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显示器长期黑色背景一般 在黑色背景下 一半残留桌面的虚影是什么问题

      -=-=-=-故事的起源是一道门-=-=-=-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国内的安检特别严格,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过安检居然要求脱掉皮带、鞋子甚至是身上的项链。  这项链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没脱下来过,链子是白金的,坠子是一块玉,玉的样式和大多数的佩玉都不同,既不是菩萨也不是佛,而是一个合着眼像是熟睡中的童子。  在后面排队等待安检的旅客,以及机场机务人员催促的目光中,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项链取下,和电脑一起放在篮子里过安检。  奇怪的是,待再去取的时候,电脑还在,项链却消失了!  这我就不干了,不说这项链值多少钱,单是随身陪伴了二十多年,这感情就不一般。  而且从小父母就千叮呤万嘱咐地告诫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脱下项链,可见其珍贵性。  ……  我愤怒地与机务人员理论,甚至惊动了机场的负责人亲自过来调解。  然而让我吃惊的是,在安检扫描的图片中,居然只出现了电脑和电池,并没有项链!  所幸,让我脱下项链的女安检,还是有良知的,向负责人承认,她确实亲眼看到我摘下项链,放在了篮子里,不然,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但是,项链去哪儿了?  难道是这个机器有问题?  这个安检通道,已经因为这起事件,停止了安检。  最后连警察都惊动了,一番询问之下,项链依然不知所踪。  ……  机场负责人留下了我的电话,承诺如有新的情况,会第一时间给予通知。  ……  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我悻悻地回到家里。  父母都是特殊机构的科研人员,至于准确是什么机构,他们没有告诉我,也不让我问,总之就是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回来也呆不了两天。  小的时候,家里还雇了一个保姆王阿姨一直照顾我,自从去了美国读书,保姆也就辞了,所以今天,我只能带着疲倦的心情,自己做饭。  打开冰箱的一瞬间,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冷藏速食食品,果断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订餐!  在这个不出门就可以过一辈子,各种网络游戏和手机应用横行的低头年代,我并没有独善其身的觉悟。  虽然父母工作忙碌,但是作为补偿,兜里的零用钱却是从来也不缺的,当然,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浪费钱的人,而且也打算在大学毕业踏上社会后,就不再花父母的钱了。  “嗯……面食无爱…羊肉泡馍!这是好东西!汤的话……牛眼炖罐!来个尝尝……饭后甜点,两个蛋挞,齐活儿!……等等!为什么拉面店会有卖蛋挞!!?”  ……  下好单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好似有人在耳后吹了一口凉气……  “啊!”  我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窜了老高,手上的汗毛都条件反射地炸起。  回头扫了几眼,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什么鬼……”  我下意识地向客厅的窗户看去,这尼玛门窗都关着,哪儿进来的风?  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安,出现在心里,四处张望,视线所及的地方一切正常。  “难道是……错觉!?”  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窗户,确认已经关好,心里不禁琢磨着,难道是自己旅途劳顿,造成神经过敏了……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有种不安非但没有散去,却反而加重了许多。  “妹的,难道家里太久没住人,进了什么脏东西?”  关于那些牛鬼蛇神的事儿,因为自身的一些经历,我打小就是相信的。  我深吸了几口气,走到书架边,抽出一本佛经,也不管有用没用,先紧紧撰在手里。  ……  仔细检查了一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卫生间的橱柜里都没有放过。  我发誓,这时候如果有什么东西跳出来,绝对劈头盖脸就是一本经书砸过去,就算是个实心的东西,被板砖厚的硬皮佛经砸到,也够他吃一壶的……  话说回来,这架子上的佛经可都是妈妈的宝贝,要是让她知道我这么用经书,恐怕下个月我就只能喝粥了。  “吱啦……”  家里最后一个阳台的玻璃门被我打开,我探着脑袋向外瞅了几眼。  除了几盆盆栽,空荡荡的,一切正常!  就这一会儿,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我放下手里举着的经书,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金灿灿的余晖迎面照在身上,给我带来了一丝温暖,不过恍惚间,我却感到今晚的夕阳隐约有一丝……刺眼。  ……  眨了眨眼睛,我也没多想,就移开了目光。  按说家里应该是绝对安全,我二舅可是风水大师,家里的装修都是他当年亲自设计,亲手布置的,而且从小就和我讲了很多关于风水的故事和禁忌。  对于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当时的我可是十分着迷的。  而且哥们的专业就是绘画和设计,这些新奇的事物总是能够给我的创作带来灵感。  ……  “呵呵!传说中的时差综合症……”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正要把阳台的门重新关上,一抬眼……  “卧槽!!!这尼玛……这……”  我一连退了好几步,直接回到了阳台上,面无血色!  在落日的余晖下,我看到迎面对着的主卧的墙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造型寒碜的“柜子”。  ……  我清楚地记得,刚刚有检查过那个地方,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到这鬼玩意儿?  这特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物件儿,说它是柜子吧,看着又有些古怪,因为无论高度还是厚度,以及古旧的木板质地,这东西更像一个立起来……双开门的……  棺材!  ……  更让我魂飞胆丧的是,自己竟然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书柜”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我打小就对一些东西很敏感,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关于那件事的记忆,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在那之后,我身上就多了今天丢失的那块玉佩。  之前从机场出来,我就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自打丢了玉佩之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透着别扭!  直到现在,看到这个像棺材一样的柜子和柜子里面冒出的寒气之后,我才发现……  操!这鬼东西绝对不是肉眼该看到的!  莫非是家里坏了风水,又太久没人住,阴气积多了,招来了这东西?  这么仔细一感受,我发现,此时家里一股股寒气横冲直撞,四处弥漫,尤其是这个房间,温度都要比室外低好几度。  我整个脑皮都麻了,毫不犹豫地就飞奔到门边打开了房间的灯。  灯光下,那个柜子显得更加诡异,我甚至还注意到了在那木板的缝隙里,隐约还有一些土渣,似乎是从哪个坟里刚挖出来的一般。  呼吸有些困难,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冰渣子。  就在这时候,右手手心传来了一阵暖流,我精神一震,看向手里撰着的经书。  思维突然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个暑假,二舅带着我出门“工作”,到一个富人家里改风水,做法事。  我记得二舅当时说过,在阳宅积阴成煞的时候,应疏导煞气,调理风水,之后诵读“清心自在咒”,以此消煞。  这疏导煞气我是不会,调理风水更是一知半解。  按说我家的风水布局是绝无问题的,出现这样的情况,祸源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书柜,可是让我上手去把这东西扔出去,我果断是不敢的,而且这东西多半也动不了。  至于那“清心自在咒”的经文,我更是压根就不会背,不过我记得二舅曾对那个富人说过,不停地宣读佛号、道号也能管用……  想到这儿,我一边大声唱着佛号,一边逃回了客厅,家里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件古怪的东西,第一时间我所想能到的,自然是父母。  他们不会出事吧!  拿起手机就给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我着急得直接打开门,下了楼。  我可不敢和那个不明来路的“柜子”一直呆在家里。  妈妈的电话打不通,爸爸的电话显示关机。  我急得脑袋上的汗不停往外冒。  对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哔了狗了,这事儿,我得找二舅啊!  我马上在通讯录里找到二舅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惹祸精(我小时候的外号),你回国了吗?”  能听到二舅的声音,此时我的心情是激动得都要尿了啊,当下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二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约有几秒钟,二舅语气严肃地嘱咐道:“你放心,你爸妈没事,不要慌,按照我说的方法做,先回去,把房间门和窗户打开……”  我的脸色瞬间就苦了:“二舅……要不你……方便的话……来一趟?”  我试探着问道。  “臭小子,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吓的,瞧你这点儿出息!……唉……我现在是有事走不开,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回来,听我说,在这之前,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事……”  我没有马上回答,以我对二舅的了解,他这种严肃的语气,只怕这事儿不小。  似乎感受到我的不情愿,二舅又补偿道:“好吧,臭小子,实话告诉你吧,你摊上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你现在要还犹犹豫豫的,只怕是等不到我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我心里反而踏实了,我这人也是贱,你和我说多安全,我反而心里七上八下,反倒是你和我说多危险,那我还真就不信自己挺不过去了。  我把心一横:“二舅,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听好了,这东西出现在你家里,只怕你是躲不掉的了,就算你现在就掉头跑回美国也没有用。”  “二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二舅在电话那头仿佛叹了一口气:“这是……觉生门。”  ……  -=-=-=-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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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看到了一艘船-=-=-=-   “觉生……门?”  这个名词我曾经听二舅说过,这是阴间鬼差来阳间办事,地府给鬼差专门开的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相当于现代的VIP通道。  这样鬼差就不用等七月半,清明节,三月三,十月初一等这些阴阳两界通道打开的日子,直接就能根据判官的名单,来到阳间索魂。  可是觉生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听二舅的口气,似乎它,就是冲着我来的。  “莫非是……是鬼差要来索我命了!?”  我感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那倒不是。”  二舅的回答让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能你也发现了……”电话那头,二舅的语气有些唏嘘:“当年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说了,反正你生下来就比普通人多了灵、觉两魂,也就是说,普通人是三魂七魄,而你……却是生得五魂七魄!”  听到二舅的话,我倒没什么奇怪,我的确觉得自己与普通孩子有些不一样,别人背东西要好几遍,我只消扫一眼就能全部记下来,甚至连一些动物的情绪,我都能感受得到……  不过,这和觉生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呢?”  “咦……你小子倒是挺淡定。”  我不由苦笑道:“您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反正我不是多了两个嘴巴,或是两个手什么的,至少我现在一切正常,在别人眼里,我还是普通人一个。”  “普通人?”  电话那头,二舅仿佛冷笑了一声,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日光有一些刺眼?”  我抬头望了一眼夕阳,隐隐感觉到有种刺痛,这种痛不是肉体上的,有点类似于精神上的,却又有些不同。  “你丢了冰种,冰种就是你脖子上的玉坠,那是你多出的一缕灵魂,也就是天魂的寄宿之处。天魂属阳,地魂属阴,你现在体内还剩四魂七魄,其中多出一道觉魂,也就是地魂,从而导致了你体内阴长阳衰,我猜测,觉生门的出现,是因为误把你当做了地府的鬼差。”  “我?……鬼差?那您的意思是,那个门只是个摆设,里面应该不会突然蹦出个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什么的来索我命了?……照这么说,我还是安全的?”  听到这儿我就大致明白了,小时候在二舅家曾经看过一本古书,古书上有关于鬼差的详细记载。  修行,有阴阳相济的说法,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鬼差是就是修炼鬼道有成的鬼物,体内带了或多或少的阳性,这些鬼物在地府挂职,为地府处理日常事务,保证阴间秩序的正常运转。  如果说地府就是阴间的政府,那么鬼差也就相当于是阴间的公务员,他们在阴阳两界办事,同时,也从地府得到相应的资源。  “安全个屁,鬼差都是修炼有成的鬼修,占着一身鬼术出入阳间,而你……”  二舅的语气中有一丝担心,他又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还是快快回家里呆着吧,按照我教你的办法,等我来……”  二舅很严肃地向我交代了许多事情,还告诉我,这期间,有人敲门万万不要搭理。  “二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免有些紧张:“今晚会有鬼来找我吗?”  “鬼?哈哈!普通的小鬼感受到你身上的阳气根本不敢来,即使来了,用我教你的办法,还有我在你家布置的东西,倒也挡得住,怕就怕……这些……西……”  话筒里突然一阵杂音,然后电话就断掉了。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显示无法接通,我又不甘心地打了好几个,结果还是一样。  “妈的!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断线了!到底怕就怕什么!”我焦急地发短信询问。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缩了缩脖子,正是下班的时候,小区里行人不少,虽然人多的地方更能给我一些安全感,但是二舅的嘱咐还在耳边,我还是硬着头皮回去了。  进了家门,根据二舅的嘱咐,我先打开了窗户,然后把家中心的折叠门打开了。  我们家的格局,要是没有这道屏风,大门就正对着窗户,这就犯了风水的忌讳,为穿堂煞,不聚气,不聚财。  二舅叫我撤掉这道屏风,并且将鱼缸摆到房屋中间,这么做虽说犯了风水的忌讳,但是此时屋内从觉生门里散出的阴煞气却很快地散去了。  我又从书房取出笔墨,从老妈首饰盒里翻出一个朱砂手镯,敲碎了,取一碎块,掺到砚里就着墨汁一起研磨,原本黑色的墨汁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大约磨了五分钟左右,墨汁的颜色变为猩红色,有点类似于凝固了的静脉血块。  我用毛笔鼻尖沾了一些朱砂墨,小心地走到觉生门前。  此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瑟瑟发抖,拿着笔,端着砚台的手也都抖个不停。  门缝里一阵阵细微的阴风吹出,隐约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低啸,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门缝看着自己。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九天神佛急急如律令……拼了!”我嘴里胡乱念了一气各路仙佛的法号,使劲咽了口唾沫,一咬牙,提笔就朝门缝上画去。  “咚咚咚咚!”  眼看画笔就要挨着门缝,一阵剧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我吓得大骂一声“我靠!”条件反射地整个人跳了起来,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向客厅跑。  到了客厅才发现敲门声是从大门传来的,还夹杂着“外卖!外卖!”的呼喊声。  是了,之前点的外卖到了!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了。  尼玛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送外卖!人吓人真的可以吓死人的啊!
  晚餐来了,可是……  二舅在电话里特别交代过,入夜以后,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要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和联系,直到他赶回来。  我犹豫着走到大门前,不敢发出声音,偷偷地透过猫眼向外瞄。  一个普通的外卖大叔,穿着外卖公司的衣服,略微秃头,约有三十几岁。  要不要开?  我的心里十分纠结,外卖是我点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可是听二舅的语气,似乎挺严重的。  不过好香啊,隔着门都能闻到香味,我可是从飞机上下来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糟糕!  虽然我马上关了声音,因为就站在门口,门外的外卖大叔铁定是听到了。  我只能很尴尬地挂了电话,回答道:“辛苦您,把外卖放在门口吧,我现在不方便开门。”  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的大叔皱了皱眉头,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我又把耳朵贴着门,听到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大约又过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出脑袋,门外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松了一口气,取回了放在门口的外卖。  回到客厅,我心里还挂着觉生门的事情,又一头扎进卧室。  石砚里的朱砂墨撒了一地,我叹了一口气。  看来又得重新磨了,剩下的墨汁别说把窗框勾一遍,就是画门缝都不够。  我看了一眼窗外,夕阳已经挨着天边,估摸着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要下山。  得快一点了!  说做就做!我又按照之前的方式弄了满满一砚台的朱砂墨。  被吓过一次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胆子变得更大了一些,这次倒是很干脆地就用墨汁把觉生门的门缝上全部勾了一遍。  接着按照二舅的交代,用装着朱砂的砚台镇在门口。  果然阴气不再外泄了,屋里的阴煞之气很快地散去。  我连忙关了门窗,将屏风等家具归位,又用朱砂墨勾了一遍家里的窗框和门缝。  这时,夕阳已经彻底地下山了,我把家里的灯挨个全部打开,连浴霸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强烈的疲惫裹着饥饿感涌了上来。  我打开电视,几下拆开茶几上外卖的包装,狼吞虎咽起来。  爸爸妈妈一直没有回电话,估计又是在封闭实验。  不过就算他们打电话过来,按照二舅的说法,也是不让我接的。  二舅也没有回短信,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吃完饭,天已经彻底地黑了,虽然精神上很疲惫,时差也还没有倒过来,但是我却不敢睡觉。  我强忍着睡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看着电视画面,却根本一点也看不进去,不时担心地看看窗外。  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盯着我。  这种心惊肉跳的情绪刚开始还是很提神的,但是大约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感觉倦意夹杂着恐惧更加催化了我的困劲儿。  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强忍着不睡觉,直到二舅过来的。  可是眼皮已经开始不停打架,而且旅途的颠簸劳顿几乎榨干了我所有的精力,之后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勉强提起最后的精神,用手里蘸着朱砂墨的毛笔,在客厅的沙发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画了很多层。  做完这些,我终于忍不住倒在了沙发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而且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我勉强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混沌。  我似乎被浓浓的水汽所包围,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也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星星。  月亮和星星在不断地摇晃着……  等等!  我不是在家吗?天花板呢!!?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支起身子,一抬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条小木舟上,四周一片水雾朦胧。  这艘小木舟看起来特别破,感觉随时都会进水。  “这是……什么鬼地方?!”  越是危险,就越要冷静!  我深吸了几口气,强行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奋力地爬到船边,犹豫了一下,伸手向下探去。  船很浅,指尖很快触碰到了冰冷的水面,我惊得急忙收回手。  水很冷,阵阵寒意像跗骨之蛆一般往骨子里钻。  我将手指凑到鼻尖一闻,有股淡淡的腥味。  四周安静得十分诡异,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条船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桨都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船在移动,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  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月亮……  这月亮不对啊!怎么会是下弦月!我记得特别清楚,今天是农历初三!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中,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儿该不会……是阴间吧!?”  -=-=-=-这是一条分割线-=-=-=-
  -=-=-=-然后我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  我算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干脆也就懒得想这事儿了。  没有冒然尝试呼喊,或是跳下水试试深浅,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我既然一头雾水,那么还是先细心观察一下比较好。  在内心里,我已经把这个地方当做了一个类似于密室逃脱的封闭空间。  直觉告诉我,无论是山精鬼怪的妖术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情况,既然把我弄到了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无论是福是祸,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调整好情绪,应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似乎过了很久,估摸着大约有六七个小时,前面的雾气渐渐淡了,视野内隐隐出现了一点忽明忽暗惨白的幽光。  那一点幽光摇曳着,逐渐靠近。  终于,随着船体轻微的震动,船头挨到了一个类似码头的地方,码头的前方有一根竹竿,一战残灯就挂在竹竿上,幽光就是由这盏孤灯发出的。  说是灯,其实就是一个倒过来的骷髅头,颅骨内不知乘了什么灯油,点燃的灯火竟是白色的,火燃得不旺,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没有冒然上岸,我谨慎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码头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曲折的,看着整个码头的形状,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触动,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些画面,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却又找不出头绪。  我就这么站在船上,仔细地观察着,努力想要抓住那一丝灵感,耳中却突然听到一声叹息。  心中一紧,循声望去,浓浓的雾气翻卷着,我仔细地寻找……  就在视野的尽头,似乎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沙哑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陈游,壬申年壬寅月辛亥日生,丙申年辛卯月丙申日卒,平生无过……”  声音不大,似为一个老妇人所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当我听到“辛卯月丙申日卒”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我……真是死了?  ……  不对,这件事,有蹊跷……  ……  我在脑海中努力地回忆了一遍。  ……  关于人死后要发生的事情,小时候还是听二舅说得比较多的。  走黄泉路,过奈何桥,登望乡台,进阎王殿,偿今世孽,喝孟婆汤,入三途河……  现在想起这一个个故事,我却是连接引的鬼差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直接到了孟婆这儿了?  难道说……  这河是三途河,我平生无孽,直接就到了轮回转世的地方?  不对!  直觉告诉我,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透着诡谲。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总觉得线索就在附近,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心中存了疑惑,我自然也就对一切有了防备。  那个佝偻的身影停止了说话,似乎并不着急,在等着我过去。  需要更多的线索……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上岸看看!  谨慎地走到船头,犹豫了一下,一步跨出……  嗯!?  脑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  这一步踩到了码头上……  我好像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回头看了一眼木船,它还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方位。  ……  又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身边的一切。  ……  终于,在离佝偻身影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摸样。  这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她驼着背,手里捧着一张碗,沧桑的目光透过稀疏的银色长发幽幽地注视着我。  “来吧……”  见我停下脚步,她的目光中仿佛闪过一丝异色,她的嘴唇动了动,将碗微微抬起,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陈游,喝了这碗汤,入轮回去吧。”  我静静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是孟婆?”  她点了点头。  “可否告诉我,为什么我死后不走黄泉路,不过奈何桥,不登望乡台,不进阎王殿?”  她的嘴唇微微开阖了几下,慢慢说道:“因为你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我不禁皱眉:“烦请言明我不是凡人却又是什么。”  “勿问我,本司只管轮回,不知生前、前生,”孟婆回答得很平静:“来吧,早入轮回,不受十八层地狱之苦是你之福。”  我心底冷笑,嘴角一扯,笑着说道:“不去!”  孟婆一怔,语气中有了一丝怒意:“胡闹!既死,尘缘销,修得自误,去做了孤魂野鬼。”  我心中已然有了推断,干脆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不如你来。”  “大胆!”孟婆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本司乃堂堂星君鬼司,小子竟敢如此放肆!还不速速到本司身前跪下,若你诚恳,还能饶你……”  “呔!”我突然一声爆喝,打断了她的话。  “果然!”  看着眼前这位孟婆一脸惊怒,疑惑却说不出话的表情,我在心中不由觉得又诡异又好笑。  二舅曾经说过,当妖魔鬼怪欲要用言辞迷人心智,只消你气出丹田冲对方一声大喝,对方猝不及防之下,必备反噬。  “幸亏我曾听二舅说过这鬼物的故事,没想到还真让我遇上了。”  我坐在地上,仔细看着一时间说不出话的“孟婆”。  “没想到吧,其实你的布局很高明了,若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只怕还真就被你骗了过去。”  ……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木船。其实就是我家客厅的沙发吧?”  “孟婆”眼角一跳,原本凶戾的眼神不免略微有些闪烁起来。  “扭曲了时间,打算用封闭的环境让我烦躁,焦虑是吗?”  我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很高明的做法,可惜我偏偏不怕一个人呆着,倒是让你失望了,正常的人在这样的情绪下,也就会忽略一些事情,”  我回头看了一眼船,码头。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也很眼熟,为什么这码头修得这么七扭八歪的……”  我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要我就这么站着观察,可能也就是觉得奇怪,不过,当我一脚从船上迈到码头上的那一刻,我才想找到了问题所在,而且我走了这几步,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了。”
  “这个码头的走向,我就是闭上眼睛,都能轻松走上好几遍,因为……”  “这根本就是我家!”  听我说到这儿,“孟婆”眼中的凶戾终于完全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这几步的距离,根本就是我家客厅,穿过玄关,到大门前的距离……码头的尽头,也就是你的脚下,就是大门!”  “还有这船与码头之间,隔的也不根本是水,而是我之前画下的朱砂墨吧?”  “只要我当时主动踩到了朱砂,我就会醒来,你布置的这一切梦境也自然就会消失!我说的没错吧?”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而你……根本也不是孟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根本就是一只……”  “魇!”  听到最后一个字,“孟婆”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好似一只欲要择人而噬的恶狼,她仰头一声嚎叫,声似夜枭,十分刺耳。  我忍不住捂住耳朵,感觉耳膜都要裂开了。  周围的场景变幻,仿佛一块块破布被撕裂开,再一晃神,我发现自己就坐在玄关前,力气又回到了身上。  “我去你大·爷的!”  一抬头,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打开,门外正站着之前送外卖的大叔。  这大叔赫然已经与下午的样子完全不同了,看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一般。  他面目狰狞地歪着脖子,上下牙齿打磨着,唾液不停地从嘴角流下,全身不自然地扭曲,并不时地颤抖几下。  我本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此时家里就我一个人,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看到就在自己面前大约几步外恐怖的人影,当场就要吓尿了,想站起来,两腿更是哆嗦着不听使唤。  不行,越是害怕就越要镇定,不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果然是你,刚才你并没有走,而是趁我不注意,在我身上施了法!”我提起一口气大声喝道,之所以用喊的,是因为我感觉全身冷得厉害,要是正常说话,绝对声音哆嗦。  我心里苦苦思索将这只魇打发走的办法。  看来二舅要我小心提防的,很可能就是类似于这家伙的鬼物,可是这只魇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魇属于奇鬼的一种,我听二舅说过,魇本身的实力倒是不强,不过天赋鬼术却令人防不胜防。  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曾经二舅讲故事的时候有提到过,如何对付一只魇。  魇,算是鬼物中相当聪明的一类了,其生性多疑,机警狡诈,而且懂得隐忍设局,往往会观察很久,趁对手身心疲惫或是体虚患病的情况下,用梦境困住对方灵魂,之后夺其躯体,噬其精元,食其血肉。  所以,普通人要是遇到魇,只要破掉这鬼物造出的梦境,它身上的道行也就被破了一半了,这时候的魇是比较虚弱的,而其天性又警觉多疑,只要用几句话吓唬吓唬它,估计就能吓走。  该怎么吓唬它呢?  此时,我脑中突然闪过了一则典故……  三国时期,魏国大军来犯,蜀军撤退不及,被围城中,诸葛亮知敌将司马懿生性多疑,在城中无兵将的情况下,大开城门,并亲赴城头抚琴……  是了,就这么办!  看了一眼面前欲要扑进门,却又迟疑着没有行动的“大叔”,心想如果它真能进得来,我要跑估计也跑不掉。  我说起来也是个光棍性子,想到这里,反倒不那么怕了,干脆就往地上一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二舅发短信,边打字边说:“这门口可是现磨的朱砂墨,反正你也进不来,我们就这么干耗着吧。”  我在短信中输入:“二舅,魇果然来了,速回。”  我用余光注意到“大叔”正盯着我的手机屏幕,我心中暗道有戏,假装怕被它看到,打完字连忙侧过手机,警惕地看着对方。  “大叔”与我对视了一眼,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虽然表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心想着你快走吧,我除了这朱砂墨,可就什么驱鬼的法子都不会了啊。  现在心里其实挺后悔的,当时在二舅家光听他讲故事了,怎么就没正儿八经地学几招抓鬼的法术,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危险。  我心底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去二舅那里学点“真功夫”回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叔”的举动却让我瞬间面无人色。  它眼中凶光闪烁,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后退半步就直冲向门里扑来!  “我去你妹的!”  我亡魂大冒,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却见“大叔”刚要扑进门,门前的朱砂墨红光一闪,我耳中仿佛听到了“砰”的一声,它身子一震,被弹了回去。  “大叔”表情痛苦,凄厉地哀嚎着,声音刺耳。  它的身上与朱砂墨形成的结界接触的地方,竟然嗤嗤地冒着青烟!  我发现,那几块血肉,被朱砂墨所形成的结界烫伤了,伤口上似乎有肉芽在蠕动。  大叔眼中凶光闪烁,似乎很不甘心,又再次发狂地朝结界撞来,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不能撼动结界分毫。  “你妹!吓死老子了!你个畜生,这可是朱砂墨。就是撞破了头,你也进不来的!一会等我二舅来了,看他不收了你!”我抚着胸口喘着粗气骂道,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魇被堵在门外,我低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朱砂墨,心里却还是不放心,转身去客厅寻那支沾了朱砂墨的毛笔。  “呃……”  刚进客厅,我就呆住了。  只见阳台外,窗外,全是朦朦胧胧的雾气,雾气的中心隐约形成了一张张表情狰狞的人脸。  这些原本在屋外徘徊的人脸,在看到我出现的一瞬间,全部露出渴望的表情,有几团特别大的雾气甚至直接嘶嚎着撞向窗户,所幸每个窗户和玻璃门我都用朱砂墨仔仔细细地勾了不止一遍,这些撞向窗户的雾气都被弹了回去,雾气中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大爷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这依然是一条,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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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出现了这么一只-=-=-=-  看着阳台和窗外重重的鬼物,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灵智未开,渴望和害怕的情绪全部写在表情上,看来只是低级的鬼物。  我又去巡了一遍门窗,确认都勾上了朱砂墨没有一丝遗漏,又在朱砂墨迹比较薄的地方添上了几笔。  做完这些,我急忙折回玄关,被魇附身的大叔还在门口,不过没有再撞朱砂墨结界了,而是安静坐在门口。  尽管现在是一副面瘫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在犹豫。  我这栋楼是属于比较高档的住宅区,一层也就两户人家。  而住在我对面的那户从我们搬进来开始,就很没见过几次,似乎平时也不住在这儿。  否则要是在普通小区里,在家门口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会引来很多邻居围观了。  而我现在的心情也很矛盾,一方面很希望有人来帮忙,另一方面又担心要是真的来了什么人,会不会也像那个外卖大叔一样,被鬼上了身。  不对!  我突然想到走廊里是有摄像头的,物业公司如果看到一个外卖大叔疯狂地撞我家大门,应该早就赶到了才对。  难道是摄像头也被这只魇施法给蒙蔽了吗?  “叮!三十五楼,到了,门开了……”  电梯的方向传来提示音,我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说什么来什么,难道是物业?还是我那几年见不了一次面的邻居?  我尽量往廊道中间看去,想知道从那边过来的,会是什么人。  我注意到面前被魇附身的大叔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慌张。  难道是我二舅来了!?  看到面前的“大叔”突然站起来,面朝着廊道拐角的方向,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心中一喜。  能坐电梯上来,八成是个人,而且能够让魇如此忌惮,十有八九是个有“道行”的人。  想到二舅小时候总是喜欢逗我,我感觉来的很可能就是二舅。  我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二舅,猜想他老人家会不会是早就到了附近,之后,故意不现身,要拿这些东西吓吓我,好让我以后乖乖地和他学“本事”。  我这边心念电闪,那边魇已经弓起了身子,喉咙里“呜呜……”的声音更大了一些,甚至,还隐隐在后退。  “畜生,怕了吧!早劝你离开,你不听……”  我话还没说完,廊道拐角处就出现了一道黑影。  看到这道黑影的瞬间,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道黑影,也就和一只猫差不多大小!  难道二舅还带了一只猫来?  我借着灯光仔细一看,不禁愣住了,这哪里是一只猫,这根本就是一只貂!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貂,全身的貂毛缎子似的油亮,鼻头粉嫩嫩的,一双红宝石般的小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不对,这只貂不一般,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它的身后,竟然拖着三根毛茸茸的大尾巴,爪子也比寻常的宠物貂更长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气势!  这只貂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也就是一只猫的大小,一只貂的外形,却在顾盼间有着一种王者的威仪!  这,难道是二舅带来的什么神兽?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大叔”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这只貂上!  这么说……  来的就只有这只貂!!?  两个完全不成比例的身影就在我家门口对峙着。  我暗叫晦气,一只还没走,这就又来了一只什么东西!  我特么是唐僧么?这么招鬼!  我不死心地又探了探脑袋,看向拐角,却空荡荡的,哪儿还有什么人。  “呜呜……”被魇附体的大叔胸膛起伏着,口中的呜呜声更加低沉了,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再看那只貂,一脸淡然,目不斜视地盯着我,似乎完全没有把魇当做一回事。  魇似乎不愿意让出门口的位置,用身子挡住了貂的视线。  而貂只是扭头看了一眼魇,这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只貂露出了一种鄙视的神情,不对,不是鄙视,而是一种食物链上级看向食物链下级的表情。  就仿佛狮子不经意间扭头看了一眼斑马,老虎随便瞅了一眼野猪……  这他妈绝对不可能是貂,一只这么小的野兽怎么可能是鬼物的对手!  这八成也是一只什么怪物,只不过我不认识。  这时候,我的心里反而希望魇能把对方干掉了。  道理很简单,魇如果赢了,反正它也进不来,暂时是威胁不到我的。  可如果魇输了,就说明貂的本事比它大,道行比它深,那么这朱砂墨能不能挡住貂就是一个问题了。  我感觉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恨不得门口的两只鬼物两败俱伤,一命呜呼。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这门口堵着两只厉害的鬼物,窗外又有那么多叫不上名字的鬼物,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吸引到这儿来的。  当然,我感觉到他们都是冲我来的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是如何发现我的?  我觉得,如果能解决了这个问题,今天这一劫,才算是真正能过去。  但是二舅的电话打不通,我总不能上网百度一下吧?  等等!没准网上还真有高人呢?不是都说高手在民间么。  而且我二舅不就是一个最生动的例子。
  我看了一眼魇和貂。  魇似乎对貂十分忌惮,都已经被逼的几乎要贴在结界上了,魇的嘴里还在呜呜地叫着,似乎在和貂沟通什么。  而貂却是爱答不理的,只是偶尔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我两眼。  这种情况在我看来十分不理想,我得想点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我掏出手机,先上网搜了一遍关于貂的鬼物,除了一些网文章节和动物百科之外,一无所获。  倒是有个东北四大仙的说法,其中就有黄大仙,不过那是黄鼠狼,是鼬属,虽然长得像,却和貂不同,而且也是民间传闻,没有具体介绍。  好吧,看来我在这白貂身上是找不着头绪了。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形,显然那两只鬼物谈崩了,看样子要动手。  没多少时间了,我急忙又搜了一下该如何驱鬼辟邪。  网上的说法千奇百怪,说什么法子的都有,不过被大多数人认同的主要还是桃木,朱砂,杀生刀,大蒜这些说法。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桃木我家似乎没有,家里的家具大多是什么橡木楠木的,至于朱砂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杀生刀可以用菜刀代替……  想到这儿,我急忙进厨房抽出菜刀握在手里。  家里太久没做饭了,我搜了一遍,没有看到葱姜蒜这些东西。  掂了掂手里的菜刀,我急忙回到门口,正好看到被魇附身的大叔扑向白貂的一幕。  只见大叔别扭地扑了过去,虽然姿势看着古怪,不过速度倒是不慢。  他两手眼看着就要抓到白貂,白影却是一闪,白貂跳到墙上借了一个力,就一下子蹿到“大叔”的后肩上,张口就咬。  “大叔”惨叫,发出的声音刺耳,完全不是人可以发出的声音。  趁着他们动手,我有心去关门,可是那门怎么也掰不动,就像和墙面黏在一起了。  我心道这八成是魇的鬼术,也就不白费力气了,干脆用毛笔再在门口补了几道朱砂墨,操着刀,退后了几步,紧张看着两只鬼物打斗。  原本在我想象中,这些鬼物斗起来,不说漫天飞着火球啊风刃啊什么的,至少也应该是比较酷炫一些的斗法吧。  可是在我眼前呈现的,完全就是一个敏捷一些的普通人和一只类似于宠物一样的白貂的扑打嬉戏。  不过这样的场面,似乎让我对这些未知事物的恐惧感降低了一些。  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门口发生的事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我眯起眼,试着仔细去感受,就如同感受之前的阴气一般。  眼前的廊道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心中不由一凛,没想到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气在纠缠碰撞。  其中的一股被另一股死死压制,甚至是一点点生生打散,又被逐渐吞噬。  而这占据着上风的那股气,竟然是从白貂那小小的体内发出的。  “这尼玛……”  我心中忍不住开始为魇加油了,没想到这魇非但没有伤害到白貂,反而是送菜一般给白貂增长了法力。  不是说魇都很狡猾的吗?怎么蠢得和猪一样?  我想起二舅和我说过在鬼物中也是有着一物降一物的说法,其中,站在奇鬼最顶端的几种更是有着鬼神莫测的天赋。  难道这只白貂就是其中一种最厉害奇鬼之一?  一定是了,好歹魇在奇鬼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我心想,这魇要是挂了,我今天也就危险了,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魇的嘴里发出一声惊怒的嘶吼,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我感觉胸口一闷,仿佛有人在我脑门顶上敲了一记大锤,脑袋里一阵嗡鸣,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只觉得头昏眼花,想坐起来却全身无力。  我甩了甩脑袋,朝周围打量了一眼,发现自己躺在玄关里,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起身向门外看去,大叔的身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会是死了吧,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大叔似乎还有呼吸,顿时就放心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看见从门口开始,有一段沾了朱砂墨的小脚印直通向自己。  我亡魂大冒,忍不住向后挪了挪,手掌却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我靠!!”  我吓得不轻,扭头一看,那只白貂正蜷在我边上呼呼大睡。  听到我的声音,它睁开惺忪的小眼睛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不满……  它又横着翻滚了几圈,滚到我的腿边,依偎在我大腿上继续睡了,这个……好萌……  我不敢动了,确切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动了。  这小东西看着不像是要来害我的啊,而且如果它有心要对我不利,我也应该是没有醒来的机会,我脑中念头飞快地闪过……  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真的……好萌……!  ……  -=-=-=-对的,分割线-=-=-=-
  歇口气继续发……大家稍等一下……
  顺手顶一个……
  再顶一个……
  顶一个……
  一个……
  -=-=-=-突如其来的温馨-=-=-=-  外面的鬼物都散了个干净,明媚的阳光将房子照得暖洋洋的,但是我的心依然悬着。  因为此时家门口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大叔,卧室里还有一口棺材一样的觉生门,而我面前……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解决了一只魇的…白貂。  我看着白貂抱着个大红苹果在我面前翻滚撒欢,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苹果是我半个小时前丢给它的,它一口都不吃,权当玩具了,心中不由蛋疼地想到,这小家伙,该不会是食肉的吧。  “那个…”我盘腿坐在地上,斟酌着自己的语句,恭敬问道:“貂…貂前辈……敢问您如何称呼……”  敢不恭敬么,这可是一只比魇还**的大能啊。  白貂抬头看着我,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听不懂我说什么。  我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这白貂虽然是比那只魇更厉害,但是似乎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啊。  “这个……貂前辈……您从哪儿来?”  白貂依然一脸很萌很无知地看着我……  “您……饿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又指了指它。  这次它听懂了,居然点了点头。  我想这貂应该是吃肉的,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了肉罐头,打开送到它面前。  白貂凑近了闻了闻,很嫌恶地推开了。  我又一连试了鱼罐头,果冻什么的……  这小东西还挺挑食,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把这些吃的都推开了。  我只得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却见白貂的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一圈,突然跳到了茶几上,两只前爪挠着放茶叶的罐子,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翻滚而过……  这貂,不会是要喝茶吧!  ……  茶香充满了整个屋子,升腾的茶气在午间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道韵十足。  我恭敬地将一盏沏好的茶送到白貂的面前。  只见它仿佛茶道的大师一般,先是不慌不忙地把粉嫩嫩的小鼻子凑到盏口,深深地嗅了嗅。  一股肉眼可见的茶气就这么被送入了它的鼻子里,它眯着眼,表情似乎很享受。  它回味了一下,大约过了两三秒,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茶气……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我不禁莞尔,心想这白貂看起来似乎深喑茶道。  一只貂,喝茶,原本画风就有些古怪,可是我面前的这只白貂,居然学着文人雅士一般细细品茶……  此情此景,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了……  毕竟是学设计的,要足够的艺术修养,我虽然不是茶道的高手,但是对这里面的讲究还是略知一二。  这第一道茶气,为天茶,品的是茶叶的本初,也就是这茶叶原本的好与劣。  之后第二道茶气,是为人茶,品的是泡茶人的技巧,要说着技巧的讲究,那可就多了,不只是泡茶人的手艺,还涉及到泡茶人的心境、心态,甚至是周围的环境、氛围等等……  所以白貂品完二道茶气的表情,似乎是在抱怨我的技巧拙劣了。  我这边心里还犯着嘀咕,却见白貂又对着我点了点头,像是在向我道谢,用两只前爪捧起茶盏,哧溜一声喝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它又把小鼻子埋进小盏里长长嗅了一口,将第三道茶气,也就是底香送入鼻中。  底香为地茶,品的是回味,底香入口,也就是一道茶的结束,回味的是一道茶的完整体验,也就是茶的一生。  看这白貂的表情,似乎算是比较满意,却犹有一些惋惜。  我有些发呆,此时坐在我对面仿佛不是一只貂,而是一个活生生,有品位,有涵养的人。  白貂将杯子向前轻轻一推,小爪子还伸出两个指头,在茶桌上轻轻敲了敲。  我明白他的意思,忙又给它倒上。  茶汤刚过半,一个小爪子就按住了我的手,我抬眼看向白貂,只见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停下,又捧过茶盏放在面前慢慢喝了起来。  我心想神了,这简直就是个貂仙啊!心里不由对这貂,以及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事件的恐惧都散去了许多。  但是很快又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在我心中出现,这貂,到底什么来历?  它应该不是来害我的。  莫非是二舅派来保护我的?  一念及此,我心中就有了一丝愧疚,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帮着魇一起对付它。  就这样,我们一人一貂居然品了几个小时的茶,我偶尔问一些问题,有些它听得懂,就哧哧地回答几句,还用两只前爪不停比划。  我心中有种荒唐的感觉,因为它的意思,我居然能弄得明白。  短短几个小时,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这白貂的身份,但是我也知道了它的来意。  他之所以会出现,道理其实很简单。  按照白貂的描述,昨天夜里的时候,它是被门外的一些“东西”吸引到这附近的。  后来之所以帮我,完全就是因为,觉得我很……亲近。  “亲近”?我看着白貂用小脸碜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的样子,感觉心中一暖。  ……
  中午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回了电话,我知道那觉生门与他们无关后,怕他们担心,也就没提回来以后发生的事情,就说我平安回国了。  倒是二舅那边一直没来电话,让我不免有些担心。  ……  我和白貂越聊越起劲,我发现白貂除了喜欢喝茶以外居然还喜欢听音乐。  而且……还特别喜欢摇滚乐!  好吧,我本身也是一名摇滚乐爱好者……  就这一点来说,我们一人一貂倒是更加志趣相投了。  我用手机放着Nightwish的《sheismysin》,就看着白貂整个身子都在随着激昂音乐而抖动,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  音乐放到一半,原本玩得很起劲的白貂忽然停下。  我愣了一下,只见白貂身子弓了起来,全身的毛炸起,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  我连忙关了音乐,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从白貂的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哧哧声,似乎是一种警告,还带着些许畏惧的情绪。  这时,我心中不由就有些慌了。  以这小家伙的本事,现在却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怕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门外吧。  我急忙去取了毛笔,跑到卧室沾了朱砂墨,紧紧撰在手里,严阵以待。  才做完这些,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糟糕,别人要是看到倒在我门口的大叔,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打算装作不在家,就算警察来了,也死活不开门,万一被发现也一口咬定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发生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对警察解释。  至于手机订餐,开什么玩笑,他没进门,我没出门,他身上的伤痕也不是我造成的,警察没证据也不能乱抓人吧。  想到伤痕,我又不由担心地看了白貂一眼。  这个小家伙跳到沙发上,挡在我面前,对着门的位置呲牙。  它是要保护我?  我心中一暖。  就算警察来查,无论如何,也要保下这个小家伙,我暗自决定。  “惹祸精!你还活着吗?”门外传来粗矿的声音。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二舅终于到了。  我忙安抚了一下白貂,告诉他,是我的亲人,它才安静了一些,但是从神态中还是能察觉到很浓的敌意。  我打开门,二舅魁梧的身材出现在我面前,一米九几的身高,寸头,国字脸,眼如铜铃,眉毛像两把刷子,从左边的额头到颧骨有一条很深的刀疤,满脸浓密的胡渣,全身都是壮实的肌肉块。  他虽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还夹着一根雪茄,努力想打扮得像个商人,可是那西装似乎随时会被身上的肌肉撑破,再加上脖子上一根麻绳粗的金链子,而且一身煞气,反倒像个黑社会的老大。  他的腋下还夹着个人,赫然是之前晕倒在门口的外卖大叔。  就我二舅这个长相,真是鬼见了都得吓跑,我小时候一开始十分怕二舅,可是后来父母因为工作忙,常把我托给二舅照顾,一来二去,也就发现二舅的性格其实和长相差别很大,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却也是个很幽默,且很细心的人,而且还经常给我讲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听。  当时我也不过就觉得二舅喜欢吹牛讲故事,现在仔细一想,他说的那些,多半都是真实发生的事。  “怎么,认不出你二舅了?”  二舅一脸戏谑地打量着我,我连忙把二舅请进屋里。  二舅把大叔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发现躲在我身后的白貂,愣了一下,皱眉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我看了一眼白貂,理了理思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二舅说了一遍。  二舅听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白貂,白貂敏捷地躲开,钻进我怀里,对二舅呲着牙却不敢发作,似乎很怕他的样子。  我摸着白貂的脑袋,安抚着它,它才安静了下来,我好奇地询问二舅这貂的来历。  二舅看着我怀里的貂,一脸古怪的神色:“这东西……可绝迹了几百年了啊。”  ……  -=-=-=-分割线不解释-=-=-=-
  是不是发得太快了,大家看得来不及回复了?
  好吧,我知道这是一种自我安慰……
  Hello……有人吗?
  丢魂的既视感已经化作寸草不生生灵涂炭炭烤生蚝……的既视感了啊!!!!!!!!!!!!
  默不作声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好吧……发泄够了……继续直播……
  喂……话说……不说话也打赏一个吧……亲们……
  (不死心地问一句……真的是我在单机吗……)
  -=-=-=-whatever……直播还是要继续的-=-=-=-  我心里一惊,看向怀里的貂,这貂莫非还大有来头?  二舅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魑!”  “魑!?”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魑我倒是听二舅说过,这是人死后,灵魂生魂消散,觉魂逃过鬼差的抓捕,进入动物的体内,与动物的觉魂融合后所形成的鬼物。  “魑……很罕见吗?”我挑了挑眉毛,心中想着二舅又在夸大其词了,绝迹了几百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让我遇到。  “你懂什么!能形成魑的几率是很低的。”  二舅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也懒得洗杯子,直接对着壶嘴就灌了一大口,拿袖子在嘴边抹了一把,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关于魑的传说。  原来我只知道魑的由来,却不知道魑的成形需要多大的天地机缘。  几乎所有附体在动物身上的觉魂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大部分在成功融合之前,都被动物体内的阳气消磨殆尽。  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二者觉魂融合成功,使动物体内带上了一丝阴性,可是过不了多久,动物的肉体几乎都会开始出现各种排斥反应。  肉体会渐渐溃烂,细胞坏死……最后还是再次死亡。  而且,原本属于人的觉魂因为与动物的觉魂融合,从而彻底失去了轮回的机会,又没有宿体,意识记忆也混淆不清,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  故而大多数的觉魂,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宁愿选择被鬼差抓去,或是成为孤魂野鬼躲起来修炼,也不会去附在动物身上,所以魑乃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鬼物,到了近百来年,生态环境恶化,天地灵气减少,魑更是绝了迹。  不过,魑这鬼物一旦成形,却也是受天地钟爱的,不需像那些孤魂野鬼一般昼伏夜出,东躲西藏,苦苦搜寻阳间为数不多的阴气慢慢修炼。  魑因为具备了新的肉体,魂魄里又带了一丝阴性,加之拥有了人的智慧和动物的赤子之心,在体悟大道,修炼鬼道上往往事半功倍,且会拥有乾坤大道赋予的独特天赋。  所以,在所有奇鬼的排名中,魑绝对是最顶级的一类。  “魑这么厉害,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我不由问出心中的疑问。  二舅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知道魑最喜欢什么吗?”  我不由摇了摇头。  “哈哈!魑由于融合了活人的觉魂,也就保留了一些活人的习惯,而且喜欢与人型的生物相处,但是由于其体质是阴性的,比较排斥活人体内的阳气,所以它有一个很独特的喜好……”二舅说到这里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个喜好,似乎和我现在的状态有关,连忙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这些魑都喜欢收集一些阴性的人体……也就是,尸体,特别是刚死不久的尸体,是他们最喜欢的……”  二舅的意思我瞬间明白了,我现在的状况,不就和一个刚死的人差不多!  所以这魑才会对我亲近……  所以,我在它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很有趣的,会动的……收藏品!?  我不由苦笑。  “你小子手里这只魑……”二舅一口气喝干了壶里剩下的茶,吐出一个茶梗渣,细细打量了几眼,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还是一只幼魑……而且,似乎还受了伤,损了一些道行。”  我看向怀里的貂魑,结合二舅的话,仔细一想,这貂魑的确少了昨天那般气势,而且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应该是在魇的拼死一击下受了伤。  想起魇,我看向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大叔。  二舅知道我在想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我面前晃了晃,瓷瓶口塞着桃木塞,笑道:“放心吧,那家伙已经被我收了,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它几乎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你怀里这只魑不简单啊,才刚成形不久,就生生吃了大成的魇一身的修为,你要是真能驯服了它,那可是你的一份大机缘。”  我好奇地抢过小瓷瓶想打开看看,被二舅制止了。  “现在正是中午阳气最烈的时候,你这小兔崽子只要一打开瓶盖,这魇本来就吊着的一口气,绝对是要散掉,死的不能再死了!”二舅抢过我手里的瓶子。  我就有些不乐意了,这魇昨天差点害了我,死了就死了呗,也是它罪有应得。  二舅收起瓶子,教育我,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留了它一条命,自然有让它活着赎罪的机会。  我又问二舅昨晚窗户外面那些雾气是什么。  “那是游魂,”二舅解释道:“游魂其实不是魂,而是人死后的执念不消,留在天地间,虽然没有什么灵智,却对气息很敏感,喜欢附在一些体虚或是情绪波动剧烈的人身上,这些人体性都偏阴,游魂借助这些宿体修炼,成为心魔,进而控制一个人,使其性情大变……对了!民间也有一个说法,叫做戾气!”  这么说……我们这个小区的戾气还真是多啊。  我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却突然感觉有点晕,眼睛也有些刺痛。  二舅叹了口气,掐了个手决,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我顿时感觉好多了。  “你现在是阴性之体,所以你会畏光,而且能够看到那些东西,不得已,我暂时封了你体内的一道觉魂,使你魂魄阴阳平衡,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承载着魂魄的依然还是肉体,”二舅的脸色很严肃,他瞥了一眼貂魑,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肉体承载阴性的魂魄会出什么事吧?”  我想起魑的形成过程,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且这个封印,每天都得打开一次,每次至少六个小时,否则对你肉体的负荷会加大,你跟着我念一段口诀……”  我跟着二舅学了一段拗口的口诀,背东西是我的强项,即使有一些特殊的发音,只用两遍我就记住了。  “你可以在晚上睡觉前打开封印,醒来后再封上,这个玉戒指你也先带着,它能够在你打开封印后,遮掩你的体质,哪怕游魂在你身边也不会察觉到你与常人有异……”  我接过二舅的玉戒指,套在食指上,却发现还是大了许多,又试了其他几个指头,最后只能无奈地套在大拇指上,心里想着带着这么大一个玉扳指上街,不会被人打劫吧。  “二舅,我现在的情况,您看怎么才能彻底解决啊?”我很担心自己哪天醒来,发现脸上突然腐烂了,又或者身体里长了个什么东西……毕竟大部分的肉体都受不了阴性的魂魄啊,我可不觉得自己是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幸运者。  “这个问题吧,有三个解决办法。”二舅仔细思考了一下:“第一,就是追回冰种,这事儿有些诡异,我昨天就拿着你的八字去找人算过了,居然算不出你那一个灵魂的下落,想来是被什么掩盖了,这次丢了冰种,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短期内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月内,要是还找不回冰种,你的肉身恐怕……”  “那第二个办法呢?”我听了心里一哆嗦,连忙问道。  “第二种办法吧,就是分魂,将你体内多余的一道觉魂抽出,封入另一个载体内。”  “是不是与之前那道灵魂封在冰种中一个道理?”我心中一动,问道。  二舅点了点头,见我还要再问,连忙打断我,说道:“你猜得不错,不过分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但要准备的丹药,载体都是举世难求之物,而且我还得托门派内的一些前辈高人来亲自施法……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就暂时别问了,有些事你暂时还不是不知道为好,更别到处去说。”  见二舅表情严肃,我只得点了点头,不过二舅刚才提到的门派,让我不由有些好奇,原来二舅还有门派啊,不知是否像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一样……  我发现自己跑题了,连忙问二舅第三种办法。  却见二舅突然就笑了,笑得还有些龌蹉,我被他弄得有些生气,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二舅为什么笑得这么……龌蹉。  因为第三种办法竟然是要我和一名阳性灵魂的女子双修,说好听点是双修,采阳补阴,说直接了就是OOXX……  其实我本来是不排斥提前找一个女子结婚的,更不排斥OOXX……我今年也24岁了,算起来也不早,只不过……  据二舅所说,那些非通过修炼,而形成的阳性体质的女子,大都长得比较……好吧,最好看的,可能也就是春哥那样了……  即使是因为修炼的功法,导致体质变成阳性的女子,也大都……  还是差不多春哥那样吧……  “你自己选吧……第一种办法,我担心赶不上,当然,我也会尽力去查……”  “至于第二条路,前辈高人还好说,宗门里的前辈还是能请得到的,但是那些丹药和材料,甚至是载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好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保证会尽量去凑……”  “其实我还是推荐你试试最后一条路,安全,有保障,我知道合适的就有好几个,差异性体质双修的好处也很大,年轻人,不要什么都看外表嘛……”  “我呸!春哥的内在也是春哥!我……我宁愿去死……”  “好吧,依你的德性,我大概也猜得到,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钱啊!无论是测字算卦,还是求购那些天材地宝,又或是请人炼丹,请前辈出手,都是要花钱的……”  “幸苦您破费了啊……”  “呸!这钱你自己出!”  “我是你外甥!”  “天下没有免费的便宜,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会有报应的,我这是为了你好,这样吧,我那部分钱,也就是来回的车费,食宿,还有顺带帮你解决这个送外卖的……给你打个九折……”  “……你……你还要收我钱!?没钱没钱……我刚毕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没事,欠着,我帮你安排好工作了!”  二舅说着就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愤愤接过看了一眼,名片上赫然印着:凡事可托股份有限公司……  ……  -=-=-=-对,切!-=-=-=-
  好歹还有芬兰航空……携手贵金属来捧捧场……
  其实我觉得还是因为发的太快的问题……
  所以……当我停了一会儿再直播……应该会被排山倒海的评论淹没的吧……
  停……
  好吧……然而并没有……这种时候哪怕路过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买菜大妈都不会有这么尴尬啊……
  玩着手机路过的学生也好啊……
  啃着手抓饼的王思聪也行啊……
  好吧,我已经不苛求路人了……路过几只小动物可好……?
  楚人美阿姨……你在吗?
  咳咳……继续直播……
  -=-=-=-然后就来了这么一个老太太-=-=-=-  第二天,我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工体边上一栋商务大厦的第十八层。  看着名片上的介绍,我感觉自己的眼角都在抽搐。  凡事可托股份有限公司:抓贼,抓鬼,抓小三,代喝,代驾,代刻章。包邮,包快,包你爽,治人,治宠,治李刚。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介绍,绝对是我二舅的风格。  万万没想到,我一个海归高材生,毕业后进入的第一家公司……竟然是……没有主营业务,没有工作计划,甚至没有营业执照……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皮包公司。  1808……我找到了二舅公司的大门。  地方还不错,门口看着挺风雅,不同于那些商务性质的公司,二舅的这个办公地点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倒像是一个茶艺居。  里面的地方不大,也就六十平左右,不过摆设和格局似乎暗藏玄机,居然也有三步一景的韵味,想来是出自名家之手。  也是,我二舅就懂得布风水,自己开的公司自然也少不了花点心思。  公司里一共有三个人,有一个光头的小胖子,名字挺有趣的,叫戒荤,听说是二舅朋友托他照看的,年龄大约十五六岁,个子不高,人有些呆,主要管一些超度做法事的活儿。  我在心中不由捏了把汗,二舅不知道请童工是犯法的吗?还把一个未成年人培养成了一个小神棍,这简直太胡作非为了。  另一个女生看着也不大,我估摸着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发,身材不错,穿着一身旗袍,却偏偏戴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墨镜,她叫顾唯……主要负责与客户对接,也负责后勤以及情报的收集,据说平日里的一些闲散的工作也都是由她来安排的。  还有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很干练,是一名退伍的军人,也是二舅的助手,叫金刚,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他的皮肤黝黑,块头也很大,似乎比二舅还要壮实一些,我忍不住恶意地猜想,二舅以前不会真的是混黑的吧……  现在这家公司又多了一个“总经理”,那自然就是我了。  “总经理”的名头,虽然听起来好像很牛的样子,其实我心里苦啊,因为没有工资!  我也是佩服二舅,我刚回国才一天,连名片都已经给我印好了。  之前问过他老人家,要我做什么,二舅说就按名片上写的来,有不懂的问三个老员工就好,还丢给我一本书,说是专门为我挑选的,让我有空多学学,好好干……最后还不忘告诉我这本书的钱就从我的工资里扣了……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打得我一个趔趄。  看着手里那不堪入目、花花绿绿的名片,我感觉只要加几个性感且衣服单薄的美女做背景图片,简直就是像极了宾馆里那些XX俱乐部的小纸片……  所以,我决定上岗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设计一下这个公司的VI……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基本熟悉了公司里的情况,这都归功于顾唯,从我踏进门开始,她的嘴巴基本就没有停过,从公司业务说到客户工八卦,又跳到时政新闻和各类小道消息……  不过听完一遍,总结起来还是那么一回事,就是什么委托都能接。  戒荤有点结巴,总是想插上几句,可是肥嘟嘟的小脸憋了个通红也没插上几个字。  顾唯说,别看戒荤这样,念经的时候可是半点不结巴的,对于这点我也是暗暗佩服。  金刚不爱说话,但是我注意到他似乎很喜欢听别人说话,这说明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安静的人,而是不善于表达。  第一天上班,感觉还不错,除了那雷得我外酥里嫩的名片以外,我对这个公司基本还是很满意的,顾唯泡茶的时候,貂魑还从我随身带着的包里钻出来,和三人打了个照面。  貂魑见到别人倒是不像见到二舅那般呲牙咧嘴,而且和戒荤还挺投缘的。  而他们三人似乎对于貂魑也不怎么惊奇,不知道是神经大条没注意到和普通宠物的区别,还是以为只是一只比较特别的宠物。  我闲着无事,画了几个名片的小样给他们看,戒荤也觉得新的设计更好看,不过原版是我二舅设计的,顾唯有些犹犹豫豫的。  我让顾唯放心,就按我设计的重做,二舅那边我扛着,他要是有意见,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人!  就在我们讨论名片问题的时候,有客户上门了。  没想到这样的公司还真能有客户。  来的是一个老太太,一头银发,穿着挺讲究的。  听她口音,像是上海人。  老太太姓齐,七十二岁,顾唯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十分娴熟地将她请了进来。  我们几人围着茶几坐下,顾唯给她递了杯热茶,然后问她遭遇了什么事儿,金刚和戒荤都坐在一边认真听着。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干脆将本子翻了一页,提起笔,准备做些记录。  齐老太喝了口茶,慢慢地讲述起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来,她的老伴也姓齐,是一名军人,两人是在上海认识的,当时她丈夫是在上海武警部队任职,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结了婚,后来齐老被调到了北京,老太太也就跟了过来。  在北京一晃过去了四十年,两人前后也有了两个儿子,如今两个儿子都已有家室,也各自在北京有了工作,大儿子还有了一个女儿,一大家子说不上大富大贵,日子过得倒也安乐充实。  不过就在两年前,齐老先是病逝了,没等齐老太从伤痛中走出,去年的时候,大儿子一家三口在去迪拜旅游的途中,飞机又发生了事故,大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年仅八岁的孙女全部罹难。  我心中暗叹,这齐老太也是一苦命之人,人到晚年,刚开始享清福,就接连遇到这种事。  “阿弥陀佛……”戒荤突然宣了一句佛号,发音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完全不看不出平时结巴的样子,看来顾唯说的没错。
  齐老太眼睛有些湿润,接过顾唯递过的纸巾抹了抹泪,又开始说要委托我们的事情。  原来,齐老太的二儿子也在北京,后来因为担心齐老太情绪低落又无人照顾,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将她接回家去,二儿子家在北京市郊,离老宅坐地铁倒公交也得九十分钟。  而原本的老宅也就空了出来,开始的时候齐老太隔三差五还回去一趟,喂喂鱼,浇浇花什么的……  而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二儿子的媳妇儿也怀了孩子,齐老太就顾不过来了,家里的花草和金鱼能搬的搬了过来,能卖的也都卖了,一些实在卖不出去的花草也就送了人。  有了孩子,这可是好事儿啊,原本情绪低落的齐老太又有了生活的干劲,却不料前一个星期,这二儿媳妇在医院又检查出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虽说不是什么绝症,但是以目前国内的医学条件,要同时保住儿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容易了。  这孩子可是老齐家唯一的香火了啊……  为这事儿,急的齐老太原本还有的一些黑发,一夜之间全都白了。  二儿子也是担心齐老太身体状况,忙安慰她,据说国外的专家,治这种病还是有成功的案例的。  齐老太又有了希望,只是吧,这如果要出国做手术,花费的钱也是不少的,而且不像在国内,好歹还有医保可以报销一大部分。  老二虽说不算穷,却也绝不算太有钱的那一类人,为这医疗费可就发了愁。  齐老太也是果决,拿出房产证,让老二直接把老宅卖了。  老二还犹豫着没敢决定,这毕竟是老齐家的祖宅啊,可是自己住的房子在市郊,卖也卖不了几个钱,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最后还是齐老太拍了板,房子没了,还能再买,这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可以看出来,痛失亲人的齐老太对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  于是老二将老宅里的家具几乎都搬了回来,也算是给老人留个念想,之后就将祖宅转手卖了出去。  房子卖了,老二拿着钱带着媳妇儿出国求医去了。  可是这几日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却不知怎么,总梦见老伴和大儿子一家三口来找自己,说是有人要害他们家,要抢他们家的地,还要断他们家的香火。  齐老太半夜惊醒了好几次,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昨天终于把这消息告诉了赴美求医的二儿子,二儿子还在电话那头安慰她,可是今天,二儿子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二媳妇儿的电话也关机,这可就急坏了齐老太。  齐老太找到这里,就是希望我们能够联系上二儿子夫妇,并查出这一系列惨剧是否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听着齐老太的描述,我虽然很同情她的遭遇,也很想帮忙,不过毕竟也没有太多经验,所以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求助地看向顾唯。  顾唯依然戴着墨镜,见我看向她,她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们齐家之前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呢?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是有过过节的。”  齐老太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们老齐家没得罪过什么人,邻里的关系也都挺好的,倒是我老伴不但耿直,脾气还有点犟,就是有事也不和家里说,出了事都是自己解决的,所以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我们家老大和老二,也都属于脾气比较好的,儿媳妇也品行端正,不是会惹祸的性子,所以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仇家。”齐老太又补充道。  “您爱人原本在什么部队呢?”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刚突然问了一句。  “在海淀区武警部队,就在西三环北路那边……”  我好奇地问金刚,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我知道金刚也是退伍的老兵。  金刚摇头,说只是问问,因为部队每年都有死亡名额,也许查查最近出事的人,可能对这案子来说是一个切入点。  齐老太听到金刚的话,脸色大变,紧张地问道:“小伙子……哦不!师傅,您刚才说死亡名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的意思是……这要害我们的,不是人……是鬼?”  我听到这儿,也是心中一紧,心想难道这罪魁祸首不是人。  “齐奶奶,”顾唯古怪地笑了笑,突然问了一个好像与这件事无关的问题:“您又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呢?”  齐老太闻言一怔,她看了看我们几个,又四处打量了一圈,语气紧张地说道:“我……”  “您放心,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您过世的亲人让你来的吧?”  听到顾唯这话,不但是齐老太,就是我都吓了一跳。  我脑袋里不禁又过了一遍这公司的名字,凡事可托……凡事,如果理解为阳间的事物……那这不就是一家专门帮死人办事的公司吗!!?  想到这儿,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  -=-=-=-怒切-=-=-=-
  你们发现了吗……至少有这么一个好处……
  不用点那什么“只看楼主”了……
  因为你们只能看到楼主……
  说起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我不管不顾地理解为你们对原著的尊重就好了……
  这么一想还蛮带感的……
  就仿佛啃了一条士力架一样……
  “饿货,怎么样?”“嗯!来劲了!继续直播……”
  -=-=-=-然后我们就去了这么一间老屋子-=-=-=-  送走了齐老太,我的心里还在纠结这阴托的事儿。  名片什么的我也没心思去弄了,此时我满脑袋都是疑问。  已故的人怎么会点名让我们公司接案子,还有看顾唯他们的反映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这样的活儿了,背后害齐老太一家的真的是鬼吗?如果是鬼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然将我卷入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见我神不守舍,金刚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想太多,出几次案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顾唯发动关系找资料去了,金刚也忙着打电话联系部队那边,戒荤倒是清闲,逗着貂魑玩。  我没有事干,又不像戒荤那么淡定,思来想去,干脆翻出二舅离开前丢给我的书翻了起来。  这一本破书封皮都已经旧得往下掉纸渣了,二舅还要收我三百多块,而且还是强制收取,更可恶的是还没有发票,不但胡乱要价,还违法乱纪。  书名是四个字,《九宸杂记》,作者叫九宸,我好奇地拿手机百度了一下,根本没有这本出版刊物,九宸这个笔名倒是有人用,不过是个写儿童读物的,显然不是一个人。  我直接跳过了作者的话和序言,翻了翻后面的内容,这本书记载了许许多多妖魔鬼怪的详细介绍,包括它们的来历,经常出没的环境,习性,甚至是抓捕方式和驯养法门。  我大致扫了一眼,除了鬼物的记载之外,还有妖物,魔物……甚至是山精,蛊虫,尸类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只看了几页我就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  要是两天之前,我兴许也就当个神话故事看看,经过这两天的事件,我觉得自己推开了一扇大门,门外是一片完全崭新的天地,当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按照品类大致通读了一遍,发现二舅曾经和我提到过的妖魔鬼怪,只占了书中很小的一部分,且大多是比较常见的。  通过这本书,我对它们的了解又更深入了一个层次,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作恶的,透过书中的一些故事,我发现它们大多遵循着天地规则行事修炼,怀着对大道的敬畏,对比起来,反倒是人类更加地肆意妄为。  书的最后,还收录了一篇练炁的法门。  炁与气的读音相同,意思虽相近却不一致。  炁也称元炁,才是天地孕育的一种生命力量的精华,在每日早晨的时候最为浓郁,所以练炁士修炼最好的时间就是每日清晨,朝阳初升的时候。  炁是一种阴阳调和的力量,能够激发生命的潜力,其中也包括智慧,使人悟道,贴近自然,感悟规则,开启生命机体的宝库。  这篇练炁法门叫做《长生决》,我翻到书的最后,发现书中收录的只有该法门的筑基部分。  看来二舅给我的这本书,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是很实用。  这三百多花得值!  我心里对二舅的埋怨不由减少了一些,正要翻到书的前面仔细看看,顾唯却招呼大家开会,我连忙收好书认真听她说什么,貂魑也一下子蹦到我怀里,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这是齐老太一家人的资料,”顾唯将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放在桌面上:“齐老太原来是一所学校的老师,大儿子是公务员,大儿媳也是同个单位的,小儿子在一家外企上班,他爱人在银行工作,案底都很清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齐大爷所在的武警部队,出的任务就复杂了,近期牵涉到死亡的案子就有五六个。”  我拿起资料翻了几页,除了照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刚接话道:“我也通过关系打听了一下,齐大爷在部队里的口碑很好,是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他手里提拔的人也都是凭实力晋升的,倒是齐大爷因为用人问题,和一些老干部有过矛盾,不过也都是一些小事,而且过去很多年了。”  顾唯点了点头,皱眉道:“目前看来,在背后的捣鬼的,比较可能是冲着齐大爷去的,不过事实是怎样,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看来今晚得走一趟了。”  听到这话,金刚和戒荤都是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忙说:“我二舅既然让我过来,就是想锻炼我,我也去,今晚就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尽量不拖后腿。”  顾唯点了点头:“老板走之前,已经交代过了,虽然他不在,不过这次的案子并不是太难,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放心吧。”  戒荤冲我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要怕……”  金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可能会忙到半夜,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我想了一下,就听他的话,到后面的休息室去睡觉了,说起来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先是在飞机上睡不舒服,回来之后又一直提心吊胆的,难得到了这里才有了一种安全感,让我很快就放松下来,呼呼大睡。  金刚叫醒我的时候,大约是晚上九点左右,他说看到我睡得很熟,也就没太早叫我。  我吃过他们给我准备的晚餐,就和他们一起下楼了。  电梯坐到地下三层,我们四人乘坐一辆别克的GL8七座商务车赶往齐家老宅,金刚开车,戒荤坐在副驾上,顾唯和我坐在后面。  齐家老宅也在西三环北路武警支队边上,现在已经被齐老太卖了出去。  我在车里好奇地问顾唯,为什么要去老宅,而不去齐老太现在住的新家。  顾唯翻出资料,告诉我,齐大爷当初是死在家里,觉魂虽然去了阴间,不过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想办法回来看看。  不过齐大爷是在家中自然死亡,觉魂只能依靠当初生魂在家中消散的残余能量或是七魄所在墓地的残余能量在阳间徘徊,能够活动的范围比较有限。  所以很可能去老宅就能遇到他,到时候也就能问问详细的情况。  而且背后捣鬼的东西能够迫害齐家,也很可能会在附近出没。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么大儿子一家如果还魂,是不是也只能在当时的死亡地点和墓地附近出现?  顾唯摇了摇头,说道:“齐大爷是自然死亡,生魂是耗尽了自然消散的,而大儿子一家生魂还有余,只是肉体死亡了,肉体一旦死亡,阳气失去载体,灵魂要不上天,要不就自然消散,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自然散掉的。”  顾唯拖了拖墨镜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会生魂会裹挟了觉魂抽出体内残留的七魄,躲开鬼差自由行动,成为孤魂野鬼,或是凶魂厉鬼。”  我听完不由啧啧称奇,现在接近十点,路已经不那么堵了,我们的车大约开了四十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老式的住宅区,大约有十几栋楼房,楼房都只有七层,不过挑高比较高。  我们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然后根据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齐家老宅。  这是比较靠里的14号楼4门303室,我们在楼下看了一眼,屋里的灯是暗的,也不知新搬来的住户是睡下了还是不在家。  楼下有防盗门,顾唯看了金刚一眼,金刚点了点头,从军用马甲兜里取出一根钩状的铁片,三两下就打开了防盗门。  我发现金刚身上似乎带了许多工具,一身作训服裤子上袖子上都是口袋,军用马甲也都是口袋,口袋鼓鼓的,应该都是装了一些小物品,身后还背了一个巨大的双肩包,看起来挺沉的,也不知包里都装了什么东西,这让金刚本来就壮硕的体形显得更加恐武了。  顾唯等金刚打开防盗门,当先走了进去,戒荤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也跟了上去,我正要跟上,金刚拦下了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对手套塞到我手里。  这是一对露出手指头的皮手套,掌心有一些银色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一个卐字。  “这个手套你戴上,关键时候用来防身,送你了,”金刚对我一笑,小声说道:“这东西只对无形的鬼物有些作用,你不用担心伤到你包里的小东西。”  我心中一暖,金刚的外表虽然粗犷,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细腻,我还想说一些感谢的话,金刚摆了摆手,催促我快点跟上。  我们到了三楼的门口,顾唯小声说道:“这里有很重的阴气,应该有鬼物在这个地方打过一架,里面现在没有人,我们进去看看。”  金刚在撬门的时候,顾唯拿出一个木质的圆形小盒,打开盖子,用手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在我们四人的额头上都抹了一道,。  “这是朱砂,我封了你的印堂,这样鬼就上不了你的身子了,”顾唯边收盒子边解释。  咔的一声,门开了,金刚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从后腰掏出一只血红的匕首护在胸前,当先走了进去。  我戴上金刚给我的手套,最后一个进门,并在顾唯的示意下关了门。  屋里一片漆黑,而且安静得很诡异,我有点害怕,却不敢说话,怕给他们添麻烦。  ……  -=-=-=-无人问津的分割线-=-=-=-
  差不多下午就发到这里吧……
  剩下的晚上再发……
  街上有人打起来了,我看热闹去……
  目测是原配大战小三……
  问题是好多个原配,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原配……
  或者改个标题好了……众小三大战原配……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年代……
  嘿!没准还真是小三打原配,现在这社会,谁先谁后还真说不清……
  别不信……宋狗和宝宝的事情你们说的清?
  反正不管谁先谁后,总之无脑厌恶宋狗……至于马蓉……太丑没什么好说的……
  有人呀,好看  
  跑题了……下午的直播先到这儿……晚饭后回来……
  话说蓬莱的帖子沉得好快啊……
  回复&@桭君:666666
  不定时回来顶一下帖···
  咻~~~~~~~~~~~~~~~~~~~~~~~~~~~~~~~~~~~~~~~~~~~~~~
  正在看  
  @洛小米s
16:38:00  正在看  -----------------------------  (~o▔▽▔)~o o~(▔▽▔o~)
  回来顶一个~~~~
  有,请继续精彩故事  
  楼主继续,看的正欢  
  楼主请继续 顶一下 顶两下  
  下午看着看着睡着了,近期严重缺觉~楼主还没回来~楼下还在打?  
  顶一顶……
  @洛小米s
20:38:00  下午看着看着睡着了,近期严重缺觉~楼主还没回来~楼下还在打?  -----------------------------  楼下打完了……多是斗嘴和推搡,连衣服都没扯……太让人失望了……
  刚吃完晚饭,国庆要到了,预祝大家国庆快乐……下面继续更新……
  -=-=-=-这是第一次抓鬼-=-=-=-  进门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大厅,大约十来平,我想掏手电,却被顾唯拦下了,只见金刚和戒荤各掏出一根蜡烛,点着了拿在手里。  顾唯小声地告诉我,鬼物怕灯光,不过香烛的光是没事的,我们既然要来找齐大爷,就不能惊扰了他。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往里走。  大厅的沙发位置是空的,不过茶几和电视柜都在,我心想沙发应该是让齐家的小儿子搬到他家去了。  电视柜边上有一个大鱼缸,鱼缸里是空的,缸壁上都是灰,里面还铺着一层底石。  大厅的右边是一个阳台,金刚去阳台检查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  我进门之前就默念了二舅教我的口诀,打开了封印,本想着如果看见了鬼魂,也好提前防范一二,不过进来之后什么也没看见,也就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厅后面是厨房,厨房不大,应该是一个小阳台改的,灶台边上摆了一些调味料和厨具。  大厅的左边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和尽头共有四扇门,应该是卧室和卫生间。  我们把四个屋子都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回到了大厅。  顾唯皱眉说道:“我能感觉到鬼气,应该不是齐大爷的,这鬼气里有股生气,绝对是个孤魂野鬼,可能已经被我们吓跑了,也可能是故意躲着我们……。”  我很好奇顾唯为什么晚上还戴着个墨镜,现在屋里的光线这么差,她真的能看到吗?  不过我也不好问,另一边却见金刚从兜里掏出一个罗盘,这个罗盘和普通的罗盘不大一样,通体是黑色的,什么刻度花纹都没有,只有一根指针,指针的中心有个圆形的凹槽。  金刚割破了自己的指尖,往凹槽里滴入了一滴血液。  嗄嗄嗄……就见那指针抽了风似的,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金刚低喝一声:“小心,这东西就在我们附近。”  我吓了一跳,不由向金刚走近了几步。  “哼!既然这样,那就请它出来吧,”顾唯掏出一支铜钱匕首,站到戒荤边上,金刚站到另一边,我也有样学样,站到了戒荤背后,和顾唯、金刚呈品字形护在戒荤周围。  戒荤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一颗一颗捻着佛珠,念起经来。  念经的声音不大,听在我耳中却犹如洪钟大吕般,震得我耳膜生疼,而且才听几句,竟然就有些头晕,我扭头看了一眼金刚和顾唯,他们两都没什么异样。  我想估计是因为我打开了封印的缘故,这经文兴许是对阴性的体质有克制的作用。  哧哧,在我单肩包里休息的貂魑突然动了一下,我拉开单肩包的拉链,貂魑的小脑袋从包里探了出来,两只小爪子捂住耳朵像是在抗议。  看到这小家伙的样子,我就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貂魑和我都是阴性的体质,所以会受不了这经文。  这时候不方便打扰到他们,无奈,我只能默默远离戒荤几步,走到阳台,脑袋里震荡的感觉才减轻了一些。  阳台是全封闭的,用玻璃做的隔断,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的小区围墙和围墙后昏暗的路灯,这栋楼是小区最靠里的一栋,挨着小区的围墙,墙后就是外面街上的大马路。  路灯似乎出了点问题,闪烁不定,好像随时都会坏掉。  嗯!?  站在阳台的中央,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盯着。  我凭着直觉看向窗外围墙的一角,只是这一瞻,我就整个头皮都麻了。  在灯光的闪烁中,我看见了一个长发,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正趴在围墙檐上,直勾勾地盯着我,她的背后还隆起了一大块,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灯光闪烁了几下,红衣女子又诡异地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在围墙上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很确定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的的确确是有一个穿着红衣服,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就趴在右边不远处墙檐上!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嘭嘭直跳。  前后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她的身影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我脑海中!  离得有些远,我没看清她的脸,不过她的衣服我却是看清了,分明穿的是一件红纱一般的睡衣,睡衣是近乎透明的,隔着睡衣都能看见里面红色的内衣。  “哧哧……”我低头看了一眼貂魑,它也盯着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出现的地方,然后又抬头挥着两个小爪子比划了一下。  意思好像是说两个……  两个?什么两个?是说除了那女子外还有一个我没发现吗?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抬眼我就忍不住“啊!”了一声。  站在我这个角度,从玻璃的反光正好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鱼缸的底沙里慢慢钻了出来!  顾唯和金刚闻声望了过来,我抖着手指,指着鱼缸,脑袋里紧张得一时组织不起语言:“有……有……”  顾唯的视线被电视挡住了,还是金刚先看见了黑影,几步就冲到鱼缸前,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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