生,上了大学,宋姗姗却结束了读书生涯。  宋姗姗家境不错,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均在工商银行工作,高中毕业后也到了银行上班。  父母得知女儿和莫云中的事情后,极力反对。  想想也可以理解,自己心里的千金小姐掌上的明珠,却要和一个早年丧父,母亲改嫁,靠杀猪养活自己和弟妹的小子相爱,做父母的怎么可以接受?!  莫云中有些泣不成声的告诉我,他们也许会分手了。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粗野大汉的背后,也会重复着千年的《梁祝》故事?  那一年的元旦,我目睹了故事里女主角的芳容:身材高挑,婀娜苗条,面如满月,明眸善睐,鼻子笔挺,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带着永远的笑意,而真在笑的时候,梨涡深深——比我想象中的祝英台漂亮多了。  她是专程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找自己的情郎的。  那天晚上,莫云中悄悄向我借了一百元钱,说是要带她好好在我们这个城市逛一逛。  梁祝的悲情后来终于没有发生,有情的还是成了眷属。  一方面是社会进步了,另一方面是毕业后的莫云中签了一家大型的陶瓷企业,做部门经理,混得也不错。  宋家父母拗不过女儿,当我第二次见到宋姗姗的时候,她已经莫云中的夫人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兄弟,虎头虎脑。    
  第三章 此情可待  一
我的梦里你曾来过  从广东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头晕,恶心,从来没有晕车的我,居然在车上吐了……  下了车,在候车室稍事休息,又买了些面包充填饱肚子后,精神气才稍稍恢复。  从汽车站搭公交车回学校的时候,站我前面的一个女孩子长得亭亭玉立冰清玉洁!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曾经在哪儿见过,窃下跟莫云中说,他就取笑,说“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前生曾经见过的,你不会说自己也会有木石前盟吧?”我的胸口又有些难受了,不理他,疑心这女孩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以前一定有在校园上遇上过的。  果然,她和我们在同一站下的车,在我们照顾那一袋服装和行李的时候,她已走进了学校大门。  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到真的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发烧,梦里说胡话。白天见的那个漂亮女生一直占据在梦中挥之不去,在我的梦里花园里随意地徜徉,神圣、高洁,恍若天仙下凡。  二
韩效吾的神掐妙算  第二天,天渐渐亮了,鼻子塞得难受,身体干燥,双臂凛凛生寒,被窝里的双腿燥热得汗水直涌。阳光照射进宿舍的时候,同学们鸭子一样起床,忙出忙进地洗漱,呼朋唤友相约去买早餐,准备上课……踡在床上的我,真想奋然而起,可又畏寒慵懒,软软的不愿动。  丁伯楚事先没有征求我同意就帮我买回了牛奶,简单交待好两句,也走了。  病中的我感觉是多么无助啊,他这简单的两句话,竟然让我眼角涌出了泪来了。  吃了早餐,我一个人就直直的躺着,盯着天花板,在病痛中回忆着晚上梦境里的细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意千丝万缕拢来,我的灵魂就在睡眠的意味里深深浅浅的行进着。  突然,刘方平和猪肉荣一伙人轰轰烈烈的说笑着回来了,先是打开了丁伯楚新买回来的音响,大声的播放着摇滚歌曲,然后隐约听见韩效吾在帮猪肉荣看手相,这呆子近来在研究《易经》,据说准备根据研究成果写学术论文。只听刘方平大叫大嚷,“哇!不出五年,我会财源滚滚?!哇!我今生会有两房老婆?!哇,哇哇!”  其他宿舍的同学也来了好多,在排着队等效吾的神掐妙算。  已经给算过的附和着刘方平纷纷发言,沉醉在效吾提供的美好未来中。  有一个说:“效吾算得是准,算出的答案跟我妈在我上大学前请算命先生算的是一模一样,神了!”  “可不,这算命,也有科学根据的,不全然是迷信。”有人很认真很严肃的说。  见大家越说越邪乎,刘方平更加兴奋,更加激动,仿佛推算的所有结果都已经变成了现实,慨然说:“效吾算我三十岁事业大成,婚姻一帆风顺!漂亮女孩子都会对我一见钟情!算得真准啊。”  “不过,”他又不无遗憾的补充,“算得都挺准的,就只错了一小点点,算多了一个弟弟给我。”  “怎么能算得分毫不差的呢?”刚才那人说:“这点点纰漏不算什么的了。”   “活神仙绝无纰漏。”门外有人悠然的说:“倒应该是你爸妈以后的避孕措施出了纰漏,会让你添上这个命中评定的小弟弟的!”大家轰然失笑中,原来是丁伯楚回来了,等大家笑过,他指指床上的我,继续说:“财进病了,大家不要这样吵他啊。”跟着随手关了音响。  我摆了摆手,说:“没有关系,我已经睡了好久了,效吾这么能算,回头也帮我算一算。”  午饭后,效吾帮我算了,只一句:“你小子近期会交桃花运。”  
  看来莫云中的命运还是不错的,算是先苦后甜的人生。  
不知道故事后面人物们会有怎样的发展,周一上班来继续拜读,多更新点哦。^_^
不在愁中在病中    今天午睡的时候怪梦联翩,梦见雷打在身上,冷汗直冒,却无论怎么样努力都睁不开眼,只得任由浓睡胶着眼睛昏昏又睡,依稀是天昏地暗地下着滂沱的雨,丁伯楚、韩效吾他们在电光闪闪中倚在门口看雨,也不知又过多久,才摆脱梦魇的纠缠醒了来来,外面果然淅沥下着逐渐放晴的雨,梦耶?真耶?  莫云中得知我病倒不起的消息,已经来了,见我睡了,就到陆浩然的空床上大睡。  下午,他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学校医务所看病,不知是病得太厉害还是饿得太严重,我竟然气喘吁吁,使不上劲。  晚上睡觉的时候,头痛得从左太阳转向右太阳,后来又转向了后脑勺,到了最后,三处齐痛!天翻地裂,两眼发黑,一举一动都牵扯一阵脑袋钻心的痛。料来孙悟空的紧箍咒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天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摇摇痛得似乎要裂开的头,我竟然庆幸自己还没有死,努力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嗯,还有记忆的能力,发烧尚未烧成白痴,不由又得几分侥幸之感。  这些天,情感弱脆得很,动辄就想到死,死并不可怕,可是,死在这青春的年华,多么可惜啊。  去上课前,丁伯楚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昨晚系里决定要我去做宣传部长,我不知是忧还是喜,不在愁中在病中。没有心情体会,也没有精神欢呼,只是用了一种似是而非异常奇怪的表情来表达我的心情,目送他出去,然后闭回眼养神。  今天的三餐由莫云中帮我打点,当他得知陆浩然的床是长年的空床后,二话不说,立马回搬了行李过来住下了。  等莫云中买早餐回来,草草吃了点儿,精神稍振。  想起了伯楚的话,吩咐莫云中去张罗笔墨,一边伺候。  先即兴画一幅水墨山水,涂涂抹抹中,莫云中喜上眉梢的连连叫好,不知是为了我画的精彩,还是为了我病情的似乎好转。  我的脑海中一直飘浮着那梦里的佳人,怔怔的出神,想要把她化作笔下的画,可是,每一次凝神去捕捉画的细节,都不得要领,头就开始大痛,豆大的汗滴下来……  遂搁笔,上床睡觉。  
新来瘦,非干病酒, 不是悲秋    寒风起,天气越来越冷了。  莫云中依旧露一身铁色的犍子肉在宿舍里哗哗的冲洗冷水。  大病新愈的我独自一人拎着桶去学校的锅炉房打热水。  路上,清一色的女生。原因很简单,没有男生肯在女生跟前示弱打热水洗澡的。  所以,当我走在路上,显得特别另类,特别孤单,心里也特别侷促不安。  这段路就走得特别漫长。  突然,我的梦里天仙在前面出现了。  挽着黑发,挽着衣袖,手里拎着桶。  那张冷艳的脸,美丽中透着宠辱不惊的矜持和骄傲。  在我迎面走近的时候,突然看到她仰起的脸上绽开了花样的笑容,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天空看,有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风中翻舞……  就是这浅浅的一笑,晚上,我失眠了。只要一合眼便不可遏止的浮现她迎风招展的笑。  秋香三笑留情,这盈盈的一笑已足令我魂销。  抬头仰望窗帘一角透入的月色,冷冷冰冰。  月亮仿佛被冻凝了似的。月光如同水一样泻在地上,四周安静得教人怀疑耳朵出了毛病,只有韩效吾和莫云中的鼾声一唱一和地在宿舍楼四周回荡……  这样的日子又维持了好多日,莫云中终于知道了我的秘密,大怒:“大丈夫敢爱敢恨,你既喜欢她,为何不大胆跟她表白?!”  于是,去打热水的路上,除了我之外,又多了一条雄赳赳气昂昂的黑胖大汉。令不少女生侧目。  甚至,在排队打水的时候,听到她们窃窃私语,莫云中浑然不觉的样子。  连续几天,那漂亮女生恍若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过。  此计不成,又生一计。  莫云中硬拉了我在路边的长石凳上等,寒风飒飒。  我的病已痊愈了,再也厚不起面皮去和女生排队打热水洗澡了。  在长石凳上吃的寒风也吃得够饱了,终于放弃。  ……  某一天下午没有课,天气奇寒,大家都不肯起来,躲在床上取暖。  我早早起了床,先到食堂办公室买饭票,然后上教室,取了几本书去图书馆还。校园处处冷清,只有风吹刮树梢的声音尖厉刺耳如哨。  在图书馆里,几个管理图书的妇女呆呆的坐在柜台边,一动不动,冻得鼻子发红。颇像《孔乙己》中年关将至咸亨小酒店里的情形,屋子里光线昏黑,寒气袭人。  在挑选书的时候,转过书架转角,瘁不及防,我又遇到了一直苦苦追寻的她!可是冰清玉洁冷艳孤傲得令人不容迫视,正怀抱着几本书,雪白的风衣、深蓝的牛仔裤,冰冷着脸,漫不经心的向我扫视过来,就寒冷得我内心颤抖,嘴里发苦,耳中作响,眼睛发黑……  从图书馆里回来,但见丁伯楚盖着被子倚墙坐在床上摇头晃脑听着耳机,刘方平和猪肉荣则各披一张被子头碰头地坐在猪肉荣的床上,他们的面前是一副棋盘,韩效吾还在被窝里不起,嘴里高声叫道“炮五平六!”原来是以盲棋的方式和刘猪对峙。  只有莫云中还烂睡如泥。  入了屋,跺跺脚,丢下了刚刚借回来的书,呵了呵手,真冷。忍不住一跃上了莫云中的床上钻入被窝取暖。  莫云中习惯裸睡,一接触我冰冷的手,立刻在梦中大叫,“哎呀,谁摸我屁股了?”  大家大笑。  我悄悄告诉了他刚才的偶遇,他擦了擦眼屎,攥着我问:“你走的时候她还在那儿吗?”  如果我说:“在。”估计他会马上起床直奔图书馆的。  遗憾的是,她是比我先一步离开的。  于是,当天没有故事发生。    
  越看心越慌,越看越感慨:后生可畏!若能早看此文,就不会抛头露脸了!
  楼上的留言让我诚惶诚恐……你,你所说的抛头露面是什么意思啊?
众里寻他千百度    很快,莫云中表现的机会来了。  严格来说,是我的机会来了。  周末,我带着莫云中不怀好意的在学校的舞场上瞎转,目的就是要遇上她。  后来从她的口里我知道,那天晚上能遇上了她,是一件很小很小概率的事——她从来没有到过那个舞场。  可是,当时她来了。  我的目光迅速地捕捉到了她,在拥挤的人群里独自美丽。  独自美丽不等于她是一个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同伴。  白素贞结识许仙的时候,身后也跟着小青。  她们来到了舞池旁,站着观看。  我有些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指点给莫云中子看:“来了,来了,瞧,那边。” “哪儿?哪儿?”舞场里的音乐声音很吵,莫云中用的是张飞倒喝长板桥的分贝量大声问,恰恰曲终,这一声巨喝惊动得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望来,那女伴大概也发现了我们鬼头鬼脑的的指指点点,兴奋地向我们张望,她似乎红了脸,低着头。  莫云中认准了是她们,朝我一竖拇指,说:“行,你眼光不错!我先去引开她的同伴,你就上。”  不等我回答,已经龙行虎步走上那女伴的跟前,大声说“你,跟我跳舞。”不由分说拉起女伴的手往舞池走。  我慢慢走近她跟前,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突然手足无措。  她站在我前面,站得笔直,目不转睛的看舞池里的人,月色和霓虹灯光下显得形容皎洁亭亭玉立!  一直苦苦思念人就近在咫尺,我的手心攥出了些汗。  沉默片刻,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问“同学,跳支舞,好吗?”声音在风里微微颤抖。  正兀自担心她不理睬,谁知,她回过头来,凝视着我,我的心突的一跳,要跳出胸腔的感觉,她雪白的脸上已经嫣然一笑了,轻轻摇了摇头:“我可不会跳舞。”  “哈,太好了,我也不怎么会,这样,就不用献丑了。”我双重的如释重负:第一,她和我答话了;第二,我是真的不擅长跳舞。  “你人好奇怪,自己不会怎么邀请人家跳舞呢?”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我们渐渐熟悉起来了。  原来她是政治系四班的,低了我一届。名字叫岳嫣。  “原来是岳飞的后人喔。”  “呵呵,是的是的,我是岳飞的后人,将门之后。”她笑的时候露出很好看的牙齿,成语“明眸皓齿”说的是她了。  又一曲终了,她的同伴逃也似的回来了,云中子在后面风火般大步赶来,嘴里叫道:“哪里走?!”  黑暗中捉了她的手,要继续跳下一曲。  同伴略带埋怨的说:“同学,饶了我吧,你踩人家的脚好痛。”  我忍着笑,说:“得了,云中,别赶尽杀绝了,快给人家小姐赔礼。”  于是四个人站在一起又互通了姓名,女伴叫王娅。  我提议去宵夜。  王娅是属于那种心直口快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叫道:“好啊好啊,不过,得是你买单。”指着莫云中,“你可要好好赔礼啊,现在脚还好痛。”  看岳嫣没有异议,于是一起向校门走。     餐厅里,一群群学生各自围着一张小圆桌从容不迫地喝着啤酒,吃着宵夜。  这群人中大多是男女生混杂坐在一起的。也有单身或伪单身的则以性别为计量单位聚坐在一起,比如靠近柜台那一桌就是四个纯女生;而这边,是三个纯男生——猪肉荣、韩效吾和丁伯楚正在边吃边四下张望,眼神没有方向。蓦然间看见了我们,目光很快就集中到了岳嫣身上,看着这美貌如花恍如天仙下凡的女孩子,错愕失色,忘记了吃东西。  从此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岳嫣就成了我们宿舍睡前卧谈会的中心人物。  我们和他们合并坐一桌,莫云中大手一挥,向服务员了一打啤酒。  我让每人要了一碗水饺。  王娅点了一盘田螺煲猪手。  岳嫣点的是:糖醋鱼——多年以后,做这道菜成了我的拿手绝活,火候、调料、糖、醋与鱼的比例,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我快达到治大国的水准了。  大家听说岳嫣和王娅是政治系的,都大献殷勤地你一言我一语,这个说政治系的的女生特别聪明;那个说不但聪明,而且逻辑思维还特强,做事严谨,而且将来定会成为贤妻良母;政治系的学生毕业了大多当官;当官的能力也比其他专业的强多了。丁伯楚还一本正经引用钱钟书的话说“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大家这一番恭维式的发表演说并没有并未使两个女生出现预期中的的热烈回应,岳嫣低了头浅浅的笑,让人倍生怜爱之心。坐在王娅身边的莫云中不知对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哈哈大笑,用小拳头捶在莫云中宽大的肩膀说:“讨厌!”  很快,宵夜吃完了,回来的路上,夜凉如水,夜色如画。  经过二号教学大楼的时候,岳嫣止住了脚步,低低地跟王娅交谈了什么,王娅扭头对我们说:“哦,我们还要上教室取两本书,你们先回去吧。”  于是,大家彼此道过了晚安,丁伯楚三人走了。  我不动,莫云中也不动。  王娅看着我们两个不肯走,噗哧地一笑,说:“好吧,你们跟我们一起来吧,多了两个护花使者。”岳嫣似乎嫣红了脸,低着头笑。  上楼梯的时候,王娅向我们解释,明天是星期天,不上教室了,正好先去取了几本书回宿舍,明天到图书馆还。  她们的教室在四楼,417室。  
那时明月  四天之后的晚自习时间,我出现在了二号教学大楼的417教室外。  本来,我计划中的出现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可是那天下午打篮球,被猪肉荣的手抓了一把我的眼睑,辣辣的痛。回来照镜,一抹血痕斜斜地从右额经过右眼角一直划到右颧骨,血色殷然。不由又气又恨,这怎么还能见人?!怎么还能去见岳嫣?!真是的。  没有办法,只好安心养伤,蓄势待发。  等到了第四天,晚饭后揽镜自照,右眼角上的血痕渐淡,如果借助了朦胧的夜色,应该几近于无。我安慰自己。  于是,在头发上上了摩丝,身上喷足香水,反复地刮胡子——恨不得在脸上抹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你们谁有?  背后的莫云中几个大笑。  功夫已做足,心犹不满。  平日对自己的五官都自我感觉良好,现在蓦然发觉,镜子里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平庸了,如果这张平庸的脸和岳嫣的花容月貌出现在同一画面上,不要说别人,自己心理上的这一关首先就过不了了。  于是,就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做表情,希望能从丰富的表情中选出最佳选项,以后,就以这最佳选项出现在一直长伴在岳嫣身旁……  可是,没有找得到答案。  现在,当我出现在了二号教学大楼的417教室门口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在走廊上亲密地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发出开怀的笑声。  其中一个见了我,止了笑声,向我挥挥手:“嗨,那位西装革履的帅哥,有什么关照吗?”  原来是王娅。  “哦,有点事儿找岳嫣同学。”我随口捏个理由。  “那你不巧了,她今晚有事,去姑妈家了。”  “她姑妈家在市里?”  “可不,离咱们学校就三站地。”  简单交谈了几句,怅怅地离开了。  再过两天,是周末。  下午我提前给自己放学,一路小跑,跑到二号教学楼楼梯口对面的榕树下,那儿有石板凳,圆石桌,已经有一个小男生坐在哪儿了,戴着一副耳机很有节奏地摇晃着脑袋,嘴里还半开半合微微颤动,隐隐约约发出一些“嗯咦啊呀哦”的声音。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然后眼睛对着楼梯,煞有介事的作苦苦思索状。  顷刻间下课了,各个教室门口涌出许多人来,教学楼的空气开始喧嚣嘈杂起来了。  坐我对面的小男生突然地从耳中拔出了耳塞子,走向了人潮汹涌的楼梯口,有个女生从人群中跳出来,两个人手挽手走了。  人潮一拨一拨地走四散消失了。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岳嫣,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莫非她已经走过了,而我没发现?  莫非她还在姑妈家,没来上课?  莫非今天她们到别的教室上公共课?甚至是上体育课或者其他什么?  正在我渐渐灰心的时候。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孤伶伶的人影出现了,雪白的风衣,冷艳的脸!  可不就是她?!  压住些许兴奋,些许狂乱,我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岳嫣!真巧啊,又遇上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她先是一呆,认出了我,笑笑说“是真巧啊,哦,今晚有些功课没有做完,所以迟了一些。”  “你们的功课挺重的呢。”  “可不,今天还有两科作业呢,还得带书回宿舍看。”说着,扬了扬左肩头,她背着双肩背的书包。  “嗬!你的书包喂得挺饱的。你准备吃饭了吗?”  “准备了,怎么,请客吗?”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好啊,那是先回宿舍还是直接去食堂?”  “食堂吧。”她想了想说。  可是,我没带她往食堂走。  来到我和莫云中经常喝酒的小酒楼,挑了一张邻窗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拿来菜单问我们吃什么,我就点了糖醋鱼。  然后把菜单递给岳嫣。  
  岳嫣接过菜单,低垂了眼皮,羞涩地嗫嚅了一句:谢谢。然后又随手点了几样小菜。  等菜的时候,我关切地问:“既然功课这么重,那你还经常去图书馆借书籍看啊?”  “没有影响的呀,宿舍有时太吵,我不喜欢,就一个人看看文学书籍,挺好的。”  “你喜爱看谁的书?”  “不定的,村上春树的看了不少,梁凤仪和余秋雨的也看过几本,不过,从文学角度出发,我比较喜欢池莉,方芳这两个女作家。你呢,有特别喜欢的吗?”  菜已经上来了,我一边帮服务员码好碗盘一边回答她:“纯文学的我喜欢刘恒、刘震云,不过,还是比较喜欢读哲学史学方面的书籍。”说到这儿,停下来装作很认真的说:“近来我对《宋史》里的《岳飞传》特别认真研究呢。”  “是真的吗?那我可要认真的考考你哦。”她的脸有一丝胭红掠过,盈盈地笑着。  “边吃边考,我保证拿满分。”我捉起筷子,示意她吃。  她夹了一快肉,却不吃,说:“关于岳飞的死,是一直以来人们争论最多的话题,你怎么看?”  “高宗赵构和秦桧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奸帝奸相二人组,岳飞遇上了他们,不死也难。”我夹起了一块肉,说。   “嗯,详细说说看。”   “宋高宗和秦桧狼狈为奸,合谋杀害岳飞,但主谋是宋高宗。”   “宋高宗有非杀岳飞不可的动机吗?  “赵构要杀岳飞的动机大概有如下几个,”我板着指头:“第一, 岳飞劝高宗立储,武将言宗庙事 ,深犯当时的政治忌讳,这使得当时宋高宗就动了杀机;”  “第二, 淮西军变、苗刘事变使赵构对军头十分不放心,正所谓‘君疑臣臣必死’。”   “第三, 岳飞成日言恢复要迎返二帝,若钦宗迎回来了,赵构自己往哪里摆!所以,赵构终于下了杀心。”  岳嫣很认真的听我说完,然后发表她的看法:“我觉得现代流行的高宗谋杀岳飞之说不成立。”  我微微一笑,静听她解释。  “你说的第一点,武将言宗庙事,这只是清朝的大忌。在宋朝,嗯,你看,名相韩琦牵头议立了两位皇帝,得到的是皇室的感激而不是忌讳。”  她呷了一小口汤,抿了抿嘴,继续说:“孝宗朝的宰相史浩也是因为议立太子得了到高宗的很高的评价。岳飞作为一品少保,如果在这个重大问题上选择了逃避,他反而会受到鄙视。所以说,岳飞之死和这件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可是……”我挠了挠头皮,终于没有说。  岳嫣笑了笑,见我不说,就接着说:“你说的第二点,因为宋高宗担心岳飞在军中坐大,所以惨遭杀害。事实上,当时岳飞的军权远远不如童贯、张浚,甚至同时代的张俊、韩世忠。所以,这也不是被杀原因。”  “唔,第三点,岳飞力主迎返二帝招致杀身之祸,理由是高宗担心大哥回来后会夺去自己的位子。可是,这仅仅只是一种推测。宋朝的组织结构非常完善,不但宋,后来的明清两朝,宫廷夺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抗议,抗议。”我打断她:“宫廷夺位,明英宗的‘夺门之变’就是例子。嗯,明英宗从瓦剌归来,可以说就是宋钦宗归来的现实版。”  岳嫣微微一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注意了,‘夺门之变’并不是明英宗推翻景泰帝重返皇位的,而是在景泰帝驾崩后没有子嗣的情况下自然继承了皇位。所谓的‘夺门之变’完全是宦官曹吉祥和武将石亨为了贪图拥立之功,骗取明英宗下的一脚臭棋。”  我想了想,对此无话可说。  岳嫣雪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得色,继续说:“所以,钦宗的归来并不会威胁到高宗的皇位,即使钦宗有夺位的心思,也没人响应,你想想,绍兴十年,南宋朝廷已经全是高宗自己提拔起来的人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嫡系部队恰恰就是岳飞。你能想象高宗会莫名其妙的自断膀臂,杀掉这样一位心腹爱将吗?”  “是哦,严格说起来,高宗认识岳飞,是在靖康之难时的相州,一个是康王,一个是小卒。”  “对啊,就是从那时起,岳飞就已经是高宗的人了。而且,高唱‘迎回二圣’的并不止于岳飞,而是整个宋廷,尤其是宋高宗自己。你想过没有?宋钦宗留在北方对宋高宗威胁更大,金人随时可以扶植钦宗在北方建立另外一个宋廷,两个宋朝南北对峙,谁是正统的,谁是非法的,麻烦大了去了。”
  看着她侃侃而谈,我有些错愕,反问:“秦桧不是在情急之下对何铸说过‘此上意也!’吗?这怎么解释?”  岳嫣摇了摇头:“这不用解释,这完全是秦桧情急之下的推诿之词。”  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这个回答说服力不足,于是补充说:“岳飞下狱后很多人找秦桧争辩,而不是找高宗,这就很说明将岳飞下狱的是秦桧而非高宗。在宋朝,相权是可以制约君权的,秦桧党羽多,背后又有金国力挺,以至于高宗每次面见秦桧时都要在靴中藏匕首防身,可见秦桧对他是有挟持之势的。如果秦桧通过递一张小纸条就可以在狱中杀死岳飞的记载属实,我觉得,这就是他和宋高宗争权的表现。秦桧势力太大,又缺乏证据,所以宋高宗事后也无法追究他,只能吃哑巴亏。”  一个下午,关于岳飞,我们谈了许多。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心里暗暗喜欢的同时,又多了许多敬慕。  从小酒店出来的时候,才七点多钟,可是冬天黑得快,抬望眼,已经一轮圆月在天了。  我们对着夜空深呼吸,然后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岳嫣突然问:“你笑什么?”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一问,一时不知所措,说:“嗯,让我想一想,刚才为什么笑……”  岳嫣抿嘴笑着:“这还要想呀?”  “当然了……啊,有了,刚才笑的理由是凜凜大英雄,传唱千古;皎皎美少女,就在眼前。”  
  再次拜读,加油!
  功底深厚!~~留个记号慢慢细看
  说话间,回到了校园,月色和路灯照亮了甬道,因为周末,来来往往的男女特别多。  我说:“咱们去操场蹓跶吧。”  “嗯。”岳嫣点头同意。  我们没有拐弯,直接向操场方向走去。  我们围绕操场的跑道一圈圈地走着,谈论着各自的爱好,理想,读过的书,经历过的事……彼此都加深了对对方的好感。  当岳嫣知道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绘画,似乎很意外的样子,说:“那有机会一定好好欣赏你的丹青墨宝了。”  “墨宝谈不上,如蒙不弃,我帮你画一幅画像,怎么样?”  “不许骗我哦。”  “你带有相片在身上吗?”  “干嘛?”  “提供相片给我,我回去好下笔呀。”  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停了下来,我问:“累了?”  “有点儿。”指指不远处足球场上的看台石阶说:“咱们到那边坐坐吧。”  “好的。”  到了石阶上,岳嫣先解下肩头的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两张纸巾,垫上。我们俩都坐了下来。  她从书包了又找了一会儿,递给我。  “什么?”借助淡淡的月光,我看到了,是一张相片,相片上的岳嫣雍容得体地在笑。我冲她一笑:“收到!我会很快完成任务的。”  她莞尔笑道:“不用急,我希望看到的是精品。”  我们又随意地聊了好一会儿。  远处有人用吉它弹唱的,歌声若隐若现飘来,很动听,很优美,于是不说话,静静地听:  ……那时候你曾许下心愿,说未来日子相见,牵牵手一放已是多年,还在梦里面,总有些事,是聪明如你也不能预言,总有些话语,是年少时不能了解,总会有一些简单的遗憾,简单的一如从前,总会有一些一些改变……  也不知过了多久。  岳嫣突然对我说:“觉得有些冷了,咱们回去吧?”  我一看表:“哎,不好,快十点半了,你们女生宿舍要关门了。”  岳嫣也看了看表:“是的,咱们赶紧。”  我送她到了女生楼时,正好目击了宿舍楼从灯火通明变成漆黑一片的那一个瞬间。  管理女生宿舍楼的胖阿姨朝岳嫣挥着手呵斥:“快!要锁门了!”  岳嫣跨过了门口,回过头,吐了吐舌头,向我招了招手,消失在了楼梯口。  我有些沉醉。  回的路上,踏着月色,步伐轻快得象是在飞。  
  朋友深夜造访,期待更新
出事了  我和岳嫣渐渐对对方都熟悉起来了。  表面上看来,好象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有一件事儿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就是有天傍晚,我特意在女生宿舍楼周围附近溜跶,找机会约岳嫣,可是,似乎她远远见了我,红了脸,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我还来不及走近,她已经闪入了宿舍楼楼道门口,很快消失了。  我反复地检讨:这是怎么啦?  前几天我约好了她一起去吃麻辣火锅,吃得兴高采烈,结账的时候发现,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偷了,裤兜被划了一个口子。最后是岳嫣结的帐,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她生我的气了?  周末去郊游的时候,我用自行车带着她,回来的路上,山路崎岖,我们俩摔了个大跟头,还好人没伤着,可是,车子摔下了后遗症——车子是她的,难道是这件事,她恼我了吗?  还有还有……  我甚至连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全部复习了,越想越坐立不安。  恰好,岳嫣的画像差不多画好了。  下午,哪也不想去,起床后,躲藏宿舍画画  画里的岳嫣巧笑妙兮,可是,岳嫣呢,岳嫣还会这样看着我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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