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疑似死神来了Ⅰ：东施之死2 【作者：雲端明哲 演播：东方的翼辰】
安排完新人，袁彻抱着膀看着蹲在那里像个球似的赵晨光，突然冒出一句：“把没用的照片都删了。”
蹲在尸体旁边的赵晨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抬起死者的手搬动了一下，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
刘灵玲举起山根手指说道：“我发誓，绝对没有偷拍。”乖乖，袁彻背后长眼睛了吗？相机调成静音还是被发现了。
袁彻不再理她，拉着赵晨光站了起来。法医说：“死者被水浸泡过，这个季节水温在十五度上下，根据现在的气温和湿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三点到六点之间。断头是死后造成的。尸体上没有发现尸斑，应该是死后很快就被抛在这里，当场断头，血流光了。从脖颈的断裂处看她的头是被不整齐的工具斩断的，最后连着的一块皮有被撕裂的痕迹。这身上的伤口只有几处擦伤是生前的，其他大部分都是死后造成的，骨折却是死前的。具体死因需要解刨才能确定。尸体没有明显的捆绑和拉抻的痕迹。还有，她的手臂上有四个针孔，还无法确定是否有吸毒史。”
郭图荣指了指树枝中一块因为断裂形成的树枝的剖面，这个剖面紧挨着尸体的颈部：“这里像不像一把刀？”
袁彻手指尖轻抚着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你是说，她的头是在抛下水后，被掉落的树枝切下来的？”
郭图荣点点头：“嗯，如果是这样头应该掉在河里了。”
那边询问完毕的刘贺城走过来，不住地用手掏着耳朵：
“头，我能申请一副耳塞吗？这个人的嗓门也太大了，再说一会儿我耳朵都聋了。”
“耳塞？局里有都是卫生纸，随便用。”
“你太抠门了！”刘贺城抱怨着，国字脸上的大眼睛斜睨着袁彻一眼，开始翻开手里的记录本复述起来：
“报案人是这一带负责的清洁工人，他五点十分左右来到这里，还没等开干就看到了尸体。据他描述，尸体当时被树枝挂着，在靠近桥头的地方像是卡住了。他有不在长证明，昨天因为暴风雨他一天都在家，说是和邻居玩牌玩到晚凌晨三点点。头，你在听吗？”
袁彻听到一半，目光落到远处柯然身上，只见柯然走到了护栏旁边，左右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人行道旁的梧桐树，再从护栏向下望去，整个身子探出去一半。
袁彻丢下还在汇报的刘贺城三两步走过去抓住柯然的衣服往后一拽，怒道：“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不知道雨后湿滑吗？”
柯然被拽回来，脚底下摇晃着，忙扶着栏杆站住。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袁彻，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嘴角微微提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谢谢，眼睛也不看袁彻，又扫向桥墩的方向。
袁彻顺着柯然的目光看过去：“你看什么？”
柯然声音低低地答着：“桥下面有好多树枝被卡住了。”
永和桥不是很长，五六十米左右，桥身被两个石墩支撑着，河水现在已经不那么急了，水面上还有零星漂浮着的树枝从桥洞中间穿过。
袁彻对跟着过来的刘贺城问道：“打捞尸体的位置在哪里？”
刘贺城指了指桥头靠近这边步道的地方：“在那里，我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民警捞上来了，位置也是他们告诉我的。”
刘灵玲拿着相机朝着河床的位置拍了几张照片。
郭图荣看了看河床，好像也想到了：“你是想说，尸体不是顺着河流飘过来的，而是从这里被抛下去的？因为直接撞击到了桥下面的树枝，才会出现现在的样子？”
“嗯，否则即使树枝被吹断落水，力度也不一定能穿透一个人，在水里的物体受到撞击是会沉下去的，撞击的力度就被卸掉了许多。但如果这个树枝被固定在这里动不得，尸体被抛下来就不一样了。”
刘贺城看了看周围，找到一个监控点，没等袁彻说话就跑开了。
这条护栏旁边就是人行步道，平时很多散步和健身的人会在这里，既有树荫，又是木栈道非常适合运动。即使昨天暴雨，也极有可能被人看到。凶手为什么冒险选择这里抛尸？
袁彻问刘灵玲：“顾华宇呢？”
“他老婆今早孕吐厉害，起不来床，他请会儿假。”
袁彻点点头回到尸体的位置，赵晨光正安排人搬运尸体和树枝：“我先回去了，尸体必须尽快检验，被泡过很容易就腐败了。”
袁彻摆摆手，法医一行人迅速撤离。
看了看河水流去的方向，袁彻说：
“在这儿捞到的可能性不大，这段河流河床平坦，没有什么障碍，一颗头的重量大概在四公斤，昨天的水流急，可能已经被冲走很远了。”
郭图荣表示明白，开始着手安排打捞的工作。
“这里河水不深，如果头还在水里的话……”柯然低声喃喃自语，“已经在十公里外了。”袁彻睨眼看着柯然，后者马上点头，“我也去。”说着落荒远离袁彻。
“这小子，有点意思。”袁彻心想。
打捞人员在十一公里外预估的位置前后五百米的范围捞了小半天，没有收获。
局的路上，警车里面又多了一个人，后赶来的顾华宇。
刘灵玲和顾华宇在刑警队两年，因为年龄相仿所以走的近些，一度被以为在一起了，可最终顾华宇结婚了，才止住了猜测。
“不是说咱们今天来新人吗？我怎么没见着？”顾华宇问。
刘灵玲把相机里拍的柯然的照片给顾华宇看，说柯然自己坐车走了。顾华宇咋舌道，“诚子又不和咱们一路，这车装得下五个人，为什么自己坐车走。看他穿的白净净的，是怕弄脏他衣服吗？”
袁彻看着车窗外面一些被暴风雨毁坏的设施和正在清理残局的人们，顾华宇的问题他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老郭，对柯然你知道多少？”
“他啊？就知道他是优秀毕业生，成绩好的很，特别是在擒拿，射击，痕迹的成绩最好，所以被分配到刑警队。听说局长亲自挑的人。”
“老胡头自己选人？为什么？”刘灵玲探过身来问。
“还不是因为郭叔要走了，刑警队少了一个顶梁柱，所以想找个根正苗红的来好好培养。否则我们当年毕业的成绩也很好。就没见局长亲自挑人。”顾华宇酸酸地说着。
郭图荣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说起局长，刚刚大队长来电话，局长发话了，让咱们要高度重视，务必尽快破案。”
“你想什么？”郭图荣问袁彻。
“我在想，在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被装在垃圾袋里。”袁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郭图荣看了袁彻一眼，看他又把脸闪开看向窗外，眉头微微动了动，好心地没有拆穿他——袁彻刚才想的事和案子无关。
顾华宇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装在垃圾袋里？或许是河里的垃圾袋被刮在尸体上了呢？”
袁彻回头看了他一眼，左侧嘴角一扬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再看看照片就知道为什么了。”
顾华宇想到新鲜出炉的照片，咽了咽口水，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多话，可还是打开相机翻看着照片。旁边刘灵玲凑过来跟着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呀地一声说道：“你看这张。”她把一张穿透尸体的树枝照片放大，指着树枝上面一块死死纠缠在枝头的黑色物质说道：“这个黑色的，是不是就是塑料袋？”
“好像是，明白了，尸体被穿透的时候连着塑料袋一起穿过来了，也就是说整个人是被塑料袋包着的。”
“如果真要杀人沉尸放在编织袋里面加上点重物就会沉下去，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这种垃圾袋一扯就破。”
“有没有可能是临时起意杀人，找附近的东西装尸体呢？”
袁彻语气不顺道：“看上去确实很像临时起意，如果是这样，他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