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人生日快来了,是5.19号 我想我给妈妈写封信信给她 快啊 就明...

怎么和暗恋的女孩写封信,大家帮帮忙…谢谢
怎么和暗恋的女孩写封信,大家帮帮忙…谢谢
我暗恋一个女孩,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她的,我和她是一个公司,但都不敢上前去和她说话,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我真的很喜欢她,我想写封信偷偷交给她,怎么写她能和我做朋友呀…大哥大姐妹妹帮帮忙…
千万不要学小说电视那样的夸张。最好是你自己的真实感觉,真实、干净。可以将你对她做的一些事情、行为说起。更不要强求,委婉些,这样就算不接受也好有个台阶下。把自己心中最想和她说的写出来好了我真的不会写情书,但是想到你,我提笔写起了这封情书.我喜欢你,相信我,未来你会成为世界上拥有爱最多的女孩,相信我,未来你会是最幸福的女孩我对你是真诚的,决非偶然之欲,我也知道,你也许不敢面对我对你的表白,但怎能拒绝我对你的这份真诚?我希望永远牵着你的手,在夕阳的海岸边渡步我喜欢你,并不因为你的美丽,而是因为你有一颗真诚的心。你愿意让我变成你的王子 守护着你直到永远吗 相信我  你把这个改一改就好了&还有亲口说比写信有诚意而且效率要高很多倍。就算是写信,被拒绝了还不是一样的后果,不也一样丢脸么。和她说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就好了,要是别人接受了你,说不说其他的又何妨。检举 回答人的补充 && 07:39
.....没逗号.....
千万不要学小说电视那样的夸张。最好是你自己的真实感觉,真实、干净。
可以将你对她做的一些事情、行为说起。更不要强求,委婉些,这样就算不接受也好有个台阶下。
把自己心中最想和她说的写出来好了。
我真的不会写情书,但是想到你,我提笔写起了这封情书.我喜欢你,相信我,未来你会成为世界上拥有爱最多的女孩,相信我,未来你会是最幸福的女孩我对你是真诚的,决非偶然之欲,我也知道,你也许不敢面对我对你的表白,但怎能拒绝我对你的这份真诚?我希望永远牵着你的手,在夕阳的海岸边渡步我喜欢你,并不因为你的美丽,而是因为你有一颗真诚的心。你愿意让我变成你的王子 守护着你直到永远吗 相信我 。 你把这个改一改就好了&,还有亲口说比写信有诚意,而且效率要高很多倍。就算是写信,被拒绝了还不是一样的后果,不也一样丢脸么。和她说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就好了,要是别人接受了你,说不说其他的又何妨
提问者 的感言:谢谢你
其他回答 (14)
别写信。托人介绍
在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等认识了再说
没有机会怎么认识呀,我比较文静的那种时儿阳光
时间久了就都熟悉了
别写信,写了后悔死你。制造机会,当面认识
这代表,她不爱你
要是求浪漫,字写得好,写一封信,贴上邮票,送上花。。要是求快,心里的想法告诉她,发EMAIL或者QQ,msn社么的吧!~~~
直接表白,写信直会让她看不起你,说你没但量
直接跟她说,你想跟她交个朋友!简单、直接、真诚、礼貌!
身有体会,慢慢的把她淡忘
多多关心直节问可不可以做朋友
还没有说过话就写信给人家,她会觉得你这人轻浮而不沉稳,此举不可行。稳妥的办法是你找机会主动跟人家搭讪,可以通过她的熟人、朋友,先聊过了再想办法进一步发展。你可以先跟她的亲人朋友混熟了再通过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该怎么样去认识她的朋友呢?我要是有勇气就直接找机会认识她了,在那里我根本没有认识他和他朋友的机会,我们只能偶尔碰面,
如果你已经到这个地步的话,那你除了挑战自己的勇气之外就只剩下放弃了!
是男人就坦率一点,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这样你只会失去这次机会,喜欢她就大胆说出来!
喜欢一个人要去勇敢的面对,要先和她成为好朋友,让她看到你的优秀!平时多关心她,给她温暖,让她感觉你能是她的依靠,这样就不用那么苦心忧虑了!
你喜欢的人不少啊...
直接对她说清楚,以免夜长梦多!
向她要QQ:你可以直接在QQ聊天上对她说“你喜欢她”这样的话如果被她拒绝的话也不丢脸,别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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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手机的女孩(上)
她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不肯用手机的女孩儿。 从2003年到2013年,从拉萨到丽江,我再没遇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儿。
背起手鼓去珠峰
初次见她是在蜗牛的酒吧,我喝多了青稞酒,去讨白开水。拉萨晚秋的夜已经很凉了,她依然穿着很单薄的衣服,酷酷的抽着大前门。锡纸烫过的头发,包头的线帽,长的象极了瞿颖。那时候开往拉萨的火车还未开通,混在拉萨的女孩子们还都是爷们儿一样的一水儿的登山鞋,她却穿着带跟儿的小皮靴子,看起来很神气。 不熟,没怎么说话,一起坐在吧台边吸溜吸溜喝白开水。蜗牛裹着毯子在吧台里吸溜,我抄着手趴在吧台上吸溜,她背靠吧台双手捧着大杯子吸溜。三个人用此起彼伏的吸溜声来打发午夜的时间。蜗牛酒吧的背景音乐是呻吟一样的绵长吟诵,我记得是葛莎雀吉的《北奥明法身宫殿》。我们喝水的节奏和着葛莎雀吉缓慢的吟唱,像在练习一种奇怪的瑜伽。
第二次遇见她在藏医院路口。她给一个英国作家当临时翻译,满世界采访混在拉萨的人们。她冲我抿着嘴笑,抬起手做了个喝水的姿势。 我说:&唉,那个谁,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回头一起饭饭。& 她扭头和那个英国作家说:&你看,我还是蛮有市场的&。那个穿着雪白衬衫的威尔士女人挑剔的打量了我一眼,矜持的歪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我心说你丫矜持个蛋啊,我又不是要请你吃饭,你腰那么粗,和头小牛似的&& 我和她说:&快点快点,手机号给我。你的老板快要拿大蓝眼珠子瞪死我了。& 她跟我说:&抱歉啦,我没有手机也不用手机,要不然你把你的手机送给我。& 我舍不得我的手机,那个爱立信大鲨鱼是我唯一的家用电器,于是我就很没脸的走开了。 已经是入夜光景了,那段时间治安很差有人被打劫。走之前,我把随身带的英吉沙短刀借给了她,也没怎么多话,只叮嘱了这个点儿最好别去的几条巷子。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想泡她的意思,就是想和她这样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聊聊天扯扯淡吃吃饭什么的而已。我那时候是个五讲四美文明礼貌又单纯又感性还很随和的文艺小青年儿。
第三次见面是一周以后,她半夜来我的酒吧听歌。进门就窝进卡垫儿里,木木呆呆的一个人出神。我唱了一会儿歌,抬头看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瓶酒开始喝酒。她失魂落魄看也没看我一眼,所以我也没管她,继续唱我的歌。我唱了一首郑智化的《冬天怎么过》,唱完了以后瞅瞅她,她缩成一团靠在卡垫上,低着头,一点声音也不出,像睡着了一样。 我走过去戳戳她,发现泪水浸湿了整个膝盖。她原来在安静的,哗哗的流眼泪。 这是怎么个情况?这首《冬季怎么过》,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就把人家给惹哭喽啊?这可如何是好。 && & 《冬季怎么过》 & 冬季怎么过 & 在心里生把火 & 冬季怎么过 & 单身的被窝 & 冬季来临的时候 & 我总是想到我 & 明天是否依然 & 一个人生活 & 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 是不是寂寞 & 想接受它的温柔 & 又不愿失去自由 & 冬季是一个迷惑 & 年年困扰我 & 年年我都在迷惑 & 年年这样过 && 我蹲下来,说:&这个季节来混拉萨的谁没点儿故事,不管你有多坎坷,也没必要让别人看到你哭成这个熊样儿哦。& &&我觉着我挺会说话的一个人啊,怎么话一说完就把人家整的哭出声儿来了呢。 我想逗逗她让她笑一下,别哭出个高原反应什么的最后死在我酒吧,就用话剧腔说:&朱丽叶,在秋天是没人会帮你擦去冬天的眼泪的。 & 她埋着头说:&嗯嗯嗯&&&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就是有一小点难受,慢慢就好了呢&&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回头看看酒吧里,一桌北欧穷老外已经彻底喝大了,头对头趴在桌子上淌口水,一桌是两个老房子着火的中年背包客,四目相对浓情蜜意呢喃不休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 我说:好吧,我挺乐意陪你出去走走的,但你要把眼泪抹抹鼻子擤擤,不然一会儿出去了别人以为我怎么招你了似的。 我一边忙活着穿外套一边问她:&说吧,咱们去哪儿?& 我琢磨着公帐不能动,但钱包里还有50多块,要不然就出次血带她去宇拓路吃个烤羊蹄儿吧。不是有位哲人说过这么一句格言么:女人难过的时候,要不然带她逛逛街买买东西,要不然就喂她吃点儿食儿。反正看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腰也吃不了多少&&。 她泪汪汪抬起头,说:&&&去个比拉萨再远一点的地方。& 我一下子就乐了,。 怎么个意思这是?演偶像剧呢? 我说好啊!我随手在身后的丝绸大藏区地图上一点,说:&您觉着去这儿怎么样?&我回头顺着手臂一看,手指点着的地方是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 她目光渺茫的看着地图上那一点,然后点点头说:&走&。 那就走呗。
她用力裹紧衣服,推开门走进拉萨深秋明亮的午夜。 我把手鼓背起来,想了想又放下了&&最后还是背着出门了。 && 一个半小时后,我开始后悔。 这时,我们已经横穿出了拉萨城,沿着河谷走在国道上了。拉萨城的灯火早已被跑到了身后,眼前只有黑漆漆的山和一条被月光照的发白发光的路,河一样的绵延曲折没有尽头。 我心想坏了,看来这小姑娘是玩儿真的。然后我开始心痛那两桌注定跑单的客人。早知道就该先收钱再上酒,那桌北欧退伍兵指定是要在酒吧睡到天亮了,保不齐明天睡醒了以后他们不会自己跑到吧台自己开酒胡喝。彬子骑车去纳木措了,二彬子找他的小女朋友干坏事儿去了,NIKO妹妹要到晚上八九点钟才会来浮游吧&&我唯一那瓶为了撑门面才摆出来的瓷瓶派斯顿金色礼炮威士忌肯定保不住了,还有我自己都没舍得吃的新疆大葡萄干,都他妈便宜那帮维京海盗了&&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我实在是累了,赖在路边呼哧呼哧喘粗气。 开始,有一辆辆车路过我们身边,呼呼的卷起一阵阵汽油味的风。我又冷又饿,掏了半天裤兜掏出来一块儿阿尔卑斯奶糖,立马飞快的偷偷塞进嘴里。一抬头,她没人事儿一样默默站在旁边看着我。 我瞅着她的鞋,我说:&哎呦,厉害啊你,穿个小靴子还能走这么远。你属藏羚羊的啊你。& 我逗她,她也不接茬,只是拿鞋尖踢地上的石子,踢了一会儿自己跑到路边儿,伸出一只胳膊开始拦顺风车。她有个美丽的背影,修长的腿、纤细的脖颈和腰,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嚼着糖看着她拦车,心说厉害啊,看来技术娴熟经验老道是个栏顺风车的老手。 没过一会儿,我们搭上了一辆开向后藏方向的中巴车。开车的是藏族人,满车都是藏族人。我挤在一个老阿尼旁边,老人家一身的羊肉味,和所有的藏族老人一样,不停转着手里那个尺多长经筒。车每次一转弯,她手里转经筒的坠子就狠狠扇在我腮帮子上,我给扇急了,又不好和老人家发火,只好每被扇一次就大声喊一声:&丹玛泽左&。(丹玛泽左是呼神护卫佑持的意思) 我每喊一次,老人家就笑笑地看我一眼,后来还伸过一只手来摸摸我的脸,说:&哦,好孩子。& 她这时终于有了一点儿笑容,她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让出点躲避流星锤的空间。我紧贴着她坐着,心说这姑娘怎么这么瘦,隔着衣服都感觉的到骨头硌人。我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玩儿着手指,说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说。 我说,好吧。过了一会儿,我问她:&你小名儿叫什么?& 她说:&我说了,别问了。& 她左右望望,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车外。 我说:&OK,我不问了&&那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她恶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老阿尼笑笑地摇着转经筒,我腆着脸找阿尼搭讪。我说:&阿尼,名热卡?&(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老阿尼示意我等一下再说话,然后很神奇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吱吱响着的手机,开始接电话。 我捅捅她,说:&你看你看你连个手机都不趁,连人家老阿尼都用手机。还是诺基亚&。 按理说她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她不用手机的原因,但她没有。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原因。&就这样,我在二十浪荡岁时,跟着一个不肯说名字也不肯用手机的女人,一路颠簸,从拉萨去往珠峰的方向。&
羊卓雍措的鱼哦
事实上没在车上颠簸多久,我们到了羊湖就被抛弃了。 这事儿说起来该怪我,说实话又不是第一次来羊湖,可那天羊卓雍措湖太美了,我之前和之后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羊卓雍措。趁着司机停车大家下车方便的空档,我拽上她就往湖边走。 藏地三大圣湖,纳木措、玛旁雍措和羊卓雍措。我差点把半条命丢在纳木措边,还曾如释重负的把背了十年的一个重担放在玛旁雍措旁。纳木错是神圣的,玛旁雍错是神秘的,至于羊卓雍措,于我而言是美丽而神奇的。 这是句废话,去过羊湖且双目健全的人没人会说羊湖不美。 那天的羊湖雾气缭绕,美的和假的似的,比大明湖美多了比喀纳斯湖美多了比雨西湖美多了。那不是水,是一整块儿大的要命的玉石啊,幽幽的碧色静止的水面,水面静止的让你觉得这哪儿是液体啊简直就是固体。人要一直走到离湖面快五六米的地方,才能看到微风吹皱的一点点儿涟漪,微微颤颤的,那湖水像是有弹性的。 我和她说:今天这湖怎么和一大碗猕猴桃果冻一样?简直可以拿个大勺子挖着吃喽。 她啧啧啧的感慨着,我也啧啧啧的感慨着。 我们就站在湖边啧啧感慨着,感慨了很久。羊湖是神湖,我跪在湖边磕了长头,祈祷羊卓雍措达钦姆大湖主保佑我接下来一路平安别出车祸,零件完好的到珠峰。然后,我们踩着石头往回走,这时候发现坏了,车跑了。 所以说羊卓雍措真的是个法力无边的神湖,我只不过祈祷别出车祸,人家羊卓雍措达钦姆大湖主很负责任的从根儿上解决问题,直接把车给我弄没了。 车上的人应该喊过我们,估计是我们走的太远又站在水边,所以没听到。现在就是想让老阿尼的转经筒扇我也扇不着了。 我说:&怎么办,我饿了&。 她指指羊卓雍措说:&吃吧,果冻。& 后来,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新开的小饭铺,专门卖鱼的小饭铺。我俩绕着铺子转了一圈又开始啧啧称奇。羊湖是神湖,藏民把所有的鱼都当成龙王的子孙从来不吃,所以不论里面的高原裸鲤多么肥美也没人煮它们。藏地原住民不吃鱼是个基本常识,这家小鱼馆儿的出现让我们很惊奇。 我咽着口水说:&你看,这棚子连扇玻璃窗都没有,肯定是怕不吃鱼的信徒来砸。& 烧鱼的味道飘出来,她也开始咽口水。 我说:&你吃吗?& 她摇摇头说:&你不吃我就不吃。& && 我说:&那我&&吃不吃?& 她说:&好吧,那咱赶路吧。& 恩公!不吃鱼,咱炒个菜吃也行啊,下个面条吃也行啊,谁知道前面还有没有饭店了,难道还要绕着湖跑到南岸桑丁寺去找女活佛化斋不成? 我拽着她进屋坐下,其实算不上屋只是个棚子,紧挨着就是厨房。我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给她画了个羊卓雍措的环湖路线图,给她讲如果我们去桑丁寺找食儿吃的话,大约会饿死在哪个位置。我说你看,羊卓雍措是个蝎子形的湖&& 厨师兼服务员过来点单,一口川普:&朋友,你们打算来条几斤的鱼?& 我说:我们不吃鱼只来两碗面条吃吃就好。 服务员掐着腰说:&哦,吃鱼的话,面条5块钱一碗。不吃鱼的话面条20一碗。& &&你个天杀的!抢钱啊? 我吃完面条后,很想把面碗一起带走,她把我拦住了。付完面钱,我身上只有10块钱了,那个服务员坏,找了我一张五块的,剩下的都是一毛一毛的。看起来厚厚一沓很富有的样子,闻起来一股子生鱼腥味儿。她很客气的说:&你身上味儿太大了,走路的时候离我远那么一点点儿可以吗?& 我很委屈很委屈,我说你刚刚才吃了我一碗面!做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节操? 她很迅速的把四个口袋都翻了出来,翻出来一块儿口香糖,一串钥匙,一本护照证件夹,一个小卡片相机,还有我那把短英吉沙&&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真心佩服她,我说:&且不说你一分钱都没有就拽着我去珠峰,单说昨天晚上你怎么就敢一分钱都不带的跑到我酒吧里去喝酒吧,你就不怕付不起酒钱被我把相机给砸了?& 我想翻翻她的护照,她打死不让翻。 我跑到路对面摆了好多POSS让她给我拍照片儿,她假装拍了半天,后来我发现其实只拍了一张。 后来,羊卓雍措水边的小鱼馆有了窗户,还有了永固的四面墙壁,专门招待专程来吃高原裸鲤的游客。再后来,一度有一个传言说羊湖上了观光游艇项目,还要在湖边设置200多个遮阳伞、沙滩椅供游客休息&&也不知道最终到底叫停了没有。我念起羊卓雍措达钦姆大湖主的无边法力,很替那些人们担心。 主要担心他们停在湖边的车。&
有没有人,曾为你弹吉他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凌晨两三点写下旋律,在纷飞的晨曦中,或在落日的余晖下,浅浅 为你弹唱。或许他没有弹好,也没有唱好,他只是轻轻地微笑,一个微笑就足够。把这个 画面定格在最底层的梦里,不去打开。&
那片吉他的声音,会不会不经意又泛起了你记忆里的涟漪。草地上的少年,宿舍里的兄弟 ,他们曾经抱着一把民谣吉他,用最单纯的表演,和围在身边的大家一起唱和。没有人介 意有没有弹错,这刻的曾经拥有,成了以后各奔天涯的想念。&
每每在夜里想起难忘的事情,总有一些关于吉他的片段,这些都是躲不开的情绪,即使现 在已经变得悄无声息,也不会随着风而吹散。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曾经为你弹吉他,你不 知道他偷偷练习了多久,只为博你一笑。若你遇到她,替我祝福她。
不用手机的女孩(下)
日喀则的头花儿
千辛万苦,走去日喀则。 我们从羊湖开始拦车,边走边拦。汉族司机看到我们是两个没背行李的徒步者,根本就不停车。快走死了才拦到一辆藏族人的车,开了没多久就把我们撂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岔路边。继续接着走,人走得热气腾腾大汗淋漓,被风一吹立马冷得想蜕皮。我把手鼓扛着,甩着手臂走,她缩着肩膀走。 这姑娘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踢东西,她经常一边踢着路边石头子一边走,像个皮孩子。 途中,我们在路旁的藏族村子里借宿过一晚。她摘下包头的帽子后,女主人很稀罕的摸着她的锡纸烫,很惊喜的说:&哎呀,羊毛一样&&&,又拍拍我的手鼓,很开心的说,&哎呀&&响的呦。& 大姐,手鼓不响还叫手鼓吗? 她和女主人拉姆睡在一起,我和男主人才让丹喝了一晚上酒。才让丹喝高了以后张嘴说的全是藏语,一边说话一边大巴掌拍我后背。我会的藏语单词实在有限,只能一个劲儿应和:&欧呀!&&欧呀!&(是的)我心里面琢磨,这伙计怎么和我们胶东老家的大老爷们儿一个德行,喝完了酒就爱拍人。但我们老家人不拍人后背,只拍大腿。 早知道那是我们一路上住得最舒服的一个夜晚,我就该讨点热水洗洗脸、烫烫脚了。后来的一路上,我一直很后悔没这么做。 才让丹第二天非要送我们一程。他把我和她挤在一辆老摩托的后座上,一直送出我们很远去。才让丹走的时候留给我们一小塑料袋油炸的果子。头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才让丹表示很喜欢我的爱立信大鲨鱼手机。他小孩子一样翻来覆去把玩了很久,但什么也没说。我拎着果子琢磨要不干脆把大鲨鱼送给他得了&&后来还是没舍得。所以,果子我没太好意思吃,都留给她吃了。
吃完果子以后又走了好久,我们一直没搭上车。中间有一辆自治区政府的车曾经停下来,给了我们两瓶矿泉水。我看车上还有空位,就说:&大哥,捎上我们一段儿吧。& 他说:&我们去日喀则出差&&&。 我说:我们就是去日喀则哦。 他说:&哦,你们再等等吧,后面好像有个车队&。 我们一直没等到后面的车队。那一路都是这样,藏族人的车明显的比汉族人的车好搭。她说:&咱们不能怪那个大哥,人家还给了咱们两瓶水呢。& 我当然理解,我指指她的鞋再指指我的裤子。人家车里那么干净,当然不太乐意让咱们两个灰头土脸的人上车喽。她的小靴子现在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了,鞋头破了一点儿,踢石头踢的。 后来,我们又遇到两个骑自行车的人,装备精良地都穿着紧身秋裤、都戴着小头盔。我们互相打招呼。他们说他们是计划去珠峰捡垃圾的志愿者。他们知道我们要走路去珠峰的时候,很夸张地竖起大拇指说:&牛逼啊哥们,连个包都不背,就穿着这一身儿去珠峰?就这鞋?& 我们俩穿的都是日常棉服,她穿的小靴子,我脚上也是一双靴子。那时我是个很单纯很感性的小文艺青年,为了不让骑行者们看出我对他们胯下轱辘的羡慕之情,我尽量很淡定地和他们说:&徒步一定要穿1000块钱的登山鞋吗?去珠峰一定需要专业羽绒服吗?上天赐予我们两只脚,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吗?若说装备,音乐就是我最好的装备!----我们要一路卖唱去珠峰!& 我举起手鼓摆POSS,心说,惭愧,走了两天一次还没敲过呢,哪儿唱过歌儿啊,光琢磨着蹭车找吃的了&& 没想到这番话却深深打动了其中一个骑行者,他留了我一个电话。后来还在天涯社区发过帖子,描述他遇到了两个浪漫的原教旨主义徒步者,把我们夸得和花儿似的。 几年后,他在杭州萧山机场的安检前拦住我,说他后来没再怎么玩儿骑行,再出行都是用纯走的。 我说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说:&你背着手鼓哦!& 我问:&你后来还去珠峰捡过垃圾没?& 他说:&捡啊!但不是再去珠峰捡,我觉得咱们这代人啊,不能老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事儿&&& 我急着过安检上飞机,没等他说完就跑了。 又过了几年,宁波PX事件的时候,我在网络图片中看到过他那张忿怒的面孔。 &&愿他安好。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们才走到日喀则城边。 那个季节的日喀则比想象中人要多点儿,街上一辆一辆的全是4500。后来听说是因为那几天扎什伦布寺有个什么活动。我们走到扎什伦布寺前的时候已经饿成马了,站在扎什伦布寺前看了一会儿,我和她讲了讲世界上最高的强巴佛镀金铜像,高22米和一座楼房似的&&然后,我们往前走,路过一个个小饭店儿,各种香香的味道,连藏餐馆飘出来的味道都那么香。我心里面这叫一个难受啊&&我开玩笑说不行咱们就找个包子铺儿什么的,你掩护,我去抢个包子给你吃吃&& 她当了真,拦着说:&要不咱看看有什么能卖的吧。& 好象没什么能卖的&& 那个爱立信大鲨鱼是我唯一的家用电器,舍不得呀舍不得。 后来,我不止在一个地方看到这样一幕:一身冲锋衣的背包客举着一张白纸,要不然写着&求路费&要不然写着&求饭钱&,旁边还放着登山杖和登山大包。其中有些是骗子,有些是为了好玩儿,应该也有些是真缺钱的吧。这种事情我从来没干过。真山穷水尽了把冲锋衣卖了不行么?把大包里的零碎儿卖点儿不行吗?把手机卖了不行么? 也许有人会问:那你那爱立信大鲨鱼手机怎么当时在日喀则的时候没卖? 我不是还背着手鼓么,我不是还有手艺在身上吗,我不是个已经背着手鼓在川藏滇藏线上一路卖唱走过好几个来回的流浪歌手么我? 我和她说:你给我点儿力量,咱们来唱会儿歌挣点儿饭钱。 她给我一飞吻。 我们在扎什伦布寺旁边的马路边坐下,帽子摘下来摆在前面。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我们开始卖唱挣饭钱。 我一直很喜欢那些一边摆摊一边行走天涯的孩子,就像我一直很喜欢我那些一边卖唱,一边流浪江湖的兄弟。他们是些有骨气有廉耻相信自力更生的孩子。 人可以向往流浪,实践流浪,但流浪是个多么美好的词汇哦,无需和落魄挂钩,也不应该和乞讨划等号,他本应跟你自身的能力和魅力合二为一。穷游这个词儿没错,但穷游的精髓不是一分钱不带白吃白喝,真正的穷游者皆为能挣多少钱走多远的路,有多广的人脉行多远的天涯。偶尔厚着脸皮蹭车是可以的,但每时每刻都琢磨着靠占着陌生人的便宜往前走,那还不如回家坐电脑前学习痴汉电车东京热来的崇高。 && 我们坐在日喀则街头自力更生唱着歌,打算买点儿包子吃。夜色渐深,街上人不多,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带着微笑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听一会儿,然后放下一点零钱。 藏民永远是乐善好施的,不论经济社会的辐射力怎么浸渍洗礼,都改变不了藏地文化基因里&布施&这一传统。这一点,是我对藏文化至今为止始终为之着迷的重要原因之一。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一毛一块的给散票子,但钱再少也是心意,善意的心意。 不一会儿人品爆发帽子里有了大约几十块钱。饭钱肯定够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再多挣包烟钱,就没停。 又唱了四五首歌的时候,来了几个拣垃圾的小孩子,背着蛇皮袋子,吵吵闹闹的围着我们。 他们听不懂汉语,但很起劲的和着手鼓打拍子。我给他们唱红星闪闪、唱花仙子唱多拉A梦,唱我会的所有的儿歌,实在没得唱了就开始唱崔健和许巍。 其实唱什么都一样,这帮孩子未必就听过我唱的儿歌,未必人家不把崔健大歌儿当儿歌听。他们不会说汉话,应该是群周边农区来的没上过学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后藏方言,和拉萨口音差别极大。 我一边唱歌一边看着这帮孩子们乐,好像这边的孩子们有个习惯,就是不抠鼻子。每个人都是鼻孔眼上糊着一块黑黒黄黄的鼻屎牛牛&&加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花脸,那脸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上面汗水冲出来的泥沟一条条儿的清晰可见。衣服就更不用说了,我酒吧里的拖把也比他们的裤子能干净点儿。我让她帮忙拍了个照,那帮孩子推来推去的谁也不肯好好和我合影。 我唱歌的间隙和她说:&接下来当是义务演出吧,反正挣的钱也够吃大包子了。& 她身旁坐着一个脏脏的小女孩儿,应该是其中年龄最小的。那小姑娘估计也就五岁的光景,一直吃着手指盯着她锡纸烫的头发看。 她摘下帽子,说:&来,你可以摸摸呀&&& 我说:&你别整那些没用的,这小丫头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那个孩子听懂了,小姑娘冲着她的方向,犹犹豫豫的伸出一只脏乎乎的小爪子。她把孩子的手抓住,一下子摁在自己头发上。 小姑娘&咯&的一声笑了出来,所有的孩子都叽叽嘎嘎的笑了起来,然后挨个来摸她的头发。这会儿轮到她笑了,一边笑一边说:&哎呦哎呦别揪别揪&&&。 玩儿了有好一会儿,又唱歌几首歌。我累了,热乎乎的大包子在前方召唤我。我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跟她说:&收工走喽。& 那群流浪儿中有个年龄稍大的孩子,自始至终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他盯着我起身的动作,忽然走了过来&&
不论正在看这段文字的人是谁,我都想告诉你我打这段文字时双手有多么的颤抖,呼吸有多么的急促和粗重。 整整八年过去了,我已从一个单纯莽撞青年变成了个圆滑世故的中年人,我早已失去了我的西藏我的拉萨。可八年前的那一幕,一直在灸刺着我,一直在提醒着我我这一辈子该去坚持哪些放弃哪些,该如何走接下来的路,到死之前该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
那个孩子掏出了薄薄的一叠毛票,橡皮筋扎着,大约有七八张。又黑又脏的手,抽出里面最新的一张,递到我面前,放在我手里。 他对我说:&吐金纳(谢谢)。& 每一个孩子都学着他的样子掏口袋,往我们手心里一毛一毛的放钱。 他们对我们说:&吐金纳(谢谢)。&
他们要拣多少垃圾才能换回这么一点点钱&&我在拉萨见过一群和他们一样的小孩子,在街头跟着游客走出去好条街只为了等一个可乐罐。他们拣起空罐子,你挣我夺的放在嘴边舔上半天。他们要捡几蛇皮袋垃圾才能换来一毛钱,他们要挣多少个一毛钱才能挣够一罐可乐&& 可他们听我唱完歌后给了我一毛钱,还对我说谢谢。 我嗓子发干眼眶生疼,心口和胃里火烧火燎。我看看站在我左前方的她,她低着头在掉眼泪,手捂在嘴上,又在不出声的哭。 贡觉松,若我来世复为人身,护持我,让我远离心魔永远是个善良的人。 让我永远作个像孩子一样的人吧。 && 孩子慢慢都变的安静,他们围在她左右,有的蹲在她脚边抬头看她。 我和那群孩子一起,看着她哽咽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沉默的看着她,孩子们奇怪的看着她。简易路灯的黄色光晕铺洒下来,我们站在一副中古的油画里,画外是海拔四千多米的蓝色日喀则,以及满天神佛海会诸菩萨。 我们离开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带花的头绳。是那个小小的小女孩子递给她的,应该是从垃圾里捡到的。她噙着眼泪边走边戴,后来一直戴着一直一直带到了珠峰,从她那天晚上戴上起我就没见她摘下来过。 && 八年了,那个头花你现在还留着吗?
一口真气过萨迦
一路向西走向萨迦,萨迦再往西是拉孜。然后是定日。 越往西走投宿点越少,当时中尼公路正在修建,能搭的车也少。我们有时候沿着路基走有时候绕着走,满身的灰土,脏的像两只土狗。蹭过工地的帐篷,晚上一起吃大锅饭,吃完了给道班的人唱歌。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我每唱完一首他们都问:&还会不会其他的现在流行的歌?&他们用干电池帮我们充电,已经关机数天的爱立信大鲨鱼一开机短信箱立刻就满了。 拉萨在同学们短信里对我抛店舍业的不辞而别表示了由衷的感慨和强烈的怀念,他们纷纷用一些生动的语气助词表达了他们心中激荡着的情愫,并对我重新回归后的情形做出了美好的畅想,情感之强烈,措辞之生猛,让我实在难以复述。事实上,我当时立马选择了拆电池关机。 我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找个人报个平安什么的。&她说:&不必了,我不用手机。& 事实上,我当时唯一的这台家用电器在离开我之前,起到的最后一次作用并不是通讯。接下来的旅途中要不就是有电有插座的地方没万能充,或者有电有插座有万能充的地方没信号。再不然就是什么都没有。 有一段路没吃没喝没车没找到地方住,我们并排坐在石头后面,差点儿冻死在凌晨。我怕她当真睡着了被冻死了,就老找她说话还一个劲儿讲鬼,还讲了凶恶的&念&神喜欢出没的红色山崖、 恐怖的&赞&神恐怖的盘羊角。 后来,把她给说烦了,狠狠跺了我一脚。 反正脚都冻木了,我也不觉得太疼。
我们走路慢慢走出了点儿默契,有了个固定的节奏和方式。一般是我在前面走,她跟在我右后方,大约每走一个小时左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没车的时候路上安静的要人命,有车经过的时候老远就可以听到响动让人精神一振,等车屁股都望不见的时候,又是要人命的安静。有时候,我实在闷的慌,非常想找人扯扯淡聊聊天磨磨牙,但很明显她不是个好的交流对象。我后来想,她真是个难得的话很少的女人,这点儿很罕见,值得肯定。 其实她值得肯定的地方还有不少,比如体力和耐力。海拔四千多米的长时间行走绝对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过说来也怪,这一路我们走走停停翻山越岭,她居然一次高反都没出现过。 我腿长一点儿,有时候会把她拉下十几米,她就捡小石子儿丢我,养成习惯了以后人家懒得每次弯腰捡,就揣了一口袋。我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你不嫌沉啊?你张嘴喊我一声又能怎么地!& 陕北人赶羊时有个羊铲,头羊领着羊群乱跑时,放羊娃用羊铲铲起一铲土石,准确地甩到乱跑的头羊的前面,挡住它让它按正确路线前进。陕北民歌《五哥放羊》里不是唱过么:&&怀中又抱着放羊的铲。 藏区放羊的时候也喜欢用石头,但不是铲子,而是一种叫&鳄多&的甩石鞭。有牛皮作的的有牛毛作的,可以将鸡蛋大小的石头甩出去一两百米。这种鞭子神奇的很,不仅能拦羊,还是不错的武器。一百年前抗击英军的江孜保卫战中,鳄多曾大显神威,击碎过一个又一个盎格鲁撒克逊强盗的脑袋瓜子。 我不是羊也不是英国流氓,所以我被石子儿砸中的时候会很委屈。 她有一回丢石子正好打在我后脑勺正中心,太疼了,疼的我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我是真被打急了,扭头噔噔噔跑回去抽她,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连蹦带跳的往旁边的青稞地里跑。我追了两步就不追了,看她好像弯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我冲她吼:&你几个意思啊!还打算捡块砖头扔我啊!?& 她抬起脸来,一脸铁青。她也冲我吼:你追什么追追什么追!----我踩着屎粑粑了! && 在萨迦附近休息的时候,她袜子大脚趾的地方磨破了个洞。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解决这个难题,后来从衣服上想办法拽出来一根线把窟窿扎了个疙瘩。她走了一会儿嫌脚尖难受,又自己把那个窟窿给掏开了。弄到新袜子之前,她走路都别别扭扭的,像崴了脚一样。
那时候有车就搭,搭上藏族司机的车好几次语言不通,只要大方向没错人家去哪儿我们去哪儿,于是时常莫名其妙的投宿在一个离大路很远的地方。第二天想尽办法重新找回主路了一看,我去!怎么又倒回前天路过的地方了。 我已经都记不太清楚路过的村子具体名字了,那时营养不良口内溃疡,高反眼花记性很差。但热萨乡的强工村,这个地名儿我一直没忘。 我们在强工村附近闯入了一次聚会。一群人傻乐傻乐的围着,我傻乐傻乐的敲鼓,有人傻乐傻乐的弹后藏六弦琴,几个半老不老的藏族老人傻乐傻乐的跳起了踢踏舞。全部的人里面只有她不是傻乐傻乐的,她坐在藏榻后,一直忙着埋头往嘴里塞油炸果子吃&&丢死我的人了,怎么就没噎死她? 我跟老人们学了一会儿踢踏舞,我没藏袍穿,跳不出那个味儿来。 后来2007年看CCTV的春晚,这才知道那就是著名的拉孜堆谐舞。 我从沙发里站起来跟着节奏踏出舞步,一踩一跺,一踩一跺&& 除夕的夜里,身后没有人在吃油炸果子,只有一扇开满烟花的落地窗。
天空中的石头龙达
海拔5248嘉措拉山垭口是我一直无法忘却的地方。 我们到达嘉措拉山垭口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个人样儿,又瘦又脏,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刷牙洗脸梳头了,两个人头上顶着两块儿毡,手都撕不动。 嘉措拉山垭口是中尼公路的最高点。站在垭口处已经能很清楚看到喜马拉雅群山了,一大堆雪白的峰峦横陈在眼前完全的一览无余,让人很有成就感,让人高兴的直想笑。翻过这个垭口就是定日县,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珠峰之旅进入倒计时。 有人站在垭口玛尼堆那儿往经幡上绑哈达,大风把哈达吹成一条直线,特有仪式感,特让人眼馋,这把我们俩羡慕坏了。 她问我:&咱们去把别人系上去的哈达解下来&&然后咱们再系上去,这样算数吗?&&&。 我说:&你别说的那么可怜行不行,你让我想想办法行不行&&&
她在拉萨浮游吧里哭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心酸。一路上不论她看起来有多么饥寒交迫,我都没有感觉到心酸。唯独嘉措拉垭口里她可怜巴巴的这一句话,忽然一下子让我心酸的无以名状。 我说的是实话。
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吃剩下的捏好的糌粑,她像个赶集卖鸡蛋的农民一样站在我面前。起皮的嘴唇,深陷的两腮,和拉萨时的那个美丽女孩子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让我如何想办法?我只是个站在嘉措拉垭口大风里和你一样灰头土脸的流浪汉,身无分文只有那半袋子糌粑我该上哪儿去弄根哈达&& 我说:&不一定非要系哈达哦。你见过康巴人过垭口是怎么敬山神的吗?他们朝天上使劲儿抛洒印满经文的彩色纸片,一边高声喊着阿拉索索,也就是所谓的抛龙达。龙达多有气势啊!比哈达更有形式美感!况且龙达不一定非要用经文纸片,白纸片儿也行,没白纸片儿树叶子也行,实在不行石头子儿也行啊。& 我自己从没听说过抛石头子儿也算抛龙达&&可我那会儿连一张白纸也没办法给她。我想山神是会原谅这种善意谎言的吧,总不至于打雷劈我吧。 我连忽悠带扯,她还真信了。她立马连石子带土的抓了一把朝天抛洒,一边高喊&阿拉索索&&&话说还真就那么巧,还真就遭报应了,迷眼了。 风横着吹!迷的是我的眼! 我立马用一声亲切的语气助词问候了她的大伯父,然后使劲揉眼。我揉的眼泪哗哗的,我说:&等着!回头回拉萨了我非给弄来十斤龙达让你抛不可&&我累不死你个倒霉催的&&& 她没理我。我隔着指头缝看见她又朝天空抛了一把石头子龙达,又喊了一声&阿拉索索&。 我忽然想起两句歌词: 寻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梦里每点缤纷,一消散哪可收。
流星划过珠穆朗玛
我当时唯一的家用电器(爱立信大鲨鱼R320蓝色)在离开我之前,起到的最后一次作用并不是通讯。我和它分离在定日边检站,它跟着一个开三菱越野的司机走了,它用离去换来了我们最后的上山盘缠,和过边检站的机会。 没有这条大鲨鱼的话,我们指定会功亏一篑在珠穆朗玛前,所以我永远缅怀它。 在大鲨鱼离开我的同时,她右脚靴子的鞋底部分也发出了离她而去的警告。我把手鼓的皮背带裁下来一长条,用罗马式打发帮她捆住整只右脚。 快到绒布寺的时候,已经能看到珠峰的全貌,还拍到了日照金顶。我想庆贺一下,就跑去花20块钱买了一罐不知道什么年份的健力宝,我们分着喝,从舌头爽到了脚趾头,居然有了一种极致奢华的感觉。 晚上,我们住到了绒布寺对面的旅馆,服务员不肯还价,我们赖着不走,磨了半天,被安排到一间烧着柴火的屋子过夜。夯土地面冰凉冰凉的,我们和一屋子的藏族马夫围着火堆默默烤火。火烤的每个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背后和屁股底下却是冰凉的。我轻轻拍起手鼓唱歌,人们安静的听,有个扎着红色英雄节的康巴汉子走过来拽起我,然后往我下面铺上一方卡垫。 那是个漫长的夜晚,屋里是噼噼啪啪的柴火,屋外是呜呜咽咽的喜马拉雅山风。围着火堆的人们跟着我的鼓点儿摇晃着身体,分抽着烟,似睡似醒的眯着眼睛。 她抱着膝盖坐在我身旁,乱成毛线球一样的头发被火光映成酒红色。一整夜,我没唱那首惹哭了她的歌。
半夜,我拉她出来看星空。珠穆朗玛的星空之瑰丽,不是笔墨可以诠释的,所有的星星都在闪烁,亮的像亿万颗钻石,让人惊喜的是,我们居然看到了流星。货真价实的流星,像是有生命一样的跑过天空,然后不知道落入哪一国的红尘中。 我说:&你相信流星许愿这回事儿不。& 她说:&曾经信过,以后或许还会信吧&&你说,一颗流星,意味着一个人死去了,还是一个人出生?& 山风扑面,我听不清她说的是&出生&还是&重生&。 我们在星空下站了许久,抬着头,各自审视自己短暂的半生。 我后来写了首戾气很重的歌,用来反衬绒布寺那夜的星空和流星。
&流星& 撕开夜色阑珊时的稳重 制造点沧海桑田后的风 回望稍纵即逝的路径 条条有始无终的爱情 茫然时就喜欢眯起眼睛 我记得我是一颗流星
挥舞昙花一现的谜底 刺探这世界的云淡风清 棱角渐渐消磨的瞬间 作一片因寒冷而凝固的水晶 我向来逃避所谓的光明 我记得我是一颗流星
传说中我注定败絮其中 外表心如止水内心玩世不恭 堕落在这个明媚的人间 然后在堕落中自做多情 来吧电光火石,滚吧安静的平庸 我只记得我是一颗流星 &&
天亮后,好心的马夫请我们吃了方便面,又把我们塞进小马车,一路马铃踱向珠峰。 山路曲徊,空气干冷且硬,那时珠峰刚被重新测量过高度,8844.43米,我们摇晃在马车上,海拔每攀升一截,心跳就加快一点儿,我知道,那不是因为高原反应。 终于我们来到了珠峰大本营。 我们走过一顶顶帐篷,爬上大本营旁的玛尼堆,在风马旗旁迎风抛洒了一把石头龙达。矮矮胖胖的珠穆朗玛峰从丝绸地图上遥远的一点儿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庞然一坨。 我履行了承诺,带她站在了当初手指所点的那一点上,一个&比拉萨还要远的地方。&&&一口长长的气从胸中叹出来,心里一下子变的空落落的,不知道该那什么去填充。 她忽然问我:&大冰,你记不记得咱们有多少天没洗过脸了?&。 还洗脸呢,我整个人早都馊了好不好&& 我看看她那锈色斑斑的脸颊,看看她草一样的头发,以及上面的花,看看她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和用皮条子绑着的靴子。看看她一路上曾流淌过的眼泪和曾带给我的心酸,还有她眼中的我自己。 我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抱着手鼓在这唱歌的流浪歌手,也不确定咱们算不算第一对一路卖唱来珠峰的神奇组合。我甚至不确定在这个高高的玛尼堆上应该献给你一首什么样的歌。&
她说:你给我唱〈流浪歌手的情人〉吧,哎呀好开心呀,好难为情啊,赶紧唱吧赶紧唱吧&&
她不是这样说的。 她站在猎猎风马旗下,微笑着对我说:&再给我唱一次《冬季怎么过》吧。& 她孩子一样背着手,对我说:&这次我不会再哭了。& &&
嘿 你还好吗 && 你一直到现在都还不用手机吗? 我一直不知晓你的真实姓名。 中尼公路早就修好了,听说现在拉萨到珠峰只需要一天。这条路我后来不止一次的坐车经过,每过一个垭口,都迎风抛洒一把龙达&&想起与你的同行,总觉得如同一场大梦。 我背着的那只手鼓早就已经丢了。 八年了,那个头花你现在还留着吗?
你知道的哦,我不爱你,真的咱俩真谈不上爱,连喜欢也算不上吧。 我想,你我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多一点儿,比好朋友少一点儿,比擦肩而过复杂点儿,比萍水 相逢简单点儿&& 一种历久弥新的暧昧而已。 象秋天里两片落下的树叶 在空中交错片刻 然后一片落入水中随波逐流,一片飘在风里浪荡天涯。
我再没遇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儿。&
最美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我一直在想,该怎样开头才能把这整件事抽丝剥茧。
不如先说说我的朋友M先生。
M先生话不多,总是喜欢思索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得出的答案往往让我琢磨半天。
比如,他洗衣服的时候,手上会套着他的袜子。再比如,冬天洗完澡出来,他会用毛巾裹住脚,在湿漉漉的拖鞋里踩一下再拿出来。
我总会说,多洗一双袜子会死么。或者,弯下腰把拖鞋里的水擦干会死么。
M先生只是诡谲地一笑,说:"那样不更省事么?"
但是他对身边的人和事却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所以,他的人际关系打理的并不理想。
比如一个英语六级屡考屡不过的朋友,M先生问她是否有上过辅导班。
该女性友人无限惆怅地说:"当然上了。"
M先生眉头紧锁作思考状:"那就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这种情况就不要强求了。"
再比如,办公室的钥匙是由Lily负责保管的,Lily暗恋很久的男生找她,问她借钥匙。Lily就很开心,说他来找她借钥匙。
可这种小女生情怀M先生这辈子估计都理解不了。
他老人家脱口而出的是"他找你还能干什么。"
我相信大部分朋友都曾有过想掐死他的冲动。
不过这也可能就是他一直单身的原因。
前几天,他突然在企鹅上问我,认不认识淙淙这个人。
这个名字我认得,加了我的校内,时不时发一些状态,没有上传真实头像,也不知道真身是谁。
只知道她是一个女生,和我们一个学校。
奇怪的是M为什么会问到她。
这个叫淙淙的女生,校内好友不多,可竟然和我有快二十个共同好友,还都是相处不错的好友。
没有发表任何日志,没有上传任何相册,甚至连分享都少之又少,最近来访更是少得可怜。
看来这是一个相当冷清的校内主页。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状态更新地非常频繁,几乎每天一条,甚至一天两条或者更多。而所有的状态主题,都与一个"他"有关。
【今天和朋友去爬山了,多想和他单独去爬山。】
【其实每天登QQ就是希望他的头像可以抖动,这样就好了。】
【不想学习,想找他又不好意思。】
诸如此类,将近五百条状态。
不过底下没有任何人回复,仿佛是那个女生一个人自言自语,又无人捧场一样尴尬。
状态里大多的"我"和"他",夹杂着些许"朋友",然后便是时而明媚,时而忧伤的意象。
【今天天气大好,而我却跟失恋了一样。或许我连失恋都算不上。】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一个扣子,他的脖子真好看,连身后的阳光都温暖了起来。】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爱情自生自灭的过程&&暗恋。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M先生问道。
"我觉得还好吧。"我说。
"你都不好奇她是谁么?"M先生继续问,"或者说她暗恋的那个人是谁?"
我重新审视那个简单的校内主页。
淙淙,头像是一条金鱼,不是星级用户,没有绑定手机。看她的状态,大约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
【今天看见他,远远地就觉得,真帅,偷偷看了好久。】
这是去年9月16号,第一条状态。
类似一见钟情的开始。
看她的资料,92年1月出生,正常的话,现在应该上大二。那么,一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岂不是大学才刚刚开学?
籍贯在山东威海,居然和M先生是老乡,也难怪M先生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
她的中小学资料都没有填写,更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甚至连留言板都属于关闭状态。
不过,她有和我包括M先生在内的快二十个共同好友,也正因如此,我才接受了她的好友请求。
显然,M先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共同好友都是咱们社的?"M先生说,"这下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好多。"
"你是要把去年招进来的妹子一个个对比一遍么?"我反问。
"不不,"M先生否认我的主张,"我的意思是,她暗恋的那个人肯定是我们社的,而她本人则不好说。"
"诶?"我不解。
"你看这个【两个礼拜没有见到他,想假装制造偶遇都不知道去哪。】"M先生截图给我看。"这是上学期开学没多久的。"
我们社虽然组织机构庞大,但是会议频繁,如果男主角真的是我们社的,不可能真心想找却不知道怎么找。
"不对不对,"我反驳,"没准他上学期退了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是个问题。"
"大一的妹子因为喜欢这个男主角而加入社团,没想到男主角却退了。"我接着说。
"可是你这么一说,就觉得奇怪了。"M先生说。
"哪里奇怪了?"
"我没觉得她是大一的妹子。"M先生说。
"为什么呢?"
"她从没抱怨过早操或者其他大学的种种,而且她的状态,有很多是拿电脑发的。"M先生说着又截图给我看。
"图书馆机房,或者,其实大一自己带电脑用无线上网的大有人在。"我不服气。
"可是她很多状态都是在晚上18:30到20:10之间用电脑改的,她难道不用上晚自习么?"
"有的院系没准不要吧,我大一的时候就没上过。"我反驳。
"不过。"M先生又踟蹰了。
其实我知道,M先生应该已经猜到一些答案了,只是来找我分享他的推理过程罢了,就算我对他的推论有不赞同也都会被他一一驳回而已。
"她应该不是大一的。"M先生又冒出这句话。
看来M先生这次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她说话的语气不像大一的。"他说。
"这算什么理由啊&&"我懒洋洋地说。
"直觉。"M先生又说。
男人的直觉真说不准,更何况像M先生这种具有男性体征却如此古怪的人。
"或者我们换一个方向,"M先生说道,"你看看你和她的共同好友,还有她其他的好友。"
共同好友都是社团的,并且都是大三大四的。其他好友看学校倒都是天南海北哪都有。
"她其他好友倒是没一个威海的。"M先生说,"而且各个年龄层次都有,就像&&"他停顿了一下,"就像故意加这些社团的好友又胡乱加了这些人来掩饰什么一样。"
我看了下那为数不多的好友,河北的,湖南的,黑龙江的,真的哪都有。
"这就没错了。她其实是大二或者大三才开始写这些状态的,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是大三或者大四。"
"那她之前不用校内,遇到男主角才开始用?"我很白痴地问。
"你个笨蛋。"M先生说,"你连这是小号都看不出来么?"
我词穷了。
也是,这个校内就像是专门为了记录"我"和"他"的点滴才开设的一样。
"所以,这个号的主人和那个'他'应该就是在这二十个人中。"M先生说道。"不过这个女生太谨慎了,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写,不好推测啊。"
我打开共同好友,一共十个男生,八个女生,加上我就是九个女生。
"不过这个男主角不可能是Kammy。"M先生说道。
Kammy长得正,纳新的时候的确有不少女生是冲着Kammy才来的。
"为什么呢?"我又问。
"因为不可能是大一的妹子啊,大二大三的妹子要喜欢Kammy,何必要等一到两年。"M先生又分析道。
"可是这个妹子是92年的诶。"我又说道。
"现在注册校内又不要身份证的。"M先生说,"92年也肯定是随便填的吧。"
"没准那个妹子希望自己是92年的。"我说。
"女生嘛,都喜欢YY,你看我们男生哪个喜欢看《步步惊心》的?"M先生又让我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
"这个妹子乱狡猾的。去年9月16号就是我们纳新那天。"M先生又说,"她没说第一次遇见'他',更说明她不是大一的。"
"那天大家的确都在。"我接茬。
"嗯,肯定是以前没注意到,那天一下子惊艳到了。哈哈。"
M先生其实是个很冷的人,难得见他用"哈哈"这样的字眼表达自己的开心。
"又可以排除两个人了。"M先生说道。
"小晖和Richard。"
然后是一张截图:【看见他喝醉的样子,真心疼。】
"小晖酒精过敏,Richard超能喝不会喝醉是吧。"我表示赞同。
"那么,还剩下七个男生了,除了小晖、Richard和Kammy。"M先生说,"我饿了,去泡面。"
"既然排除了Kammy,那小露也可以排除了,"我说,"小露喜欢Kammy众所周知。"
"排除法不好玩啊。"M先生表示不屑,"得再发现点线索才行。"
我回了个省略号过去,那边半天没动静,不知道是在吃面还是在翻这个淙淙以前的状态。
过了许久,M先生才说道:"这妹子肯定是退了的。你看这个【忙的时候有他陪伴不觉得忙,现在闲了,却还感觉不如忙。】"
"你不觉得有点牵强么?"我反驳,"你总是潜意识里把对自己不利的可能性划掉。比如,这明明可能是个根本不存在于这几人之间的人,你怎么办?"
M先生又停顿了一会,说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诶?"我心里一惊。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M先生又截了图。
时间是上学期的开始。
"那天,我自己的状态是'开你妹的会!'"M先生漫不经心地说。
我的记忆瞬间被打开了。
五个人,冒着大雨,被社长拽过去开一个坑爹的大会。散会的时候雨停了,本以为没事了,结果走到一半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便躲在信息楼的台阶上。
五个人中三男两女,男生是M先生,杰哥和阿文,女生是我和Sara。
"为什么我觉得我就是那个男主角呢。"M先生开始自言自语。
我也顺着思路,看到那条状态后面的一条:【他的伞还在我这里,我总是忘记还给他】
"那天把你们俩送到宿舍楼下,我把我的伞给了Sara。"M先生说道。
一切真相大白了。
Sara和我们一样,现在都已经大四了,上学期退了社团,这两点都很符合。那天,也确实拿了M先生的伞。
"哈哈,我出去一下。"M先生似乎很开心。"我去找她,告诉她其实我也一直喜欢她。"
我没回,而M先生的头像也迅速变成了灰色。
我打开校内,退出,进入了另一个账户,改了最后一条状态【他还是不知道我喜欢他。】
回过头,那把格子雨伞静静地放置在角落。
耳边是Sara的声音:"这把伞你帮我还给M先生吧。"
去年纳新,M先生很不情愿地穿上西装,卖萌地吸引小学妹加入社团。
我去的有些迟了,看见M先生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说:"这见鬼的领子卡死我了。"
突然觉得他,好帅。
改完状态,盯着那个还没被我关掉的对话框发呆。
突然,手机响了,是M先生。
"喂,我在你宿舍楼下。"那边传来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嗯。"我答应道。
"把我的伞给我吧,还有,晚上一起吃饭吧。"
爱情的模样
&几年前我考研究生的时候,每天早上五六点钟用力撑开快要粘在一起的一对又黑又紫的眼睑,然后爬下床滚到水房在脸上冲一把冷水,抱着厚厚一叠复习资料拖着几十公斤的一个躯壳就出去宿舍楼了。冬天的清晨一切事物都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太阳在赖床,温暖在赖床,希望在赖床。&有时候天空还飘着冷笑着的雪花,他们落下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嘲笑:看啊那个考研的傻逼,看啊那个无所适从的傻逼,看啊,看啊。虽然我很忧伤,也觉得无所适从,但是从来不会反驳他们,他们落进我的衣领,冰冻我的脖颈,我却更感觉己生动的还活着就是好的。&我去固定的教室,固定的座位,旁边也每天固定的坐着一个爱穿黑毛衣的浙江姑娘。她的皮肤很白,头发很长,手指很细,眼睛很大,胸部恐怕也有36C,个子不高可笑起来却又天真无邪的可爱。但那时的我单纯的像个傻逼一样,根本不懂搭讪,也不会调情,就那么一天一天的熬着日子,每天早上固定的跑到教室在桌上的报纸用彩笔划上一道代表这难过的一天马上就要飞逝了,我再不努力就徒劳了,我再不努力就他妈的徒劳了。&早餐我要喝牛奶,也要喝咖啡,因为不喝牛奶会饿,不喝咖啡会困,我把咖啡和牛奶倒在一起喝。&有一天我走到教室发现桌上那张涂涂画画的烂报纸上有一个面包,浙江姑娘笑着说吃吧空腹喝牛奶不好。我说我妈也这么说,然后她就扭过头去学习了,然后我也低头学习了。后来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得爱这姑娘,因为她关心我的身体还给我买了面包,考研的日子猪狗不如她还能分出心来关心我,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我对自己说我得考上研究生然后对她表白跟她在一起。&过了一阵子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她对我说我觉得你好聪明,但是你怎么这么笨。听了这话我只好呆呆的望着她等她来解释这段充满马克思主义矛盾论思辨的独白。她说我看你做题蛮勤快也很快,英语也学得好,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连每天买个面包都不会。我才想起来我还是不会自己去买个面包,如果她不买给我我通常就是不吃的。我说是啊我就是二逼一个。当然当时我还不经常逼逼逼逼的对人说话,我只说我的脑子确实不好。她就说有首歌是要送给我的,当时我意淫了好久想这首歌是不是郭富城的我爱你之类的。&后来她问我你爱什么乐队我说我爱披头士,她说你听得懂么我说听不懂瞎听么,然后她就送我一张五月天的CD,是张精选双CD,还说这是亚洲的披头士。我心想,屎吧。&十一月五月天来北京开演唱会,那时我已经爱上了这支亚洲披头屎并每天用他们的音乐往自己身体里灌输鼓励的能量。&我攒了好久的钱买了两张演唱会门票,晚上八九点钟和浙江姑娘都穿了红色的外套站在饱满的首都体育馆跟着万人合唱憨人,爱情的模样,I Love You无望,嘿我就要走了。&看完演唱会有那么好一阵子我不再听英文歌,那时我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不觉得自己太矫情太装逼了,每天把mp3装在牛仔裤裤兜里听着五月天激动地不行,却从未留意歌词。&一月份一个寒冷的下午我从冻得要死的404考场跑出来,冲回宿舍把所有的考研资料都他妈的从窗口丢了出去,后来楼管阿姨敲我们宿舍的门喊谁是XX,你的书怎么丢了满街,然后给我整理好又放在了门口。三月份考研结果一出我兴高采烈的正准备履行当初的诺言跟姑娘表白,姑娘打电话低落的说自己要回温州了。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么。&六七月份,我送她到机场,登机前她扭头笑着对我说:嘿,我就要走了。&两年后,纯真离开太久,爱情变了模样,女朋友抱怨说我只有在和她做爱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我爱你我爱你。我却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语气把这句话讲出来才算真情实感。&朝九晚五,上班空调房,下班就上床,早上我只喝牛奶了因为困了可以在公司睡,夏天的清晨三点左右就已微白,没有雪花的嘲笑,没有厚重的考研资料,女朋友给我买了名牌的衣服球鞋和手表,暖暖的对我说我只求你开心又纯真的微笑,这样的状况下听了这样的话我却只觉得心里难过得要命。俄国的一个什么斯基讲:爱一个人意味着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中得到快乐。我的女朋友深得其意,可舒适的生活并没有让我的嘴角时常开心的上扬,两个月后女朋友也对我提出了分手,不讲理由只说我是个不懂爱情的白痴。我觉得生活少了幸福,她也得不到快乐,然后她也觉得不幸福,我也得不到快乐,就是如此的恶性循环。&邓布利多说年轻真好,还可以感受爱情的刺痛,我想说,你他妈的敢再来试试,疼不死你。&我也真的很想知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为什么幸福不能再简单的像一个面包。&====================================&刚看了五月天的新电影,要说故事情节肯定没有五月之恋好看,但要是算个纪录片什么的,比摇滚本事要有意思多了,3D特效也很棒,情节是挺糟糕的,让我说根本就不用加什么情节,歌迷都是带着感情去的,每首歌对他们都是一个故事一节桥段一段情节,而且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那种,只能感动自己的那种。&但是里面哥哥妹妹的那一段还是让老子哭了,还好戴着足够遮住老子半张脸的大眼镜。06年看了那场演唱会之后基本都没怎么再听五月天的歌,不是我变了,是觉得阿信写的歌越来越肉麻和矫情,一把年纪了越来越小清新。&06年北京工人体育馆,嘉宾是李宗盛,那场演唱会洋气的要命,叫做final home,阿信的外婆过世没多久,他在台上卖力地煽情,连跑了好几场演唱会,嗓子有点哑,高音已经完全唱不上去。半场冠佑还捧着一大把玫瑰唱着相信求了婚,当时那些在场的姑娘们几乎都要疯了,当时我就没哭,但是后来想想,挺想哭的,以至于后来想哭的时候,总是听那首歌,但是就是哭不了了。&99年在高中教室跟同学改写的终结孤单的歌词现在还记得大概,那几天晚上我们在同学家楼顶的露台上排了这首歌,还用录音机录到了磁带里,后来那盘磁带也找不到了。&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很孤单,想要终结孤单。&但是终结孤单过后,反而明白疯狂世界里并没什么更值得期待的。&文:小白大少爷
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吃饭
今天中午和宿舍的姑娘在莹园二楼食堂吃饭, 我们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 ,占位置的时候看见这个男生, 他面无表情 ,面前的椅子, 上放了一大塑料袋的东西, 桌子上摆了三个小碟子 ,一荤两素, 还有一小瓦罐炖蛋。 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又把头低下去了, 还是没有表 情, 等我们端着饭回来的时候他还是那种状态 ,我猜想他可能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大概在我们吃了1/2的时候一个女生背着书包过来 了, 那个女生带一个黑框眼镜, 齐刘海, 说不上多出众但至少很可爱的样子, 男生见她来了就把椅子上的东西拿了过去自己抱着, 女生说: 你别抱着了, 不难受吗 ?男生说 :没关系你快吃饭吧! 估计女生没注意到桌上的饭菜是一口都没吃过的 ,她问男生: 你都吃完了吗 ?男生说 :没有 ,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吃饭呢 。然后他们坐下就开始吃饭了, 在这个过程中男生还是表情很少, 也不怎么说话 。
女生问他饭够不够要不要分给他一些 ,他说不用不用 ,他吃的很快, 自己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照顾女生。 他把小瓦罐里的炖蛋都舀到女生的小碗里说你快吃快吃多吃一点, 这个时候我们 已经吃完了准备走 ,我看见那盘红烧肉没怎么动过。 也许是男生想留给女生自己不舍得吃 ,女生心里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 ,想留给男 生的吧!
出了食堂我和室友说, 刚才那个男生好到我都快哭了。
我想起来前几天在人人上看的一篇文章,
题目叫做 他怎么对待你从食物就可以看出来
里面讲了作者的三个男朋友
第一个买了吃 的从来不顾她总是和她抢吃的
第二个带她出去吃饭只要她化妆穿高跟鞋打扮漂亮给自己长面子 也不照顾她
只有现在的这个男 朋友每次带她吃饭总会把第一口喂给她 如果是好吃的最后一口也会留给她
她说 "我买过一只鸡腿做糖醋鸡块 做好之后我自己一块都没有吃 全部都装盒给他送过去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 这就是我表达&我爱 你&的最高方式了" 我去过写这篇文章的姐姐的人人主页
里面都是她和男朋友的小事情 照片 状态 还有日志 都温馨到让我的泪腺崩溃
有一次我打LOL 里面一个人跟我说 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无聊 是啊 是很无聊
有时候你还会觉得有这么个人在让你很烦
你在打LOL的时候她给你打电话跟你说一大堆有的没的干扰到了你
害你注意力不集中坑了队友被五杀被团灭
你在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她约你一起去吃晚饭
时间还很早却一定要商量出来详细计划晚上到底吃什么
你打夜后白天在宿舍里睡大觉她打电话告诉你自己今天买了什么什么
给你买了什么什么要你一定要现在就试试 诸如此类 你觉得她好烦
很久以前我也觉得一个人过要好过两个人
你想吃什么就去吃 不用担心对方是不是不能吃辣 你想看什么电影就去看 不用担心对 方是不是不喜欢
所以在跟笑笑在一起之前 我总喜欢一个人去看电影 然后自己去吃好吃的然后回家
后来在一起了 自然是什么都在一起 看电影也在一起 吃饭也在一起
前段时间去万达看致青春 一个人 看完之后去吃了小笼包
然后回宿舍 那一整晚的心情都很差 非常差 然后我明白了
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是多么的无聊 回想起来以前
看什么电影从来都是我选 吃什么餐馆也是我选
连点菜的时候笑笑都把菜单给我说 你点吧 我随便
好像记得很久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最不喜欢吃火锅
但之后陪我吃过不知道有多少次 就连现在每次来看我 还是会去
带我吃一次火锅 他总会买两份吃的 如果我先吃完了他会问我
你还要不要吃 然后把他的给我 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从来不和我抢吃的 总是紧着我
有一次我跟他说 你不觉得我很好养吗 别的女生都要男朋友买化妆品买手机买衣服
你只要带着我吃好吃的我就屁颠屁颠的高兴 死了
他说 是啊 现在我们去吃什么 我忘记后来我们去吃什么了 但一定是好吃的 我喜欢吃的 &
-时间的背后
他结婚了。
听他的朋友告诉我。
你知道吗。他结婚了。
我说刚刚知道。
然后他朋友也沉默了。
他朋友问我。去参加吗。
我说。去吧。
说好要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不是吗。
他朋友说。和我一起去吧。
我说。好。
那天艳阳高照。阳光好的让人有点想流眼泪。
记得很久以前和他说。有一天你要是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一定穿着一身红裙子。然后去参加你的婚礼。坐在下面直勾勾地看着你。司仪问你你愿意吗的时候。我在下面喊。我也愿意。
时光荏苒。一晃匆匆数年。
真的走到了今天。
记得很久以前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他会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
他做到了。
我也很自觉的没有去寻找他一切的生活痕迹。
这三年来。我只是从朋友处知道他恋爱了。他找了个日本女孩儿。他回国了。他要结婚了。
别人不提起。我也不问。
别人说起他了。我也不深究。
我不想知道他过的好与坏。
我不想知道他生活是不是顺利。
我不想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和我一样开朗爱笑还是内向乖巧。
我不想知道他会在怎样的境遇下想起我。
也许某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他看见某个女孩儿扎着马尾辫。他会想起好久好久以前。有个女孩儿在风里走向他。在雨里走向他。
也许某个倾盆大雨的午后。他会想起我们分手的那天。我们在电话里沉默了那么久。然后我说不如就到这里吧。他说对不起。我承诺的我都没做到。然后我们笑着说再见。可是我们都知道。分别即是永远。
我没有穿当年说的红裙子。
也没有在婚礼上大哭大闹。
毕竟。两年过去了。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都过去了。
婚礼很好。不落窠臼。和我们当年说的那样。在教堂里。那是我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
没想到第一次来教堂。是参加他的婚礼。
绚烂的彩色玻璃。美丽的花球。可爱的花童。神圣的唱诗班。戴着眼镜的牧师。温暖的阳光从绚烂的窗子里打进来。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美好的笑容。
一切。一切的一切和当年我们想的一样。
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只是。只是那水晶鞋的主人不再是我。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我远远地看着他。白色的西装。白色的领带。白色的皮鞋。他好像还是当年的样子。
好像还是6年前的样子。
好像还是六年前我在图书馆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好像还是他在我家楼下等我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没变。
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我也没有泪流满面。
我只是觉得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切都是我六年前闭上眼睛躺在床上。阳光打在寝室的窗子上。我盖着花被子做的一个梦。
一梦六年。
他远远地看着我。笑着摇着头向我走来。
我远远地看着他。
我们笑着向对方走去。
''新婚快乐。''
''谢谢。''
''很帅今天。''
他说。''今天的一切和我们当年想的一样。我还真怕你会穿着大红裙子来砸场子!''
''哈哈。我能那么没素质吗。我可不想上报纸头条。前女友血洗结婚礼堂。丢不起那人。''
''你还好吗。''
'&不错。没看都胖了吗。''
''怎么没和他一起过来。''
我笑着说。''因为他今天结婚啊。''
他说。对不起。
他说。''你知道吗。我曾经真的想把全世界都撕碎。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
''我跟她登记那天。我想起来很久以前咱俩像俩傻逼一样模拟那个场景。''
''刚才那傻逼神父问我你愿意吗。我特害怕你在底下说。我也愿意。因为我特怕我会拉着你然后带你离开这。''
他说。你要好好的。
我说。你也是。你也要好好的。
他说。都过去了。
我说。对。都过去了。
我笑着给他一个拥抱。
我笑着告诉他。祝你幸福。
他说。你也是。祝你幸福。
好啦。六年来。所有的爱恨纠缠。舍不得放不下。今天终于做了一个了断了。
都过去了。
然后看见了他的奶奶走来。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老太太这两年又老了一些。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喊着我的小名。我紧紧地抱着她。
奶奶说。这不是我大宝宝吗。
我说。这不是我奶奶吗。
奶奶在我耳边说。我不喜欢这个日本丫头。我就看你好。
奶奶说。宝宝结婚了要叫奶奶去。
奶奶说。你和我大孙儿分手的时候我哭了好几天。骂了他好几天。
奶奶说。宝宝。你也要快点结婚。
我抱着奶奶。终于流下眼泪。
我知道。那个人。也热泪盈眶。
我知道。我在和我的青春告别。
从教堂出来。阳光耀眼。
我觉得恍如隔世。
也许我还需要很长时间忘掉他。长到若干年以后我还是闺蜜的伴娘。在抢到花球的那一刻仍然想起20岁那年闯进我生命中的那张温暖过我的脸。
青春纪念册《合影》
腾讯品牌微电影的第三部,片子以小川的视角讲述了6个人的故事,一张合影,2段爱情,2个女孩和4个男孩的回忆。小团体10年后可否再聚?冷掉的爱情能否再度热恋?
光影之下看彼此失散
因为企鹅住在南极,隔着一颗星球,永远不能和北极熊在一起。
深圳2008年的初冬,她穿着一件中袖的碎花小旗袍走过来,黑色缎面,梅花的暗纹。小区走廊的风呼呼地吹过去,她抱着胳膊战战兢兢地往前走,然后停下来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这让林城觉得她是南极大陆上一只被拔光了毛的企鹅。
小电工林城工作的小区和深南大道上那块嚣张的广告牌是有差距的。号称3000精英入住的小户型社区,实际卖出不到500套房子。在这里工作半年,他每天早上只能见到几名年轻男子,面目清晰,背着笨重的笔记本包,挂上耳机站在路边的花木浓荫下等车。包括遇见苏眉,也只是偶然。
那晚小区的电路烧了,林城坐在高高的人字架上,嘴里叼着手电筒,剪断一根电线,再换另一根。然后他听见有人啪一声撞到墙上,低下头就看见了风姿绰约的旗袍女苏眉。
她大约是烂醉,扶着墙爬起来,老老实实地对着墙鞠个躬:对不起,撞到你了。然后掉个头继续走。短短一百米的走廊她来来回回走了五次,硬是摸不着门。
林城坐在架子上看了半天,最后只好收拾好钳子下来,迎上去说:苏小姐,你回来了。她扭头一看,突然清醒了:哦,林城啊,我找不到我家住哪。他接过她的包和钥匙,语气无比平静:你住13楼,这里是3楼。
她哦了一声,抱着胳膊继续发抖。这鬼天气,一下子从29度降到14度。林城脱下卡其色工衣披在她肩膀上说:苏小姐,我送你回去。她突然笑了,扑过来抱住他在领口使劲蹭,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林城低下头,她喝了酒但眸子却是清澈的,似躲在浅浅云层下闪烁的星。
盛夏的时候,林城去过苏眉家。10块钱换次灯泡,加20可以换灯座。物业公司的服务专宰苏眉这样生活缺乏自理的女孩。她兴致勃勃地站在下面,扶住架子看林城换灯泡。突然开口:哎,林城其实你长得挺慈祥的。
苏眉的比喻基本上是用动物来代替人。门口的保安是只机灵的猴子,给楼道消毒的阿姐好像狸猫,和她拼车的程序员是头脱毛期的狮子。那天林城换完灯泡从架子上爬下来,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长得好像北极熊。
林城知道苏眉是动画设计师,每天用电脑一帧一帧地画图,组合起来就是一部童话了。有次他在苏眉家修挂掉的电磁炉,离开时,她穿着睡衣光着脚蹲在椅子上绘图,地板上到处是一张一张凌乱的草图,满地的梅花鹿,兔子还有狐狸。林城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踩过去,生怕动作过大会惊扰了全世界。
林城对工作热情起来,时常在早晨拎着工具箱往13楼走,心里总希望看到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睛。他在她家门口小心翼翼地徘徊,充满了善意和期待。有时候路过那扇黑色的门,他会停下脚步屏住气息企图听到屋子里的声响,以判断那天他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终于在第8个清晨,她穿着件白色的衬衫冲出来,冲他一笑,说:早晨。他愣了一下,学她用广东话讲:早晨。停了停,又着急补充:今天衣服很好看。她脸颊泛起潮红:谢谢。
后来他站在那里半天都回不过神,脑子里就只记得满目的梨花白和一双满含春风却转瞬即逝的眸子。
但每段爱情都是由你来我往开始,他鼓起勇气送她老家腌制的腊肉,她回赠一瓶妮维雅男士洁面乳。然后他坐公车到很远的地方买了一只煌上煌烤鸭过来,她干脆动手做饭,两个人分享一顿丰盛的晚餐。
平安夜,他拉着她去农民村附近吃串串香,那里一串牛肉才五毛钱,在撒钱跟散花一样的深圳简直便宜到不可思议。苏眉那天穿双跟很高的达芙妮,还有那件短款的旗袍。要绞着腿才能勉为其难地在狭窄的过道上坐下来。周围是彪悍的老板娘,头发做得爆黄的服务生,旁边一桌人大约是附近工地的工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西装,喝一杯啤酒说一句脏话吐一口痰。
林城开心死,因为苏眉在身边。他给她夹一片猪心问:好吃么?她很乖巧地配合:好吃啊。又夹一片猪血:这个呢?她笑得很温暖:北极熊,你给我吃什么都好吃。
他们的关系从未明说,林城觉得有的事根本不需要明说。言辞上的力度远远无法表达某种情感。他想他和她的关系应该是透明的。别人兴许一眼望穿,其实却什么都没看到。
除了他们自己。
在英国留学的死党丹丹给苏眉发了邮件,和洋鬼子男友在伦敦拍下整整254M的玉照,几乎让她的126信箱瘫痪。她一张一张仔细看了,然后想起丹丹在信里的话:有男人追吧?发照片过来给爷过目。
关掉电脑,拎包出门撞上值班的林城。穿着卡其工装,正点头哈腰地向一位老太太解释为什么电路会跳闸。苏眉轻轻一笑,低头走过去。人有时候就是找抽型动物,再多的不应该不适合不理智,但偏偏说服不了真心的喜欢。
走出去女孩想了想,又站在小区门口给林城发了个短信:下班我们去海上世界拍照玩。他很快回复:好。她想,就算这次是做错了,也只是害怕错过而已。
定了雨花的位置吃牛扒,林城是穿着便装来的,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不跷腿不抽烟。接下来他撕开一包黄油放进水杯里。苏眉目瞪口呆,连忙解释:这个是抹面包的。林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傻笑,脸涨得通红:我以为是糖。苏眉微微一笑,轻易就捕捉到旁边侍应生眼中转瞬即逝的嘲讽。
她想这没什么的,他只是还不适应这种生活。她下定决心喜欢的男生,就要有耐心等他改变。拍照的时候,林城不知道如何摆姿势,站在苏眉的身边,叉着腰模仿毛主席挂像里的造型。
后来的照片,苏眉反复挑选很久,最后只找了一张。林城的双手垂直放在双腿两侧,好像是农村干部。而背景就是海上世界那首巨大的白色船舰。附件有了,正文却不知道该写什么。难道她可以写:这头北极熊是我男友,以后都不愁人换灯泡了?
临近春节,这座城市开始渐渐变得冷清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拎着远行的箱包,奔赴到另一个地方。他们手牵着手走在街上,附近可颂坊的橱窗里扑来阵阵迷人的香气。林城突然转过脸:春节跟我回家吧?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
春节回家,见见我妈还有我哥。他说得很有诚意。
她哦了一声,低头说:不一定有时间,可能加班。
我妈想见见我媳妇儿。
苏眉脸红了,别过去一句:谁是你媳妇儿。说得若有似无。
她又突然惊恐了,打车急急忙忙回到家删除了还没来得及发出的邮件。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准备将这段差距甚大的恋情进行到底。苏眉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个耳光,然后清醒了。
分开照例是无须明说,沉静下来的不联络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林城还是物业管理的小电工,每天背着工具箱满楼乱串,没事的时候就抱着胳膊和保安在楼下看肥皂剧。苏眉还是外表光鲜的小白领,咬牙供着一套人气低迷的单身公寓,有时候喝得烂醉跌跌撞撞回家。远远望见站在大门口的林城,她会停留一下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再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无论什么停止,时光永远不会。人终究是要往前走的。苏眉确定自己是在这样想。所以她不过问林城身边那个一起看电视的小保姆是谁;他也不会管她是如何在大冬天穿得像赛车女郎一样跑出去寻欢。
那天在家里煲汤,切下半块他送的腊肉,混着墨鱼和猪骨慢慢地熬。她捧着脸等在一边,想起他拎腊肉过来的样子,腼腆矜持好像头初入尘世的北极熊。那样子真的是喜欢,深入肺腑入木三分。
她想,他是住在北极的北极熊。而自己的世界却在星球的另一端。没人能只因喜欢一个人而去跨越一颗星球的距离。
直到林城收拾行李要回家过春节,拖着红蓝相间的麻袋在小区的碎石路上吭哧吭哧往前走。撞上了圣诞树一样的夜行女王苏眉。避无可避,两人只好在夜色中默默对望。最后男孩说:我要回家了。
苏眉轻轻点头。
男孩想了想又说:我哥在那边包了地种桑树缺人手,所以我不一定回来。
苏眉又点了点头。他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你以后少喝点酒。
苏眉拼命点头。
那天晚上,苏眉跟在林城身后走出小区大门。有风吹过,男孩脱下藏蓝色的外套披在她光洁的肩膀上。然后车来了,他吃力地举起行李挤上去。等他回过头,车门已经在他面前关闭,然后缓缓离开。
至少他们在光影下,看到了彼此的失散。
苏眉披着外套往回走,远远见到小保姆,穿着肥大的棉袄藏在树荫下,双眼通红。她朝她笑了笑,走开了。但是鞋跟太高,步履蹒跚,像极了吃太多的企鹅。小区里有人在大声放着音响,她停下来听了很久,耳朵里渐渐清晰的是那句歌词: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再回头你不许,如曾经不登对,你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一路阳光····
时间有时候就像一次负重的飞行,感觉抵达不了,却又不知不觉中穿过了海洋。
多想回到那时温柔的时光里 每个人的眉眼都清晰 课后放学还可以聚在一起,和新的朋友谈起, 该是怎样的心情。
一路阳光,明天依然年轻的我们&&&
光年之外____Last Summer
&&&& 光由太阳到达地球需时约八分钟,我们所处的星系&&银河系的直径约有十万光年&&&&&
&&&&&&&&& 我继续被定格在时光中,只是自己却站在光年之内,自己始终不能站在光年之外。& &
&&&&&&&&&&&&&&&&&&&&&&&&&&&光年之外&,那是怎样一个未来&&&&&&
&&&&&&&&&&&&&&&&&&&&&&&&&&&&&&&&&&&&&& 呐&&也许我们可以逃离光年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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