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祖玛遇到金后一直在思考
就要写冷CP,就要写冷CP ,嘿嘿!
金不弱 只是负伤(嘉小队不给他好好治
蒙特祖玛知道嘉德罗斯的兴致现在不容打扰,前两日他从鬼狐手中截获一块石板,之后查找到格瑞的定位他便立马赶去了。现在正以那块石板为要挟,激起格瑞的战意两人打得正酣。
大赛第一和大赛第二的争斗给这片场地掀起不小的动荡,本栖息此地的魔兽几乎被战斗的余波清理干净,不少参赛者也被牵连其中,现在处了战场正中的元力爆发周围已是一片空荡。
那么清理完这边几个暗中窥觎的家伙,她就该和雷德一同往远处去探了。
她挥动大剑,顷刻间气流窜动,形成的风刃向一块岩石之处劈去,将障碍物与躲在其后的参赛者一同斩得粉碎。
这是威力巨大的一击,但速度和准度都不如她想的那样,而且对风而言,这一击不算灵巧。
雷德在身旁一如既往地夸赞着,蒙特祖玛只是垂下了头抚摸手中的大剑,深知自己还未到火候。
风还未臣服于我,时至今日我仍不能支配这盘旋于世间万物间的无穷力量。
她这么想着,羽蛇被她深重地插进泥土里。
“雷德,我们去别处看看。”女王下达了指令,雷德兴高采烈地跟上。
然后他们就在两种地形的交界处看到这样的惨状。金发少年满身的血污,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结痂后又被撕裂,脓血从裂口处向外渗出,他隐藏在一堆密植里背靠树干,用尽全身力气大口地喘着气。
可能是肺部被伤到了,呼吸对他来说并非易事,一起一伏间浑身都伴随着疼痛,他抽抽噎噎地发出些细碎声音,这让他的藏身地暴露无遗。
蒙特祖玛记得这个孩子,他一直跟格瑞交好,是少数能亲近那位大赛第二的人,名字叫金。
潜力相当不错,但缺乏对战的经验,也没有生死相搏的信念,所以在高手云集的凹凸大赛中,充其量算得上是普通。
但若跟在格瑞身后,跟其它前十的几个怪物对比起来,就只能算是弱者。
是被其它参赛者狩猎了吗?不,也有可能是被围剿。蒙特祖玛这么想着,全身戒备起来向少年的方向走去,雷德留在原地把风。
很正常,凹凸大赛就是这样,强者吞噬,弱者蚕食,都想着要把对方拆吃入腹。而格瑞作为大赛第二本就树敌众多,金在他身边时最是安全,一旦脱离了他的保护便最是危险。
是因为格瑞不在了才变成这样吗?祖玛此时已经站到少年身前,她身体投下的阴影足以将少年整个遮蔽起来。
“谁?”少年翕动起来,睫毛如被撕碎的蝴蝶羽翼,唇上是被咬破的血痕,遍体鳞伤却带着凄厉的美感,天生就是一副让人欺凌的好料子。
蒙特祖玛没说话,在看到金时她便觉得自己对这少年有一份责任。毕竟如果不是嘉德罗斯执意要找格瑞约架,金此时应该还好好地躲在他发小身后,活在强者庇佑之下,不必遭这无妄之灾。
这样的理由虽然有些太过牵强,但她确实对这位如海蓝宝石一般通透纯真的弱者有着天然的怜悯。
所以她俯下身去帮金梳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然后伸出手将他横抱起来。怀中的少年在昏迷过去之前轻轻吐出两个带着清甜气息的字眼。
雷德见祖玛抱着金回来非常好奇,虽然他也对这个好似阳光和煦的少年很感兴趣,但他们相见不过几次,祖玛怎么会如此优待。看那小心捧起的动作,说是爱护有加也不为过。
“祖玛祖玛,你怎么……天,这小子怎么伤得这么重!”雷德靠近过去一番查看,才发现祖玛的举动是有原因的。金身上的流血伤口还好处理,真正眼中的是他左臂处因毒液腐蚀几近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有右腿处不正常的弯折下垂,多半是已经骨折了。
“哇!”雷德是不知疼痛的改造人,但看到眼前的景象情感系统还是大量运作起来,让他感受到共情的幻痛。他急忙点开终端界面,让机器人送来一些伤药准备给金做应急处理。
蒙特祖玛将身上仅剩的药剂给金喂食下去,无法良好吞咽的金在药水流入的过程中呛到了好几次,猛烈地咳嗽起来。因此祖玛不得不伸手进去将金的下颚拉开,按住他的舌头,另一只手则绕过他的脖子将他支撑起来,手指则在喉咙处向下刮划帮助他进行吞咽。
雷德负责单膝跪地将药水缓缓倒入金的嘴里,他耐心操作着并感叹道:“祖玛你喂药的方式好特别啊,是在哪学的?”
祖玛很自然地说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给宠物喂药的时候学会的。”动物无法自觉吞咽药物,必须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促使他们的食管运作,久而久之祖玛也就学会了这样的手法。
“额。”改造人实在不知道把这个重伤的少年比作小动物到底合不合适,但祖玛既然这么说了,他感觉也勉强能够接受。毕竟少年看起来也足够楚楚可怜,和食草动物一般人畜无害。
进行完这一步骤,蒙特祖玛向密林的深出扭头看去,雷德发现她的举动疑惑地问道:“祖玛?”紧接着那个少年就被推进他怀里,低于常人的体温让改造人心里一寒,但他的担忧还未脱口祖玛已经提剑离去。
风里夹杂了危险的气息。不知是不是因要保护金而格外留意,这次祖玛的洞察比雷德还要敏锐上几分,她几乎是在来人窥探到她们的瞬间就确定了对手的位置,狂风呼啸而至。
斩击似乎不复之前来势凶猛,巨剑的横扫没能将四周的参天大树拦腰劈断,参赛者窃喜起来。果然在逼仄的环境中长柄无法施展优势,周围障碍物可以为他挡下不少攻击,这点从破坏力的减弱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这种地方,他完全有机会。手持短匕的参赛者奇袭上去,兵刃相接间他仍在算计,只要快速变换身位,眼前的女人显然无法在下一次他发动攻击前进行反击。
只要进攻的节奏一直把握在自己手中,总能把她慢慢拖垮。
但在巨剑挡下他的进攻后,他才发现自己完全失算,因为足以将血肉撕碎的风从剑刃周围释放,几乎是在抵挡的瞬间就对他进行了反击。
或者说是反杀,锐利的风擦过他的身体瞬间划出极深的血痕,气流凌乱的动向搅乱了他对周遭的判断让他无法马上撤离,迎头一击携着凌厉而过的风刃宣判了他的死刑。
在斩过他的身体后风刃随之消解,没造成半点多余的破坏,甚至未能擦破他身后的嫩叶。
看来比平时更加利落了。蒙特祖玛对自己这么评价道,是因为更加专注于眼前的敌人了么。
“祖玛,这个小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先带他回基地处理一下,你也快点回来吧!另外老大和格瑞好像也打完了,他说和我们在基地会合!”
雷德焦急的语音信息从终端响起,蒙特祖玛停顿片刻,提剑向基地的方向走去。
“消毒,止血,还有固定…哇,这个要怎么用啊。”身为改造人的雷德并没有多少处理伤口的经验,这让他不得不雇佣自己讨厌的机器人来帮助治疗。这会医疗机器人用石膏为金固定小腿,他则身上搭了不少的绷带正帮金进行伤口消毒。
“这个,这个要怎么处理啊?”面对金左臂上被毒液腐蚀的部位,雷德犯了难。那部分泛着血红和焦黑,肉体凡身又不能进行拆卸更换,光是用药水进行消毒显然也达不到效果。
“正在进行扫描…滴,准备进行清创手术。”
“哈,那么严重!?”雷德看着医疗机器人拿起激光小刀向金走来,不知为何心中开始恐慌,就好像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即将带来折磨的地狱景象。
“喂喂喂,你别过来!”他抱起金背过身去,转头对医疗机器人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医疗机器人向前移动着,似乎不理解男人强烈的抵触行为,重复说着:“准备进行清创手术。”
数据的理智分析上告诉雷德必须让医疗机器人进行操作,可潜意识里他对于这些圆头圆脑的东西根本无法信任,所以他将金举得更高了些,不想让机器人动手。
他的动作扯痛了金的伤口,少年低吟了两声,雷德才赶忙把他放下来看看情况。也就是这时,祖玛回来了。
她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机器人拿着手术刀,雷德肩膀挂满绷带,金身上被药水染得乱七八糟的模样。
雷德还一脸憋屈地抱怨着:“祖玛,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看看他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个破球偏说要给他做手术。”
蒙特祖玛赶退了机器人,执起金的手臂端详起来。而后她轻轻叹气,不复之前紧张,说道:“没什么,只是需要刮掉坏死的部分而已。”
她让机器人对两人进行了消毒,然后接过那把手术刀说道:“让我来吧。”
这个操作不难,只是过程难免血腥,雷德看着祖玛小心翼翼地为金剔去腐肉,并包上药剂用绷带扎紧那块部位。
让她动手雷德显然更为放心,但她的手法肯定不如专业的医疗机器人那样娴熟,事后金多半要留下更大的伤疤。
祖玛隔着绷带摸上金那伤得不成样的左臂,心想这个疤痕势必会跟着少年一辈子。
金的伤势恢复良好,除了左手臂上的肉芽仍长势缓慢,还有右腿的骨折处仍未痊愈外,其它地方基本已经恢复如初。
时至今日,他已经可以跟着蒙特祖玛和雷德一起外出狩猎了,虽然不能作为主力,且处处需要两人的照顾。
金还是那个笑起来宛若向日葵花抬头的开朗少年,不吝于将他的光辉分给每一个人。当他睁眼的第一秒开始,就没有对救了他的蒙特祖玛和照顾他的雷德产生敌意,甚至完全信任他们的说辞。
他由衷地感谢了蒙特祖玛和雷德,并执意要和他们结为朋友。跟嘉德罗斯小队三人同吃同住的这段时间,他毫无保留,几乎将自己的身心都托付给了他们。
好在蒙特祖玛无意加害于金,雷德也对金十分友善,嘉德罗斯则是不屑去下黑手,所以金才能无忧无虑地混在一群野兽中活到现在。
实在太没有戒心了。祖玛在心里笃定这个小子少了他人护在身边根本活不下去。
但被人信赖的感觉还不坏,尤其当是对方一个“弱者”,明明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扼杀,却还傻傻付诸真心,将肚皮直接坦露出来任她揉搓。
她们并非是在实力上达成了制衡,也不是任何团队中的从属利用关系,金认定了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已。
内心柔软的一处被水球撞击,清凉的感觉让人浑身舒畅。
所以格瑞在他身边时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吗?她好像能够理解了。
有关格瑞的事,嘉德罗斯曾找祖玛聊过。他们将金收留下来,却没给最为关心金德格瑞发去半点消息,这一举动既有蒙特祖玛的私心,也有嘉德罗斯的授意。
“你做得很好,祖玛。”嘉德罗斯仍是目空一切的模样,他只醉心于强者间的战斗,无暇顾及其他。“留住那个渣渣,这样格瑞就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是了,即使不曾加害他们也的确欺骗了金。想要打探格瑞的下落对嘉德罗斯小队并不是难事,金的伤势也能用积分高价换购的药品更早治愈,但他们仍用手段把金留了下来。
对嘉德罗斯来说金是牵制格瑞的利器,等待休整完毕他就能以此为理由继续找格瑞约战;对雷德来说,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玩伴,也许能称得上朋友;对祖玛来说,金是她正试图理解的意义。
她曾在金身上看见自己臣民的影子。
弱小、无助,但依然坚韧、顽强的模样。纵使沦陷在深渊囹圄,被无形的恐惧压迫,也仍会有反抗的星火不断绽放,也会对入侵者毫不畏惧地龇出獠牙。
他们也曾信仰过那个站在制高点指引前方的王吧,永世追随,誓死不贰。就如同金对自己一样,近乎是盲目地深信不疑,全盘接受自己所给予的一切。
那么这样的我,在他身边也可被称为是王吗?
保护他,是因为他的期待吗,是因为金有所期待所以不忍让他失望,还是因为责任呢?这种感觉又是否在让自己变得软弱。
王的地位究竟由何而打造?
金色的箭头牵扯住魔物后腿,使巨大的魔物刹不住车跌倒在地,手起刀落间羽蛇滑过轻盈的弧度,甚至在刀尖碰到肉身之前,魔物就已被看不见的力量所划伤。
沉重的魔物軀體滚落到地上,雷德在一旁拍手叫好:“太厉害啦,祖玛!没想到你和这小子配合,我都找不到机会出手了。哇,在这样下去我在团队里的地位都要被取代了!”
他边说边揉弄两下金的头发,惹得少年痒痒的,连忙把他的手打掉。
“别摸我啦,雷德。不过祖玛真的好强啊,那么大只的怪物,居然只需要一下就干掉了。”
“是吧,是吧,我就说祖玛很强了。而且她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厉害,我都害怕实力被她甩开了。”
雷德所说并非单纯的恭维,蒙特祖玛自己也能感受到实力正日益强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元力表达越发轻盈,风的拂动更加柔和,但出手的攻击却更为迅猛。
她像能读懂风中一丝一毫的痕迹,通过它们的呜咽来感知方位、魔物的动向,并让风在流动间迅速成形,精准击中任何地方。
风本没有实体,只是因为有了非去不可的方向,它们才在奔涌中展现出力量。现在她终于能调度起这无形的力量,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心之所向。
“别偷懒了,雷德。”蒙特祖玛看着正在笑骂的金和雷德两人,不紧不慢地督促了一句,随后两人又加入到卖力的修炼中去。
金跟着这两位大赛前十在一起,终端积分狂涨,比他以前刷分的效率高了几倍不止。但他总觉得自己是占了这两人的便宜,所以多出来的积分经常拿出来给雷德和祖玛用了。
吃饭的时候金特地用自己的积分给两人买了月光慕斯和草莓盒子,还为雷德抢到了一套限量发售的乙女漫画。
蒙特祖玛看着雷德高呼“金你真是好人!”并毛手毛脚地和金抱在一起,默默叹了口气拿起那个草莓盒子问道:“这些一共花了多少积分?”
“哎,也不多啦。今天我刷到的部分拿去支付,都绰绰有余啦!”金嘿嘿笑着,好像毫不在乎这些高昂的花费。
祖玛沉默了一会,她知道劝阻对少年没什么作用,而且金也只是想将人情还给他们罢了。而他们又是断然不会接受金直接转让积分的。
所以她只能说道:“金,你就没想过趁这个时候自己积攒一些积分吗?”
金听了她的话连连摆手:“不用啦祖玛,而且我自己也可以刷积分的,我又不弱嘛。”
对于少年的反驳,祖玛再次开口:“但是等你…”
等到你和我们分开,刷积分速度肯定会慢上不少,而且还要时刻面对那些可能存在的隐患。
但不知为何,分开这两个字让蒙特祖玛产生了莫大的恐慌,这种感觉隐隐让她想起那年她被迫放弃了自己的家乡的时候。
我是要抛下他吗?就像曾经抛下那些依赖于王族的臣民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金和她的臣民并不等同,但在她心里他们又有些相似。
“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更厉害的地方刷积分吧!”这时雷德把话头接过来,帮祖玛填补了空缺的下半句,祖玛没再说话。三人坐在美食前,开始了难得静谧的闲暇时光。
三人身处的峡谷地带是魔物成群出没的地方,但这会因三人的扫荡,周边的魔物已经所剩无几。诺大的峡谷少有地呈现出空旷感,毕竟之前少有参赛者能将这一地区的魔物屠戮殆尽。
雷德站在高处向远方眺望,搜寻是否还有魔物可以进行追击,祖玛则抱着大剑靠在之下的岩石上护着身旁的金。
“嗯?那边好像有点什么?”雷德在远处看见了什么,用电子眼扫描起来,祖玛也猛然睁开眼,察觉到风里的异样波动。
“是之前没见过的物种啊,体型好大,是新刷出来的BOSS级生物!祖玛!”雷德兴奋地叫起来。
蒙特祖玛提起羽蛇,但并不往那个方向赶去,反而将金打横抱起来。
“雷德别冲动,先把金带远点再过去。”
“啊?祖玛你别这样抱着我啊,而且我也可以去战斗的。”
蒙特祖玛压下金小小的挣扎,好在金的腿伤和手臂不允许他做出激烈的动作,她轻易就制住了金。
“不对,祖玛。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雷德突然转头对两人大喊道,“快离开这!”
巨大的地龙从脚下破土而出,将地面上的巨石高顶入云霄中,雷德身手敏捷为祖玛和金打碎了附近的落石,祖玛则抱着金脱离开那片攻击范围。
拉开距离后金踩上自己的矢量滑板尽量减少对祖玛和雷德的干扰,蒙特祖玛舞起大剑,雷德也挥出衣袖之下的刀刃。
金想用矢量箭头从旁辅助,但被蒙特祖玛喝止了,看着少年有些受伤和不甘的眼神,蒙特祖玛的语气低沉:“你就在这等着就好。”
雷德也向他摊摊手表示无奈,况且他也更倾向于将金放在安全地带上,以免受伤。
这是一场不容错过的狩猎,从未出现的隐藏魔物往往意味着高昂的积分奖励,纵使有危险也不可能让大赛的第六位和第七位为之退缩。
雷德已经将魔物的数据分析完毕,他负责诱攻,祖玛则向着魔物的弱点而去。布满尘土的坚硬鳞片被一片片斩下,两人不断变换着攻守的角度和位置,从而让魔物腹背受敌。
找到机会了。蒙特祖玛在雷德为她制造出破绽的间隙直冲魔物的腹部,那里有一处鳞片的交界容易被重创,不出意外这击足以将它斩杀。
但在大剑斩落之时,风霎时凌厉了起来,像在哭诉,像在悲鸣。
她转头看向那个用坚盾试图为她挡下沉重攻击的少年,和用地下袭来长着狰狞尖刺的魔物长尾。少年因腿脚不便踩在滑板上的身影略显僵硬,但溅起的血花却很是轻灵,连带着祖玛的心一起沉入深层沙土。
为什么她刚才没注意到风的提示?为什么忽略了危险的来临?是因为一心急着想要尽快将魔物斩杀吗?
真正的王怎么能任由手无寸铁的臣民挡在她面前。
为什么你要像他们一样,在覆灭的结局到来之前仍试图蚍蜉憾树,螳臂当车,替原本应担负责任之人承下那些重担。
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
片刻的分神让蒙特祖玛的帽子被击落到地面上,但她马上反应过来砍断了那条尾巴。雷德利用自体重组的力量迅速从魔物的上方赶来,接下金被刺穿了肋骨滑落的身子。
“祖玛!”他不安地唤着那位女王的名字,在得到一个眼神后迅速带金撤离出这片区域。
风吹散她如春草般肆意生长的长发,摇曳着紫色花瓣的眼睛里如有流光掠过,她抬起手腕,羽蛇在她的手中摇摆出轻盈之姿。
一招,还是两招?她必须要在金支撑不住之前解决这个魔物。完全来得及,她还来得及从万千险境中保护金,不至让金落入生死挣扎的境地,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她的大剑毫无犹豫地劈砍下去。
雷德的情感芯片像烧坏了一样刺痛,他仿佛能听见电流噼啪作响,在他体内不断炸开。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断涌出鲜血,他把普通参赛者摸都摸不起的贵价伤药不要钱似的倒进金嘴里,并让医疗机器人加急赶往路上。
雷德动作慌乱,但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只是笑着揽住他的手腕,柔声安慰他道:“没事的雷德,你看我上次被五个人围攻,不还是击退他们活下来了。我不会死的,我一点都不弱。”
“嘶——但是还是好疼的。所以雷德你要小心,别让自己想我一样总是受伤。”
雷德手上一顿,心里刷过几行乱码。
我是改造人啊,改造人并不会因为受伤而疼痛。你知道这一点的不是吗!
为什么金你也要这样担心一个改造人的安危,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就和曾递给我伤药的她一样。
对啊,她…祖玛……祖玛!雷德猛然抬头向战场看去,机械的胸膛剧烈疼痛,他没能保护好金,如今还留祖玛独自一人孤身奋战。
他不是最强的兵器吗?怎么会连自己最想亲近的两个人都无法守护。
魔物奋力挣扎起来,雷德看得一惊,但他马上就发现那不过是垂死的最后挣扎。祖玛的动作矫捷流畅,她不像是在作战,更像是在舞蹈,那柄大剑在她手上轻若无物,随心而动,随风而行。
风如丝缎一般柔韧,亦如刀剑一般冷硬,它无孔不入,无坚不摧。那个方才跟他们两人势均力敌的魔物就像一只笨拙的玩具,被祖玛的攻击刺入腹地,但又束手无策。它的血肉被风不断挑起,厚重的軀體几乎能被掀翻,不一会身上就伤痕累累,祖玛用羽蛇给了它沉重的最后一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雷德看得发愣,祖玛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的?
也许是和这个少年的相遇之时吧。
雷德低头下去,轻轻拨动金耳后的碎发,看着蒙特祖玛向他们步步走来。
看来格瑞是注定无法等到了,这个让他们为之心悸的少年啊。
这次金受的伤比以往还更重一些,在缓慢的愈合期间他经常会陷入高烧昏迷,蒙特祖玛和雷德会轮流照顾他,并偶尔带他出门晒晒太阳。
这天基地外突然爆发巨响,金下意识侧耳去听,雷德却从门外匆匆赶来。他告诉金那是嘉德罗斯在做训练,为了让金能更好地休息,要暂时带他去其他地方,他们可以在那野餐度过一个下午。
然后雷德就将金揽进臂弯里,两人飞快地离开了原先的居住地。
格瑞找上门来时,出来迎他的并不是嘉德罗斯,而是蒙特祖玛,这让格瑞有些吃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这样也好,比起嘉德罗斯那个自大狂,也许蒙特祖玛会更加明事理一些,而且以自己对她的认识,她不会为难于金。
但格瑞淡定的表情马上凝固在脸上,因为他看见远处,雷德揽着少年的身体灵巧跨过几座山巅,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而面前的女人居然在两人周围掀起狂岚,阻断了他要前去追赶的道路。
“你是想抢回他吗?”清冽的女声如风穿峡谷,气流擦碰石峰间产生嗡鸣。羽蛇的每一片锯刃都泛着骇人冷光,突起的边缘折射出危险,抬手间风中的力量已在她刀锋间萦绕。
她挥起那把巨剑像手执一片轻盈羽毛,从容将它对准那个身上同样爆发出杀意的银发男人。
“那就出招吧,格瑞。”
足以登顶的实力,慎密冷静的决断和让人甘心臣服的气度,拥有这些之人只能被称为强者,而并非是王。
王的地位并非是由一人支撑。她必须立足于万民之上,在众人的簇拥和垫基下才能被称之为王。无人敬仰的王位不过是一堆废铁,无人赞美的王权不过是一纸空言。
王因她的万民而存在,王为她的万民而存在。
蒙特祖玛找到了那个她要成为王的意义。
但在那个少年的身边,她有时仍会思疑。因为她最近逐渐开始想要得到那个少年的爱。
为什么?祖玛一遍遍地问她自己。
她想要金爱她,是否就和她想要得到臣民的爱戴相同。
而她爱金,又如她爱她的臣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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