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1~3次扣5元/次,第4次开始每迟到一次扣10元,用公式怎么表达?

中国没有警笛头。警笛头是一个对人类充满敌意的神秘生物以及都市传说,由艺术家特雷弗·亨德森(TrevorHenderson)创造。是一个高大神秘的类人生物,以其古怪的外表和由他脑袋发出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而闻名。正如他的名字,他的头是一对警笛,里面的嘴巴是用来杀死任何不幸遇到他的受害者的。
警笛头的弱点:超声波会被遮挡,如果直接用手捂住耳朵是不能遮挡警笛头的超声波,但是用耳罩、耳机等物品是可以遮挡住警笛头的超音。

员工考勤管理制度(附:《未打卡情况说明书》,《请假条》,《外勤工作登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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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束缚、挣扎、喂不完的奶、做不完的家务,还有总是加班到凌晨的丈夫。

在余晏想明白这些后,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都看得到头。

尽管对他还有很多不舍,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地在离婚协议书上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余晏背过身去:我要建设美丽中国。

双眼皮、杏核眼、马尾辫,特别是当她盯着我笑起来的时候——

我难得见到我不讨厌的小孩儿。

看着她扑闪扑闪的睫毛,我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

“见鬼了,你以前不是一见到小孩就嘴撅得老高,生怕别人爸妈不知道你烦他们家孩子,今天可稀奇。”

“我那是在用行动表明他们的小孩在高铁上跑来跑去真的很烦人。”我不搭理她,继续逗眼前的人,就像看见小猫会下意识喵一样,我拿出最常见的客套话问她,“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也不说话,歪着头,一直看着我笑。

“你俩还真像母女,”夏夏开着玩笑胡诌,随即把刚刚取到的套餐往我面前一推,然后自顾自吃起了鸡块,“对了,我刚排队的时候看见一帅哥,那身型,那长相——”

我刚想顺着她的话阴阳怪气回去,她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几秒后,我的腿感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来了来了,他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夏夏压低着声音,手上的鸡块也迅速放回去,她仿佛在用眼神示意我:这是她的天菜。

我刚想回头,就被黏糊糊的声音吸引了。

小女孩仰起头,拖长着尾音,叫了一声。

“爸爸,”我嗤笑出声,故作可惜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可真会挑。”

见她一下子蔫了下来,我也便不再揶揄她,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去。

在和他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突然就明白我为何对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心生喜爱,有一个比缘分更加奇妙的词,叫血缘。

马嘉祺将打包袋绕在手腕上,然后熟练地抱起小女孩儿,往自己怀里托了托,眼睛扫过我时,丝毫不见情绪波澜。

倒是我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麦当劳没什么营养!”

他抬了抬眸,似乎是在笑我手里还没放下的鸡块。

我一时语塞,讪讪地笑了笑,气氛有些尴尬。

“偶尔吃一次,小孩儿喜欢。”对面的人率先开口了,见我不说话,他便也不再做停留,微微颔首,当作礼貌地告别。

我退后一步,却发现他怀里的小孩双手抱着爸爸的脖子,缩在他怀里,一如既往地看着我笑。

马嘉祺似乎也没想到,低头看了看,然后柔声道:“笑笑,和……”

说到这,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惊讶于小孩的名字,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几年前,当时在公司实习,要把一个个人名输进去。输到大半夜,下班以后就跟他抱怨大家取名太花里胡哨了,十个人里面有一半人的名字有生僻字。

“这些人父母都太有文化了吧?回头我给孩子取名就叫笑笑,英文名smile,简单明了。”

“那孩子姓什么?”马嘉祺故作认真地问我。

“什么姓什么!”我脸一红,“当然跟我姓余,难不成跟你姓马啊?”

马嘉祺弯起好看的眼睛:“我觉得马笑笑很好听啊。”

“好听什么啊,我随口说的,哪能这么随便。”

一瞬间千头万绪压在我胸口,却被软糯的“妈妈”打断。

“妈妈!”笑笑小声地叫着,见自己的爸爸不阻止,又一声接一声地叫。

我心下一软,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总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总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好作罢。

直到马嘉祺抱着她走出我的视野时,她都一直看着我,冲着我笑。

我心底涌出一丝苦涩:名字当真是没取错。

我还没来得及坐下,夏夏就冲过来,嘴巴长得老大,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刚刚叫你妈妈……对吧?”

“嗯。”我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不仅你没有否认,那个帅哥也没否认?”

“我去!”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生过一个小孩儿?合着是真的啊?”

她似乎受到了冲击,脱口而出:“你自己的孩子,生完就走人了?”

她大抵是觉得我没良心吧,看向我的神情里多出了一点指责和不可置信。

“抱歉……”她轻咳一声,“所以刚刚那个小孩儿是——”

“我女儿。”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刚刚那个帅哥就是你……”

“嗯。”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和马嘉祺认识纯属偶然。

“不好意思学长,我真的不饿。”我表面上在微笑,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半天也没有反应的提示音,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跑路。

我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去校医院看看。”

“你哪儿不舒服?我是学医的,我帮你看看啊!”

对面的人着急站起来,下一秒就出现在我旁边,试图替我现场看病。

我这才惊觉自己编错了理由,在一个医学生面前说身体不舒服这不是找罪受吗!

我苦笑着:“不用了学长,我觉得还是去校医院比较严谨一点。”

“是不是你觉得我还没什么资历啊,你等一下,我师兄一会儿过来,他是研究生,肯定可以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我快速起身,就在站起来想要往门口跑的下一秒,对面叫了一声:“师兄!”

我瞬间坐回原位,盯着他口中的师兄。

衬衫扣到最顶端,袖口被卷起,提着电脑在我对面坐下。

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英俊——

“师兄,我学妹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替她看看吧!”

我一惊,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你平时上课都学些什么啊?”他打趣道,“这我哪能随便看,什么工具都没有。”

他轻笑出声,悠悠看了我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建议你去医务室比较靠谱。”

“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对,眼睛一闭,大义凛然地把袖子拉起来伸到他面前,“就你给我看吧,我相信你!”

过了好半天,对面的人终于忍俊不禁地问我。

“你是在等我给你把脉吗?”

“把手收回去吧,”他扬了扬嘴角,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跟着放轻,“你站起来一下,哪儿不舒服,具体位置指一下。”

我一愣,随便指了一个位置,就在他要开口询问时,我又换了一个位置。

“好像这儿也不太舒服。”

“还有这儿,”我胡乱指了一通,“好像都不太舒服。”

眼看着对面的帅哥欲言又止,我正想说点什么来补救,室友就猛地冲了过来,对我大喊。

“快跟我走,辅导员找你!”

但显然此时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没事,我没事!”我挤眉弄眼,试图让她理解我的意思。

“学妹,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正好和师兄讨论个东西。”

紧接着,好听的声音也跟着响起:“顺便带你朋友去医务室看看,她似乎毛病不少。”

他带着笑意,连我室友把我拉出来以后都补了一句:“长这么帅的追你,你还要我演什么戏?”

我幽怨地长叹了一口气,感慨没有缘分。

室友却一把凑过来,狡黠一笑:“怎么样,马嘉祺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清冷?”

“唉呀!”她推了我一把,有些害羞但又认真解释,“就是那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对谁都很礼貌,但又挺有距离感的那种。”

“不是,我是问你他叫什么。”

“余晏你干什么呢不接电话!”夏夏的声音铺天盖地地传过来,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没……没干什么。”我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选择沉默。

“搞什么啊?”她嗤笑一声,“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生孩子去了?”

“不是吧余晏?真生孩子去了!?”

我捂住一只耳朵,连说三声没有的事后连忙挂断。

挂完电话后,看着一个个小孩从我面前经过,倒吸了一口气,也没差多少。

悦耳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随即抬头,便看见一位年轻漂亮的老师拉着笑笑的手朝我走来。

“您是马笑笑的家长吗?”她狐疑地看着我,“虽然笑笑爸爸和我提前打过招呼,但我从来没见过你,所以需要多确认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我尴尬地笑着。

“请问您是笑笑的……?”

虽然是事实,但妈妈两个字在我嘴边一直打着转,始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别扭什么。

眼看着老师已经把笑笑往自己身后拉了几分后,笑笑探出头来,小声地喊道。

老师也没想到,转头去问笑笑:“她是你的妈妈吗?”

笑笑轻轻点头,我这才把她从老师身后牵过来。

这回轮到老师尴尬了,她轻笑一声。

“您这边给我留个电话吧,从来没见过您,还以为……”

她没有接着说,我却把她的意思理会得清清楚楚。

我朝老师打过招呼后,看着笑笑乖乖的样子,心下一软:“走,跟妈妈回家。”

我没有抱过小孩儿,只能学着记忆里马嘉祺抱孩子的姿势,双手放在她的胳肢窝,一把将她抱起来。

小孩太重了,这是我最直接的反应。

我吃力地抵着她的后背,生怕她翻下去。

没走几步,便听到她闷哼出声。

她小声地趴在我的肩头说:“不舒服……”

我意识到是抱她的姿势不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我看着高峰期的车流,一时又想不到别的好办法。

“我可以自己走。”她拉拉我的衣角,仰起头,认真地说。

“真的吗?”我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笑笑这么厉害呀?”

她用力点头,于是原本十分钟就走回家的路,硬生生陪着她走了半小时。

等马嘉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他敲门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连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满是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他无奈道,“我爸妈回老家了,请的阿姨也是突然有事,笑笑又认生,我只能来麻烦你了。”

听他说这话,我心底有些发虚,毕竟是我自己的孩子,从他口中说出来,却真的像在麻烦一个外人。

“没事,你先进来吧。”

马嘉祺跟着我进了笑笑的房间,双手撑在床沿边,温柔地捋了捋她的头发,试图轻声唤醒她。

“笑笑睡着了!”我突然有些急,他也疑惑地朝我看过来,“别吵醒她了,明天我送她。”

又是麻烦这个词,我每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我就感觉他在阴阳怪气。

虽然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

马嘉祺点头,也不再说话,和我一同走出房门。

我们俩尴尬地对视了几秒,他先一步挪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是不是还没吃饭?”

马嘉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确实还没来得及吃。”

“……”我叹了口气,“你坐会吧,我去给你做。”

不是揶揄,不是调侃,马嘉祺好像是真的在发问,带着疑惑和不解。

我一时气急:“面条,不吃算了!”

马嘉祺挑眉,随即展颜:“吃,我吃。”

我回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个身。

“你现在还在做临床?”

“家里有阿姨,有时候爸妈也会过来,我也会抽空带。”

他流畅地应下来,似乎没做什么思考。看向我的时候更是坦荡。

我鼻子一酸,连忙往厨房跑去。

待在神经外科,以他的身份,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有时候要连轴转,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这种情况下还要带小孩。

就好像在告诉我,笑笑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没有爸爸。

面终于煮好了,端出去的时候往客厅叫了两声也没人理,等我怀疑他是不是走了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歪头靠着沙发睡着了。

像是累了一天,终于有了一个栖息地。

“你当初和我结婚就是一时兴起吧。”

“追我的时候也是,生孩子的时候也是,”马嘉祺放下签字笔,站起来,扫了一眼离婚协议书,然后抬起眼帘,“离婚的时候倒是干脆。”

我被他看得发怵,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一声没有。

“没有吗?”马嘉祺直直看着我,“余晏,我觉得你挺不负责的,对你自己,对我们的女儿……”

他又顿了顿,过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

追他的时候一鼓作气,从食堂堵到教室再到实验室,哪儿可能出现他的身影就往哪里钻。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可能久到会把他的课表当成自己的课表,久到连他的导师碰见我都会同我和善地说上两句话,久到当他突然说请我吃饭的时候我会不习惯。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他整个实验室的其他朋友,大家聊得异常开心,东扯西扯。走的时候才有人开口问他为什么请吃饭,“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没出成果也没谁建刊的,把整个实验室都请来了。”

我在一旁看着,也很好奇。

马嘉祺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不是有人说谁谈恋爱了就要请整个实验室吃饭吗?”

话音刚落,人群发出一声躁动,全体起哄,唯独我突然感觉脑子被人打了一拳,嗡嗡地,听不清任何声音。

大家凑到我旁边说着恭喜,然后又立马走开,生怕打扰我们一样。我却僵在原地,忍着眼泪,看着马嘉祺。

我知道此时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我,要么是别人,虽然我心底无限觉得不可能是我,虽然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被否定以后的对白,我还是问出了口。

等待他的回答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好像是故意逗我一样,板着个脸,在我快绷不住的边缘终于有了笑意。

他温柔地牵起我的手,随即展颜:“我们是。”

说要结婚的时候是因为看了很多婚礼的图文,浪漫,幸福,令人憧憬和向往。

所以我总会在和他逛街的时候跑去逛婚纱,回去的路上会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他漂亮又细长的手,故作叹息:“这手指不戴戒指真是可惜了。”

马嘉祺聪明,总能立马会意,刚开始会开着玩笑说:“大小姐,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到最后一次,他认真地问我想好了吗,是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予了肯定回答。不到半年,一切都被他操办地十分完美。

我拥有了一个无论何时回想起都会觉得浪漫的婚礼,在我看来,最绚丽的鲜花,最缤纷的气球和彩带,最漂亮的婚纱,还有一个最好看的新郎。

怀孕其实是一个意外,但我却突然觉得有些新奇,我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名母亲,我只是单纯被这种好奇所吸引。

但这种好奇很快就被各种反应所击垮。

孕吐、嗜睡、反酸、浑身酸痛。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足足打量了几分钟,我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么邋遢的人是自己。

此时马嘉祺已经开始在医院正式上班,医院离家并不近,有时候排班紧的时候就直接在办公室睡过去了。

我试图拨打他的电话,要么无人接通要么关机,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体谅他,一边挂断后又开始无缘无故哭泣。

婆婆是个很亲切的人,只是她在家的时候,我连哭都不敢很大声,不舒服的时候不敢直接找她帮忙,半夜难受的时候也只能偷偷掉眼泪。

我好像开始变得闷闷不乐,尤其是看见肚子上的妊娠纹,我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难看,我没有任何价值,我开始不断贬低自己,我觉得就是因为我越来越差所以丈夫才不愿意回家。

我开始无缘无故地找他吵架,即使他和我说再多我也听不进去,我似乎找不到任何乐趣。

我开始后悔结婚,开始后悔说要生小孩。

脑子里响起的全都是结婚前朋友说的话。她们不断重复着婚姻的无趣,一遍又一遍说男人都不可靠。

明明才24,刚刚大学毕业两年。周围的朋友,有的在家舒舒服服躺着,有的在为工作打拼,有的在为爱情苦恼的同时又甜蜜。大家都在最热血的年纪,敢爱敢恨,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试错。

只有我,像是被困在这里,看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却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任何兴趣。

我害怕像大多数婚姻里的女生一样,成为孩子的奴隶,明明之前像花钱如流水的公主,却因为小孩的奶粉比之前贵了几块钱大骂出口。

我害怕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回来还要收拾家务,还要照顾哭个不停的小孩。

所以我问他:“可以把孩子打掉吗?”

我看出了他的震惊,甚至是痛苦,即使累了一天,但还是要压着疲惫和我说:“这个阶段如果不要小孩,会非常伤害你的身体。”

“可是现在就很伤害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在无数次同样的对话后,在我再一次被生理和心理排斥击垮后,我偏过头,平静地说:“要么你同意我打掉,要不然生完小孩我们就离婚吧。”

非常自私,非常残忍,连我都唾弃当时的自己。

后来他问我真的信任过他吗。

“你天然地就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会让你做家务,会让你带小孩,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更不会是一个好爸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但我还是害怕了,仓皇而逃。

再次接到马嘉祺打来的电话是一周后,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开口的一瞬间我的情绪就跟着紧绷起来。

笑笑不见了,阿姨没有接到她。

“好,我知道了,”我甚至刚回家不到十分钟,连忙去穿鞋子,“我现在立马出去找——”

“等等……”开门的一瞬间我甚至不敢不敢确认,仔细看了好几眼,直到眼前的人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不用找了,”我呆呆地从民警手里把女儿抱到自己手中,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连忙问我,我才立马回应,“笑笑现在在我家。”

在民警对我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思想教育后,才肯离去,走之前还轻轻揉了揉笑笑的头,“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要不是被我们发现,早被拐跑了。”

把民警送走后,笑笑就耷拉着脑袋,低着头,乖乖地像是做好了接受我批评的准备一样。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想要批评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问她:“为什么不跟阿姨回家,要一个人走回来?”

“嗯?”我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些,“你要是遇到坏人,有没有想过爸爸会怎么办?”

她仍然低着头,嘴的弧度更下了些,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不忍心,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抬起来,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听见了吗?”

果然,一说完,小丫头就哭了起来。与之前听到的小孩子的嚎啕大哭不一样,她是在抽泣。

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慢慢哄着她,心也跟着揪起来。

“幼儿园……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接,”她的呼吸逐渐紊乱,“我……我也想要妈妈……”

她的话一出,我瞬间就停下了所有动作,周围的空气也像凝固了一样。

我之前是有多不负责任,才会想要抛弃她。

“对不起……对不起……”

我嗫嚅道,加大了抱她的力度,重复说着道歉的话。

我的心情太过沉重,连马嘉祺的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他按了密码进来,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时,我才缓过神来。

我没有改密码,以及我此时脸上还有泪痕。

我快速用手胡乱抹了一把,马嘉祺也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看得出来他的急切,额间渗出了一些汗,他直接蹲下来,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说。

连我都被吓了一跳,我很少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笑笑也是,缩着肩膀,有些害怕。

“抱歉……”马嘉祺立马意识到了,揉了揉眉心,“以后不许这样了。”

等她用力点头后,马嘉祺才起身,然后我们俩面面相觑,又回到了之前尴尬的局面。

笑笑拉了拉马嘉祺的衣角。

我脱口而出,然后想起上次的做饭问题,突然间就噤声了。

“好,”马嘉祺应得温柔,“家里有什么菜吗?”

“醋、葱、油、盐……”

他继而挑起好看的眉,等待我的下文。

“没了。”我答得也很坦荡。

“那我们出去买点菜?”

他问得轻松随意,我却觉得浑身不自然,打了个哈哈:“你去就行了,我在家陪笑笑。”

马嘉祺对我的回答也不意外,耸耸肩,刚准备转身的时候被笑笑拉住。

他刚准备说话时,笑笑又补充道:“我想要妈妈和我们一起去。”

马嘉祺听完,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下来,弯着眼睛同女儿说:“但是爸爸好像请不动妈妈呢,笑笑试试看呢?”

她一转头,还没开口,我就知道拒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那去吧那去吧。”

然后尽量忽略掉身旁悦耳的轻笑声。

笑笑本来是被马嘉祺抱着的,结果刚走两步就嚷嚷着要下来自己走。马嘉祺很高,笑笑够不到他的手,哼了一声,她爸爸就乖乖弯腰。

下一秒,我的手心就被一只小手攥住。

我和马嘉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把目光移开,我只有暗自希望他没有发现我迅速升温的脸颊。

“你们好,可以给你们一家人拍个照片吗?”

突然有人抱着照相机冲上来,马嘉祺下意识上前,挡在我和笑笑面前。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参加一个摄影比赛,记录下生活里最美的瞬间,我刚刚在远处发现你们一家人走在一起的画面,想给你们单独拍一张,可以吗?”

马嘉祺似乎还在思考着这个提议,笑笑就蹦跶着说想拍照,于是他又看了我一眼,在我表示不介意后,他才点了点头。

摄影师高兴及了,让我们站在一起,结果等了半天,他却别扭地说:“刚刚在远处看氛围多好,怎么站在一起有些不自然,特别是这位女士,稍微笑一笑。”

说到笑一笑的时候,笑笑像是听到自己名字,又欢快地乐起来,显得我更愁眉苦脸了。

我本来就认为拍照的时候摆姿势是最尴尬的时刻,更何况现在是和前夫一起拍照。

“来,两位稍微靠得近一些,诶对,妈妈稍微表情大一点。”

我正想着怎么做表情时,腰上突然被人一揽,我震惊地转过头。

快门声响起,伴随着摄影师高呼一声漂亮,马嘉祺的手又自然的收了回去。

我看着他蹲下身,歪歪头和女儿说话,语气惬意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我仍然能感受到腰上的余温。

马嘉祺不能吃辣,但因为我爱吃,他总会适当加一些量,然后在餐桌旁放一杯水就着吃。

他做饭的时候只穿一件薄薄的高领毛衣,袖子卷到手肘处,像在做一件需要无比用心的事。

我凑上前,问他能不能加点辣椒,却在他还没回答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是给笑笑吃的。

我眼珠子转了两圈,又把话吞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说还是做清淡些吧。

马嘉祺一直没说话,从头到尾只是扬着嘴角,最后在我落荒而逃的时候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腕:“帮我系下围裙。”

他手上沾了些油,连拉我的时候都只用了几根手指。

我的“好”字在嗓子里转了一圈后,自觉地弯下腰去找围裙,起身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的笔直,双手举在半空中。

“低头啊,站那么高我怎么系啊!”我拔高音量,以掩饰我慌乱的动作。

马嘉祺弯了弯腰,顺势低下头,安静地等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飞快套上去,手也习惯性地想要从他身前去给他反扣上。

谈恋爱的时候把这个行为定义为情侣之间的调情,因为通常这个时候我就会被他轻轻带进怀里。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我的两只手已经绕过去停在他的腰旁了。

我试图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眼前的人却不为所动,还含着笑意问我:“好了吗?菜需要翻一翻了。”

我一咬牙,在打结的时候猛的一拉,他有些吃痛的叫出来。

“你是想谋杀前夫吗?”

我快速从他手臂下跑出来,假装没听到,末了还补一句。

每次拥抱,一把就可以搂住。

马嘉祺把菜端出来的时候,我和笑笑正在玩拼图,她把手放在嘴里舔了好久,趴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假装不伸手去帮忙,在一旁给她打气:“笑笑加油,马上就成功了。”

但其实我在怀疑这是给小朋友拼的吗,我暗戳戳地想,这最后几块不长一样的吗?

身旁突然有人蹲下,马嘉祺伸手将笑笑的手指头从嘴里拿出来,然后看了眼拼图和扔在一旁的样纸,思考片刻便把剩下的几块拼好。

我瞠目结舌,转头问笑笑:“你爸爸什么不会啊?”

笑笑和其他小孩不一样,我原以为就算是再乖的小孩吃饭也需要哄的,她却乖得很,除了握勺子的姿势不太对,吃饭的时候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开心的时候还会摇头晃脑。

我下意识提示了一句,对面就说:“是得慢点吃,妈妈还没你吃得快。”

我低头看自己碗里,确实才动了一点点。

我赶紧解释道:“我想起来给笑笑买的快递到了,我现在下去拿!”

说完就跑出门,在等电梯的时候,脚都不安分地动起来,直到电梯下降的时候,我的心才跟着平复了一些。

我正思考的时候,电梯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我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发现电梯上的数字在加速变小。

我来不及反应,迅速从上往下依次按下楼层数字,在剧烈的晃动下,电梯终于停了。

我抬头看,数字消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几层。我连忙去按紧急通话按钮,却在一声接着一声的等待中,我感觉背后一凉。

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我没有任何别的工具,只有等待什么时候有人发现我。

一栋小区有四部电梯,一部停止运行又有另外三台正常运转,不会有人闲的那么无聊想要去保修。

我继续拨打着那个通话按钮,一次次的希望又在嘟声中慢慢耗尽。

我蹲下来,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地下多脏我也不在乎,我只感觉就这一刻,我的命运好像就要交给上帝了,靠它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余晏,听得到吗——”

我的心一颤,马嘉祺的声音一声一声地传过来,我甚至不知道我们离得有多远,但所幸我能听到他在叫我。

“我在这里!”我高声回应他。

听到我的回答后,他的气息也稳了些,我听到他对我喊道:“你别怕,我这就找人来。”

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眼眶突然感觉一丝温柔,连答应他的时候都带着委屈。

门被几个人同时撬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处在两个楼层中间,需要上去的话必须借助消防员的他人的外力。

马嘉祺毫不犹豫地想要冲下来,却被身旁的消防员拦住,对方做好安全措施后跳到我身边,蹲下来示意我踩上去。

我想了想,只好按照他说的,跪着上去。我看着马嘉祺朝我伸出手,脸上也有些灰尘,鼻尖一酸,回握住他,并在其他人的帮忙下上来了。

我忍着眼泪谢过消防员,在他们离去后我的腿终于撑不住了,一软,倒在马嘉祺的怀里。

我抓着他的衣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而他就静静的抱着我,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地安慰。

我的上帝啊,他好像还是找到我了。

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夏夏讨论一个方案,她目不转睛的听着我打电话,见我不断点头还时不时说一句“好的老师”后,她痛心地摇头。

“余晏,你已经发展到被叫家长的地步了,你没觉得你最近下班都有点……过于早了吗?”

“但我评级还是小组第一,”我看了她一眼,快速起身,“帮我盯着点,我过会儿回来!”

夏夏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朝我比了一个拳头:“婚姻是坟墓啊坟墓啊!”

后来我告诉过她一些事,为此深感同情,当然是在我添油加醋地强化了我个人感受后。

“听没听过一句话?智者不入爱河!”

“我要建设美丽中国?”

我讪讪一笑,赶紧跑开。刚还在想老师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回神才想到之前接笑笑放学的时候留过。

她说今天幼儿园举行亲子比赛,马嘉祺的电话打不通,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来了,就剩笑笑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旁边。

我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笑笑耷拉着脸,一只手被老师牵着,周围都是其他小朋友和爸爸妈妈的嬉笑声,她明明很委屈,却硬撑着不哭。

她脸上的不开心一扫而光,隔老远就挣脱掉老师的手,朝我扑过来。

亲子游戏的规定是来一方父母就可以,但大人好像都希望尽可能地陪自己的小孩一起度过,所以基本都是一家人一起行动。

而且说是亲子游戏,其实就是家长做游戏,小孩还太小,只能做极少部分的任务。我看着赛道上的红旗,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各位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大家准备一下热身活动,”老师看着都到齐了,开始组织活动,“待会我们游戏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安全啊,安全最重要!”

老师开始讲解各种游戏规则,讲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还特别说明选择性参与,身体素质好的优先。

我往周围扫了一圈,家长也基本都是年轻人,他们热热闹闹的,玩成一团。

我突然觉得,有小孩的婚姻也不是那么可怕,好像也可以很幸福。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到了,随即立马找借口,这是亲子游戏,想到马嘉祺再正常不过!

我低头去看笑笑,发现她也在张望着,应该也是在找他。

仿佛是应邀召唤一样,我听到笑笑喊了好大一声:“爸爸!”

马嘉祺一路跑过来,呼吸有些紊乱,到我们旁边的时候还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调整着气息。

他一脸歉意地看着笑笑:“不好意思,爸爸来晚了点。”

说完就直起腰来,看向我时有些意外,随即又轻笑起来。

我知道他是指接下来的游戏,轻咳两声掩饰我的不自然,也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看那小丫头的爸妈长得真好看。”

我耳朵比较灵敏,一下子就捕捉到这种声音,我假装没注意到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活动关节。

“特别是小女孩的爸爸,长得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我突然有些不高兴,偏过头去,若有若无地打量着马嘉祺。

伴随着身后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我发现眼前的人确实长得格外好看。

藏蓝色的格子长外套,里面搭一件米色开衫,叠穿着白色衬衫。

他本来就瘦瘦高高的,穿这种衣服现在人群中更像衣架子。

刘海不长,刚刚在眉毛上一点点,看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观察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在看什么?”他笑起来,用嘴型问道。

我像做贼一样跑到一边,等老师说正式开始才回来。

但老师说的这些游戏都只适合他做。

他脱了外面的衣服,只剩最里面一件衬衫,我看着他跟一群差不多年龄的男性踢足球,看着他们比扳手腕,还看着他们斗牛。

我在一旁快笑晕过去,马嘉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运动天赋。

他无奈地看着我,还要面对自己女儿的无情嘲笑。

“下一个环节,接力赛跑——按抽取到的纸条进行接力。”

全程有三段赛程,每段不同的方式,针对小朋友的那段都在五米以内。

第一段抽到的是个人赛跑,在老师说开始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把接力棒给马嘉祺,在他一脸震惊的情况下,我还推搡了他一把:“快跑!”

他被迫跑了起来,我看着他奔跑的样子,还挺帅。

抽到的第二段是小孩个人赛,我和马嘉祺就站在离笑笑不远处的地方,蹲下身,鼓励着她一步步朝我们走来。中途差点跌倒,吓得我们心惊胆战,她却晃着脑袋,眯起眼睛加快脚步,然后一把扑倒我们怀里。

我接过接力棒,大义凛然地对马嘉祺说:“轮到我大显身手了,你就休息一下吧。”

马嘉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结果我看了眼抽到的纸条,两眼一黑。

爸爸背着妈妈跑完剩下的路。

我正有些纠结,余光瞥到另外一组马上就要超过我们了,直接把他的身子转过来,二话不说地立马跳上去。

在马嘉祺还试图调整姿势的时候,我急得拍了拍他的后背,“快点!别人要超过我们了!”

马嘉祺无奈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大小姐,我是怕你跌倒。”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每次都直接跳上来。”

我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以前每次让他背我都不会等他弯腰,总是直接跳上来,然后听他说我这个习惯如何不好。

他抬了抬我的腿,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后我又缩了缩。

他向前跑着,虽然吃力,却还是在我的催促下获得了第二名,也是倒数第二名。

笑笑在一旁很开心,说爸爸终于不是倒数了。

“最后一个环节,妈妈站在原地,爸爸蒙上眼睛,转十圈,谁先抱到自己妻子谁先获胜!小朋友们负责告诉自己爸爸方向,先到的人还要说一句话才算获胜。”

我们被分到后几组,看着前面的人跌倒的时候还是有些滑稽,但到最后拥抱的环节的时候,有的大喊老婆我爱你,有的说今晚家务我包,有的说给老婆买包。

所有人都在起哄,除了我在发怵,不知道待会儿他会说什么,我偷瞄去看他,发现他悠哉悠哉地正看着热闹,丝毫没有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尴尬。

怎么总是都是我尴尬啊?我不服气,也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他向我走来。

笑笑比其他小朋友聪明一点,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喊得清清楚楚,马嘉祺轻而易举走到我面前。

我屏住呼吸,心跳开始加速,周遭的空气也连同着一起升温。

“爸爸,再向前一步。”

伴随着笑笑的口令声,马嘉祺轻轻抱住我。

又好像是我的错觉,他的头蹭了蹭,这让我原本就紧张的心跳的更加剧烈。

我甚至觉得他能清楚地听到。

老师也来到我们这边,等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马嘉祺却是清了清嗓子,在我耳边轻轻说。

马嘉祺摘下眼罩,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听到人群中一阵躁动和尖叫声,隐隐约约听到说要拨打120。

马嘉祺立马上前,疏散开人群,发现一名男子突然倒地,大概是刚刚运动过度了,引起心脏骤停。

他快速蹲下,解开他胸前的几粒扣子,双手按压撑在他胸前,进行心脏复苏。

我在人群外看着他,突然想到他之前说我的行为都是一时兴起。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还觉得他说的没错。

不是一时兴起,那是——

是看见他穿着西装说着医者仁心的时候所以喜欢,是看见他在专业上一丝不苟的精神所以喜欢,是看见他答辩时的神采奕奕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追他。

也是看见他穿白大褂治病救人时所以喜欢,是看见他为了自己的热爱奋不顾身的时候所以喜欢,是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他热爱的一部分时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才想和他结婚。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生小孩。

虽然我曾经在那段痛苦的时刻后悔过,但好在——

人群中开始感谢马嘉祺,女儿也拍着手说爸爸好棒,他们一起回过头来看我。

“笑笑说想坐摩天轮,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笑笑想坐摩天轮?她知道摩天轮是什么吗?”我压不住笑意,戏谑地问他。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道:“就当是我想坐摩天轮吧,明天是除夕夜。”

他提了我才反应过来,在我思考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明天有烟花。”

我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打算,但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以后我立马应下来。

“是……因为烟花才答应去的吗?”

马嘉祺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用问句的时候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让我听得耳朵发痒。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因为笑笑才答应去的。”

以至于第二天晚上我见到他们的时候,马嘉祺弯着眼睛,故作吃醋地捏了捏笑笑的脸颊:“怎么办?你妈妈今天为了见你,有些过于漂亮了。”

我脸一红,手跟着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和他相处以来,我发现马嘉祺本人真的有点魔力在,总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走吧,来的正是时候。”

马嘉祺拉了拉我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汗,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却没忍住偷笑起来,总算不是我一个人被拿捏住了。

马嘉祺的余光扫过来,我立马憋住表情。

摩天轮缓缓上升,刚开始笑笑还兴致冲冲地凑上去看,越来越高的时候马上把头缩到马嘉祺怀里。

马嘉祺轻拍了拍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确认过我也不怕以后才放心。

“你之前说要送我什么礼物来着?”

昨天挂电话之前,他突然说要给我看样东西,我默认为礼物。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倒也不是什么礼物。”

他拿出来,是一张相片,我这才想起来是之前在街上拍的“全家福”,我侧过头看他,而他眉眼弯弯,在路灯的衬托下越发好看。

“这个啊!”我拿起来,仔细打量,“摄影师得奖了吗?分到钱了吗?”

我凑上前问他,他似乎没想到我的关注点这么奇怪,哑然失笑:“小财迷。”

“不过拍得倒是真的挺好看的。”我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回答。

“那我们什么再去拍一次全家福?”

马嘉祺凑近了些,直视着我的眼睛,他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周围。

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越来越高,还是因为他。

他低下头,在离我唇边几厘米的时候停下来。

“笑笑……笑笑在呢。”

“她睡着了。”他继而看着我,垂着眼帘,轻声问,“可以吗?”

我瞥了一眼已经在他怀里睡得连嘴都张开的笑笑,顺便感叹了一声小孩的入睡速度真快。

“嗯?”他再次问我,我感觉周围全是氤氲的热气。

我抓住他的领带,抬了抬头,把自己往前送了送,覆上他的唇。

对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在他的手搂住我的腰间时,笑笑突然醒了。

我们迅速分开,两人同时去看笑笑,却发现她正兴奋地对着窗外拍手。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那股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声已经盖过了烟花声。

从摩天轮下来后,马嘉祺抿了抿嘴,似乎有话想说,我刚想问他的时候就被笑笑拉着往前跑:“妈妈!气球!”

她小手指着老爷爷手里的气球,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湿漉漉地,替她拿了两个。

结果小孩手拿不住,还没牵一分钟,气球就飘到空中。

笑笑仰起头,指着气球飞走的方向,回身看着我和马嘉祺,傻乐了半天。

马嘉祺无奈,我看着高空中和烟花一起上升的气球,突然就觉得这一刻很幸福。

我侧过身,问马嘉祺:“你刚刚想说什么?”

马嘉祺看看了我,眉眼弯弯:“我是想问你……”

“还愿意再做一次马太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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