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强大又不是恶魔的二次元人物有哪些?

*横穿春夏秋冬 所以又名 真沉得住气啊少侠

  三月初,下了一场雨,到晚上,地面如烟的水雾散去,星月拨开云层。

  第一盏花灯缓缓升起,十里长街逐渐热闹起来,烟花在皎月中朦胧,灯影幢幢,人来人往。男女老少皆戴着面具,驻足各色摊前,吆喝声不断,吵吵嚷嚷却不扎耳,这便是城内每年最热闹的花灯节。

  “哎哟!”戴着小兔子面具的小孩惊叫着向前倒去,人群中黑影一闪,脚尖轻点地面移动到小孩面前伸手接了,避免摔个小花脸。

  “谢谢哥哥。”小孩似乎刚换了牙,嘴里还有点漏风,奶声奶气道着谢。

  “下次小心。”周峻纬摸摸小孩半长的头发,手里突然被塞进一盏小兔灯。

  “娘说,人要知恩图报,我没有钱,便拿这盏灯作谢礼。”小孩深知礼仪,恭恭敬敬鞠个躬,然后才摇着小手蹦跶离去。

  周峻纬躲在面具后的嘴角扬了扬,无奈摇摇头。略显狰狞的祥兽面具配上这可爱的小兔灯,怎么看怎么不搭。

  “少爷——”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逆着人潮前行,焦急地呼唤着谁。待呼唤声越来越远,一排花灯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狐狸面具内发出一声窃笑,小少爷拍拍自己蹲皱的衣服,一双眼睛灵动清透,四下里看了看,背着手准备大摇大摆走出去。

  “嘶…”坚硬的面具碰了鼻子,齐思钧痛呼一声,抬头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又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打起了嗝,“对…嗝、不起…嗝…”

  本想说不用道歉的周峻纬哭笑不得,伸手想帮人缓缓,结果小狐狸猛地后退几步,一边打着嗝一边缩到花灯后面怯生生打量自己,看着好笑又可怜。

  “我很吓人吗?”周峻纬上前一步,语气无辜。

  “有一点…嗝…”齐思钧点点头,打个小嗝飞快捂住面具,肩膀一颤一颤的。

  “那这样呢?”周峻纬想了想,抬手掀了面具,露出面具后一张白净的脸。

  齐思钧呆了呆,直到这人一声“不打嗝了?”才回过神来,探进面具中摸摸唇,而后欣喜地抬起头,“真的诶!”

  “这是貔貅。”周峻纬把面具放进齐思钧怀里解释,“长得吓人,但是实打实的瑞兽。”

  “噢…”齐思钧将手中的面具翻来覆去看着,听了解释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

  周峻纬饶有兴趣看着这人,心想这是哪家不食烟火的小少爷?

  “这样吧,作为吓到你的补偿,这个送给你。”周峻纬拎起手中的小兔灯,借花献佛。齐思钧来了兴趣,伸手小心翼翼戳戳兔子红红的眼睛,兴高采烈接了。

  “礼物不能白收,我带你逛花节吧,看上什么尽管说,别的没有,钱要多少有多少。”齐思钧伸手拽了周峻纬的手指,大方地拍拍胸脯。

  温热绵软的触感自指尖蔓延,周峻纬咽下原本想说的话,拒绝之言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换成一句:“好啊。”

  往年身边都有一群人跟着,规矩一大堆,玩也玩不尽兴,今年甩掉那群人,齐思钧就像挣出鸟笼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自由自在,连步伐中都透着愉悦。

  “想玩什么?”周峻纬也不抽回手,任由这人拉着。

  “啊?不是只能买东西猜灯谜吗?”齐思钧回过头歪着脑袋眼含疑惑,小狐狸面具上的铃铛“丁零当啷”。

  “谁说的,好玩的可多了去了。”铃铛声带起心上一片涟漪,周峻纬故作神秘地眨眨眼,重新戴上面具,“走,带你去捏糖人儿。”

  “手捏的那种吗?”齐思钧用食指点点下巴,“他们从来不让我买,说不干净。”

  “这你就不懂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周峻纬头头是道,继续引诱,“就一次没事的,又好看又好吃。”

  “走走走。”上钩的小狐狸主动钻进套里,拔腿就走,才迈一步就被人拎着后领拎回来。

  周峻纬笑着叹口气,“走反啦。”

  手艺人灵巧的手指翻飞,原本一团软烂的糖稀逐渐有了形状,齐思钧蹲在一边聚精会神看着,嘴里时不时还要发出一声惊叹。

  “好了。”慈祥的老翁将捏好的锦鲤放到齐思钧手里,后者拿着签子仔细端详,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不忍破坏这件艺术品。

  周峻纬侧头看了会儿,又扔给老翁一个铜板,“再捏一个吧,一个看一个吃。”

  “要捏什么?”老翁笑眯眯收了铜板。

  “嗯…”周峻纬摸了摸下巴,小狐狸偷偷摸摸凑上来,清眸流光,铃铛声又响起,穿透满街的吵嚷。

  “捏个小狐狸吧。”周峻纬笑着说。

  趁着老翁又去捏的功夫,齐思钧掀开一点点面具,想要把糖人塞进嘴里,又怕被面具碰坏,一时拿不定主意,苦恼地挠挠头。

  “先摘了要不。”周峻纬建议道。

  “也可以。”齐思钧说着抽了脑后的绳子,面具掉落手中,斜飞入鬓的眉毛藏在凌乱的刘海下,甩甩头忍不住吹了吹挡住眼睛的头发,余光瞥到周峻纬的表情,“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周峻纬抿抿唇,伸手替人撩开粘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

  头顶突然炸开巨大的烟花,光彩倾泻而下。齐思钧缩了缩脖子,赶紧仰起头去看,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黑亮的发顶在烟花的映衬下闪着一圈柔光,不怎么见光的皮肤白皙光洁,眼角沾染一抹桃色,鼻侧一颗点睛般的小痣,倒是真跟手中的小狐狸面具有点像。

  “好看吗?”小狐狸扭过头笑弯了眼,拿着糖人指指天空。

  “好看…”周峻纬盯着人喃喃回道。

  四目交汇,咬碎精巧的糖人,甜腻溢了满腔。

  有谁将心跳声藏在了烟花声中。

  红色的细绳结了两个心形的结,中间缀着一颗空心白玉骰子,齐思钧好奇地晃动着骰子中间的红豆,对着清幽的月光眯起一只眼睛。

  “喜欢这个?”周峻纬说着准备掏钱袋,被人一把按住。

  “不是,你陪我玩了这么久,想送点什么给你。”齐思钧摇摇头,将手中的白玉骰子悬到周峻纬眼前,“你喜欢吗?”

  “你要给我送这个?”惊讶跃上眉梢,周峻纬瞪大眼。

  “不可以吗?”小少爷眼里单纯不假,凝起两眉尽显天真。

  摊前的老板娘拿丝帕遮了桃腮,藏着笑眼神来回于两人之间,“当然可以,不过不常有男子间互赠。”

  “为何?”齐思钧手心托了骰子觉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呀,名唤玲珑相思结…”老板娘柳眉挑起,挤眉弄眼提醒道。

  “没事,就这个,你帮我扣上?”周峻纬出声打断,撩了衣袖露出手腕,老板娘红唇扬到耳根,提起扇子扇扇,“帮着扣好呀,帮着扣好。”

  相思扣扣好,周峻纬抓了人的手腕拉近一些,嘴角噙笑,“可记好了,这扣是你自己扣上的。”

  “嗯?…嗯。”齐思钧迷迷糊糊应了,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在笑什么。

  踩着满地银霜并肩漫步,齐思钧咬着糖人剩下的甘甜签子停下脚步,指指前面不远处挂着花灯的大门,“我到了。”

  “约好了,以后再来找你玩。”周峻纬帮人擦掉嘴角的糖渍,取了光秃秃的签子,目送小狐狸欢愉的背影直至消失。

  远山上成片的桃枝间蓓蕾初绽,月光笼罩下朦朦胧胧的,串串粉嫩将天地染成模糊的粉色。锦瑟年华的花开季节,悄然拉开一场戏的帷幕。

  桃花开得最盛的日子,满地艳丽纷繁晃眼。

  蒲熠星打开门看到周峻纬时立马就想把门关上,后者指尖小石头一弹,大门被一股力量打开,蒲熠星撇撇嘴,背了身往院子里走,“你来做什么?”

  “来向你讨个小玩意。”周峻纬双手背于脑后大喇喇跟进去,“前段时间你不是研究出了什么会动的木头?”

  “那是机关,有点常识。”蒲熠星嫌弃地回道。

  “随便什么,能帮我做只会动的小狐狸吗?”周峻纬坦然接受批评,“顺便教教我怎么做风筝。”

  蒲熠星眼尖地瞥到周峻纬袖间一抹红色,“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周峻纬炫耀般抖抖手腕,“再说了,不是姑娘,你就说做不做吧。”

  “要么给钱,要么拿东西换。”蒲熠星秉承亲兄弟明算账的宗旨。

  “我想想啊…”周峻纬抬头看看天,苦恼着,“过几天约了文韬踏青来着,你说我是跟他一起放风筝,还是带你一起去?”

  “三天,我先教你做风筝。”蒲熠星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咬牙切齿。

  周峻纬翘起嘴角感慨,阿蒲在某些事上真是永远聪明不起来。

  桃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春风拂过,头顶的桃树开始下“花瓣雨”,齐思钧晃晃脑袋,拍落头顶的花瓣,捡了一片在指尖捻捻,继续去看书上那令人头疼的文字。

  身后传来口哨声,昏昏欲睡的齐思钧打起精神朝后看去,周峻纬坐在院子的墙头冲自己挥手,齐思钧眼睛一亮,瞌睡醒了一大半。

  “嘘…”周峻纬起身踩着墙头跃到这人身边一把捂了他的嘴,小狐狸眼睛眨巴眨巴的。

  “想出去玩吗?”周峻纬压低声音问道,齐思钧连连点头,立马丢了手中的书,“去哪儿玩?”

  “先给你看个好玩的。”周峻纬变戏法似的变出来只木雕的小狐狸,伸手在腹部拧了拧放上石桌,小狐狸“吱呀”一声追起了自己的大尾巴,在桌子中间转着圈圈。

  “好可爱!怎么做到的?”齐思钧眼睛都看直了,趴在桌上聚精会神。

  “秘密。”周峻纬将已经不动的小狐狸塞进齐思钧手里,拉了人的云纹锦袖,“走了,带你出去。”

  弯下腰让齐思钧踩了攀上墙头,周峻纬后退几步,轻盈地越过围墙落到另一边,拍拍手张开胳膊,“跳吧,我接着你。”

  规规矩矩了小半辈子的小少爷哪干过这事,探着脑袋朝围墙底下看,咽了口口水,试探性伸了伸脚,很快又缩回去,“真要跳啊?”

  “放心,我这不是在呢。”周峻纬又站近了些,“不会摔着你的。”

  终究还是能溜出去玩的诱惑力更大,齐思钧心一横,双手保持平衡起身站立,眼睛一闭就往前倒,落下的时候还记着不能喊出声,紧紧抿着唇,然后落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周峻纬抱着人原地转个圈,见他双目紧闭低下头轻笑,“睁开眼睛看看。”

  小狐狸闻言先小心翼翼睁开一边,发现自己安稳落地后惊喜地蹬蹬腿,“快放我下来,重不重啊。”

  “这点重量算什么,以前练功师父都让我绑着石头扎马步。”周峻纬把人放下,替人理理歪在一边的小发冠,因为小少爷崇拜的眼神感到心满意足。

  “我感觉我像看了一集玛丽苏偶像剧。”早就等候在一边的蒲熠星抛抛手里的石头,差点没忍住砸出去。

  “偶像剧是什么?”郭文韬好奇道。

  “额…这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蒲熠星扶了扶额,“就像街边卖的话本子,变成了会动的。”

  “噢…”郭文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蒲熠星抹了把额角的汗,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吧。

  周峻纬将风筝线交到齐思钧手里,彩色的蝴蝶越飞越高,齐思钧接过来时差点被拽得一个踉跄,周峻纬赶紧抓着小狐狸的手往回扯了扯,“飞太高了好像,算了我跟你一起放吧。”

  齐思钧将线在手上绕几圈,不服输似的用力扯,站稳后得意地冲周峻纬挑挑眉,飞扬的眉眼仿佛在说“看吧我也行”。

  脚下松软的草地被踩出一个个小坑,齐思钧努力仰着头看天上的蝴蝶风筝,“你这是哪里买的,好漂亮。”

  “买不到的,我自己做的。”周峻纬揉揉鼻子,“不过画是文韬画的,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做几个。”

  齐思钧闻言皱皱眉,“把手给我看看。”

  周峻纬听话地伸出手,两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密布着细小的口子,小少爷一边拉着风筝一边凑过来嘟起嘴呼呼周峻纬的指尖,“就这一个就好,我不要了。”

  这一套动作给周峻纬惹笑了,笑得包不住两颗小虎牙,捏了捏小狐狸的下巴,“不痛不痒的,你倒是会心疼人。”

  “我又没送过你什么,怎么能这么麻烦你?”满腹诗书的小少爷伶牙俐齿,“古人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谁说没送。”周峻纬晃晃手腕上的白玉骰子,“这可是份大礼。”

  “这个不是就值一锭银子?”

  “不止,这个的价值啊,以后你就会懂了。”

  风筝又飞高了些,周峻纬顺着风筝线将手覆到齐思钧手上,偷偷又握紧了些。

  “你在搞什么?”郭文韬将风筝绑到树上,任它随风飘荡,够着脖子去看旁边人的动作。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造出不用燃料就能飞的飞机,飞行器也行。”蒲熠星一只手拿着纸一只手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我发现,你跟小时候好像不一样了。”郭文韬若有所思,“自从三年前摔了一跤失忆之后就像换了个人,老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那你是觉得现在的我更好还是三年前的我更好?”蒲熠星突然认真问道。

  郭文韬想了想,“还是现在吧,以前太闷了,跟你待在一起都没什么意思。”

  蒲熠星满意了,继续埋头研究造飞机大业,旁边郭文韬撇撇嘴,阿蒲奇奇怪怪的。

  破过一次例后,周峻纬便经常来找齐思钧,带着小少爷干一些可能这人这辈子都不会去做的事,这个月下河摸鱼,下个月上树掏鸟蛋。他的小神仙终于有了点烟火气,周峻纬想。

  终于有一次被逮了个正着,小狐狸骑在墙上看看这边的母亲又看看那边的周峻纬,思考该往哪边跳。

  最后是周峻纬飞上来抱着人回到院子里,两个人忐忑地一齐低着头准备接受批评。

  “你啊!”夫人用力戳了戳齐思钧的脑门儿,后者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周峻纬心疼地揉揉小狐狸的额头把人拉到身后,刚准备开口揽错,就听夫人继续道:“你说说这成何体统,想出去玩说一声就好,爬墙多危险,万一摔着哪儿怎么办?”

  “啊?”本以为会挨骂的齐思钧从周峻纬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张着嘴懵懵的。

  “啊什么?再不走我可就改主意了。”夫人故作严厉地板起脸,在接到自家儿子一个热情的拥抱后悄悄红了双颊,面露欣慰,“多大孩子了也不害臊。”

  周峻纬微微欠身行礼,顶着夫人探究的眼神硬着头皮后退几步。

  院中落叶纷崩,一道道剑光银蛇吐杏般,剑气破风游走,院中人跃起挑剑复又蓦地翻过,招式之繁眼花缭乱。齐思钧托着腮坐在高高的门槛上一边看一边啃米花糖,末了拍拍手上的糕点碎屑,颠颠跑到院子中间,差点被锋利的剑气削掉一缕头发。

  “呼…”齐思钧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周峻纬比他还紧张,立马收了剑赶来查看,语气里带着点责备,“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了,刀剑无眼多危险!”

  “我一下子没想那么多。”齐思钧舔舔嘴角留下的甜意赔笑,“对了,你说我现在开始学这些还来得及吗?”

  “想学?”周峻纬眼珠子咕噜转转,“当然不晚,我教你。”

  “真的?”齐思钧接了周峻纬递过来的剑,猛地被坠得歪了一边身子,满脸惊讶之色,一柄长剑看着轻巧,没想到这么重。

  “你先学握剑。”周峻纬从身后揽了人入怀,抓着齐思钧扒住剑柄的手往上抬起,指尖严密贴合进怀中人的指缝,微微使劲挑起剑尖,扶着小狐狸的腰舞了个漂亮的剑花。

  “好像还挺好玩。”齐思钧试着自己来,一下子劲儿使太大,眼前白光一闪脱了手,抱着脑袋窜到一边。

  “嚯!”长剑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声,周峻纬小跳着躲开,嘴里忍不住调侃,“力气还挺大,可塑之才啊。”

  “不搞了,胳膊酸。”听出来调侃的小少爷揉揉肩膀坐回门槛,摊开四肢抖啊抖。

  “我给你按按?”周峻纬贴过来一起坐下。

  “不要,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舞弄两下而已。”齐思钧抬起胳膊转转,周峻纬见他闷闷的,从地上捡了块玉佩大小的圆石头抛了抛,“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说着脚尖一挑剑柄重新握了剑,用力将石头扔向空中,精准用剑身接了颠到尖处,手腕灵活抖动几下,石头像是在剑尖跳舞,每次快要落地前又被颠起,一套动作疏狂潇洒,最后石头稳稳立于剑刃之上。

  小狐狸捧场得很,欢呼着鼓掌,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周峻纬取了石头吹了吹,用衣袖擦干净,献宝似的捧到齐思钧眼前。

  几朵小小的桃花错落有致排列着,栩栩如生。齐思钧瞪大眼,“哇…”

  周峻纬取了笔和墨,沿着刻好的花纹勾勒几笔再递出去。少年背脊挺直,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金晕,“我把春天送给你,可收好了。”

  夏夜,蝉奏响属于夏的乐曲,天热得像是发狂,内衫外只罩了薄薄一层纱也觉得热。齐思钧光着脚坐在屋外栏杆上晃晃腿,周峻纬立在一边拿扇子轻轻给这人扇着风。

  “你弄完没啊?大晚上叫我们来到底干什么?”周峻纬拎着衣领抖抖给身体散热。

  “快了。”蒲熠星从井里捞出来什么,拿过一旁的竹签挨个儿扎了。

  “这是什么?”郭文韬凑过去,袅袅白气从面前的东西上冒起,驱散了夏日中的一点热气,“彩色的冰块?”

  “什么彩色的冰块?我也要看!”说着齐思钧准备跳下栏杆,周峻纬眼疾手快接了抱着人放到院中的石凳上。

  “吃的。”蒲熠星挑出来一根浅红色的递到郭文韬手上,“尝尝。”

  “真能吃?”郭文韬试探性伸出舌头舔了舔,咂咂嘴,“甜的。”

  “西瓜味,还有别的味道,不过你们这儿水果可真难搞。”蒲熠星把东西搬到石桌上,“新产品,冰棍儿,夏天就该吃这个。”

  “阿蒲好厉害。”齐思钧挑了根白色的放到鼻子底下闻闻,“这是什么?苹果?”

  “本来应该是绿色,我试了从蔬菜里提色,但味道差强人意,先这样凑合吧。”蒲熠星咬着冰棍呼出几口白气。

  “冰是挺冰,不过不硌牙。”周峻纬评价道。

  “当然是特殊处理过,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蒲熠星满脸高深莫测,“总之我去年冬天挖了个冰窖,还有硝石可以制冰,以后每年都可以吃到。”

  另外三个人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一致得出结论,蒲熠星真的很聪明。

  朦胧间,点点亮光从屋外草丛中漂浮起,绿莹莹的光繁星似的,一簇一簇朝着屋内飞来,轻悄又飘忽。

  “是流萤!”齐思钧站在石凳上伸出手在空中拢几下,再张开时,流萤自指缝散出,在小狐狸的鼻尖做了短暂停留,很快便去找大部队汇合。

  “等着,我给你抓了做个灯笼。”周峻纬拿了屋后用来补蚂蚱的细网说道。

  “别别别…”齐思钧抢过网,仰头看空中流萤织成的星河,“就这样挺好的,想留下它们让文韬画下来就行。”

  “你们俩倒是会使唤人。”蒲熠星无奈地看着已经在石桌上铺开画纸的郭文韬。

  周峻纬不知想起什么,躬身帮人穿上鞋,然后拦腰从石凳上抱下,“后面有个小池塘,荷花应该开了,去不去看?”

  “能下水吗?”齐思钧热得蹭开肩头的衣物。

  “那不行,受了凉夫人该怨我了。”周峻纬又把那层纱提上去罩好。

  “好吧。”齐思钧鼓鼓腮帮子。

  “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郭文韬侧首。

  “小时候都玩腻了,我现在只想念我的空调。”蒲熠星撑着脑袋看他研墨。

  郭文韬皱皱眉,又在说让人不懂的话了。

  秋天其实本该是个让人感到悲伤的季节,原本池塘边的垂柳脱去绿色的衣衫,变得枯黄干燥,落叶飘了满院,秋风刮出一代文人墨客心底的惆怅。

  对于齐思钧来说,秋天是吃板栗和桂花糕的季节。

  “你小心点啊。”齐思钧拿着筐仰头看树上伸长了胳膊的周峻纬。

  “躲开点,当心砸了头。”周峻纬等人撤出树下一段距离才开始使劲晃着树枝,毛绒绒的栗子从树上“簌簌”落下,“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齐思钧跑到树下从落叶里小心翼翼翻了带着硬刺的栗子丢进筐中,没一会儿捡了小半筐,双手拢在唇边朝树上喊,“够了够了——”

  不远处蒲熠星架了口大锅,将早就准备好的圆砂倒进锅中,等炒热了把糖稀倒进去,旁边是席地而坐给上一批栗子剥皮开背的郭文韬。

  糖炒栗子的香气飘出来,齐思钧耸耸鼻尖,背着竹筐循着味道找块干净的地坐了,安静等待蒲大厨出锅。

  “阿蒲怎么什么都会。”齐思钧感慨。

  “你可不能只看到炒栗子的蒲熠星看不到下山给你买桂花糕的周峻纬。”郭文韬晃晃半簸箕开完背的栗子递出去。

  “等你下辈子也经历过我那些风风浪浪就知道为什么了。”蒲熠星下意识伸手在脸上想推推什么,推了个空,只得放下手。

  心急不仅吃不了热豆腐,也吃不了热栗子。周峻纬吹吹小狐狸烫红的指尖,自己上手给小少爷剥栗子吃。

  地上的尘土染了衣摆,郭文韬伸手给齐思钧拍拍,“你娘究竟是为什么把你放心交给周峻纬,好好一个富家少爷跟着我们天天在山上打滚。”

  “可能是因为,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吧。”唇齿间留有栗子的甜香,周峻纬还又塞过来一小块热乎乎的桂花糕,齐思钧说话含含糊糊的。

  周峻纬伸手捏了这人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吃完再说话,不怕咬了舌头。”

  中秋时夫人硬是留了周峻纬一块儿吃了晚饭,一顿饭吃得热闹,周峻纬胆战心惊,总觉得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哪儿哪儿都不对。

  “这是什么酒?”淡黄色的酒液浅浅倒了半杯,齐思钧凑上去闻了闻,桂花香气若隐若现。

  “桂花酒,健胃的。”周峻纬答道。

  齐思钧抿了一小口咂吧咂吧,“怎么酸酸甜甜的?”

  “用糖和山葡萄腌渍过,不过虽然不是烈酒也别喝多少。”周峻纬提醒。

  这话还是说晚了,第一次沾酒的小狐狸脸颊飘上两朵红,醉倒是没醉,就是有点晕乎,说话都带上点黏糊劲。

  “你说月亮可以摘下来吗?”齐思钧伸出手抓了一片明亮,而后月光又从指缝溜出。

  “摘是不可能,但可以离得近些。”话音刚落,周峻纬揽了人借力蹬上屋顶。

  “你以前连围墙都不能带我上去,现在居然可以上屋顶了。”齐思钧朝下面看了眼,慌慌张张又缩回来,抓着周峻纬一边衣袖不放手。

  “也算是带你爬墙练出来的。”周峻纬笑道。

  四周一片寂静,满月撒下无限清辉,银色的柔纱自空中垂落,接上人间的万家灯火,秋虫低吟,不知从哪儿传来箫声。齐思钧靠在周峻纬肩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安详。

  等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周峻纬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周峻纬小心地让人躺倒在自己怀里,水润的唇在月下闪着光。

  眼神动了动,周峻纬轻轻俯下身。

  细细在唇上辗转一番,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温度和一片温柔。

  同样在看月亮的还有蒲熠星和郭文韬,酒壶里的桂花酒快要见底,刚好又斟出两杯。

  “虽然算是一块儿长大的,但是从来没听你聊起过家里貌似。”郭文韬指尖敲敲桌面,任清风亲吻自己的手背。

  “他的话,我不知道。”蒲熠星举起杯盏对着月亮,没等郭文韬疑惑继续道:“如果是我,我的家啊,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郭文韬第一次从这人身上觉出点伤感之意,抬手跟人碰了个杯,眨眨眼。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雪花漫天卷地自天上悠悠飘落,屋后的小池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秃了枝的垂柳裹上银霜,只剩几棵常青松还能见点绿色,苍山负雪,浮生尽歇。雪地上一排整齐的脚印,郭文韬抖落飘上衣襟的白色收起伞,抬脚踏进屋内,已有两个人正倚在一边小声聊着天。

  “你们倒是年年来得准时。”蒲熠星搬出个大箱子,拿碗往外挑着香料,桂皮八角草果各取一碗。

  “这话就不对了,我才第一次来。”齐思钧一张小脸埋在毛领大氅里,手里握着热气烘烘的汤婆子,松松挽着头发。

  “喏,去把羊腿腌了,这活儿你在行。”蒲熠星把盛了花椒水的瓶子丢进周峻纬怀里,后者被冰得一激灵。

  “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周峻纬搓着手连哈几口热气,手背忽然就覆上一片温软,齐思钧捂得暖烘烘的双手攀上来,蹲在地上帮着一起哈气,小手揉揉搓搓。

  周峻纬赶紧抽了手,“凉。”

  “再等赶不上吃饭了,干活劲儿使大点就热乎了。”蒲熠星立在门边伸手探了探,末了碾碎满掌的银屑,“雪应该会停一阵,刚好够时间去雪地上烤羊腿。”

  “我去帮你拾柴!”听到这儿,齐思钧积极起来。

  周峻纬一把扣了这人大氅后挂着的毛绒帽子,把只剩个下巴的小狐狸转过来,捏着下巴抬起人脸,“这些活儿轮不到你来干,实在想帮忙就和文韬一起去做串儿,烤完回来吃串串。”

  “串串是什么?”又被普及新知识的小少爷歪歪头,怎么自己读了这么多书还是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就是把食材拿签子串了煮熟沾进红汤里。”郭文韬帮着解释道。

  “那不就跟古董羹似的。”齐思钧瞬间明白了。

  “差不多,不过阿蒲说这叫冷锅串串,巴蜀名菜还是,他懂的多,一会儿你去问他。”郭文韬瞥了眼一旁拿石杵磨香料的蒲熠星摊摊手。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了,那边那只大纸鸢是什么?”齐思钧指指后边不知什么材质还闪着油光的纸鸢。

  “那是飞行器,做好了能带人上天。”蒲熠星筛了筛碗里的香料,觉得不太够又去各取了一点。

  “真的?等开春了我能玩玩吗?”小狐狸凑上去。

  “不能,还在研发阶段,没上过人。”蒲熠星无情拒绝,“要试也是周峻纬第一个,他摔不死反正。”

  兢兢业业腌羊腿的周峻纬:“?”

  悬挂起的羊腿表皮被烤得滋滋作响,蒲熠星时不时翻动几下,刷上一层调好的酱料,烤到褐红色时抬脚踩了底下的火堆。

  “好香。”齐思钧扬起下巴嗅了嗅,掀开毛领大帽子。

  “啧,还是不太行。”蒲熠星摸摸下巴,用小刀削去烤焦的部分,“等我学会打铁造个烤架出来成品应该比这更好看。”

  “给山下铁匠铺画个图不就行。”郭文韬不解。

  “他们不能懂我精巧的小设计,还是自己来比较稳妥。”蒲熠星把羊腿搬上院内的石桌,焦香瞬间蔓延开,挟着寒气越飘越远。

  周峻纬拿刀给齐思钧片成小片,整整齐齐在人面前的盘子里码了一排。

  “这不得直接拿肉块啃?切开多没有灵魂。”蒲熠星嫌弃道。

  “少给我胡言乱语,他这身体能消化?本来羊肉大热还伤胃。”周峻纬把筷子放到齐思钧手里哄着,“就这么多了,一会儿串串可以多吃点。”

  提到串串蒲熠星又有话说了,周峻纬为了齐思钧恨不得拿刀架着他又给煮了个番茄锅,锅都是去山下重新打了有隔板的。

  鸳鸯锅,是川渝人民最后的让步。蒲熠星愤愤。

  果然雪只停了一阵,黄昏时大雪又纷纷扬扬起来,所幸风不大,不至于“急雪舞回风”。蒲熠星点了院内的灯,踩两脚地面厚厚的积雪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拿小桶装了满满一桶净雪提回屋内。

  “这些是要做什么?”郭文韬知道,每回蒲熠星有奇怪举动就是要干什么了。

  “化开了酿梅子酒,下雪前后酿的酒味道会更好。”蒲熠星答道,转过头眺望远方晚霞,“总得做些什么把冬天留下,不枉在这里又活一年。”

  “小心点,天有点黑了,前面那段不好走。”周峻纬说着把伞交到齐思钧手里蹲下身,“我背你过去。”

  齐思钧本想推拒,想了想似乎如果自己真滑倒了更麻烦,便听话地爬上这人的背,一只手攀着这人的宽肩一只手撑伞。周峻纬扶着小狐狸的小腿弯又往上提了提,稳了稳才迈步踩上被霞光染了色的雪地。

  “我那天,问了娘玲珑相思扣是什么。”齐思钧趴在周峻纬背上小声道,闲谈似的。

  “夫人怎么说?”周峻纬跨过几根横在路面的粗树枝。

  “她特别紧张问我是不是谁给我送了,我说是我送给别人,她更紧张了。”齐思钧想到母亲的表情忍不住低笑两声。

  “然后我说送给你了,她好像松了口气。”

  难走的路已经过去,周峻纬小心翼翼放下人,转身拢了拢小狐狸的红袄大氅,“嗯?”

  “她说这是送给情人的,要我想好了。”齐思钧躲开眼神,把微红的脸藏进毛茸茸的领子里。

  “那你想好了吗?”周峻纬语气轻柔,轻轻掰了小狐狸的脸,强迫这人跟自己对视。

  齐思钧抿抿唇,攀着面前人的肩微抬下巴,在染了初雪的冰凉唇角啄了口,心不可抑止地狂跳,久久没有等到回复,失落地抬起眼,却跌进满目的柔情。片刻后一头扎进周峻纬怀里,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明年我还想逛花节,想吃糖葫芦。”小狐狸抱着人蹭蹭。

  “就只想吃?”周峻纬笑着搂回去。

  “还要你也给我扣相思扣。”齐思钧说。

  一口咬碎甘甜的糖衣,山楂球滚进口中,酸甜又软糯,糖浆粘了少年人的牙,渗进牙根深处,少年人忍不住捂了捂腮帮子。

  “我不吃了。”齐思钧把手里的半根丢给周峻纬,“阿蒲裹了好多糖。”

  “很多吗?我觉得还好诶。”郭文韬疑惑。

  “嗜糖的人感觉不出来的,我去给你买山下正常的,还有苹果糖。”周峻纬张口把剩下几颗小山楂撸进嘴里。

  “当心甜倒牙。”齐思钧戳戳周峻纬的脸颊。

  “不会,你比这甜多了。”周峻纬低头亲了亲,抓了小狐狸手腕上成对的玲珑相思结。

  一旁正在尝试画糖画的蒲熠星:“……”

  爱吃不吃,又不是给你们俩做的。

————FIN————

朝代架空 所以关于水果之类的就没有考究

毕竟还有个穿越要造飞机的男人

以及,jojo其实有出场,不过没露脸

在二次元的世界中,你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御宅族,你想要在绅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么在后宫动漫中的大神,就是你必须要知道。

出自《只有神知道的世界》的“攻略之神”,一共三部TV版的动画,至于漫画已经完结了。虽然漫画的结局让人有些无奈,但是三部动画,是桂木桂马这个神大人的称号响彻了二次元。

出自《日在校园》的人形自走炮,很多人就会问我,为什么不说渣诚而是诚哥。我的解释只有一个,诚哥用鲜血告诉我们的事实,难道叫一声诚哥有错吗?

兵藤一诚 出自《恶魔高校》

在二次元的世界中,诚哥这两个字,代表着两个极端,兵藤大神告诉你,只要你足够工口,只要你足够热血,就可以开一个真后宫,成为后宫之王的存在。

出自《天降之物》在后宫界中,每一个类别开后宫,都会有一个传奇的工口少年,如果说兵藤大神是开着恶魔的后宫,那么我们的智神樱井智树的后宫对象就是天使,而且战斗力都是爆表的存在。

出自《出包王女》的角色,结城梨斗除了家中有个能干的妹妹以外,然后从外太空天降各种宇宙人的妹子,堪称此类后宫动漫的王者,还有各种摔倒的技能,堪称是撩妹的神技。

出自《约会大作战》的角色,后宫对象大部分是精灵的成分。不过能被称神的原因,并不像智神和兵藤大神其他那样有着非一般的男主魅力,而是后宫成员的质量非常之高,尤其是其中的狂三,更是人气久经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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