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喜欢叫即使我失忆忘了你,我也会再一次为你沉迷。”
马嘉祺从舞台摔下来之后失忆了。
他谁都没忘,公司、时团、兄弟,甚至连新歌的歌词都没忘,算不上失忆的失忆偏偏让他忘了他最爱的人,忘了他们之间冲破世俗,千辛万苦才成型的爱情。
马嘉祺完全不记得丁程鑫,关于这个人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像活生生地把丁程鑫从他的心里挖掉,然后打了一针麻醉一样。
无感,没有痛苦。醒来之后也只是怀疑了一下,时团七个人,还有谁来着?
一门之隔,丁程鑫被马嘉祺妈妈拦在病房门外不让进去。
“阿姨我就进去看一眼,看一眼行吗?”
丁程鑫的眼泪就在眼底打转,急得脸上浮现出焦躁紧张的红,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见到嘉祺,却被他妈妈挡在门口不让探视。
越过妇人的肩膀,能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口望见里面的人虚弱地窝在病床上。
马嘉祺的妈妈挡在他面前,说一不二的架势不讲任何情理,更别说眼前这个拐跑了她儿子的人。
“嘉祺失忆了,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别的也没忘,只是忘了你罢了。”
冰冷的声音落在耳边仿佛一场灾难,丁程鑫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里的泪珠直直地落了下来,滑了一脸,然后砸在地上。
什么叫都没忘,只是忘了他?
妇人很满意丁程鑫的反应,盯着丁程鑫水莹莹的眸子用极其不在乎的口气说着,“可能老天都看不过你们俩在一起,所以给了嘉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丁程鑫张口声却哑,他知道阿姨在说什么。
他和马嘉祺在平淡却又高压的日子里互相慰籍,谁也不是弯的,却又同时被对方吸引,在这个同性不被看好的时代,马嘉祺牵着他的手在世俗面前吻他。
马嘉祺出柜出的惨烈,父母的谴责与明星的身份压的他喘不过气,父母说他有病不正常怎么会喜欢男的呢。他一度怀疑自己,压抑到差点抑郁。
“我不喜欢男的,我只是喜欢丁程鑫一个人而已。”
那段日子实在是太苦,他俩相互依靠,从马嘉祺妈妈极力反对到日后再对付他,他们坚不可摧的感情好像正在一点点让所有人接受。
他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可马嘉祺却忘了他。
“丁程鑫,你要是为嘉祺好,就不要再让他想起和你的那些恋爱。你们只能是彼此前进路上的累赘。你和他以后都要走向更大的舞台,成为更好的人,怎么因为同性恋就斩断自己所有的未来呢??”
马妈妈恨铁不成钢,他的确很欣赏面前和自己儿子相互扶持的人,但是要是让他做马嘉祺的男朋友,根本不可能。
“你跟马嘉祺好一天,我就不认他一天,你应该知道家庭对马嘉祺有多重要。你的几个兄弟我也已经嘱咐好了,不会有人跟马嘉祺提起你们谈过恋爱。”
“丁程鑫,放过马嘉祺吧。”
马嘉祺和他病房里五个人面面相觑。他刚才经历了很尴尬的一幕。
宋亚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是你刚才没说上来的第七个人啊,咱们团的大哥。”
马嘉祺皱了皱眉头,他的确记得时团是七个人,可怎么数都少一个,就连刘耀文给他看的照片他也不记得太起来,真的不太熟。
丁程鑫拖着沉重的步子推门而进,一双眼睛哭的跟兔子一样红,缓缓抬眼,病床上马嘉祺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疏远目光扎的他心脏一阵抽痛。
马嘉祺你怎么能偏偏忘了我呢。
屋子里陷入寂静,宋亚轩拽了拽马嘉祺,示意他这就是丁程鑫。
马嘉祺露出虎牙抱歉地笑了笑,额前头发软软垂下来,一身条纹病号服把人凸现的很清瘦,丁程鑫想起来当初他们拍念念时马嘉祺演的向横,也是这副模样,可那是剧本,这是真的。
马嘉祺陌生的表情真的就像他们头一次见一样,丁程鑫站在原地,从那个礼貌又清澈的笑容里感觉到无法填补的距离感。
将近八年的相识和爱情,马嘉祺全都忘了。
“你好…”丁程鑫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扶着床栏僵硬地站在床尾,他只看一眼马嘉祺就控制不住地湿润了眼底,强压着满身的崩溃,好半天才颤抖说出后半句。
“你好,我叫丁程鑫。忘了我没关系,来日方长。”
丁程鑫觉得那一句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胸腔翻滚过莫大的痛苦,抓的他五脏六腑都疼,说完就跑了出去。
整个人都被抽空一样,一切都回到原点,而且是一个不能向前走的原点。
马嘉祺看着情绪如此起伏的丁程鑫不明所以,“他怎么了?”
宋亚轩叹了一口气,“嗯…可能唯独被你忘了很难过吧。”
马嘉祺挠挠头,可他真的对丁程鑫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过了半晌,几个人发现马嘉祺还在盯着门口张望,心不在焉的模样。
“亚轩儿,是不是还有谁没来啊。”
宋亚轩摇摇头,关系好的几个都到了。
马嘉祺一句话砸破了宁静的气氛,几个人瞪大了眼睛,马嘉祺被几个人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看着他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难道没有女朋友?我感觉我谈恋爱了啊…”
马嘉祺拽拽被角,他说的是真的,他感觉自己是有一个爱人,心里有一个专属的地方空落落的,无论谁来关心他都填不满,仿佛只有那个人来了才可以。
贺峻霖沉默了很久,“你的确恋爱过,”
他们团里都知道丁程鑫和马嘉祺出柜,但也都收到了马妈妈的威胁,“你们分手了,早就分了。”
“是吗…”马嘉祺滑回被子里若有所思。真的分手了?可他怎么觉得自己很想她啊。
记不起来名字,记不起来相貌,也记不起来恋爱经历,只是一层挥散不过去的曾经深爱的其妙感觉。
那个人在他心里分量很重,但偏偏不记得了。心里填不满的感觉很难受。
马嘉祺发现他忘记的那个丁哥在躲他。
他本来是想着失忆偏偏忘了人家会让兄弟之间产生嫌隙,还想多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结果丁程鑫就像躲瘟神一样离他远远的。
马嘉祺终于抓到机会和丁程鑫独处,赶紧拽住他,“我们一起出去吃宵夜?”
“我就不去了,你找别人吧。”丁程鑫拒绝地果断,他现在连马嘉祺的眼睛也不敢看。他保证不了他会将他们的感情一个人隐藏到底。
马嘉祺掌心的温度就如从前一般温暖,只是不会像以前一样牵住他然后十指相扣,而是隔着衣服抓着他的手腕。丁程鑫心里被苦涩灌满,只想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一会儿,发泄出来。
最难过地不就是最爱你的人忘了你,你还要装作毫不在乎地与他相处,这太残忍,也太不公平。
“去吧去吧,我想跟你谈谈,我都失忆了,丁哥别这么狠心。”
马嘉祺渴望的眼神落在丁程鑫平静的表情上,他不知道此时的丁程鑫真的很想甩开他,他害怕下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
丁程鑫最后还是耐不住马嘉祺磨叽他,还是跟他去了。
马嘉祺一路走着走着就到了他们经常去的烧烤店,老板看见他们十分热烈,“你们俩又来了?”
马嘉祺付款后挑了挑眉疑惑到,“我经常来?”
老板奇怪地看着他,“你不就是经常和那边的小伙子半夜出来吃烧烤么?”
老板一句话冲击的马嘉祺脑内一闪而过几个片段。
烧烤店,嘉陵江,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马嘉祺头痛欲裂,一些模糊的记忆从缝隙喷涌而出,太模糊了。马嘉祺摁着头痛到弯腰,急切地想看清那两个人是谁,想知道为什么他经常和丁程鑫出来。
丁程鑫发现他赶紧跑了过来,“你怎么了,头疼么?马嘉祺!”
马嘉祺被丁程鑫扶着站起来,再抬头一脸痛苦神色,剧烈的头痛逼出了生理眼泪,挂在眼尾说不尽的破碎感。
马嘉祺颤着声看向对面同样紧张的人,“丁哥,我们去江边走走好不好,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丁程鑫心猛地一颤,扶着马嘉祺的手立马撤了下来不安地垂在两侧。马嘉祺恢复的迹象让丁程鑫语气陡然变的慌乱。
他要想起来了么?丁程鑫压制住心里疯狂猜测,他想让他想起来,又不想让他想起来。马嘉祺的妈妈说的没错,他得对他负责,既然重新来了一次他就不能绑着马嘉祺把他拖进与这个世俗相悖的河流。
丁程鑫手足无措,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抱抱他,他想亲口告诉他一切。
拜托马嘉祺,别折磨我了…
“我…我我先回去了。”
丁程鑫落荒而逃的背影在马嘉祺眼里逐渐缩小直到变成一个点。
马嘉祺心里那种空虚的感觉席卷而来,像一只小虫子一点点啃食着他的心,丁程鑫慌乱的眼神看的他莫名心痛。
不对,丁程鑫有事儿瞒着他,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忘记一个人,重新爱上他的几率有多大。
别人不知道,马嘉祺很可能重蹈覆辙。
他们训练后午休,一群人嚷嚷着要吃饭,马嘉祺跟在人群后面发现丁程鑫不在。
重新回到训练室,马嘉祺探头探脑往里望了望,在训练垫上看到了侧躺着的丁程鑫。
练舞出了些汗,碎发被打湿有一些沾在饱满的额头,马嘉祺蹲下来替他剥开,反而被丁程鑫安静的睡颜吸引的凝了神。
又长又密的睫毛乖巧地垂着,挺翘的鼻尖和饱满樱红的唇精致又漂亮。尤其是在小憩中微微嘟起的唇瓣,淡淡的颜色像散发着诱人的甜腻气息的草莓味软糖一样。
看了就让人好奇那会是什么味道。
马嘉祺好像一瞬间没了意识,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一样,眼里只剩丁程鑫安静可人的睡颜,竟然鬼事神差一般俯下身就要去亲手采摘。
他像被指使一般听从内心的想法动作,完全没有想到在大中午亲吻自己团里的兄弟有什么不合理。
唇与唇即将碰到的一瞬间马嘉祺骤然清醒,一个后退把自己震醒。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想亲他的好兄弟?!
马嘉祺惊愕于自己疯狂的潜意识,不可思议地捂着自己通红的脸,他的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从新把目光落在丁程鑫的脸上,脑子里又疯狂闪过零碎连接不成篇的记忆画面,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
粉色的唇,柔软的触感,好像亲下去就会有熟悉的嘤咛,会有熟悉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往他身上贴。
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的那些记忆里到底在吻谁,为什么他看到丁程鑫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体好像在说,你就该亲上去。
简直太离谱了!马嘉祺头痛欲裂,他不可能喜欢男人,他是正常人,可丁程鑫身上熟悉的感觉到底哪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马嘉祺都会发现越来越多的端倪。
比如拍物料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用肩膀压住丁程鑫的肩膀,像是圈划领地把丁程鑫保护起来,总想下意识地靠近他,有一点肢体接触。
而且他想起来越来越多的奇怪的信息。
什么奶茶半糖多加一份珍珠,没有珍珠换红豆,可他从来不喝奶茶。什么他总会下意识摸脖子上戴的星火项链,可他都忘了当初为什么要买。
太多太多潜意识的习惯,真的让马嘉祺很困扰。
而且他还莫名其妙的失眠,总会半夜醒来想看看身边人有没有盖好被子,可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得啊?奇怪。
他心里那个空洞越来越大,马嘉祺都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特别特别重要的人,每过一天这种感觉就会增加。那是一种失重感,就好像丢了自己最喜欢的宝贝一般,折磨得他整夜失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丁程鑫身上总会散发出来一种熟悉极其想让他贴近的感觉。
他们凌晨从公司回宿舍,一个个累的一批,马嘉祺和宋亚轩贺峻霖一个车,上车就累的睡了过去。
丁程鑫留在后面对新舞的走位,出了公司门,下意识地对着角落疲倦地喊了一声,“走了嘉祺。”
寂静的空气没有回响,丁程鑫穿衣服的手一顿,才想起来已经没有人会在最后一个等他了。外面漆黑一片,连车也没有几辆,空洞的黑夜让丁程鑫委屈的眼泪憋在眼眶直打转。
马嘉祺把他忘了,没人再会等阿程了,没人会在意阿程了。
这个城市里没人会比马嘉祺更爱丁程鑫,可如果马嘉祺也不爱丁程鑫了呢?
其实最可怜的是他,他要带着两人份的感情一点点艰难地走下去,马嘉祺会有一个好的未来,丁程鑫也会有。可这条路太长,丁程鑫没有马嘉祺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丁程鑫突然赌气想自己走回去。
管他走回宿舍需要几个小时,管他会不会天亮,他在罚自己,要是知道他们是这样的结局丁程鑫当初一定会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夜间来了冷风,丁程鑫裹紧了衣服,一个人步行往回走。没有马嘉祺他连一件厚外套也没带。走到三分之二时突然来了雨,瓢泼大雨砸的丁程鑫懵在路上,浑身湿淋淋的,手机也落在公司想打车都做不到。
冰冷的寒意顺着衣服缝隙疯狂地往他身上钻,附近也没个什么能避雨的地方。崩溃只在一瞬间,丁程鑫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孤立无援,好像全世界都忘了他。
其实只有马嘉祺一个人忘了他,但是马嘉祺就是他的全世界。
丁程鑫后来破罐子破摔,走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淋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几个弟弟电话没打通,都以为他是太投入忘了回。
那个时候左右是有马嘉祺陪着,根本没人担心丁程鑫。
“丁哥!我去…”严浩翔赶紧拿毛巾给丁程鑫,几个人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马嘉祺失忆了,自然不会在公司等丁程鑫。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着马嘉祺,马嘉祺无辜躺枪,耸耸肩意思到看我干什么。
丁程鑫紧抿着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穿过人群看向马嘉祺,那种沉重的委屈的眼神就像大雨天被抛弃的小狗,失望地看向亲手抛下他不要他的人。
几个人如何不知道之前马嘉祺和丁程鑫感情有多深,丁程鑫现在有多受伤,这跟马嘉祺变心有什么区别。
丁程鑫一身水气从马嘉祺身边经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马嘉祺的心没由头的紧缩了起来,那个失望的眼神犹如一把钝涩的矛扎在他的心上。
不会流血,但是会单独在那一处来回的揉碾,持续着折磨着他。
马嘉祺下意识捂住心脏,那里真的很痛。
丁程鑫发烧那是一定的,他自己睡一屋谁也不知道,还是刘耀文早上叫他起床才发现丁程鑫浑身都是烫的。
他们今天要去表演场地彩排,不能全留在家里。几个人一合计,不如让马嘉祺留下来照顾丁程鑫。他们也气不愤两个人之间的事,既然不能说出实情那就让他俩多待在一起。
马嘉祺莫名其妙被留下来,他感觉贺峻霖和丁程鑫走的更近一点,丁程鑫好像也不太喜欢自己,干嘛要留他。
丁程鑫烧的迷糊,马嘉祺给他喂药说什么也不吃。睡眼朦胧的人看见马嘉祺照顾他还以为在梦里,卡巴着水光四溢的眸子,嘶哑着嗓子委委屈屈地朝马嘉祺喊了一声。
马嘉祺被叫的触动,不自觉地摸了摸丁程鑫发顶,“我在呢。”
丁程鑫听到眼泪瞬间就下来,浑身发烫又无力的人勉强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靠上马嘉祺就要抱,依偎在他颈窝小声的哭。
马嘉祺不知道怎么了,不排斥这种不像兄弟之间更像情侣之间的抱抱,反而觉得莫名的熟悉,轻扬的嗓音不自觉带上一丝宠溺与温柔,拍着丁程鑫的后背柔声安慰。
“难受,”丁程鑫抱住了就不想放手,小猫似的蹭着马嘉祺脖颈,给他脖子蹭的湿漉漉的。
马嘉祺把怀里的人放下,丁程鑫还没抱够,皱着眉呆呆地坐在床上,小声嘟囔着,“梦里也不让抱…马嘉祺你怎么这么坏。”说完还心酸地用手背抹着自己的脸上的清泪。
马嘉祺心里酸涩的狠,忍着压抑看向丁程鑫,“烧糊涂了,你没做梦。”
丁程鑫摇摇头,语气哽咽,“就是做梦…梦里才能抱小马,小马把阿程忘了,小马不要阿程了。”
“阿程是谁,你在说你自己么?”
马嘉祺突然发现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如此顺口,仿佛日日夜夜说了几百遍,天天挂在嘴边一般。
心抽紧地疼,马嘉祺缓缓坐在丁程鑫旁边,“丁程鑫,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感觉你很熟悉,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像很近也好像很远。”
丁程鑫浑身难受,迷迷糊糊地也没听见马嘉祺说什么,歪在马嘉祺肩上昏昏欲睡。
“你到底是谁…”马嘉祺摸摸丁程鑫头顶,掌心底下也是说不出口的熟悉感。
丁程鑫脸上还沾着泪痕,马嘉祺替他擦了擦,手背碰到软乎乎的脸颊一阵软绵的触感。
马嘉祺突然有个大胆的决定。
扶着丁程鑫的肩,马嘉祺轻柔地吻上那片淡粉,亲昵熟悉的触感肆意弥漫,铺天盖地的记忆顺着嘴唇的触感疯狂的涌上来,所有的所有,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马嘉祺头像被撬开一般痛到失神,丢失了的记忆如序归位,那个占据他女朋友地位的人正在朦胧显现,他没有女朋友,那个让他心里空了一半的人竟然是丁程鑫。
是丁程鑫,心里持续了几个月的空落落的缺失感一下子被肩侧的人填满,他完整了。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那些艰难,那些爱过的日子,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他全都想起来了。
失忆后他忘了最爱的人,可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足够重,尽管周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也会遵循本能再次靠近他,爱上他。
爱一个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丁程鑫一醒来看见一旁的马嘉祺温柔宠溺地看着他,他就有预感。更别说马嘉祺现在正在搂着他。
“没有刚才烫,一会儿再吃一次药就能完全退烧。”
丁程鑫瞪大了眼睛,发红干涩的眼睛直直盯着马嘉祺,等马嘉祺一个肯定的回答。后者将他拥在怀里,“下次一定要等小马去接阿程,不许自己跑回来。”
“马嘉祺…你不会是…”
丁程鑫惊讶地抬头看他,马嘉祺用吻回答他,“对,我怎么舍得忘了阿程,忘了我最爱的人。”
丁程鑫压抑了好久,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散所有情绪,满脑子都只剩马嘉祺又回来了,他又有人爱了。
丁程鑫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清朗的声音在丁程鑫听来宛如天籁,下一秒却又害怕马嘉祺的妈妈的话。
马嘉祺知道他的顾虑,亲昵着蹭着丁程鑫软软的脸颊肉,“失忆了都能自己想起来,妈妈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马嘉祺回来把其他几个人教育了一顿,“干的漂亮,我有女朋友的话都能编出来。”
贺峻霖无语至极,“也不知道是谁天天难受,偏说自己喜欢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其他几个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马妈妈连唬带吓地把几个人吓得够呛,谁敢不听话。
恢复记忆仿佛获得新生,本来就粘糊的两个人更粘糊。两个人形影不离到了极点,看的其他几个人非常不爽。
马嘉祺切个水果丁程鑫也要后面环着他的腰,贴着马嘉祺后背粘人的很,两个人时不时就交换一个粘腻的吻。
“你当初在烧烤店叫我带你去江边,我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丁程鑫靠在马嘉祺身上,两个人合盖一条毯子窝在沙发上你侬我侬。
马嘉祺指尖穿过丁程鑫发丝,又去亲丁程鑫已经被亲了一天,都有些发肿的嘴。“以后我再忘了你你就打我,打到我想起来为止。”
丁程鑫受着马嘉祺的吻,扬起脖子让他往下亲,娇嗔地锤了一下马嘉祺肩膀,“不舍得打。”
“你失忆到底是什么感觉。”
“心里缺了一大块儿,”马嘉祺眼里全是丁程鑫,“缺了很大一份爱。”
“丁程鑫,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即使忘了你,我也会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