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你真诚等候

第四十四章:为了爱我是豁出去了 从前有座灵剑山 书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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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为了爱我是豁出去了从前有座灵剑山◎国王陛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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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6 14:35为了爱真诚等候_百度知道
为了爱真诚等候
我有更好的答案
好人都会好来好散的以后不要再让人利用了,我看见那威胁的我就知道你遇坏人了,那有这样的啊,小心防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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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这不是为了爱
  一
  我认识丽莎是在工人文化宫的露天舞场。那是那年夏天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天气有点热,当西山的一轮红日夹带着火球一样的光体坠到了西山的背后,轻纱般的夜幕随着轻风悄悄在市区拉开的时候,我去了市娱乐中心工人文化宫消暑。工人文化宫露天舞场内早已人稠济济人影幢幢。七色彩灯象一条条多情的光练在舞场的上空一亮一灭,变幻着色彩多媚的闪动着,给人一种朦朦胧胧,如影似幻,若即若离的感觉。天空深邃而且幽蓝,灯光朦胧而又暗淡,唯有电子琴、萨克斯、小号合奏出的美好旋律,在舞场的上空响亮的回荡。远处的风轻轻的吹着,透过市区高大建筑物的空隙吹进了舞场,给舞场内送来了一阵阵凉爽。舞场内“嘭嚓嚓”的鼓点有力而有节奏的敲击着,驱动着舞场内上千名舞者在翩翩起舞。石榴裙随着娇健的舞步在舞场内车轮似的旋转。
  “先生,能跳一曲吗?”这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听见声音我转过头来,见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时样子,穿的十分的摩登,人也长得美丽漂亮。她在我面前提裙欠身,做了一个邀请舞伴的姿势。
  是她的友好和礼貌打动了我,我没有拒绝一个女子对我的邀请,点点头说:“跳,那就跳吧”!
  她听了我的话,嫣然一笑走近了我,我也走进了她,她把左手搭在我的右肩上,右手和我握在了一起,我也搂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细很软,随着“嘭嚓嚓”的音乐节奏,我俩汇入了舞动的人流。
  一曲终了,曲间休息两分钟,她没有离开我,问我:“先生,我的舞跳得怎么样吧?”
  我说:“你的舞跳得很好,在我接触过的诸多舞伴中,你还算跳得最好的一个。”我夸奖了她。
  “是吗”?她的一对明眸在舞场的夜色里显得又大又圆,很有光彩。“那是您带的好,带的好了我就能跳得好。”
  “那不一定,那是你跳得好,跳得好了我就能带得好。”
  “那就是说咱俩还能跳到一起是吧?”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像有那么一点。”
  “那咱俩还跳吧!”“跳吧!”我俩互相握抱,又汇入了舞动的人流。
  这天晚上,她和我搭拌一直跳到了最后,当结束曲《难忘的今霄》在舞场的上空回荡的时候,我俩随着散场的人流从舞场内涌了出来,到了大门口快要分手的时候她恋恋不舍的问我“明天晚上你还来吧!”
  “要是没事那就来吧?”我说,随后我们就分了手。
  第二天晚上华灯初放的时节,我依旧去了市工人文化宫的露天舞场,在那里不约而同的见到了她。那天晚上,她穿的更加时髦摩登,又仿佛有意为谁打扮的一样。迷你裙紧束在腰间,低领的裙衣裸露着前胸和后背两个丰润的半月,一对乳房迷人的高耸着,一条金色的项链挂在白皙的颈项上,项链上的鸡心坠在雪白的乳沟间来回晃荡,很有点撩拨人的意味。她涂脂抹粉的进了舞场,一阵香风吹亮了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则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追逐着她迷人的身影。可是她进了舞场,目不斜视,旁若无人,款款的朝我走来,招引的那些“峰”呀“蝶”呀用色迷迷的眼睛嫉妒的朝我这边看。她到了我的跟前问我:“你今天还到的早?”
  我说:“不早,也才刚来。”
  她嫣然一笑:“好就跳吧!”
  我说:“跳吧。”
  舞场内奏的是舞曲《纤夫的爱》。这是一首节奏明快而又十分优美的抒情舞曲,歌手在器乐的伴奏下欢快的唱着,舞场内的对对舞迷在优美的舞曲伴奏下欢快的舞动着,我和她握在一起跳了起来。几曲过后舞间休息,她擦着热汗问我:“怎么样,跳的还惬意吧?”
  我点点头:“可以,还可以吧。”
  “那咱俩从现在起搭伴跳你看怎么样?”
  “搭拌?”我最厌恶的是搭伴,我心里想,一个大男人屁股后面成天跟着一个小女人,跟屁虫似的我就觉得烦,不自然。听了她的话,我委婉的说:“我不经常来,搭伴怕耽搁了你跳舞,到时会扫了你的兴致。”
  她说:“不会,不会,我家里有电话,你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专门陪你跳好了。”
  “陪我?”我不自然的笑笑,勉强的说:“那……那好吧。”
  我俩一起跳着,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你是不是不经常出来跳舞?”
  “不经常来,偶尔闷了才出来走走跳跳舞。”
  “那你的舞还跳得这么好?”
  “跳得不好,我才跟人学呢。”我说。
  “学呢还跳得这么好。”她想想又说,“其实跳舞是一种高尚的娱乐活动,既可以在轻松愉快的音乐声中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又可以通过跳舞达到健美的目的。而且还可以广泛交友,这也是几全其美的好事,你也应该经常来呀!”
  “我是想经常来,可是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所以来的时间就有限了。”
  “你这有点儿借口,工作忙那是白天的事,跳舞是晚上的事,夜晚你可以出来跳舞玩儿吗?噢我知道了,是不是内当家的管得太严,嫂夫人约束的太紧了?”说着她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又开心的笑笑。
  “不是不是,我这个人平时无拘无束,我行我素,不受任何人管束,这也是职业的习惯,连我自己都无法违背。”
  “职业的习惯?”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噢,对了,听你的口气我看你象一个人。”
  “象一个人?象一个什么人?”我奇怪的问。
  她莞尔一笑:“如果我没有认错人的话,你是作家菡子。”
  “作家菡子?你别开玩笑,人家菡子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怎么能是人家作家菡子呢?你认错人了吧?”我矢口否认地说。
  丽莎笑笑说:“我没有认错人,你不能采取不承认主义呀?你是作家菡子,明给你说昨晚你一进舞场我就认出你来了。”
  “嗯,是那样吗?”
  她点点头,“我襟怀坦白。”
  我感到奇怪,我从来没有与她打过交道,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来往,更不认识她,她怎么会知道我是作家菡子呢?出于好奇我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她嫣然一笑:“是怎么认识的你就别问了,这是秘密。”
  “可我就要知道你这个秘密。”
  她嫣然一笑说:“是在一次长篇小说研讨会的电视新闻上。你在会上发了言,电视里有你的镜头,那样子风光得很,风光得比你现在不知道要光彩多少倍!名人吗,谁不认识?对着窗户吹喇叭全市人都知道了。”
  “是吗?”
  “是的,我也是文学爱好者,喜欢看文艺作品,也关心市上的文艺动态,不瞒你说我还拜读过你的长篇报告文学《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和长篇小说《来生》呢。”
  “喔,有那回事吗?”
  “有,所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和我交朋友?交个什么朋友?”
  “交个舞友,也交个文友吧!”
  “那好。”
   她看我答应了,惬意地笑笑,说:“既然是朋友了,你也不问问你的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那你就有些自私。”
  “这怎么能是自私呢?”
  “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你一不研究社会问题;二不研究经济问题;三不关心周围同志,上了舞场也不和人说话,为了你只知道绷着脸儿和人跳舞。这样时间长了谁还愿意跟你跳,谁还对你感兴趣?朋友嘛,认识了就应该互相聊聊,比如说家庭、爱情、孩子、好恶,爱什么干什么都应该知道。再说人与人之间还有个感情交流,你是作家,这些我想你懂。了解这些对你的创作也会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是,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她嫣然一笑:“因为我也喜爱文学。”
  我被丽莎的言谈打动了,本来上了舞场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知道跳舞,听了丽莎的话我问:“那你叫什么名子?”
  她长长的睫毛一扬,明亮的眸子闪了两闪“丽莎,美丽的丽,莎士比亚的莎。”
  “一个好摩登的名子。”我心里赞叹着,“还带点泮味是吧?那么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她俏皮的朝我笑笑:“不给你说,你猜!”
  我笑了笑说:“我猜不着。”
  她撒娇地说:“让你猜你就猜嘛!”
  我犯难了,说:“怎么猜呢?让我猜我只有先试着猜一下了。”她朝我点点头。我说:“如果以貌取人的话,象你这种气质和装束打扮,不是哪个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便是哪个文艺单位的节目主持人。”
  她说:“你瞎说,重猜。”
  “重猜我就猜不着了。”
  她明亮的眸子倏然间象阴雨天的阴霾似的暗淡了下来,“我就知道你猜不着,我不是哪个文艺单位的节目主持人,也不是哪个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而在一个不景气的街道小厂上班。”
  “街道小厂,这对你不公平”我为丽莎抱不平的说。
  “不公平可这是事实。”
  “是事实?是个什么厂?”
  “是街道办事处的一个纸箱厂。”
  “纸箱厂?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从那里蹦出来呢?现在改革开放机遇这么好,你怎么就呆在那里不动?”
  “我想动,可是那几年孩子小,到哪里去都是个累赘,现在孩子大了,我也人老竹黄没有人要了。”
  “怎么人老竹黄没人要,你看上去很年轻,也不过三十一、二岁吧?”
  “三十一、二岁”她看看我,说:“属小龙的,今年都三十八了。”
  “那你显得年轻,看起来不象。”
  “你是在恭维我。”
  “我说的是真话”我想想又问她,“那么你爱人呢?”
  “在渭川机床厂上班。”
  “渭川机床厂不错,是个好单位。花园式工厂,企业效益好,福利待遇也好,那你为什么不调到他哪里去呢?”
  “调了,没有关系调不进去。”
  “那你爱人不就是个关系,你可以让你爱人给你跑嘛!”
  “跑了,他是个老实巴交的车间工人,一没权,二没钱,只知道守着车床在车间里干活,跑这些事他是老外。”
  “那你为什么不托人个呢?”
  “托了,但没办成,所以我想托你给我办。”
  “托我,丽莎,你拿我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拿你开玩笑,我这话是真的,你给炎帝陵写过长篇报告文学《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炎帝陵又是神农乡和渭川机床厂联抉重建的,你和那里的领导一定很熟,这个忙只要你肯帮,凭着您的名人效应和面子,我的调动也一定会成功的。”
  “你难道就那么自信?”
  “我有这种预感。”
  “可我怎么一丁点儿把握都没有?”
  “你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你的名气大概你自己还感觉不到。”
  “是这样吗?”
  “是的,你就试着给我办吧!”
  “那么办不成呢?”
  “办不成我不怨你,我们俩个还是好朋友,我的电话是3288051,你记住,你想出来就打电话给我,我就陪你跳舞。”
  “你怎么这么好。”
  “我对朋友一往都是真诚的。”
  “可是你难为了我这个朋友,初次结识就给人提这么棘手的问题。”
  丽莎妩媚的莞尔一笑:“难为就难为你吧,平生就难为你这一次。好了,不说了,我听你的信,咱们还继续跳舞去吧!”
  听着舞场内悠扬的乐曲和美好音乐的旋律,我和丽莎又握抱在一起,汇入了舞动的人流。
  二 
  丽莎让我帮她调动工作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没有想到一个结识不久仅跳了两次舞的人就公然给我提出了这么棘手的问题。不办吧?同在一个城市里工作,说不定啥时就会碰到,到时面子上又过不去。办吧?让我怎么办呢?我心里确实没有一点儿把握。为了碰碰运气试试,我只得硬着头皮去神农乡找王书记。
  神农乡党委书记老王是我的莫逆之交,我和他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关系。那是一九七一年的春天,我离别了培养我三年之久的母校县第一中学回乡当了一名返乡知青。王书记和他的伙伴也在那年秋天由省城西安插队到了我们队上。那时候我是农青他是知青,虽然他们住在队上专门为他们营造的知青大院里,但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劳动,我和他结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一九七五年的秋天,那是个金色的收获季节,一纸招工通知书使他阔别了他生活了四年之久的广阔天地农村,我也因为写了几篇拙文上了报刊成了市一家小报的文学编辑。因为同在一个城市里工作,又是过去那种无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我们之间就少不了比过去有了更多的往来,关系比以前更加密切了。后来他去了神农乡当了神农的党委书记,我也因为出版了长篇小说《来生》及发表了其它几篇文艺作品而调到了市文联,由此而涉入文坛搞起了文学创作。
  神农乡是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的故乡。那里有很多有关炎帝的传说和人文历史遗迹。有炎帝的出生地 峪沟,有炎帝洗浴的九龙泉,玩耍的清姜河,种植五谷的荞麦山,采草药解救沉疴性命的跌马崖,黄帝战蚩尤请炎帝出山的烧香台,尝百草一天身中七十二毒而殉命的天台山莲花峰。这些历史人文景观汇成了一个庞大的旅游景点,很有开发前景。王书记到了神龙乡对神龙的这些人文景观注入了极大的热情,他对这些人文景观做了考察,之后决定以旅游业做龙头,以缘色工程为基础,带动和促进全乡经济的腾飞和发展。并决定重修炎帝陵。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驻地渭川机床厂乔厂长的支持,为了弘扬华夏始祖炎帝的功德,神农乡和渭川机床厂两家联抉,决定在炎帝的出生地 峪沟的前山常羊山重修炎帝陵。
  一九九三年的五六月间,正是炎帝陵前期工程施工的紧张时期。为了迎接八月二十四日的第一届炎帝节,炎帝陵工程工地正在夜以继日的施工。也就是在炎帝陵工程施工最为紧张的时候,王书记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到他那里去一趟。
  接到电话后我到神农乡去了,并在王书记的办公室里见到了王书记。
  已过不惑之年的王书记仍是那么年轻,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他过去那些很有趣的事情。那还是在知青大院的时候,一次用架子车给对面的山上拉粪,三十五度的坡三里长的路他一个人能把一车土粪拉到坡顶,回来比赛吃饭他一顿能吃八个大蒸馍,三碗干面外加两大碗面汤。当吃到第五个蒸馍时大队革委会主任怕他掌死,吓的跪在他的面前叫他“知青大爷再别吃了”,可他吃了喝了无事一样钻在被窝里蒙头睡觉,没有一点点事。从那时我就怀疑过他,一个中等个儿瘦的能看见皮肉的人,哪里就能有那么大的肚量?细细的想来农村生活艰苦,由于劳动强度大,虽然吃的多,喝的多,但吃下去喝下去的也就全都消耗掉了。
  王书记较前身体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体形稍微丰润了些,肤脂稍微白嫩了些,但是精神很好。由于他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和善,脸上时常挂着宽慰的微笑。他看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亲热的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大作家,炎帝陵施工已接近尾期,现在你也应该显一显你的身手了。”
  我问:“什么事?”
  “给炎帝陵写篇文章啊!把炎帝陵建设者的事迹都向外宣传宣传啊!第一届炎帝节快到了,你到陵上去走走看看,把文章争取写得漂亮点。”
  我说:“是这件事那我立即去。”
  王书记派人用车把我送到了常羊山炎帝陵施工工地,让我到那里去实地采访。当我趁车赶到炎帝陵施工现场的时候,为了加快炎帝陵施工进度,迎接第一个炎帝节,争取在炎帝节前第一期工程提前半个月完工。参加炎帝陵施工的六个古建筑队就陵园、大殿、偏殿、大门牌坊、道路等已全面动工,形成了会战的态势。常羊山附近的村民,工厂企事业单位的志愿者人抬肩扛,纷纷把各种建筑材料背上了山顶。工地上夜以继日,高高的脚手架挺立于常羊山顶。推土机、搅拌机轰鸣交响,使整个工地呈现一种紧张繁忙的施工景象。我在炎帝陵的施工工地进行了深入采访,又和炎帝陵的建设者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座谈,又走访了很多参加炎帝陵建设的志愿者,最后写成了长篇报告文学《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这篇长篇报告文学写成后,正值第一届炎帝节开幕的前夕,又承蒙市报社的朋友们不弃,把这篇文章以整板的篇幅,又配以插图,全文登在了第一届炎帝节开幕前一天的报纸上。这篇文章弘扬了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的功德,为重修炎帝陵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更为第一届炎帝节献上了一束美丽的花絮。从此以后,我在王书记心里的地位更加变了,王书记更把我当成他事业的支持者和挚友对待。
  我没想到会遇到丽莎,我不知道她是偶尔碰见还是早就注意上了我,而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我又不能很快问她,至于给她调动工作一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人给我提这么棘手的问题。因为我这个人的最大弱点就是不善于交际,我到舞场上去的目的不是为了涉交,而纯粹是为了调节,为了工作与写作之余的舒缓与轻松。所以每每到了舞场我不挑不拣随意拉上几个人跳跳,出两身热汗就达目的,然后回来第二天就会有充沛旺盛的精力投入工作和写作。丽莎闯入我的视野这使我始料不及的,没有任何思想和精神准备的,我根本就不会想到一个陌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的人,她就会向人家提出这么难办的事情。推又推不掉,办又不好办,左难右难使我为这事进退维谷。我在我的办公室为这件事美美的想了几天,最后不得不按丽莎的要求试试去神农乡找我的挚友老王书记。
  王书记以往对我是十分热情的,不巧的是那天我去的时候王书记偏偏不在,听乡上的人说他到市上开会去了,所以我在神农乡门口的传达室里等了他大约两个小时。后来他回来了,我随后跟去了他的办公室,那天天气很热,他开了门擦了一把汗就热情的问我:“大作家久不登门,登门就一定有重要的事吧?”
  我说:“今天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他进了办公室沏了两杯茶,一杯给了我,一杯他自己喝,他呷了一口茶对我说:“什么大事你就说吧。”
  我把丽莎要求调动的事十分简要的给王书记说了一遍,王书记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儿问:“你说的这个丽莎是个什么人,和你是个什么关系,咱俩以往这么近我怎么就没有听你说过?”
  远近亲疏是当代人办事决定取舍的一个重要条件,丽莎是个什么人和我是个什么关系我一时也难以说得清楚。说是舞伴?王书记的脾性我是知道的,他是个正统派,一听是舞伴,调动肯家会泡汤的。说是别的吧?说个啥都不合适,我想了想为了丽莎的调动我只有撒谎,所以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当着我的好友,我的莫逆之交在我最忠实的朋友面前说了谎话。我对王书记说:“是我的小姨子,妻妹。”
  王书记回眸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盈着疑问:“从来没有听说你有这么个小姨子,这时候你又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个妻妹?”
  我瞥了他一眼,“妻妹就是妻妹,小姨子就是小姨子,怎么还会是冒出来的?王书记你是不是不信,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我的爱人。”我说这句话时心是虚的,我没有敢正视王书记一眼。
  王书记微微一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又用不着查户口,我问你爱人干什么?”
  我说:“我怕你不相信啊?”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
  “那么丽沙的调动之事怎么办?”
  “你的事咱给你‘办啊’。”
  “那我就先替我的小姨子谢谢你了。”
  “我说你这个人,这事还用得着客气,咱俩是谁跟谁呀!”
  三
  我没有想到王书记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丽莎的调动问题,我把这个消息用电话告诉了丽莎,激动的丽莎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她约我到她那里去,一定要让我去,并且说还有很重要的事要给我说,所以我决定到她那里去一趟。
  那是五月中旬一个晴朗的礼拜天,那天天空碧蓝没有一丝儿云彩。太阳光灿灿的当头照着。当我顶着暑热赶到了丽莎住的那个家属区又上了楼到了她的家门口的时候,丽莎家的房门却意外的锁着。我推了推,又敲了敲纹丝不动的样子,敲了好大一会儿才知道她家里没人。我心里十分纳闷,既然约好了的又怎么没有人呢?我想,既然有约丽莎也一定不会走远,肯定有什么紧要的事去了也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我从她家住的六楼下来,出了楼洞坐在楼道外边的堕园形花圃边儿上,掏出刚刚路过大街时被人塞进手中的一份保健品广告看,不大一会儿,一缕轻风裹着花香和法兰西香水的味儿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我的面前。随之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双质底做工都十分考究的白色高根凉鞋,其上是一条美丽的花裙,峰腰、高耸的乳房,雪白的前胸和颈项……。是丽莎?!我心下一震,仰面朝她看去,见她娉娉婷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对水汪汪的明眸正向着我,我脱颖而出:“怎么是你?”
  她十分甜美的朝我笑笑:“怎么等急了吧,知道你要来,我去市场了一趟。”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中提着一个菜蓝子,里面装满了水淋淋的蔬菜,水果和新鲜的肉旦。我见是这样,笑笑说:“怎么,要让你破财了。”
  她说:“这有啥破财的,来了一顿便饭总还管得起吧!”
  我随她一起上了楼,爬到她家门口我已是气喘嘘嘘了,她用钥匙开了门,先把我让了进去,随后她也进了门回头又把房门轻轻关上。
  进了房子,我才看清她家住的是两室一厅的套间房,朝西有两个房门,看样子这是两个卧室,朝北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卫生间,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不大,有七八个平方米的样子,客厅里有沙发矮柜,矮柜上放着一台十八英寸的如意彩电。屋子里很干净也很整洁,各种家具摆放整齐有序。丽莎进了门朝我甜甜的一笑,“屋里有沙发,你先坐,我把菜篮子先提到厨房里去。”
  随着她步履的走动,我闻到了一股舒心恰神的清凉味。原来她为了迎接我事先已在房间里洒了香水和空气清新剂。
  她进了厨房放了菜篮,先沏了一怀香茶笑吟吟的给我端了出来,说:“先喝点茶,你走累了先给你提提神。”
  我把茶怀从丽莎的手里接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丽莎问我:“刚才你在下面等急了吧?”
  我说:“没有,刚坐在那里还不到一支烟的工夫你就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让你吃了闭门羹,又在下面等急了呢。”
  “没有,我知道你没有走远。”说着我看了看屋子问:“今天是礼拜天,他呢?”
  丽莎知道我问的是她的爱人,淡淡的一笑“他母亲那边有事,打电话他回去了,说是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我听了丽莎的话心里很不自在,也很不安,心想人家男人不在,我和她一个女人呆在这里这算什么事?难道就不怕招惹事非和麻烦?因此我对丽莎说:“既然他不在,我也有事,坐会儿我就走了。”
  丽莎嗔怪地说:“你急什么?他不在你坐坐怕啥,有我陪你还不行?”
  “不是,我怕……”我嘴里胡乱的吱唔着。
  丽莎爽朗的一笑:“你怕什么?都说女人是老虎,你怕老虎把你吃了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两个呆久了不太方便,会招来闲话。”
  “招来闲话?”丽莎说:“我就知道你想的是这个。你坐你的,这是我的家,只要我孩子她爸不说啥,别人有啥屁你就让他放去!再说家里一会儿还有一个人呢?”
  “谁?”我问。
  “我的女儿英英。她今天学校里补课,到学校里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坐,喝水,我下厨房给咱们做饭去。”说着她就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听说英英一会儿回来,我的心里才有了些安慰。我看她进了厨房,轻轻的呷了一口茶随着丝丝飘逸的茶香,我的情绪才渐渐舒缓放松了下来。我拿过丽莎扔给我的一本《女友》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着,看着,然后又打开了矮柜上的电视机看了起来。看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我听见房门外的楼道里有孩子快步上楼的脚步声。随之一个扎着朝天辨的小女孩气喘喘嘘嘘的推门进来,她的额头上渗着汗珠,大约有八、九岁的样子。她边放书包又边用陌生而又疑惑的目光看看我。丽莎听见响声知道英英回来了,忙把半个身子从厨房里伸了出来对英英说:“这是伯伯,叫伯伯。”
  我知道这就是丽莎的独生女儿英英,她把背上的书包放在了矮柜上,听了丽莎的话,乖巧的叫了我一声:“伯伯!”
  我朝着英英温和的笑:“英英放学了?”
  英英雅气的朝我看看,朝天辨在脑后很有节奏的点了几下,就跑进厨房里了。
  我轻轻的关了房门,听见丽莎和英英在厨房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因声音小听清楚她们说的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英英一双小手捧着一个菜盘从厨房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我怕烫了英英的手急忙迎上去接在手里,把菜盘放在了茶几上。随后丽莎又一连端出了几个菜,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好。英英这天显得既听话又热情,一会儿拿筷子一会儿找酒怀,天真烂漫又雅气可爱。最后丽莎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一瓶白西风,一瓶中国红葡萄酒,我说:“我只是来坐坐,你说有重要的话要给我说我就来了,来了你却做了这么多的菜,又拿酒,你的经济也不宽余你这样叫人……。”
  丽莎打断了我的话,朝我笑笑:“你是贵客,也是稀客,如果没有调动的事请都请不来呢。来了一顿便饭总得让你吃吧?我的手艺不好你也就凑合着吃吧。”
  我说:“菜已做好了我吃,可是酒就免了,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你别在我的面前装官子了,哪有男士不会喝酒的?别说是你,我平时都喝三两白酒呢!你是个大男人,还至少不喝它个七两八两?”
  我说:“丽莎,我确实不会喝酒,我稍微喝两盅就上头,到时会出洋相的。”
  “那就喝红葡萄酒吧。”
  “也好吧。”
  “那我就拿杯子了。”丽莎拿了两个玻璃杯,英英抱着酒瓶嚷嚷着:“我要倒酒,我要给伯伯倒酒。”
  丽莎说:“让你倒,站你倒。”她把酒瓶拿了过去,拧开瓶盖,又把酒瓶给了英英,英英双手捧了,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一杯给了我,一杯给了丽莎,我问英英:“英英怎么不给自己倒呢?”
  英英雅气的说:“老师说了,小孩子不许喝酒,今天的酒专门是给伯伯喝的,让妈妈陪伯伯好好的喝好了。”
  我说:“我是客人,你也应该陪我喝呀。”
  英英痛快地说:“也行,但下不为例。”英英用个小酒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丽莎看英英倒完了酒,端起了酒杯对我说:“欢迎大作家的光临,同时也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为你能顺利的调动干杯!”
  丽莎把玻璃杯中的酒先干了,我看丽莎干了我也干了,英英把小盅的酒也干了。
  丽莎看三个人都干完了酒,对我说:“先吃点菜,品尝一下我的手艺,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夹了一个肉丝放进了嘴里,嚼了嚼,又夹了几样菜尝了尝说:“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个凉拌三丝外脆内香还真有点秦地风味哩!”
  她笑笑:“谢谢你的夸奖,好了你就多吃一些。”
  我和丽莎、英英吃着喝着。
  我原以为丽莎长得漂亮,观其形也只不过是城市文明窗口上的一只花瓶,都市风景的点裰之物,没想到她外美内秀,还有这么好的烹调手艺,这顿饭在丽莎和英英的陪伴下我吃的十分的惬意痛快。丽莎不住的给我夹菜,英英也不住的给我劝酒,等到一瓶红葡萄酒喝完,我已喝成了红脸关公,丽莎也喝的颜如桃花,面红耳赤了。
  吃完了酒饭收拾了,我觉得头有点晕,丽莎让我倒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她却进了英英的卧房不知和英英在嘀咕什么,那声音一会儿大又一会儿小,听丽莎的口气既是威迫又是利诱,卧房内断断续续的传出英英极不情愿的声音,“不嘛,人家不到同学家里去做作业嘛。”
  丽莎威 的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听妈妈的话呢?今天伯伯来了,妈妈想和伯伯在家里说说话,你先去同学家里,回来了下一个礼拜妈妈带你去公园里照像,你不是最喜欢照像么?到时把你的天娥裙穿上,还有妈妈给你买的花裙子也穿上。”丽莎见威哧不成,又哄着英英给英英说好话。
  可是英英执拗的说:“照像归照像,可是我今天不到同学家里去,你要和伯伯说话你们说嘛!我在屋里又不影响你们。”
  卧房内的声音高一声低一声的渐渐的小了,随之丽莎从英英的卧房内走了出来,反手就把英英卧房的门锁上,又放下了门帘,对屋子里的英英说:“英英,那你在里边做作业,没有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开门,也不要朝外看。”
  英英在房内应着:“知道啦!”
  我不知道丽莎要干什么?她带着朦胧的酒意走了过来,靠在了我的身旁坐了,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我说我不会抽没接,她把烟收了,给自己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口中的烟雾朝我面门上喷来。我知道丽莎在挑逗我,问丽莎:“丽莎,你这是干什么?”
  她浪声荡气地说:“不干什么,玩玩吗?”
  我说:“丽莎,你醉了。”
  她说:“我没醉。”她在烟灰盒里茨灭了烟,浪荡而妩媚的一笑,“人家今天就是想和你玩玩嘛!今天你来了,他走了,也正好是个机会,英英又被我关在了里间,咱们俩就痛痛快快的玩玩。”
  我惶惑的问:“你要怎么玩,玩什么?”
  她说:“只要你高兴,玩什么都行。”说着她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把热辣辣的脸颊贴向了我。
  我躲闪着,“丽莎,这样怕有些不太好吧?”
  丽莎说:“这有什么不好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平时那些馋嘴猫儿见了我能把眼睛盯进肉里去。今天天赐良机你就来吧,别失了这个机会。”
  我说:“丽莎,我们都是朋友,应该互相尊重。你也应该尊重你自己,你今天喝的多了有点醉,还是坐起来吧。”我把丽莎扶正了,丽莎松开了搂我脖子的手。
  丽莎多媚的看了我一眼,实际上我心里清楚,她根本就没有醉,她只不过想以这种花花方式借以换得我的欢心,最终让我替她办事而已,她见我扶正了她反而装起了醉酒的样子说:“我真有点醉了,要不咱俩跳舞你看怎么样?”
  我说:“跳舞?怎么跳?”我看看这不大和有限的房间,不明白的问。
  她说:“那你起来,起来了我教你跳。”
  她关了矮柜上的电视机,又摁响了收音机的放音键,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我站了起来,她然后走近了我,我没有动,心里想着她怎样教我跳舞,她走近我后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的面颊又一次贴向了我,说:“就这样跳。”
  我说:“我适应不了这种跳法”。
  丽莎耐心的开导我:“这有啥适应不了的?我问你你去过歌舞厅钻过包厢没有?听人说酒吧间歌舞厅的包厢内都是这样。脸挨脸来肚挨肚,一个小时挪五步,也就是说的这种跳法。”
  “可我没钻过包厢,也没有跳过这种舞。”
  “傻瓜,这就叫贴面舞,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
  “那你就先试试,你先搂住我的腰,我再搂你的脖子。搂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木,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知道上手呢?”
  我在丽莎的催促下十分勉强的搂住了她的腰,搂的很轻,她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又把桃腮粉面贴向了我。我俩慢慢地悠动着,我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我想我和丽莎是初交不久的朋友,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过去又是怎么生活的?按她今天的举动和对酒吧间歌舞厅贴面舞的熟悉程度,我很怀疑她曾是背着她的老公常去酒吧间歌舞厅陪酒、陪舞、陪饭的三陪小姐。因此一曲还没有悠完我就对丽莎说:“丽莎,我头晕,想走。”
  丽莎说:“头晕我给你拿药,但不能走。”
  我说:“不用拿,我没有吃药的习惯。”
  “没有吃药的习惯?我看你是思想有病对吧?我说你这个人啊真没劲,真是把你看在经里你却给我屙在罄里。好了,咱们不跳舞了,咱们俩玩个别的行吧?”
  “玩个别的什么?”
  “就玩扑克牌吧!”
  我说:“玩牌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英英放了出来,放出来咱们三个一块儿玩。不把英英放出来咱俩玩就没有意思。”
  她说:“那就依你吧!”
  门开了,英英象只出笼的小鸟快乐地从里间飞了出来,她奔向了我,雅气的问我:“伯伯,你刚才和我妈妈在外面做啥呢?把我关在屋里,好闷哟。”
  我说:“英英,我和你妈妈什么也没有干,正在玩牌呢,你看这不是在等着和你一起玩儿呢!”
  英英听了我的话快话地喊着:“噢,玩牌了,捉娘娘了。”  丽莎说:“玩升级。”英英说:“捉娘娘。”娘俩争执着。
  我说:“玩升级人手不够,就玩捉娘娘吧。”
  丽莎说:“那就玩捉娘娘。”
  英英说:“捉娘娘了,捉娘娘了”,说着俏皮的她在我和丽莎的鼻子上分别刮了一下。
  四
  我和丽莎,英英玩牌玩到了傍晚七点多钟,当我从丽莎家出来走下六楼已是红日西坠,夕阳西下的时候。五月睛空的夕阳是特别的美丽的,天边布满了艳丽的晚霞,五光十色金光万道特别的好看。丽莎把我送下楼,说要和我一块儿去文化宫跳舞,我对丽莎说:“好了,别在我的身上费心思了,调动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办的,有爱心你多给英英一点吧,她正在上学,她的爸爸又不在,你应该多陪孩子才对。”丽莎听了我的话,把我送下楼后就返回楼上去了。我出了丽莎住的家属区去了汽车站,上了公共汽车我还在回味着今天的事。按照丽莎今天对我的态度我必须尽快把丽莎调动的事办成。办不成就不会有好的结局和出路。 
  公共汽车继续向前开着,我却在中途下了车,下车后我没有直接回家,就立即去了神农乡找王书记。当我走进王书记的家门时,王书记正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他见我进了门笑嘻嘻的招呼我坐。他的爱人听见我的声音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鲜红鲜红的草莓让我吃,稍事寒喧之后我问王书记,“王书记,我小姨子调动的事你给乔厂长说了没有?”
  王书记看了我一眼,他清癯的面颊和眉字眉时常带着温和和快乐的笑容,他的身上时常有一个政治工作者长期养成的良好素养和习惯,因此他温和的朝我笑了笑对我说:“去过了。”
  “去过了结果怎么样?”
  “去过了结果不怎么样。”
  我心下一紧问:“怎么不怎么样?”
  王书记说:“乔厂长说了,他们厂里有五千多名职工,配偶和亲属在外单位上班的有数百人,每天上班时能拉几汽车。有的单位的效益还相当的不好,为此要求调回厂里的职工家属和配偶找他的人成天走马灯似的,照顾了这个就招顾不了那个,动个谁厂里都要闹地震。因此乔厂长哭丧着脸对我说:‘王书记,你说现在在企业当个长厂有多难?市场经济,几千名职工要有活干,上万口职工家属要有房住,有饭吃工人没有活干工厂就没有效益,有了活干产品卖不出去工人就发不出工资,吃喝拉撒样样要管,包袱背的我这个厂长直不起来,啥事都要找我这个厂长,你说说我这个厂长难当不难当?’”
  我说:“那么你对乔厂长是怎么说的?”
  王书记说他给乔厂长说:“乔厂长,现在厂子搞的不是挺不错嘛!花园式工厂,省级文明单位,国家的一级优秀企业,四五千人的大厂子,难道调个个把人就那么难?可是乔厂长说“这些都是假象,《红楼梦》你看过没有?《红楼梦》里有一句名言,叫做大有大的难处,可你不要看厂子大,门口挂的文明牌子多,可是内部的情况你不知道,难着呢?”我听了乔厂长的话对乔厂长说:“乔厂长,这是为你们厂里输送生产力,又不是介绍一个光会吃饭不会干活的白痴,你怕什么?”可是乔厂厂拍拍后脑勺玩世不恭的一笑:“输送生产力?是个机器人我要,一个大活人就难办。”
  “听乔厂这么说,是不是调动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我问。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从目前的情况和乔厂长的口气看,目前调动很困难,你告诉你的小姨子让她先不要太急,好事要多磨,咱还得慢慢来,我得再找机会和乔厂长谈,看最后和结果是个啥?”
  “也好,也只有这样了。”我说,又问:“那么你什么时候找乔厂长去?”
  “再找合适的机会吧!”
  我原以为凭着我和王书记的关系,又凭着王书记和渭川机床厂乔厂长的关系,丽莎的调动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也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办成功的,可是没有想到问题竞会是这么的艰难。这就不由得使我想到了当代的企业管理,想到市场经济后各个企业的不同状况。尤其在《政治经济学》中把称为生产力诸要素中第一要素的人,由于前些年大量扩充招工,事实上已不成为企业生产的动力而成了企业的包袱。企业的厂长们现在也头痛的就是这些能吃饭没活干的活口。所以进人的事也是让厂长们发烧和最为头痛的事。因此对于渭川机床厂的乔厂长来说,丽莎进厂和其他职工家属的调入也就毫不例外相当谨慎了。
  王书记和他的爱人留我在他家里吃完了晚饭,当我从王书记家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心里想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反馈给丽莎,可是我又不能很快的就给丽莎说,因为我知道丽莎对调到渭川机床的期望值过高,如果她知道调不进渭川机床厂的消息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是说了不好,不说也不好,细细想来这还是个头痛的事情,我想我又不能瞒她,瞒了就是对她的轻率和不负责任。因此在事情过后的一个礼拜以后我找到了丽莎,我把王书记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丽莎听了秀美的面颊立即布满了阴云,一对明亮的眸子立即浸上了泪花,她抹着眼泪问我:“难道真的就那么难?我的命难道就那么苦?”
  我劝慰丽莎:“丽莎,你别难过,王书记说了好事多磨,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事情还要一步一步的来呢,即使工作调不成。随着企业改革的步步深入,产品结构的调整,你们厂船小好掉头,说不定还会有大的作为,到那时调不调还不一定呢。”
  丽莎用手绢擦了一把眼泪:“你说的好听,事情如果放在你的头上你会怎么想?”
  我说:“到时不信你看,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丽莎“扑”一声的破涕为笑,“你就会调侃人,面包在哪里?牛奶又在那里呢?”
  我说:“不用急,到时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有的。”
  丽莎说:“没有到时我就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我听人说过,人肉吃起来还很香呢!到时我就把你的肉剁成内馅包人肉包子吃。”
  我笑笑说:“只要你能啃的动你就剁吧。”
  丽莎笑笑,看看我,“我怎么能舍得你呢,剁了谁给我办调动呢?”
  我看丽莎笑了,但笑的是那么勉强,又笑的是那么苦。我看得出来她是强打着精神给我笑的。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感到不安。为此我又到神农乡去了两次,后来一次我到神农乡去的时候,王书记已乘了飞机远走高飞了。
  五
  王书记飞去了泰国考察,还要辗转香港新家坡等地和那里的华侨商人洽谈炎帝陵二期工程的投资和建设项目。眼下已临近第三个炎帝节,王书记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邀请东南亚一带的华裔和炎黄子孙也回故乡参加第三个炎帝节的拜祭,因此丽莎调动的事也就只好搁浅,恰好这段时间我也正好有一部书稿脱手,有了个空档和闲余时节,我也想利用这个时间舒缓和好好的放松一下。因此我准备到朋友哪里走走,联络一下故友的关系和感情,丽莎知道了这个消息千方百计的接近我。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常常打电话约我去跳舞,并频频和我接触往来。所以对于跳舞和正常的朋友往来我没有拒绝她,因此我们先后去过金园方、恰园宾馆等全市一流的歌舞厅,也去过市娱乐中心工人文化宫的大众化舞场。无论去了哪里,我们自然就玩得十分的开心痛快了。
  那是六月过后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无气很热,市内没有一丝儿风,那天丽莎约我去工人文化宫跳舞,我应约和丽莎在市工人文化宫的门口见了面。丽莎见了我对我说:“今天晚上舞场里热,咱们不跳舞到外面的渭河大堤上走走怎么样?”
  我说:“去就去吧。”
  我们顺着大街到了文化路南口,又由文化路口缓缓向南上了渭河大堤。这时月儿已经上来,婆娑的月光如粉似银洒在了河堤上,又洒在了河道里,朦朦胧胧的。我和丽莎在月光下向前走着,丽莎问我:“王书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说:“说不准,据乡上的人说至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他去泰国考察时间安排得很紧,回来后第三届炎帝节就要开幕,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按日程他不会在外头耽搁的很久。”
  丽莎忧心忡忡的问我:“你和王书记都是老朋友了,依你看王书记是不是真心给我办事?”
  我说:“丽莎,你这样问我就有点不恭了,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尽力给你跑,人家王书记竭力在为你办,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再说论关系,你和我一根鞭杆打不着,可是为了你的事我在人家王书记面上把你说成了我的小姨子,这论关系咱们就近的很了。就因为这层关系,人家王书记才为你跑呢?要不人家给你跑啥?美的你,你怎么还有理由怀疑人家王书记不是真心给你办呢?”
  丽莎自知说错了话深情的望望我,亲妮的朝我的跟前靠了靠,“可人家是这样想的就这样问嘛!难道连问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就怕人家王书记因我是你的小姨子,办不成面子上过不去,办吧表面应付又不真心给办,这样时间一长,又不坑苦了我?”
  我说:“不会,不会,我了解王书记的为人,他不是那号人,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认真去办的,他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问题还在乔厂长那里,乔厂长的路子打不开,他不给开绿灯,就是市长来了也难办,你说是不是?”
  她冲着我点点头,“你说的也是,”这时我们向前走着,他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河水和朦朦胧胧的河道,开着玩笑对我说:“不管怎么说这次调动的事就靠你了,这是关于我后半后的事,如果这次办不成我到时就要投河!”
  “投河?”我止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她“要跳你现在就跳,现在跳了有人救,我没当过英雄,你要是真的投了河我还真想风风光光的当一次舍己救人的英雄呢!”
  丽莎不生气反而“扑”的笑了,“你这个人坏!真坏!”
  我说:“我这个人就是坏怎么你不跳了?不跳了咱们还继续朝前走吧!”
  这时月儿已经渐渐升高,月光婆娑,如粉似粉挥洒在大堤两岸的绿草及灌木丛中,挥洒在渭河的河道里,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向远方流淌,绿草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河堤两岸的灌木丛中,仿佛有许多男男女女在窃窃私语,其中又好象隐藏着无数个精彩的故事。大堤上、花圃里、牡丹花的落英早已和入了泥土,唯有月季,大丽花儿盛开,给这明亮的月夜里送来了阵阵芬芳和花香。远处的风从河道里吹了过来,给入夜时的河堤上送来了阵阵清凉。青蛙在河道里的积水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好象高唱着优美动人的情歌,丽莎听着河道里的蛙鸣朝我笑笑:“你听那些青蛙唱的都是些什么?”
  我说:“我听不懂,难道你还能听出它们唱的什么?”
  丽莎嫣然一笑:“它们唱的是妹妹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
  我说:“你别胡诌了,那是那儿跟哪儿呀!”
  她说:“不信你听,只要你仔细听就会听得出的。”
  我和她平心静气的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蛙鸣,仿佛那河道里有上千只上万只的青蛙,又好象分成了两班,并且备有一只青蛙领唱,声音十分的和谐动听,听起来怪有趣的,丽莎说:“怎么样,听清了吧,是不是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的大合唱?”
  我说:“随你说,也权当是吧!”
  我们俩个又朝前走,到了前面的一个花园边儿我上,丽莎从腕子上的小包内掏出几张薄纸铺在花圃边儿上的小水泥凳子上,对我说:“咱俩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说:“好,坐吧。”
  我和丽莎挨着身子坐在了石凳上,丽莎坐了用双手托着下颌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秦岭山脉,仿佛又在思索着什么,我没有打扰她,想着她刚才的话,静静地听着河道里的蛙鸣,看能不能从中真的捂出一些有滋有味的事儿来,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丽莎回过头来突然问我:“菡子,你是作家,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丽莎的心情看样子十分复杂,说:“如果一个人的婚烟不合谐美满,还能不能同时再爱上另外一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丽莎说:“我也只不过随便问问嘛!”
  “你要是随便问,我也就随便说说,这种事原则上不行,因为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的婚烟制度。因此从法律意义上讲是绝对不允许的。就是从伦理道德上讲有这种思想就很危险。可是事实上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这就要看你接受的是什么样的婚姻思想,是中国式的传统派思想,还是西方现代派的婚姻观念?。”
  “什么是传统派的婚姻观念和西方现代派婚姻观念?”
  “所谓传统式的婚姻观念就是要恪守传统的婚姻思想和伦理道德,维护既定的婚姻关系和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制度,忠贞你现有的爱情。所谓现代派的婚姻思想那就不一定,他带有西方自由化婚姻的那种浪漫色彩,不忠贞爱情,不受法律的约束,找上个相好的,能玩则玩,不能玩则散。这种婚姻不附和我们的国情也是严令禁止的。”
  丽莎说:“可我既不赞成传统派的婚姻思想又不赞成西方浪漫派的婚姻观念。”
  “为什么?”
  “因为传统派守旧太束缚人,现代派的事实婚姻又太浪漫自由,我想寻求一种既不束缚人,又能使不合谐的婚姻得到补偿的另外一种方式。”
  “你说的是婚外恋是吧?”
  她点了点头。
  “你的思想很危险。”
  “可这似乎是近年来许多人追求的一种时尚。”
  “那是违背法律和伦理道德的胡来胡搞。”
  丽莎不满地瞥了我一眼“你别这么对人说话好不好?人家是请教你哩你却在这里教训起了人,如果这样谁还有话敢跟你说呢?”
  我自惭自己的不理智和冲动,忙改变了口气问她,“照这么说你的婚姻不合谐也不美满是吧?”
  “就象下弦的月儿,一半圆来一半缺。”
  “你这话不对,你不是给我说过,他人不是挺好挺不错么?”
  “他人是挺好的,可是心眼太实,我们找对象那阵要的就是那个标准,老实、厚道,没有怪心眼,加之我们两家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我就和他结了婚。结婚后有一段时间还可以,后来就不行了,情趣差距就拉开了,他是个车工,成天只知道下车间干活,社会上的事他不闻不问,人际交往他一概不懂,时间长了和这种人生活还能有什么滋味?”
  “你这种想法不对……。”
  “怎么不对?我的想法很现实,所以我想找个人找回我情感生活中失去的那一部分,同时也想园园我的情人梦。”
  “那么你找了没有?”
  “找了,在心里物色了一个,到现在还没敢给人家说,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既然有那个想法,你就应该大胆的给人家说吗?”
  “可是我不敢,也有点不好意思,万一说了人家拒绝了,看多尴尬。”
  “这有什么,有你就应该大胆的谈,应该向人家表明你的心迹吗。”
  “可我……。”
  “你说,你的情人在哪里?”我说:“说了我还可以给你当参谋吗!”
  丽莎看看我:“那么你朝那边看。”
  我看看河的对面,朦胧的月光下什么也看不清,只得说:“一片灯光,什么都没有。”
  “那么你再朝这边看。”
  “这边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丽莎转过脸来象不认识似的看看我,她看我痴呆呆的样子,用指头在我的脑门上狠狠的戳了一下,“傻瓜,亏得你还是个读书写文章的人呢?连人家的这点心思你都不懂,不知你一天都揣摸的是什么?”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有点不敢相信丽莎的话是为我说的,我想想日夜撕守和我相依相伴的妻子和爱女,口中脱颖而出:“这不可能,我是有妇之夫。”
  丽莎故意撒娇的把她的身子靠进了我的怀里“可人家就喜欢的是你这个有妇之夫。”
  我躲闪着:“丽莎,人要是和我在一起,你是得不到任何快乐和幸福的。”
  “和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吃糠咽菜我愿意。”
  “可是这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不说可能不可能的话,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就喊人了。”
  “你喊人干什么?”
  “喊来了人我就说你耍流氓要强奸我。”
  “你……你怎么是这种人呢?”
  “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吧?”
  “愿意不愿意你先别喊人啊。”
  丽莎说:“那好,我不喊人,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先亲我一口。”说着她把她的身子斜进了我的怀里,又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的腮帮伸在了我的颌下,闭上眼睛十分陶醉的样子。
  我没有亲她,她催促着,“亲啊,怎么还不亲呢?不亲我就要喊人了。”
  我推开了她的身子,“你喊吧,喊来了巡警把我抓走好了。”
  她妩媚的一笑,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你这又何必呢?我刚才不过跟你开个玩笑闹着玩儿呢!怎么就能舍得让巡警把你抓走呢,巡警把你抓走了我爱谁哩嘛谁爱我呢!亲吧,今天晚上有月亮做证,你就好好的亲亲我,咱俩痛痛快快的玩一玩。”
  我没有亲她,怔怔的坐在那里,她说:“怎么不亲,不亲了我可真的要喊人了。”
  “你别喊,我亲,我亲。”我说
  我一把揽过她,把她抱了起来,抱在了大堤后面灌木丛中的草地上把他压在了我的身下,狠劲的狂吻了起来。
   六
  一个月之后的那个上午,我给王书记打了电话,从电话里得知王书记已从泰国、新加坡和香港考察回来,因此那天丽莎又催促我让我去王书记那里给她谈调动的事。当我赶到神农乡王书记的办公室的时候,我见王书记精神癯烁,神采奕奕。可能是由于这次出国考察观感引发的激动,这天他的兴致极好,见我后口若悬河象飞泄的山泉瀑布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很多去泰国,新加坡和香港的趣事轶闻。讲了同新加坡和香港投资家鉴定炎帝陵二期工程“中国农业史馆”和“中国医药史馆”两个馆的合资建设项目。并邀请了东南亚一带的华人后裔及炎黄子孙回乡参加第三届炎帝节祭祖的事。谈了他们看到的新加坡,泰国和香港的风土人情和生活状况。他不愧是政工干部党长期培养的基层党的政治工作者,讲起话来头头是道很有点蛊惑人心的力量。听得我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兴奋。因此,我不住的插话问他:“王书记,香港属于亚洲四小龙,走在世界经济发展的前列,香港人的富裕举世闻名,那么泰国和新加坡人的生活怎样?是不是也很富裕?”
  王书记点点头说:“当然是,看样子比我们富裕,比我们还要生活得好。”
  “听说泰国的人文景观很好,你看那里的景观是不是很美?”
  “当然很美了。”王书记说:“风光旖旎景色宜人,可以因这八个词语来概括。到处可见盛开的鲜花和绿色的草坪,那里简直就是一个花的王国和花的乐园。市政规划建设的也很好,城市很整齐、干净、卫生。看样子文明程度很高。”
  “比我们大西北的黄土高坡怎么样?”
  “那当然是天壤之别,不能比的。泰国属于亚热带,那里的气温高,多雨,植物生长快,草木特别茂盛。据说到了冬天也是一片碧绿,一年四季绿荫遍野,花红草绿。那象我们大西北的黄土高塬,一到秋天大风一吹,绿叶一落万木萧疏,到了冬天更是一片荒凉,那里能和人家比呢?”
  我说:“人家那里地域好,那谁也没有办法,可是这话要是放在四人帮那个时候,一个崇洋媚外的帽子就给你扣上了。”
  “四人帮是践踏真理的先锋,那是特殊年代,真话不敢说,外国好的不敢学,固步自封,妄自尊大,结果把国民经济搞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看王书记的兴致很高,情绪很好,就问王书记:“王书记,泰国的人文景观名不虚传,听说泰国还有一种宝贝不知你见着了没有?”
  “什么宝贝?”王书记问。
  “就是人啊!”我用狡黠的目光看了王书记一眼“听说泰国的小妞长的特别的美,俊俏可人,美的让人流哈拉子,难道你们去了就没有弄上两个玩玩尝尝异国她尹的情调?”
  王书记站了起来,斜睨了我一眼:“我说你这个人啊,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嗯?”
  我十分得意的朝他笑笑,“现在就兴的这个,国内是三步四步都会,七两八两不醉,谁的老婆都睡……到了国外还不动动晕,弄个鲜活灵精的洋小妞动个真格的。”
  王书记指着我:“你……你这个人思想有问题,涉外考察有涉外考察的纪律,你别想的那么简单,赖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有辱国格人格的事,出国前国内有交代,到了外国谁进红灯区回来就处分谁,我们都是党政干部,昨能干那种事?哎菡子,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些天你成天围着你小姨子的屁股转,为她的事你奔前跑后,是不是已经和她搞上了?”王书记的脑子转得快,他反守为攻反将了我的军。
  我被王书记反弄了个大红脸,说:“王书记,你别冤枉人,这是那儿跟哪儿呀?”
  王书记反守为攻得逞后有些得意:“我说菡子,你别脸红,搞上了就搞上了,姐夫搂着小姨子睡,和和美美是一对,这是顺茬儿的事,睡了就睡了,我别心虚脸红啊!”
  我说:“王书记,你是人民的父弱官,可不要搞新的冤假错案啊!”
  我被王书记说红了脸,认输地说:“王书记,咱俩个今天的玩笑开大了也开过了,现在不说了好不好?说点正经的,现在你也从泰国考察回来了,我小姨子调动的事你说怎么办?”
  王书记扳起了脸,“看看看,真是说风就是雨,我知道你又要提这个事,看这不是又来了?”
  我说:“王书记,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工厂发不出工资,吃饭都成问题,在后面催我的命。再说她也知道你回来了,问我办没办,我给人家怎么交待呢?”
  王书记收敛了笑容:“上次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么,让你给她好好谈谈,这事不是那么好办,她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我已经给她说过了,可是她现在的情绪十分的糟糕。到了目前这种状况,既是一片枯叶,她都可能会当成救命的舢板。还何况抓住的是一个大书记你呢!这件事你得往乔厂长那里跑,给通融通融,争取尽快办成呢!”
  王书记听我说的认真,说:“好好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你小姨子的事我再去乔厂长那里一趟,但还是那句话,成不成我尽力而为,办成办不成我还是没有那个把握。”
  我说:“王书记,成不成只要你认真办就行了,她也不怪你的。”
  “可是咱还得有个君子协定,你小姨子调动的事我跑,但炎帝陵二期工程完后的文章还要你写。”
  我笑笑说:“文章我写,调动你立即给办去。”
  王书记开玩笑地说:“看来我这个人民公仆还得为你的小姨子去跑一次呢。”
  我去了王书记那里不几天,王书记就去了渭川机床厂找乔厂长,回来后他打电话要我去他那里一趟,我去后问王书记:“乔厂长那边的情况怎样?”
  王书记说:“那天炎帝陵管委会开会,研究炎帝陵二期工程上马和第三届炎帝节筹备会议,会后我问乔厂长,丽莎调动的事怎么样,乔厂长听了摇摇头说:‘不行,牵扯的人太多不好办。’”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乔厂长,不好办这个事你也得办,别的事缓一下成,这个事你非办不可。”
  可是乔厂长翻出了他的小本本对我说:“王书记,确确实实不好办,你看上面记的都是职工亲属配偶要求调回厂里的事,有付厂长的爱人,总工的儿媳妇,人事科长的小舅子……。这些人在厂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的人都调不进来,你说丽莎调动的事就能办?不可能。”
  我听了乔厂长的话对乔厂长说:“这些我不管,可是我说的丽莎调动的事你不办也得办,办也得办”,乔厂长听了我的话憨憨的一笑:“王书记,这事还让你给赖上了,不过你也不要急。有机会我给办,但得慢慢来,急了欲速不达反而不好,你说呢?”
  我说:“那好,你可不能托得太久了。”
  “那就是说现在还办不成是吧?”我问。
  “明显不行,过一个时期再看吧!”
  “也好,过一个时期我再来找你。”
  七
  丽莎调动的事在乔厂长那里闯了红灯卡了壳,这是我最初就没有想到的,我原以为凭着我和王书记的关系,又凭着神农乡和渭川机床厂联手重建炎帝陵的关系,凭着我给炎帝陵写长篇报告文学的关系,丽莎调动的事怎么也不会闯红灯而会一路绿灯闪亮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问题会是这样,她的调动竟是这样的艰难,我不知道后面的工作该怎么做?那天,我同丽莎商量,丽莎说:“现在当官都爱钱,咱就用钱给他夯吧!”我把这个意思转告了王书记,立即遭到了王书记的拒绝,王书记说:“乔厂长这个人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个人不是贪官,他一点儿都不贪。他是省劳模和优秀企业家,每年上级都要奖给他几万元奖金,可是这些钱他从来没有私吞过。他把这些钱领到后不是捐给希望工程就是捎给了老年人活动室,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公仆。这件事确实不能马上办,能办他就办了,钱是打不通他那个关节的,否则办不成惹脑了他这件事就彻底泡汤了。”
  我听了王书记的话问:“那么你说这个事该怎么办?”
  王书记说:“不用急,还是慢慢儿的来吧。”乔厂长也说了,欲速不达会适得其反的。
  我听了王书记的话,在电话里十分诿婉的把王书记的话告诉了丽莎,丽莎逼着问我事情的结果,我只藏头漏尾的给他说了一点。从那以后,我决定同她少一些来往,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和纠葛。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接触多了毕竟不是一件好事。不是招惹闲话就是招惹事端。所以,丽莎后来几次约我出走跳舞,我都没有去,都被我诿婉的谢绝了。虽然后来她又和我通了几次话,总是心照不喧的。她明白我不同她来往的真正原因,一是调动没有成功,二是她一和我接触就会热的过火。可是丽莎调动的事该怎么办?只要调动的事成功就可以了结了她同我的感情纠葛,不然还少不了她对我的长期纠缠。因此我想丽莎调动的事还得给他办,可是要过河我却不知道桥在哪里,这个河又是个怎样的过法。”
  也很有些日子了,为此事我什么事都无心去做,想写几篇文章可是一提起笔来就燥就烦,一点儿写作的欲望和冲动都没有,日子一长就又觉得无聊,无聊了又想找点事做,因此我常常坐在我的写字台前,自觉不自觉的动动这个,又动动那个。那天我无意间翻到了一个尘封了几年的资料袋,从中抽出了一篇已发表过的铅字文章,见到这篇文章,我的眼前猛的一亮《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就是第一届炎帝节时我写给炎帝陵建设者的那篇长篇报告文学。见到这篇文章,我的心里一阵兴奋。心里想,现在好多作者发表了文章又出书,这已成为文化界的一种时尚,马上又临近第三个炎帝节了,为了扩大炎帝陵的对外宣传和影响,扩大神农乡和渭川机床厂的知名度,我想把《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这篇长篇报告文学附加一些其他资料编印成小册子,通过出版小册子找机会再和渭川机床厂乔厂长接触,再把丽莎调动的事亲自给乔厂长谈谈,说不定丽莎调动的事最终还会成功的。
  我把出小册子的想法,给王书记说了,王书记听了十分的赞同。他说:“炎帝是我们的华夏始祖,他做为农业之神拓荒种谷,使上古人摆脱了饥饿;做为医药之神遍尝百草,扶危救难,解救了沉疴性命;做为太阳之神,用火拓荒教人熟食,最后误食火焰子辞世在天台山上。他的功德是伟大的,做为华夏后裔我们应该永久的纪念他。你的想法很好,你先抓紧时间把资料整理筛选一下,整理好后拿来我看。”
  王书记的话对我的鼓舞很大,我听了王书记的话从神农乡回来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整理出了《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这本小册子的全部资料,我又把资料拿给了王书记看,王书记看完后,清癯的面颊上荡漾着满意的笑容,他开玩笑的说:“作家同志,资料好了,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呢?”
  我说:“你得批个字给点钱呀!”
  “你说的是出版费是不是?”
  我说:“是的。”
  他拿起了电话拨了号,电话通了,对方有人接了电话,王书记说:“杨乡助你过来一下”。
  王书记放了电话,不大一会儿,办公室门外走进一个大约三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他高个儿,样子长的很帅,他进了王书记的办公室问王书记“什么事?”
  王书记说:“这是作家菡子,是长篇报告文学《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的作者,他想把报告文学《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附加一些相关资料出一本书,你主管全乡的文化宣传,出小册子的事就交给你办吧!”
  杨乡助看看我“作家菡子?”他急忙拉住了我的手热情的说:“你就是《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的作者?久仰!久仰!早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总算见到你了。”
  我说:“杨乡助,你客气了,我过去经常到乡上来,怎么没见过你?”
  王书记说:“杨乡助才调来两个月,你怎么会见他?好了,今天就算认识了。马上就临近第三个炎帝节了,为了加大炎帝节期间的宣传力度,这件事你很快的给办一下。”
  杨乡助问:“费用在啥项目下开支?”
  “就在炎帝陵费用中列支吧!”
  杨乡助说:“炎帝陵开支乡上没权批,乔厂长是炎帝陵管委会主任,要由他批呢?”
  “那好,你就陪菡子去找一下乔厂长,就说乡上已经同意了,让乔厂长给批一下钱。”
  杨乡助说:“乔厂长那里忙得很,不一定能见到人。”
  王书记说:“你可以事先约他一下,就说乡上有事,约好了你带菡子再去。”
  杨乡助答应着说:“那也好。”
  八
  第二天清早起床后我到外面的马路上去散步,回来后走到楼道里,我就听见床头柜上的那只灰鸽子在咕咕的叫。我急忙开了门走近灰鸽子拿起耳机,电话里传来了杨乡助的声音,杨乡助对我说:“菡子同志,去渭川机床厂的事联系过了,乔厂长不在。”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去?”杨乡助说:“乔厂长去北京开会,要去就到一个礼拜以后了。”
  这段时间又是个时间空档,乔厂长不在出版费用批不下来,但是有关出版小册子的事还必须进行。因此我去市出版局申请了书号,又办理了书刊准印证。《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的封面还没有设计,我去了市美术家协会找了美术设计家余庆阳,让他给设计了封面,书名还没有题写,我问杨乡助怎么办?杨乡助对我说:“乔厂长是市书法协会会员,他的字写的挺棒,他又是炎帝陵管委会主任,这些让人露脸的事就让乔厂长给写吧。”
  杨乡助的这个想法正合我意,他和我想的竟然如出一辙,我这次找乔厂长的目的一来为了批费用二来主要是想同乔厂长接触,找机会谈丽莎调动的事。因此,我采纳了杨乡助的建议,我决定不找别人题写书名,《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的封面题字就等乔厂长从北京回来后由他来写。
  那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一个上午,杨乡助同乔厂长约好后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乔厂长已经从北京回来,他一会儿就来车接我。
  杨乡助派来接我的是一辆灰白色的伏尔加小轿车,那车子十分的豪华漂亮,我接到杨乡助的电话后就准备好东西在我们单位的家属院门口等,司机小王认识我,他来后见我站在门口就停了车,十分客气的拉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他踩动油门一溜烟离开了我们福利区的大门。
  小轿车在平坦如砥的大街上行驶,大街两旁的树木,花草及建筑物渐渐被抛向了车后,小轿车进了十字路口向南一拐,在一座刚竣工不久的现代化大桥上飞速前进,然后驶入市郊向神农乡和渭川机床厂方向驶去。
  小车驶进了神农乡政府的大院,杨乡助已笑吟吟的在那里等着,他见车停稳了,拉开车门一猫腰钻进了车里,先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又拍拍司机小王的肩膀让小王车开,小王一踩油门小车出了大门向渭川机床厂驶去。
  渭川机床厂就在常羊山下,这里是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的故乡。常羊山的羊头亭下就是炎帝神农氏的出生地 峪沟。往北是炎帝沐浴的九龙泉,往西是炎帝玩耍的清姜河,往南是炎帝辞世的天台山,渭川机床厂就在 峪沟外的常羊山下西至清姜河,北至于家村,南于益门堡的这一段区域。
  车子驶进厂区,中间是一条平直宽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是碧绿的苍松翠柏和盛开的鲜花,一排排整齐的家属楼琐窗耀目,在灿烂的目光下习习生辉。高大的厂房里不断传出轰鸣机器声,厂区的文明小区也十分繁华,蔬菜、付食、水果、商店、饮食应有尽有……。
  车子驶入了渭川机床厂的大门,在一座鲜花掩映的办公大楼前停住,杨乡助和我下了车上了办公楼二楼,朝着乔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乔厂长早已应约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我们,他见杨乡助带着我走了进来,十分热情的迎上来,先同杨乡助握手,然后又同我握手并不住地说:“欢迎乡上的同志到厂里来。”
  我握着乔厂长的手,对这个早就闻名全市的优秀企业家和期待见到的大厂长我特别多看了他几眼,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中等个儿,微胖的身体,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白衬衣,下身穿了一条红灰色老板裤,一条红色领带衬红了他本来就红润的脸堂,他的情绪十分的饱满,很有点当代企业家的风采。杨乡助向乔厂长介绍了我,乔厂长听后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欢迎作家同志的光临,欢迎作家同志的光临。”
  我说:“乔厂长,你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作家,你就叫我菡子吧!”
  乔厂长听了十分和悦的说:“叫菡子也好,菡子同志,欢迎你的光临。”
  乔厂长把我和杨乡助让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人给我们沏了茶,我们和乔厂长寒喧了一阵然后乔厂长问杨乡助“乡上的同志陪作家菡子到厂里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杨乡助说:“事情也不是很重要,是有关《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那篇报告文学要出书的事。”
  “那篇文章不是早就在报纸上登出了吗?怎么还要出书?”乔厂长问。
  杨乡助说:“报纸上是发过了,可是王书记说第三个炎帝节马上就要到了,这篇文章仍有宣传效应。乡上意见把这篇报告文学附加一些有关的资料马上印制成书,以扩大对炎帝陵的对外宣传和影响。”
  杨乡助给乔厂长介绍着情况,我忙把整理好的全部资料给了乔厂长,对乔厂长说:“乔厂长,这是我整理的《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这本书的全部资料,乔厂长你先看一下,审查一下看哪些地方不合适?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咱们再改一改。”说着,我把手中的资料全部给了乔厂长,乔厂长接过书稿问:“乡上的领导同志审查过了没有?”
  杨乡助说:“王书记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就行了,只要乡上的领导认为可以那就可以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书费要在炎帝陵费用中列支还有问题,因为炎帝陵二期工程就要上马,陵上的资金可是很紧啊!”
  我怕乔厂长不同意开支,费用问题在这里卡了壳,忙说:“乔厂长,书还是要出的,至于费用吗,我的意见先在炎帝陵费用中垫支,等书出了卖了,钱还可以收回来,到时既有社会效益经济上也不受损失。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事,乔厂长你看……?”
  乔厂长听了我的话笑了笑,“菡子说的也有道理,总之有一个原则,咱们要少花钱多办事,不花钱也办事。要尽量压缩原定项目以外的开支,减少费用,因为炎帝陵的二期工程资金的缺口还很大哩!”
  我说:“这个乡上的领导都知道,乡上也是本着这个原则让办的。”
  乔厂长说:“那就好,就按乡上领导的意见办。哎菡子,《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发表时我记得没有这么长,怎么?”
  我忙对乔厂长说:“乔厂长,这是我附加了其它一些资料,所以就显得长,这本书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中央、省市领导及有关专家学者对炎帝陵的题词;第二部分是《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的正文;第三部分是有关炎帝的一些传说,如 峪降圣,沐峪九龙,遍尝百草拓荒神谷,辞世天台,寝葬莲花等篇;第四部分是重修炎帝陵管委会人员名单,重修炎帝陵捐助单位名单。其中有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部队、个人等。
  乔厂长听了点点头,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余庆阳为这本书设计的封面上,问:“这个封面是谁设计的,设计的瞒不错嘛!”
  我说:“这是市上的知名设计家于庆阳先生设计的,你看他的底色就着的很好。底色呈褚石色的,又配以兰和黑色,通过色彩的搭配表现了上古是一种混沌的蛮荒世界。在这个底色之上又配以红色,右上角的太阳周围画上个燃烧的火焰,火焰中有火鸟穿过,象征炎帝是太阳之神,其下是上古人的来耜耕作图,象征远古人在炎帝的指导下制造来耜,拓荒种谷的情形,表示炎帝是农业之神。封底是很多中草药标本,象征炎帝是医药之神。这个封面就囊括了炎帝的一生,很有寓意。把炎帝是太阳之神,农业之神,医药之神全部包括进去了。”
  乔厂长听了我的介绍对印制这本小册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计划印多少册,予算能花多少钱?”
  我说:“计划首批印一万册,每本成本按一元算共需一万元。”
  乔厂长说:“那好,就印一万册吧,书印出来以后要全部交到陵上的小卖部里去,卖出去的钱要全部冲减出书费用。至于作家的报酬我意见按书价的10%提成,作家同志辛苦了,也不能让人家白给咱们尽义务,这样不知道行不行?杨乡助你看呢?”
  杨乡助看看我说:“10%是不是有点低?”
  乔厂长说:“低了再加5%一共15%怎么样?作家同志?你的意见呢?”
  我说:“10%不少了,咱们都为咱们的老祖先作事,又何必为这个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呢?”
  乔厂长说:“那就好,说定了,按书价的15%给作家同志计报酬。”我也就在这个上面签字了。
  杨乡助说:“你批吧。”
  乔厂长笑笑说:“那好。”我和杨乡助看看乔厂长在出版申请书上签了字,签定后乔厂长说:“这个钱要找陵上的会计开支票,还得劳驾你们二位去陵上一趟。”
  我和杨乡助不约而同的说:“哪好吧。”
  我把书稿重新装进了资料袋,对乔厂长说:“乔厂长,还有一件事想劳驾你呢。”
  乔厂长问:“什么事?”
  我说:“听说你是市书法协会会员,字写的好,想求你给这本书题写个书名呢。”
  “题个封面?”乔厂长想了想摆摆手:“不行不行,你们拿我开什么玩笑?书的封面不是什么人都能题写的,那象人的脸蛋,我这两把刷子不行,你们还是找个名家去写吧。”
  我说:“乔厂长,你别谦虚了,我们早就打听好了,你是市书法协会会员,字写的好,我们今天除了批费用,书的封面题字也是冲着你来的,这事非你莫属,你就不必谦让了。”
  杨乡助说:“乔厂长,你就写吧,你是炎帝陵管委会主任,就冲着这个,你也有这个义务,写吧,别推辞了。”
  乔厂长站起来拍拍后脑勺憨憨的一笑:“让我写你们就让我做难了,我好久都不动笔墨了。”
  杨乡助说:“乔厂长,你有老功夫,不动笔墨也能写好,你就写吧!”
  我也恭维的说:“乔厂长,你写最合适,写吧!”
  乔厂长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这是强打着鸭子上鸡架,看样子要我出丑了。”
  乔厂长的办公室里有现成的笔墨,他平时起草文件批阅文件都用的是毛笔,所以写字台上放着一个雕龙附凤大砚台,我看砚台里没有了墨,就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得阁”高级墨汁,给砚台里倒了墨,又把事先准备好的纸铺平摆在了乔厂长面前,乔厂长看着提起笔饱蘸了一笔浓墨,看看我和杨乡助笑笑:“只要你们不说孬我就只好献丑了。”
  乔厂长的字写得确实漂亮,他善长行书,挥毫泼墨,酣畅淋漓,字迹遒劲,刚劲有力,点横竖撇,笔笔到位,入锋落笔,很见功力。他不亏是书法协会的会员,写的字很有艺术品位和欣尝价值。我和杨乡助看着乔厂长挥洒自如的写完了,对他的字大加赞赏,杨乡助说:“写的好,还带点颜体风格哩。”
  我说:“太好了!太好了!很有艺术品位和欣赏价值。”
  乔厂长把笔往砚台上一搁:“我说献丑了就献丑了,你们看吧,如果不中意,另找个人写也行。”
  我和杨乡助说:“还找谁呀,这就写的很不错了。”
  乔厂长写完了字,受了我和杨乡助的恭维又站起来欣赏了一遍,看得出来他对他写的字十分满意心里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欣赏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对我和杨乡助说:“哎,杨乡助,都快十二点了,不到乡上去了吧,去厂里的食堂吃顿便饭去。”
  这顿便饭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也是求之不得的,他的意义不在吃饭而在有更多的时间使我同乔厂长接触,也就是客观上又多了一个同乔厂长说话的机会。我感到丽莎调动的事在饭桌上谈要比在办公室里正儿八经的谈好的多,因为饭桌上的气氛更为融洽随和些,因此我打算留在这里吃午饭。这时乔厂长的办公室主任老刘走了过来,对乔厂长说:“都十二点了,让客人到厂里吃个饭吧!”
  乔厂长说:“饭安排了没有?”
  刘主任说:“安排了。”
  乔厂长说:“安排了那就走吧!”乔厂长和我们一起下了楼,向厂招待所的小食堂走去。
  小食堂很豪华漂亮,小间内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准备好的菜肴和酒水饮料。参加这顿饭的人员不多,有乔厂长,刘主任、杨乡助、司机小王和我共五个人。为了吃饭时说话方便,我有意识的和乔厂长坐在了一起。开饭之后,我们先喝了酒,随后是慢吃慢谈,谈到第三届炎帝节的准备和宣传,谈到炎帝陵今后的修建和发展,说着谈着,我看火候到了,凑近乔厂长悄悄的问:“乔厂长,王书记是不是给你说过一件事?”
  乔厂长想了想问:“他给我说的事多了,不知你问的是那一件事。”
  “是一个叫丽莎的调动之事。”
  乔厂长点点头:“有这个事,王书记已经给我说过几次了。”说完他感到奇怪,问:“这事你怎么知道?”
  “这个事情我知道。”我说:“今天我们来时王书记还特别可嘱我俩让问一下乔厂长,看这个事办得怎么样?有进展没有?”
  乔厂长看看我:“他说丽莎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妹,是不是这事就与你有关系?”
  我说:“不是,这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能你还不知道丽莎是谁吧?丽莎不是别人,而是王书记的小妹。”
  “王书记的小妹?那我过去怎么就没有听他说过呢?”
  “那是王书记不好意思,说了怕办不成,你俩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今天我俩来时他特别叮嘱让我们问一下。”我怕乔厂长不相信,故意拉上了杨乡助;杨乡助,你说是不是?”
  杨乡助正在和办公室刘主任说话,没注意听我和乔厂长说的啥,我让他说时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怕杨乡助说偏了嘴忙向杨乡助使眼色,杨乡助知道我给他递眼色其中必有缘故,不摇头也不点头,含含糊糊的顺着我的话留了一句“嗯……啊,是有哪么回事。”
  谢天谢地,我感谢杨乡助的应变和机智,有他这句话悬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对乔厂长说:“怎么样乔厂长,是王书记的小妹吧?你看连杨乡助都向你证明这件事了。”
  乔厂长想了想:“既是王书记的小妹,这事还得让我慎重的考虑考虑。不过大作家,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一下,王书记姓王,她的小妹怎么不姓王呢?”
  我灵机一动:“那不是叫王丽莎吗?”
  乔厂长想了想:“噢”的点了点头,原来这样,“那吃饭吧,吃饭吧!”
  九
  我为丽莎调动的事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甚至有些不择手段,我背着王书记欺骗了乔厂长,不过不这样做我想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做帮她调成才能摆脱我同丽莎的瓜葛,不这样做到时她还会一个劲儿的纠缠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可是这样做了,但结果怎样我还不得而知,我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等待着最后的结果。过后细细想起来这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实在有点大不应该,我觉得我对不住王书记,对不住乔厂长,我背着王书记瞒天过海的干了些什么事情?心里有一种内疚和自责的感觉。因为我和王书记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从我俩交往的第一天起我一直是他心目中最为信赖的朋友。这样以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会直线降落。可是为了剥离同丽莎的感情纠葛,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不顾一切的给她把调动的事办成,这样才能尽快和她脱离关系,不然我和她的关系就会越陷越深,最终达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她还会一个劲儿的纠缠我,现在有人说我欺哄也罢,打着王书记的幌子也罢,话已经给乔厂长说了,乔厂长信不信由他。可是不知怎的?这些天我总是有一种忐忑不安和心里极不踏实的感觉,我常常心里想乔厂长会不会打电话找王书记证实这件事情,我又想不会的,转眼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总之这些天心里乱糟糟的。心里想,尤如一团没有头绪的乱麻。可是不管怎样,这些天来这件事一直成了困扰我和我思想的一块心病,我惶惶惑惑,心情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就这样我在惶惶惑惑中过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的日子我都是掐着分秒一分一秒的渡过的。我记得那是我从乔厂长那里回来一个礼拜以后的第一个上午,王书记突然打电话找我,他要我到他那里一趟,当我走进神农乡政府大门到了王书记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见王书记双手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我。他的情绪十分的激动,这是他和我交往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见到过的,他今天的举动和他一往热情、温和、开朗的情形形成了明显的反差。他一看我就毫不客气的把早已上膛的炮弹全部倾泄给我。“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那天到乔厂长那里都说了些什么?我今天要问你,我什么时候有了丽莎这个小妹,你又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姨子转让给了我,让她成为我的小妹的?丽莎那样人是我的小妹我能高攀得起么?你和他如胶似漆的在一起粘着能舍得让给别人么?嗯?”
  我从来没有见过王书记发这样大的火,心想糟了,王书记全知道了。我给乔厂工说的丽莎是王书记的小妹的事发了。我自知理亏,任凭王书记怎么骂我我都没有还口,王书记怒气不消的骂着:“你这个人和我交朋友二十多年知已知底,为了你小姨子的事竟然无耻的不择手段,连朋友的情谊都忘了,既然要那样说为什么事前不给我说一声打个招呼?”
  我说:“王书记,这事事先能给你那样说吗?说了你给乔厂长一说,丽莎调动的事不就彻底的砸了?”
  “砸了?砸了活该!那你不说就不砸了?嗯?你这样瞒天过海能瞒得了谁?”
  “是不是乔厂长问你了。”我理屈又担心的问。
  “问了。”
  “乔厂长问你时你给乔厂长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高攀不起,我没有丽莎那个小妹。”
  我心里一凉,完了,我的心机白费了,我给乔厂长说的话也算白说了,这样丽莎调动的事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我有点怨他,也有点恨他,心中的怒火在慢慢的升腾着,一膛的火气也冲出了口:“既然这样,你还叫我来干什么?叫我来就是为了骂我,就是为了教训我替你出气,你看你那付凶神恶煞的样子,那里还象个党委书记,你是县太爷卖酸枣,把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我一甩袖子夺门而走,出了王书记办公室的门。
  王书记骂我骂的正凶,一看我走了,他停住了骂声,却冲着我的背影喊:“菡子,回来,你回来!回来我对你还有话说。”
  我头也没回,下了楼走出了神农乡的大门。
  十
  八月的常羊山,山峰秀丽,绿树蔽日,透迤的山峰就象一条绿色的长龙一直绵延到了天台山的莲花峰下。在常羊山高耸的山岭上,矗立着一座神圣的殿堂,那殿堂红墙绿瓦,十分圣洁辉煌,那就是新修不久的炎帝大殿。炎帝大殿的正中,端坐着炎帝的坐像,炎帝刚毅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好象在洞察着中华大地五千年来的沧桑变化。大殿两旁的偏殿,前门牌坊经过又一次彩画,雕梁画栋,新意盎然。炎帝大殿后的高处,炎帝的衣冠琢就在那高高的山顶,墓琢四周新植的苍松翠柏,早已根深叶茂郁郁青青。羊头亭下的前山上,绿树遍野,苍翠葱葱,月前经过一场透雨的洗礼润泽,整个常羊山更加枝繁叶茂,苍翠碧绿。此时静穆的常羊山上,正在垂首等待第三个炎帝节的到来。
  八月二十三日,是第三个炎帝节祭祀炎帝的日子。也就是在这天,常羊山上山下万头攒动,熙熙嚷嚷。上山人流如潮水般向前涌动。挑着日月旗,龙风幡和端着各种祭礼的人流满山遍野,拿着来耜,谷穗,中草药标本,穿着各种祭祀服装的人们,通过炎帝大殿前的牌坊纷纷涌入了炎帝大殿前的院内。上午九时整,是祭祀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的时间,随着九声礼炮的鸣响,主祭人宣布祭祀开始,鼓乐手奏起了带有西秦风情的古乐,接着有人宣读了祭文,之后是瞻仰炎帝大殿中的炎帝生像然后到炎帝陵垂吊。
  这天我被神农乡政府邀请,参加了第三个炎帝节的祭礼,同我一起参加这次祭礼的有中央、省、市领导,有关的专家学者,回乡祭祀的海外赤子和炎黄子孙数百人。我们一起在炎帝大殿中的炎殿坐像前三鞠躬,还有人虔诚的爬在炎帝的坐像前给炎帝磕了头。中央和省市领导及有关学者祭祀完之后接着就是一批批乡民,他们有的从很远的地方来,有的就是神农乡附近的乡民,当我吊祭完毕从炎帝陵墓上下来走出神农门的时候,我见丽莎在路边站着,好象在等什么人似的。她这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风姿绰约,脑后的秀发用一个雪白的花手绢扎着,身着彩裙打扮的尤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因为调动的事没有成功,所以这些天我一直躲着她,今天见了她躲又躲不开,可我又不知说什么好,我真想在她还没有发现我时就早早的溜掉。可是哪知道丽莎眼尖,早已看见了我,她喜形于色的迎了上来,老远就喊着我的名子“菡子,我知道你今天要从这里下来,我特意在这里等着你,已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我心里想,“糟糕!今天又要遇上麻烦的事儿了。”
  可是丽莎今天的心情显得十分的好,不象要找麻烦或者要纠缠我的样子,她凝眸含媚,笑容可鞠的迎了上来,眼神中带着柔媚的温情和感激的神韵。对于这种反常现象,我心里更加纳闷,心里想,按以往的惯例,象今天这样见了丽莎,她一是会像拿上了哭丧棒一样,不是抹泪就是软缠,一定要让我去找王书记,找王书记给她谈调动的事,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的情绪反则那么样的好,我猜测着用试探的话问她:“丽莎,你今天还有空到陵上来?”
  她向我点点头又妩媚的一笑:“炎帝是我们的人文始祖,难道只允许你们这些专家学者吊祭,就不允许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来祭吊么?”
  我说:“允许,允许,炎帝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共同祖先,谁祭吊都是欢迎的,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今天也就来了。”
  “那你到陵上去了没有?”
  “去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信,我还给炎帝烧了纸磕了头。”
  “那好,烧纸磕头也是祭悼我们先祖的一种方式嘛。”
  丽莎笑笑,我见丽莎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报纸中夹着一本书,问:“你手中拿的是啥?”
  她把报纸中夹的书贴在她的胸前,娇嗔的朝我一笑。
  “你猜。”
  我说:“我猜不着。”
  “这就是你的《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这本书啊!”说着她把手中的报纸摊开,露出了《众手捧起远古的太阳》那本小册子。
  “怎么,你还买我的书,要是喜欢,我送你一本不就得了。”
  “昨能要你送呢?现在作家出书多难,都是自己拿钱出书,我咋能白粘你的光呢?再说,我认为好的我喜欢的我就买,买了也是个纪念。”
  我朝丽莎笑笑,问:“你看这本书怎么样?买书的人多不多?”
  “书当然是好书喽,买的人很多,也很畅销,刚才我在文化长廊里因人挤没有买着,到了陵下才在陵下的小卖部里挤着买了一本。”
  “那就好。”我问丽莎:“你在这里好象等人,在等谁呢?”
  “等你呢”,“等我做啥?”“感谢你呗。”她妩媚的一笑,“多蒙大作家的帮助,我调动的事已经
电话:010-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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