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融圈的小米生态链链是什么

近代知识份子们对于工业革命缔造的效率至上时代,向来表现的忧心忡忡。德国哲学家亚瑟叔本华就曾遗憾的表示:闲暇是人生的精华,除此之外,人的整个一生就只是辛苦和劳作而已。

而事实上,效率至上也催生了解构主义,60年代的嬉皮士和21世纪的快闪文化都属于解构主义范畴。所谓快闪,就是即开即散的一种街头行为艺术,大多是广场,街道等人流密集的地方,而快闪店则是将这种意识流的行为艺术和商业结合起来的混合体,一般都选在闹市区,比如三里屯,金融大街。在年轻群体不断滋生蔓延的今天,越来越多的传统企业和互联网公司,就选择快闪店,作为快速突破市场和用户心智的利器。

赶在国庆节前,小米有品携手旗下供应商一支好参,联合百年老字号品牌白塔寺药店,开了一家快闪店——“参餐厅”,这是全国首家海参主题的养生快闪店,就在北京阜成门白塔寺药店旁,距离全中国最壕的金融大街只有5分钟路程。

快闪店背后,是三家公司的合力和联盟

小米有品作为小米新零售行业的主阵地之一,是把小米做智能产品的极致性价比模式,延展到更多的生活消费品领域。而一好科技旗下的明星产品一支好参,则是基于“高品质、高颜值、高性价比”的小米价值观,在小米有品深度参与整个选品与产品设计过程中,协同这家专注于大健康领域的新兴互联网科技公司,推出的第一个品类。

从产品来看,一支好参的确做到了科技范,无论是简洁的包装还是主打的8小时速发技术,都很小米,很互联网化,和传统的海参产品有很大的不同。

再说说白塔寺药店,这是一家距今已有 140 多年历史的中药店,以经营道地中药饮片、高档参茸滋补品、中西药品为特色的中药药店,在业内人士眼里,白塔寺药店是一个比同仁堂要更加专业和高端的药店,但相比同仁堂的“高调”,它显得更加“默默无闻”。

小米、一好科技、白塔寺药店,看似全不搭界的三者,为什么能够联合到一起?甚至像海参这种品类能进入小米的供应链体系,也不禁令人啧啧称奇。商品、渠道、平台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何处理?新零售 小米生态链的模式能够多大程度上占领用户生活空间?

这次跨界合作的参餐厅快闪店,某种程度上也许反应出了小米在消费升级大趋势下,对新零售的思考和探索。

一、新零售 快闪店的营销模式被认可。

新零售的根本,在于改变了人货场三者的关系,过去是货找人,现在是人找货,快闪店之所以最近几年比较流行,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它能够让商品主动去找用户,通过快闪的形式,捕捉到精准和潜在用户,最终转化,形成购买和闭环。

小米有品作为小米新零售主要发力渠道之一,从原有的手机和智能家电类产品,拓展到包含现在的健康出行、居家餐厨、母婴甚至饮食的一个涵盖接近100个子类的全品类电商。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小米打造产品的初衷和严格的标准,成功扩展到更多的生活消费领域,打造了众多年销售额上亿的精品爆款。用小米有品内部人的话讲,就是用更好的产品和更好的价格,让每一个人都能享受科技的乐趣。

毫无疑问,能打通线上线下场景,起到更好的品牌营销效果的新零售 快闪店的营销组合,小米不会想要错过。

二、对于白塔寺药店来说,能够借助互联网品牌和渠道,拓展知名度和销售渠道。

大家都知道,雷军对同仁堂推崇备至,其店训“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亦成为各中小厂商广告文案的模仿对象。但白塔寺药店,这家距今已有 140 多年历史的中药店,在业内人士眼里,是一个比同仁堂要更加专业和高端的药店。由老舍先生的夫人,著名书画家胡絜青女士题写的“白塔寺药店”金字匾额,至今还挂在药店门前熠熠生辉。

而小米有品比起白塔寺药店来说,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两者无论在经营方式、产品类目还是品牌形象都截然不同。但正是由于两者截然不同的品牌,才让两家共通的价值理念显得更为珍贵。白塔寺药店百余年积淀出了“货真价实”的口碑,而小米有品也从成立伊始就打出了“感动人心、价格厚道”的产品理念。

对于白塔寺来说,与小米有品及一好科技的合作价值,在于新生品牌的新零售思路和互联网产品的玩法,可以借助互联网品牌和渠道形成合力和借势。而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药店和异军突起的年轻化品牌,这种具有高度反差的跨界在年轻群体的认可度会比单一品牌的产品营销更加吃香。

三、对于有品来说,能够提升品牌质感。

“只为有品生活”的小米有品一直在打生活品质的路线,但新白领阶级的品质生活,除了黑胶唱片和佳能红圈,更多的还是解决焦虑的各种补剂。从Swisse的葡萄籽到澳佳宝的深海鱼油,新中产最喜欢的就是咽下大小不一的胶囊。

小米有品希望在品质生活上,给滋补品另一个定义:海参作为一种食药同源的海产,一例美味的海参料理比起干巴巴的胶囊补剂,更像是品质生活的范例。同时,将一份物料丰富的海参粥po上朋友圈,也明显比一堆瓶瓶罐罐更加有质感。

而这个优势通过与“货真价实”的百年白塔寺药店联合,借用快闪店发放小米海参粥的形式放大直达线下,则变得更为直观和感性(因为用户可以现场及时品尝和反馈)。比起线上销售的补剂来说,除了具有同样的长期滋补功能,小米海参粥在短期上,显然也更有口味上的优势。这对于小米有品,是提升其品牌品质的重要营销活动。

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三方都看好未来消费升级的趋势,因此能在市场、品牌、定位上得以达成共识。

消费升级的本质是什么?在鲍德里亚看来,丰盛是消费社会最主要的特征,在社会生产力得到极大发展的之后,人们也从对物本身的消费,来到了对物品背后符号的消费阶段,映射到商品上则是对品质和品牌的追逐。

小米以手机起家,随后拓展到硬件生态,投资了上百家生态链公司。这些公司领域不同,但都或多或少有小米的基因,从充电宝,到空气净化器、手环,再到耳机,甚至运动鞋、按摩椅、沙发,小米正在全方位的包围用户的智能生活场景。换句话说,小米以一种半开源的方式,将它在互联网领域的方法论,将它的品牌价值,持续不断地输出到各个品类和商品中。

而小米选择一支好参的最大意义在于:除了被验证的硬件模式之外,小米能不能切入到食品品类中来,如果这个模式成功了,那么未来红酒、牛肉、蔬菜,是不是也可以“小米化”?

换句话说,小米已经抢占了用户的智能产品,那么能不能抢占用户的餐桌?这是一个非常性感且具有想象力的话题。

我们现在打开小米有品的网站,在生鲜这个品类中,已经看到大闸蟹、牛排,和海参一样,这些产品和市场都已经存在很久,但到目前为止,缺乏一个IP和品牌,这其实就是小米走向餐桌最大的机会。

海参同样也是一个有着庞大市场需求的消费品,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饮食不规律,常导致营养不良、肥胖或者亚健康等问题。海参作为一种食药双补的食品,具有很好的机体调节功能,目前的市场需求规模大概在1000亿左右;

作为传统的食材,海参一直被认为是高档补品,市场一直很紧俏,但与此同时,海参是典型的有品类无品牌的市场,以次充好、胡乱定价的现象难免让消费者在进行选择时犹豫。而一支海参的目标,在于用互联网的方式,来将海参标准化和品质化,把海参的用户门槛降到最低,从而形成口碑和品牌,快速占领这个市场。

最关键的是,解决了消费门槛,能让海参像一般滋补品那样享受到消费升级环境下巨大的人口红利。近来北方转凉,很多人会在这个时候开始选择一些滋补品,有品在这个时候把“参餐厅”推出来,自然是考虑到了用户的行为习惯,要在这个秋天抓住用户。

从更远的角度来看,“小米海参”的出现也意味着一件事,也就是中国社会正在进入一个消费升级和品质化的阶段,最早是电子产品,随后是家居和餐饮,背后一整套传统的供应链体系被打破,从生产到销售,从品牌到渠道,一切都将被重塑。

原标题:区块链迷雾与对岸

新的江湖结构正在多方角力下争分夺秒地搭建,并在自我和行业的双向互选及多重作用下汇聚、分层与演化

曹寅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1月9日,徐小平在真格基金CEO群里将区块链革命形容为“一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伟大技术革命”,“以全部的智慧呼吁大家,千万不要临渊羡鱼,而要冲到浪涛中去,迎接区块链即将给各行各业带来的巨大冲击!”两个月后,在上海徐家汇某栋高层建筑的20层谈到此番言论时,曹寅依然不认同。

这段话很快被截图外泄,徐小平甚至公开悬赏一枚比特币寻找“泄密者”。根据investing.com的公开数据,1月8日早8点的比特币价格(BTC)约为14976美元/枚,而到了1月10日早8点,比特币价已冲升至约15043美元/枚,而半年前的2017年7月9日同一时点币值仅为约2478美元/枚。在此背景下,舆论反应多样,有人将其调侃为鼓吹收割的号角,有人则认为这清晰地定格了部分传统VC“跑步进场”的心态与姿态。

虽然徐小平多次强调让他兴奋的是“区块链技术”而不是币值或ICO(注:代币首次发行),但其出发点还是没能说服曹寅。“在整个社会对区块链的理解如此原始、幼稚而不切实际的时候,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责任应该是去科普推广,尽可能让大家保持一个冷静客观的态度去看待区块链,而不是在已经非常狂热的情绪上再浇一把油。”这是他对徐小平这次“传播事故”的异议所在。

毕业于复旦大学和维也纳大学的曹寅,拥有经济、历史、软件工程三个学位,作为能源区块链实验室创始合伙人、信达证券首席区块链专家,他和被誉为中国版“以太坊”的NEO区块链创始人达鸿飞、“国内最早的比特币资讯网站”巴比特创始人长铗一样,属于中国较早一批投身区块链领域的“老人”,是“旧神”中活跃的“网红”。

2013年比特币暴涨撩拨着上海金融圈的敏感神经,彼时作为上海美国商会成员的曹寅第一次参与对数字货币的探讨,商会成员除了曹寅等来自金融业的,还包括律师、会计师,他们中的很多人认为这背后会指向一场生产关系的革命,而这让曾在“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摇篮”维也纳大学浸润多年的曹寅一下子燃起了热忱。自此,他便开始了在区块链行业的探索和“布道”,并在2016年参与创立了能源区块链实验室,作为能源行业的区块链分布式账本提供商,能链曾在2017年11月完成第二轮Pre-A+轮融资。

即便不在这个行业,你也多少曾感知到这股“狂热的情绪”。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可能已记不清你的朋友圈何时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比特币”、“区块链”、“ICO”,由之衍生了“去中心化”、“点对点”、“分布式账本”、“智能合约”等枝丫繁复的词汇体系,各种“区块链”名目的社群遍地开花,区块链开始成为段子手和表情包的时新素材,似乎越来越多的人主动或被动地在不同力量的裹挟下卷入这场浪潮中。

也许谁都没有料到,一个技术走到台前的过程会伴随如此多的戏剧冲突,夹杂其中的有暴富的传说、认知的壁垒、未知的诱惑、泡沫的破碎以及对人性的复杂注解。

想要尝试理解这些现象,必须先了解几个基本概念。

区块链上的数据需要经过全网多数节点验证方能被采纳,因此具有高度的防篡改性,每笔价值传输一旦记录便无法修改且可以溯源,因此可以在没有中心化机构背书的情况下,在各中心间建立信任。如果说区块链1.0是为了解决货币和支付手段的去中心化,区块链2.0就是更宏观地对整个市场的去中心化,利用区块链技术转换许多不同种类的资产而不仅仅是货币。

书中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大家都了解的众筹,之前我们想通过P2P的筹款模式往往需要一个提供中心化服务的第三方来启动,比如kickstarter,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众筹平台则不再需要作为中介的第三方,而是可以支持初创企业通过创建自己的数字货币来筹集资金,售卖或者分发自己的“数字股权”给早期支持者。在这种情况下,个人与个人的交易直接完成,不再需要第三方促进或者进行清算交割,这就是为什么能够加快交易的速度,减少交易的成本。

另一个例子,比如有关医疗方面的应用则设想未来个人健康记录可以通过区块链来存储和管理。个人健康记录可以被编码成数字资产,并像数字货币那样放在区块链上,只能通过私钥才能访问,以保护隐私。如果需要,个人可以把他们的私钥让给医生、药店、保险公司,后者得以访问他们的健康数据。此外,这还可以提供一套记录存储的统一格式,以解决大型健康服务提供方之间因电子医疗记录系统格式不统一而产生的共享或协作难题。

token(代币/通证)和ICO(首次币发行)等概念其实就是上文提到的区块链众筹模式,但其被广为人知,还要归功于以太坊(Ethereum)的出现。与比特币不同,以太坊是可编程的区块链,类似安卓系统方便用户开发各种APP,以太坊大大降低了区块链应用的开发难度,想做项目、需要钱的人都可以去开发基于以太坊的token,token符合标准即可公开发售,为项目筹集资金。

在行业里浸润了七年的长铗认为,2017年那轮牛市背后的主因正是以以太坊为代表的通过智能合约发行的虚拟资产的成功验证,“制造了一些暴富神话,让一些新兴的项目一下做得很大,也让一些濒死的项目起死回生,当然会吸引很多眼球。”

在过去的2017年,数字货币市场的K线图是投资人眼中最耀眼的折线,刺激着肾上腺素的同时,似乎也在重新定义投资回报可能达到的区间。要知道,在传统投资圈,将公认的“投资女王”、今日资本合伙人徐新送上荣誉堂的投资项目之一——京东,在2014年上市时给予徐新的回报是“8年150多倍”。而曾有“2017年神币”之称的NEO(小蚁)从2016年8月ICO2众筹起始时的0.159美元,到2018年1月31日单价冲升至152美元,回报率高达约955倍,而据说如果你在2014年就参与进来,三年间你的投入回报将高达6000倍。

李丰在其专栏文章《ICO泡沫的由来与未来》中描述了“泡沫产生”初期的逻辑,以太坊的出现降低了 ICO 的门槛,而对看好 ICO 项目、想要投资它的人来说,需要用法定货币(比如美元)兑换中介货币(通常为比特币、以太币)以购买项目方所发的 token。那么,当圈外的钱想进入,即用法币买以太币的需求量一下子增大,中介货币的价格就会被顺势推起。鉴于以太币是在以太坊上发 ICO 项目的估值基础,所以当以太币暴涨,这些项目的估值、连带着项目方所发的 token 价格也就都水涨船高了,而后便有了泡沫的越吹越大。

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行外人看来,早期币圈要远远“红火”过链圈,毕竟相较于了解链圈需要对分布式数据储存、点对点传输、共识机制、加密算法等技术触类旁通,曾被调侃为“区块链第一应用”的炒币及背后的暴富神话显然更具群众土壤,和历史长河中的所有商业泡沫一样,简单粗暴地试探和利用着人性的边界。

财富跃迁或许是最直接的造神路径,“泡沫红利”也让区块链一度成为“新神”出没频率最高的领域,币圈大佬头上的光环从未如此耀眼。微博介绍为“职场小说畅销书作者”的胡震生在微博中写道,“李笑来曾经和我演讲的那半个小时,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神一样的光环在他身边,他是真正悟到了区块链的人。”

作为中国最有争议的商人之一,1972年出生的李笑来曾在2001年到2008年供职于新东方,著有《托福单词21天突破》等畅销英语辅导类书籍,而从去年开始,他更为人熟知的称号变成了“中国持有比特币最多的人之一”、“硬币资本创办人”。当然,也有声音认为其“比特币首富”的称谓只是一种“自我营销的噱头”。一位业内人士则评论,“他有他的诉求嘛,很多人炒币赚了很多的钱是不说的,有些人说他赚了多少钱,你也不知道真假,因为这东西不像股票,是查不出来的。”

“新神”的出处多元,大多沿着交易、矿机、矿池、投资、项目等领域分布。和李笑来一样,作为资本节点一环的代表人物,pre-angel创始人王利杰被誉为最早参与数字货币和区块链投资的传统投资人之一,根据其自述,截至今年1月,其参与投资的区块链项目已经超过30个,其中明星项目众多。

不同于许多“新神”上位后即换上的扑克脸,已经宣布“2018年闭关、禁言,不接受采访,不做分享”的王利杰曾在今年1月发布的名为《区块链它带给我内心膨胀和煎熬》的公号文章里,细致坦诚地描绘了自己晋升“神位”的兴奋、惊愕、不安与焦虑。毫无疑问,这种感觉对于绝大多数处于类似咖位的人来说大抵相通。这篇文章是他对之前网上流传的他演讲中的部分“争议”观点的回应,这些观点包括,“投机是有意义的。人人都讲破坏式创新,真的来了,又不相信。如果一个东西刚出来的时候,不是刺眼的,不是令人厌恶的,那它就不叫颠覆。”

相比演讲时被“颠覆”等词充盈的全然高亢,王利杰在自述文章中掉转风向,将区块链形容为“本世纪最大的一场金融投机,它可以满足关于投机的所有最疯狂的定义”,并将“忙碌、焦虑、迷茫、疯狂”依次冠上“最”字,用来描画自己的复杂心理。

根据IT桔子上的公开信息,王利杰最早的投资案例可以追溯到2010年,涉及领域包括电子商务、陌生人社交、医疗健康、企业服务等,但在这轮区块链之前的数次创业浪潮中,其创立于2011年的pre-angel均未能跻身一线VC俱乐部。

“我过去一个月赚的比过去七年都多,”王利杰在文章中直言,在区块链的投资经历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的价值投资理论。他将彼时区块链行业的投资特点概括为“无纸化、无国界以及无DD(尽职调查)投资”,“这样也好也不好,我们叫作先打枪再瞄准,因为不给你时间瞄准。”

“随着我们前期的获利效果刺激,身边的投资人都加大了数字代币的投资力度,放大效应指数级增长,最终那些非专业投资人士、俗称‘韭菜’的老百姓,也被投机的浪潮裹挟了进来。”

根据coinmarketcap的数据,2017年4月17日,比特比的市场交易总量还在2.5亿美元,到了今年1月5日,交易量规模已经达到了238亿美元。

叠浪效应带来的行业红利和流动性溢价造就了一个个天文数字,对规则的颠覆和真金白银的印证幻象开始让一个新的世界迅速地自发组建,即便其中的无数人在参与吹泡泡的早期就已经预见了泡沫破灭一瞬的惨淡,但有人希望从混乱中渔利,有人希望从中获得洗牌的权利,更多人则自我暗示并非盲流,并自认为做好了一切准备。

在这个看似要用一套全新规则、方法和架构来颠覆“旧世界”的背后,新的江湖结构正在多方角力下争分夺秒地搭建,并在自我和行业的双向互选及多重作用下汇聚、分层与演化。

新的认知夹缝和舞台需要新的意见场来填充,其中颇有代表性的是一个个被统一冠以“三点钟”名号的区块链交流微信群。“三点钟”的起源是“三点钟无眠区块链”群,这一主群开始是由趣游创始人玉红和几个币圈朋友在今年2月16日(大年初一)临时起意创建的,“三点钟”的标签源自建群时间凌晨3点。

在币价神话的光景里,“三点钟”很快如磁石般汇聚了一众参与者,其中不乏众多“大佬”,包括Qtum量子链帅初、分布式资本沈波、隆领资本蔡文胜、真格基金徐小平、著名投资人薛蛮子、泛城资本陈伟星、了得资本易理华等互联网和区块链领域的知名人物,“新神”与“旧神”集结,在头部效应聚集和示范下,随之又诞生了一系列以“三点钟”命名的分群。

“币圈一天,世间一年”,这句形容币价瞬息万变的法则似乎适用于一切风起之处。两日之内,“三点钟”群便经历了一轮巨变。胡震生曾在社交网络上这样形容他眼中群语境的变化:“被三点钟带起来的风潮”,“本来都是很轻松的聊天,一夜之间都换成高大上的严肃用语讲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而“能静下心来把白皮书好好读一遍的不到10%”。(注:一个区块链项目的白皮书,就是项目官方向市场展示商业模式、技术实力、团队能力、发展前景的公告。)

虽然那些颇具影响力的大佬的名字往往是一个群最初得以立住的基石,但很快部分名字出于各种原因开始“退隐”和“深潜”,而新的血液源源不断,他们乐此不疲地撑起社区探讨的氛围,不同学术和职业背景的人分享着各自的见解,虽然初心不尽相同,但每一个积极参与的人都希望将既有的知识背景和资源打通,以获取在这个行业的领先起点和话语高地,以开辟新天地。

“打脸”、“互怼”成为常态,某种程度上亦被视作“让传播更具戏剧性”的方法。知名天使投资人吴世春把这些看似火花飞溅、你来我往的“骂战”比作“神仙打架”,“这是一个名利场。大家的争执既有利益之争,也有演戏之争。你看不管是屌丝怼名人,还是名人怼名人,都是争夺眼球和话语权的方式。他们私底下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分歧,但是经过表演和媒体的报道就可以迅速获得市场的眼球,并且能够把自己的观点都说出去。” “彻底颠覆”、“向BAT宣战”的“豪言壮语”屡见不鲜,除了“互怼”,对话体也成为一种布道和登临“神殿”的快捷通道。

曹寅也曾被拉进许多这样的群,“稍微一会不看,就几百条信息进来。很有意思,在一个去中心化的社会里面,人人都想成为一个主体。”他提到前段时间应邀参加的一个上海投资圈活动,“来了一大帮稀奇古怪的机构,就像金庸小说里面那种36洞72岛这种人。他们讨论得很激烈,我就只能在旁边听他们讲各种稀奇古怪的见解,然后点头说您说得对。”

但比起良莠不齐,让一些行业先行者深感忧虑的更有他物。

对数年前就活跃在比特币和区块链小圈子里的人来说,这样蓬勃的社区并不陌生。湖南人长铗第一次接触到比特币时还在广西做地质勘探工作,从中国地质大学(武汉)毕业后,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但他对此并无太大热情。大学时期,长铗曾是一位出色的科幻小说作家,长期对科技领域的关注以及多学科知识的储备,让他在2010年一接触到比特币就意识到中本聪的设计很好地解决了历史上那些失败的加密货币先驱们遇到的问题。此后,他几乎把业余时间全部投入到了对比特币的研究上,2011年初,他独自搭建起了国内最早的比特币交流社区巴比特的雏形。

然而巴比特上线后不久,比特币就迎来了2011年的那次“崩盘”,长铗记得很清楚,当时比特币从6月份的32美元跌到11月份的2美元,币值暴跌超过九成,“媒体说的都是‘比特币为什么会死’,‘比特币的前世今生’,这种盖棺定论性的文章。所以如果你对这门技术缺少一些深刻的理解,你很容易就会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可做的,都死了还要做这个东西干嘛。”

在他看来,相比泡沫膨胀期规则缺失下的初心各异,早期活跃在社区里的群体非常纯粹,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区块链、加密货币,或者对这种理念的喜爱。虽然他认为这轮有更多人投身区块链本身是一件好事,行业、人群、资本都会扩大,但他依然觉得涌入的新人可能大部分是奔着暴富神话来的,或者是一些投机者,或者是他原来做了一个不怎么成功的互联网项目,需要用区块链来包装一下。

这种质疑诚然对大多数去年新加入的人来说,这多少是一种后知后觉的“追进”,比如去年“跑步入场”的许多传统VC。

去年10月,《时尚先生 Esquire》一篇关于ICO江湖的报道中,“不到30岁却坐拥价值几亿元数字资产”的区块链行业投资人易理华曾这样形容那时他眼中“古典”投资圈里部分人的心态:“创投里面的人很装,很要面子”,“他们会偷偷摸摸地买,不对外声张。如果投资失败了,不影响他的能力;如果成功了,挣了钱,说出来也没关系。”

曹禺很同意易理华赋予这个群体“装”的定位,“区块链这个行业,早期它就是一个边缘团体,传统一线创投机构往往会看不上这块创业者,无论是从学历背景上,甚至从外形上。”事实确实如此,即便是被誉为“中国第一个区块链项目”的小蚁NEO也曾经被质疑团队资历不够光鲜,比如以NEO创始人达鸿飞的名字为关键词去知乎检索,排名靠前的几个问题中就能找到“NEO的早期核心开发团队学历非常一般,为何能成功?”

但在财富支点变动的背景下,这个领域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走向舞台中央,因为“结果正确”而“政治正确”,许多投资机构开始重新思量这个领域,曾经或明或暗的投资行动逐渐频繁起来。长铗认为这是区块链行业经历的一场“快速洗牌”,“不仅是创业者在洗牌,投资人也在洗牌,大家都担心自己被洗下去。”

虽然新加入的互联网从业者各有各的情怀信仰,但并不妨碍看客们唏嘘,某种程度上,“区块链+”一度成为市场上部分“过气网红”重回舆论前线的“早鸟票”,相比蹭红利的“空气币”们,许多风光过的创业者拥有的资源背景成了市场中最容易完成精美加工的糖衣。当然,故事也可能有另一个版本,比如这可能是他们在既有的互联网“生态凋零”(权力由巨头把控)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变数”的一个机会,与其被洗下去,不如参与洗牌搏一搏,靠勤奋、努力和虚心搏一个全新的增量市场的门票和加速上升的通道。

“当然也不否认有些人或组织为了项目的目的去制造一个IP,”34岁的袁煜明今年3月加入了由清华自动化系校友李林创立四年多的区块链资产金融服务商火币集团,担任区块链应用研究院院长。在此之前,他在兴业证券任研究所所长助理、TMT研究中心总经理、计算机互联网行业首席分析师,连续五年上榜新财富最佳分析师。

“我打个不恰当比方,比如说像北京上海都是大都市,都不断有新人涌进来,北漂或者是沪漂,跟本地人肯定也会存在观念上的冲突,那么你说外地人一定好或者一定不好其实都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相当一部分是精英,能够为城市做贡献,肯定也有些人完全是奔着利益来的,不利于城市发展。所以对应到区块链行业也是一样。你一个东西能够让社会和公众去广泛地关注,那么你没办法做到有选择性地只把这些理性的、真正为行业好的人吸引过来,就像窗户打开了,你肯定是会吸引很多苍蝇蚊子。”

今年1月,有圈内投资大佬在朋友圈公开吐槽,“区块链有朝着娱乐业发展迹象,有些人文笔好,就拼命挤文章博眼球,有些人吹破天脸不红心不跳。”

在熟读波普尔、索罗斯和纳西姆·塔勒布著作的长铗看来,今年年初很多区块链社区热衷于用各种经济学、社会学甚至哲学的理论去解读比特币和区块链背后的意义,他认为这些行为大多是一种过度解读。“很多人把比特币和区块链视作自由主义的产物,然后跟哈耶克这些经济学家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如果你阅读了中本聪的一些著作的话,你会发现他没有任何一个字跟那些自由学派的经济学家扯上关系,他就是把它视作一种纯粹的技术产物。”

他认为,沉迷于信仰的探讨太虚,“这个世界不是靠那些信仰者推动的,是靠商人推动的。最终你要创业也好,还是做开发也好,是要找一个创新的商业模式,并把模式落地。”

袁煜明理解长铗的想法,若论对行业的具体贡献,一定是对行业具体技术路线和应用落地的探讨更有价值,但他认为这种所谓的“务虚”在去年底今年初这个新人不断涌入的阶段,有其存在的土壤。“之所以现在有很多形而上的讨论,一个原因在于有很多人本身是处在一个对行业的怀疑中,想要去判断这个行业到底应不应该进,包括有很多人他是想要进,但是又存在怀疑,希望有人去帮他把这些怀疑解释清楚。类似于在20年前,很多人会讨论互联网到底有没有价值?互联网到底是不是个泡沫?互联网到底能不能盈利?现在这些问题就不会有人讨论了。”

蒋海一点也不关注这些探讨,相比这些被他形容为“哲学”“玄学”的话题,他更急迫的是项目要如何迅速推进。在靠近北京北四环的办公室内,还未见到这位布比创始人兼CEO,就听到了他带着桂林口音敦促下属加快业务进度的指令。

1980年出生的蒋海毕业于中科院,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正是计算机网络与分布式系统,2014年他创立了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布比,2017年11月布比完成了1亿元人民币的A轮融资,之前的两年其先后完成了天使轮和pre-A轮融资。“这些讨论也许有点用吧,一个表现自己,第二个对区块链快速进入大众视野,有一些促进作用。但你讲完以后回过头来还是得有区块链的产品,产品是理想的一部分,技术最终能够为产品服务也只是一部分,天天仅盯着理想没有太大的意义。”

曹禺则对这个过程有不同的理解,“任何一个事情发展都是这样,刚开始存在即合理,这个阶段过了之后,它需要赋予其意义,就是一个内涵丰富的过程,这个过程伴随着两种现象,第一种称为造神,就像大家对于中本聪的神化一样,第二种就是去魅,就像我们就致力于把一些原来不应该区块链所背负的责任和内涵给去掉。”而在3月中旬,曹禺认为行业尚处于造神的前期。

袁煜明将区块链行业的现状视为完全站在“佛系”反面的一种状态。即便在3月22日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离他真正投身这个行业还不足一个月,但忙碌的日程表已经让他有了充分浸润的感知。“我也接触过很多新兴行业,很多行业其实像围城一样,从外面看这个行业特别有意思,觉得很光鲜,潜力很大,都想进去,但是里面的人会觉得泡沫很大,想要逃出来。但是我们行业是属于里面的人比外面的人要更加兴奋。互联网不好的地方,在于大局已定,但在区块链,大家真的是会觉得接下去可以做出很多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一定程度去改变未来。另一方面呢,其实大家都很有紧迫感,焦虑如果自己做得不好的话,可能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就错过了。”

务实的蒋海显然有这种紧迫感。在他看来,这波浪潮发展到如今已经开始吸引越来越多的精英和资源,这一方面会帮助这个曾经边缘的行业在主流化和规范化的道路上加快脚步,一方面也会让竞争更激烈和紧迫。

虽然曹禺并不认同一些传统投资人的观点,但他承认这些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参与编织了互联网权力结构的传统主流投资机构会在接下来的一个阶段充分释放其优势。“他们的机会在于利用自己以前的行业资源,以及对于企业商业模式的深入理解,能够帮助这些新兴的区块链企业优化管理,拓展这些项目的战略视野,帮他们整合外部的政商及企业资源,然后帮他们去延揽一些大企业里非常优秀的开发和管理人才。这些是传统VC所能带来的一些独特优势,也恰恰是所有区块链早期项目都需要的一个正规化改造。因为说实话,大家以前都不像公司的,而是像一个一个团伙。”

“区块链冤,比窦娥和李笑来都更冤,不知道多冤出多少倍。”在接受区块链资讯门户“火星财经”创始人王峰采访时,李笑来的这句话曾被许多媒体提炼出来作为这篇万字访谈录的标题。

在某种程度上,何永或许是这一观点的拥护者。

事情的起源还要从一场骂战说起。在投资圈享有“独角兽捕手”称号的知名投资人朱啸虎在去年底今年初相继发表激烈言论唱衰区块链,包括“金沙江和我本人不会参与任何ICO项目!我们相信99.99%的ICO项目都是恶意诈骗!”“不要拉我进各种3点钟群,有些风口宁愿错过,有些钱宁愿不赚,大家晚节保重”,“ICO是庞氏骗局那是在侮辱庞氏骗局。”

因为朱啸虎曾在饿了么、滴滴出行、ofo小黄车等公司的早期投资中创造过极高投资回报,且一直以言论大胆在创投圈独树一帜,他“盖棺定论”式的评价一下子招来区块链行业一些意见领袖的集体反扑。其中,尤以陈伟星的反击最为激烈,这位曾经的“快的”创始人在由公众号“鲸准”3月中旬公布的“区块链投资机构排名中”位于百强首位,其于2016年成立的泛城资本曾陆续投资了区块链社区“巴比特”和基于区块链的数字资产交易平台“BinanceCoin”(币安),二者旗下均有数字货币,即比原链的BTM的和币安的BNB。

陈伟星的观点同样旗帜鲜明,“区块链的改变不是去中心化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公平性问题和劳动者激励的问题。你不能以赚钱论英雄,不是以独角兽论英雄,要以改进了多少社会缺陷来论”;“任何新技术的发展,都需要一个完善的过程,每一个问题,都是创造者为世界做出贡献的大机会。优秀的方案是竞争出来的,从劣质到优质,走向美好的结果,而朱啸虎完全不懂技术演进的路径。”

然而,这轮不了了之的骂战在3月5日却因为媒体的一则曝光再次引起关注。曝光消息称,一个已在交易所上市的名叫DeepBrain Chain(深脑链)的区块链项目曾在2017年拿到了金沙江创投的融资。朱啸虎很快在朋友圈辟谣“打脸说”,称“金沙江和我本人从未参与‘深脑链’项目,也从未持有或者交易过任何ICO加密货币!”同日,深脑链基金会也发布公告,称金沙江创投只参与DeepBrain人工智能项目(注:即义语智能)投资,并没有参与DeepBrain Chain(深脑链)区块链项目投资,也没有参与任何代币的发行,不拥有任何代币。在爆料次日接受《财经天下》采访时,朱啸虎再度划清界限,“义语智能是我们公司投的,是其他部门投的,不是我的项目,我对它不是很了解。那个公司也不行了,基本快要挂掉了。他们团队也只是来谈项目的时候见过一次。”

有趣的是,去年9月,正是带着“朱啸虎的第一个AI项目”的头衔,义语智能曾经历了一轮密集的媒体曝光。根据新浪科技去年9月6日的报道,人工智能+区块链项目DeepBrain获得金沙江创投、戈壁创投、钱世投资3200万元首轮投资。而截至4月12日,在金沙江创投的官网被投列表上依然可以看到义语智能的logo“DeepBrain”。

3月中旬的一天,在上海龙湖虹桥天街的办公室里,义语智能和深脑链的共同创始人何永向《南方人物周刊》回应称,正如深脑链(DeepBrain Chain)白皮书上所说,他在2012年曾创立“聚熵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团队曾发布中文语音助手“智能360”、“小智超级音箱”。根据天眼查,聚熵信息曾先后获得了奇虎360、戈壁创投、金沙江创投以及京东金融的股权投资。也就是说金沙江创投在何永的前后两次创业中均是投资方。而据介绍,如今义语智能的主要业务是为儿童玩具提供价位在几十元不等的智能芯片产品,深脑链则是想用区块链技术帮助解决人工智能公司在算法、算力等方面遇到的资源浪费和成本过高的问题。

何永透露,两次创业中一直都是和与朱啸虎同为金沙江创投董事总经理的丁健联系,而义语旗下深脑链(DBC)的ICO在去年11月份就已经发起了,那时丁健的态度是“中立”,他认为后来发生的种种主要还是“内部沟通的问题”。而针对外界质疑既然是不同的项目,为什么白皮书上至今还有金沙江的名字,何永则用“太复杂”三个字回应,并称“不能撤”,但拒绝详细展开。

在区块链行业创业一年半的宋奇坦言自己并不熟知具体案例的具体情况,但他直言很多国内知名的VC和个人天使在国外都有区块链基金,“只是你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宣传,什么名字你可能都不知道。在行业里做的时间长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

而正是一些“心照不宣”的水下操作,让区块链一度成为人们眼中“水最深”的领域。

去年9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宣布叫停国内ICO。ICO自此成为行业的敏感词和主流社群的禁用词。去年10月,行业大佬“老猫”在接受《时尚先生Esquire》采访时还将这一政策的影响解读为,“一个时代的结束,中国将会进入了一个去 ICO 和交易所的时代。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生一次改变财富命运的机会,从此消失了。”但之后的情况是,这一政策并没有阻止ICO在国内社区的探讨中以各种各样的避讳的说法存在,比如“I/C/O”、“IXO”、“艾希欧”,也同样没有阻止去年10月到今年2月的一波密集的“出海”ICO浪潮。

从事创业服务的郭跃向《南方人物周刊》透露,其身边就有曾在2016年底融到天使轮后暂无资本注入的项目创始人,在今年年初开始将更多的精力从项目上转移到“区块链+”的概念上,甚至拿了其天使轮知名投资机构的以太坊投资低调赴韩ICO。

宋奇介绍说,“九四”之后到今年初,很多项目都是在国外上交易所,但实际上很多还是面向国内市场。毕竟,ICO的回报周期要短得多,对发token的项目方来说是一条融资捷径(或者致富捷径),而对于参与其中的投资机构或者投资人来说,如果能跑通,便是稳赚的买卖,如果跑不通,有的根据之前签订的限定合约(类似于股权投资中常见的回购条款或者有条件生效条款)也不会遭受损失。

宋奇觉得这解决了VC行业的老大难问题——退出,“它能够让VC的退出周期从5到10年缩短到3到6个月。”显然在去年底今年初熊市到来前,面对这样简单粗暴的“投机”诱惑,本土专业投资机构直接面临的就是要撩起裤腿下河摸鱼,还是继续坚守价值投资策略的选择,是“投机”还是“投资”的价值观博弈。

如果要简单剖析在理性环境下,ICO对于一个有发币需求的区块链项目的意义,可以理解为一个项目在交易所发行募资,会有第一次的定价(发行价),第一批投资者如果能够理解项目的价值,觉得未来会产生投资回报,就会购买代币,企业完成初始融资,募集到的资金用于项目开发等开支;第二步成功上线开始流通后,就会有人买卖,这时候产生的是浮动的市场价格,而市场价格的高低与投入产出比决定了是否有矿工挖矿,因为交易是用区块来处理的,矿工的主要工作是交易确认和数据打包,如果矿工看好这一代币能取得性价比较高的收益就会参与挖矿,建立经济鼓励以驱动网络,进而搭建起生态。这也是许多区块链创业者会强调ICO必要性的原因,也是很多人觉得区块链的经济体系设计和组织方式尊重“人人逐利”的人性本质的原因。

但显然,在泡沫膨胀期行业鱼龙混杂、“空气币”乱象横生的情况下,很多项目的ICO往往止步于“割韭菜”的概念。国家审计署3月26日在其公众账号上转载了文章《虚拟货币的审计方法》,文中提到,“自比特币诞生以来,特别最近几年,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虚拟货币,它们将‘去中心化’‘开放源代码’‘运用区块链技术’等作为吸引消费者投资的‘噱头’,利用互联网技术进行广泛传播,严重扰乱了货币市场”,“审计抽查60家平台发现,实际全部不具备其宣称的技术和任何货币功能,所谓的‘币值’均由平台自行随意操控,平台吸引投资者加入后,通过操纵‘币值’不断向投资者‘吸血’,往往涉及人数众多涉案金额巨大。”

NEO全球资本合伙人朱威宇曾将2017年的区块链Token市场定义为“典型的散户主导市场”,“个人投资者的数量和资金占比都很高,项目的估值大幅波动(表明投资者对项目基本面无法达成一致预期,说明没有清晰的估值思路,是散户特征),这个市场环境下,炒小、炒新,即流通市值小的、概念新能吸引人的。”而这恰恰成了很多ICO项目得以磨刀霍霍向“韭菜”的土壤。

在圈内有“宝二爷”之称的郭宏才3月16日在“3点钟”群里对话王峰时就曾直言,“区块链、比特币最大的应用就是炒作”,“它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人的炒作呢?它反映了人性,很多人都希望这个币赶紧跌,跌了以后好上车,上了车的人希望币赶紧涨,希望这个币涨到天上去。其实你不管怎么弄,都是进赌场,进了赌场你就别想赢钱。”

“人性”是很多人尝试概括其中种种疯狂与荒诞的落脚点,虽然隐射各不同。比如已经投资了量子链、比原链、墨链等二十余个知名项目的薛蛮子在回答有关信仰的问题时就直言,“与其说我是比特币的信仰者,不如说我是人性的信仰者。”

根据36氪“深氪”栏目3月底的一篇对某区块链FA的采访报道,一些互联网大佬与一些发币项目方打配合,即“先放出有指向性却又没有实锤的消息让韭菜觉得自己跟某个项目有关联,待收割完成后再彻底撇清关系,就像蔡文胜用BEC割韭菜的玩法一样。”

不同于一些大佬屡陷泥潭,被斥“晚节不保”,一直乐于以“草根暴发户”形象自居的郭宏才则对自己“良性循环”的赚钱套路极为“坦荡”,而根据多家媒体今年3月初转载的来源为“哔哔News”对郭宏才的采访记录,他自称,“我自己不做VC,我一般是负责站台,现在名气大了,媒体天天报道我,项目方直接站台费给1%。我给他们宣传,发个朋友圈。项目方交了站台费以后就使劲榨干郭二宝身上的油水,把我身上能募的粉丝的钱都圈过来。项目方的宣传也让我的名气越来越大,Twitter、Linkin都涨了很多粉。……我什么都没投,这些都是别人白送我的,到现在大概有八十多个项目。很多美国人打听了半天发现数我在中国最有名。有些项目已经募到了三万个以太,但是他们还是白给我一个点。现在的老外希望做国际化,希望有中国社区,在中国有个人给他代言。”

在去年底成功上线交易所的何永看来,在上交易所之前,生态链是很重要的,因为你要考虑到募资、宣传、设计架构,然后还要上交易所,这些都不可能是一个公司完成的,它都是要和社区里面的人以及其他公司去合作完成的,这中间需要花很多精力。

何永介绍说他们白皮书中关于定价和币的结构设计的部分至少改过30个版本,他认为给代币定价是一个“很艺术的过程”,发币者需要跟产业各个方面的人沟通,包括币圈的人、链圈的人、个人投资者、专业投资者、矿池、矿工等产业链的所有重要环节,需要综合各方意见,“比方说挖矿的人,因为你最终要有矿池去采;比如你也需要有个人投资者和专业投资者来投资你;币圈的人他会有币圈的影响力,有的比如说会做顾问;然后链圈的人是做链,你要把技术做好,大家的意见可能完全不一样,最后还是需要你去综合各方面的因素,决定你的发行价格。”

“在区块链这个行业的生态其实尤其明显,合作尤其很重要,而且它是全球协作。”在何永看来,进入这个圈子不难,最难的是在圈内积累足够的人脉,而这个过程是一个不断交学费的过程,“你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然后也需要大家建立利益共同体,一起成长。”

“利益共同体”的说法也成为一些圈中大佬饱受“做庄”质疑的缘由。今年3月初品玩一篇名为《庄家杜均》的文章就直指一群“区块链加密货币交易世界的庄家”背后的“操盘”逻辑,披露头衔为“节点资本创始合伙人、金色财经创始人、火币网联合创始人”的杜均“坐拥私募股权投资、垂直行业媒体和数字货币交易所三大核心资源。而这三大资源平台,恰恰又是一场ICO最依赖的部分,也是各种内幕交易和暗箱操作的温床”。虽然火币创始人李林随即辟谣称杜均并没有参与过火币pro的任何业务,杜均也自称被“缺席审判”,但章指出的关于数字货币和各类代币虽脱胎于“去中心化”的美好愿景,但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可能被大量“中心化”节点垄断资源的隐忧却未能消散。

这种“资源通吃”的闭环状态显然不是圈中孤例,李林在回应中提到的“出现少数交集很正常,好的项目毕竟有限,大家都会争取投资”,以及“哥们之间互相支持,仅此而已”的现状客观存在。比如就有媒体指出,至少从投资地图上看,曾通过与朱啸虎的连环骂战而封神的陈伟星的泛城资本同样布局了区块链媒体巴比特,区块链资产交易平台火币、币安(Binance),做基础公链的量子链(Qtum)等“大几十家”区块链公司。而谈到投资策略,在与王峰的对话中,陈伟星曾回应,“我就是盲投的,币圈老人们,一看人品好的我全投,见面聊十分钟就说投。很多间接投的,我根本不看白皮书。”

“没办法,这个行业太小。你会发现这个行业里很多人都是从当初很小的一个社区里面萌发出来的,翻来覆去都是这些小伙伴们。”很多如今在区块链行业的“旧神”都是一起穿越过漫长黑暗期的“战友”,曾经惺惺相惜,遇事则互相扶持。曹禺承认,虽然行业里也有部分人致力于保持开放,但联盟化的趋势确实存在。

而另一项备受关注的“制度创新”同样让行业未来的生态枝丫更为交错。

今年2月,火币网宣布,“火币全球专业站全新子品牌火币自主数字资产交易所——火币 HADAX(海达克斯)将于2月12日起正式开启第一期投票上币”,火币将“投票上币”的意义描述为“在交易所业务去中心化决策及社区自治方面的首次尝试”,“我们期待能将区块链技术的理念真正植入到实际业务过程中。”然而因为一期采用实名用户投票的规则导致“刷票”频发,多次征询意见后,二期规则将引入“超级投票节点”,即引入在行业内信誉良好的专业投资机构,希望借助其专业能力协助HADAX对申请投票上币的项目进行专业的投票和点评,帮助用户甄别出优质的项目、降低投资风险。首期超级投票节点已经有比特大陆、丹华资本、FBG资本、真格基金等十余家机构加入。

根据一些项目的公开宣传,“超级投票节点”的站台开始成为一些区块链项目新的宣传噱头,而超级节点在上币渠道中的话语权优势被明朗化的同时,也让交易所与投资机构的利益关联链条更为复杂。事实上,在行业开始由小众走向更广阔的市场时,特别是在今年年初币市开始由牛转熊时,这种新旧资源的抱团和贯通,以及随之而来的洗牌后的重新排位,成为各取所需的必然。

在袁煜明看来,“互联网也好,区块链也好,人就是那些人,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都会有人情世故,也会有横向纵向地拓展。关键在于机制的设计,是在加剧还是抑制这些东西。”而丹华资本董事总经理Dovey Wan在4月初的一次公开分享中也提出,“在区块链世界里,制定规则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本身,所以规则本身一定要公开透明。”

“不作恶”成为行业里一个堪比“崇高”的衡量标准。袁煜明在回答《南方人物周刊》关于他选择火币作为进入区块链行业的窗口时谈到,“‘不作恶’当然可以说是个很低的原则,但事实上在现实世界里其实做到是很难的,因为利益的诱惑太大,所以其实你是很容易就会走到这个‘作恶’一边去的。”

“这个圈内的确会有不少项目团队,尤其在早期市场好的时候,ICO融了一大笔钱,就不想干活了,然后又拖,或者说团队里面就开始要分钱了。大部分创业者本身他还是有点理想,但下面的程序员,跟你一起做社区管理的运营却不一定,对于许多创业早期的团队,创始人有时很难控制。”在这个圈子久了,曹寅知道通向“恶”的复杂可能性,即便他并不愿意大家将现在圈内存在的各种“恶”等同于行业的全部。

“规则都是人定出来的,通常在一个行业相对成熟稳定了之后,就会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规则,但是在前期,的确很多事情都不会很明确。”袁煜明觉得这有时会让他想起《伟大的博弈》这本书里对华尔街金融帝国历史的记录。在这本书中,约翰·S. 戈登就讲述了华尔街发展早期存在的“市场做庄、上市公司欺诈、内幕交易等”,书的前言部分,原证监会主席尚福林曾将其理解的这一漫长的博弈过程总结为,“从长期来看,随着各方力量的成长和对自身利益的追求以及技术的发展,‘看不见的手’不断修正资本市场这个巨大的博弈场的游戏规则,淘汰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游戏者。”

但在规则尚未形成前呢?如何评价参与这个巨大名利场的玩家的选择?饱受质疑的李笑来曾在微博上将他的做事原则概括为,“在没有规矩的世界里尽量按道理做事,这是我的选择而已。”

“整个证券发展历史上的很多人,其实你都很难说这些人一定是好或者不好,有些人,其实如果你以现在的这种规则来看,那么这些人做的很多事情可能也是不对的,但是在当时,他们其实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的。”在袁煜明看来,去评价一个行业初期的各种人和现象时,社会舆论会习惯更多地从道德的尺度去衡量,看他的出发点和初心,但从理性的角度,还是应该更多地取用社会贡献的尺度,是贡献更大还是危害更大,看他对整个行业的发展从结果上看是否有推动作用。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躲藏在暴涨泡沫下的简单骗局和套路开始逐渐丧失其生存的土壤。毕竟市场在逐渐被教育,同时对许多局中人来说,富贵虽然险中求,但是在越过一定阶段后,草莽英雄依然需要行业口碑和声誉来续费其局中玩家身份的通行证,需要在规则中立言立身。

根据朱威宇的分析,相比2017年区块链Token市场是典型的散户主导市场,到了2018年,在大行情的背景下,没有人愿意去二级市场接盘了,因此市场风格的散户化快速消失,新项目一蹶不振。2018年Token市场将以机构风格为主导,更注重项目的实质而非概念,要更多跟进项目开发和落地进展,找到有可能快速发展、用户快速扩张的项目;同时2017年炒作带来的高估值将慢慢消化,总体估值可能持续向下,高估值消化的时间往往以年计算,因此相对估值过高的项目坚决不碰。

相比分析师出身的朱威宇,了得资本易理华则更为直白,“这个时刻,还在自吹自擂高估值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骗子,看都不用看了。”

根据公开市场数据,2018年的第一季度,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货币市值以惨淡收尾,截至4月1日零点,比特币的价格较之年前已跌落至约7129美元/枚,相较2017年12月16日早8点的峰值约19346美元/枚,跌幅高达约63%。按照彭博的说法,一季度比特币蒸发的市值几乎和Netflix的市值相当,几乎是特斯拉市值的三倍,约为Twitter市值的5.5倍。即便有媒体根据历史数据指出,加密货币往年在第一季度均会出现下跌,但牛熊骤转的币市足以让曾经被遮掩的不确定性和蒙面狂奔的后遗症集中爆发。

“都抱团取暖吧,别瞎折腾。”今年3月中旬,李笑来在自己的微博上更新的短短几个字背后是币圈和链圈的况味自知。对于绝大多数新入局者,这是他们高调“ALL IN”后经历的第一个“寒冬”,形势几乎在一个月间由最热趋向寒冷。

“我理解的‘抱团’应该是指,退潮之后,真正不是裸泳,真正有价值的是少数,需要专注到那少数上,而不是泥沙俱下时的四处出击。”袁煜明认为行业挤掉泡沫后回归理性和初心是一种必然。

“大家说的99%可能会死,这句话其实是正确的废话。因为任何一个行业的创业都只有大概1%的存活率,这是行业规律,只不过很多区块链项目是面向个人投资者,而很多个人投资者并没有这个风险承担能力。”但何永觉得对于创始人来说,许多向个人投资者公开募资的区块链项目会比通常拿机构投资者的钱的项目承担更多的人生风险。“这些投你个人钱的人,他会把你的信息扒得一清二楚,这些人分布在全球各地,很多区块链项目的人可能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压力是非常大的,如果到时候你项目做不起来,投资者是会去找你的,他并不是说你拿着钱就消失了。”

何永觉得这波大跌之后还会埋伏着一波危机,这轮泡沫中去年底今年初很多完成了ICO的项目,之前所发数字货币的价格抬升主要是投资炒作,或者对价值的预期,而并不是因为这个币实现了在体系中的流通并且消费者产生了刚需,但是个人投资者不会像机构一样耐心,他往往等不了你一年时间,如果在今年的9、10月份这波区块链项目依然没能做出成绩,没能开发出来,没能流通起来,没能真正产生商业价值,就一定会反映到币价上。

即便是那些被公认“靠谱”的大佬站台的项目也一个个跌入了“破发榜”。曾在3点钟群里喊出“2018年要不百倍要不归零”的何永,日子也不好过;曾经在去年2017年12月28日交易首日打出过“交易送保时捷”旗号的深脑链(DBC)一度在上市15日内币价增长了约7.7倍,冲升至0.658653美元/枚,而如今3个月过后,DBC在4月1日的收盘价仅为0.036130/枚,跌破发行价0.075581美元/枚。在《南方人物周刊》采访他的3月中旬,他自称最紧迫的任务就是能尽早顺利地把链产品开发出来。根据何永的计划,他们会在“6月底进行内部测试,9月底上线”。

早期的狂热与泡沫的破碎,“旧神”们也同样经历过。因为对比特币的信仰,长铗曾把工作第一年的十万元工资全部买成比特币,但其中的绝大多数都在2013、2014年间投资了项目,其中就有不少是所谓的“骗子项目”。“那个时候确实有一点狂热。比如有个项目是澳大利亚一个金矿勘探者,他就发行一个比特币股票,募集比特币赞助他去勘探,如果勘探出金矿,他就会分红。当时我就觉得用比特币可以参与全球项目的投资,太自由太超前了(就投了),后来发现这些人都是骗子。还有日本交易所Mt.Gox(注:曾经是全球最大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因无法还清巨额债务在2014年2月28日倒闭。据Mt.Gox称这是因为他们丢失接近85万个比特币,时价近5亿美元),被黑还是监守自盗也搞不清,创始人也被抓了,我在那上面也亏了好多币。”

从火爆回归理性,在长铗看来是一件对业界健康发展有利的事情,经历过泡沫破碎的洗礼,也许是走向成熟必经的劫难。“行业红利期,会有很多人得以先圈了一大笔钱,他有钱了就可以去忽悠或者去推动一些事情,搞得声势很大,会造成市面上劣币驱逐良币。所以其实我们反而比较欢迎冬天的到来,把一些垃圾项目冻死,然后能够呼吁一些监管、试点或者是发牌照,让认真做事的人、靠谱的项目能够发展,让一些垃圾项目自生自灭。”

蒋海并不关注各种数字货币的涨跌,他创立的布比之前的三轮融资均为股权融资。在他看来,对于基础的公共区块链网络,确实需要有token的存在来激励社区参与进来记账成网,而布比过去几年没有涉及token主要是跟它的发展战略和路线相关。布比一方面是做行业区块链网络,这一部分主要是解决客户的业务诉求,另一方面做公共区块链网络,目前更多的精力也还是用于解决一些性能和开发者友好方面的问题。

蒋海认为币的价格跟他们在做的事情并没有特别大的关联。“反正币价的炒作,如果你愿意信就买呗,就好比你说今天股市行情好不好,跟产业的创业和公司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当然A股上市也会给你提供资金流,但币圈的这种炒作也并没有给区块链企业提供特别大的资金支持。”

“有很多区块链的创业团队,他就是想做一个去中心化的商业集群或者商业基础设施,来服务于各种各样的商业环境。它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然后再往前走,走的时候又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这才是做事情的样子。但是现在有些团队一上来就说,要搞一个能彻底颠覆世界的东西,但眼高手低,看不到任何计划。”在曹寅看来,真正决定一个公司能走多远的还是创始人的初心。

4月初,有着“七年炒币史”的菩提创始人林吓洪在自己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状态,“在火爆辉煌让人忘乎所以的牛市过后,我终于在阴冷无期的熊市里蓦然想起:‘我好久没有和时间做朋友了!’能够亲历这样的乱世实乃人生大幸!”这条状态最后以三个不同的哭脸结尾。

自从接触比特币,长铗已经有八年没有写作科幻小说了。这位曾经的高产作家在2006年到2008年连续三年获得中国科幻小说最高荣誉的“银河奖”,“以前是用写作的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写成故事,现在我是想真的去推动一件事情,你能成为未来本身,而不是说去预测未来。”

如今的忙碌让长铗短期内不大可能重启写作,但这并不影响这位科幻作家漫无边际的联想与思考。“区块链有很多东西可以写,比如说区块链能改变你对生与死的理解,比如说比特币就有死币的概念。死币它是打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私钥的地址上去,它就是随机发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只要符合公钥的格式,就能成功转到这个地址,但这个地址的私钥谁都不知道,那这些币就‘死’了,你有没有想过,灵魂其实也是这样。”

“其实你看,生与死是没有绝对的界限,只不过是你不知道它的私钥而已。”长铗坐在办公室里叙述着他脑海中的世界,眼中的光芒一时亮过3月杭州下午3时的暖阳。

(文中宋奇和郭跃均为化名。实习生刘芮、谢可欣、林芯芯、李艾霖、潘晓瑾对文章亦有贡献)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第549期

原标题《区块链迷雾与对岸》

文 / 本刊记者 陈洋 发自北京、上海、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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