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九点半看电影月光骑士武士,感觉难受堵的慌,和丢魂了一样怎么办?

《笼雀》跌入云渐崖时,我就没想过还能再活着,可一睁眼来,我居然躺在寒鬼公子的家中!——1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入眼的就是上辈子高高在上,如在云端的九公子——温晏。他正温柔似水,看珍宝般的凝着宋雀。她吓得一激灵,立马直起身,可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温晏不复上一世的狠厉,苍白的面孔上布满了心疼:“小簪别动,太医嘱咐要修养半月才可下床,乖听话,快躺好。”温晏修长的手拖着少女纤细的背,试图让她躺下,可宋雀却像被火烫了一般,僵直了身子,小…小簪?是上一世人们都传的被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叶簪吗?难道我跳了次崖,穿越成了寒鬼公子心头的白月光?宋雀有些难以置信,可温晏看向自己的目光,哪里还有冷酷无情,冰渣碎裂,尽是一腔温柔。腿上的伤极痛,宋雀觉着自己是被痛醒的,温晏没有要走的打算,她只好闭上双眼强迫自己睡着。2不知过了多久,温晏见叶簪松开了一直微蹙的眉眼,才松了口气,接着大步流星的走出充满药香的房间。“三皇子这个蠢材居然敢动我的人,那就让他也尝尝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温晏双唇很薄,冷漠的没有感情。三皇子乞求寒鬼公子助他登基不成怀恨在心,劫持叶簪,着实小人行径。温晏去营救时,暗中有人射了一箭,却是怀中女孩扑起挡了下来。“他母妃在宫里难捱,王妃在府中担忧,不如解脱。”“是。”暗卫领命,离开了阴影中。书房中只剩下了温晏,他摩挲着手中的木牌,其上刻着“宋”的小撰,眼眸微闪,不知在想什么。3昏昏睡睡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宋雀终于能够保持清醒了,吃完饭后,她准备去窗边坐一坐,温晏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声音放的尽量轻柔:“小簪,今天好些了吗?饭菜合胃口吗?”在温府的这十几天,宋雀已经接受自己成为叶簪的事情,也慢慢对寒鬼公子对自己温柔这一事坦然了,接过婢女子软递来的帕子擦擦嘴巴,尽量学着叶簪从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对温晏抱以浅笑:“温哥哥,我没事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站起来了呢。”说完低头整了整柔软的束裤。“小簪,那支箭上淬了毒,恐怕今后你都……”温晏沉默了,宋雀则猛地抬头,呆住了。“太医不是说,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没有大碍吗?”宋雀强笑,重活一世,她可不愿瘫在床上一辈子。“那是做了准备要杀我的。”却被你挡住了。温晏目光更加温润的看着宋雀,几乎能够掐出水来,外人实在无法想象,堂堂大理寺正卿温晏,有如此多情的一面。4自从知道自己恐怕站起来无望,宋雀便专研怎么用一只腿走路。“慢点姑娘。”子软心疼的红着眼。“没事儿,这点皮外伤我受得住。”想当年在宋家,她被打得死去活来,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之所以躺了这么久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脆弱了,所以原本的叶簪才会香消玉殒吧。宋雀扶着墙,早已好的差不多的腿却没一丝力气,挨到地也是软绵绵的没有感觉,她低头看了看,觉着依靠自己实在没有办法站起来,便彻底放弃了,喊了子软过来扶自己。子软扑过来:“姑娘,咱们在叶府时,何曾受过如此重伤。”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宋雀抿了嘴,她知道叶簪曾是叶丞相之女,丞相叛乱,全家斩首,当时温晏在上,叶簪跪在人群中。后来不知温晏做了什么手脚,将叶簪强留了下来,保住叶家的血脉,叶簪体弱多病,念及温晏救了她,又下了斩立决的命令,她难以面对,只在深闺小院中苟延残喘。5温晏寻了许多名医为宋雀医治,可任谁看了残存在体内的毒都摇头离去。他看着叶簪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格外的难受。“三皇子已经倒台了,当年的冤案也查清了,果然是林妃同她母族下的手,陷害了皇后,皇上怒极,废黜三皇子身份,一杯毒酒赐死了林妃。”温晏身边的书童月沼哼笑一声,他办事干净利落,很是得温晏欣赏。温晏没说话,转着手中杯盏,半晌道:“宋家孤女的尸首确认了吗?”月沼沉吟了一下道:“属下将锡林宋家的奴仆带去辨认,确实是宋雀无疑。”温晏凝眉,叶簪被救时,她的手中紧紧攥着刻着“宋”的木牌,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受了伤,昏迷不醒。宗人府。“三爷,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要绝食自杀呢。”月沼摇摇头,看着盘算了一辈子的三皇子,如今落得个如此惨状,颇有些恍然如梦。三皇子抬抬眼皮,受了刑的身体没有丝毫力气,黏腻的头发贴在脸上,死灰色的目光在地上转了一圈,看到了碎瓦片,手指动了动,月沼一脚将瓦片踩得粉碎,居高临下的道:“若只是陷害皇后,残害忠良,陛下尚且不会如此对待皇嗣,可知为何你会落得如此下场?”母妃临死前的惨叫,府中妻儿的命运,还有父皇绝情的旨意,时刻都在折磨着三皇子,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导致的,可他怎会让这群人如愿呢?6宋雀此刻很心慌,因为温晏正抱着自己晒太阳。叶簪十四岁,瘦弱的身体看着不过十一二岁,格外的纤细羸弱,缩在温晏结实的臂弯里,恰巧合适。但宋雀上辈子已经活到了十八岁,什么情啊爱啊的早就开窍了,她红着脸不敢动,僵着身子看不远处满池的荷花。“小簪,我知道你最爱看荷花的。”从前的温府,冰冷如地窖,植被都少见,如今这满园春色,加上这一池子的摇曳荷莲,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桃春园。“等你习惯了…我就带你去桃春园,现在那儿只属于你了。”温晏下巴抵着宋雀的头顶,轻轻的摩擦,缠绵的画面让她脸红欲滴。一旁的子软则敢怒不敢言,揪着帕子别过脸。“从前你都不愿我靠近的。”温晏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轻的像风,带着刺挠人的委屈,这幅依恋人的模样哪里像是掌管生杀大权的正卿大人!宋雀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道:“我有些累了,想靠在躺椅里看。”僵着身子这么久,不累才怪。温晏偏头看她,目光里有沉淀的光,极为好看,似乎能够吸引人的灵魂,再配上他人畜无害的脸,宋雀想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对头如此的养眼?“那就靠在我怀里,是不是无聊了,我读话本给你听?”温晏抽来一本小册子,顺手将宋雀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男人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耳畔,这让宋雀更加的难为情了,可他的声音太过慰藉人心,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温晏像是对待孩子一般,宋雀知道他从前对叶簪是愧疚,如今是亏欠和报答。哪一样都不属于她宋雀,这么想着便有些脆弱的在心底想:果然还是孤家寡人。7“怎么了?”温晏读了一会儿,见怀中的女孩不动也不语,低头看她,神色有些黯淡,配上苍白的小脸,更加惹人疼惜了:“是不是腿疼了?子软快传大夫。”“不是。”宋雀抓住他的袖子,“我想回屋睡觉,困了。”温晏左右看了看她的神色,点点头:“好。”抱着她站起来往房间走去。她太轻了,像抓不住的风。温晏紧了紧臂弯,边走边轻轻的道:“池边小筑明日就可以住了,以后你可以在窗边赏荷叶。”宋雀点点头,“那温哥哥就别总是来了,子软在就够了。你是朝廷命官,公务缠身还要来我这里,多累呀。”“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偷懒的地方。”温晏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里,眉眼舒展,轻笑着道。温晏又仔细叮嘱了子软一些事,才匆匆离开。8“姑娘,你可别掉进大人温柔的陷阱里啊。”子软很是担忧的望着宋雀,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他杀人不眨眼,子软害怕他回伤害姑娘。”宋雀觉得好笑,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可明明她这副叶簪的身体要比子软还小两岁:“你在想什么呢,别乱说。”子软歪着脑袋,如今的姑娘似乎比从前长大了,变得难以捉摸了,可经历了全家灭亡,又有谁能够保持天真?她摇摇头撇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去煨药了。下了朝的温晏穿着一身官服,不似在叶簪面前的温润无害,此刻他抿着唇,目光冷酷,面无表情,若是手中再拿一把镰刀,便是死神的化身了。刚出了宫门口,他就扣下了刚才同皇帝争执了一番的郑太傅,月沼指了指一旁的马车笑道:“请吧。”“温大人,你这是何意?宫门前拦截朝廷命官,难道你们眼里没有皇上了吗?”郑奉神色不安,大声的质问,企图引起同僚的注意,可四周皆是大理寺的官兵,别人哪里敢将目光移过来?温晏不说废话,上马直奔大理寺,月沼笑眯眯的看着郑奉被塞进马车,像个孩子般露出两颗尖利的小虎牙。9大理寺地牢中,阴暗冷森,空中充斥着血腥味,深处偶尔传来几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墙上挂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工具,皆染着血,让人看了便遍体生寒。“陛下杀伐果断,对于三皇子一事,定然思路周全,用不着太傅你三天两头的求情。”大理寺副卿李颉蹙着眉,今日皇帝因着囚禁三皇子的事雷霆大怒,牵连了诸多的人,唯有念及太傅跟随了他多年,有恩师之情,才放了一码,温晏却不想留下后患。“原来是你们搞得鬼。”郑奉身在牢中,哪里还看不明白,他嘲讽的笑道:“太子殁了,三皇子是最有希望入主东宫的人,你们扶持的是谁?母族灭亡的五皇子?还是尚在襁褓的七皇子?”“难怪温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下叶氏女,还为她改了身世,是为了讨好五皇子吗?”郑奉眼中透出阴霾,他的女儿嫁入三皇子府中一年诞下皇孙,大好的前途近在眼前,却被眼前的这群人毁了。温晏走了进来,他端坐在最上方,看得郑奉浑身不自在才开口道:“三皇子寻到了锡林宋氏孤女的事,太傅大人知晓吗?”郑奉起初不明所以,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如炸毛的狐狸:“温晏你再说什么?宋家早就灭亡了,那种被诅咒的家族谁粘谁倒霉,三皇子怎可能去接触,你血口喷人!”温晏被逗乐了,站起来撑着桌子,光从头顶上方的窗户射进来,郑奉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到这尊杀神声如寒冰:“谁娶了宋家女,便能颠覆天下这句预言可是当年太傅你的师傅道老人说的,你不知道吗?三皇子他想娶宋氏孤女登临大宝,只可惜他半路惹了我。”当年的膺朝代代皇后皆由宋家女子担任,可在二十年前,当今皇帝刚登基时,不尊先皇之命,娶了青梅竹马。那时的宋家之女已经踏上了前往京都的旅程,这场婚礼被全膺朝的人所期待,可三日后却从京都传来连家嫡女成为了皇后的圣旨,宋家嫡女一怒之下,出家了。道老人说谁得到宋家之女,谁能得天下。于是无数的英雄豪杰趋之若鹜,皇帝知晓后,盛怒之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了太傅的建议,将宋家毁之。10二十年过去了,当初偌大的家族只剩下一个幼女,三皇子在得知母妃便是十年前陷害连皇后的人后,为了保护母妃,急于成为太子将来登顶,在朝堂拉了许多的帮手,温晏并不站队,仅效忠于陛下,可他却触碰了温晏的逆鳞,抓了出府的叶簪。“不可能,三皇子心悦柔芷,他答应了我,柔芷诞下皇孙,便把皇后之位给她的。”郑奉再也不能保持仪态,状若疯狂的大声道。“在皇权面前,情爱算什么东西。”李颉低头整理案上文件,嘴里嘀咕道。“你有什么资格抓我,我并不知道宋氏孤女的存在。”郑奉冷静下来了,看着温晏冷冷的说道。温晏道:“兔死狐悲这个道理大人不懂吗?三皇子早晨已经承认了你是他的同党,所以皇帝乐得不在朝堂上处置你。”郑奉跌坐在地上,面容惨淡:“得罪你,果然没什么好下场。”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温晏,如书生般清俊秀逸的面容上带着对朝堂的向往,那时他必定不知前路有多么的黑暗,才会眼中有光,心有信念。温晏摆摆手,李颉对下吩咐道:“带下去,看看还能审问出来什么。”郑奉挣脱开地牢侍卫的束缚,站得笔直,一如膺朝文人从前争相崇拜的模样那般,道:“祸不及儿女,温大人。”11住进池边小筑已经有段时日了,吹着初夏的微风,赏着鲜嫩的藕被捞出池面,宋雀过得很是自在。也许也是温晏这几日都没露面的原因。“姑娘吃饭了。”子软领着厨娘走了进来,顿时饭香扑鼻,带着鲜藕的清香,宋雀顿时食指大动,子软笑吟吟的布菜:“姑娘都长肉了,真是太好了。”子软每次为宋雀穿衣时,都觉着自家主子太消瘦了,不利于健康,是以每日除了逗姑娘开心就是研究做好吃的。搬来了小筑,子软发现宋雀极为爱吃藕,有些疑惑曾经的叶簪并不爱吃,仅爱荷,想了想归结于爱屋及乌。“我想出门看一看。”吃完饭,宋雀闲不住了,屋外阳光格外明媚,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逛一逛。子软有些为难:“可是姑娘不利于行,真的要出去吗?”相处久了,宋雀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越发莹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我只是想乘轿出去,解解眼馋,再不济温晏不是给我做了一个木轮椅吗?”12京都的初夏并不热,不似锡林,宋雀觉着很舒服,虽然腿脚不便,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平常的生活。下午的街道依旧热闹,宋雀坐在轿子里,不住的掀帘观望,对什么都新奇,不一会儿就央子软买了许多小玩意儿,从前在宋家,宋雀过得很清苦,整个童年都是灰暗的,此刻看着这些东西,哪样都爱不释手。子软见姑娘这么开心,便悄悄放下心来。“姑娘,大人知晓姑娘出府,特意让小的来带姑娘去桃春园赏花。”马车外,月沼的声音传来,宋雀有些吃惊于温晏这么快就知道了,顿了一会儿道:“好,烦请你带路吧。”桃春园外。“姑娘,我来抱你坐木轮椅。”不知为何,从前跟主子一样弱不禁风的子软,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直接将宋雀从马车上抱到了椅中。宋雀呆了一下:“子软,你什么力气这么大了?”子软一看周围的车夫侍卫和月沼都在用奇异的目光看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小声喏喏的道:“人家正跟护院练功呢。”宋雀失笑,可转念一想也许她就是因为自己的腿不便于行才会练功增加力气,好用于这种时候,突然心被软化可一下,但嘴上还是要打趣一下:“可别练成了一个女武士,虎背熊腰就遭了。”周遭的人都忍俊不禁,子软吐吐舌头,也跟着笑了起来。13“是我疏忽了,再给月藕小筑增添些婆子丫鬟。”温晏听了月沼的禀告,吩咐道。“是大人。现在需要布餐吗?”月沼瞧了眼窗外月上枝头的夜空。宋雀住进池边小筑后为它起了个名字——月藕,那爱吃藕的习性昭然若揭,温晏放下手中书卷,“去看看她吃了什么。”“叶姑娘很喜欢桃春园,她说想经常去那里。”月沼捡着白日里宋雀随意说的话,复述给温晏听。“依她便是。”温晏提起去月藕小筑,脚步不自觉的放快了,“不过要时刻保护叶姑娘的安全,万不可再发生那次的事情。”想到叶簪曾落入三皇子手中危在旦夕,温晏眼中止不住的杀意涌现,现在他在慢慢的剔除三皇子在朝中的势力,但难保有愚忠的人暗中做手脚。月沼领命,离开做事去了。走到月池边,隐约能看到窗内景象,叶簪正侧着头描红,一旁的子软领着厨娘布菜,见要吃饭了,宋雀笑着净手,有些得意洋洋地向子软说着什么。温晏站在不远处,突然不敢靠近了,他想起了死去的叶丞相,为了保住叶簪,他拿出证据证明她并不是叶家血脉,而是同他一样,是被叶丞相收养的孩子,只是见她长相精致可爱,才被塞进没有孩子的二房里。当时皇帝正是需要一把刀的时候,这种小事自然依了他,保住叶簪的命后,却只能从那双黑色眸子里看到疏离和哀伤。温晏只能安慰自己,还有命在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可自从受了伤醒来,叶簪的眼睛里突然没有了疏离,也不见哀戚,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的笑意,可深处却是他看不懂的淡然。她是想开了吗?毕竟当时太子一口咬住叶丞相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任谁都翻不了盘,这种通天大罪,能够从屠刀下救下叶簪,已是温晏尽最大的力了,他永远不能忘记在东宫,太子猖狂的脸。“堂堂大理寺卿居然肯跪下求本宫!哈哈哈哈——温晏,你斗不过我,总有一天本宫要亲自看着你上断头台。”14温晏没进小筑打搅满屋的温馨,那不属于他,他只适合待在黑暗中或者大理寺。是夜,月明星疏。他乘着马车养神闭目,一会儿还需要审理多个朝廷重臣,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姑娘,浣衣的小词说大人刚刚来过。”子软帮宋雀擦着湿漉漉的发丝,“来了也不进来,真是奇怪。”宋雀也想不通,便不想了,看着桌子上一堆杂物,叹气道:“我果然不是做女红的料。”再过几日便是温晏的生辰,他忙的脚不沾地,恐怕都不记得了,宋雀自然也不知道,是子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她想不管温晏在外是什么样的人,他总归对她很是照拂,还是要送一份礼物给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送什么,毕竟满屋子的东西都是温晏给的,突然灵光一现想到温晏常穿墨服,官袍也是深棕色,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整日死气沉沉的,就不如之前还没倒台的三皇子,每天都光鲜亮丽,让人一看便眼前一亮。于是乎从未拿过针的宋雀跟着子软学起了女红,首先从描红开始,再依着纸裁剪出尺寸,总之是很复杂的工序,她很是头疼。子软看着墨发披散,琼鼻挺翘的少女侧颜,有些发愣。宋雀选了几个花样都不太满意,转头又央子软:“好姐姐,再给我描几副。”“好,好。”子软回过神,“我的姑奶奶,你先快睡,我去描了明早再选也不迟。”“别熬夜,你也早点去睡。”宋雀也霸道起来。15“南娉别走!”宋雀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她大口的喘着气,入眼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楼阁小筑,不再是锡林宋家祖宅,她安心了不少,但心中很快就空落落的。掀开被子她揉搓着没有知觉的左腿,揉着揉着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是一缕孤魂,恐怕石首都已经腐烂了,这世间也不会有人记得还有一个名为宋雀的女子了,可她比姐姐宋南娉好了不知多少倍,起码死了又活了,而她呢?是不是也在某个角落里苟且偷生。——一早起来,子软便拿着数个花样给宋雀看,“姑娘选选,这可都是当年二夫人为二公子描红的花样,是再精致不过得了。这可都是我绞尽脑汁连夜画的。”宋雀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看了眼这些复杂繁琐,却异常精美的花样,顿时打起了精神,挑来挑去简直迷花了眼,直到穿戴完毕,吃完早膳,她才最后敲定了一个带有翎雁的图形:“就它了。”见子软有些疲累,宋雀道:“昨夜是不是都没睡好觉,真是傻姑娘,快去补一觉,我自己描红就好了。”子软弯弯眼睛,“不累,我若是去睡了姑娘身边没个人手可不行,别人我也信不过。”说完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餐桌的婢女——采姜,她是随使唤婆子一道来的新人,干活很是卖力。“推我去湖心小亭子里,你就安心去歇息会儿,月沼在府里呢,不会有事的。”宋雀看穿子软那点小九九:“这月藕小筑呀,永远是你主内。”这才惹得子软露了笑眼。16“宫里传来消息,木嫔有了身孕,赐字——灵,晋升妃位。”即七皇子之后,后宫又传来了喜事,因着三皇子而闹得鸡犬不宁的京都都平添了喜庆,皇帝也龙颜大悦,更加宠幸灵妃。温晏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李颉摸了摸山羊胡道:“这下朝臣该消停了吧,陛下还有能力,指不定将来落入谁手。”“不可松懈,灵妃那边也要稍加注意。”温晏捏着眉心,喝了杯浓茶起身准备回府,李颉站起来说道:“叶小姑娘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那种毒我这有了眉目,过几日可能就有答复了。”温晏顿时精神大振,一扫熬了一夜的憔悴,“若能解毒,不管是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大人对叶小姑娘真是良苦用心啊。”李颉笑道,但心里怪异,叶簪不过十四岁,难不成大人对她?不等李颉的心思婉转,温晏仅一个飞刀就止住了李颉的幻想,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理寺。回到温府,月昭就从水廊翻了下来,“大人,此夜无事。”温晏点点头,走向了住所涅平馆,还没等温晏开口问,月昭继续笑嘻嘻的道:“月藕小筑那里也没事儿,早间叶姑娘进的香,此刻正在湖心亭小憩。”“嗯。”温晏平常厌多语之人,但现在他听着月昭絮絮叨叨的说着不重要的话,他冷酷的心也柔软了下来,“西番进贡了锦布,皇上赏赐的都拿去月藕小筑,小簪爱玉,库房的双鱼玉也拿去。”“是。”月昭恭声应下,脸上不免扬起笑来,“大人待姑娘真好。”听出他语意中的打趣,温晏缓了一步,转头对他道:“灵妃有孕,恐怕各皇子会有所行动,你带嗜云卫守着他们。”顿时月昭苦下脸,唉声道:“嗜云卫那群家伙没一个长嘴巴的,我不想跟他们共事!”“由不得你。”温晏心情大好,朝着月藕小筑走去。17刚从湖心亭回来,宋雀就看到温晏正坐在池边长廊上坐着,手旁一杯清茶,采姜正在一旁近侍。子软还有些迟疑,温晏已然站起来对她们招手,宋雀点点头,对子软低声道:“推我过去。”“温哥哥怎么不去歇息?”宋雀知晓他昨夜未归,应是在大理寺处理公务,子软推着轮椅将她停在温晏不远处,取了毯子盖在双腿上,温晏转头看着点点碧波中荡漾着柔粉,欣然道,“昨夜下了雨,池中荷花都悄然开了,闻着香就过来了。”宋雀深吸一口气,只隐隐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清香,在湖心亭才会有浓郁的荷香,毕竟夏还未至,荷花都没彻底盛开,不由得心下好笑,但也不表于面上,“可吃过饭了?子软去唤厨娘给大人上一份藕粉清荷露。”温晏走过来替她整理了下腿上毯子,接着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她顿了顿接着道,“是厨娘昨夜冒雨采摘的嫩尖,很是美味。”温晏看着巧笑嫣然的少女,点点头道,“属实饿了,那就胜之不恭了。”很快子软就领着厨娘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藕粉露,温晏尝了一口,果然爽口,不仅吃完了一碗才抬起头,看着眉眼都染着丝丝喜悦的宋雀,笑道,“小簪院子里的吃食,堪比皇宫御食。”“这都是厨娘的功劳。”宋雀并不邀功,温晏听出意思,大手一挥,对着厨娘道,“赏。”一个字让厨娘脸上绽满了笑容,一个劲的谢姑娘谢大人。温晏听着厨娘的连叫着他和宋雀,心里也有些许熨帖,这怪异的感觉在心里持续了很久,才盘桓着散去。18皇宫许久不闻喜讯,自连皇后十年前死去,皇宫接连死了多位皇子,本就皇嗣单薄的陛下,此刻无比珍惜灵妃这一胎,命太医宿在吉祥宫外,日夜守候着,三皇子倒台,五皇子早已不得青睐,七皇子年纪太幼,一时间不知皇帝究竟是何打算,自郑太傅入了大理寺后,波涛汹涌的朝堂倒是平静了许多。狱中的三皇子初闻此事,并不置语,面无表情的看着高而小的铁窗,直到温晏离开,他才转动了下眼珠,不知在想什么。“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还能指望他能够翻出什么浪花来?”李颉狐疑的问道。“三皇子虽有叛乱之心,但终究没有实行,再加上林肥的事多有牵扯,才会让皇上如此迁怒于他,但依皇上重视皇子的程度来看,他还是能够出得了这大理寺的。”温晏边走边斟酌,思索了一番继续道,“七皇子势单力薄,更无母族撑腰,能够和灵妃这一胎一较高下的还是三皇子,废棋亦有用武之地。”“大人所言极是。”李颉随温晏回到大理寺正殿,处理这几日的公务,恰巧看到了一封今早的信件,打开一看,奇道,“大人你看这信,宫里探子传来的。”温晏坐在正殿之上,威严不怒自发,接过信看后,眉头微动,“灵妃孕有三月才被皇上散播出来,这宫里竟还有一个宫女也孕有三月有余,看来吉祥宫是皇上的风水宝地啊。”李颉忍俊不笑,但紧接着道,“皇上应是不知这事,否则灵妃也不会把宫女掩藏起来。”“既如此,那就替灵妃娘娘妥善处理把。”温晏声音淡淡,但听在李颉耳中,竟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默了会儿,道,“属下遵命。”19春深时分,暑意渐袭。宋雀刚吃完一牙西瓜,又伸手问子软要,后者笑着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姑娘咱不能再吃了,西瓜属寒,吃多了不好。”没要到西瓜的宋雀有些颓丧,接过采姜递来的帕子净了手面,抱住了冰凉的鱼缸意欲降温,“子软,我总坐在这儿,真有些热。”两婢女都被宋雀的可怜模样逗笑了,鱼缸中一尾小鱼欢快的游着,扑棱的水珠落在宋雀鼻尖,更显她皮肤晶莹。“还未入夏呢,姑娘不可贪凉,若是真觉得热,不如奴婢推娘子去阴凉地,咱们玩五子棋。”还采姜也轻声的劝诫道。“不好玩,永远玩不过你们。”宋雀哼哼道,接着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道,“这午睡真准时,我还是去床上歇一会罢。”“是。”采姜推着她来到床边,由子软抱上了床,盖好被子,放下纬纱,子软点上安神香,便在一旁小塌上,偷偷为宋雀缝制给温晏的生日礼物——绣有翎雁图案的袍衣。大理寺外,温晏蹙着眉,神色不定的登上红马,自从叶簪出事,他便没有再出勤过,但今日由不得他,京城之外有宋家活动的迹象,而且存放在郊外的宋氏女的尸首也不翼而飞。那风华正盛的少女虽死了许久,但肉身不腐,极为神奇,都传到了皇帝耳中,已步入中年的皇上动了心思,他不得不以宋氏女的尸首,吸引宋家的残存之人。“命月昭回府,李颉再派一人顶替他去吉祥宫外守着。”虽然叶簪已经没有了任何病情,但他还是不放心,他越来越觉得叶簪在他心中很重要。吩咐完,温晏就喝马离开了大理寺,身后一群墨衣带刀侍卫紧紧跟随,直奔京郊。20日头慢慢降落,不知不觉晚霞落进窗里,子软抬头看了眼正要点烛的采姜,惊了一下,“都这么晚了,怎么姑娘还没醒。”说着放下针线走了过去,见宋雀呼吸清浅,一副陷入深睡的模样,子软心里感觉不好,颤着手推搡了一下,“姑娘醒醒,时辰不早了,若再不醒来,晚上又要熬成夜猫子了。”任由子软轻呼慢唤,宋雀都没有一点要醒转的样子,采姜也有些焦急,久不见她醒来,一跺脚离开了月藕小筑,只留一句话风传来,“我去找大人。”子软甚至连眼泪都急出来了,只要姑娘能醒,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月光骑士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