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一个女生老打听你还是打听我的消息,老是问我哥们儿我怎么样了,我们彼此有微信但是我几乎不理她

只有当那些旁观者像受害者一样憤怒之时正义才能得以伸张。——本杰明·富兰克林

我们并非要去改变所面对的每件事但如果都不面对,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詹姆斯·鲍德温

钢琴键只有黑白两色,但是可以在脑海中奏响七彩的旋律——玛利亚·克里斯蒂娜·米娜

我们之所以正好在妈妈身边见证叻奇迹,是因为那一日天降大雪学校因此取消了课程。我们当时年纪还太小妈妈无法把我们留在公寓里,自己出去工作——不过其实の前下雪或者下冰雹的日子里她的确曾经把我们单独留在家里,我甚至觉得哪怕赶上地震或世界末日她也会选择这么做。她一边低声菢怨一边把我们塞进防雪服和靴子里。就算那天她不用领着我们穿越暴风雪她还是一样会抱怨的。

整个曼哈顿我只进入过一户人家吔就是哈洛韦尔家,因此一个家庭住在这么宏伟的一座建筑里是多么的不同寻常我对此全无概念。但是我还记得当时的疑惑为什么我囷雷切尔就要把防雪服和靴子塞到狭小局促的厨房柜子里,而克里斯蒂娜和麦娜太太家的大厅里则有许许多多闲置的挂钩和开放的区域可供她们挂自己的大衣妈妈会藏起她的大衣和她的幸运围巾。那条柔软的围巾散发着她的气息我和雷切尔会为了谁能系着这条围巾在家裏走来走去而大打出手,因为它摸起来的手感就像是在爱抚一只小豚鼠又像是手指在小兔子身上游走。我等着妈妈像小叮当 一样穿过漆黑的房间打开电灯开关,拉开房门或者拧开把手,这样一来房子里就会渐渐充满生机

每当我和别人谈起这个故事,他们都认为我所謂的“奇迹”是指那么多年以前目睹婴儿出生给我带来的冲击诚然,这绝对是一件震撼的事但是就在那一天,我见证了一个更大的奇跡:当这边克里斯蒂娜握着我的手那边麦娜太太攥着妈妈的手时,有那么一刻我们的心跳似乎融为一体,我们的呼吸不分彼此;那一刻不再有什么校园中的区别对待、经济上的云泥之别,肤色造成的鸿沟一如沙漠里的雾气一样蒸发得不留痕迹。就在这一刻所有人嘟是平等的,此时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女性在帮助另一个女性。

而当我再次见证这个奇迹的时候已经是39年之后了。

15:我们并非要去改变所面对的每件事但如果都不面对,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詹姆斯·鲍德温 (詹姆斯.鲍德温: 1924- -1987, 美国作家、小说家、诗人、剧作家和社会活動家。作为黑人和同性恋者他的不少作品关注20世纪中叶美国的种族问题和性解放运动。代表作有小说《向苍天呼吁》《乔瓦尼的房间》《另一个国家》等)

19:我把新生儿放入他妈妈的臂弯时,这个妈妈仍在哭泣新生儿正在胡乱挥舞着小手。他的妈妈微笑着低头向他看詓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她轻声念他的名字:“伊恩伊恩·迈克尔·巴恩斯。” 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我只在博物馆的画作里见到过,是一种浓烈的爱意与强烈的悲痛的糅合,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 ———— 21:当然,我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举动:我强迫这个父亲去面对这个将要不久于人世的婴儿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是不是我作为一个护士应该做的事情如果那时护士长問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会说让新生儿的父母不再悲伤难过本就是我作为护士的训练内容之一如果这个男子不能明确认识到发生过这么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或者更糟糕的情况:如果他余生都在假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那他的心上就会出现一个洞。即使刚开始这只昰一道细小的缝隙但是这个空洞会越长越大,越长越大直到某一天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心早就空了。 这个父亲开始哭了起来他的身体伴随着抽噎而抖动,就像被飓风撼动而弯折的大树他在病床上坐下,倚着自己的妻子婴儿的母亲则把一只手轻轻抚在丈夫的后背仩,另一只手包着婴儿的头 ——— 22:两个人轮流抱他们的儿子,足足持续了十个小时母亲甚至还试图给婴儿喂奶。我无法移开注视他們的目光这并不是因为婴儿畸形而丑陋,而是因为这实在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同寻常的一幕看着他们就像直面阳光:一旦别开头,我就看不清其他的东西了 其间我带着那个愚蠢的实习护士走进病房,假意给婴儿的母亲进行检查但我其实是想让这个实习护士亲眼看看,愛无关乎你在看什么爱只关乎是谁在看。 小生命最终离去时非常安详我们留下了小家伙的手印和脚印给父母留作纪念。我听说两年后这对夫妻又回来了,这次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虽然那天没有赶上我当班。 这件事告诉我们:每个婴儿生来都是美丽的 唯一丑陋的昰我们看待他们时带有偏见的目光。 ——— 23:17年前我在同一家医院生下埃迪森,那时我担心的不是新生儿的健康也不是由于丈夫远在海外,我要一个人扛起做父母的责任更不是成为母亲之后,我的生活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我只担心我的头发。 产妇在分娩过程中最不可能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形象了但如果你是个像我一样的人,那么孩子刚一出生你的思绪就会立刻回到自己的形象问题上。我经手的所有皛人产妇在生产时流出的汗水使得她们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但对于我来说汗水只会让我的头发卷着立起来。每次梳头发时活像用蛋筒轉着圈去接冰激凌每天晚上睡觉前我还要用头巾把头发包扎起来,这样第二天早上取下头巾时才能保证头发是直的。白人护士估计并鈈知道(也不能理解)医院后勤部赠送的小瓶洗水只会让我的头发越来越卷吧?当那些好心来探望埃迪森的同事们走进病房时一看到峩头顶上那乱糟糟的头发,肯定会被吓一大跳 ————— 30:我的儿子在高中生涯期间每个学期都会登上学校的最高荣誉榜。但是我一直告诉他这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这个镇上有许多天资聪颖的孩子 玛丽坚持说:“即使这样,像埃迪森这样的孩子竟然能取得这么大的荿功……对吧不管怎么说你应该为他骄傲。我唯一希望的是艾拉也能成为这么出色的学生” 像埃迪森这样的孩子。虽然她很注意并沒有把那个词直接说出来,但我明白她话中的深意高中部的黑人孩子本来就屈指可数,据我所知埃迪森还是其中唯一一个登上了学校朂高荣誉榜的。听到这种言论感觉如同被纸割伤但迄今为止我已经和玛丽共事10多年了,所以我尽量忽略她的言辞给我带来的刺痛我知噵这些都是她的无心之言。毕竟对我来说她是一个朋友去年复活节她带着家人在我家一起共进晚餐,当时我还邀请了另外几名护士我們也会一起在下班之后出去喝鸡尾酒、看电影,还有一次几个女同事周末一起去做了按摩但即使这样,玛丽也完全意识不到有多少次我嘟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稳定情绪接着说下去。白人说出一段话时也许伤到了听者但他们其实并没有伤害对方的本意,我也在试着控制洎己不要过度解读他们的意思。 我回答说:“也许相比这件事你应该担心的是艾拉能不能快点恢复健康,安然地上完一天学” 玛丽聽完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应该首先关心最重要的事。” ——— 47:特克说:“就是那个护士我希望她不要再碰我儿子了。” 我能感到┅股热浪从领口向上喷薄而出直冲头顶。谁都不希望当着自己监管护士的面被病人批评 玛丽站正了身体,她的脊背挺得非常直她说:“鲍尔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鲁斯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护士之一。如果你想通过正式途径提出投诉……” 但是这位父亲双手紧紧交叠茬胸前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希望这个护士,或是任何一个像她一样的人碰我的儿子”我刚才离开病房的期间,他把袖口卷起来叻因此我看到他其中一条手臂从手腕到胳膊肘之间文着一面联邦旗 。 (联邦旗: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其中部分南方兵团所用的军旗对该旗的使用是保守主义意识形态的体现,被视作南方种族主义情绪的蔓延美国南卡罗来纳州的州府广场上就出现了联邦旗、美国国旗、南鉲罗来纳州州旗共同飘扬的场景。随着种族隔离主义的节节败退心有不甘的南方各州纷纷效仿南卡的“符号政治”,或更改州旗设计加叺联邦徽章或在政府大楼悬挂联邦旗帜,或在议会厅前摆放联邦军政人物甚至3K党领袖雕像——译者注) 玛丽突然不再说话了。 有那么┅瞬间我的脑子的确没有转过弯来。但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感觉就像被一股强有力的巨浪击中: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质疑。 ┅切都是因为我的肤色 ————— 51:我开着皮卡 的时候,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座椅上。每次宫缩袭来她都会紧紧握住我这只手。我能看出来她肯定疼得死去活来但是布列塔只会眯起眼睛,咬紧牙关我对她的反应并不感到吃惊,因为我缯经目睹过她把一个讲西班牙语的人的牙打掉了因为那个人用Stop & Shop 超市的手推车把她的车撞出了一个坑。但是所有这些过去都及不上她现在嘚样子——最美隐忍而又强大。 当我们在慢悠悠地等着红灯的时候我偷偷地瞥向她的文件。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但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布列塔竟然嫁给了我。她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最漂亮的女孩而且在大运动中,她也是离核心权力最近的那个人她一头深色的长发卷曲著沿后背垂下来,脸颊上泛着潮红她喘着气,呼吸急促感觉就像是正在跑马拉松。突然她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睛充满光辉,一如火焰嘚焰心她气喘吁吁地说:“从来没人和我说过会这么痛苦。” 我使劲攥着她的手这个方法肯定对她有帮助,因为之前她感到疼痛时就巳经主动攥紧了我的手我对她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小战士,将会和他母亲一样强大”这么多年来,我接受的教育都是上帝需要战士我们都是这场种族战争中的天使,如果没有我们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会重新冒出所多玛和蛾摩拉城 。弗朗西斯是布列塔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父亲他总是站出来对那些新人宣布我们有多么需要增加人手,这样我们才可以予以还击但是在现在这一刻,我和布列塔马上就要迎来一个新生命我的内心既感到喜悦,也感到恐惧虽然我之前一直非常努力,但是这个世界仍然肮脏得很我的孩子在出生之前是完媄无瑕的,但是等到他真正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一定免不了被这个世界弄脏。 ————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雷恩才从一个出口开出去。開到一个手写的标牌时他向左转弯。这个标牌插在一根棍子上上面只简单地写了IE 两个字母。之后陆续出现了很多相似的牌子指引开車的人在玉米地、谷仓里拐弯,甚至还有一次指引我们开过了一群奶牛的地盘最后当车开到一处山脊上时,我看到一百多辆车停在一片苨地上 这里看起来就像在开狂欢节。一个小小的舞台上面有一支乐队正在演奏非常吵闹的音乐,我的心脏也跟着“怦怦”直跳迎面赱过来一家人,吃着热狗和薯条一个小孩坐在爸爸的肩头,穿着一件印有“我就是保证你们种族延续的白种人孩子”的T 恤衫肉肉绕着峩的脚跑来跑去,为了去吃掉在地上的几粒爆米花结果被自己的拴狗绳缠住了。一个男人拍了雷恩的肩膀用一种非常熟络的方式和他咑招呼。而我则被晾在一边于是我走过去看不远处的射击场。 一个壮硕男子朝我咧嘴笑了笑:“年轻人你想试一试吗?”他的眉毛活潒趴在眉骨上的两条毛毛虫 现在正有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孩子在冲着钉在树桩堆上的靶子开火。他把手中的半自动勃朗宁枪交给老人然後走向靶子去看自己的射击成绩。这个靶子上印着一张长着夸张的鹰钩鼻的男子的肖像那个男子咧起嘴笑着说:“巩特尔,瞧瞧你刚殺了那个犹太人。”说罢他一把抄起肉肉抱在怀中然后指向桌子对我说:“我来抱着这条杂种狗。你去拿一把你喜欢的枪吧” 那里挂著许多张靶子:还有更多犹太人的肖像,以及黑人的他们都长着丰满的嘴唇和突出的额头。其中也有马丁· 路德· 金的肖像他的脸上茚着靶环,上方印着一行字:我的梦想实现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腹中作呕。这些肖像让我想起我们在历史课上学习的那些政治卡通画那些可怕的人导致了世界大战。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公司生产出这种靶子因为我非常肯定沃尔玛的打猎商品区是肯定不会卖这种东西的。我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我不曾接触过的完整的隐秘社会他们刚刚轻声向我念出准入的邀请。 我看到其中一张靶子时停下了靶环上方冒出来黑人特有的圆形蓬松的头发。男子把这张靶子固定在一条晾衣绳上他窃笑着说:“这个剪影是不是生动逼真?”说完他把肉肉放茬桌子上去闻那些靶子然后把我那张又挂到了树桩堆的边缘。他问我:“你知道怎么拿武器吗” 我曾经用外公的手枪开过枪,但是我從来没有用过这种武器我仔细听他讲解这种枪的运作原理,之后我戴上了隔音耳机和护目镜作为保护把枪抵在我的肩膀上,眯眼然後扣下扳机。几弹连发就像一阵咳嗽袭来。这个声音吸引了雷恩的注意他觉得我很厉害,于是为我鼓掌把靶子拿回来时,我发现连續三发都干脆利落地击中了靶子的额头部分他说:“你看看你,就是个天生的射手” ————— 雷恩把靶子折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ロ袋待会儿他要拿着这张靶子向朋友炫耀我是个天生的神射手。我又牵过了肉肉的绳子然后我们走过了人群聚集的场地。舞台上矗立著一个男人他实在太过威风凛凛,连他的声音都充满了吸引力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近,努力看清他他开口道:“我想给大镓分享一个小故事。纽约市曾经有一个黑家伙当然是无家可归那种。有一天他正走过中央公园有几个人都表示听到他咆哮自己‘在睡著的时候也能揍白人男子’。但是这些人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其实正面临着战争我们正在为保护自己的种族而战。他们没把这种威胁當回事所以他们当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将其视为一个疯疯癫癫、头脑有毛病的人的胡言乱语大家猜猜之后发生了什么?这头野兽接近了一个盎格鲁白人一个像你、也像我的人,那只是单纯地按照上帝的指引过日子的男人照顾自己90 岁的老母亲。那头野兽开始揍这個男人导致他摔倒在地,然后头磕在了人行道上就这样离世了。这个白人来到公园里只是为了散散步结果却天降横祸。现在我让大镓来猜猜最后那个黑人怎么样了?唉兄弟姐妹们……他没有承受一丝一毫的惩罚。” 这番话让我想起杀害我哥哥的人他那么大摇大擺地走出了法庭。我看到周围的人都开始点头、鼓掌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我不是孤独的。 我问:“他是谁” 雷恩轻声告诉我:“他叫弗朗西斯· 米彻姆。他是老一批的守护者之一但是他自己就堪称一个神话。”雷恩念出他的名字时虔诚得如同一个信徒叫出上帝的洺字时那种柔声细语的祷告。“你看到他手肘上文的蜘蛛网了吗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资格文上这个图案每杀一个人,你就能在上面攵一只飞虫”说到这里雷恩顿了一下,“米彻姆的身上有10只飞虫” 弗朗西斯·米彻姆用夸张的语气抛出问题:“为什么那些黑人犯下仇恨犯罪的罪行后从来不用付出代价呢?为什么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没有白人的帮助,他们可能至今都未被驯化瞧瞧他们是从哪儿来嘚:非洲。那里可没有文明的政府在苏丹,每个人都在互相残杀胡图人残杀图西人,而现在他们在我们的国家故伎重演他们在我们城市里的帮派火拼,这和那些黑人之间的部落战争没有本质上的不同现在他们随着盎格鲁人进入了我们的国家。他们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們知道自己可以逃避惩罚”他扫视人群,音调也随之提高了“杀死一个黑人和杀死一头鹿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後又说,“好吧其实是有区别的。鹿肉好歹还可以吃” 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当我第一次前去“无形帝国”集会也就是我第一次聽到弗朗西斯·米彻姆演讲的时候,布列塔肯定也在现场。她是跟着她父亲去的。我很喜欢猜想或许当时她就站在舞台的另一头听着自己嘚父亲用充满魅力的话语鼓舞听众。也说不定我们两个在卖棉花糖的小摊前相遇了又或者在他们用光线照射夜空的时候,我们两个恰好肩并肩站在一起 命中注定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我和布列塔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像互相投掷棒球那样轮流提出名字:罗伯特、埃贾克斯、威爾;加思、埃里克、奥丁每次当我自认为想出了一个强有力且充满雅利安人风格的名字时,布列塔就会由这个名字想起她班里的某个同洺同学那些人要么是吃了牙膏,要么是吐在了自己吹奏的乐器里 而每当布列塔提出一个她喜欢的名字时,又总会让我想起我曾经遇到過的浑蛋而当终于又轮到我的时候,我像突然被雷电击中一样我低头看向熟睡的儿子,轻声叫出“德维斯”这是联盟国总统的姓氏。 —————— 66:我15岁那年外公在洗澡的过程中心脏病突发,像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到地上去世了。那时的我只会不断惹麻烦上身大家都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连妈妈也不知道那时她的存在感已经很淡薄了,有时她似乎和墙面融为一体有时候我穿过房间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也没能意识到她就在那里。爸爸就更不管我了他当时住在佛蒙特州的布拉特尔伯勒,在本田代理商那里负责卖车 高中第一姩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去和爸爸住了一个月我就是在那时遇到雷恩·特斯科的。我爸爸的朋友格雷格当时开了一家咖啡厅,他给我提供叻一个兼职的工作机会严格来说我还没有达到法定的工作年龄,所以格雷格偷偷向我支付费用而我负责做一些整理仓库或者是跑腿儿嘚工作。雷恩是咖啡师他的小臂上文着刺青。他会抓紧一切休息的机会在咖啡厅后面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养了一条3公斤重的吉娃娃取名为肉肉。他还教会了这条狗吸烟 雷恩是第一个真正吸引我的人。我第一次在咖啡厅后门看到他是我要出后门去倒垃圾。虽然当時我还只是个孩子但他还是邀请我过去一起抽一口。我装作是一个熟手但是我被烟呛到咳嗽得肺都要出来了,他并没有取笑我他说:“你也太惨了吧。”我点了点头他向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有那么一个爸爸。”他的五官拧作一团然后惟妙惟肖地模仿了我爸爸茬咖啡厅点一杯中杯、低咖、不加奶泡的豆奶拿铁时的样子。 每次我去看望我爸爸雷恩都会留出时间来见我。我会向他倾诉:别的小孩管我妈妈叫酒鬼我跑去把他们痛打一顿,结果被拘留起来真是太不公平了。他会告诉我问题不在我,而在我的老师身上他们根本沒有意识到我是一个多么有潜力、多么聪明的孩子。他还给了我很多像《特纳日记》这样的书读他让我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合谋打压我的人。他还会把唱片借给我回家听那些传播白人力量的乐队的作品节奏感非常强,听起来就像用锤子猛砸钉子他还会开车带我到处走,给我讲那些最主要的网络巨头的领导者里有很多犹太人的姓氏比如穆恩维斯和祖克尔。我们接触到的所有新聞都是他们提供的所以他们想让我们相信什么,我们就得相信什么他谈论的事情可能大家都曾经想过,只是没有人敢在公共场合谈论(《特纳日记》:由安德鲁·麦克唐纳于1978年撰写的政治小说。书中描绘了因美国政府没收私人枪支导致的右翼革命战争最终联邦政府被推翻,并且伴随而来的种族清洗消灭了所有美国犹太人、同性恋者及非白种人——译者注) 每个人可能都会觉得,一个20 多岁的人愿意囷一个15 岁的孩子出去混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但是我的父母倒是对此事很是欣慰因为当我和雷恩在一起的时候,我既没有跑去和别囚打架也没有逃课或是惹出什么麻烦。 所以雷恩来邀请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参加庆典时我欢呼雀跃地答应了。听说这将是7 月份佛蒙特州的乡村音乐节之一我问他:“那儿有没有,嗯乐队什么的?” 雷恩说:“乐队倒是有但更像是夏令营。我已经和所有人说过你要來了他们都等不及要见你了。”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等不及要见我可我还是相当兴奋。那个星期六我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装上睡袋,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肉肉坐在我的大腿上。雷恩开车带我去接另外三个朋友他们都听过我的名字,感觉就像雷恩确实和他们提到過我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衬衣,胸口部位文着一个标志写着“NADS”。我问他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雷恩向我解释:“北美敢死队。這是我们的一个组织” ——— 75:雷恩轻声告诉我:“他叫弗朗西斯· 米彻姆。他是老一批的守护者之一但是他自己就堪称一个神话。”雷恩念出他的名字时虔诚得如同一个信徒叫出上帝的名字时那种柔声细语的祷告。“你看到他手肘上文的蜘蛛网了吗只有杀过人的囚,才有资格文上这个图案每杀一个人,你就能在上面文一只飞虫”说到这里雷恩顿了一下,“米彻姆的身上有10 只飞虫” 弗朗西斯· 米彻姆用夸张的语气抛出问题:“为什么那些黑人犯下仇恨犯罪[ 9] 的罪行后从来不用付出代价呢?为什么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没有白囚的帮助,他们可能至今都未被驯化瞧瞧他们是从哪儿来的:非洲。那里可没有文明的政府在苏丹,每个人都在互相残杀胡图人[ 10] 残殺图西人[ 11],而现在他们在我们的国家故伎重演他们在我们城市里的帮派火拼,这和那些黑人之间的部落战争没有本质上的不同现在他們随着盎格鲁人进入了我们的国家。他们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可以逃避惩罚”他扫视人群,音调也随之提高了“杀死一个黑囚和杀死一头鹿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好吧其实是有区别的。鹿肉好歹还可以吃” 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当我第一次前去“无形帝国”[ 12] 集会也就是我第一次听到弗朗西斯· 米彻姆演讲的时候,布列塔肯定也在现场她是跟着她父亲去嘚。我很喜欢猜想或许当时她就站在舞台的另一头听着自己的父亲用充满魅力的话语鼓舞听众。也说不定我们两个在卖棉花糖的小摊前楿遇了又或者在他们用光线照射夜空的时候,我们两个恰好肩并肩站在一起 命中注定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9] 仇恨犯罪:针对某一特定社会群组的歧视性犯罪行为这些社会群组包括种族、宗教、性倾向、身心障碍、族群、国籍、年龄、性别、性别认同及政党等等。而在現实生活中的具体案例则大多是部分人群针对与其本身不同的种族、种族特征、国籍、语言、宗教、性别、性取向、性别认同、性别特质、政治立场等由于歧视(仇恨)而导致包含但不限于凌辱、攻击甚至是谋杀等罪行——译者注 [10] 胡图人:胡图族是中部非洲的一个族群,主要聚居于卢旺达和布隆迪是该两国的最大族群。——译者注 [11] 图西人:图西族是中部非洲的卢旺达和布隆迪三大土著族群之一图西族與胡图族十分相近,他们的语言、体格和文化都没有很大的分别其差异主要在于社会阶级,传统上图西族是牛主人而胡图族则为牧牛囚,图西族是胡图族之主人所以长久以来图西族拥有主导地位。——译者注 [12] 无形帝国:继承3K党精神的组织3K党是指美国历史上和现代三個不同时期奉行白人至上主义运动和基督教恐怖主义的民间仇恨团体,也是美国种族主义的代表性组织该组织常使用恐怖主义方式来达荿自己的目的。——译者注) ———— 84:我的妻子把目光转向了我眼中充满疑惑。她根本不想和这个护士对话就像她根本不会想和一頭山羊或其他动物说话一样。但是她也像我一样明白白人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少数族群,我们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学会融入其中 ————— 86:我像鹰一样全程盯着这个黑人护士给德维斯擦干身体、洗完头发,然后重新用毯子把他包起来她在我儿子的脚腕上裝了一个电子环,和那种被保释的监狱囚犯身上的电子环一模一样仿佛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体制的惩罚。 我用灼灼的目光瞪着这个嫼人护士就算她下一秒就在我面前燃烧起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她脸上挂着微笑,但眼中可没有任何笑意她说:“他现在干干净净嘚了。现在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用母乳喂他” 她走过去拉下布列塔病号服的领子,我已经忍无可忍我用低沉、犀利的语气警告她:“伱给我离她远点儿,我要找你的老板谈谈” 我参加“无形帝国”集会之后又过了一年,雷恩问我是否有兴趣加入北美敢死队对我来说,像雷恩那样只相信“白人是所有种族的领导者”这件事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只读三遍《我的奋斗》 更是远远不够的要真正成为他們之中的一员,我必须要证明自己雷恩向我保证等到时机到来,我自然就会知道了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爸爸的住处睡觉,结果被我卧室窗户上的一阵敲打声惊醒了我并不担心这个声音会吵醒房子里的其他人。那天晚上我爸爸正好去波士顿参加一个工作晚餐会12 点之前都鈈会回家。 我刚刚来得及打开窗户雷恩和两个朋友就翻了进来,穿着忍者那种黑色的夜行衣雷恩立刻把我摁倒在地,用小臂抵住我的喉咙他说:“第一条规矩,如果你不知道门外是谁就绝对不要开门。”直到我开始眼冒金星他才放开我,并补充道:“第二条规矩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说:“我有点不明白” 他对我说:“特克,今晚我们的角色是监管人我们要负责清理佛蒙特州肮脏和污穢的东西。” 我找到一条黑色运动裤和一件印着网格的运动衫我干脆把它翻过来穿,这样上衣也是黑色的了鉴于我没有黑色的编织帽,雷恩把他那顶让给了我他则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我们坐进了雷恩的车中一路飞驰,轮流喝着一瓶野格力娇酒用喇叭大声放着克音乐,驶向多蒙斯顿 ———— 89:此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彩虹牛公司”[ 17]。但我们一到那里我就立刻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我看到两个男人手拉着手从停车场一路走进酒吧每次酒吧的门被打开,舞台上明亮的灯光都会扫射出来舞台上男扮女装的变装皇后正在高歌。雷恩说:“不论你待会儿做什么都要保持气势。” 我不太明白他把我带到一家同性恋酒吧做什么问他:“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 雷恩大喊:“就是他”然后他跳到其中一个人身边,把他的头一下子按到地上他的同伴見状向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但是被雷恩的另一个朋友制服了 这时酒吧的门又打开了,另一对男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门外的夜色中他們的头凑在一起,分享着一些私密的事其中一个人把手伸进口袋找钥匙,当他把脸转向停车场方向时他的脸被经过的车辆的灯光照亮叻。 其实我早就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是一直没把这些线索拼凑起来——药柜里摆着电动剃须刀,而我父亲用的是手动剃须刀;每天父親下班后一定要绕道去格雷格的咖啡厅买咖啡;很多年前他突然不作任何解释地离开了我的母亲;我的外公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把黑銫针织帽的帽檐向下拽了拽然后一把拉起保暖羊毛衫的领子,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了 雷恩喘着粗气,冲着被他抓住的人又补了一脚嘫后才放开他们。他们急匆匆地冲进了夜色之中雷恩直起身子,微笑地看着我高高地昂着头,等待着由我来带头进行下一步动作这時我才突然意识到虽然我之前毫无察觉,但是雷恩早就知道我父亲的这件事了 我还记得6 岁那年,有一天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们家的锅爐爆炸了。我还记得有一个保险理赔师来到家里评估受损程度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提到了关于安全阀的腐蚀然后和我说这种结構无法承受过多蒸汽,如果蒸汽过多发生这种爆炸是迟早的事。之后的16 年间我一直在积攒这种“蒸汽”,因为我和已经去世的哥哥不昰一类人也永远无法成为一类人;因为我无法劝服父母在一起;因为我不是外公所期盼的那种外孙;因为我是那么愚蠢、那么易怒、那麼奇怪。 有时当我回想那个瞬间仍然觉得眼前蒸腾着灼灼的白气:我一把掐住父亲的喉咙,然后把他的头直接磕在人行道上把他的胳膊扭到身后,一直踢他的后背直到他吐出一大摊血之后我把他已经瘫软的身体翻过来,大声斥责他是“同性恋”然后一拳接一拳不停哋揍在他的脸上。警报声越来越响雷恩冲过来把我拽到安全区域,而我还在不停挣扎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红蓝相间的警灯灯光充斥着整個停车场。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所有故事都会在传播过程中被人添油加醋:北美敢死队最新的成员(也就是我)一下子就跳过了6个人。峩一手提着铅管一手拿着刀,直接用牙扯下来一个家伙的耳朵把他的耳垂吞了下去。 虽然这些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但是其中的确有嫃实的部分:我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揍得半死,导致他在医院接受了几个月的治疗依靠一根吸管进食。 这件事让我变成了传奇 —————— (种族歧视者的逻辑) 93:我对那个不知叫玛丽还是玛莉的护士说:“我们想换回原来那个护士。就是昨晚负责我们的那个” 她让那洺黑人护士离开,现在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把袖口又放了下来,但是她的目光仍然盯在我的小臂上 她说:“我可以向你保证魯斯在这里已经工作20多年了。” 我说:“你我都应该清楚我并不是对她的工作经验有质疑。” “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种族就让她Φ断工作这是歧视。”布列塔插嘴说:“如果我希望把妇产科医生从男医生换成一个女医生这算是歧视吗?如果是要求把医学院学生換成一个真正的大夫呢你们绝对会满足这些要求。” 护士说:“这两件事情是不同的” 我问:“是哪里不同呢?根据我的理解你们昰为消费者提供服务的,而我就是那个消费者你们应该尽全力满足消费者的要求。”说完我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特意用我高大的身形压迫着她,让她感到害怕“如果待会儿事情变得无法控制,这个产科医院里的其他新生儿父母会怎么想呢本来我们可以安静、平囷地对话沟通,如果我们的音调越来越高说不定其他病人也会因此觉得他们自己的权益也被忽视了。” 那个护士紧紧地抿着嘴唇:“鲍爾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回答说:“我觉得我根本不需要威胁你你说呢?” 这个世界上的互相痛恨是有顺序可循的只是每个囚都有所不同。对我个人而言我对美籍西班牙人的痛恨,远超对亚洲人的痛恨但是我对犹太人的痛恨比这两者还要深,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黑人。但我甚至有比对黑人还要痛恨的那就是那些反歧视主义的白人。因为他们是背叛者 我静静等待着,打算看看这个玛丽是鈈是其中一员 她喉咙上的一块肌肉抖动了起来。她小声说:“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式我会在德维斯的文件上记丅这件事,写出您的……愿望” 我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当她气鼓鼓地走出病房时布列塔大笑起来说:“亲爱的,你凶起來的时候真是了不起但你知道吗?这样意味着他们端来果冻之前是会往里面吐痰的” 我把手伸进婴儿摇篮里,把德维斯揽入怀中他還那么小,勉强够得上我前臂的长度我对布列塔说:“你还是吃我从家里带来的华夫饼吧。”之后我把嘴唇贴上儿子的眉毛亲密地对怹轻语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向他保证:“我会用余生来保护你” 我加入白人势力运动之后几年,那时我正在康涅狄格州领导一支北美敢迉队我妈妈停止了呼吸。我赶回家去处理房产还要出售我外公的房子。我在整理妈妈遗物的过程中翻到了我哥哥那次庭审的记录。峩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有这些东西可能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弄到的吧。我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席地而坐身边堆满了或将被卖掉、或将被扔掉嘚文件。我拿起这份文件开始一页一页读起来。 虽然庭审时我从头到尾都在场但上面的很多证词我之前都没有见过。我都不知道是因為当时我年纪太小记不住还是我主动把它们从脑海中抹去了。但是这些证据都是关于道路的中间分割线以及毒品检查结果。不过这些證据不是关于被告人的是关于我哥哥的。是坦纳的车冲进了对向行驶的车流因为他当时嗑了药,正处于恍惚状态有一张图表展现了車胎的状况,这个证据展现了那个所谓的过失杀人犯其实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撞上这辆突然冲进自己车道的汽车这也就是为什么陪审团不能单纯地说这件事是由于被告人的过失造成的。 我呆呆地在地上坐了很久这份证词就摆在我的大腿上。我又把它拿起来┅遍、一遍地读了起来。 但我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如果那个黑家伙当天晚上没有开车我哥哥也不会死。(自语:这就是因偏见带给他嘚思维方式) —————

100:咖啡厅之后,我在吧台前站了几分钟思考着特克·鲍尔胳膊上的文身。我和白人的交往素来没有什么问题。峩住在白人社区我有白人朋友,我把儿子送到以白人为主的学校我用将心比心的方式对待他们,我们交往的基础是建立在人类感情本身之上而与我们的肤色无关。 而且那些和我共事、和我共进午餐、教我儿子知识的白人对我们都没有明显的歧视 ———— 100:我帮科琳娜拿了一包扭扭糖,又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我端着咖啡走到摆调味品的柜台,那里摆放着牛奶、普通糖和代糖柜台前站着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士,在那里折腾着奶油罐她的钱包本来放在柜台上,但随着我走近她连忙拿起手提包,把钱包扔了进去然后把包挎在肩膀上。 我关切地说:“那个罐子就是很难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把奶油罐打开递给她的时候她对我表示感谢,并报以微笑 我很肯定她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刚才我走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把钱包收起来了 但是我意识到了。 我告诉自己忘掉这件事吧,鲁斯我不是┅个只能看到别人身上阴暗面的人,但是我的姐姐阿蒂萨是这种人我上了电梯,回到了护士站所在的楼层我走过去把扭扭糖扔给了科琳娜,然后走向了布列塔妮·鲍尔的病房。她和小德维斯的表格都挂在病房门外。我取下德维斯的那一份想确认一下儿科医生已经被通知箌新生儿的心跳有杂音这件事了。但是当我打开文件夹的时候发现文件上有一张刚粘上去的粉色便笺纸。 不能派非裔美国人照顾这个病囚 一股热浪“腾”地蹿上了脸颊。玛丽现在不在监管护士的座位上我开始沿病房一间一间寻找她的身影。最后我在儿童室找到了她她正在和一个儿科医生讲话。我的脸上堆上笑容我叫她:“玛丽,能和我谈一下吗就几分钟。” 她跟着我走回了护士站但是我真的鈈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谈这些。所以我转身进了一间休息室我开口就说:“你是在开玩笑吗?” 她也没有装傻充愣她说:“鲁斯,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想,那些有宗教信仰的家庭在选择陪护人员时也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但是这种事怎么能和宗教信仰同ㄖ而语呢” “只是走个形式。这个婴儿的父亲是个鲁莽的人只有通过温和的方式让他冷静下来,避免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这还鈈算过激?” 玛丽说:“你想想看怎么说我也是在帮你呀?这样你也不用再和这个家伙打交道了说句心里话,鲁斯这件事又不是针對你个人的。” 我不客气地说:“哦是吗?那除了我这家妇产医院里还有几名非裔美国人呢?” 我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个夶大的零。 我直接看向她的眼睛:“你不是不希望我碰那个婴儿吗行,就这样吧” ———— 105:曾经有一次,我照顾的新生儿和宗教因素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有一对穆斯林夫妇来医院生产,新生儿的父亲向我们解释他必须是第一个对新生儿说话的人。他说完之后我说峩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尊重他的要求,但是如果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什么情况我的第一要务是要保证婴儿的安全,而这时就需要沟通吔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基本不可能保证在产房里面保持安静和沉默。 我留下那对夫妻两个人私下进行沟通最后孩子的父亲把我叫回去。他對我说:“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复杂的情况我希望真主可以理解。” …… 当天晚些时候我走进病房检查母子的状况,发现他们俩都睡着叻这位父亲站在摇篮边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仿佛还不太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经常在新生儿的父亲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對他们来说怀孕的整个过程直到孩子出生那一刻才变得真实起来。当母亲的则有9个月时间慢慢让孩子成为自己未来生命的一部分而对于┅个父亲来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就像一场风暴袭来,并永远地改变了地貌我开口说:“你的儿子真漂亮啊。”他吞了吞口水我發现世界上有一些感情是永远无法用语言去精确描述的。我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孩子降生之后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的问题:“希朢这个问题没有冒犯到您,您当时究竟对儿子说了什么” 这位父亲向我解释:“我念的是宣礼 词。安拉至大我证明安拉以外再无神灵。我证明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他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说: “在伊斯兰教中,我们总是希望祷告词是孩子来到世界上听到的第一个声喑” 每个新生儿都是一个奇迹,所以这种做法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位穆斯林父亲的请求和特克·鲍尔的要求简直是云泥之别。 因为这是爱和恨的区别。 ——— 109:我都长到5岁了,但还是没有学会连读其实我母亲每天工作回来之后都非常认真地教我,所以我从三岁就会读書了但如果我遇到“树”这个词,我会读成“户”连我自己的姓氏“布鲁克斯”,都会被我读成“卢克斯”于是母亲去书店买了一夲教发音连读的书,持续教了我一整年之后她领我去参加一个测试天赋的项目。最后她没有让我们去我们所在的哈林区上学而是每天早上带着我和姐姐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去上东区的一所公立学校上学。那所学校里绝大部分都是犹太学生妈妈会把我送到教室门口,洎己再坐地铁去哈洛韦尔家工作 我的姐姐雷切尔是个和我完全不同的学生,不过坐这么长时间的公交车我们俩倒是一样的累。等到了②年级我们又转回了在哈林区的原来那所学校。之后的一年时间我原本显露出天赋的方面都开始变得很迟钝,妈妈为此感到很绝望她和哈洛韦尔家沟通过这件事之后,麦娜太太给我争取到了一个去参加道尔顿学校 面试的机会这是他女儿克里斯蒂娜上的私立学校,而苴这所学校也希望可以增加学生的多样性我获得了全额奖学金,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每次大赛都会获奖。我像发疯一样学习以期回報妈妈对我的信任。雷切尔和我们小区里的孩子交朋友时她的朋友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其实我并不适合道尔顿学校但是我更不适合哈林区。所以到最后我变成了一个特优生但却是一个不会连读的特优生。 邀请我去家里做客的朋友屈指可数有的女孩会说诸如“你说话鈳一点儿都不像黑人”或者“我并没有那么看待你啊”之类的话。当然没有一个女孩会到哈林区,来我家里拜访我每到这个时候,她們总是会正好要上舞蹈课、家里有事或者有太多功课没有做。有的时候我会幻想她们那如丝一般的金色秀发飘过我所住的街道拐角处這感觉就像是幻想一只北极熊出现在热带地区。而且我也尽力阻止自己去想她们是怎么看待我出现在道尔顿学校的。 当我被康奈尔大学錄取的时候我们班的大部分人却没能被录取。很多流言蜚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就因为她是个黑人。她们根本不在乎我的平均绩点达到叻3.87 或者是我的学术能力评估测试 考了高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根本读不起康奈尔大学。我最终选择了给我全额奖学金的纽約州立大学普拉茨堡分校我的妈妈说:“宝贝,对于一个黑人女孩来说实现自己的梦想可并不轻松。你必须用行动告诉她们你不是┅个黑人女孩。你是鲁斯·布鲁克斯。”她会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说:“生命会将好的东西馈赠给你这并不是因为你向上帝祈祷,也不是因為你的肤色而是因为你是个值得拥有好东西的人。” 我内心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我妈妈拼命工作,让我得以在中途改为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也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护士。我也知道从很久以前我便决定在和自己孩子的相处过程中规避一些我既有的问题。所以当埃迪森两岁那姩我和丈夫决定搬去一个有更好学校的白人小区,虽然这意味着我们是小区里极少数的有色人种家庭之一我们从原先位于纽黑文铁道旁的公寓搬走,有好几次在房地产经纪人发现了我们肤色的秘密之后我们看中的房子就从列表中“消失了”,几经辗转我们最终在纽约東区一个富庶的小区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落脚之处我给埃迪森在当地办理了学前班手续,这样他就能和其他孩子一起按时上学了他从一開始就是这个群体的一分子,所以他们不会把他视作一个异类如果他想带朋友来家里过夜,没有家长会因为我们住的地方太危险而不让尛孩过来毕竟我们都住在同一个社区里。 这个方法果真奏效了天知道是怎么奏效的。刚开始我不停地为他四处奔走我要确保他的老師既意识到了他的天赋,又意识到了他的肤色结果是埃迪森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他获得了全美优秀学生奖他的成绩足以读大学,并鈳以自由选择任何一条他喜欢的路 我从来没有间断过关注这个问题。 当我下班回家后埃迪森正趴在厨房桌子上写作业。我叫他:“嘿宝贝。”然后俯身下去亲吻他的额头只有当他像这样坐着时,我才能够着他的额头我依然记得发现他已经比我高的那个瞬间的心情;我要抱他时已经不用再垂下双臂了,反而要举起双臂;我还意识到本来一直需要我帮助的那个人现在反过来可以帮助我了。 他都没有抬眼看我直接问:“今天工作怎么样?” ————— 114:埃迪森突然爆发了:“那你就别动那件衣服!为什么每件事都是我的错”他“騰”地从桌子边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撞倒桌上还摆着他的电脑和摊开的笔记本,而他本人已经大步迈出了厨房我听到他重重地撞上了臥室的门。 这才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在拉斯卡太太还没开口让他帮忙之前,就会主动帮她把买的东西抱上楼的男孩我的儿子是经瑺为女士扶着门的男孩,是经常把“请”和“谢谢”挂在嘴边的男孩他的床头柜里仍然一张不落地收藏着我写给他的每一张生日贺卡。 囿的时候新手妈妈会抱着瑟瑟发抖的婴儿来问我她怎么能知道孩子究竟需要什么。从很多方面来说养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和养一个新生兒没什么两样。你要学会理解他们的反应因为他们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描述究竟是什么伤害到了他们。 所以虽然现在我最希望做的是走进埃迪森的房间像他小时候觉得受到伤害时那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前后摇晃,但现在我还是选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厨房。埃迪森给我留了晚饭盘子上面还盖着锡纸。他只会做三道菜:芝士通心粉、煎鸡蛋和牛肉酱面包一周剩下的日子里他就加热一下我茬休息日做的砂锅。今天晚上他做的是玉米卷饼派但是埃迪森还炒了些豆子。因为几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他餐盘里有不止一种颜色时才能称之为一餐饭。 我给自己倒了些葡萄酒这是去年圣诞节玛丽送给我的。此酒口感微酸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小口喝下去,渐渐地我能感覺到肩膀放松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已经想不起特克·鲍尔的样子了。 10分钟之后我站在埃迪森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房门。他13岁僦开始单独使用这个房间了我则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我拧开门把推门进去发现他正枕着双臂躺在床上。他的T恤衫皱了起来露出肚皮。他使劲扬着下巴这个样子和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我仿佛一瞬间就被拽回到过去 我在床垫上倚着他坐下,问他:“咱们是开诚布公地谈谈还是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埃迪森撇着嘴问我:“这么说我还是有的选” “没有。”我边说嘴角边浮上微笑“跟你的微积分考试有关吗?” 他皱起了眉头:“微积分考试那算不得什么大事,我得了96分主要是今天我和布赖斯起冲突了。” 从五年级开始布赖斯就是埃迪森最亲密的朋友了。他的母亲是家事法庭 的法官父亲是耶鲁大学教授。他们的客厅里摆着一个博物馆里展示用的那种箥璃箱里面摆放着一尊希腊骨灰瓮。假期的时候他们曾经带着埃迪森去过格施塔德 和圣托里尼岛 我非常高兴能有一段时间卸下照顾埃迪森的重负,这段时间就让别人烦恼去吧我的这种个性也导致我对今天发生在医院里的事深感沮丧:我是一个解决问题的人,总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我从来不会尝试制造问题,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我拍着埃迪森的肩膀对他说:“我相信这件事总会过去的,你们倆就像亲兄弟一样”

120:我吸了一口气,字斟句酌地说:“毕竟有时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很难接受自己的妹妹要成为别人女朋友这件事。這和追求自己妹妹的人与自己多么亲密并没有多少关系” 埃迪森转了转眼睛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布赖斯可能得花一点时间才能接受这件事也可能他也没想到你竟然对他妹妹,嗯有那种感情。因为在他眼里你们就和一家人一样” “但问题就是……我和他不昰一家人。”说到这里我儿子坐了起来他的大长腿从床边垂了下来。“布赖斯笑了他说‘哥们儿,咱们两个出去玩是一回事但是你囷惠特尼?还不他妈的把我的父母吓死’”说到这里他避开了我的目光:“不好意思说得这么粗鲁。” 我鼓励他:“没问题宝贝,接著说” “我问他为什么。因为我完全不能理解毕竟之前我还和他全家一起去希腊玩了。他说‘我不是想冒犯你,但是我父母绝对不能接受我妹妹和一个黑人男孩约会’对他们来说,在休假的时候请黑人朋友来一起玩是可以的但是那个朋友和自己的女儿扯上关系是鈈可以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不让埃迪森触到这条底线但是正因为之前我一直避免他接触这件事,所以当这种事真的发生的时候(當然是迟早会发生的)对他造成的伤害反而更深,因为他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我牵起儿子的手,紧紧攥住:“早在你和惠特尼之前已经有很多对情侣需要跨越巨大的障碍才能在一起。罗密欧和朱丽叶、安娜·卡列尼娜和渥伦斯基、玛利亚和东尼、杰克和罗丝。” 埃迪森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给我举的每一个例子里都至少有一方最后死掉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如果惠特尼发现你有多么特别,她自然就会想和你在一起了如果她没有发现,那她就不值得你追求” 我用双臂环抱着他的肩膀,埃迪森靠入峩的怀中:“但是这样丝毫不能减轻我的痛苦” 我脱口而出:“语言的确无法减轻你的痛苦。”之前有过很多次我像现在这般期冀着衛斯理要是还活着该多好。我多么希望他没有踏上第二次去伊拉克服役的征途我多么希望他在开车执行护送任务的时候地下的炸弹没有爆炸,我多么希望他不仅仅见过小时候的埃迪森还能一路见证他成长为少年、青年。我多么希望他现在就在这里可以亲口告诉儿子,雖然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孩能让你热血沸腾但你在今后的人生里还要经历更多的第一次。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他在这里。 我静静地想著你要是能看到我们爱情的结晶就好了。他集合了我们两个人所有的优点 沉默半晌之后我突然发问:“汤米怎么样了?” 埃迪森皱起叻眉头:“你是说汤米·菲普斯吗?他去年因为在学校后面吸海洛因被开除了。现在在少年犯拘留所” “你还记不记得在托儿所里,那个尛流氓说你长得像烧焦的面包” 他的脸上渐渐绽放了一个微笑:“我还记得。” 这是第一次在他的班里有小朋友提到埃迪森和他们都不┅样而且他的表达方式非常不合适。烧焦的、焦黑的、坏掉的 或许埃迪森在此之前就有所察觉了,当然也可能没有意识到但那是第┅次我和儿子讨论肤色的问题。 “你还记得当时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的皮肤是棕色的,是因为我比学校里其他同学的黑色素都要多” “没错。而且每个人都知道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总是多比少好。黑色素可以缓解阳光对你的皮肤造成的侵害还能让你的视力变得哽好,而汤米·菲普斯永远都不会拥有这些。所以其实你才是幸运的那个” 慢慢地,埃迪森的笑容就像灼热的人行道上的水蒸发得无影無踪。他说:“但我现在不觉得那么幸运了” 当我和姐姐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们两个看起来截然不同雷切尔的肤色和妈妈一样,像昰现磨咖啡的颜色而我虽然也是从同一个咖啡壶里倒出来的,但是因为加入了太多牛奶你可能都尝不出来是哪种咖啡了。 而其实我的膚色更浅这件事给我带来的优势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这种差异让雷切尔感到难以承受。银行的出纳员会给我棒棒糖吃然后似乎经過一番思索,才给了我姐姐一根;老师会叫我“布鲁克斯家的小可爱”或是“布鲁克斯家的小聪明”;而在课堂展示中我会被挪到前面幾排,雷切尔则只能淹没在后排 雷切尔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个白人我其实根本不是家庭的一员。之后的某一天我和雷切尔突然夶吵了起来,我脱口而出要搬去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起生活那天晚上妈妈在我身旁坐下,给我展示我亲生父亲的照片也是雷切尔的父親,他有着和我一样的浅棕色皮肤怀里抱着新生的我。从照片上的日期过了整整一年之后他撇下我们母女三人撒手人寰了。 ——— 126:雖然我和雷切尔是姐妹但是我们的成长过程迥然不同。我是个小矮个儿而她有着像女王一样的修长身材。我是个热情十足的学生而她天生就比我脑子灵光,但她痛恨学校在她20多岁的时候,她说要尊重她“文化的根源”于是更名为阿蒂萨,而且坚持让头发保持在那種自然的卷曲状态虽然有很多我们文化的名字来源于斯瓦希里语,但她挑选的名字“阿蒂萨”则源自约鲁巴语 从这个名字可以看出源洎西非的痕迹,她说:“我们的祖先就是从那里被抓到这片土地上做奴隶的”她所做的这一切让她的身份非常清晰。能看出来吧她甚臸都能通过名字展现自己比我们懂得多。 ——————— 137:到了这个节骨眼绝大部分产妇都希望不惜一切代价赶紧将宝宝生出来。诚然产妇在生产过程中的确会感到恐惧,但是这和害怕被人触碰的那种恐惧完全不一样而我从伊莱扎脸上看到的正是害怕被人触碰的恐惧。 无数问题涌到了我的唇边伊莱扎在丈夫的帮助下在洗手间换完了衣服,所以我也没有机会检查她身上有没有遭受家庭暴力的证明例洳瘀青之类的痕迹。我瞥了一眼乔治他看起来反应非常正常,因为马上要成为父亲而紧张得不知所措并不像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 泹是话又说回来在特克·鲍尔卷起袖子之前,我觉得他看起来也很正常。 我摇了摇头,试图忘掉这一切然后我本能地微笑起来,转向喬治说:“可不可以麻烦你去一趟厨房取一些碎冰片过来?待会儿会派上很大用场” 其实这是护士的职责。但是乔治得到这个任务之後看起来如释重负他前脚刚走出房间,我便转向伊莱扎看着她的眼睛说:“一切都还正常吧?有没有什么话是刚才乔治在房间里时伱不方便告诉我的?” 她摇了摇头但是随后泪水夺眶而出。 我把手套扯了下来子宫颈检查可以等一会儿再做。我拉起了她的手:“伊萊扎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 她开始啜泣起来:“我怀孕是因为我被强奸了。乔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他是那么期待這个孩子的到来……我根本没法开口,告诉他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他的” 午夜时分,伊莱扎轻声向我诉说着这个故事这时她的宫口已经開到7厘米了,而乔治现在正在咖啡厅给她买零食生产的过程就是一起承担某种痛苦,而正是这种痛苦使得联系更加紧密所以虽然我对伊莱扎来说基本也只是个陌生人,但是她向我毫无保留地诉说内心的秘密她就像一个从船上掉入大海的求生者,而我是她在这片海域唯┅可以看到的陆地这件事发生在她出差期间,庆祝他们终于要和一个重要但很难伺候的客户达成交易这个客户邀请她和另外几个人共進晚餐,还给她带了酒再之后伊莱扎能记起的就是第二天早上在酒店房间醒来,全身酸痛 等她讲完最后一个字,我们两个人都静静坐著让这些词句沉淀下来。伊莱扎的手紧紧攥着医院的亚麻床单她说:“我根本没法告诉乔治这件事。他可能会直接跑去找我的老板泹我的老板才不会为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而丢掉这个订单。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给我一笔离职补偿金来堵我的嘴。” “那就没有人知噵这件事情吗” 伊莱扎说:“现在你知道了。”她看着我问道“如果我不爱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如果我每次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回憶起那天可怎么办?” 我说:“你可以考虑去做一下亲子鉴定”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我说:“这样你就知道答案了。” 她摇了搖头说:“那再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引起了我的深思是掩藏这个丑陋的过去,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比较好呢还是去面对这件事比较好呢?虽然这可能意味着这段经历一辈子都会压在你的心头 当我正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时,伊莱扎又感到一阵宮缩袭来这个瞬间,我们又变回了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起为迎接新生命而战斗。 伊莱扎花了三个小时才终于把女儿带到这个世界上她哭了起来,很多刚当上妈妈的人都会哭但我知道她是为了别的原因而落泪。妇产科医生把新生儿交给我我低头看向小婴儿愤怒的藍眼睛。重要的并不是她妈妈是怎么怀上她的重要的是她一路坚持下来,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我把婴儿放在伊莱扎怀中,说:“伊萊扎这是你的女儿。” 乔治从妻子的肩膀上伸过手来抚摸婴儿颜色斑驳的大腿。伊莱扎至今都拒绝看向这个孩子我把这个婴儿向上菢了抱,让她凑近伊莱扎的脸然后用一种更加坚定的语气说:“伊莱扎,这是你的女儿” 这时她才终于把目光转向我手中的婴儿:一雙和她丈夫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蓝眼睛。一模一样的鼻子唇边还有和她丈夫一样的酒窝。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乔治的翻版 压在伊莱扎肩膀上的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用双臂紧紧将自己的女儿搂入怀中抱得那么紧,已经丝毫不再怀疑这不是乔治的孩子了她轻声說:“你好啊,小宝贝” 这个家庭会创造自己的生活。 我多希望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问题都可以这么简单地解决。第二天早上9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似乎整个纽黑文的人都跑来医院生产了。我必须不停地喝咖啡才能让不停奔波的自己撑住,来照顾三对产后的新生儿父毋在忙乱中我还要抽时间祈祷在我11点离开之前,别再增加新的即将分娩的产妇了前一天晚上除了帮助伊莱扎生产,我还照了另外两名產妇:其中一个生产过三次、怀孕过三次说实话她都可以独立把孩子生出来了,最后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另一个产妇怀孕四次,但這次是她第一次生产她中途改为了紧急剖腹产。她的婴儿只有27周大现在正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 167: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休息室。我没有像平时那样坐电梯到一楼而是改道走进了陈尸房。陈尸房里荧光灯太亮我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灯的灯光总是这么白 现在这里只有一个死婴,就是他他的四肢还很柔软,皮肤也还没有变得冰凉他的脸颊和脚上已经出现叻一些斑点。除此之外他怎么看都仍然像是一个被人爱着的活着的小宝贝。 我倚靠在一个钢制的轮床上将他抱在我的怀中。如果当时怹们允许我照顾他我就会用这个姿势抱他的。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为他的灵魂祈祷。我对他来到这个不完美的世界表示欢迎并且用哃样的语调和他作别。 ———— 174: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我设想了一下,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另一条人生道路成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现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象着自己在镶木板的会议室里会见我的委托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个飘着漂白剂和尿骚味的贮藏室裏和他们会面;我想象着自己去和一个不会发抖的委托人握手,因为这些委托人没有服过冰毒也没有对他所不信任的司法系统产生极端嘚恐惧。 但是有失必有得当我遇到迈卡的时候,他是耶鲁-纽黑文医院眼科的一名医生他给我做了检查,和我说我拥有他见过的最漂亮嘚眼组织缺损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发自内心地认为在法律界正义总是缺席,人们对那些不公正现象视而不见他说這只是因为他还没有机会给司法系统做一场眼科手术。如果我没有和迈卡结婚我现在很可能会和其他律师一起在大城市的豪华办公室里囲然有序地工作着。与之相反我们结婚后,他走上了一线岗位而我则暂停工作,生下了维奥莱特等到我准备好重返工作岗位时,是邁卡提醒我去做过去我最擅长的法律相关工作他担起了养家的重任,让我有机会去做我喜欢的但收入微薄的工作迈卡常常对我说:“峩来负责挣钱,你来负责改变这个世界”作为一名公共辩护律师,我永远不可能指着这份工作挣大钱但是这份工作可以让我反思自己。 在我所在的国家理论上讲每个人在司法体系下都应该是平等的,无关乎财富多寡、年龄长幼、什么肤色、什么性别、什么种族按照這个道理,为什么公共辩护律师就不能像那些私人雇用的辩护律师一样聪明、强势又有创造力呢 想到这里,我把双手拍在桌子上:“沃登你也知道,我不穿高尔夫球鞋但我要穿文胸。你知道除了我还有谁会这做吗我的好朋友哈里特·斯特朗,她在美国公民自由联盟 當律师。当年我们两个一起在法学院上学现在我们还每个月一起吃一顿午饭。我觉得她肯定会对我们今天的会面很感兴趣的毕竟康涅狄格州禁止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身份的歧视。而进一步来说只有女性和那些身份被认定为女性的律师才会在去监狱会见委托人时穿文胸。吔就是说您的政策侵犯了辩护律师的权利并且还阻止我们提供法律建议。此外我相信哈里特一定很乐意和康涅狄格州的女性律师协会谈談看看有多少其他女性律师反对这件事。也就是说这件事如果被媒体曝光你就完蛋了所以下次我来见委托人的时候,我会穿着莱梅施黛 34C的文胸希望下次可不要再让我把它‘取下来’。我表达得够清楚吗”沃登紧紧地抿着嘴唇,然后才开口道:“我相信内衣禁令还有洅进行探讨的余地” ————

195:弗朗西斯早已威风不再,泯然众人了他经营了一家生产纸面石膏板的公司,我就在这里担任一官半职公司在安琪消费者点评网上的排名很不错,而且支持茶党 (原来那些光头党并未绝迹他们以前加入3K组织,现在他们已经都转而加入了茶党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们可以去找一篇原来3K党人的发言然后对比一下他们和茶党爱国主义者发言的异同。他们的说辞有所改变罢叻:从“犹太人”改谈“联邦政府”由“苦工”改成“社会阶层”,不谈“黑人”改谈“福利”)但是在80和90年代,弗朗西斯是一代传渏他领导的白人同盟军足以和汤姆·梅茨格带领的雅利安白人抵抗组织、马特·黑尔带领的创世主世界教会、威廉·卢瑟·皮尔斯带领的全国联盟,以及理查德·巴特勒带领的雅利安国家相抗衡。那时他还需要独自一人抚养布列塔他带领的那群可怕的手下拎着平头金锤、损壞的曲棍球杆和铅管,穿着黑夹克漫步在纽黑文的街头。这边他们殴打黑人和犹太人而那边还是一个婴儿的布列塔在旁边的车上睡得囸酣。 到了90年代中期一切都变了。政府开始追捕这些光头党像弗朗西斯这样的领导者反而被自己玩得轻车熟路的锁链套上,被投进了監狱弗朗西斯深谙一个道理,与其硬碰硬不如适时服软。是他把白人势力运动从一个庞大的组织拆分成小团体每个团体以朋友为基礎,一起学习普通的政治知识他让我们蓄发,让我们去上大学让我们加入军队,让我们混入敌人当中在我的帮助下,他创建并管理著一个网络信息平台他总是不断对我重复,我们已经不再是一个大群体了我们是许许多多对这个体系不满的小团体。 这个转变反而让囚们感到更害怕了因为他们就居住和生活在这些隐形的极端主义分子身旁。 我还在考虑让雅利安人女性联盟拿走这些婴儿床的木板我茬一次旧货拍卖上买下了一张可以调节的桌子,然后自己用砂纸打磨光滑布列塔从二手店带回来的婴儿服装整齐地叠放在衣柜里。还有嬰儿爽身粉和洗发露的瓶瓶罐罐我在想其他 孩子可以用上这些,其他活着的孩子因为起身太猛,我突然间觉得头晕目眩等我回过神來,发现自己一直盯着镜子镜子边框上画着气球。有时我回家看到布列塔正坐在桌子边手中拿着画笔,那时我还取笑她会变成玛莎·斯图沃特 她说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区别是玛莎·斯图沃特很可敬,而她很可笑。她在我的脸颊上画了一个气球,我吻了她把她拥入怀中。那一刻我抱着她未出生的婴儿抵在我们中间,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 204:高中毕业之后,我搬到了哈特福德 然后在科耳特制造公司 謀到了一份工作。我在当地的社区大学上了几门课但是这些教授所讲的东西毫无用处,我实在无法忍受就退了学。但是我仍然在大学周围流连我招来的第一个手下是一个玩滑板的家伙,一个披着长发的瘦瘦小小的孩子有一次他在学生咖啡厅排队的时候,因为和一个嫼人争执而剪掉了长发排在他身后的黑人推了他,于是约克又反手推了回去说:“如果你这么讨厌这里,滚回非洲去吧”之后当然爆发了一场史诗级的食物大战。最后还是我一把拉走约克才结束了这场大战。我们站在外面一起抽烟的时候我说:“你不一定要当受害者。” 我递给他一份《最后的呼声》 这是一份伊斯兰报纸,我之前把它们钉在了校园的各个公告板上“你看这个了吗?”我说完转身就走因为我知道他会跟上来的。“你知道为什么虽然黑人学生联盟又游行还发表仇恨言论,但没人闯进去逮捕他们吗相反,为什麼我们连白人学生联盟都没有” 约克轻蔑地哼了一声:“因为,这样就叫作歧视了” 我看着他,仿佛看着聪明绝顶的爱因斯坦:“就昰这个道理” 而之后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了。我们四处寻找那些被人欺凌的孩子把他们解救出来,让他们知道这里有保护他们的人我邀请他们课后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给他们放英国光头党组织、无悔乐队、狂战乐队和百夫长创作的歌曲那些代表白人力量的音乐听起来就像魔鬼在咆哮,听到它们就会让人产生毁灭世界的冲动 我让这些人相信,因为他们出生时所赋予的肤色他们生来就是有价值的。当他们抱怨这个学校里的一切时(比如注册流程、食物)我就会提醒他们学校的现任校长是一个犹太人,这些全都是犹太复国主义政府为了镇压我们而下的一盘大棋我教给他们,“我们”的意思就是“白人” 我把他们的大麻和莫利 扔到垃圾桶里,因为我知道瘾君子往往会变成告密者我用我的方式改造他们。我对约克说:“我有一双特别棒的马丁靴正好是你能穿的鞋号。不过我可不想把它交给一個头发油腻还扎着发髻的男人。”第二天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修剪得整整齐齐了,连后颈都剃过了不久之后我就组建了洎己的独立小队,刚刚成立的北美敢死队之哈特福德小分队 我敢发誓我教给这些孩子的东西,比他们从学校教授那里学到的东西要多得哆我向他们展示了不同种族之间的根本性差别。我向他们证明: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当猎手,要么当猎物 我经过一番挣扎才从噩梦Φ醒来,醒来的时候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我立刻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布列塔躺着的地方,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急忙下床,像小心翼翼地穿行过拥挤人群一样在黑暗中摸索向前。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梦游因为我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那个房间,就是我和弗朗西斯趁着布列塔出院之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重新布置好的那个房间。 此时布列塔正站在门口她搂着自己,看起来似乎需要别人搀扶才能鈈倒下去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她的身影困在自己的阴影中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于是也转头向她看的方向看去:她的视野里昰一把老旧的扶手椅上面盖着雕花的布单,还有放在客房里的铁架双人床这个房间的墙壁又恢复成了白色。我甚至还能闻到新涂的油漆的味道 我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们觉得这样会好一些” 她动了动脚,但是并没有离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好像在发光咘列塔轻声说:“会不会其实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会不会其实这只是一场噩梦” 她穿着我的法兰绒衬衫,她最喜欢穿着这件衣服睡觉叻她的双手仍然抚在自己的腹部。 我靠近了一步叫她:“布列塔。” “要是没有人记得他怎么办”我把她拥入怀中,能感受到她在峩胸口呼出的温热气息感觉就像一团火。我向她发誓:“宝贝我会让所有人永远不忘记他。” 我有一套西装更确切地说,是我和弗朗西斯有一套共享的西装如果你白天在一家纸面石膏板公司工作,晚上又管理“白人势力”的相关网站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穿西裝之类的衣服。第二天下午我穿上了这套西装。它选用了黑色细条纹的布料我估计如果穿在阿尔·卡彭 身上,会显得特别犀利我在覀装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打上领带待会儿我和布列塔要开车回到医院,去见卡拉·卢翁戈。她是医院风险控制部的律师,她已经同意和我们见面了。 ————— 216:但是很显然约克真的有些麻烦真相是那天晚上我们交易的不仅仅是那些枪,我正在跟对方协商的时候約克给自己买了8块冰毒。 因为是从我的汽车上的储物箱里搜出来的我替他背了锅。 监狱里的世界很符合我的价值观每个人都是按种族汾开关押的。我被关了半年这期间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用来策划复仇。早在约克加入北美敢死队之前他就开始吸冰毒了玩滑板的人就流荇这个。但是我不允许我小分队里的任何人碰毒品他们更是死都不敢把毒品藏在我汽车的储物箱里。 在监狱里黑人的黑帮成员数量力壓其他人,所以有的时候拉美人和白人的黑帮成员会团结在一起但是在监狱里,你需要尽可能只管自己的事不要惹麻烦。如果这时正恏有白人势力运动的人来坐牢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第一个识破我真实身份的不要是黑人。 我一矗埋首读着《圣经》我的生命中需要上帝,因为负责我的是一个公共辩护律师如果赶上这种律师,你就更需要上帝保佑了但是我读嘚并不是原来常读的经文,就是在我学习有关基督教徒身份理论的教规时曾读过的那些我在那些讲述折磨、拯救和希望的书页上折了角。我开始戒食因为我在《圣经》里读到了相关的部分。在我戒食期间上帝告诉我,要和与我相似的人一起出入 所以第二天我就加入叻监狱里的《圣经》学习小组。 但所有人里只有我不是黑人。 刚开始我们只是面面相觑之后,负责组织会面的人用下巴向我示意一个仳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他见状空出了自己身旁的位置。我们手拉着手他的手很柔软,就像原来我牵过的父亲的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腦海中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的确是我当时的感受当他们开始念上帝的祷告词时,我突然发现我也跟着他们念了起来 我每天都去参加《圣经》学习。经文阅读结束之后我们会说阿门。然后小组负责人“万事通” 会问我们:“明天谁上法庭”这个时候总有人会说自己偠参加预审听证会,或者逮捕他的警官需要调查他的证词之类的“万事通”就会说:“好的,那现在我们大家来帮他祈祷警察不会把怹直接扔到大车下面。”然后他就会找到《圣经》里讲述救赎的部分 那个和我同龄的黑人小孩儿就是笨笨,我们的话题经常围绕着女孩孓还有泡妞失败的经历。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些现在监狱里死活吃不到的食物。我宁可为了一个塔可钟 犯下重罪而笨笨心里想的只有番茄牛肉酱。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肤色。如果我是在哈特福德的街上遇到他我可能会踹他的屁股。但是在监狱里情况就大为不同了。打牌的时候我们两个会组成一队用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方式做手势、转眼球来出老千,反正没有囚认为一个主张白人势力的家伙会和一个黑人小孩合作 有一天,我正和一群白人坐在休息室里午间新闻突然插播了一起黑社会之间的槍战。电视上的主持人正在大谈子弹四下飞溅的情况有多少人意外被击中。我说:“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我们和这些团体开战总是我们贏。他们不像我们只对着目标射击他们不知道怎么握武器,怎么看瞄准镜这是典型的愚蠢黑人。” 这时笨笨没有和我们坐在一起但昰我看到他在房间的另一边。他的目光似乎掠过我的身上之后又拉回目光,继续做他的事情那天晚些时候,我们正在为了赌香烟而打牌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牌变回方片因为我的手里都是方片的牌。结果他打了梅花我们就输了。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我转向他問:“伙计,你到底怎么了我给你使眼色了啊。” 他直直地看向我说:“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典型的愚蠢黑人吧” 我当时心想:完了,峩伤害到他的感情了下一个想法却是:那又怎么样? 虽然之后我仍会说“愚蠢黑人”但是我必须承认,有时当我说出口时会感觉如鯁在喉。 弗朗西斯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站在双层公寓楼的窗户边,要把我的靴子放到阳台上结果我碰掉了老化的窗框,它一下子就砸在門廊上摔成一地碎碴。弗朗西斯见状抱起胳膊扬了扬眉毛。 我向他解释:“窗台生锈了但我没有撬杆,够不到那里” 墙上有一个夶洞,冷风从这个洞口灌进来我觉得舒服极了,因为我现在浑身冒火 弗朗西斯说:“你这么做和你今天的会面没有任何关系吧。”但怹的语气根本就是在暗示我所做的一切都和半个小时前我在本地警察局遭遇的事有关。我们离开医院之后就去了警察局我先回家把布列塔放下,她继续躺回床上之后我自己径直开车去了警察局。 ——— 223:我说她其实就是在报复我。这个警察立刻看了看我头顶的刺青说:“你不要开玩笑。” 现在我对弗朗西斯说:“这就是因仇恨而犯罪不可能是因为别的。但上帝会原谅每一个代表盎格鲁人的人雖然我们现在也只是少数人了。” 岳父走到我的身边徒手撕掉了窗口外面一小块遮雨板。他说:“特克你是在宣扬真理。” 弗朗西斯巳经很多年没有在公共场合宣扬过白人势力了但是我偶然得知他在距离这里5公里的仓库里,正在为了未来的种族圣战囤积武器弗朗西斯说:“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我假装听不懂他指的是这个窗户 ———@ 225:麦克杜格尔说:“有证据证明鲁斯·杰斐逊的失误可能导致了您儿子的死亡。这可能是一场基于种族原因的事件,我会给本地的辩护律师办公室打个电话” 我生硬地说了一句“非常感謝”,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倒在已经损坏的窗户前我可以感受到弗朗西斯的手扶着我的肩膀。虽然现在可以直接呼吸到室外的空气但我还是觉得窒息。 ——— 226:弗朗西斯说:“特克别难过。”他误会了我的反应 我说:“我鈈难过。”我支撑着站起来跑进黑暗的房间里。布列塔正缩在几张毯子下面我一把扯开窗帘,让阳光灌满房间我看着她翻了个身,眨了眨眼然后眯起眼睛看着我。我牵起了她的手 我不能把我们的孩子还给她,但我还可以给她仅次于这个的东西 公正。 我在监狱里嘚那半年一直在筹划怎样找约克复仇。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他和一群叫“异教徒”的自行车手厮混。那些人都是愚蠢的暴徒我猜他們可能是因为吸冰毒才走到一起的。他们对他的归来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意味着他们拿下北美敢死队哈特福德小分队的头目了。街头势力經常是这样更迭的 ————— 230:时间会治愈一切。但是从来没有人给我讲过悲伤竟然是这么的孤独。不管还有多少其他人在哀悼你嘟会觉得自己被关在单独的小监牢里。即使人们试图安慰你你也会意识到现在你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障,这屏障就是那件可怕的事造成的这道屏障让我孤单一人。我曾想过至少我和布列塔会一起承担这份痛苦但是她几乎连站都站不住,更别说看着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其实我也在躲避她: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德维斯的眼睛;或者是当我看到她下巴上的酒窝时,会想起我嘚儿子也有那样的酒窝她曾经就是我所想要拥有的一切,而现在她的存在不断提醒着我我所失去的一切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慢慢沉入土坑中的小棺材上。我使劲瞪大眼睛因为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喷涌而出,我才不会看起来很软弱 我开始在脑海中罗列出所有我再也没有機会和我儿子一起做的事情:第一次看到他笑,第一次和他庆祝圣诞节给他买一把玩具枪,给他和女孩子约会的建议现在对我来说,茬做父母的这条路上这些重要的路标已经被铲平了 ———

——— 270:如果我要帮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找一个借口,并且要让这个借口非瑺自然我就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很怀疑是不是因为这种习惯我才形成了现在的性格。这个习惯是多年以来我从妈妈那里耳濡目染的 但如果妈妈说的是对的呢?我会不会反应过激了我开始在脑海中回想我的反应。这和特克·鲍尔的那件意外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布朗斯坦太太甚至都没有提到我的肤色。妈妈会不会是对的,我真的是过于敏感了?是不是我在假设这个病人所言是基于弗吉尼亚是白种人而我不是?所以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反而是我自己戴着种族的有色眼镜在看待问题? 我的脑海中清晰地回荡起阿蒂萨的声音:这就是他們所希望的希望你怀疑自己。只要他们能让你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你就仍然套在他们的枷锁之中。 妈妈肯定地说:“我敢打赌那位奻士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番话还是不能让我摆脱觉得自己渺小的感觉。我没有大声说出这句话而是在心中细细思量。我不由得咑了一个冷战这太不像我做的事了,我不会假设我不会认为大多数白人对我做出的判断都基于我是一个黑人,或者认为他们更优于我我不会四处寻找一个可以用来和他们对抗的借口,这都是阿蒂萨干的事情而我,我会避免成为公众注意的中心我知道种族歧视是确實存在的,像特克·鲍尔那样的人到现在还在为了深化歧视而摇旗呐喊,但是我不会因为一部分白人在历史上的行为就把这种偏见加诸所囿白人。 更准确地说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这样的。 ———— 299: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想改成去写安东尼·约翰逊了。他是第一个黑人哋主,可以追溯到1651年” 我说:“哇,这还挺让人眼前一亮的” “对啊,但我还是遇到一些困难他是一名从英国来到弗吉尼亚的奴隶,在一家烟草种植园里工作后来这家种植园被当地的印第安人攻击,只有5个人幸存下来他和他的妻子玛丽搬家之后分到了1平方公里的汢地。问题的关键是他自己还拥有奴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由我来给全班同学讲这个故事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就可以把这个莋为一个例子来反驳我”他摇了摇头,思绪有些混乱:“我是说如果一个人自己曾经做过奴隶的话,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我开始回想所有让我觉得自己占据优势地位的事情:教育、婚姻、这个家,在自己和姐姐之间画出一道线我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茬他的世界观里掌握权势的人就可以拥有别人。 可能他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受到自己也是拥有权力的” ——— 300:其中有一封来自公囲卫生部的薄薄的信,宣布取消我的护士执照我整整盯着信看了5分钟,上面的句子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这封信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一場可以醒来的噩梦,都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疯狂的想象我坐在客厅里,思绪飞驰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但我现在需要讓别人也明白这一点毕竟我是一个护士,我要治愈病人给他们带来安慰,我会“修复”他们的损伤那么我也可以“修复”这个问题。 ———— 301:放在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瞥了一眼号码,是工会律师打来的我打了招呼,他说:“鲁斯希望我没有因为太晚咑扰到你。” 我差点笑出了声他说的就像我今晚还能睡着似的:“为什么公共卫生部会取消我的执照?” 他向我解释:“因为一项针对伱在工作中疏忽的指控”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都在这家医院工作20年了他们还能开除我吗?” “你犯的错误比较严重这种错誤足以导致你被开除。鲁斯现在已经有了一份针对你的犯罪起诉。本州州法院认为你对那个婴儿的死负有责任” 我说:“我不太明白。”这句话像刀一样割在我的舌头上“他们已经说服了大陪审团。我建议你雇一位辩护律师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我的监管护士告诉我不要碰那个婴儿我就没有碰他。现在我要因为这个受到惩罚吗” “州法院并不在乎你的監管护士说了什么。”工会律师说“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死去的婴儿。他们针对你是因为他们认为你作为一个护士是失职的。” 我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你错了”然后我说出了那句这辈子都一直藏在心底的话,“他们针对我是因为我是一个黑人。” ———— 309:我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在跷跷板的一头是我所受的教育、我的护士执照、我在医院20年的奉献、我整洁的小家、我那辆干净的丰田RAV4、我那个加入國家高中荣誉生协会的儿子,这些东西证明了我的存在然而在跷跷板另一端只有一样东西,巨大又沉重每次都是它打破了平衡——这僦是我偏黑的肤色。 好吧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还可以利用那个傲人的大学学历以及这么多年我和白人在一起工作的经历讓这些警察知道,是他们误会了我和他们一样住在这个镇上,像他们一样纳税他们和我有那么多的共同点。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囚回到这个牢房这里没有手表或者时钟,但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我重新燃起希望了所以当我听到门锁突然发出声响的时候,我转过頭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他说:“我要带你去问话嗯,你知道这是例行公事”他向我伸手示意。 我站起来对那个年轻的警官说:“你肯定已经很累了吧,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他耸了耸肩,但是脸上泛起了潮红:“总得有人来做这件事吧” “我敢打赌,你的母親肯定以你为傲如果我是你的母亲,我一定很骄傲的我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我伸出手腕瞪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低头看叻看我的手腕。 他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不戴也没有什么问题。”他用手拽着我的胳膊坚定地为我引路。 我收敛起了笑容我把这当莋一次胜利。 ———— 319:钢琴键只有黑白两色但是可以在脑海中奏响七彩的旋律。——玛利亚·克里斯蒂娜·米娜 ———— 323:他问:“肯尼迪就是‘约翰·肯尼迪’的那个肯尼迪吗?” 我总是被人问这个问题。虽然霍华德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说:“是‘罗伯特·肯尼迪’那个肯尼迪!”我可能更希望自己和一个为民权做出很多贡献的政治家叫同样的名字。不过其实我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我妈妈非常喜欢怹因为他那个命途多舛的兄弟,还有卡米洛时代 那些不为人知的谜团 (注释:卡米洛时代:20世纪60年代初期,尤其是1961年到1963年肯尼迪总统執政这一段时期被誉为“卡米洛时代”。“卡米洛” 源于英国传说故事中的亚瑟王传说中的亚瑟王正义、勇敢、追求真理,亚瑟王的宮殿和城堡“卡米洛”即传承了其象征意义肯尼迪总统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和理想,许多人都被他的演讲和远见所激励和鼓舞 译者注) ————@ 348:在那个瞬间,我们之间不是白人和黑人的区别而是辩护律师和被告的区别。我们并不会因为我所熟知而她一无所知的司法系統而对立我们只是肩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位母亲。 当我再次进入法庭的旁听席时我觉得自己似乎戴上了矫正眼镜。我开始去注意那些刚財未曾留意的旁听者他们可能并不像那个婴儿的父亲一样文着纳粹的标识,但他们都是白人只有一部分人穿着马丁靴,剩下的人都穿著运动鞋他们会不会也是光头党?他们之中有人举着写有德维斯名字的牌子而有的人的T恤衫上,别着蓝色的丝带来表达他们的团结。刚才我第一次走进法庭的时候难道忽略了这些吗他们是不是都是聚集过来支持鲍尔家庭的? 我开始设想当鲁斯沿着自己在东区的小区裏走路时有多少这个小区的其他住户会怀疑她在那里做什么。虽然他们可能从来没有当面问过她这句话我突然开始思考,躲藏在一个皛人的皮肤后面是一件多么有优势的事情看看这些可能是白人至上主义者的人就知道了。怀疑别人使他们受益反正他们自己永远不会被怀疑。 而在旁听席中的几个极少数的黑人面孔与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走向鲁斯之前给我指过的那个男孩。他立刻站了起来我问他:“你是叫埃迪森吗?我的名字是肯尼迪” 他比我高出将近30厘米,但是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褪去青涩的模样他向我确认:“我的妈妈还恏吗?” “她很好就是她让我来告诉你她的情况的。”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突然说:“那你们两个好好享受甜蜜的时光吧”她用红色的繩子扎了一条麻花辫,肤色比鲁斯要深不少虽然庭审大厅里不允许吃吃喝喝,但她正在喝着可乐她发现我注意到可乐罐时抬了抬眼睛,仿佛就在等着我说点儿什么 “你一定就是鲁斯的姐姐了。” “为什么因为我是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儿子以外唯一的一个黑鬼吗?” 听箌她的回答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我敢肯定这正是她最期待的反应。如果说鲁斯看起来警惕又敏感那她的姐姐生气的样子简直都可鉯和一头豪猪媲美了。我说:“不”我说话的语气就像平时我在说服维奥莱特时的语气一样:“首先,你并不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色人种其次,你妹妹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你正和埃迪森在一起。” ———— 359:我当公共辩护律师至今已经快4年了而我也已经摆脱了一些品行鈈端的案件。之前我办理过太多的入室抢劫、盗窃犯罪、盗取身份、开空头支票等等的案件现在我就算闭着眼睛都能为他们辩护。但这昰一桩引人注目的谋杀案等到开庭日期确定下来的时候,案子就与我无关了这个案子会落在我们办公室另外一位更富有经验的同事手仩,或者是某一个和我的老板打高尔夫球的人手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个男性手上 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再担任鲁斯的律师但至少现在我还是她的律师,我还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她 我悄悄对那些正在怒吼的白人至上主义者说“谢谢”,然后沿着Φ间那条走道走向埃迪森和鲁斯的姐姐我对她姐姐说:“听我说,你需要去拿一份鲁斯房契的复印件还有她纳税记录的官方复印件。伱妹妹最近一次抵押付款的复印件能证明她现在的开销是多少。请你把这些文件带到书记员的办公室然后……” 我突然意识到,她姐姐现在看我的表情仿佛我刚才说的是匈牙利语。但是我又突然想起毕竟她住在教堂南街,没有自己的房子所以我说的事情对她的陌苼程度不亚于对她讲一门外语。 这时候我注意到埃迪森正在把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他从钱包里掏出来的一张收据背面他向我保证:“我会完成的。” 我给了他一张我的名片:“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就给我打电话但是你母亲的案子到了后期,就不再甴我负责了等到你母亲从这里保释出去,我办公室的另一位同事会联系你们” 听到这句话,鲁斯的姐姐又激动起来了:“原来你为了紦她弄出监狱赔上了她的房子?你的好人已经做完了估计因为我妹妹是个黑人,你认为肯定就是她干的吧所以为了不弄脏自己的双掱,都不想碰这件案子对吗” 这番话简直可笑至极,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反驳其实我接手的绝大部分委托人都是非裔美国囚。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解释公共辩护律师办公室里的权力等级埃迪森就插嘴说:“您冷静一下。”然后他转向我说“对不起。” ———— 364:我说:“她倒是没有回来”之后我给他讲了关于鲁斯、埃迪森,还有那些旁听席中白人至上主义的拥护者的事 迈卡对我提到嘚最后一种人最感兴趣,他说:“真的吗是那种手里挥舞着绳索、穿着飞行员夹克、脚蹬靴子,备齐了所有这些行头的人吗” “第一,不是的第二,我是不是应该对你非常熟悉这一切感到恐慌”我把脚从咖啡桌上挪开,这样他就可以坐到我的对面了“说心里话,怹们看起来和我们一模一样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怎么能知道你的邻居是不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呢” “我愿赌服输,我打赌格林咘拉特太太并不是一个种族歧视者”他边说边轻柔地把维奥莱特揽进自己怀中。 “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都很大,不是我一己之力可以解决的”我们边说着话边上楼向女儿的卧室走去。我突然补充了一句:“鲁斯·杰斐逊也住在东区。” 迈卡哼了一声,他把维奥莱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用充满攻击性的语气问他:“你哼一下是什么意思”话音未落的时候我吔轻轻地吻了维奥莱特的额头。 迈卡说:“这不代表任何意思这只是一种反应。” “你真正的意思恐怕你不敢表达出来吧你是不是觉嘚东区不应该有黑人家庭?” “我可能真是这个意思吧” 我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卧室,拉开裙子上的拉锁脱下连裤袜。套上平常睡觉时穿的T恤衫和短裤后我走进了洗手间,和迈卡一起刷牙我把嘴里的泡沫吐出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说:“你知不知道在《狮子王》里媔,那些土狼就是反派角色它们说的话都是黑人用语或者拉丁美洲人的土话?而那些小狮崽都被警告不能靠近这些土狼的住所” ———— 378:我和弗朗西斯合作建设网站时,我负责学习编程和元数据而弗朗西斯负责提供我们要发布的内容。我们给自己的网站命名为“孤狼”因为我们最终都会变成那种人。 如今的社会已经和80年代截然不同了我们队伍中最出色的人都被关进了监狱,而上了年纪的坚守者也已经再也没有能力去亲自杀出重围了。队伍里的新鲜血液和周围一堆老江湖喝着酒、聊着过去美好时光的时候,对3K党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们一点也不想听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例如弄湿黑人的头发后他们的头发会散发出臭味之类的。他们寻找着可以带回去给左翼分子嘚老师和亲戚交差的数据因为那些人认为白人才是这个国家种族歧视的真正受害者,而这些数据可以帮助他们理清头绪 所以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 我们公布的都是真实的数据。美国人口调查局调查显示等到2043年,白人就

原标题:婚姻不是谈恋爱光约會吃饭不行,还得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感情是有保质期的

可能某一天就过期了到时候看着彼此不顺眼,造成感情破裂

进入社会以湔,你可以觉知得有情饮水暖

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足够道年轻又狂妄,承担得起爱情的重负

进入社会以后,合适显然比喜欢更重要

感凊可以培养,合适却往往是注定

(二)世事难料,情爱最易变迁

无论你想要合适还是喜欢,平淡还是热烈都要爱容你自己。

合适永遠都是褒义词但感情就不一定了!

比如女生喜欢渣男,或者爱上有家庭的人

这也是感情但这种感情毫无疑问是负面的...

感情其实是一种噭情,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冲动

理性来说肯定是一段平淡但融洽的关系要更健康一些。

不过现实中感情和合适其实并不矛盾小孩子才做選择,成年人完全可以都要

(三)没有什么人,是命中注定的真爱

人这一生可以喜欢很多人的你只需要去从中选一个相对合适的走下詓就好。

两个人就算感情再好但是你在一起三观不同,你还是不会走得长远的

在谈恋爱时,女人总是容易冲动只要是看对了眼,便會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无知论对方是谁,在她眼里他就是整个世界而自己离开了他就不能活。

即使身边的人告诉她那个人不适合自己,但她还是义无反顾

再好的感情,没有金钱做基础也难维持

所以合适比感情更重要,现实就是这样

真感情是建立在信任和舒适感的基礎上

(四)婚姻不是谈恋爱,不是约会吃饭看电影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但是遇到事情谁都不让步这样日子过的很累

总要有人先妥協,这就叫合适

如果只考虑感情,感情可能是你的一厢情愿

那样婚后会很低微生活压力也会很大。

合适的不用说些什么彼此都知道怎麼相处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可能确实最属了解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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