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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6-13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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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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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BY柴鸡蛋
现代 腹黑面瘫特种兵转业攻X炸毛屌丝吐槽
现代 腹黑面瘫特种兵转业攻X炸毛屌丝吐槽刑警受 强强温馨 HE内容简介: “哥,我又看上一个男人,你帮我牵牵线吧。” 冷脸沉默。 “他是皇城根儿下的太子爷,根正苗红的权三代。” 冷脸沉默。 “他长得帅,人品好,无情史,无恶习,而且至今还是个处!!我保证你看到他第一眼就会喜欢上他的。”一年后,哥哥把这个男人追到手了。一楼度娘,作者柴鸡蛋
1搏击大赛。 (2039字) 一年一度的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在上演。 “昨天我们进行了预选赛,通过激烈的角逐,共有十六名选手进入了今天的决赛……”主持人高声念出他们的名字,“乔伊、周华强、布朗、戴高高、夏耀、……” 十六名身着制服的警察选手一一登台亮相,八中八美,面对面站成两排,向对手深深鞠了一躬。布朗站在美国队左三的位置,九十度的深鞠躬,把斜对面的夏耀从头打量到裤裆,嘴角含着一抹不厚道的笑容。 开赛枪声打响,两两对抗,胜者进入下一轮的比拼。 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是中西两种不同武术流派、文化流派的精彩碰撞。中国警察以腿功见长,凌厉异常。美国以重拳为杀手锏,一招制敌。 而布朗就是美国队暗埋的一招奇兵。 第一局,布朗对战周华强。 布朗上来就给了周华强一个下马威,凶猛一脚将周华强踹到在地。其后的几分钟时间,布朗更是将自己拳脚俱佳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场内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的,布朗拿下了第一局。 其后的七局苦战结束后,八名警察惨遭淘汰,台上还剩下五中三美,夏耀位列当中。 第二轮比赛开始。 这一次,中方派出了实力战将张文龙。 哨声响起后,张文龙就以一记高鞭腿击中布朗头部,不料布朗毫无反应,随即用半腿摔将张文龙扭倒在地。一分钟后双方再战,张文龙继续用自己擅长的鞭腿腿法,几次击中布朗头部,布朗都毫无反应。而布朗却频频扫踢张文龙膝盖,导致张文龙受伤被迫退出比赛。 第二轮比赛也结束了,四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三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第三轮比赛开始。 很幸运的,布朗没有和夏耀分在一组。 布朗在台上拼杀的时候,夏耀就站在候场区,听着旁边两个工作人员议论。 “这美国佬也忒猛了,咱这警察往他旁边一站,就特么跟小鸡子一样!” “咱这几个战将全让他干掉了,我看剩下这仨也够呛!” “哎呦我操!这个也倒地了!” “起来!起来!……操,起不来了。” 哨声响起,布朗又胜了。 第三轮比赛结束,两个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一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 季军争霸赛过后,冠军争夺赛开始了。 体育馆里加油助阵声此起彼伏,中方的呐喊声俨然比美方强劲多了。虽然主场作战有优势,可谁也不敢松一口气,毕竟对手太强大了。 很快,交战双方走上台来。 布朗站在聚光灯下,犹如一尊闪耀晃动的活雕塑,魁梧雄健。让人禁不住想起了中对林教头的描述,有拔山举鼎之力,杀狮搏虎之威,统兵禁军十万,好不威风。 而站在他对面的夏耀,身姿挺拔如劲松,高鼻薄唇美目英俊。完全不像是来搏击的,倒像是T台走秀的。 双方握手时,夏耀淡淡一笑,笑得特让人舒服。 貌似松弛的窥伺、等待、试探、引诱,实则正酝酿着一场翻江倒海的激战。这种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接踵而来的是突然爆发的一连串凶猛刚劲的组合拳。两军对垒,短兵相接,攻守进退,动静疾徐,刚柔虚实,循环往复。 布朗的扫踢爆发力极强,凶悍有力,准确无误,威胁极大。 夏耀半空侧空翻,刚一落地就运掌出拳。随后,一个凌空组合拳更是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只见夏耀如豹子般高高跃起,双拳快速而准确地打击在布朗的头部。 场内爆发出雷霆般的喝彩声。 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夏耀的招数,那就是漂亮。 直拳、勾拳、跳跃、后退……每一招儿变化多端,极具力量美和观赏性,场内观众看得过瘾,布朗也打得如痴如醉。 比赛进入白热化的境地,夏耀频频侵入布朗腹地,使用重拳打击对手。又用自己精湛的摔法,将体重115公斤的布朗摔倒在地,砸得擂台“砰砰”闷响。 “一分钟……两分钟……” 裁判开始计时。 夏耀用手肘狠狠扼住布朗的胸口,眼看着三分钟马上就到了,布朗突然胸口一挺,夏耀身体前倾,卯足了劲防止其翻身而起。 而布朗却利用这一契机,大手扣住了夏耀的后脑勺。 然后…… 一口亲在了夏耀的嘴唇上。
现场一片哗然。 夏耀被雷得里焦外嫩。 裁判哨声响起,判夏耀获胜。 观众席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喝彩声。 夏耀假装听不见,机关枪扫射一般的拳头狠狠砸在布朗的脸上。其势头比刚才比赛时还要猛,简直是往死里打。 裁判赶紧过来拉。 “我说小伙子,比赛都结束了,您还没打够呐?” 夏耀这才站起身,颇有风度地将鼻青脸肿的布朗从地上拉起来。 “You“re—very—handsome!”布朗说。 夏耀还之以友好的笑容,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了句。 “I“m—not—gay—and—我操你大爷!”2谁说话呢? (1636字) 回到公安局,警察同志们列队欢迎夏耀的凯旋而归。 “行啊,夏少,蝉联三届了吧?” “别的分局过来几个女警,吵着要跟你合影呢。” “队长要给你办一场庆功宴,哥几个出去搓一顿。” “……”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围着夏耀说了一大堆,夏耀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自个的东西,收拾好了敷衍一笑,“今个有点儿累,赶明儿有空再说吧!” 说完,把制服往肩膀上一搭,迈着大步撤离了众人的目光。 “嘿,我怎么瞧他脸色有点儿不好啊?” “是不是让那个老外夺走初吻,心里不爽啊?” “噗——你别逗我啊!” “哎,我特好奇,那个……真是他初吻啊?” “你瞧他那样,没跑儿!” “……” 夏耀家住在,真正的皇城根儿下,一套几百平的中式豪宅。户型却只有三房,主卧大如球场,中间就摆了一张床。 听到脚步声,夏母从书房探出头来。 “回来了?” 夏耀一边换鞋一边问:“妈,咱家有八四消毒液么?” “怎么?你衣服蹭上油了?” “不是,我想拿那个泡泡嘴。” 夏母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净瞎闹,用那个东西泡嘴,不得泡秃噜皮啊?” 夏耀没再说什么,绷着一张脸回了卧室。
“你好!你好!” 说话者是夏耀养了没多久的一只鹩哥,学舌非常快,夏耀有空就会教它说两句。没空就拿一个复读机挂在窗口,让鹩哥跟着复读机学习说话。 平时夏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跟鹩哥聊两句。今个俨然没那个兴致,换好衣服就七仰八叉地横在大床上,凌厉的目光扫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今天的鹩哥相当有兴致,献艺一样的把今儿刚和复读机学会的一句歌来来回回唱。 “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夏耀额头上青筋暴起,想把这只鸟抽飞的心都有了。你说你唱什么不好?偏偏唱“吻”!你要唱得好听点儿也成啊!唱得还像复读机没电走音一样,一卡一卡的,听的人心里疙疙瘩瘩的。 结果,夏耀把复读机打开,发现真的没电了,唱的歌和鹩哥一个味儿。 复读机一唱,鹩哥那边又唱起来了,来了个没电版的二重唱。 “别唱了!”夏耀怒吼一声。 鹩哥学得一板一眼,“别唱了。” 然后接着唱。 夏耀正在运气之时,门突然响了,彭泽那张脸出现在视野中。 “你怎么来了?”夏耀纳闷。 彭泽头戴一顶棒球帽,拽里拽气就进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能上门来请你了。晚上有个专门为你庆祝的酒会,你一定得捧场啊!” 夏耀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不去。” “别介啊!窦哥房间都定了,美女都请好了,你不能驳他的面儿吧?” 夏耀顾自摆弄着两个核桃,就跟没听见一样。 彭泽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尖戳地,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活得这么闭塞呢?参加个酒会又怎么了?你是没脸见人么?哥们儿我要长你这张脸,我特么蹭红毯的心都有了!。” “没兴趣。”这仨字把彭泽噎得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鹩哥突然冒出一句:“谁说话呢?” 这四个字声音极小,而且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悬疑和灵异的声音。彭泽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耀脸上,很确定他没开口。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又传来一句小声的质问。 “谁说话呢?” 彭泽吓得胸口一震,再把目光转向夏耀,他依旧没开口。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怪声?” 夏耀藏着笑,面色淡然地说:“没啊!” 就在这时,鹩哥又小声问了句:“谁说话呢?” 彭泽先是一激灵,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手指一颤一颤地指向夏耀。 “用腹语吓唬人是不是?” 夏耀,“……” 3不堪回首的难言之隐。 (1420字) 刚说完,窗口的鹩哥就人来疯一样地叨咕起来了。 “你好,你好,发财,发财,撒有那拉,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彭泽在房间里寻么一周,终于发现窗口有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小脑袋仰着,小嘴一开一合,眼睛炯炯有神。 “哎呦,这也太逗了!”彭泽惊叹一声。 鹩哥也跟着说道:“太逗了。” 彭泽哈哈大笑。 鹩哥也扬起脖子,发出嘎嘎的笑声。 彭泽又和鹩哥逗了很久,才把目光重新转到夏耀的脸上,言归正传。 “我说,你就赏个脸去一趟吧,哪怕去那打个卯,说两句就走也好。我已经答应窦哥了,务必要把你请过去。” 夏耀还是无动于衷。 “袁茹也去。”彭泽特意强调了一下。 结果,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这个名字,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彭泽无奈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东北大妞多好啊!条顺盘靓,要哪有哪,人也够骚,你怎么就对她不来电呢?” 夏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彭泽。 “这顿我请了,你们尽管闹腾。顺便替我谢谢窦哥,就说我刚打完有点儿累,过阵子有空再聚一块热闹热闹。” 彭泽一副苦相,“算我求你了成么?我叫你爷爷了成不?我……” “哎!” 鹩哥答应得特响亮。 夏耀噗嗤一乐,差点儿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然后,拍了拍彭泽的肩膀,义无反顾地提着鸟笼子出去遛鸟了。
4帮我牵牵线吧! (1358字) 一辆高档轿车停在造型会所的门口,袁茹扭着翘臀走了进去。 “请问,您想要设计一个出席什么场合的造型呢?” 袁茹爽快两个字,“约会。” “那您想要什么风格呢?” 袁茹翘着二郎腿,手指敲着沙发扶手,淡定甩出一句话。 “给我设计一个能让和尚还俗的风格。” “这……我们尽力。” 夏耀正在河边遛鸟儿,前方突然冲过来一辆车,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急刹车。然后,一个风骚性感的东北大妞从车上下来,横立在夏耀面前。 一袭墨绿色裙装,肩部的镂空设计性感独特,配以侧边卷发,勾勒出成熟的风韵。最醒目的要属那裙摆的高开叉位,露出又白又长又直的美腿,明晃晃地刺激着夏耀的眼球。 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九的造型,可惜就砸在夏耀这百分之一上。 “我说,夏少,专门为你办的酒会,你怎么不去啊?” 夏耀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想去。” 袁茹那两条大长腿又往夏耀这边挪了几步,大喇喇的口吻问:“你是不是躲着我呢?” “没有。” 说完这俩字,夏耀直接转身往回走。 袁茹快走两步追了过去,身上的香味儿拖行了一路。 “诶,我问你话呢,你走什么?” 夏耀斜睨了袁茹一眼,冷淡的口吻说:“您那裙子都快开叉到胳肢窝了吧?” 袁茹毫无羞恼之意,反而一副女流氓的表情朝夏耀戏谑道:“老性感了吧?” 说完,故意用手撩起裙摆,露出那诱人的长腿。 夏耀疾走两步,赶紧离她远远的。 袁茹就一直追,追到夏耀钻进小胡同,她的车再也开不进去了,才不情不愿地驾车离开。 …… “哥,我又看上一个男人。” 通过这个“又”字,就可以看出此情此景在这个房间上演了多少遍。 “可是他对我没那个意思,愁死我了。哥,你去帮我牵牵线,普天之下也就你能镇得住他了。就你这个气魄,往那一坐,他以后就不敢不拿正眼看我了。” 袁纵默然而立,宽大的脊背像一座山,袁茹一米七的个儿头,站在他面前还矮了一头。 袁茹见袁纵没反应,继续说道:“他是皇城根儿下的太子爷,根正苗红的权三代。身家背景好,为人又正派。” 袁纵冷脸沉默。 “他长得老帅了,身手还好,无情史无恶习,最难得的他还是个处男。你说说,这种男人上哪找去?除了你妹子,谁能驾驭得了?”
袁纵冷脸沉默。 袁茹始终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怒问一声,“你倒是给我点儿回应啊!” “自食其力。” 袁茹一听就急了,“哥,我和你说,我现在被他迷得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我这回是彻底死心塌地了,就认准他了,绝对不换了。哥,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袁纵撬开硬朗的薄唇:“你不是追男人挺有一套的么?” “可这个男人太强悍了,他就像一块硬石头,怎么都撬不动。你说妹子这两条长腿多性感多撩人,谁见谁夸,我每次找他都亮出来,可他愣是没反应。” 袁纵也没什么反应。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男人靠谱啊!”说着又磨了上去,“哥啊,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你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肯定会喜欢上他的。” …… 5“危险”人物。 (1328字) 晚上下班,夏耀从分局大门口走出,去不远处的商店买烟。 “来包软玉溪。” 老板从柜台上摸出一盒烟,找钱的空当,另一位顾客进门。老板视线不由的一紧,那是看到令人生畏的东西后的条件反射,嗓音也跟着紧涩了很多。 “您……您来点儿什么?” 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在夏耀身侧沉沉地响起。 “跟他一样。” 老板忙不迭弯腰去拿另一包。 夏耀往旁边斜了一眼。 男人不低于一米九的英武身躯被一件宽大的黑色呢大衣包裹着。挺直的眉骨覆盖着漆黑的剑眉向上斜斜拖过眼角,与那条同样挺直的鼻梁一起在脸上支起一个刀削斧凿般的硬朗支架。配上稍长的脸形、坚挺的下巴,形成一张充满金属硬度的男性面孔。 夏耀打量袁纵的同时,袁纵也在打量着他。
阳刚味十足的脸上却张了一双狭长的眼睛,上下眼线几乎平行的向鬓角延伸,乌黑的眼珠被隐去大半只露出中间最魅惑的一段。眼角和眉梢一样微微向上勾起,直勾的人浑身都痒痒的难耐。他嘴唇的轮廓本来也是很硬朗的,然而配上那样的一双眼睛和一身白皙细腻的肌肤却漫溢出情欲的气息。 夏耀拿好找回的零钱,大步往外走。 “帅哥,你的烟没拿。”老板在身后喊了一声。 夏耀刚要转身去拿,突然一团黑影席卷着强大的气压从身侧掠过。跟着脖颈间一凉,衣领被撬开,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袁纵的步速惊人,夏耀还没来得及说声谢,他已经上了车。 夏耀把手伸向脑后,手指顺着衣领爬进去,本想动作潇洒地把那盒烟夹出来,结果愣是够不到。 我草! 夏耀心里咒骂一声,塞那么深干嘛? 于是,甚没形象地将衬衣从警裤中甩出,露出一大片平滑光裸的脊背。掏出一根烟夹在嘴角,帅气凌人地上了街。 回去的路上,夏耀总感觉周围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会儿正是晚上七点钟,堵车高峰期,车辆在路上停停走走。夏耀摇开车窗,本想透透气,结果正撞上从旁边车窗射过来的两道黑森森的视线。 夏耀胸口一震,又是买烟时碰到的那个男人。 袁纵的视线像是钩子牢牢锁在夏耀的身上,那是一种极其刻意的窥伺和打量,目无遮拦地追着夏耀的前行一路跟进着。 你开车不看路你特么看我干什么?夏耀心里直骂,脸上却依旧一副洒脱的笑容,直接朝袁纵一挥手。 “巧哈!” 说完,迅速把车窗摇上,再也不往旁边看了。 结果,这种危险的气息尾随到家门口,夏耀打开车门下去的时候,还警惕性地环顾四周,直到确定没有一个可疑人物,才迈开步子进了家门。 其后的几天,袁纵每天定时定点来“找”夏耀,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没完没了地盯着他看。即便夏耀的目光投射过来,他也毫无避讳之意。 夏耀是刑警,对于周遭的环境有着强大的敏锐感知能力,他能嗅到那股气势恢宏的匪气,正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他从没怕过谁,从危险程度来说,他赤手斗过持枪歹徒,深山围剿过特大号缉毒团伙。从人物外形来说,他打了这么多年擂台赛,再高再壮再猛的男人都见过。 可没有一个人,让他产生这样一种脚底发飘的感觉。
6第一次交锋。 (1945字) 夏耀隐隐间觉的,他被一个悍匪盯上了,随时有绑票的危险。 于是,一个清闲的下午,他扎进档案室,翻看近两年来侦破的各种大案。搜查有没有与袁纵模样相仿的嫌疑人,或者可能与他牵扯到关系的人。 结果,查找了一下午,夏耀都没找到有用的资料。要么就是一网打尽的大案特案,他只是执行人员之一,犯不上先找到他的头上。要么就是无足轻重的小案,比如偷窃自行车,抢劫学生一类的,与这种气场的男人根本挂不上钩。 惶惶不安了数日之后,给别人当保镖都绰绰有余的夏耀,竟然也破天荒地请了十几个保镖。在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内围坐一圈,护送着他从单位到回家的路。 汽车拐到一条安静的街区,夏耀的目光不受控地朝窗外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车窗,熟悉的黑森森的两道目光。 “停车。”夏耀朝司机说。 司机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 很快,旁边的那辆车也停下了,车窗被摇开,袁纵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如炬。 看!还看?我看你姥姥个看!夏耀心中狂吼一声,面上却是持稳有度,大手稳稳指向窗外,“把那个人给我拿下。” 十几个保镖训练有素地从车上下来,直奔着对面的车而去。 “下来!” 领头的保镖怒喝一声。 不料,那辆车上也不是只有袁纵一个人,他公司的两名员工,也陪护在他的身后。听到外面的怒吼声,两名员工走下车,通通黑茬儿短发,透着男人的力道。 “我们让他下来,没让你们下来!”这边的保镖说。 那边的员工说:“能不能让他下来,得看你们本事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保镖迅速朝对方的员工出手。结果,刚一照面,一招未发,就被对方一记非常优美漂亮的“转身螺旋腿”登得踉跄数步倒地。 旁边的副手大怒,意欲起腿报仇,不料,对方接腿摔技法简直出神入化。他还没看清人家用了一个什么动作,就被毫不费力地凌空摔起,头朝下砸在柏油马路上。 才过了几招,这边的十几个保镖全都犯怵了。 夏耀在车里看得真真切切的,他自己亲自聘请的保镖,对他们的身手心里有数,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绝不是吃软饭的。眼看着这边十几个人竟然被那边两个人镇住,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夏耀豹子一样的身躯从车上蹿下来,对着缠斗在一起的保镖们怒喝一声。 “靠边!” 一个保镖急着问,“夏少,你……” 夏耀霸气凛然地走到对方员工面前,先是一记漂亮的转身飞踢蹬得对方身体左倾,重心失控。紧接着他借着自己的转体动作瞬间欺近那位员工,上身一靠脚下一绊,又将这位硬汉掀翻在地。 这边的保镖简直用仰望神一样的目光看着夏耀,你身手这么好干嘛还请我们? 袁纵在车里从容淡然地观战,没想到,这细皮嫩肉的倒真有两下子。 另一位员工勇敢地飞起一记高鞭腿,试图突袭夏耀。只见夏耀左手一招隔开那位员工的飞脚,同时左脚扫起,轻轻一踢对方的支撑腿。只听“啪”的一声,那位应声头朝下腿在上倒撞在地。 夏耀利索地拍拍手,刚想转身去请车上那位,肩膀就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锁住了。 你终于下来了……夏耀凌厉的身姿赫然一转。 其后的场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瞠目结舌。 夏耀别说打了,根本就近不了袁纵的身前,被袁纵像沙袋一样惯来惯去,甚至连个陪练都称不上,勉强只能算个——沙袋。 夏耀想利用身体的灵活性突袭袁纵,结果袁纵反应更灵活,而且力量比夏耀大了数倍。整个场面,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夏耀被打得飞来飞去,旁边观战的保镖都怕夏耀被人打散了。
最后,袁纵看夏耀毫无还手之意了才收手。 夏耀没受太重的伤,只是被抡了数圈,有点儿晕而已。 缓过来之后,夏耀冷目对着袁纵,将心底的畏惧隐藏得极深,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今儿咱俩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你是找我报仇还是勒索,给个痛快的!” 袁纵特别平和的语气说:“我妹喜欢你。” “啥?”夏耀没明白。 “袁茹。” 夏耀不吭声了,沉敛的目光灼视着地面。盯了足足一分多钟后,夏耀的头赫然抬起,敛足了全身的气焰朝袁纵狂喝了一声。 “你们兄妹俩都是神经病吧??!!!!” 足足一个礼拜啊!各种惶恐不安,担惊受怕,追查探究,推理猜测……竟然就是过来相人的!夏耀攒了一个礼拜的恼火和怨气,终于被这一声怒吼排泄出去了。 然后,继续竖竖衣领,一副潇洒之姿回到车上。 临走前还摇开车窗,朝袁纵甩了一句。 “告诉你妹,没戏!”7一盒曲奇饼。 (1608字) 第二天到了单位,夏耀敲了敲旁边的办公桌。 “小辉,你有空么?” “有啊,怎了么?” 夏耀说:“帮我查个人。” “谁?” “袁纵,他就住在咱们……” “你说袁茹他哥哥啊?”小辉打断夏耀的话。 夏耀纳闷,“你认识他?” “听他们聊起过,怎么?袁茹没和你提过?” 事实上,袁茹和夏耀说过的话还没有和他这群同事们说得多。袁茹隔三差五就往夏耀单位跑,每次夏耀都找各种理由出去,留下袁茹和这一群爷们儿大肆胡侃。 “袁纵之前是特种兵,后来转业创建了一家保镖公司,现在在业内很有名气。据说他们公司的保镖业务素质相当强,几乎都是给明星或者政要当私人保镖的。” 怪不得他车上那两个人身手那么厉害,原来是职业保镖……想到自个儿请的那十几个,夏耀禁不住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 再想起袁纵的身手,夏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好在昨天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 吃午饭的时候,袁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夏耀的各种好,想给袁纵洗脑,想让他彻底认可这个妹夫,然后不遗余力地帮助自个儿。 “哥,你知道夏耀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么?” 袁纵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全然没有一丝反应。 “夏大和尚!”袁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们单位的人告诉我,只要一管夏耀叫和尚,夏耀那张脸拉得啊……有这么老长!” 袁茹以下巴为起点,一直比划到地上,然后又自娱自乐地大笑。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袁茹咧开的嘴角迅速合拢,乖乖扒拉碗里的饭。 过了好一阵,袁茹才试探性地朝袁纵说:“哥,求你个事呗!” “说。” 袁茹转身去找自个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献宝似地放到袁纵的手上。 “夏耀喜欢吃甜的,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香草曲奇饼,你帮我送给他呗!我每次送他东西他都不要,唯有哥亲自出马,他才不敢不要。没准他尝了我的手艺,就会对我有好感了。” 袁茹说了这么多,就怕袁纵不理她这茬儿,没想到这次袁纵特别痛快地把盒子接过来了。 这么一来,袁茹反倒不放心了。 “我说,你可别给我偷吃了啊!”袁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对了,我忘了你不吃甜的,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袁纵持着一张冷峻坚毅的面孔上了车,到了车上,二话不说就把那盒曲奇饼给吃了。然后盒子往旁边一甩,开车上路。 …… 傍晚下班,夏耀的车缓缓开出分局大门,正要感慨没人跟踪盯梢的滋味真他妈爽,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挡风玻璃后面的袁纵戴着墨镜,虽然隔着两道玻璃,可夏耀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视线的强大威慑力。 他想假装不认识,假装没看到,可车一上路,那辆车又跟上来了。 夏耀的心里明火暗火鬼火三味真火齐齐燃上眉梢,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躁。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呢?不是说了“没戏”么?怎么又来了? 在一个岔路口,夏耀把车停下了。 袁纵也把车停下了。 夏耀走到袁纵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袁纵把车窗摇下,还没等夏耀开口,就把那个包装盒递了出去。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两只手抵着车窗的上沿,狭长的双目直直地对着袁纵。 “我再明确地说一遍,她的东西我不要,她这个人我也不会接受,你让她死了这份心吧!” 袁纵开口,“我只管送东西,不管传话。” 夏耀脑门的青筋暴起,凌厉的目光盯着袁纵那张粗犷刚阳的面孔看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有本事您就见天儿这么跟着,我看看是你闲还是我闲!”8有多远滚多远。 (1553字) 事实证明,袁纵更闲。 这种闲不是体现在时间的充裕程度上,而是体现在时间的自由性上面。夏耀白天再怎么闲,也得老实待在单位,熬到五点钟再下班。可袁纵就不是了,人家再怎么忙,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可以专心到分局门口候着夏耀。 夏耀又忍受了连续三日的视觉高压,精神濒临分裂。 若是换做别人,看也就看了,再刻意的目光黏在夏耀身上,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袁纵的目光带着刺儿,即便夏耀不和他对视,都有一种扎肉的感觉,特别不舒坦。 于是,第三天,夏耀硬着头皮去挤地铁了。 说起来夏耀已经有两三年没坐过地铁了,一方面是自个开车更方便,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晕人症。所谓晕人症,就是一到人多的场合就头晕脑胀,肠胃不适。 这是夏耀自当上刑警以来养成的一种职业病,人一多精神就高度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各种猜疑。这个女人走路刻意夹着腿,下面像是私藏毒品;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长时间昏睡不醒,不会是拐卖来的吧?…… 即便这样,夏耀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地铁。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夏耀从地铁6号线导到2号线又导到1号线,各种推挤各种碰撞,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人肉味儿。最受不了的是夏耀左右两侧的美女都穿着超短裙,只要一刹车,那四条腿就晃荡着朝他贴靠过来。 我操! 夏耀忍受着头部胸口胃部的各种不适,有种马上就要歇菜的感觉。即便这样,心里还一个劲地说,只要能避开那个傻B,受再多的罪也特么值了! 正想着,目光一斜,呼吸就顿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现身,也不能怪夏耀刻意寻么,因为袁纵实在太显赫了。站在那高出别人一个头,胆小儿的避让他三尺,生怕挤到一起就粉身碎骨了。人家这边都挤得走形了,他那边却很宽松,身体倚靠在车厢内壁上,目光斜悠悠地朝这里抛射过来。即便袁纵面无表情,夏耀依旧感受到了他那张冷脸包裹着的狞笑。 如果夏耀的大腿有两米长,他现在就一脚踹上去了。 看你MLGB啊! “列车运行前方是东单,有在东单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各位乘客,东单车站是换乘车站……The—next—station—is—dongdan……东单站到了!” 夏耀身边的乘客一股脑地拥挤下车,他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等列车合上车门的前一秒钟,他从车门钻了出去,提前一站下车了。 双脚稳稳着陆,夏耀心中哼笑一声。 他的时间卡得相当精准,踏出车门的一瞬间,车门就在身后关闭了。他和袁纵相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在那么拥挤的车厢内,袁纵就是化身纸片人,他也飘不出来。 起步刚要走,肩膀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箍住了。 夏耀身形一凛,幽幽地转过身来。 我操,你特么是踩着人脑袋飞出来的么? 袁纵特别沉稳的口气,“你坐过站了。” 老子用你提醒么?!!!! 夏耀恨得咬牙切齿,忍得歇斯底里,他把袁纵压在肩膀上的手狠狠拽了下去,笑容里透着一股销魂的狠劲儿。 “哥们儿,没完没了是吧?” 袁纵霸气凛然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夏耀那张脸上,不说话。 夏耀用特别真诚的口吻包装着内心深处对袁纵的极度膈应。 “本来呢,我对你印象挺好,一看就是条汉子!可你怎么就没有主心骨呢?你怎么能老让你妹妹摆布呢?真的,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老瞎掺和什么啊?多耽误你工夫啊!你要是个纯爷们儿,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明个您就别来了。” 夏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袁纵就回了八个字。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终于绷不出爆出一声粗吼。“有多远滚多远!!”
9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1544字) 第二天,夏耀为了避免和袁纵碰面,选择骑山地车出行。躬身手握车把,制服衬衫被风兜起,平滑紧致的小腹若隐若现。挺拔匀称的大腿被警裤包裹着,随着踏车的动作反复屈伸,勾勒出紧绷硬朗的腿部线条。 坐在车里的女人忍不住把目光抛向车窗外这抹转瞬即逝的身影,用简短的四个字形容视觉感受。 “真特么帅!” 到了单位,夏耀把山地车立在停车处,正好撞见一个办公室的张田。 “呦和!今儿怎么骑车来了?”张田问。 夏耀当然不会说是为了躲人,只是回道:“锻炼身体。” “就您这身材还用锻炼?”张田在夏耀屁股上拍了一下,“这特么的都快练成肌肉了吧?” 夏耀一副隔应的表情,“你能不能别瞎碰着。” “哦哦,我给忘了。”张田一脸讪笑,“夏少,你说你隔应别人摸,隔应别人碰,还隔应别人当着你面脱光溜的,你将来有了媳妇儿可咋办?” 夏耀在张田后脑勺胡撸了一把,“这是你该操心的么?” 晚上下班,夏耀出大楼门口后特意往车棚看了一下,车没丢,好好地立在那。 再往大门外扫一眼,那辆车依旧候在那,夏耀隐晦地瞪了袁纵一眼,大腿横跨过后车轮子,帅气地骑车上路。 袁纵在机动车行驶道上,含着沙砺的粗糙视线注视着夏耀在车座上摆动的臀瓣肉,一耸一耸的相当有质感。 到了一个路口,夏耀猛的降速拐弯,来到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 然后,唇角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有本事你开进来啊!卡不死你!袁纵的车在路口停下了。夏耀眉梢一挑,加快速度蹬了两下,想尽快甩出身后人的视线,结果脚蹬突然变得有点儿轴。再使劲蹬两下,就听咔嚓一声,下面什么零部件坏了。 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夏耀的瞳孔瞬间涂上一层血光。 链子断了。 至于究竟怎么断的,夏耀心里明镜似的,暗中磨了磨牙。不就想让我求你把我载回去顺带收下礼物么?老子偏不回头,老子宁可推着车回去,也特么不搭你的车。 于是,夏耀一直推着车往前走。 又走到一个转弯处,前方赫然出现一条深沟,“施工”两个字异常醒目。 夏耀的手狠狠在车把上砸了一下。 一直到夏耀原路返回到之前的路口,袁纵还待在那,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夏耀带着笑地推车上前,敲了敲袁纵的车窗。待到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举起手里的山地车,猛的朝袁纵的车上砸去。 顺带送了一句气壮山河的怒吼。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扔下车,直接走人。 袁纵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转瞬即逝。 晚上回到家,夏母只看到夏耀的人,没看到山地车,忍不住问:“车呢?你早上不是骑车出去的么?” “呃……”夏耀笑得有些牵强,“脚蹬子坏了,放在修车处了。” “你骑车也太废了,质量那么好的车都能让你把脚蹬子骑坏了。”夏母语气中透着埋怨。 夏耀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什么,快速猫回房间。 摔的时候是挺痛快,现在车没了知道发愁了。 夏耀谁都不怕,就怕他皇额娘。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家正好调了过来。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夏母训起来毫不手软,夏耀就是被他妈打大的。 夏母对夏耀要求特别严格,小时候夏耀和别人打架,无论谁对谁错,无论对方什么出身,夏母一律要求夏耀道歉。虽然家境好,可夏母不允许夏耀乱花一分钱,平时六千块的工资还得上报账单。 一万多的山地车,说扔就扔了?这要让皇额娘知道还了得? 去和袁纵要?呸!夏耀宁可被老娘乱棍打死,也绝不主动联系那条大尾巴狼。 算了,明儿找人借点钱,再去买一辆吧。
10骂不死你。 (1376字) 结果,第二天一早,夏耀刚出门,就看到那辆山地车立在门外。 车链子已经换上了新的,砸坏的部分也修缮好了,看起来和砸之前无异。夏耀目光环视四周,没看到袁纵的身影,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 “总算办了件人事儿!” 不过,夏耀是不打算骑车去上班了,他高度怀疑袁纵的人品。万一再在自行车上动什么手脚,他来回路上的安全又没有保障。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夏耀这次改由踩着轮滑去上班。 相比昨天,夏耀这一身行头加装备更拉风了,滑行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几个结队出门的女警。夏耀刚一撤离她们的眼线,她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了。 “夏少这两天是怎么了?昨个是骑山地车来的,今个竟然改轮滑了!” “你说他这么耍酷,是不是开窍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了?” “噗——你个没脸没皮的。” “……” 夏耀回到办公室,把轮滑鞋一脱,直接放在眼皮底下,这回看你怎么动手脚? 晚上下班,夏耀穿着轮滑鞋肆意奔走在大街小巷,各种窄道胡同里面穿梭,好不潇洒。有本事你追啊!你跟进来啊!老子让你连影儿都瞄不到。 阔别数日之后,夏耀终于体验了一把无人严盯死守,自由翱翔的回家旅途。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结果,晚上睡觉,夏耀去拉窗帘的时候,被窗口赫然出现的一张脸吓得避退三尺。 大喘气过后,对着窗口怒吼一声。 “滚!” 这一声吼,把鹩哥都吓得在笼子里乱扑腾。 夏母过来敲门,“儿子,怎么了?” 夏耀恨恨地将窗帘拉上,平缓了一下呼吸,说:“没事,妈,您去睡吧。” 夏母走后,夏耀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幸好他的卧室足够大,从床到窗口有一段距离。不然两米之内,他一定会被窗帘外的视线逼得精神分裂。 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人呢? 一个礼物至于么? 你就直接扔了,回去告诉你妹,东西送到手不就完了么? 靠!! 夏耀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目光忍不住朝窗口处瞄过去,猜测这会儿袁纵有没有走。已经一个多钟头了,应该走了吧? 夏耀有点儿不放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偷偷在两条窗帘中间扒开一道小缝。
然后,袁纵就从那条缝隙中,看到一只眯缝着的朦胧美目,带着试探、猜疑和小心翼翼。然后另一只眼也出来了,再接着是高鼻薄唇坚挺的下巴,表情也由最初的温和美好变得怒不可遏。 最后,嗖的一下,整张脸都被收进去了,跟着是铛铛铛的脚步声。 第二天,夏耀上班之前,给复读机换了两块新电池,打开后挂到鸟笼子旁。 复读机里面重复着夏耀昨天录下来的话。 “滚蛋!滚蛋!滚蛋……” 晚上,夏耀依旧踩着轮滑回来,把袁纵甩得远远的。等他回到家,吃过晚饭,把鹩哥喂得饱饱的,期待着这个传声筒能尽其所能地为自个服务。 袁纵还没来的时候,鹩哥就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等袁纵一来,鹩哥叫得更欢了。 “滚蛋!滚蛋!滚蛋!……” 夏耀不用拉开窗帘,就能想象到外面那张遭人唾弃的面孔是如何尴尬狼狈的。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唇缝里哼出几个字,“骂不死你!” 11鹩哥颓靡了。 (2088字) 袁茹去找袁纵的时候,袁纵正在野外训练基地,亲自督导队员们的训练。前些日子公司招进来一批新人,要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留下,剩下三分之二的人都将被淘汰。 不远处正在进行六公里抬轮胎训练,几百多斤的大轮胎压在六个人肩膀上,而且这六个人高矮不齐,抬起来相当费力,加上还要跑这么远,简直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三圈过后,一个队员懈怠了。 站在袁纵旁边的副总教官见状,上去就是一脚,钉子鞋狠狠顶在队员膝盖上,直接脱了一层皮。疼得那个队员倒地打滚,哀嚎连连。 “起来!”副总教官大吼。 累到虚脱,疼得撕心裂肺,能起来才怪! 副总教官又一脚补在尾椎骨上,踹得年轻队员趴地嚎啕大哭。 这种情景,在这种地方见得多了,教官们眼皮都不眨。 袁纵走到那个队员面前,淡淡说道:“起来。” 再平常不过的口吻,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却像两把冷冰冰的枪,枪口对着左右两个太阳穴,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极度畏寒的情绪,完全不容违抗。 队员嘶声哭喊,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 然后,袁纵的手漠然一指。 这名队员一瘸一拐地归队,把轮胎的一部分顶在肩膀上,豆大的汗珠子糊住了眼睛。 袁纵又是淡淡一个口令。 “跑。” 六个人迈着齐刷刷的大步跑走了。 “袁总,袁茹在休息室等您呢。”
袁纵给了旁边的副总教官一个眼神,让他严格盯着,然后迈着大步朝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去。 袁纵走后没多久,赶上休息时间,队员们盘腿坐在一起闲聊。 “咱总教官最近忙什么呢?” “据说是忙他妹妹的事,袁大美人又相中一个小哥,才24岁,长得特帅,貌似还是官二代。” “我就纳闷了,你说咱总教官有30了吧?怎么不见他为自个儿着着急?咱这的女保镖多漂亮啊!去海边搞特训的时候全特么比基尼,大奶子晃荡着,总教官眼皮都不了一下。” “我总觉得着吧,咱总教官没人味儿。” “我草……你怎么说话呢?”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在我的心里,就没有袁总谈恋爱的这一概念。他就是端枪杆子的,就是英雄豪杰,就特么没长儿女情长那根筋。” “那不一定,没准就是开窍晚呢!我和你说,我老舅就是这种人,三十五了都没对象,家里人急坏了,以为他是G呢。结果怎么着?人家某一天突然开窍了,一眼就相中我舅妈了,自那之后死活都不撒手了!” “吹哨了,快起来。” “……” 袁茹又来给袁纵洗脑了。 “哥,你知道么?夏耀养了一只鹩哥,那只鸟特别可爱,就像夏耀一样可爱。” 袁纵能不知道么?昨晚上被那鸟骂了两个多钟头。 “哥,我也好喜欢那只鸟,我也想关心照顾那只鸟。你说,我们两个一起养鸟,是多么温馨浪漫的一件事啊!” 袁纵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袁茹嘿嘿一笑,晃悠着袁纵的手臂说:“哥,帮我把这盒饲料给夏耀送过去吧,这是我专门找饲养师配的,吃了能让鹩哥嗓音更加嘹亮。以后等我们在一起了,就让那只小鸟天天给我们唱情歌,哇咔咔……” 袁纵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个盒子接了过来。 袁茹发现,袁纵对她和夏耀的态度越来越宽容了,看来他已经在心底默认了这个妹夫。
袁茹不知道,其实袁纵也养了一只鹩哥,今个早上在市场上买回来的。体型比夏耀养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为这只鹩哥买了一个复读机,专门教它说话。 回到单位,袁纵就把袁茹给他的那些饲料全都喂给了自个的鸟。 其后的两天,夏耀发现,他的鹩哥不爱叫唤了,整天无精打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爱吃夏耀亲口嚼过的五香花生米,现在闻都不闻一下。 难道是这两天骂人骂多了,过度劳累导致的? 于是夏耀把复读机撤下来,白天让鹩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结果,情况不仅没有改观,而且愈发严重,他的鹩哥越来越颓靡了。 这天下午,夏耀在单位心神不定,老是惦记着家里那只鹩哥。于是和领导请了个假,提前开车回家了。 结果,还没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鸟叫的声音。 难道他的鹩哥又欢腾起来了? 夏耀满心期待地推开门,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珠子都绿了。 在他的鹩哥旁边,赫然出现了另一只大鹩哥,闷雷一样的大嗓门对着他的鹩哥叫唤:“不滚!不滚!不滚!” 而他那只可怜的鹩哥,就哑着嗓子奋力回斥:“滚蛋……滚蛋……” 每一声“滚蛋”都是如此艰难,如此令夏耀心酸。 后来,他的鹩哥彻底说不动了,丧眉搭眼地蜷缩在笼子里,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那股可怜劲儿就甭提了。可旁边那只大鹩哥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唤,一副仗势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脸。 夏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12秒射。 (1738字) 夏耀就坐在卧室里等,临近下班的时间,阳台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一大步飞跨过去,掀开窗帘,就看到一张令他憎恶的面孔。袁纵轻巧地开窗取鸟笼,从夏耀听到动静到拉开窗帘,前后不足两秒钟时间,鸟笼子已经被袁纵稳稳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阴测测的口吻。 袁纵语气沉稳地说:“你的背心穿歪了,奶头都露出来了。” 夏耀上身一个跨梁背心,因为刚才跑得过猛,背心被带歪了。下半身一条居家睡裤,裤腿儿挽起,露出平滑匀称的小腿,两腿分开站立,温和亲切又不失男人味儿。 你特么那个才叫奶头!老子这个不产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把手伸向窗外,语气异常声音。 “拿来!” 袁纵问:“什么?”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礼物。” 袁纵转身回到车上,把袁茹交代给他的曲奇饼的盒子和装饲料的盒子一并拿了出来。 夏耀拿到手之后,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您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说完,把窗户砰的一声拉上了。 本想把“礼物”直接扔进垃圾箱,后来想了想,还是看完了再扔吧,也算没白受这几天的气。 于是,夏耀把装曲奇饼的盒子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夏耀的半眯着的眼睛赫然瞪开。 里面装的是一个木鱼,和尚的专属物。 再半撕半拆地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本经书。 夏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头皮都快烧焦了。 拿着这两样东西直奔窗口,想直接从窗口扔出去,结果打开窗户,袁纵还站在那,一个姿势都没变。 “行,没走正好。”夏耀指着袁纵的脑袋说:“告诉你妹妹,我想跟她见最后一面。如果她还想在我这留下一个勉强不错的印象,你就奉劝她别穿超短裙来!” 晚上,得知了这个消息,袁茹大大地激动了一下。 “哎呦我的妈啊!哥你太牛逼了!我追了他那么久,别说约我了,就是我约他,他都没应过。” 袁纵难得主动表露出对袁茹的关心,“先寻思一下明天穿什么吧!” “对对对!”袁茹进了她的私人衣帽间,在五个柜子前来回转悠着,“这件呢?是不是太艳了?这件呢?不行,找不到鞋来配……” 最后找来找去,又把那件超短裙拿出来了。平时袁纵最反感袁茹穿成这样,所以当袁茹拿出来的时候,还偷瞄了袁纵一下,生怕他怒喝一声放下。
楼楼加油↖(^ω^)↗
袁纵在旁边站了半天,紧抿的唇角终于撬开了。 “就这件吧。” …… 人要倒霉,放个屁都能砸后脚跟儿。 这句话用来形容袁茹再合适不过了。本来昨天晚上夏耀调整了一宿,今个心情好多了,打算委婉客气地和袁茹表达一下他的态度,结果袁茹一袭齐B小短裙来了,把夏耀唯一那点儿恻隐之心全都磨灭了。 “你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夏耀单刀直入。 袁茹漂亮的手指轻托着脸颊,色迷迷的目光直对着夏耀。 “折腾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于君绝。” 夏耀,“……你的意思,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了呗?”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 夏耀歇了好一阵,才挤出一丝想和袁茹说话的动力。 “我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你哪有缺陷啊?我没看到啊!在我眼里,你就是完美无瑕疵的,你的缺点也是优点!再说了,有缺点又怎么了?我也有很多缺点啊!谈恋爱不就是个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过程么?反正我就是认定你了。你就是又脏又懒脾气又差,我也愿意疼你宠你惯着你;你就是被人泼了硫酸毁了容,我也愿意陪你天长地久;你就是出了车祸撞成植物人,我也愿意伺候你一辈子;你……” “我要是性无能呢?”夏耀打断了袁茹。 袁茹猛的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啥?” “我秒射,我三秒男。” 袁茹抠抠脑门,“这样啊……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就不跟你唠了。那咱俩的事就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你自个瞧着办。”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咖啡厅。
13我看上你了。 (1454字) 小辉和张田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面多了很多零食和饮料。再一看夏耀,大皮靴往膝盖上一搭,正挑着眉朝他俩乐。 “哎呦,这是怎么个意思?”小辉奔着好吃的走过去。 夏耀说:“我给你们俩买的。” 张田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不是什么日子,就是我心情好。” 小辉想拆开一包瓜子,结果包装袋的口咧得太大了,瓜子洒了一地。小辉刚要弯腰去划拉,夏耀就把他拉住了。 “甭捡了,一会儿我扫。” 小辉听完这话和张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有多大的喜事啊?能让夏大少爷主动张罗干活儿。 果然快乐和痛苦是相互依托的,不认识袁茹前,夏耀的日子也就平平淡淡地过,没什么可高兴的。结果憋屈了几天,一下除掉两个心头大患,心情瞬间无比爽朗,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晚上下班,夏耀怀着无限轻松的心情,勾着同事的肩膀,说说笑笑地朝门口走。 “夏少,今儿有什么好事啊?和哥们儿说说。” 夏耀故作神秘地抿嘴一乐,脸上的线条无比鲜活生动。 “不告诉你。” “嘿,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大田的,他丫不说,怎么办?” 于是,张田和小辉两个人一齐对夏耀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 夏耀半怒半笑地推搡着那俩人,三人闹得正欢,夏耀突然撇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车影。灵动的面部线条瞬间僵死,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别闹了!”夏耀怒吼一声。 两个同事迅速收手,还调侃着说:“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么碰两下就急眼了,你说说……” 夏耀调整一下面部肌肉,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你俩先走吧,我去开车。” 小辉和张田走后,夏耀持着一张僵尸脸朝马路对面的汽车走去。
小辉和张田走后,夏耀持着一张僵尸脸朝马路对面的汽车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 袁纵夹着烟的手指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粗糙的视线依旧在夏耀脸上搔刮着,肆无忌惮,毫无遮拦。 夏耀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我已经和你妹妹说清楚了,难道她没告诉你么?” “告诉了。” 夏耀最厌恶的就是袁纵这种明明说着相当不可理喻的话,却还持着异常平淡的口吻。 “告诉了你还来?!!”夏耀语气不善。 袁纵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用脚捻灭烟头,近距离俯视着夏耀,目光很专注。 “我看上你了。” 夏耀急赤白脸地回斥袁纵,“你看上我不管用啊!你妹妹已经看不上我了,你没法替她做主吧?” 袁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出手指,异常霸气地往胸口一指,又朝夏耀太阳穴上戳了两下。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 袁纵说出这话,就像甩出一记铁砂掌,瞬间将夏耀逼退三步。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长得这么像基佬么?” 袁纵说:“我看上的是你,与基佬无关。” “那你想过我可能看得上你么?”夏耀犀利回斥。 袁纵说:“看不看得上都没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与我无关呗?” “有关。” “怎么又有关了?” “我看上的是你,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你MLGB!老子不跟你绕了! 夏耀又说:“我特么要能看上你,我自断JJ!” 说完转身走人,那张脸就像贴在一大块烙铁上,瞬间烧得爆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儿!
14这是什么逻辑? (1619字) 这一宿,夏耀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琢磨白天的事,越想越膈应。你说一个好好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就瞧上他了?要是个娘炮还好办,随便说两句横话就踹开了。问题是这主儿不是善茬儿,看那德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要把他惹急了,到单位门口来个爱情宣誓,以后就甭想混了。 原本是周末,可以好好地睡上一个懒觉,可夏耀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拿着手机划拉了半天,最后停在彭泽的名字上,心一紧就拨了过去。 “喂……”困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夏耀低沉着嗓音说:“大泽,你有空么?” “什么时候?” “就现在。” 彭泽打了个哈欠,“现在刚几点啊?” 夏耀叹了口气,“我这边出了一点儿事,而且问题还挺严重。你要是方便,就出来一趟,就在东直门那家咖啡厅,我等你。” 挂掉电话,夏耀草草地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原本是想密聊的,结果彭泽又带了一个男人过来。而且还是个妖男,穿得特别洋气,走着路眼神还顾盼神飞的。 “谁啊这是?”夏耀问。 彭泽引荐,“我一个朋友,李真真。” 李真真邪邪一笑,“叫我真真就好。” 珍珍……夏耀心中一阵恶寒,不知道是不是袁纵给闹的,夏耀现在一看到有基佬神韵的人就心里不舒坦。 李真真眼睛很毒,夏耀这边有一丁点的情绪,都让他给捕捉到了。 三个人刚一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 “请问三位先生喝点什么?” 夏耀说:“就咖啡吧。” “咖啡两杯。”彭泽说完又把头扭向李真真,“你喝什么?” 李真真说:“5100M天然冰川矿泉水。” 彭泽噗嗤一乐,“你直接说白开水不完了么!” “那能一样么?冰川矿泉水可以增加皮肤弹性,白开水能么?”夏耀又暗中黑了李真真一眼。
服务员走了之后,彭泽故意指着夏耀朝李真真问:“嘿,我这哥们儿帅不?” 李真真扫了夏耀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还算有点儿人样儿吧!” 夏耀对别人给的外貌评价不怎么在意,对哥们儿之间的调侃也不怎么在意,可这话从李真真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彭泽又朝夏耀问:“对了,你说你那边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啊?” “甭提了,反正我现在是彻底压抑了。”夏耀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算了,一会儿再说,咱先聊点儿别的。” 李真真冒出一句,“听这意思是嫌我碍事呗?” 彭泽在李真真大腿上拍了一下,说:“你丫别犯贱啊!我哥们儿就随口一说,哪有这个意思?” 李真真说:“你捅我大腿根儿干什么?我和你说啊!咱这戏里戏外得分清楚了,别老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叫什么事啊?” “我动手动脚又怎么了?”彭泽变本加厉地在李真真身上乱摸,“你再嘴贱,爷就在这上了你。” 李真真故意发出让夏耀极度不舒服的哼吟声。 闹够了之后,李真真拽了拽衣领,站起身说:“算了,不耽误你们哥俩儿热聊了,我看那边有个商场,我去逛逛。” 彭泽说:“看见什么好看的随便挑,老公给你买。” 说完一阵放荡的笑声,再把头转回去,发现夏耀脸色极度不好。 “咳……是这样的。”彭泽解释了一下,“我最近看上一个女孩,为了讨她欢心,我才把李真真叫来和我搞暧昧。” 夏耀嘴角扯了扯,“你和他暧昧,是为了追一个女孩?” 这特么是什么逻辑! 彭泽大喇喇说:“是啊!你不知道么?现在这女孩都喜欢这个!我直接追她她不鸟我,我刚一和李真真暧昧,她立刻就粘过来了。” 夏耀石化了。 彭泽问:“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现在李真真也走了,你可以说了。” 夏耀讷讷地摇摇头。 “没了。” “没了?”“嗯。”
15你的裤子有点儿低! (1652字) 晚上吃饭的时候,夏耀一直心不在焉的。 夏母看出了夏耀的不对劲,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顺带问了句,“想什么呢,儿子?” “妈,上次你和我说……我赵叔还是孟叔家里有个女儿,岁数和我差不多大?” “哦,你说孟心怡啊?”夏母撂下筷子,含笑看着夏耀,“以前我和你提,你不是总说不感兴趣么?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不是想早点儿让您抱上孙子么?” 夏母佯怒着瞪了夏耀一眼,“你才多大啊?我又不着急!” 您不着急我着急……夏耀扒拉了两口饭,又朝夏母问:“她这个人怎么样啊?” “你说孟心怡啊?” 夏耀点头。 夏母沉思了片刻,说:“人长得还凑合,个儿不高,挺秀气的!关键是这女孩有才,琴弹得很好,而且还会作诗,已经出版两本诗集了。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父母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闺女应该差不了。” 夏耀一听挺满意,“我就喜欢传统一点儿的女孩。” 夏母甚为惊喜,因为她总是听别的孩子妈抱怨,说儿子没溜儿,找女朋友口味重,让她们接受无能云云的。她没想到在青春期一直叛逆的儿子,现在择偶观竟是如此慎重理智,让她大感欣慰。 “那好,我一会儿联系她妈妈,明天刚好是周末,你们就见一面吧。”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袁纵就被袁茹吵醒了。 “哥,你快拯救拯救我吧,我要疯了!” 袁纵不动声色地去卫生间刷牙。 袁茹一直追到卫生间,“哥,帮我找个对象吧!我现在正处于心里极度空虚期。夏耀一直在我脑袋里盘旋着,我必须得尽快忘了他啊!” “现成的,有一个。”袁纵说。 袁茹的大眼睛瞬间一亮,“长得怎么样?我不管他有钱没钱,有学历没学历,必须得长得帅!最最重要的一点,身体素质要好!够强壮够威猛,像哥你这样的。”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袁纵就快速洗漱好了,走到卧室的写字桌旁,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袁茹。 袁茹假羞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直接约人家,是不是显得我不够矜持啊?” “我可以帮你约。” “那时间和地点就由你来定吧!” 袁茹说完,美颠美颠地进屋捯饬自个去了。 第二天,夏耀和孟心怡约在一家茶舍见,因为笃定袁纵不会来这种文艺气息浓厚的地方,夏耀才选择这里。他没有抱太高的奢求,女方只要不穿短裙来,他就可以接受。至于以后的相处,那就另谈了,先把袁纵甩掉是最重要的。 很让夏耀满意的是,孟心怡不仅没穿超短裙,而且长裤长褂,把自个儿裹得特严实。 而孟心怡对夏耀的第一印象是极度兴奋又忐忑的,每个淑女都有一颗熟女的心,面上平静,心中却是骚动不安的。 这样的男人,谁栓得住啊? “我可能比较传统,平时话也不多,只要你不觉得无趣就好了。”孟心怡说。 夏耀说:“没事,我喜欢传统一点儿的女孩。” “先生,您的茶到了。” “好的,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夏耀就透过屏风隔断扫到门口一抹不和谐的身影。 袁纵一身中山装屹立在门口,浑然大气,风度翩翩,与这里的环境毫无违和感。但是那两道锋芒毕露的眼神,还是将夏耀刺得又疼又痒。 操!真特么的是阴魂不散! “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夏耀说。 很快,夏耀走到袁纵面前,冷锐的目光注视着他。 “蹬鼻子上脸是吧?没完没了是吧?非得我抽你丫一个耳刮子,你才知道羞臊是吧?”夏耀一连串尖酸刻薄的话。 袁纵欺身向前,定定地注视着夏耀,而后将大手伸到了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夏耀怒喝一声。 袁纵说:“不干什么,看你裤子有点儿低,给你提提。” 夏耀气得心肝肚肺全都缩成一团了,这是哪啊?这是茶舍的大厅啊!只有一些镂空的隔断,十几号人的眼睛都扫向这里,他一个爷们儿竟然让一个男人提裤子!
16牢牢锁在心房。 (2120字) 夏耀这边和袁纵僵持着,孟心怡那边也没闲着。 袁纵给袁茹找的约会场所恰好就是这家茶舍,袁茹正在腹诽他哥的品味之“高端”,就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夏耀就坐在斜对面的那个隔间里,和一个女孩热聊着。 袁茹心里噌噌冒着火苗子,夏耀那张僵尸脸竟然也会笑?操!不会也是来这相亲的吧?性无能竟然还有脸相亲?这不是坑人家姑娘么! 正想着,夏耀就奔着袁纵去了。 袁茹偷偷潜了过去,坐在了夏耀的位置,笑着看向对面的孟心怡。 “你也是来相亲的?” 突然冒出一个人,孟心怡有点儿猝不及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果然……袁茹磨了磨牙,秉承着对女性同胞的爱护之心,大义凛然地将自个所受的伤害作为前车之鉴提供给了孟心怡。 “我觉得吧,作为一个女人,无论是风骚的还是内敛的,‘性’对咱们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我性格比较直,我就有啥说啥了啊!不要因为一时的眼福,造成一辈子的遗憾啊!” 孟心怡一脸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袁茹把脸凑过去,小声在孟心怡耳边说:“跟你相亲那个男的,夏耀,他是性无能。” 孟心怡顿时一惊。 袁茹又说:“咱都是过来人,这方面对于咱们女人的重要性,我想不用我……” “谁是过来人啊?”孟心怡脸蛋一红,声音里透着羞恼之意,“我没那么丰富的经历,也没那么深的体会,我觉得他挺好就够了。” 袁茹摊开手,“那就当我没说。” 没一会儿,夏耀也回来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夏耀还是挺和气地朝孟心怡说:“把你手机号给我吧,以后咱们常联系。” 不料,孟心怡却嗫嚅着说:“还是……算了吧……” “怎么?” “我觉得你太出众了,我特别没有安全感。” 说完,迅速提着包走了,闪人的速度比袁茹仅仅慢了一拍。 袁茹一直竖着耳朵听,这会儿瞧见孟心怡走,心里冷哼一声:装什么纯啊?!还没有安全感?性无能的男人都没安全感,难道要找个没JB的么? 正想着,夏耀那张俊脸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即便是个“性无能”,袁茹近距离面对夏耀这张脸,还是难以自控的心跳加速。 “巧哈!”袁茹尴尬地打招呼。 夏耀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挺巧的,和你哥一起来的?” “我哥,我哥也来了么?”袁茹惊讶。 “你就装吧!” 撂下这冷飕飕的四个字,夏耀径直地走人了。 …… 其后的几天,夏耀彻底想明白了,对于袁纵这种给点儿火星就爆炸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臊着他!袁纵想看就让他随便看,袁纵想跟着就让他随便跟,袁纵站在卧室窗外,夏耀就把外面的地上洒了很多腥膻的东西,用来招蚊子。 而袁纵恰恰相反,他对夏耀的态度已经从处处刁难变成了悉心呵护。天冷了给送衣服,下雨了给送伞,加班加点给送吃的……可谓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这天下午,夏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小辉和张田正啃着鸭脖。于是也过去凑个份子,拿起一个鸭脖就吃。 “嘿!你们咋知道我爱吃这味儿的鸭脖?”夏耀臭美地问。 小辉说:“我们不知道,你大舅子知道!这是他买的,我们只是沾点儿光而已!” 所谓的“大舅子”自然说的是袁纵,夏耀一听这话脸瞬间沉了,再好吃的鸭脖儿都索然无味,啃到一半就扔进垃圾桶了。 “我说夏少,你大舅子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赶紧和袁茹定了啊?我们看着都着急了。” 夏耀没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木质房子模型,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问:“这谁送的?” 问完之后夏耀才发现这是废话,还能有谁这么无聊这么幼稚? 他想把房子模型扔了,结果刚一拿起来,一个泥塑小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看到泥塑小人,夏耀不由的一惊。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五官栩栩如生,神态惟妙惟肖。甚至连鼻翼旁的那颗痣,都点在了上面。 可是!!!小人下半身是光着的!!小鸡儿傲娇地朝天举,屁股浑圆立体得都想咬一口。 夏耀牙关死咬,直接把泥塑小人儿扔进了垃圾桶。 “嘿,你可别乱扔啊!”张田提醒,“这小人儿可是按照你的模子做的,扔到哪别人都能认得出来!这要是哪个暗恋你的女警捡到了,偷偷拿回去意淫,你丫就亏大了!” 夏耀不得已又把小人倒了出来,用拳头砸用鞋底子踩,小人儿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连个皮儿都没磕破。 老子就不信砸不烂你! 于是,夏耀去保卫室借了一把锤子,玩命地砸。 小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在一旁提醒道:“夏少,那泥塑的原料是用泥土和糯米粉、鸡蛋清搅拌而成的,和圆明园的大水法是一个料。那大水法历尽几次侵袭保留至今,你要是没有八国联军的实力,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夏耀,“……” 既然砸不了泥塑小人儿,这个木质房子模型总能砸了吧? 锤子刚抡起来,小辉就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你那个泥塑连衣服都没穿,你把房子砸坏了,你让他藏哪?” 夏耀,“……”
18这爷们才够味儿! (2154字) 圆明园西路,夏耀和其余十几个刑警埋伏在道边。历经一年的刑事侦查,一个特大流窜杀人抢劫的犯罪团伙可能在此地出现,其中涉案的两个人是A级通缉犯,身系数条命案。 小辉焦躁地不停看表,说实话,他来刑警队不到半年时间,第一次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心里七上八下的,比逃亡的歹徒还紧张。 反观夏耀,倒是一脸镇定,目光警戒地盘查着路过的车辆,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天渐渐黑了,一辆本田商务车出现在数名刑警的视线中。 队长只身上前,将车拦住,要对车内人员进行盘查。 不料,本田商务车突然挂档翻出,疯了似地沿着辅路逆行逃窜。刑警们见到此情景,意识到通缉犯可能现身,便一路开警车追踪。通缉犯从辅路上逃窜数公里之后,又拐上主路继续逃窜。 在两个警车的围追堵截下,本田商务车突然爆胎,横在马路中央。从车上下来七个人,对着警车连发数枪。 “趴下!” 大队长朝车内的几位刑警大喊。 子弹在挡风玻璃上留下狰狞的弹孔,令人不寒而栗。 多次鸣枪无效后,刑警全部出动,下车追捕通缉犯。 然而,和素质过硬的杀人犯相比,这些刑警们简直弱爆了。有的大大咧咧地站在灌木、车门后隐蔽,有的扣住扳机不撒手,带的子弹一下就打光了。 最蠢的要数跟在夏耀身侧的张警官,不了解通缉犯的枪法是如何精准,还像抓捕流氓一样地伸头查看。 结果,一个点射后张警官的钢盔被步枪子弹射穿,脑颅受重伤,当即死亡。 张警官的意外让周围的几名刑警深感畏惧,有的甚至拿枪的手都在抖,弹匣都换不上去。可夏耀却觉得血脉喷张,一股激斗的欲望自心底发出,让他不顾队长的阻拦直接和通缉犯正面交锋。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东边驶来。 车主见到有人劫车,而且劫犯手里还带着枪,急开车门想逃。但未容他离车,无情的弹雨就盖了过来,司机当场身亡。 通缉犯想上车窜逃,夏耀以街心交通护栏为掩体,对着打开车门的罪犯连开数枪,只有一枪打中了腿,罪犯瞬间瘫倒在车门处。 这时,又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 原本公交车司机可以一脚油门开过去,可他看到这种阵势,瞬间吓傻了眼,居然一脚刹车停下了。 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直接朝公交车内扫射,十几名乘客受伤,一时间惨叫声、哭嚎声和呼救声混杂在一起,盘旋在漆黑的夜空。 “我草你妈!” 夏耀怒喝一声,大步朝一个背朝着他的歹徒飞跨过去,一警棍抡在那人肩膀上。歹徒手中的步枪掉在地上,可他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又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直指夏耀的头部。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股强力将夏耀身体扭转,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强壮的身躯护住了。 子弹从袁纵的手腕部擦过,削了一层肉下来。 他却以惊人的速度将夏耀手中的枪夺过来,对着近在咫尺的罪犯,一枪爆头。 通缉犯的头盖骨直接被掀了下来,脑浆子流了一地,场景触目惊心。就在夏耀感觉到胃部强烈不适的时候,袁纵已经拿着他和罪犯的枪走远了。 袁纵双手持枪,低姿态快速前行,利用地形地物,极其沉着冷静地放了三枪,三人应声倒地。 夏耀瞬间被袁纵的枪法镇住了,这可是行进中放枪啊!而且还是在黑夜,竟然能如此精准?! 可枪法再准,也比不过对方人多,七人七把枪,三人倒地,四个人听到动静,都朝袁纵这里开枪。 枪是夏耀的,他很了解里面还有多少发子弹,绝对不够打剩下四个人的。 几乎就在一念之间,袁纵居然做出了单手换弹匣的惊人举动。毫无间隙地连开三枪,又是枪枪命中。 剩下一名主犯枪中子弹已光,疯狂朝大桥底下逃窜。 袁纵左右两枪各剩下一颗子弹,第一枪,由左边的手枪击出,第二枪,由右边的手枪击出。第一颗子弹射出,随即,第二颗子弹射出,击中第一颗子弹的尾部,两弹前后串连、先后正中目标。 天太黑,谁也没看清到底是谁打中了,就知道罪犯全部落网。只有夏耀一个人看清了,八颗子弹,三死四重伤。 双枪齐射、单手换弹匣、凌空飞枪,各种只有在好莱坞大片中才能看到的绝技,硬生生搬到夏耀面前,看得他瞠目结舌。 这个时候,那些隐蔽在暗处的几个警察才蜂拥而至,扑到前面把罪犯押上警车。 袁纵主动朝夏耀伸出手,示意他把自个儿拷上。 夏耀垂目看到袁纵的手腕上血肉模糊,那是刚才为了救他,子弹擦过的。 “算了,不拷了,直接跟我上车吧。” 袁纵说:“你就不怕我跑了?” 夏耀斜睨了他一眼,“在这一点上,我很放心。” “还是拽着我比较保险吧?”袁纵用特别沉稳的口气陈述着一个特别幼稚的借口。 夏耀直接攥住袁纵受伤的手腕,攥得紧紧的,攥得指缝都钻出血来。 袁纵呲着牙,嘴角却是上扬的。
19没得商量。 (1736字) 袁纵暂时被取保候审,照常回去工作和生活。 破获一起大案后,整个公安部都很忙,夏耀忙里偷闲,思忖着要不要去看看袁纵。虽然袁纵突然出现的动机可恨,那些伤对他而言就是鸡毛蒜皮,可归根结底,那些伤是为夏耀受的,他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 一直忙到很晚才下班,夏耀去商场买了些礼物,提着去了袁纵的家。 袁茹开的门,看到夏耀手里的鲜花,小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砰砰跳了两下。 “咱不都说清楚了么?你怎么又?你这……太让我为难了……” 袁茹伸手去接夏耀手里的鲜花,结果夏耀直接绕过她走了进去。 “你哥在么?” “你找他干什么?” 夏耀说明来意后,袁茹瞬间碉堡了,我操!敢情是这么回事,白自作多情了一把。不过袁纵涉案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情,因为袁纵的工作性质,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袁茹也没在意。 听夏耀这么一说,袁茹收起不正经的笑容,赶紧去卧室门口叫袁纵。 “哥,夏警官找你。” 袁纵低沉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进来吧!” “靠!哥,你怎么这么大谱儿?人家来咱家找你,你应该出门迎客,你还让他进去找你,我真是……” 袁茹还没说完,夏耀就推门而入了。 然后他发现,袁纵让他进屋而不是自己出屋是有原因的。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古铜色的肌肉性感而狂野,一个堪称胯下神话的巨物在腿间蛰伏着,赤裸裸地彰显着他的野兽气息。 若是别的男人以这副形象昭示在夏耀面前,夏耀一定狠狠嫉妒一把。但是对于某位明显目的不纯的人就要另当别论了。 夏耀敛了敛狂躁的神经,冷声朝袁纵说:“把衣服穿好了,出来说话!” 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 门关上的一刹那,袁纵明显看到夏耀的两只耳朵红了。 袁纵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夏耀正在喝凉茶降温。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夏耀说:“局里事情忙,一时没腾出工夫来。我来这主要就是想说说你的案子,虽然你不属于执法人员,但当时情况比较危急,歹徒向群众开枪,社会危害性极大。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你击毙了案犯,但属于特殊正当防卫,调查清楚后,应该不会负刑事责任。” 袁纵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夏耀。 夏耀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刚才还温和的态度瞬间冷厉起来。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袁纵特别不诚恳地嗯了一声。 其后,夏耀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两个人相继沉默,袁纵继续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耀看,没完没了地看,存心要把夏耀看毛了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袁纵的英勇表现,让夏耀对他多了几分欣赏。现在袁纵再这么盯着他看,夏耀已经没有那么膈应了。 袁纵正看得出神,夏耀突然莫名一笑。 这一笑,让袁纵的心尖狠狠一抖。 “笑什么?” 夏耀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还凑合,是个纯爷们儿!不如这样,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袁纵特别干脆的两个字,“不行。” “一定……要那样么?那样好么?” “好。” 夏耀勉强敛住脾气,又朝袁纵说:“其实,我觉得吧,你对我可能就是一种见到投缘的同性惺惺相惜的感觉,结果被你曲解了。我也有这种哥们儿啊!成天惦记着,三天不见就会想……” “谁?” 夏耀暗暗磨牙,你大爷的!说了半天没抓住重点! “就这么说吧,你确定你对我是那种不正当的感情么?会不会是你误解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对我就是……” “我想和你上床。”袁纵说。 “……” 夏耀明白了,他就不该动这点儿恻隐之心,他就不该来,就不该不长记性,又尼玛臊一张大红脸回去! 袁茹在卫生间逗留一会儿的工夫,夏耀就不见了。 “他走了?”问袁纵。 袁纵点点头。 袁茹突然扎进袁纵的怀里,眼泪吧嗒地说:“哥,你太让我感动了。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你还对他那么好……”
20寄养。 (1487字) 袁纵要亲自带领一批女保镖到烟台的海滩搞特训,出发前把鸟笼子提到夏耀面前,厚着脸皮说:“我得出去一段时间,就先把它寄养在你这吧。” “我要是不答应呢?”夏耀问。 袁纵说:“那我就不出去了。” 夏耀一把将鸟笼子提了过来,转身进了家门。挂到卧室阳台前,指着鹩哥的头朝它警告:“告诉你哈,别欺负我们家小黑。” 大鹩哥声音嘹亮地叫了声,“我爱你!” 夏耀神色一滞,眯缝的双目中透着凌厉的警告之色。 “你丫再胡扯,我楔死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夏母在书房听到动静,探出头朝夏耀问:“谁说话呢?” 夏耀压低声音朝大鹩哥怒斥一声,“消停点儿!再吵吵把你嘴掰下来!” 晚上,忙了一天的夏耀困意十足,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大鹩哥的一嗓子把他震醒了。 “你好迷人!” 夏耀狠狠朝窗口甩了一记眼神,你妈的,真是什么人养出什么鸟来! 怕还嘴惹来鹩哥更频繁的叫唤,夏耀便假装没听见,轻轻翻个身继续睡。 “脱你小背心!脱你小裤衩!脱你小背心!脱你小裤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耀忍无可忍,扭头朝大鹩哥怒喝一声:“别吵吵了!” 结果,他这一声不仅没让大鹩哥停嘴,反而把小鹩哥发言的欲望激发出来了。 小鹩哥学着夏耀的口气一个劲地重复。 “别吵吵了,别吵吵了,别吵吵了……” 大鹩哥更欢实了,扑腾着翅膀美颠美颠地在笼子里蹦跶,越说越带劲。 于是,房间里响起了忽高忽低的“二重唱”。 “你好迷人,别吵吵了,我爱你,别吵吵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留个蛋!夏耀嘶吼一声,“滚!” 第二天下班,夏耀提着鸟笼子往外走,打算把这只大鹩哥放到朋友家寄养,结果被夏母拦住了。 “你可别把这只鸟送人,我可稀罕它了!”夏母说。 夏耀纳闷,“您稀罕它?” “是啊,这只鸟嘴儿可甜了,张口闭口就我爱你,你好迷人之类的,比你那只鸟可人疼多了。你那只鸟没事就冒出两句脏话,特别不招人待见!” 夏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老娘要是知道这鸟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估摸当场就会把它宰了。 “你要是不乐意养,放我屋阳台上。”夏母说。 夏耀一想这只鸟指不定还会冒出什么雷人的话,只好又说:“算了,还是搁在我屋里养吧!” 于是,咬着牙又把这只聒噪的鸟提了回去。 烟台的海边,一群美女保镖身着比基尼,四肢被绑扔在沙滩上暴晒。短短两三天的训练,有的人已经晒得秃噜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都被海水泡白了。 她们的背后站着两名身着迷彩服的强壮男教官,一位教官右脚踢在匍匐在沙地的美女身上,另一位教官将手中重物压在身前美女的背上。 女保镖们衣着性感热辣,表情痛苦,男教官则显得毫不手软,暴力相向。 袁纵赤脚行走在海滩上,面无表情地盯着这群弱女子们遭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 在一场搏击训练中,一名女保镖被教官拽开了胸前的衣服,当即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结果因为这么一个动作遭到了重罚。 袁纵站在一排女保镖面前,特别漠然的口吻说:“记住了,身为一个保镖,主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的个人形象是次要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镖,必须要有个人形象上的牺牲……” 正说着,手机响了。 袁纵挥手示意教官继续训练,自个走到一旁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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