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位位煞神三打一肖

  【新书已上传,《超级修真保镖》,/book/924447.html】  ==================  活跃在社会最底层的向东流,因为生活困难而帮人代练游戏,却不料一枚可用来偷听别人内心想法的神奇戒指,居然从游戏中跑出了现实。  回到家,向东流还没来得及消化心灵戒指所带来的震撼,接着又莫名其妙地接到一个保护美女校花的重任。本来不想从,但是父命难违,而且对方也对他家里帮助甚大。  于是,向东流保护美女校花的同时,也开始和美女校花同班同桌又同居,从此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各色美女更是接踵而至。  心灵戒指一出,天下谁与争锋!你想的,我都知道!
1.手术医生开外挂作者:刷波666。
2.傻瓜青年挡了我的道作者:迷族。
3.恶魔法典作者:梦幻天心。
4.永恒天帝作者:孤单地飞。
5.龙宫弟子的自我修养作者:胖头鱼身。
6.开局就献六良策给朱元璋作者:糖醋猪蹄。
7.神王归来作者:油炸茄子。
8.陆小安作者:张家小戈。
9.仙为道魔为情作者:绝色魅笑。
我家先生有点冷/作者:岁今都市纵横之九天魔帝/作者:欢歌流年点阴灯 作者:小丑
唯一大法师/作者:滴水绝尘江云鹤山君/作者:袖里箭兰心淡染芳华 作者:我叫钢蛋
我在古代搞科技/作者:佛系人家拜师四目道长/作者:东人景阳岗上一猛虎 作者:尖叫酒杯
诸天之天外降临者/作者:沉没的尘埃皇恩浩荡/作者:白芥子我有异界外挂 作者:陈家老白
满级影后被迫在古代当团宠/作者:肉丸夫人猫威公主/作者:龙城月天路客栈 作者:赫墨
我的七个徒弟脑补就变强/作者:韭菜收割机分卫时代/作者:霓存在逆唐神谋 作者:九更2016

原著向,时间线大约二十年后,偏友情,十一世出没预警

成熟稳重(前)教父270

沢田纲吉于18岁继承彭格列,经历过十几年的沉浮,33岁退位回到日本的他一心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但在位时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即使退位也依然让里世界的人们忌惮。再加上十一世隐隐约约地暗示,似乎都在说明彭格列十世并未真正放下手中的权力。

其他家族一直怀疑彭格列十世在鼎盛时期急流勇退是否是什么阴谋,他们三番五次的试探,结果都无疾而终,而这一次,躲在暗处试探的人又意欲为何?

沢田纲吉退休后的生活真的能平静吗?

彭格列十世家族最为人看不透的地方就是十世与他的守护者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在十世退位后,他与守护者们更是渐行渐远,没有一丝联系。

然而,直到十世遇到了麻烦,众人才发现他们之间的牵绊其实一直都在。

黄昏时分,天色渐暗,夹杂在两幢高楼之间的狭窄小巷率先迎接来了属于它的黑夜。

小巷的最里端,几个垃圾桶凌乱摆放着,堆积的垃圾顶开桶盖暴露在外部,被几只苍蝇围绕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一只流浪猫悄然走近,一边谨慎观察不远处那群抽烟嬉笑无暇他顾的大块头们,一边小心地扒拉垃圾堆,试图从中寻找今天的晚餐。

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鱼骨头,它毫不犹豫地一口叼住,直接从垃圾桶一跃跳至角落里的废旧杂物堆,踩着垫脚的杂物跳上旁边高大的围墙。

正要跳下另一边,身后蓦地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惊得它背部应激地一耸,立马停下脚步紧张地回头张望。

只见刚刚还在愉快交谈的大块头们此时纷纷围成一圈,圈中是一个看起来像他们同伴的男人。

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淤青,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尚且活着,只是无论那些大块头们怎么呼喊摇晃,那人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一片慌乱中,巷口处清晰传来一阵平稳而规律的脚步声,皮鞋踏地的声音敲打在每个人心上,那群大块头们不自觉地安静下来,颇为警惕地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随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不断靠近,他们的身体逐渐紧绷起来,鼓胀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无声威胁着身份未知的来人。

小猫也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出色的夜视能力让它将那个背光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偏纤细的男人,他本是漫步在阴影之中,额上骤然燃起的火焰却照亮了这片阴暗的角落,恍若朝阳刺破长夜,漆黑万物都染上橙红色的光芒,清晰映入所有人眼中,包括对方那张即使面对一群比自己强壮之人的威胁,也不见丝毫慌张的清秀脸庞。

倒是那群大块头们在看清对方的脸后个个神色异变,恐惧、紧张、兴奋、迷茫,各种情绪扭曲在一起,精彩至极。

“原来是你,沢、田、纲、吉!”

站在最前方,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咬牙念出男人的名字,瞳孔中映射出的橙红色火焰像是他心中怒火的具现化,配上他那狰狞的面容,说是地狱恶鬼现世也不为过。

在沢田纲吉眼中,对方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肆意伤害无辜之人并以此为乐,毫无底线,不知羞愧,不配为人!

“我以为你早该料到是我,难道你们在那家咖啡店胡作非为的时候,没有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吗?”

沢田纲吉目光微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少见的冷冽,如刺骨寒风吹得那群人控制不住地打起冷颤,这一个冷颤在他垂于两侧的双手也冒出火焰时显得愈发明显。

一部分人因此心生退意,另一部分人却反而被激起了斗志。领头人就是后者之一,他毫不犹豫地发出进攻的信号,无路可退的人们只能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不多时,拳肉相交的声音与接二连三的哀嚎声在偏僻的小巷中回响。

吃了一顿饱餐的流浪猫悠闲地坐在围墙上,一边舔着自己的前爪,一边欣赏那道耀眼的火焰在黑暗中闪动,形成一束束美丽的流光。

流光消逝,大块头们全部躺倒在地捂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痛苦呻吟。只有一人单膝跪地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肯倒下,艰难地抬头怒视面前毫发无损的男人。

“呼……呼……不愧是曾经的彭格列十代首领,就算没戴戒指我们也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领头人狠狠抹去嘴角流下的血渍,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来你们的确是里世界的人。”

沢田纲吉熄掉手中的火焰,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关节,好久没有与人打斗过了,重新带上这副手套还有点不太习惯,手腕转了几圈后又活动了一下五指关节,同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本以为是普通混混的人。

“你们是哪个家族的人,为什么要砸我的店,是冲着我本人而来,还是冲着彭格列?”

“呵,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和彭格列有什么区别吗?彭格列,十世?”

领头人嗤笑一声,微微上扬的语调透着一股不屑,“我们是来复仇的,至于是哪个家族……”

他挑衅地抬眼看着沢田纲吉,似是引诱般地说道:“彭格列的情报网不是很厉害吗?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啊?”

“就你们这群小虾米,也配让十代目费神?”

充斥着不满与嘲弄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沢田纲吉后方传来,紧接着声音的主人自巷口转角处走出,匆匆赶到沢田纲吉身边。

“十代目,我来晚了,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沢田纲吉微微摇头,对着那人轻声安抚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彭格列十世身边最衷心的狗吗?”

领头人眯起眼辨认来人的面貌,发现又是一个老熟人后立即阴阳怪气地哼笑起来。

狱寺隼人的视线在沢田纲吉身上游走了一圈,确认他是真的没受伤,才轻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继续对沢田纲吉说:“十代目,山本的寿司店也被人砸了。”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领头人畅快地大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神色中的幸灾乐祸与洋洋得意。

狱寺隼人眸光一寒,忍无可忍转身就是狠狠一脚,正踢中领头人那条唯一支撑身体的腿,直接把人踢趴在地。

他上前抓住对方的头发提起来还想再揍几拳,却见那人闷哼一声,没挣扎两下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他尴尬地看了沢田纲吉一眼。

沢田纲吉无奈地摇头,“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要把他们带回去拷问吗?”狱寺隼人问。

沢田纲吉正要整理衣服的褶皱,听到他这一句话不由得停下动作,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狱寺隼人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不由自主代入到了曾经的黑手党身份,一遇事就下意识想着用里世界的方法解决。

沢田纲吉柔声打断他,“不用道歉,要改变自己延续了三十多年的行为习惯是不太容易,我能理解。只不过你大概是忘了,这边的基地里 。所以还是把他们送去警局吧,毕竟我们现在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悯然扫视了一圈趴在地上装死的其他人,唇缝中微微吐露出一丝可悲的叹息。

“这里就拜托给你了隼人,我想先去看看阿武。”

狱寺隼人点头,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沢田纲吉心中十分担忧山本武那边的情况,走了几步后终是没有耐心,见四下无人便直接点燃火焰从天空一掠而过。

名叫竹寿司的这家店是山本武自意大利回来后从他父亲山本刚手中继承而来。同时继承的还有他父亲享誉街坊邻居的好手艺。

沢田纲吉坐在一个干净的角落,吃着山本武亲手做的寿司。熟悉的味道缠绕在他的口腔中久久不散,他心满意足地感慨了一句好吃,与迎面走来的山本武相视一笑。

在学生时期,他经常会来这家店与朋友们聚会,甚至还因为reborn的恶作剧在这里打过三个月短工还债。

寿司店里的装潢从那时起就没怎么变过,哪怕山本武继承之后也没想做出改动,但此时,一切都因为一群人的打砸破坏而变得面目全非。

山本武端着两杯水走过来坐到他对面,递给他其中一杯,然后举起自己那杯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口后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听说有人受伤了?”

提起这件事,沢田纲吉的脸色瞬间低沉下来。

“嗯,有一个服务生伤到了头,目前倒是没有大碍,只是需要留院观察一阵子。还有一个咖啡师,他的手受伤了。”

山本武蹙眉,因为打棒球的原因,他对手部的伤非常敏感,“很严重吗?”

“轻微骨折。医生说问题不大,但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沢田纲吉说这句话时表情看起来十分复杂,似是不愿那名咖啡师休息却又对此无可奈何,山本武好笑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纠结的样子,随口问:

“你说的咖啡师,不会是reborn喜欢的那个吧?”

沢田纲吉苦笑一声,有些惆怅地抓了抓头。

“希望reborn千万别在这段时间回来,不然以他那挑剔的口味,我可没有什么东西能招待他,大概率又要被挖苦一顿。”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可怜,山本武抿唇笑着帮他理了理被抓乱的头发,当作安慰。

狱寺隼人掀开寿司店的门帘时,屋内的两人早已听到他的脚步声,同时将视线移至门口。他一进门便迎上两人带笑的目光,不禁微愣几秒,也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走了过去。

“十代目,人已经送去警局了。”

他坐在沢田纲吉旁边的位置,向沢田纲吉交代了一句后便转向山本武,“你这里怎么样?”

“还好,没有人受伤,只是一些桌椅被砸坏了,不是什么大事。”

山本武随意指了指旁边的一片狼藉,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对了,你要喝茶吗?”

狱寺隼人见他还是那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的弦也跟着放松下来,摆摆手让他不用费心,转而聊起了刚刚那群人。

“那些人究竟是哪个家族的?专门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动手,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挺恶心人的,也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再来。”

狱寺隼人提起那群人就一脸嫌恶。

“很有可能会。”沢田纲吉淡淡回道。

他的视线停留在眼前漂浮不定的茶叶尖尖上渐渐失了焦距,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在发呆。

“其实他们不是第一次上门了,之前这群人就去我的咖啡店闹过一次,只不过被刚好路过的大哥赶跑了,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只是附近的混混而已,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狱寺隼人猛一拍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

“可恶!这些黑手党是不是开始得意忘形了!看我们离开了彭格列就觉得我们好欺负了?”

“唔……我倒是觉得正相反。”

沢田纲吉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轻松点。

“那个领头人的言行太过刻意了,每一句话都在不着痕迹地拉近我和彭格列之间的关系,我感觉他在试探着什么。”

“试探?”山本武摩挲着下巴,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

“说起试探,当年我们刚回日本时,某些家族曾经派人过来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和彭格列是否藕断丝连。”

他突然提起这段看似不相干的往事,对面两人却默契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狱寺隼人接过话茬问:“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可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

沢田纲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三人默默看了眼彼此,似乎都觉得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狱寺隼人困惑地感叹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试探出来了之后呢,他们想干什么?”

沢田纲吉放弃思考般地用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目光透过门帘之间的缝隙看向天边宁静的夕阳,自言自语道:

“明明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啊......”

并盛商业街某个转角的咖啡店里,因为少了往常那位银发碧眼的外国帅哥弹奏钢琴而显得十分冷清沉寂。

咖啡店的内部明显重新装修过,新贴上的深褐色壁纸在暖黄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柔和的浅棕色,一如这家店主人温暖的瞳色。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戴礼帽,帽子上还趴着一只绿色变色龙的男人仪态优雅地侧坐在吧台前,微微俯下身轻嗅着面前那杯香气四溢的咖啡。

不是他一贯喜爱的味道,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端起杯子细细抿了一口,异常苦涩的味道瞬间传遍他的味蕾直击灵魂。他挑起眉意味深长地盯着手中的咖啡,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愉悦地抚摸起耳边的鬓角,一边在心里嗤笑一声蠢纲。

他放下杯子,状似随意地打量了一圈周围,诺大的咖啡店里还是有三两个客人的,只是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那些人身上,而是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悠悠开口:

“怎么?还不出来?需要我去请你吗?”

片刻诡异的沉默过后,一个人影扭扭捏捏地从后厨走出来,左胸口的“27”号工号牌无声暗示着他的身份,正是这家咖啡店唯一的主人沢田纲吉。

他一路讪笑着,乖巧地坐到男人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南美旅游?”他故作轻松地问。

“本来是在旅游,但为了喝到这杯难以下咽的咖啡,中途就回来咯。”

沢田纲吉嘴角一僵,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自己泡的咖啡是比不上那名咖啡师,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吧?

“看来你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了?”他尽量把话题往正事上带。

“知道,所以特意回来看笑话。”男人戏谑道,“曾经的里世界教父,自营的咖啡店被几个小混混砸了,多好笑啊。”

沢田纲吉满脸无奈与恳求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再不好好说话他觉得这个天是真的聊不下去了。

男人又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弯起愉快的弧度,终究还是放弃逗弄他的学生恢复了正经的语气,“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那几个小混混是哪个家族的?”

“还没有。他们一直不肯说。”沢田纲吉叹息一声,显然有些苦恼。

“你把人交给那帮警察,能问出来才怪。”

reborn斜睨他一眼,也叹了口气。二十几年了,他的这个学生依然善良得不像话。

“怎么不去找彭格列,让他们帮你调查调查?”

沢田纲吉摇头,“毕竟都说了断绝联系,再去利用彭格列的力量不太好。”

“这有什么关系?那个小鬼又不会介意。说不定他还会因此喜极而泣呢。”reborn微微讽刺道。

他口中所说的小鬼,指的正是彭格列的现任首领——彭格列十一世。

当年沢田纲吉于18岁继承彭格列,几年之内就将彭格列的产业几近洗白。之后便不顾众人反对,着手寻找下一代接班人为自己退位做准备,并在一年之后领回一个小男孩,也就是现在的彭格列十一世。

据说彭格列十一世是 养在外头的私生子,母亲身份成谜。在费迪里格化身一堆白骨之后,无人照顾的小男孩被迫四处流浪,经历过各种风吹雨打,养成了一副孤僻内向的性子。

初到彭格列时,小男孩谁都不搭理,躲在房间里独自发呆。全靠沢田纲吉耐心照顾引导,他才慢慢打开心扉,尝试接触外部的世界。

理所当然的,沢田纲吉成了小男孩最为依赖喜爱的人。他总爱跟在沢田纲吉身后寸步不离,那股粘人劲,连蓝波和风太都自愧不如。

当年沢田纲吉退位后并没有直接回日本,就是因为十一世极力挽留,拉着他不让离开。

若不是因为那个传言,说不定他现在也还生活在意大利,而不是日本。

“当初是你单方面说要断绝联系,他可没同意,以至于里世界的人都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reborn搅弄着咖啡,漫不经心地说,“更别说并盛基地还在你手上呢,他们的怀疑更加有理有据。”

“可是,基地与风纪财团相连,我不可能把控制权交给别人。”沢田纲吉小声辩驳。

说完,他突然灵感一现,“对了,我可以去找云雀学长帮忙啊!”

“居然把人送到了警察局?”

会议桌一端,一名年轻男子懒散地坐在皮质办公椅上,粗略浏览着手下呈上来的情报。

在看到沢田纲吉把他派去的人送去警察局这一段时,他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

“我早就说过彭格列十世与彭格列划清了界线,你们还不信,非要试探一二,看看,宁愿送警察局,都不肯联系彭格列哪怕一次。”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左右睨了一眼在座的几位同盟家族首领,十分无趣地把玩起右手大拇指上的绿扳指。

坐在他对面的老者看都不看那些文件,劈头盖脸地先指着他骂了一顿,“你简直是胡闹!万一他真的联系了彭格列,你这就是在自掘坟墓!”

“您放心,那些人的身份是最好的伪装,就算彭格列去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旁边一个年轻人连忙劝慰他,“而且这不是没联系嘛。”

“难道当初那个传言真的是假的?”一个粗眉毛首领瞪着手中的文件,不敢置信道。

“什么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你在说什么呢?”另一个矮个子首领莫名其妙地说。

“就是那个,说彭格列十一世其实是十世的傀儡,十世从来没有放下过手中的权力,一直在背后统治彭格列的传言。”粗眉毛首领说。

“就是因为这个传言,我们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试探虚实。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前几次会议你是不是没好好听?嗯?”

旁边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娇笑着蹭到矮个子首领身边,朝他的脸上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对方抬手挥散眼前的烟雾,警告地看了女人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根本不关心这种事,我只想知道我们的生意网还可不可以继续铺展下去!”

“不行,就算没有彭格列傍身,仅仅是他和他的守护者,还有里世界最强杀手,也不是能小觑的存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要绕开并盛周围的所有地方,我甚至觉得我们都不应该来日本。”对面一个身穿蓝格子西装的男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警惕?他都已经不是里世界的人了,管的着我们做什么吗?”另一个年轻人问。

“当然管的着。”那人苦笑,“这和他是什么身份毫无关系,仅仅是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有这个能力,只要发现我们所做的事,就必定会来阻止。”

“哼,没有彭格列的情报网,他又能从哪里发现?”

一直玩着扳指的男人不屑地反驳,他的耐心已然在众人的争论中消耗殆尽。

“你们能不能别再自己吓唬自己?我那批货压在仓库里都要发霉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不要我可就卖给别人了?”

几人闻言立即噤声,默默交错着眼神互相观察彼此的反应,半晌之后,终于还是陆陆续续地点头。

沢田纲吉在位期间,曾参与破获过一起跨国人口贩卖案和非法人体试验研究案,涉及的国家包括意大利,日本和美国。

作为守护者中唯一常驻日本的云雀恭弥,非常难得地参与了那次日本区域的调查与进攻行动。

菲尔制药便是从那次行动中获得的战利品,在它的创始人莫顿家族被制裁而陷入危机时,云雀恭弥趁机收购了大量股份,一举成为它的最大控股人,将其整个纳入了风纪财团麾下。

沢田纲吉现在要去的就是这家公司。

风纪财团旗下的产业众多,遍布全球十几个国家,云雀恭弥经常四处奔波,忙得连一片衣角都看不见。但据说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停留在了此处,为一款新药的上市做准备。

沢田纲吉特意选了一个快要下班的时间来访,刚进一楼大厅就发现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厅中来回踱步,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而前台的小姐却规矩地坐在电脑前,对这群人视而不见,直到见到他进门才微笑着起身鞠躬表示欢迎。

“您好,我找你们的董事长。”他礼貌地回了个礼,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问。

“没有。不过,您就说沢田纲吉来找他,他会见的。”

沢田纲吉说得相当自信,但前台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任何想要通报一声的意思,她颔首低眉带着歉意道:

“对不起,那就请您下次再来吧。”

旁边一个男人见状同情地笑了一声:“兄弟,你这招有点过时了,看看这边。”

他指了指大厅里其他人,又递了一张名片给他,“都是像你一样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报个大名人家就会让你进去呢。”

沢田纲吉接过那张名片一看,居然是一家大财团的总经理,再看看其他人,从气质上来说似乎都不平凡。

他笑着将名片收下,心里颇有些无奈,他从没想过在外要见上云雀恭弥一面这么困难,明明在并盛的时候风纪财团旗下的产业都是随他出入的。

他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于是再次对前台说:“其实,我是来履行与他打架的约定。”

前台心里一惊,立刻充满了警惕,大声呵道:“什么打架?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沢田纲吉的意料。

难道这里的人不知道云雀学长是个好战分子?以前有人来约架不都是兴致勃勃地请进去的?

“你发什么呆?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等等等等,是误会,我是他朋友。”沢田纲吉连忙解释。

前台狐疑地瞪着他,明显不太相信,他们那遗世独立的boss还有朋友这玩意?

虽说如此,她到底还是被对方那双充满善意的眼睛看得没那么紧张,也为了避免真的是误会,她谨慎地问道:“怎么证明?”

大厅一侧的电梯门不知何时悄然打开,叼着一根草的草壁哲史急匆匆赶来,向沢田纲吉挥手致意。

“沢田先生,恭先生在那边等您,您先去吧,这边交给我来处理。”

沢田纲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惊喜地发现他要找的人此时就在电梯里,正双手交叉斜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云雀学长!”他的眼神倏的一下亮了起来,十分欣喜地朝对方走去。

大厅中的其他人也看见了云雀恭弥,正想追过去,却被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前台在草壁哲史出现时还只是一脸茫然,但发现自家难得一见的大boss居然也出现在这里,再看看他对两波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连舌头都打起了结。

“草草草、草壁先生,我、那个人、对、对不起,我竟然对董事长的贵客如此无礼,我……”

“别紧张,你也是按规矩办事,那个人不会在意的。”

草壁哲史笑着安慰她,“也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以后遇见这几个人,都直接放进来就是。这是他们的照片,熟悉一下,给其他人也传达一遍。”

前台连连点头答是,弯腰恭敬地接过那张照片。待草壁哲史离开,她才捧起手中的照片仔细观摩。

那是一张颇有些年代的大合照,照片中站在中间最显眼位置的人便是刚刚那个棕发褐眼的男人。除此以外还有几位年轻的男女围绕在男人身边,而他们那个不爱群聚的boss居然也出现在照片中,只是与其他人隔的非常远。

她盯着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就越是感到惊讶——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的boss,那个一直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而他的视线透过一群人,落向的正是中间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她在心里惊叹一声,默默拿出手机拍下那张合照发到了小工作群里。

沢田纲吉随着云雀恭弥一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草壁哲史很快就跟了上来,为两人泡了杯茶后便退下离开。

沢田纲吉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茶,看着对面的云雀恭弥继续埋头处理公务,忙碌的样子像极了曾经苦不堪言的自己,不知怎的嘴角没控制住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凉意,吓得沢田纲吉赶紧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没有。”他义正言辞地说。

云雀恭弥探究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又很快收回,也不知信没信他的鬼话,继续问道:“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嗯?”沢田纲吉反应了一下,“哦,我打了呀,但是没打通。”

说起这个沢田纲吉就有些郁闷,语气中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抱怨。如果不是因为电话打不通,他本来都可以不必跑这一趟。

“啊,对,这段时间烦人的家伙太多,我把手机关机了。”云雀恭弥恍然想起自己做过的事,随口解释了一句。

“所以呢,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又”这个词用得就很灵性。沢田纲吉一听立马什么小情绪都没有了,反而还有些心虚。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频繁而没有顾忌地找这位曾经避之不及的男人帮忙解决各种棘手的问题,大概是因为对方确实非常可靠,而且从来不会拒绝他——虽然事后总会要求自己陪他打一场。

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就是没有什么麻烦是打一架不能帮忙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回忆起往事,沢田纲吉只觉得身体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将最近发生的异常尽数告知云雀恭弥,对方听完,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最近在我的地盘上挑事的人还挺多。”

“嗯?还有谁?”沢田纲吉好奇。

“前几天在风纪财团旗下的酒吧里抓到了一批群聚的草食动物。”

酒吧都不准群聚那开酒吧做什么?沢田纲吉腹诽。

“是一群富家子弟和几个小明星在吸毒。”

云雀恭弥点头,“我顺着往上查了查,发现了一条规模不小的毒品交易链。现在查到的最高上线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给沢田纲吉。

“好像还是你曾经的同班同学。”

松野牧子最近非常的烦躁。

娱乐圈当红演员小林麻美最近被爆出与几个富二代在一家酒吧里聚众吸毒。

这件事本来与她没什么关系,奈何小林麻美被抓时正在磕药的兴头上,脑子浑浑噩噩的竟公然宣称她身边的艺人朋友们没几个人是不吸毒的。

虽然事后她很快就补救说是磕晕了的胡言乱语,那条言论还是在公众中掀起轩然大波。许多正义之士纷纷要求相关部门彻查此事,搞得娱乐圈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作为小林麻美圈中公认最好的朋友,松野牧子不可避免地被牵连其中。

即使她的尿检已经证实她近期没有吸过毒,她的黑粉们依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非要化身福尔摩斯试图从她过往的影像资料中查找出她吸过毒的蛛丝马迹。

现在推特上关于她的负面消息满天飞,她的各项商业活动和代言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解约的解约,推迟的推迟。

她已经在家宅了快半个月没有任何工作了,且这个时间很有可能无限期延长。

恰好近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初中同学的同学会邀请函,经纪人脑门子一拍自作主张帮她答应了邀约,说是到时候找几个记者拍些照片发出去,运气好的话能给她树立一个重情重义,平易近人的人设,挽回一点形象。

说的好听,鬼知道她连那群同学的名字都记不起几个,更别说认得出人了。到时候别人和她打招呼,她来一句你是谁,呵。

她随意瞟了一眼手中的邀请函,烫金的大字正正方方排列在白色卡片上,简单低调又奢华,她意外地发现举办这次同学会的竟然是那个男人。

松野牧子冷笑一声,把邀请函丢到一边,拿起曾经的毕业照和经纪人整理的资料一一对应地看了起来。

沢田纲吉收到同学会的邀请函时心里十分意外。

他正在为找门道接近一个已经没有任何联系还很难偶遇的老同学而发愁,没想到就有人组织了这么一场同学会并邀请了他,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巧合得令人不可思议。

同学会举办的地点是并盛当地最大的酒店之一中田国际大酒店。

这是并盛唯一一家不属于风纪财团旗下的酒店,因为这样的独特性,酒店在当地极富传奇色彩,曾有传言说这家酒店的背后靠山是某个强大的黑手党家族。

沢田纲吉、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三人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他们在酒店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宴会大厅,刚一出现在门口,十多双好奇的眼睛就齐刷刷地朝他们扫来,待看清他们的模样后,纷纷露出惊艳的神情。

“我天,那三个人是谁?好帅啊!”

“那个是……狱寺?是狱寺隼人吧!没想到他今天也会过来?”

“啊啊啊啊他眼神好犀利!还是那么酷的样子!”

“哇,山本也来了!好久没见过他了,看起来好高!”

“下巴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太可惜了。”

“不会啊,很有男人气概诶!”

“不会是……沢田纲吉?”

“唔……沢田纲吉是谁来着?”

“就是那个‘废柴纲’啊!”

“哦哦,想起来了,他变化好大啊!”

时隔二十年未见,众人对他们的好奇心瞬间就达到了顶点,纷纷跑来和他们打招呼搭话,私下里关于他们的讨论声更是络绎不绝。

不过大概是狱寺隼人闲人勿扰的气场太过强烈,大部分人只是闲聊几句问候问候近况就作罢,只有少数几个曾经关系还不错的人上前与他们多攀谈叨扰了两句。

最先过来的就是曾经和他们关系极为密切的并中女神——笹川京子。

沢田纲吉见到她时心里十分的惊喜,这是自几年前她嫁到东京后,两人第一次再见面。

沢田纲吉带着明亮而温暖的笑容径直朝她的方向走去。

“京子,好久不见,怎么没听大哥说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纲君,我也是昨天才回来,哥哥他还不知道呢。”

笹川京子笑着回答,接着视线偏向左右两边,问候道:“狱寺君和山本君也是,好久不见。”

狱寺隼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山本武则笑着答道:“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婚礼上,你这次回来是特意参加同学会吗?”

“嗯,也不算吧,我和小花很久没见了,本来想约着见一面,结果恰好撞上了这次聚会。”笹川京子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黑川花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她最好的朋友笹川京子,立即开心地小跑过来给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小花,你力气太大了啦。”京子笑着回抱过去。

两人嘻笑打闹了一阵,好不容易分开后黑川花才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三个人。看见是三张熟悉的脸庞时她还有些惊讶:“你们居然也来了。”

“啊……嗯……”沢田纲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黑川花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三人一眼,也没有多问,拉着笹川京子一起就要去别处聊天。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用一副熟稔的语气和他们打起招呼。

“哟,这不是山本、狱寺和沢田吗!这么多年了没见你们参加过同学会,这次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稀客啊!”

男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藏蓝色条纹西装,抬手间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名表,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常见的上位者姿态。可惜他的脚步略有些轻浮,笑容满面的脸上还隐约可见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

沢田纲吉注意到了这点,皱着眉忍不住多盯着他看了两眼。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高仓浩一啊!咱俩以前可是一起倒数的交情呢。”

男人笑着打趣沢田纲吉,哥俩好似地搭上他的肩膀猛拍了两下,差点拍得沢田纲吉一个踉跄。

狱寺隼人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就见高仓浩一收回了手,转头看向山本武那边:“山本!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高就啊?”

“说不上高就,也就继承了家里的寿司店而已。”山本武客气地朝他笑了笑。

“哦,那也挺不错啊。”

高仓浩一笑呵呵的,视线掠过他在狱寺隼人那张略显冷漠的脸上打了个转,最后又默默回到了沢田纲吉这里。

“沢田你呢,最近在干什么?”

“我在商业街开了一家小咖啡店,欢迎你有空就过来玩。”沢田纲吉语气随和地回应着。

“哈哈,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高仓浩一敷衍地摆了摆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门口,立刻神色一变,匆匆向三人告了别转身离开。

三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

“他怎么走了?”山本武疑惑道。

“走了正好,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看了恶心。”狱寺隼人撇了撇嘴。

“别这么说,隼人。说起来还要感谢他组织了这场同学会呢。”

沢田纲吉盯着高仓浩一的背影,笑得一脸和善。

此时现场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作为时下正当红的明星,松野牧子的出席是本次同学会最大的亮点,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大厅的入口,注视着那位穿着淡黄色礼服的女人优雅地踱步而来,把一条普通的过道走出了红地毯的感觉。

松野牧子这次是孤身前来,身边没有以往成群的保镖和助理环绕,不过得益于酒店完善的安保措施,这里的隐私性和安全性都非常不错,也不用担心有狗仔或者私生粉之类的骚扰,反而是松野牧子为了让经纪人安排的那些记者跟随进来花了不少的功夫。

在场的人簇拥着上前去攀交情,很快就将松野牧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人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过多久就发现她和众人说了声什么,带着一脸的歉意从宴会厅另一边门离开。

“她怎么刚来就要走,这是要去哪儿?”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是同样的迷惑。

沢田纲吉准备偷偷跟上去,他嘱咐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留在原地应付其他同学,结果却遭到后两者的强烈反对。

“十代目,为了您的安全,请务必让我一同前去!”狱寺隼人苦心劝道。

“是啊阿纲,或者让我跟着也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山本武担忧道。

“不行,一起跟踪太打眼了,而且其他人发现我们一下子少了两人也会起疑。”沢田纲吉拒绝。

狱寺隼人急切地拉住沢田纲吉的手,山本武配合地拉住了另一边,“反正我不能看着您单独涉险。”

沢田纲吉哭笑不得地说服他俩,“关注你们的人太多,如果此时你们也离开会显得非常突兀,只有我去最合适。”

眼见松野牧子就要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三人的争论声却此起彼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不同于男人的甜美声线打破了三人紧绷的气氛。

“boss,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边,披散着一头紫色长发的美丽女人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

沢田纲吉缓缓瞪大双眼,好半天才惊喜万分地迎上去。

“库洛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竟是在他退位之前就行踪成谜的雾守之一——库洛姆·骷髅。

只见她娇俏地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我也曾是并中的学生呀。听说这次你们会参加,我特意从意大利飞回来了。”

“你之前在意大利吗?”

沢田纲吉开心地上前与她做了个贴面礼,听到她的话后表情有些许讶异。

“而且你从哪儿听说的,连我们自己都是前一天才临时决定的呀?”

库洛姆颇有深意地反问,不过她的声音太小,沢田纲吉并没有听清楚,也没来得及再问她说了什么。

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兀地接收到了一股令人颤栗的恐惧感,身体都下意识地紧绷起来,但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很快就放松下来,表情也变得异常柔和。

“你也来了,骸。”他轻声笃定地说。

“kufufufufu,还是瞒不过你啊,沢田纲吉。”

紫色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形显现在沢田纲吉身后,这样魔幻的一幕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分毫的注意。

“你每次都要这样试探一遍,不累吗?”

沢田纲吉转身对上六道骸的双眼,语气十分无奈,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每次都要玩这种等他发现才肯现身的戏码。

他还记得曾经有一次他故意装作不知,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想看看对方能忍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六道骸愣是跟了他整整一个星期都不肯现身也不离开,直到他忍不住揭穿了他才终于结束那场莫名其妙开始的较劲。

“这是我的乐趣,你的超直感真的很有意思。”六道骸恶劣地笑着。

“你真是……恶趣味!”

沢田纲吉小声吐槽,六道骸最喜欢看他这副想生他气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异色的双眸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说这个,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正事。”

六道骸装模作样地提醒道,“我看你们刚刚争吵的厉害,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沢田纲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六道骸如此直白地说要帮自己。

之前不是那种暗地里做了一大堆事,被他发现后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做的别扭性格吗?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愿意?”六道骸的声音明显冷淡下来。

“啊,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个提议相当不错!”沢田纲吉连忙回应他,同时也不忘询问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意见:“你们觉得可以吗?”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欲言又止。

“kufufufufu,看来是没意见了。”六道骸愉悦地挑了挑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松野牧子收到那条短信时,心里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早就猜到这场宴会的目的是冲着她而来,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她只能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口找了个理由摆脱这群套近乎的老同学去往短信里提到的那个房间。

刚一进门,房间的灯啪的一声亮起,窗户似乎早已打开,轻盈的纱帘随风飘起,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

随意又带着命令的口吻,最后不走心地补充一句谢谢,松野牧子毫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属于男人的烟,叼起一根放嘴里,整个人放松地后仰跌落进柔软的沙发闭目养神。

男人的背影顿了几秒,最后还是听话地关上窗拉起窗帘,走到松野牧子身边帮她点燃香烟,再坐到她对面略带讨好地说:“你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偷拍。”

松野牧子不置可否,男人又说:“牧子,我是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才来找你的,我……”

“知道知道。”松野牧子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是我不给你,只是那些人最近在防备着什么人,不肯补货,我也没有办法呀。”

“那么松野同学,能告诉我你口中的那些人都是谁吗?”

明明已经自动落锁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沢田纲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身上带着迫人的气场。

男人惊怒地站起身,看清来人的面貌后愕然道:“你、你是沢田纲吉?”

“是我啊,高仓同学。”沢田纲吉笑着说。

松野牧子觉得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想了想,终于想起这好像是班里那个有名的“废柴纲”的全名。

她眉头紧皱,正想质问高仓浩一怎么回事,对方却忽然两眼翻白,青筋凸起,一只手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表情狰狞而扭曲地哀求道:“快……快给我,给我吸一口,就一口……”

松野牧子被他抓得生疼,手腕很快就红肿了一圈,她使劲挣脱对方的手,可是双方力量太过悬殊,她的挣扎毫无作用。

沢田纲吉冷眼看着这一幕,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抓住高仓浩一的后领将人拉扯到一边,接着在他后脖颈用力一摁,对方就昏迷了过去。

松野牧子松了一口气,见沢田纲吉解决了高仓浩一就一脸漠然地盯着自己,不禁防备地后退两步,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松野同学。”沢田纲吉淡笑着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步步逼近松野牧子,直到松野牧子背靠着墙壁再无路可退。

“高仓浩一和小林麻美吸的毒都是你给的吧?”虽然是个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松野牧子低垂着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在他的紧迫逼问下不但没有被揭穿身份的慌张,反而还冷静地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

沢田纲吉这个人生平十分简单,自初中毕业后上了一家普通的高中,普通的大学,然后在一家普通的公司任职,直到三年前回到并盛开了一家不温不火的咖啡馆。

说起来人生也算顺风顺水,毫无波澜,但也确实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市井小民。

松野牧子心里有了底,嫌弃地瞪了一眼拖后腿的高仓浩一,自知脱不了干系,干脆威胁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要是敢报警,我保证你会死在我前面!”

屋内莫名回荡起一个陌生男人的笑声,吓得松野牧子心脏骤缩,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沢田纲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个声音显然没有搭理松野牧子的打算。

沢田纲吉平静地站在原地,褐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对松野牧子的同情,“按照约定,她随你处置,不过别太过分了,骸。”

“用不着你教我做事。”六道骸哼笑一声。

松野牧子听着两人的对话,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刚想求饶,意识却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紧接着她的身体没有支撑般地倒了下去。

二楼宴会厅内的气氛渐入高潮,谈笑间有人询问起主办人高仓浩一的去处。

其中一人正要打电话确认,就见一群医生和护士冲进酒店上了楼,没过多久高仓浩一就被担架抬着下来,随行下来的还有沢田纲吉与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沢田纲吉迎上众人疑惑的目光,温柔安抚道:

“抱歉扰了大家的好兴致,高仓先生由于身体不适需要提前离席,不过大家不用惊慌,今天的活动都由我请客,大家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找我身边的中田先生,他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

男人朝他鞠了个躬,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沢田纲吉笑着点了点头,礼貌地对众人告别,“那么,祝大家玩的尽兴,我们有点事,也先告辞了。”

说完,人群中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走出来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起坐上了不知何时停在门外的轿车,还有一些人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去,徒留一群久久不能回神的同学在门口发呆。

“原本只是一个濒临破产的西餐厅,和小春京子来过一次,她们很喜欢这里的甜点,我询问之后知道这里的甜点是老板亲手做的,于是给他投了资,帮助他经营下去,没想到现在却发展成了这么大的酒店。”

沢田纲吉一路上耐心地向众人解释自己认识那家酒店负责人的原因。

“难怪能在风纪财团的压迫下活下来,看来是云雀有意放过了。”山本武笑道。

“哼,这不是应该的吗。云雀那家伙,让他帮忙调查点东西结果还反过来给我们找了一堆事。”

狱寺隼人十分不爽,帮云雀恭弥调查毒品交易链可比调查那群混混难多了。

“没关系啦,这也是我自己想查的。只是没想到会牵扯这么深。”沢田纲吉解释道,毕竟毒品这个东西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里世界的人都知道曾经的教父最不能忍受的几件事之一就是贩毒,在他继承戒指力量时接受过的彭格列的罪恶回忆中,毒品导致的悲剧数不胜数,以至于让他对此产生了本能厌恶。

他在任的那十几年间,因为他的无声打压,里世界的贩毒产业遭到了毁灭性破坏。

狱寺隼人一想起这个就更加不爽了,“这次居然还涉及到意大利的黑手党,也不知道Gino那个小鬼都在干什么,我们这才走了几年,里世界居然已经这么乱了。”

他这番话无意中戳中了沢田纲吉的内心。

沢田纲吉黯然地笑了笑没做声,他大概能理解十一世的想法,应该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吧。

说到底是自己为了让伙伴们拥有一个普通的人生而擅自将彭格列这份责任强塞到十一世身上,就算他真的故意放任不管,自己也无任何立场可指责。

当然,也不会后悔。繁荣还是毁灭,曾经的一世如何纵容自己,现在的他也是如何纵容十一世。

只是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个人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罢了。

三人正驱车前往松野牧子“交代”的毒品藏纳点,那是距离并盛非常遥远的另一个小县城郊外的废弃仓库。

当沢田纲吉到达那里时,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一点可用的线索都没给他们留下。

“可能是收到了什么风声。看来松野牧子身边有他们的眼线。”沢田纲吉凝重道。

“倒是一群谨慎的家伙。”狱寺隼人“啧”了一声。

“可惜松野牧子不过是一个随手可弃的棋子,知道的也不多。”

山本武站在仓库的门口,随意往里瞟了几眼,目光扫了一圈即可见其全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阻挡。

他收回视线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瞥见仓库角落有一点红光,他眼神一凝,猛地抽刀挥向那一处,凌厉的剑锋在仓库边角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砖块的碎屑掉落下来,隐蔽其中的监视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监控的另一边,被那道突如其来的剑影吓得跌落木椅的男人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

“是、是他们,是彭格列十世!”

一旁的同伴没被剑影吓到,倒是被他给吓得一哆嗦,狠狠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咒骂道:“混蛋,你慌什么!他们又看不见我们!”

说着,他立即向上头打报告,嘴里还在不停咕哝:“可恶!松野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招惹上这群煞神!”

之前那人则一直紧盯着屏幕,屏幕上沢田纲吉的脸在不断地放大,深邃的眼眸透过屏幕与他的目光对上,摄人心魄,无法自拔。

他看着那人淡笑着开口,嘴唇开合的动作缓慢而分明,似乎是在对他们说:

与并盛地下基地相连的风纪财团研究设施内,沢田纲吉与云雀恭弥在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后,终于有空闲坐下来喝杯热茶。

观战的reborn早已坐在一边喝着咖啡,阅览草壁哲矢刚刚送上来的情报。

看见沢田纲吉边擦着汗边朝这里走来,他似笑非笑地甩了甩手中的情报,说:

“你一定想不到,那些小混混是西里欧家族的残党,几年前被你们送进监狱,最近刚放出来就来找你们复仇了。”

沢田纲吉回忆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想起这是一家几年前因为参与人口贩卖而被他们剿灭的小家族。

他皱了皱眉,直觉否定道:“不可能,他们这种人真想复仇就不会只是砸店伤人这样小儿科手段,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reborn欣慰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看来你不做首领的这几年脑子还没完全退化。”

他勾起唇角,话中调侃意味十足,被沢田纲吉无语地白了一眼后,才继续解释道:

“复仇只是表面,你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些混混确实是被某些家族派来试探你们和彭格列的关系。至于目的嘛……”

他的眼神传递给一直默不作声的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自然地接道:“为了贩毒。那些家族与部分政府官员勾结,在当地贩卖毒品。最近他们准备把生意网扩展到日本,但是因为某人的存在,他们一直畏畏缩缩有些犹豫。”

说着,那双细长的凤眸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沢田纲吉的侧脸,话中未尽之意已然很明显。

沢田纲吉哭笑不得地指着自己,稍一思考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联,“所以之前调查的毒品交易链和混混的主使人其实是同一个?”

“对,是罗尼奥家族,那些混混出狱后和他们的人接触过。罗尼奥是两年前才兴起的黑手党,他们发家靠的就是毒品,交易对象主要在美、非、北欧和南亚。”

reborn指着桌上的地图,大致比划了一下分布区域。沢田纲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

“特意绕过了意大利和周边地区吗……难怪Gino没发现,我还以为是他有意放任不管。”

“你讨厌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管,对自己挑的人好歹有点自信吧?”

reborn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对他有这种想法感到十分稀奇。十一世那人是任性了点,但对沢田纲吉的维护绝对不容置疑。

“只不过他的情报来源确实没有你的广就是了。”reborn说着这话时,眼神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云雀恭弥。

沢田纲吉也看向他,笑道:“也是,那些家族大概也不清楚这一点,不然他们就该知道派人来试探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绕开意大利也好,试探他与彭格列的关系也好,都不过是为了避开彭格列的情报网,以防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

但他们哪里知道,曾经被整个里世界忌惮的彭格列十世家族情报网并不全是来自于彭格列本身,还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来自游离于家族之外,与彭格列十世亦敌亦友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其立场的云之守护者呢。

彭格列的历史是一部充斥着破坏、背叛、复仇、抹杀等血腥残忍的罪孽史。沢田纲吉曾说过,如果要他继承这种错误的历史,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彭格列摧毁殆尽。

当然,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彭格列依然傲立于里世界的顶端,只不过被彭格列十世亲手斩断了那条贯穿着罪恶的锁链,重新回到了最初正确的轨迹。

在十世家族的苦心经营下,彭格列的产业逐步由黑转白,与同盟家族合作打造出了一个在表世界新兴崛起的商业帝国。

同时沢田纲吉也在里世界树立了一套新的规则秩序,利用彭格列强大的情报网确保所有违反规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如同当年的复仇者那样,维持保护着这个新秩序的神圣与不可侵犯。

后世人在评价彭格列十世在位期间的丰功伟绩时总要提及他是以怎样不容反抗的态度以及绝对的武力优势肃清整个里世界的风气,以至里世界默认的“祸不及家人”原则直接扩大到了“祸不及表世界”。

这一条规则的好处如何,西西里本地的人民最有发言权。他们表示十世的手腕之强硬,让那些黑手党们至今都闻风丧胆,低调做人。

如此霸道的作风也不是没有激起过其他家族的反抗。但是不说彭格列本身拥有的强大的火焰力量,单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加百罗涅、西蒙等都是一大阻力,更别说当时的老牌家族基里奥内罗和新秀杰索家族也相当护着他们。

还是那个熟悉的会议桌,几个首领们收到手下的报告后一个个脸色铁青,前方屏幕上播放着监控里彭格列十世最后那段画面,如同自虐一般反反复复没有停歇。

他们千般试探,万般防备,最终还是没能瞒过这个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哪些家族。

“都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坐在主位上的罗尼奥家族首领丹特此时的状态还算轻松,作为两年前才创立的新家族,老实说他对彭格列十世的感官并不深刻,不会像其他同盟家族的首领那样对曾经的里世界教父敬畏有加。

他不认为彭格列十世有能力查到他们,因此坚持要和日本官员继续进行交易。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首领还有同样是新家族的克里斯和昆廷,至于其他人现在都已经慌乱到不知所措,根本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他们看向最开始就反对来日本的首领代表安德鲁,安德鲁倒也不犹豫,直接表态道:“我要退出!”

语气之坚决让在场所有摇摆不定的首领屏住了呼吸,在出现这种明显对立的观点之后,两方争论的结果将影响他们最终的决定。

丹特·罗尼奥闻言皱了皱眉,脸色明显难看下来,一旁的克里斯敲着桌子不满道:“是不是太草率了点,他们不过是查到一点皮毛,你就怕得要退出?”

安德鲁摇头叹息一声,“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没有与彭格列十世打过交道,不懂得里世界新秩序的圣神与不可侵犯,所以才有胆量通过贩毒把家族迅速发展壮大。但是啊,也就到此为止了,听我一句劝,趁早收手吧。”

安德鲁语重心长地劝解着,旁边一个小家族的首领不解地问另一位有意退出的首领:“彭格列十世当初并没有明令禁止贩毒,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小心翼翼?”

“因为新秩序规则之一‘祸不及表世界’明令禁止我们对普通人出手。你说说不让那些傻子染上毒瘾,我们哪来的客户?这和禁毒有什么区别!”

“可是连彭格列十一世都没发现我们的动作,他一个身处表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查到?”

“哼,所以才说彭格列十一世那个小鬼不成气候,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忽视彭格列十世!”

“我说你们啊,未免太小瞧Gino了吧,那可是被我和我的老师亲手培养出来的彭格列现任掌权人,可不要被他那天真的外表蒙骗了哦。”

纷乱嘈杂的会议厅中突然响起了一道与众不同的清澈却陌生的声音,如同按下了停止键一般急促地打断了一众首领们的议论,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会议厅大门被猛地一脚踢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男人。

“你……你是……彭格列十世!”

“还有岚守和雨守……”

几个老牌家族的首领很快就认出了闯进来的三个人,他们的表情如见了鬼一般惊骇,呼吸急促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当场辞世。

安德鲁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老牌家族首领,此时只是被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十岁的上任教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就慌张地低下头,坐立不安恨不能遁地而逃。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就在这时,一直播放着监控画面的大屏幕倏地变黑,几秒钟后才再次亮起,画面上的人已然换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在场之人无不相识。

音响中传来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与微弱的电流声:

“decimo,我真高兴听到您如此夸奖我。不过他们说的对,我确实还不成气候,所以您能回来继续教导我吗?”

深蓝的眼眸隔着屏幕凝视着沢田纲吉的正脸,眼神潋滟温柔得仿佛在看什么宝物一样。

沢田纲吉惊讶地望着屏幕中的人,问出了在坐的首领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Gino,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听说您遇到了一些麻烦。”里世界现任教父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首领。

“听说?”沢田纲吉疑惑。

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紧接着屏幕上同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回连狱寺隼人和山本武都惊讶了。

“嗨,哥哥们,好久不见。”已经彻底长成了成熟大人模样的蓝波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彭格列十一世,波维诺家族的首领……为什么……”

丹特·罗尼奥一脸呆滞地望着屏幕,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屏幕中那两人身后的建筑是多么的让人眼熟,那分明就是他位于北意大利郊外的家族本部!

再看看他现在所处的日本分部,因为聚集了各大家族的首领而特意加强了守卫,却被这些人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轻松得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家族首领带来的那些人呢?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问题,会议室另一端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浑身是伤的男人踉跄着跑了进来。

“报、报告!外面有两个人闯……”

那人刚说到一半就发现室内的情况不大对劲,未说完的话顿时显得有些多余,以至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沢田纲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云雀学长和大哥都到了,我们这边也该加快速度了。”

沢田纲吉说话间已经将手套戴上,这次行动本来是由他们打头阵直奔会议室来个擒贼先擒王,再由云雀学长和大哥善后清理杂兵,没想到那两人来的这么快。

“那我们也不打扰了。”

Gino笑了笑,有些遗憾地说:“可惜这次我不能和您并肩作战,decimo,请您务必要注意安全。”

他的关心没有得到沢田纲吉的回应,因为那人已经和几个家族首领交上了手。

没有戒指的他同时对上一群人也不是很轻松,不过这些都只是小插曲,Gino骄傲地想,最终的胜利必定是属于十世的,毕竟那可是彭格列历代首领中与一世并列的最强首领啊。

彭格列十世的武力值究竟有多强,大部分家族的人其实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因为上任教父在位多少年,里世界就相对和平了多长时间。当彭格列家族带领同盟家族在表世界扩张商业版图时,其他家族也没闲着,跟在这艘大船后面捞足了漏网之鱼,每天赚钱赚得不亦乐乎,根本没心思再去过之前那种打打杀杀刀尖上舔血的残酷生活。

大部分家族都安分下来,不敢挑战也没必要挑战里世界的新秩序,少数挑事的家族也都由十世的守护者们出面解决,很少有人能亲眼见证彭格列十世真正出手的模样。

安德鲁大概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当年他的邻居西里欧家族被彭格列连锅端起时,彭格列十世挥舞着手中的火焰,在一群人中穿梭自如,手起手落间就将所有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道冷静强势的身影深深映刻在了远远旁观的他心上。

直到此时此刻,都震慑得他这个老家伙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也只有丹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首领才敢直面死气状态下的彭格列十世,丝毫未曾意识到如阳光般耀眼的橙色火焰究竟蕴含了怎样的危险。

他和克里斯同时点燃火焰与彭格列十世周旋,两人的岚火焰与本人一样暴躁,肆意破坏着周遭的一切,试图阻拦十世的步伐。

其他三个老牌家族的首领和另一位年轻首领也不甘心束手就擒,两两联手攻击牢守出口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

现场一片混乱,雾属性的昆廷乘机隐藏身形准备偷偷溜走,却被之前那个来报信的男人猝不及防堵在了临近门边的墙角里。

三叉戟的尖端正中他的眉心,只需再往前那么几毫米就能一下子戳穿他的脑袋。

“你!你居然能发现我?!”

昆廷错愕地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罗尼奥家族制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幻术就这样轻易地被人识破。

“你不是罗尼奥家族的人!你是谁?!”

“kufufufu,你以为我是谁?”

男人轻佻傲慢的口吻与之前惊慌失措的样子大相径庭,他的右眼弥漫出一缕紫色的雾气,原本墨绿色的瞳仁眨眼间转变成了红色,黑色的字符在其中跳动,最终停留在了数字“六”上。

这样标志性的眼眸让昆廷倒吸了一口凉气,同为幻术师的他对这位闻名整个里世界的同行太熟悉了。

他愣愣地叫出男人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逐渐萎靡起来。

“难怪,是你的话看穿我的幻术也不足为奇了,恐怕彭格列十世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能破解我的结界悄无声息闯进来吧。”

“哦呀哦呀,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六道骸无辜地摊了摊手,“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骗过沢田纲吉?你连他的两个守护者都骗不过,你逃跑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锁定了你,不来拦截不过是因为知道有我在罢了。”

六道骸无情地嘲笑他,同时也带了点自嘲的意味,他偷偷附身在这个罗尼奥家族的人身上,结果刚一出场就被沢田纲吉识破了身份。

“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好好看看你的同盟们吧。”

他侧过身让对方看清楚目前的局势。

除了早已放弃抵抗的安德鲁,剩下的六人中,两人被压制在地动弹不得,两人被刀锋抵住脖颈倒戈卸甲,还有两人双手双脚都被寒冰冻住,连火焰都释放不了,只能一脸颓败地俯首认输。

沢田纲吉笑着走过来,看了眼昆廷,又对附身在敌人身上的六道骸说:“多亏了你,我刚才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差点就让他跑了。”

“哼,愿赌服输而已,之前说好了如果你还能发现我的踪迹我就帮你一个忙,这下我们两清了。”

六道骸一副公事公办不愿欠他人情的语气,沢田纲吉早就习惯他这种嘴不对心的样子,顺着他道:“你说得对,不过这个忙太小了,你还得再帮我一次才行。”

他狡黠地笑了笑,无视六道骸“你怎么这么得寸进尺”的控诉眼神,对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说:

“就把这些人都交给骸吧,让他顺路带回意大利去。”

狱寺隼人一愣,犹豫道:“难道您准备……”

“没错。”沢田纲吉未等他说完就点点头,“这些人只是让他们坐牢太便宜他们了,这次就让Gino来处理吧,正好也给他立立威。”

好让里世界的人都知道,彭格列十一世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辈,只是因为一个叫沢田纲吉的男人教他善良,他才会收起自己的獠牙装作一副无害的模样。

一旦失去了那道枷锁,这群人会面临怎样的狂风骤雨谁都不得而知,不过沢田纲吉绝不会同情他们,无论这群人最后结局如何都不过是罪有应得。

里世界的天啊,也该变了。

里世界最近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消息传到各大家族时引起了成片的恐慌与轰动。

彭格列十一世一夜之间连抄了好几个家族的本部,其中既有前景良好的新家族,也不乏底蕴雄厚的老家族。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却没有提前透露出任何风声,这不禁让众人再次震惊彭格列强大的同时,也让整个里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彭格列十一世强势的一面。

审判的那一天,各大家族都老老实实的在线观看直播,沢田纲吉也在自家咖啡馆开着电脑,一边看直播,一边视频连线。

reborn坐在他旁边,喝着那位终于回来工作的咖啡师泡的咖啡,表情惬意地对沢田纲吉说:“你就这样把功劳都让给他了?就为了给他造势?”

“什么让不让的,本来就是他的功劳,我只是个热心市民。”

沢田纲吉一脸纯良地眨了眨眼,转头继续和视频另一端的人聊天:

“你现在也有个首领的样子了,蓝波。”

他欣慰地看着屏幕上的人,这个被他们从小宠到大的青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褪去了稚嫩的外装,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又可靠的男子汉。

“因为不能给哥哥丢脸啊。”

蓝波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无论他在外人面前显得多么稳重,在哥哥们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等忙完家族的事我就有时间去日本了,到时候我们再去看一次烟花吧。”

“行啊。”沢田纲吉笑着答应。

直播里,彭格列十一世宣读完那些人的罪状后,继续在台上发表着自己的演讲。

“我,彭格列十一世于此地再次向诸位宣告,彭格列十世建立的里世界新秩序圣神而不可侵犯。所有试图挑战新秩序的人,彭格列必定会追究到底!”

“哼,那家伙,就会说些漂亮话,还不是靠我提醒才发现的。”蓝波不屑地撇了撇嘴。

沢田纲吉见他这副不待见对方的样子,好笑道: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俩,明明差不了多少岁,应该挺玩得来才对,为什么互相之间都抱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你能这么迟顿。”reborn在一旁默默白了他一眼。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沢田纲吉茫然。

reborn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帽子,摆了摆手道:“走了,我去旅游了,这次先把南美剩下的一半走完再去南极逛一圈,大概两个月以后回吧。”

他贴心地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交待得一清二楚,清楚到完全不像是曾经行踪莫测的里世界第一杀手的风格。

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有那么一个爱瞎担心的学生呢?

reborn压了压帽沿,无声地笑了笑。

“啊?这就走了吗?”沢田纲吉惊讶,见他已经走远,嘴里抱怨道:“这人回来干嘛的?”

“我也该去忙了。”蓝波也向他告别。

“啊,好,你去吧。”沢田纲吉挥了挥手。

直播也接近尾声,沢田纲吉没兴趣再看下去,轻轻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咖啡馆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沢田纲吉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感慨道:

“平静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啊,还是去找点事做吧。”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三煞方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