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发一下宇宙第一初恋下载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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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发个小说:宇宙第一初恋,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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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一年级
很好看,给个TXT版本的吧
大学二年级
5 [本章字数:2432 最新更新时间: 14:33: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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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温泉煮蛋,我又耍宝讲了一会儿笑话,夜有些深了,我们便各自回屋休息。
  等回到房间,我才有种想哭的冲动。人真奇怪,难过的时候想哭,高兴的时候也想哭。我从登山包里拿出个大方盒子,又从大方盒子里拿出脆脆,抱着激动地流泪,脆脆啊,这么历史性的时刻只有你在,我唐果总算熬出头啦。
  这天晚上,我兴奋地跟脆脆聊了整个通宵,到了天亮才沉沉睡过去。
  早上叶榛叫我起床去吃早餐,我迷迷糊糊抱着脆脆去开门。他脸色很难看,慌慌张张地把我推进门,而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相信你才有鬼,快点收起来,收好!你想把人家保洁阿姨给出心脏病来吗?!你跟谁保证的,你个缺德孩子!”
  叶榛这么一吼,我的瞌睡虫全跑了,只能眨巴着眼装可怜。
  “下回……”
  “你还敢有下回!”叶榛抓狂了,“快点换衣服,吃过早餐我们回去了。”
  “那个,不泡了吗?”
  “还泡,我都血压升高了,再泡就得心脏病了!”
  让叶榛抓狂暴走是原来他们宿舍全体人员的心愿,张眠无比舒爽,一副夙愿已了含笑而终的架势。回程时,张眠趴在车座上对着他露出来的一截脖子研究。昨天那口咬得挺狠,伤口周围泛红,好像是发炎了。可那牙印很整齐,碎碎的,感谢田美女在我小龅牙时去做牙齿矫正。
  张眠嘿嘿一笑,指着那牙印:“哟,这军功章没见过啊,挺好看的啊。”
  叶榛神经断了一根,一踩油门,在打滑梯似的路面上,车子像在漂移。我跟张眠一起尖叫起来,他慢慢扬起嘴角,明亮的眼睛里堆满活泼的笑意,真是个恶趣味的孩子啊!
  我痛心疾首,这个恶棍,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于是这个寒假我过得很快乐。
  每天早上照镜子都看见里面的小圆脸尖下巴怎么就那么好看,眼睛笑得弯弯的,要是《网球王子》里的不二周助君有个妹妹,那就一定是我这样的。老黄和田美女刚开始很淡定,直到某天早晨我一睁眼看见自己脑门上贴了张黄纸符,上面不知道是什么鸡血狗血的涂鸦,这是把我当僵尸镇着呢。
  “喂,老唐,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唐说:“你妈在菜市场门口摆摊算卦的李半仙那求的。”
  “我靠,李半仙都被抓进派出所两回了!”我哭笑不得,“美女你快把钱给要回来去。”
  田美女一边吃油条一边不客气地给我白眼:“再贴上去,瞧你那样笑渗得慌。”
  我捧起原味豆浆喝了一口,真甜啊,连空气都是甜的,我说:“我高兴就想笑。”
  “到底有什么好事啊,神神秘秘的。”老唐瞎猜,“……夏文麒追你了?”
  说起夏文麒,我的脸立刻白了。
  老唐跟田美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心里在滴血,夏半仙啊夏半仙,整年的伙食啊,那得多少钱?!我的索尼手机!我的新款笔记本!我的漂亮衣服!我的……我沮丧地趴到餐桌上挺尸。
  “没事,谈恋爱就谈吧,想结婚就结,早点抱个娃娃,省得身材走形。”田美女越说越高兴,“夏文麒不错啊,上回到咱家来还提了红烧肉来,他爸炖的红烧肉真没得说。”
  老唐也来了兴致:“对对,夏文麒他妈包的饺子也很好吃,芹菜虾仁馅的!”
  田美女更高兴了:“是啊,夏文麒他爸还会修空调,上回咱家空调就是他爸修好的!”
  “夏文麒他爸什么时候来咱家修过空调啊?”
  “那回你出差了,家里空调坏了,夏文麒他爸是卖空调的,我就想着他肯定会修啊。这不,他还免费给咱换了个零件……”
  于是餐桌上的问题从夏文麒蔓延到了夏文麒他爸的红烧肉和他妈的饺子,接着从夏文麒他爸为什么这么殷勤的趁老唐不在来修空调,还给免费换零件。小女子我修行尚浅,只能将战场留给他们,默默地换鞋出门。
  其实两家的友情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从小学时我跟他就不对盘,初中我跟他做同桌熟悉起来,就开始一起干坏事。最过火的那回,我跟夏文麒把那个把堵低年级的同学要钱的孙子踹折了一根肋骨。于是学校里叫家长来把我们领回去反省一星期。我妈跟夏文麒他妈被班主任寒着脸说那孩子受了多大罪,俩妈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把班主任给弄了个于心不忍,倒是反过来安慰了一通。
  而后田美女领着我,夏文麒他妈领着他,我们四个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刚进包厢夏文麒他妈就一抹脸,抱着他的脑袋狠亲了一口:“儿子,干得好,该揍,不过你俩也揍得太没水准了。下回再碰见这种人,带个铁桶套他脑袋上揍,他哭都没地方去。”
  合着这俩妈都是演技派,俩妈从此就相见恨晚。
  后来我才知道夏文麒他妈是公安局刑侦科的。
  不过我跟夏文麒俩坏胚子在一起,除了干坏事,不会有第二个可能,要他追我,他那张死鱼脸不变成鱼化石,我就喊他祖宗。
  我来到夏文麒家,他爸去卖空调了,他妈在看韩剧,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巴”,真令人蛋疼。他正在画画,在阳台支起个画板画树。
  夏文麒扭头打量我一下:“哟,发情期到了?”
  我一脚踹过去:“发你妈!”
  他有防备,双脚蹬地,转椅滚到一边,死鱼脸带了笑容:“整年的伙食,你答应的。”
  我抓狂地扔抱枕:“答应你妈!”
  夏文麒他妈推开门,手里托着果盘云里雾里:“果果你答应我什么?”
  我跳起来,含糖量挺高地笑:“阿姨,答应你好好照顾他呗,可让人费心了。我刚还跟麒麒说,今年他的伙食我包了,谁叫我是他姐姐呢。”
  夏文麒满脸作呕的表情。等他妈出去继续看呕巴,他眯着眼:“一会儿你敢接我妈的红包,我剁掉你的爪子。”
  “剁吧剁吧,没了爪子叶榛肯定不能要我,这辈子就交待给你了。”
  夏文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死鱼脸上风云突变:“祖宗,您找我来干嘛?”
  “跟我坦白,男人的弱点!”
  “弱点?”夏文麒说,“下半身!”
  我默默拿起一管红颜料,对着他画板上灰色的蓝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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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麒顿时危襟正坐:“要看他想要什么。比如说现在你们家叶榛现在失恋了是吧,表面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那是因为他不想丢人,也不想让关心他的人伤心。其实叶榛绝对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如果你能缩短这个时间,那么你在感情上就占了上风。”
  “废话,说具体方案,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才会没辙。”
  “祖宗,我对你就没辙。”夏文麒翻了个白眼,“自己想去。”
  我就知道来找夏文麒是对的,这孩子书柜里摆着满满的心理学的书,也不是唬人玩的。叶榛愿意给我个机会,可是我反而遇见了瓶颈,就像拿着一把金库的钥匙,却满门都是窟窿眼儿,如果戳错了,金库就会崩塌。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而且我准备拿我全部的运气去赌我的幸福。
大学二年级
第三回 这世上还有我拼了命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也有我拼了命也无法给的幸福。
& && & 1 [本章字数:3201 最新更新时间: 14: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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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与叶榛都很忙。
  是的,毕业前夕他在考虑分配问题,而我是因为太优秀,被一刀切老师总抓去当苦力。一刀切老师说我天生就是外科大夫的料,体力充沛,眼疾手稳,胆大心细。我倒没看出来他那么求才若渴,每回都被他抓去努力“培养”的结果是,我能坐在解剖室里一边给落下太多的同学上小课,一边啃掉整份红烧排骨饭。
  我打电话跟叶榛汇报,他很没同情心地笑。
  听见他笑,我就高兴,我喜欢听叶榛笑,鲜活甘美的,像潺潺不断的山泉。
  可是在这笑声里,我听见了一些与寂寞有关的东西。他刚跟卓月分手不久,而且是单方面的,他需要时间,显然这时间还不够。他需要倾诉,然而,每次都是我打电话给他,拼命跟他讲话,而对于他的一切,我却一无所知。他也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就像是对他自己的一种纵容,他并不觉得快乐,可也不想跟任何人说。
  “叶榛,这周你轮休吗,你带我去看电影行不行?“
  “对不起果果,这周末我得回家。”
  “好啊,我从来没去过你家。”
  “……下次吧。”叶榛顿了一下,斟酌着话,“现在有点乱。”
  我不太懂叶榛的意思,我只知道叶榛不想带我回家,他不知道怎么介绍我。他答应给我机会,可我们之间什么都还不是。而且他刚刚跟卓月分手,这一切确实不合时宜。可什么时候才适合,我还要等多久?
  我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咬了一会儿电话线,笑起来:“行啊。”
  叶榛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又跟我扯了一些有的没的才挂了电话。我一宿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搭地铁去往我的目的地。别问我去哪里,我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当然说话也不怎么算数。也别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不怕大家笑话,平时背书要了我的亲命,可是关于叶榛的一切我都是过目不忘的。
  这是一片老别墅区,白桦树和梧桐树都已经长成,春后吐出了嫩叶,已经能看出盛夏郁郁葱葱的景色。每家每户门口都种着太阳花和新鲜的竹子,欧式的铁门里,能看见整理得很工整漂亮的花园。记得很多年以前,大概我还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我捡了一条狗养在家里。那小狗胆子很小,看不见我就玩命地疯叫,结果惹得邻居家彪悍的大婶不干了,跟田美女隔着个阳台吵得整座楼都鸡飞狗跳。
  最后老唐没办法,跟我讲了一大通道理,什么家属楼不好养狗啊,会扰民啊,会随地大小便啊,破坏邻里和谐啊。而后蹲在那里一边看我喂狗,一边恶狠狠地说着豪言壮语:以后等爸爸有钱了,就买繁花苑的别墅,一栋住,一栋给果果养狗!
  而现在我发觉与其等着当教书匠的老唐飞黄腾达,倒不如直接嫁个家住繁花苑的男人,一劳永逸啊。走到西区62号,我朝院子里张望,院子里架着大丛葡萄架,铺着漂亮的草坪,墙边堆着不知道品种的各种花草,还沾惹着水珠,一条金毛寻回犬和一条德国牧羊犬卧在草坪上,听见声响都翘头伸着大舌头盯着我。
  我按了门铃,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后,熟悉的身影从门内闪出来。
  叶榛看见我两眼都瞪圆了,两条狗撒欢儿地跑到他身边摇尾巴。我冲他“嘿嘿”一笑,招招手:“我怕你太想我,所以就过来啦。”
  他几乎要苦笑了,就那么站在门口,发着愣,大脑CPU迅速发烫报废。我还有闲情逸致看清楚他光着脚踩在门口铺的木地板上,阳光埋在他的肩头,他一半的身子陷入暗影里,头顶有树叶子扑啦啦地响,还有麻雀争食的声音。
  我是一个入侵者,不请自来,并不受欢迎。
  直到屋里传来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绵软好听的音质:“小榛,是谁啊?”
  叶榛回过神来,大声说:“是我的一个小朋友。”
  而后他过来开门,两条狗跟过来,我好心情地跟它们打招呼:“……汪。”
  热情的金毛扑上来,酷酷的德国牧羊犬不屑地把大脑袋转到一边。叶榛没再说什么,带我进了门,再转过脸时,已经是笑着的脸。而后我就看见叶榛的妈妈,她完全不像个有二十多岁儿子的母亲,看来很年轻,而且气质优雅温和,是个美人。叶榛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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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是唐果,我的一个小朋友。”
  不等叶妈妈从巨大的莫名其妙中回过神,我就扑上去抓住她的手:“阿姨,您真漂亮啊,要是您跟叶榛在街上走,我绝对当您是他姐姐。阿姨,您别惊讶啊,我跟叶榛认识好多年了,其实早就想来拜访您了。没什么好拿的,这是我妈自家酿的葡萄酒,就给您提来两瓶,养颜的!”
  好听的话谁都不嫌多,而且我是出了名的口蜜腹剑,中老年人的女儿和儿媳妇范本。叶妈妈她要求再高,她也是个妈。而且叶妈妈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拍拍我的手,笑得心花怒放:“来就来吧,还带东西。小榛也真是的,都不提前说一声。”
  叶榛还是笑,笑得我头皮发麻。
  然后一整个上屋他都没怎么理我,他有些消沉。我想在我来之前,他跟他母亲之间一定在谈什么让彼此都不愉快的话题。快到中午时,保姆做好了饭,叶妈妈指使他去买饮料。他看了我一眼问:“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他一定有话跟我说,于是点头:“好啊。”
  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跟在叶榛后面,那条金毛巡回犬跟在我后面。
  头顶是绿荫,红砖墙,发白的石板路面,曲径幽深。
  我头一回不知道要跟叶榛说什么,大约也是心虚,不请自来这种事真的很不礼貌。叶榛不会喜欢。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跟着他,等着他发火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能忍受。这种感觉有点像小时候打针,药棉已经抹到了皮肤上,只等那突如其来的针扎的疼。
  叶榛带着我一直走到社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几听雪碧和啤酒,而后把塑料袋放到金毛的嘴下,让它叼着,拍拍它的大脑袋说:“公主,回家!”
  而后那只叫公主的谄媚的狗,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
  “现在没别人了。”他说。连狗都没有了。
  “你要灭口?”
  叶榛又沉默了,他藏身在阴影里,我站在赤裸裸的阳光下。光线太急,我睁开眼睛也看不太清他的脸。
  “果果,我想过了,我不能给你机会,我们不合适,我九月就要去部队了。虽然现在我妈还不能同意,但是,我会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让她同意的。”他声音低低的,“我没办法爱上你,我不能骗你,这对你不公平。”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觉得痛,睁大眼,“叶榛,你答应过的事情,你不能反悔,我不接受。”
  “果果,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叶榛,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向前走一步,他退后一步,伸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背已经贴在墙上。我走进暗影里,已经看清他的表情,决绝而温柔的,毫不退让的。他的眼睛是含笑的,滚动着光芒,堆满歉意:“我不确定未来,我害怕毁掉你的人生。”
  “叶榛,你在找借口!我不接受!”
  他突然笑了:“……放手吧,就像我一样。”
  不,这不一样。
  我不是卓月,我也不是他,我不是他们,他们可以潇洒的祝福对方,我不可以,也不可能。爱的另一端是什么?是恨?不对!爱的另一端还是爱,也只能是爱!放手?我从未想过。我的字典里根本没类似的词语。
  我瞪大眼睛,感觉到脸上有湿意,然后我听见自己卑微的乞求声。
  “叶榛,别让我放手……”
  如果我放手,那就是永不。
  叶榛看着我,目光灼灼,是坚决的。
  这个我追逐了三年半的男人,他就要走了,别人不要他了,他也不要我。
  是继续,还是永不?
  最后,我问:“叶榛,是不是现在我让你很为难,很麻烦?”
  他扬起嘴角,阳光穿过叶隙,也穿过他的眼睫,那一瞬间,他像在散发温柔的月光,眼珠像透明纯净的黑水晶。他是善良的,他不忍刺伤我,可是我已经寻到了答案。
  “果果,不会的,我想让你高兴,但我没办法欺骗你。”
  我爱一个人,我只会让他觉得愉快幸福,若是我给他带来了麻烦痛苦,那是为了什么?
  那就不是爱了,那是折磨,是刑囚。
  “好!”我抹了把眼睛,大声说,“我放手!”
  叶榛怔住了,一动不动。
  “但是叶榛你给我记住!我放手,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愿意让你为难!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像我这样爱你!假如你后悔了,也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想知道!你一定要过得快乐幸福!否则就是对不起我!”我吼着,没出息的泪如雨下,“叶榛,你给我记住了,我没后悔爱上你!今后也不会吝啬爱上别人!我也会幸福!所以你可以放心忘记我!”
  说完我蹲在路边放声大哭,叶榛一直默默陪着我。
  我没有去猜叶榛在想什么,我只能无力地哭。等哭得差不多了,我没有再回叶榛家,离开了繁花苑。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世上还有我拼了命也无法到达的地方,也有我拼了命也无法给的幸福。
我想改名叫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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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能贴完吗?
迷糊的生活,扯淡的人生……
从小就喜欢看机器猫憨憨的样子,看着它从兜兜里掏出一件件稀奇古怪的物件时都能欣喜不已,仿佛我也化身成了漫画中的人物,曾经多少次我幻想着也能拥有一件像任意门,记忆面包之类的神奇宝贝,那样我的生活得多丰富多彩啊!
有一天老公问我,如果你有一只机器猫,你最想要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眼睛亮晶晶的说:我就要机器猫的那个兜儿!
老公对我的评价言简意赅:贪得无厌!
大学二年级
2 [本章字数:1685 最新更新时间: 14:33: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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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儿八经地消沉了一阵子,恹恹的,像生了病,我失恋了。
  柯杏香同学很是不以为然:“你还没恋上,怎么能叫失?充其量是个恋爱未遂。”
  于是恋爱未遂的我的世界,因为少了叶榛而突然空白茫然起来。我需要找个事情把这些空白填满,我不太习惯闲散。于是大片空白的课余时间,我开始像班上其他同学那样开始找工作赚生活费。老唐每个月给的钱,我自己花倒还能够用,再加个饭桶夏文麒就捉襟见肘了。
  最后还是杏子托她的学姐在一个挺火爆的动漫餐厅给我接了个钟点服务生的活儿。
  做服务生很辛苦,可是待遇不错,每小时十块钱。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服务生穿的制服比较奇怪,还要应付客人的拍照要求。老板叫蓝冰,长得中性,打扮起来比男生还像男生,是比柯杏香高几届的学姐,学英文的。
  我进店的第一天就领了一套日本女巫服,被客人们拉着拍照,剪刀手,璀璨笑容,笑到最后都有些面瘫。
  每天都周而复始,学校,餐厅,而后是家里,三点一线的忙碌,很累,可也闲下来又空虚得要命。这天我给夏文麒生活费,他接了以后,才闲闲地说:“其实管我伙食这件事,你反悔也行啊。”
  我呸他一口:“你见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是啊。”夏文麒的死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啊,就算后悔也会烂在肚子里,逞强。”
  “夏半仙!夏面瘫!你别笑了,怪恶心怪变态的。”我觉得身上发毛,比吞了苍蝇还难受,“我走了,脆脆先帮我保管着。”
  “你老带着骷髅头乱跑什么?”
  “脆脆是我的护身符,一刀切老师说了鉴于我表现良好,把脆脆送给我做纪念品的。”
  “你俩都不大正常。”夏文麒接过脆脆,很嫌恶地塞到包里,“我回家了,走路看车,拜拜。”
  他从一人高的墙头跳下去,背着夕阳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坐了一会儿,也跳下去,乘车去打工的动漫餐厅。以往我很讨厌夏文麒跟着我的,即使我俩狼狈为奸的关系根深蒂固,我还是讨厌跟夏文麒搅在一块儿,讨厌他的死鱼脸和自以为是。当然夏文麒也讨厌整天生龙活虎精力无限的模样。可现在连头疼我的夏文麒都开始担心我,看来我的状态真的很糟糕。
  我想念叶榛,非常的想念,想得快死了。就算我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删掉,但是脑子里那串滚瓜烂熟的数字却删不掉。
  杏子说二十一天养成习惯,这一个多月都过去了,我还是想念叶榛。想念他孩子气的笑容,还有明亮的双眼,叫我祖宗时的无奈。有什么东西在骨头里生根发芽,已经很难剔除。那就长着吧,看你能枝繁叶茂,还是枯萎凋零,都交给时间。
  嗯,时间真是残酷的东西。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天气开始渐渐热起来,白杨树上长出了长长的毛毛虫,在微热的熏风里呼啦啦地往下掉。
  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跟张眠通电话,我喜欢听他讲在山里逮兔子和野猪,听他讲当地的风土人情,比中央三套的《人与自然》还有趣。只是聊着聊着,他聊得忘形大脑短路,无意间透漏给我一个消息:卓月要结婚了。
  我傻傻地抓着话筒,五味杂陈,这也太快了,刚甩了叶榛没三个月,准备嫁妆也来不及啊,竟然要结婚了。我恨恨地磨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恰好次日是周末,我直接杀到叶榛的学校,站在他面前,瞪着眼说:“我都知道了!”
  他看起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你知道什么?”
  “卓月要结婚了!那个没良心的混蛋女人!”我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我恨她!”
  叶榛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又犯傻。”趁着我火冒三丈地喘粗气,他扬着迷人的笑脸露着珍珠贝齿,“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谁稀罕吃食堂啊!”
  “只有食堂。”叶榛省钱省得很无耻,“要省钱娶媳妇啊。”
  “娶我吧,不用你省钱!”说完我才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说了不纠缠他,只能吐了吐舌头,“我开玩笑的,我已经快忘记你了,很快就会忘干净的。”
  叶榛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得那个如释重负心花怒放。
  我在他的学校里玩了整天,晚上回去的地铁上,我收到叶榛的短信:果果,谢谢你愿意原谅我,^_^。
  我愣愣地看着,那专属叶榛的调皮的笑脸符号,无奈地笑了。这个傻瓜,他到底在谢我什么呢?明明都是我在纠缠他,可是我的到来却让他那么高兴。在叶榛的世界里,我根深蒂固,我是他喜欢的小朋友,他愿意尽心疼爱的小朋友,却与情人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几年的感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割舍的。
  既然割舍不掉,就让时间来成全吧??稀释淡忘或者积累成伤。
大学二年级
3 [本章字数:2028 最新更新时间: 14:34: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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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选择在五一结婚,真是土气的日子,在B市六星级的沿江酒店。
  迎亲的车队里不乏让人流口水的名车,绕着市内的环路转了一整圈。因为六星级准备的自助餐婚宴里不少好料,我便缠着叶榛带我来混吃混喝。我们在酒店碰面,我从没见叶榛穿得那么正式,合体的休闲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玫瑰和伴郎的胸牌。
  他真是帅得惨无人道,比那个新郎不知道英俊多少倍。
  “你什么时候变成伴郎了?”
  “伴郎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月儿就拜托我。”叶榛稍稍正了正领带,“怎么样,帅吧?”
  那笑容真是得体,我点点头,喉咙被塞住,整个胸腔都被塞住。我拼了命去爱的叶榛,那个女人却这样委屈他遭践他。我低着头跟他进了酒店。顶层是全玻璃景观,很是豪华,新娘与新郎挽着对方的手,在司仪的主持下进行着人生中最幸福庄重的一刻。
  这婚礼的司仪真他妈会煽情,什么感谢父母,感谢人生,感谢老天爷,把双方家长都说得眼泪哗哗的。我扭头看坐在旁边的叶榛,微微上扬的唇角,滚着水光的眼睛,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心如刀绞,仪式的最后,伴郎和伴娘拿着婚戒上台。我不管任何人的眼光,像保镖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榛,听见不少窃窃的笑声。叶榛把戒指递给卓月时,真诚地说:“月姐,姐夫,祝你们永远幸福。”
  卓月红着眼:“谢谢你,小榛,你的祝福对我很重要。”
  他继续微笑,而后默默走下台,仪式还在继续。那么多人,都在见证他们的幸福。我忍不住了,拉着叶榛出了门,走进楼道里。他一直默默地跟着,没有问我去哪里了,也没有停下脚步,乖得像个小孩子。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溅起尘埃。我摘掉他胸前伴郎的配花,揪着他的衣襟,强忍着哭声以至于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我的心已经痛得快要裂开,我挚爱的,我现在已经心疼得快要死掉。
  “太过分了!她太过分了!凭什么还想要你的祝福!凭什么!”
  “别哭……”叶榛抱住我,用力的,“这样的我,不值得。”
  我抱着他,感觉到湿热的呼吸喷在颈子里,还有眼泪。
  “如果你爱的是我就好了。”我透过窗子望着天上悠然的云,“我不会叫你伤心。”
  叶榛抱得更紧了些,半晌他在我耳边说:“是啊,我也这么想。”
  我们都有些累。他恨他不能爱上我,我恨我不能让他爱上我。如果彼此相爱,那么便是永远,而不是永不。
  那天叶榛帮新郎挡酒喝醉了,晚上一帮子人跟着去闹洞房,有两个跟叶榛一起长大的发小儿会来事,有人要拉着伴郎一起闹,被他们摁下。我陪着叶榛,我知道他不愿意回家,可我也不知道把他带到哪里。
  他今天很脆弱,他需要有个人依靠,只有我。
  于是我自作主张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把帐记到了卓月夫妇的账上,扶着叶榛进门。
  在楼道里他还能保持清醒,可是一进房间就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他的酒量不太好,我高中时就见识过,他喝得脸红扑扑的,一个笑眯眯的大孩子,对着我猛放电。
  今天他需要喝醉,说些醉话,发泄委屈与难过。
  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夕阳,灯光昏黄。等他吐完,我兑了些温水给他。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安生了,只是皱着眉,像是在梦中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叶榛呼吸出了气息都充满了酒精的浓度,他咬着牙长睫毛颤成一团,有露水沾湿了黑蝶的翅膀。
  我用湿毛巾擦干他额上的汗水,他脸烧得通红,睁开没有焦距的眼,也是不大清醒的样子,迷糊的湿润的眼,那样看着我,带着点诱人犯罪的艳丽。
  “叶……叶榛……”我觉得有些危险,“你难受吗?要喝水?”
  他眼神都有些狂乱了,蛰伏在身体里的野兽开始苏醒。
  我跌坐在床边,完蛋了,唐果你完蛋了,叶榛不对劲了,快逃命吧!会被撕裂!会被杀掉!我往后退:“叶榛,你冷静点,我去要点醋!”还没开始跑,就被叶榛扯住胳膊带到床上。他虽然看起来瘦,可军校平时的训练也是很惊人,他力气很大,将我的双手紧固在身侧,嘴唇火辣辣地落在脸上。
  “叶榛!你会后悔的!你清醒点!”
  是的,他醒来会后悔,会对我负责,会……总之好像对我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对叶榛而言,这是灾难,会将他小心翼翼铸造起来的玻璃幕墙轰炸得渣渣都不剩。无论我再好,而他不需要,那便是累赘。
  我不愿意成为叶榛的累赘。
  我使劲踢他,可是很快腿也被锁住,我想咬他,却被他捏出下颌,蛮横地亲吻。
  叶榛的吻,像一团火,来势汹汹,舌头像蛇一样要钻进我的心脏里。
  他被火烧得理智全无,我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任他为所欲为。我想我并不怕把自己交给他,只是畏惧像狼一样凶猛的叶榛。他手指十分熟练地剥掉碍事的衣服,很快我们就在一片火热中赤裸相对。上大学后,跟同寝室的放荡室友们一起观摩过日本爱情动作片,还缠着某个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室友询问过程,她淡淡地看着我们这几个毛丫头,用过来人的口气循循教导:上帝是睿智的,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而后才让你变成天使,飞到云端上,感觉到快乐。
  我被这种亲密的接触迷住了,我没有看见上帝,也没有变成天使。我快要疼疯了,心里却满得快溢出来,只能指甲狠狠挠他的背,咬他,在他耳边放声大哭。
  可叶榛丝毫没没手软,最后我哽咽着睡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立刻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裳,没出息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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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本章字数:2034 最新更新时间: 14:34: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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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手机欠费,索性关机丢在家。
  叶榛轮休估计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所以我什么都不担心,我需要给叶榛时间冷静,省得他跑我面前决定圈养的祖国的花朵,用赎罪的心情。我就怕这个,我根本不需要。可叶榛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知道的,因为我了解他。
  我追逐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想要逃离他,真是个笑话。
  老唐在早餐时间很三八地问:“你是不是跟夏文麒分手了?”
  我的脸立刻就绿了,差点呛死:“别开玩笑了!”
  老唐挥挥手,做害羞状:“不要遮挡了,我跟你妈都是开明的父母。绝对不是因为夏文麒他爸的红烧肉和他妈的饺子!”
  “你明明就是为了他爸的红烧肉和他妈的饺子!”我跳起来,义愤填膺地指着他的鼻子,“老唐,你休想得逞,我去上课了!晚上我打工晚就不回来了,去杏子家!”
  老唐对着油条撇嘴:“……我的女儿夜不归宿了。”
  田美女感叹:“外孙有着落了。”
  有这样的一对父母,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们相信我洁身自好,这是对的。可是过于相信,便是轻信。我已经不是他想象中天真活泼的女孩,我已经蜕变成了女人,只面对一个人时是纯洁无暇的。
  上完课后,我去餐厅里打工,下午阳光慵懒,店子里客人不多。
  我站在门口快睡着了,猛然听见风铃响,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就微笑服务:“欢迎光临,小心台阶,里面请!”
  尊贵的客人却没进门,就站在门口,不声不响也不动。我抬起头,看见叶榛抿着红唇专注的脸。这种画面太突然,我猛的倒退一步,差点撞倒身后的衣架,被叶榛手疾眼快地扶住。
  他松了口气,苦笑:“祖宗,你别每回都搞些惊险动作,没心脏病也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坐在吧台边算账的老板蓝冰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同事的服务生们都笑起来,一个个都不怀好意神色暧昧。
  叶榛露出个阳光灿烂男女通吃的笑容:“不好意思,有包厢吗,这个人借我十分钟。”
  不大正经的蓝冰大笑起来:“去吧,我们家姑娘只*****不卖艺。”
  一群人都笑得东倒西歪,我磨牙,想起跟叶榛不大纯洁的男女关系,脸上发烧,狠狠地瞪他们一眼,带着叶榛进了包厢。我拿着餐单,递给他,小声说:“吃什么,我请。”
  “不忙。”叶榛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脸颊泛着红,“为什么一直关机?”
  “啊,我没钱交手机费。”
  “我替你冲了五百块钱,你就不知道开机看看吗?”
  “……我没钱充话题开什么机啊?”
  叶榛水润润的眼盯着我,脸上的线条一寸寸柔软下来:“果果,你知道我会给你充手机费的,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叶榛的作风,我身子一僵:“那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不用怕,我没打算道歉。”在狭小的空间里,叶榛顿了顿,垂眼看桌上的烛台,“但我必须给你个交待。”
  “我不需要交待。”我手忙脚乱的,“我、我的意思是,我很愿意……真的……如果不是那样,你都不会要我吧。只是我觉得对你来说,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忘掉吧。”
  很久之后我仍然记得,红色的墙纸映着他灰绿色的作训服,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整个人坐在那里如同漂亮的雕像。我一直在猜他在想什么,所谓的交待,如果我不要的话,他的罪恶感会不会减少一些。我只是尽力想让他知道,我不在意,所以他也不用在意。在如今这种一夜情泛滥的年代,这很寻常,一点都不特别。
  很久以后,叶榛抬起头,没有迷惘或者愧疚,清澈见底的眼睛,也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果果,你过来。”
  我不敢过去,反而退后了一步。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这样对我们都不好。”叶榛突然说。
  “嗯。”我点头,只要他高兴就好。
  “就当陌生人那样。”叶榛冷冷地说,“以后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我用力点头。
  “这样可以吧?”
  我忙不迭点头。走吧走吧,去没有我的地方,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一去便是山高水远,君自珍重。
  而后叶榛站起来,我忙侧身给他让路。
  他走到我面前,突然关上包厢的门,把我推到墙上,低头危险地磨牙:“真的可以?”他抬起我的下巴,“你去年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你在博客上写,要把叶榛抢到手,然后嫁给他。你知道吗?你那篇博客被我室友打印下来全班传阅呢,我不知道都难。可半年还没到呢,你就变了?上完床你就不要我了?嗯?”
  我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了:“你刚才在耍我?”
  叶榛退后一步,神色黯淡:“反正你也不在意了。”
  “不。”我扑上去,抱住他,“叶榛,我只是不愿意你为难,我爱你,我爱你啊。”
  “那我们交往吧。”
  “啊?”
  他紧张地皱眉:“不愿意?”
  我忙点头。
  “真乖。”叶榛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揉了揉头发,“不许胡思乱想,我决定的事,没半分勉强。我承认我现在不够爱你,可是很快就能爱上,我保证。先这样,我得回去了,我只有三个小时的假。”
  我不知道叶榛保证的有没有用,可是我只能相信他。
  往外走时,叶榛已经拖了我的手。听张眠说叶榛长了一张翻书脸,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意思。可我从来没见过他跟我翻书,如今一见果然惊为天人,进入角色的速度赶上神舟六号了。
  我在门口跟他告别,他笑靥如花,电得接待的男服务生都浑身哆嗦。等他走远,蓝冰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宝贝啊,十分钟啊,一点都没超,这帅哥真神,谈什么了啊?”
  “谈恋爱。”我猛得举起双手,“同志们!我谈恋爱了!我请大家吃饭!”
研究生二年级
大学二年级
5 [本章字数:2023 最新更新时间: 14:34: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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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恋爱后,我跟叶榛之间的相处模式没什么改变。现在正是他最忙的时候,B市军区要他,可他想去的是张眠待的地方,很艰苦,并不是什么天堂。这回叶妈妈铁了心的不放人,叶爸爸怎么说都不松口,让叶榛很是苦恼。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愿意我妈难过,可是我那边我真想去,多学点东西而不是在军区带兵,顺顺当当的升官发财。”叶榛叹口气,“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
  我安慰他:“能能,你放心吧,阿姨会想开的。”
  “你呢,愿意放我去?”
  我大笑:“没事,等你回来我就毕业了,你得好好攒钱啊,回来你就得买个大房子跟我结婚。”
  电话另一边传来愉快的笑声:“好啊,你可得对我负责,不能抛弃我啊。”
  “哼哼,看你表现呗。”
  那时候我真快乐,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叶榛终于跟我在一起了。是他叫我跟他在一起的。书上说,谁先喜欢的谁就输了,我才不在乎什么输不输,这又不是比赛。只要最后站在他身边,让他微笑的人是我,这便是最好的爱情。
  周末我去了繁花苑。
  我自己去的,瞒着叶榛。
  那回去他家连午饭都没吃就走了,在卓月的婚礼上,叶妈妈拉着我的手实心实意地说,下回你自己来,别管那个臭小子。我应下了。不能老当不请自来的主啊。于是这回迎接我的是,那条叫公主的金毛的大脑袋,屁股扭来扭去的,很会讨人喜欢。那条德牧叫少爷,是退役的警犬,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叶妈妈两年前查出有糖尿病,家里除了保姆还请了个营养师。叶爸爸白天不在家,叶妈妈拿家里的相册给我看,一个英俊帅气,一个美人如玉,叶榛基因真是好。看着他少年时期唇红齿笑起来浓密的长睫掩住了眼睛,我指着那照片说:“阿姨,这张有底片吗,给我洗一张。”
  “你喜欢就拿去,我有底片,随时能洗。”
  “喜欢喜欢,谢谢阿姨。”我抽出那张照片,放在钱包里,心里感叹自己脑子笨,竟然连叶榛的照片都没要过。我把那本照片簿子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慢慢开始心不在焉。我今天来叶榛家是干什么的?吃饭?看照片?联络感情?我也不知道,一发懵就来了,坐在这里,又有点犯傻。
  可我傻,叶妈妈不傻,声音那叫一个和蔼:“果果,你跟我们家叶榛现在算怎么回事?”
  “我跟叶榛……在谈恋爱……”
  “那你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想当小榛的说客?”叶妈妈的声音更温柔了,“跟阿姨说,你想不想让他去?”
  “不想。”我说,“可是叶榛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坚持,而且是对的,我就愿意等他。”
  “傻孩子。”叶妈妈拍了一下我的脑门,“男人不能惯着,而且他什么德行,我这做妈妈的最清楚。要是就这么放他去了,他慢慢就越来越野,三年?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月儿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才跟他分手。月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她做不成我的儿媳妇我是很遗憾,但是她能幸福,我真的很高兴。”
  我摸摸脑门,这妈长得美心地又善良,叶榛真会投胎,命也太好了。有这样的婆婆,以后应该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不和谐。田美女有这样的亲家母,美女碰见美人,应该也会很满意。
  我正笑得没边儿,却见叶妈妈笑脸一收:“不过果果,阿姨希望你跟叶榛分手。”
  好比平地惊雷,我有点傻,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为什么?”
  “你这样的姑娘,小榛他配不上,糟蹋了。”
  可他已经糟蹋过了!
  “阿姨,这是哪里的话,是我死活要喜欢叶榛的,我不怕被糟蹋啊。”这是什么对话,糟蹋来糟蹋去的!
  叶妈妈表情更严肃:“反正他已经做了决定了,要去就去,他长大了,以后有自己的生活,我这当妈的也该退居二线了。果果,听阿姨的,你要是喜欢军人,阿姨给你介绍个留在本市的,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叶榛他爸的战友的儿子,跟叶榛一起长大的,你先见见,不喜欢阿姨再给你换。”
  我委屈兮兮地看着她:“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叶妈妈眼睛一红:“果果,阿姨就是喜欢你才为你着想,我也不愿意把你这么好的姑娘往外推。叶榛他根本不为你着想,如果他愿意为月儿留下来,月儿也不会嫁给其他人。他天生就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孩子,不能因为他的理想而牺牲你。”
  不愧是大校夫人,这一席话说出来,让我根本无法反驳。
  爱?你能说她不懂爱?她比谁都懂。她是军人的妻子,她爱自己的儿子,连同爱自己儿子的女孩,她都爱。
  那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给叶榛发信息问:叶榛,你什么时候爱上我?
  叶榛回得很快:祖宗,快了。
  我再发:我叫你祖宗,你快点爱上我行吗?
  叶榛带了个笑脸:祖宗,保证完成任务!
  我躺在床上看了半晌天花板,第二天一早顶着国宝级烟熏妆吃早餐。老唐难得有闲情逸致早起熬粥,虽然有点糊,粥里还有两根吸糊味的大葱。其实我爸妈对做饭都不大在行,这么多年就磕磕绊绊的过来了,我不仅没饿死,连营养不良都没有,生命力有够顽强。田美女一边盛粥一边说:“多吃点,你看除了上课就是打工,人都瘦了。”
  我哪里瘦啊,我是从来都没胖过,我说:“美女,我男朋友的妈给我介绍男朋友,说她儿子配不上我,这是什么状况?”
  田美女有些不可思议:“夏文麒他妈怎么了啊?”
  我一腿碗,真的心烦:“妈,别添乱了,关夏文麒那孙子什么事。”
  老唐和田美女面面相觑,我饭也不吃了,去门口换鞋走人。
大学二年级
上大课时,叶榛给我发信息:祖宗,周末有时间吗,我妈要见你。
我想着,见什么见,上同不是刚见过,还耍给我介绍男朋友呢。手指紧按几下回过去:好。
没多会儿,叶榛回过来:祖宗,你不开心啊?谁惹你了?
&&叶榛啊叶榛,栽你手里我就认了,这触觉也太敏锐了。我回信:夏文麒耶王八蛋把脆脆的牙齿磕掉一颗。
叶榛回了个冷汗的脸:去我家不准带脆脆。
&&周末上午我们约好在地铁口见,叶榛一瞧见我就捞过去,手往书包里摸,摸了一圈儿没发现可疑物品,才满意地扯我的脸:“改过自新了啊,点名表扬。”
“没奖励吗”我幽幽地看着他。
&&他左右看了两眼,然后迅速把我拉到怀里,在脸上亲了一下,舔舔下唇,笑得神采飞扬的。原本以为我俩的脸皮都厚得分不出伯仲。这次显然是叶榛同学一枝独秀,我却匆匆败下阵来,低着头涨着大红脸,耍不是叶榛扯着我,我都能钻到地铁底下去。
&&我很想问叶榛,这样是不是很喜欢我的意思,可我没问,我急于确认什么,可叶榛需要时间。谁都可以逼着他面对现实,唯独我不可以。因为我不残忍,我舍不得。
&&到了繁花范西医62号,隔着铁门看见俩相都在吃食,喂狗的人回过头,精致秀丽的五官,眼神挺傲,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小子。
叶榛“嚯”地大叫一声:“沈净,你他妈的怎么在这”
&&那小子扬着下巴,拍了拍屁股:“我他妈来看你妈的,不行啊'”他跑过来开门,两个人热烈拥抱,扰净更是夸张地把叶榛抱起来甩了一圈。而后一挑叶榛的下巴,笑得贼邪恶:“来,给爷好好看看,呦,越长越水灵了。”
&&叶榛一拳打过去,拳头被接住,一推一挡间,灵活地过了几招。我都看傻了,呼啦啦跑进屋里怕被误伤。一进屋就瞧见叶妈妈在跟保姆包饺子,卓月夫妇竟然也在,那个看起来傻大个的叫郑云梅的男人正在擀面皮,真是心灵手巧。
“果果来了啊,小榛呢?”叶妈妈问
我往外一指:“在跟那谁打架呢。”
刚说着俩人勾肩搭背地进屋来了,叶榛看见卓月夫妇怔了怔,笑开:“月姐和姐夫都来了啊……&&还是我妈疼我,知道我今丢陪好就想吃饺子,妈,您真神……”
“去去去,一身臭汗,去洗洗。”
“哪臭了,您闻闻,茉莉香型的。”
沈净凑过去:“干妈不匿欣赏,来,给哥闻闻。”
叶榛立即把脚丫子伸出去。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卓月的笑里多了些怅然。
&&俩活宝闹完也洗好手跟着一起包饺子。叶榛包起饺子来像模像样的,我兴致勃勃地要参与,叶榛拽下一块面团给我,眼神特慈祥“乖,你捏面人玩吧。”
&&我愤然瞪他一眼,还是把面团接了过来。沈净瞅瞅我,又瞅瞅叶榛,眼神暖昧。接着他们开始聊我插不上嘴的话题。他们这个生活圈子,在我看来神圣庄严的,其实私底下也是家长里短的事不少,让我深沉地体会到那个什么“说句心里话我也有爱”,简直太有爱了。
其实卓月的老公郑云梅同志也插不上嘴,他是商人,卓月是记者,在晨报管军事那一块儿。去年南方闹水灾,反正是年年闹,军队也年年去抢险救灾。本来已经被写烂了的题材,其他记者都已经写成了模式化,冷冰冰的,看谁的都一样。卓月出发的角度却和其他记者不同,从细微处看大局,非常的温馨感人。
如果跳脱了私人情感,卓月是我喜欢的记者,她是个女侠,坚持最真实最质朴的新闻报道。
&&见我一直盯着卓月,沈净突然用胳膊肘拐拐叶榛:“你这小朋友眼神够犀利,艺术啊,对美好生括的向往。”
&&叶榛看了我一眼,挺骄傲:“果果是月姐的粉丝,月姐的报道她都剪下来放在相册.”
&&我心想着你骄傲个屁啊,我那是知被知己百战不殆。面上还是要摆出和善的笑脸,充当纯洁小白兔。我说:“月姐写的文章很饱满很有感情,不虚浮,很真实。而且月姐采访的人里面,很少有英雄,大多都是连功能没立过的小人物,他们坚持和珍惜的东西,有血有肉。
就像那个背着老乡翻了座山把脚磨出泡的小兵哥,都把我看哭了。”
& & 卓月谦虚地点头:“是啊,社会还是自普通人组成的,军队也是,英雄有太多人去歌颂了,不缺我一个。”她微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我的知己。”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我们是情敌,不是什么知己。那时候我太年轻,骄傲又霸道,一直这么认为没有什么改变。我恨她,可我忘记了,她并不欠我什么。
我没应声,专心低头捏面团。
下饺子时,我指着叶榛包得有花边儿的饺子说:“保姆姐姐,我要吃带花边儿,”
& & “姐夫啊,你不知道,叶子以前就这么情儿,包个饺子捏上就行呗,他非包个带花边儿的,专门给月姐吃的。”沈净冲我挤挤眼,“这小朋友太有眼光了,我都快爱上她了。”
&&没等我的白眼翻成,叶妈妈已经笑盈盈地开口:“小净也太有眼光了。果果这孩子是小榛同学的妹妹,又漂亮又懂事,还是学医的,家也是住本市的。等下你们交换个电话号码,都是年轻人,没事一起出来看个电影,喝个茶什么的&&”
&&叶榛有些不解,开玩笑似的说:“妈,听你这口气,怎么要把你亲儿子的女朋友拐给你干儿子啊,也太偏心了吧'”
卓月和沈净愕住了,眼神游离在我们中间。
是的,太快了,在他们看来,叶榛闪恋的几率微乎其微。
叶妈妈双手拢在身前,优雅得体,表情却是严肃认真的:“小榛,你要做得像个男人,果果这样的姑娘,你不能耽误她。你说你在外面锻炼三年就回来。你爸爸对别人向来说到做到,谁说起他都翘起大拇指。可是他给我的那些保证,有哪些是做到的?妈已经认了,你要去危险的地方就去,反正我也拦不住,不过,你不能耽误人家姑娘。果果是个好孩子子,如果小净能喜欢她,我愿意全力支持小净追果果。”
&&沈净“噌噌”往后退两步,惊恐地藏到卓月身后,脸上写满了:不关我的事,早知道是哥们儿你的姑娘.老丢爷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想啊。
没有人说话,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谁插不上什么嘴
&&叶榛满手的面粉也不冼了,下颉梳柄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喉咙里咕哝两下,哀求似的“妈,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大学二年级
&&“小榛,你别当妈是傻的,你跟果果没那么深的爱情。起码你对她没有。你要是觉得亏欠果果,这个容易,我舍替她介绍个让她满意的男孩子。”
不,阿姨,这根本不容易,我要叶榛,其他的男孩子再好都不是他。
&&可叶妈妈说得对,他对我没那么深的爱情,他还没爱上我。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
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杏子说过,你快乐是因为你满足。
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我说:“阿姨,我愿意等他。”
& & “怎么证明?”叶妈妈突然问,“他一直不在你身边,你慢慢就会失望的,失望多了情人就成了冤家。最后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就算你能走到最后,那小榛呢?”
我抬起头看叶榛,他正好也回头看我。
&&真好看的一张脸,干净斯文朝气蓬勃,总像个大孩子那样笑。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笑脸,怕他放弃我。在她的母亲面前,理所应当的,以不耽误我的名义,放弃我。而后无牵无挂地去实现他的理想,未来的蓝图里,没有我,也没有累赘。
我想不出他不放弃我的理由。
是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应该感激。
&&有一瞬间,我觉得叶榛已经在心里判了我的死刑,我的右手在发抖,我用左手握住它。
我甚至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括,像个没儿没女没钱没寄托的老年人那样,想着无望的未来,内心绝望苦闷。
&&屋子里很静,保姆在厨房里下饺子,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外面有蝉鸣,浓郁的树影落在叶榛的肩上,厚厚的,像暗暗的雪,能把他压垮似的。
最后叶榛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坚定而有力的
“果果,我妈说得那些,你也觉得对吗?”
卓月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她也认定了这没有根基的恋情的结局”可是,我得自私一回了。”
&&他背着光,真是好走气,蝉鸣,绿树,趴在窗户上伸着舌头的两只大相,美丽得冒泡的夏天。我看着他,看着他紧紧揽住我的腰,扬起让百花失色的笑颜。
“我没来得及买戒指,也来不及准备玫瑰,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沈净,下巴都快掉了
&&可这怎么回事?这也太快了完了,叶榛傻了,可他难得这么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傻。机会就像那流星,转瞬即逝。
“你别后悔&&”我激动地全身发抖,“我真愿意了啊你可别后悔我真……&&”
没说完我就哽住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说愿意,快点说,都看着呢。”叶榛扯了扯我的脸。
“我愿意。”
&&他立刻露出小白牙,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而后把我扯进怀里,环住腰,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那一舍儿我的脑子里都是浆糊,众人的脑子里也都是浆糊,只有叶妈妈如那拈花一笑的佛,好似万丈红尘都在她的一抬眼间。
生活永远都比小说来得要精彩,悲欢离台旦夕祸福。
&&后来很久以后,久到我与叶榛离婚重新生括,我依旧记得他跟我求婚那丢有多么美的天气
。世界万物生机勃勃美好如初,连蚊子叮的包都变得可爱,每张脸都笑容可亲,天是蔚蓝的,湖水是碧绿的,我是幸福的。
是的,那天后我们很快结婚了,不过半年多,又很快离婚。
誓言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它并不可笑,因为说出永不离弃的话时,我们都是真诚的。
&&与叶榛有关的日子,依日是我最美的回忆,每天翻出来想一遍,都是新鲜的,甜蜜的我不舍得忘记的。
而且我会一直爱他,直到我不再爱他的那一天。
&&我很久不做梦了,我又梦见了叶榛,他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帅气的男孩子,梦里他对我笑,柔韧修长的身体紧接着我,很温暖。
我说,叶榛,我冷,你再抱紧一点吧。
他说,好。
我说,叶榛,我好难受。
叶榛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些。
这便就是梦境的全部。
&&醒来后我躺在屋顶上,我还活着,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身上盖着个湿哒哒的毯子,我的同班同学陶冰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天已经黑了,没有人说话,枯坐着。陶冰眼泪汪汪的,很是狼狈:“你终于醒了啊,你吓死我了&&”
我伸了个懒腰:“睡醒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陶冰脸上的担心有一瞬间的崩塌,我忍不住笑了,推她一下:“别摆着一副死人脸了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死鱼脸鼻祖棍蛋夏文麒。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 & “有两个人在发烧,已经喂过药了。那个被砸伤的大姐&&已经没了,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没有抗生素消炎药&&”陶冰扭头看朝抱着妻子身体的男人看了一眼,不忍心说下去,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也在发烧,据我估计应谖超过三十九度了,你睡着时我喂了药,
可直不退&&”
我扯出个笑脸:“没关系,我还能撑,没问题。”
&&留在这里的其他史生都是呆滞状态,包活那个叫娟儿的同学家属,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陶冰上去安慰她,她也一声不吭。我心里也着自,两边的山土都已经松动了,水也将地基泡软,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非常的危险。
老板坐在屋顶上呆呆的,遇见这种变故,还有人死了,连家都要没了,不呆才奇怪。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老板,这附近有没有植被完整的高地,我们必须走,不能在这里了。”我指了指上头的山头,“再下雨的话,会塌,这房子也会塌。”
&&老板突然激动起来,瞪着眼:“我哪里也不去,我家世世代代就住这山里。要是我家没了,我就死在这儿&&”那个抱着妻子尸体的男人听见“死”这个字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我心里一阵难过,不过做医生这一行,生老病死已经看得很多。
&&大学毕业后,我考了麻醉学的研究生,一刀切老师是市内康乐医院的主任医生,后来介绍我过去,跟着他上手术台。大学五年,我跟一刀切老师已经配合得很默契,第一回上手术台,他做心脏瓣膜手术,我做助手,那女孩子二十一岁,才上大二。
&&那女孩在做麻醉前,还跟父母说,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坐摩天轮,一家人都在笑。对于心脏手术来说,她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在手术台上没有所谓的绝对成功。
大学二年级
那是我跟的第一台手术,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病人心脏骤停,血压跌下去。一刀切老师冷静地吩咐输血加压,进行抢救。我递止血钳时,没有害怕,也没有没出息地发抖。我甚至想着我面前的只是一个生命,和我们做过实验的小白鼠和兔子,相没什么两样,都是生命,都是可贵的。
一刀切老师说我是天生的外科大夫的料:冷静,理智,判断精准,而且有天生的直觉。
我很担新假如有一天他犯傻这么跟病人家属说什么直觉,一定会被杀掉。
就像我现在说直觉,这里很危险,也会被愤怒绝望的群众杀掉。
&&我想起堂屋里挂的照片集子,叹了口气:“老板,你还有个儿子在市内上初中吧,你想想你要是死在这里,他怎么办”
&&那个抱着妻子尸体的大哥听见“儿子”两个字眼睛亮了一下,又望过来。我笑了笑,掏出随身的钱包,指着钱包里的内嘟嘟的婴儿照片说:“我也有个儿子,他还等着我回去,所以我得活着,必须活着。我不想有人来拯我们时,在这里挖出一堆尸体,让我的亲人来认
几个人呆滞的眼睛都有了点光,怔怔地看着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认尸这种事,真是残忍地过分
&&我走到陶冰面前,她苦笑了一下:“你真能瞎掰,钱包里还塞着婴儿照,你自己的吧'
还儿子呢,他们竟然也信。”
&&我也苦笑:“手术失败家属发疯时,拿这种照片跟他们说.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你的
心情,我们已经尽力了,再陪他们掉点眼泪,舍让他们觉得好过一些。”
“你哪天要是不做医生了,能去行骗&&”
“别贫嘴了,也不看什么时候,快走吧,你照顾同学家属,我打头。”
陶冰皱眉:“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一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不就是病毒侵入人体导致免症力下降,自细胞增多,体温升高,有什么呀。”
&&她还是很担新的样子:“不要背病理,谁不会背?要是情楚病理都不会痛苦了,就不需要医生和药物了,地球村的村民人手一本病理学课本。我们学医的全去要饭&&”
真头疼,连地球村都出来了,也不看什么时候。
“得得,你赶紧闭嘴,我跟老板前头探路,你断后,别走丢人。”
&&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哥依日背着妻子的遗体。下楼梯的时,我伸手去扶,他看我一眼,说谢谢。
我们不能往下游走,便顺着公路往上头走。
&&毋庸置疑的,下游的路已经被滚落的山石堵住。来时我一直欣赏山里的风景,路过下游的路段时,住在山里头的山民大哥指着颤巍巍的指头粗的树苗说:刚栽上的,去年那茬赶上市内修电视塔,卖了个好价钱。
我们默默地往上走,手机已经被水泡坏,其实通信中断,有也没用。
跟于雅致已经分开至少八个小时了,彼此都音讯全无。天边的云渐浓,又有落雨的趋势。
&&我们必须赶快找到一个空旷的高地,在两边都是高山的山道里,我想起个很不好的词:瓮中捉鳖。
&&我走到那个大哥身边,他走在前面,脸上都是麻木的痛苦。经过一块能避雨的石檐下
他把妻子的遗体放在那里,用衣服盖上。他需要活下去,他还有孩子。
“大哥,你还好吗'”
他点点头:“姑娘,谢谢你。”
“不用谢。”我干巴巴地说。
& & “我跟我妻子结婚十年了,平时工作忙,没时间陪他。前段时间我们家买了车,就把孩子放到他奶奶家,然后我们俩单独出来自驾游。”男人说,“我是想让她高兴的。”
我愣了一下:“我很抱歉。”
“你是医生吧'”
“外科麻醉。”
“你男朋友也是?”
“脑外科。”
“你们心肠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男人表情漠然“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天黑下来之前,我们走到了附近最近的村庄,应该说,原来应谖是村庄的地方。远远地
看着浑浊的水面上,飘着大片的梧桐树叶。老板障恐地说:“这村子地势低,你看那个树叶,那是村口最高的两棵梧桐树。”
“人都死了吗?”有个颤巍巍地问。
“不,要是都死了,不可能没浮尸。”陶冰说。
一部分人摇摇头,继续往上走。
老板说山上有大片空地的油菜花田,只是按照这个速度,很可能耍走到半夜。
我跟陶冰对望一眼,正要跟上去,突然听见微弱的哭声
很微弱,像被虐待的小猫发出的叫声。
我一震,顿下脚:“等等,有婴儿的哭声。”
&&陶冰估计想起了昨晚讲的鬼故事,互到瞪大眼:“臭果子,你别吓我啊。”接着她屏息竖起耳朵,“真的有&&”就在露出树尖儿的地方,仔细看能发现一个洗衣木盆挡在那里。婴儿的声音很弱小,刚才人多,声音一大就被掩盖了。
我跟陶冰对望一眼。
她傻眼.“我不会游泳。”
我甩了甩胳膊,压压腿:“不用你,我去。”
&&站手术台需要体力,我每年夏天都去游泳馆游泳,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这个距离目测是游泳馆的水道的四个来回。
“你在发烧,你没有那个体力&&”陶冰着自起来,“唐果你在找死&&”
“陶冰,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栽扎进黄浊的水里,朝那棵梧桐树游去。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身子在水里一
泡,体力迅速流失,肢体几乎已经麻木。我靠近大木盆,是个大约五六个月大的婴儿,水快淹到他的耳朵。我忙把水盆里的水倒掉,惊喜地发现,木盆很大,浮力不错,假如我抱着一个婴儿,是绝对游不回去的。老天爷不亡我啊。我推着木盆双脚排水,等游回去,我发现陶
冰在哭。她在班上的外号叫女金刚,长得强壮,刀枪不入。女金刚哭起来很有气势,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哭什么啊,我要是舍身成仁了,你再哭也不晚啊。”
陶冰哭着说:“唐果,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没有。”我庆幸地松口气,“要是这个木盆小一些,我就得淹死。”
&&原来陶冰盖在我身上的毯子,已经快干了,我把婴儿湿透的衣月日扒掉,用毯子包起来
递给陶冰:“抱着,我没力气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吃的没'”
“你给我的巧克力我还没吃。”
“行,掰碎喂了。”
&&婴儿吃了吮完巧克力渣就睡着了,陶冰一直捂着,孩子身体很好,竟也没发烧。我们往上走,陶冰抱着孩子走不快,我也体力不支,陧得像蜗牛。眼前黑过一阵又一阵,我能清楚地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云头越来越沉。我心一横,从口袋里掏出
两块水果糖:“陶冰,吃掉,然后抱着速孩子往上头去。于雅致他们应该也在上头,你去找他来拯我。”
陶冰扯我的胳膊:“不行,我扶着你,我们一起走。”
我摆了摆手,我走不动了。
大学二年级
&&“唐果…… ”她知道这次分开都是凶多吉少,眼里含着泪,“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酷的女生,你拿手术刀的样子很帅,我一直很羡慕你,真的,只有羡慕。”
我点头:“我只是不喜欢你名字的读音,但我真不讨厌你。”
最后,她拥抱了我,哭着往上走。
&&不知道多久,我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置身于冰山火海。刚开始很难受,我想哭,可是怎么都动不了。可渐渐的,痛觉消失,什么声音都消失。周围是黑暗,这种黑暗让我觉得很安全,整个人像陷入暖融融的房子里。好像又回到田美女的子宫里。
我觉得很快乐,卸下了所有痛苦的畅快。
有一束光指引着我向前走,有个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走过去,走过去,走过去……
大学二年级
“你可醒了,可把副队给自死了。”
&&这是我清醒后,听见军医先生说的第一句话,然而我只能转动眼珠,粗略打量一下环境。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医用设备简陋。我全身都疲量,连个指头都懒得动,嗓子着了火,感觉不大对劲。
军医出去好像跟护士吩咐了什么,一会儿又进来往点滴里加抗生素
& & “你是高烧引起肺炎,幸好直升机飞到那块儿,正好有人发现了你,晚了就糟了。”军医先生喋喋不休的,“你好好休息吧,山路快挖开了,等挖开市内军医医院的救护车就能开进来了。”
&&他说起来没个完,真想用鞋底把他的嘴培上。我醒了一会儿就困了,闭上眼睛,耳边重新情静下来。再醒来天是黑的,灯泡的瓦数挺低,帐篷里是昏昏暗暗的。
&&有个男人正背对着我换衣服,身上一个清晰的背心印子,没被晒到的身体白皙健康,覆盖着薄薄的有力的肌肉层。脱完上衣又开始解皮带,我差点吐血,兄弟,我是病人,又不是死人
刚闭上眼就听见外面人有喊:“叶副队,晚饭做好了,给你打一份进过来不?”
“行,谢了啊。”
他回过头,我的视线来不及收回,突然撞上,措手不及的。
他把解开的皮带又扣上了,走过来,手探到额头上,皱眉,忧心忡忡的模样。
“烧还没退。”叶榛摸摸我的腔,“果果,渴吗?”
&&叶榛把水凑到我嘴边,他离得很近,走进我的眼底。跟从前相比,他只是黑了些,还是那样的干净澄澈,时光走得那么急偏偏忘记带着他。
见我发愣,他扯住我的脸:“你不舍已经不认识我了吧?”
&&我指了指喉咙,抱歉地笑了笑,又做了个写字的手势。叶榛了然地把手机给我,我慢慢按出一行字:我的同学找到了没?
&&叶榛点头:“找到了,医生不够用,他们在帮忙。”他又高兴了一些,“幸好他们早找到一些山民还带了药,帮大忙了。”
他对我真温柔,没给我冷眼,也没恶语相向,这全是因为我生病的关系。
我点点头,又昏睡过去。
之后的几天里,一直不太清醒,总觉得吵,元气大伤的人还觉得累。叶榛很少跟我说话,他很忙。当然他来了我就装睡,不知道他发现了没。后来于雅致接替了叶榛的照顾工作,我在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于雅致跟叶榛道谢。这场景太有趣,我现在的男朋友跟我的前夫道谢。我差点从梦里笑出来。
&&山路挖开后,救护车把我拉进了军医医院,其实我已经好了大半。一刀切老师闻讯带着康乐医院的救护车来接驾,回到康乐医院更是受到了热烈的迎接,就差铺个红地毯洒满玫瑰花瓣大喊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有够夸张。
&&后来连副院长都惊动.带了个盒饭过来,和颜悦色地说:“小唐啊,医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注意加强营养啊。”
&&等他走了,夏文麒打开盒饭一看,差点没吐血,西红柿炒蛋盖饭,您也好意思说加强营养'&&柯杏香同学每天都开她的甲壳虫过来,送煲汤,专门往返于唐家与医院之间。
总之,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势汹汹的后福。
&&我始终没告诉任何人,我遇到了叶榛,他已经调回了本市军医,已经是少校了,升官发财,没缺胳膊没少腿,看起来脑子也没问题,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去救灾,偶尔遇见了受灾的我,仅此而己。
以后应该也不会见面了吧,所以没有必要说,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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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篇 第四回3(2)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 & 出院后,副院长老头放了我一同的假。
& & 这一同的假我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有时醒过来就看见一双黑薄薄的大眼睛趴在我的脸上,抿着小嘴好像耍哭似的。小东西吓坏了。不知道夏文麒跟他说了什么,最近他乖得过分,像只小心翼翼讨好主人的小猫。
& & 我抱过他蹭了蹭鼻子,搂在怀里顺毛。
& & 叶梨小东西嫩藕似的胳膊环住我的脖子:“妈妈,你饿吗,外婆炸了肉丸子。”
& & 以前我从解剖室偷来一只小兔子给叶梨玩,他喂耶只鬼子吃胡萝卜,可兔子没多久就开始拉稀,渐渐不进食。小东西每次看见有谁不吃东西,就想起他耶只不吃东西死掉的兔子。看他这样子,我一边幸灾乐祸小坏胚子也有今天,一边为他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心疼。
& & 我抱起他:“走,去吃饭,外婆炸的肉丸子那是喂猪的,咱们去干爹家吃饺子。”
& & 小东西立刻雀跃起来,爬起来穿鞋子。
& & 这是我与叶榛的儿子。
& & 可我并没有告诉叶家,更没有告诉叶榛。
& & 这个小小的孩子对我来说是礼物,对他来说,或许是累赘。
& & 他还年轻,模样好,三代都是祖国栋梁,以后有权有势的,有的是姑娘喜欢他。看我这么疯狂的迷恋他就知道,这人是个多么根正苗红的祸水。叶梨小东西必定青出于蓝,从小就男女老少通吃,在幼儿园里有个小女朋友,还有两个小男朋友,惊世骇俗的禁忌多角恋。& &
& & 第二天上午,于雅致来了,他调休,带了我喜欢吃的美国红提,叶梨喜欢的肯德基全家桶,还有田美女爱吃的开心果。
& & 这人真是不可救药的招人待见。
& & 田美女笑得像朵花:“你这孩子真是客气,还带什么礼物啊?”
& & 于雅致谦虚地笑笑:“阿姨,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您不嫌弃就不错了。”
& & 我把于雅致带进卧室关上门,指着椅子:“坐。”
& & 他带着淡淡笑意:“你好些了?”
& & “能吃能睡。”
& & “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 & “就明天。”我抱着胳膊奇隆地问,“你找我有事'”
& & 他挑眉:“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
& & 我们好像是没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在屋子里腻在一起的关系。
& & 我赔笑:“哪能啊?我是说,大老远的您跑来跑去多累得慌,明天臣妾亲自去请安不就得了。”
& & 他噗嗤一笑,高兴了:“贫嘴。”
& & “医院这几天是不是把我的英雄事迹都传遍了?我算不算名人了?”
& & “岂止。”他说,“前天有报社的人来,说要采访你。”
& & “哈?”我有些奇怪,“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 & “你救的那个婴儿,找到亲人了,家属跑到医院里感谢你去了,结果你没在。”
& & 我终于想起我还救了个婴儿,遇见了,就救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 & “那孩子怎么样了?”
& & “身体各项指标正常,非常健康。”
& & 听见这个消息我非常的高并,跟于雅致东拉西扯了医院里的事,老唐送洗好的水果进来。我听见门铃响,接着是小东西的甜甜的喊声:“外婆!妈妈!我跟干爹还有夏奶奶回来!”
& & 夏文麒这个赌棍问:“阿姨,搓几圈?”
& & “五块钱一番?”
& & “没问题。”夏文麒喊,“果果,出来搓麻!”
& & 我拉着于雅致这个冤大头:“一起一起!”
& & 夏文麒没想到于雅致在,打量两眼:“师兄,你带够钱了吗?”
& & 于雅致被赶鸭子上架,面对两个麻坛精英,非常淡定:“应该是够的。”
& & 夏文麒他妈凑上来:“我伺候场子,每人十块钱茶水费,果果多出十块钱看孩子的钱。”
& & 我愤怒,阿姨你到底是有多抠?!
& & 叶梨立即举手反对:“我不跟夏奶奶玩,我要跟干爹学赌博。”真是有出息啊!夏赌棍捞过小东西亲了一口,“真乖,干爹赢了钱带小梨子去吃肯德基。”叶梨又举手,“带妈妈一起吃肯德基”
& & 我热泪盈眶,我好感动。
& & 这么一打就是一天,屁股都没离开凳子。
& & 晚上田美女从饭店叫了菜来吃,她活了大半辈子,厨艺根本没什么长进。吃饭时我照例放了一副碗筷在老唐的牌位前,又放了一杯酒。老唐被挂在墙上,还是那副清清爽爽的笑脸。夏赌棍跟我行酒令,喝了不少酒。
& & 晚上九点,我送于雅致出门,他在路灯下拨乱了我的了刘海:“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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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篇 第四回4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 & 上回去旅行的事,谁问我都打哈哈,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我恰好救了一个孩子,所以有人把我当女英雄,每次见了我都要说上一遍。
& & 其实不对,真正的女英雄是刘胡兰那种的,为了不暴漏目标,在烈火中一动不动,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敌人的枪口!如果是我的话,用个美男计,我就叛变了!当然用刑我也会哭着求饶的,我真的投什么出息。英雄什么的,都是传说。
& &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尤其是遇风叶榛。& &
& & 你不能指望刚从戒毒所出来的甘愿堕落的家伙会把进上门的*****视如恶魔。相反,那是上帝,能让我看见天堂。以前离得远,看不见,还可以忍,忍着忍着就麻木了。是的,我现在只是情感麻木,不是死掉。
& & 我悲哀的发现我对叶榛的凯觎之心,大概永远都不会死掉。
& & 回到医院我沉浸在繁忙的工作里,多亏一刀切老师的栽培,我没时间胡思乱想。
& & 就这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过了几天,月初发工资,我看到账户里的钱,突然如梦初醒。我已经不再年少了,我有孩子没男人,我必须勤勤恳恳的赚钱养他,还顾得上什么天堂什么上帝什么风花雪月什么爱不爱情?唐果,你真是够了。
& &周末我代替回老家的李医院值班,凌晨三点急救室接到电话,市内龙海大道与琼州路交叉口发生车祸。到了现场看见一辆拉风的跑车撞在安全港上,车主是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年轻男人,撞击时安全气囊打开,没有明显的外伤。昏厥过去。救护车赶到时,被撞飞的女孩躺在马路中央氤氲着大片鲜血,瞳孔扩散,心跳停止,没有了生命迹象。&&
& & 最近市内有不少富二代飞车党,凌晨在大街上飙车,车速快得连电子眼都拍不到。
& & 整个值班室的人忙到天蒙蒙亮,我跟护士站的李荫荫打着呵欠去食堂吃过早饭回来,就看见医院大厅里被拿着长炮头的记者在揪着护士长问东问西。
& & 我继续打呵欠,眼风扫到坐在休息椅上安静的女记者朝我走过来。
& & “唐医生”
& & 眼前的人清晰起来,笑容亲切,气质动人。
& & 卓月笑起来:“不记得我了?”
& & 我微笑:“月姐。”
& & “我刚刚还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遇见你,没想到就真遇见了。”
& & “你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有点惊讶。
& & “上回康乐医院有个叫唐果的年轻女医生在灾区救了个婴儿,社里本来派我来采访的,后来英雄自己不愿意张扬,给推了。”
& & 我恍然大悟,也有点不好意思:“啊,原来跟副院长联系的那个记者是你啊。”
& & 卓月笑着点头:“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个咖啡。”
& & 医院对面有个上岛咖啡,我现在困得不行,的确需要一杯咖啡。咖啡厅里冷气很足,我要了杯冰摩卡,喝了两口,觉得舒月日了一些。卓月优雅地搅着蓝山,对着我笑。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件。
& & “关于昨晚那个富二代飞车党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回去你好好写,写死他。”我挺遗憾的,“他折了两根肋骨,可膳投扎进肺里。”
& & 卓月笑起来:“果果你真是一点也投变,还是那么爱憎分明。”
& & 我也笑起来,气氛稍微缓和些,终于有了些老友相见的温馨。
& & 我说:“月姐,你最近好吗?”
& & “好,我有我热爱的工作,不缺钱不缺爱,有什么不好?”卓月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对了,我离婚了,家产还没分干净呢。”
& &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四年前就离了。想起叶榛我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又有些发怔。
& &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还是那么年轻朝气,无所畏惧。”卓月指着我的隔离衣,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子把白大褂穿的这么好看,这才是白衣天使。”
& & “你真是过奖了。”我耸耸鼻子,“虽然我长得真的挺好看的。”
& & 卓月掩着嘴笑,花枝乱鲕的。
& &其实我们投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坐在一起怀念过去,看着对方的脸怀念过去。她认识的唐果,是无年轻的无所畏惧的唐果。也许那种漂亮的品质在我身上还残留着些许影子,可是真的没剩下多少。我很感谢卓月一如既往的体贴,她没有提起叶榛,就如同我不敢知道。我们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说车祸。
& & 除了私人情感,她还是我喜欢的女侠记者。
& & 手机铃响起来,是于雅致,他在手机另一头骂人:接班的找不到你,跑到我这边来找人,你跑哪里赢去了?!
& & 我看看时间,懊恼地起身:“对不起月姐,我得回去了。”
& & “谢谢你提供的新闻线索。”
& & “谢谢你的咖啡。”
& & 次日的晨报上,我看见了卓月关于飞车党的报道,沿袭了她以往的风格,沉稳细腻,直击人心。老唐看得直拍大腿,很有礼貌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 & 暑假过去后,我很快就把跟卓月的相遇给忘记了。
& & 叶榛的也忘记了。
& & 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可是也很充实。用柯杏香同学的话说:在我穿着玫瑰色的长裙,优雅地坐在咖啡厅里给来自法国的浪漫音乐人做翻译时,你在手术室里盯着病人的内脏眼放绿光累得像条狗。
& & 夏半仙横批:什么人什么命
& & 他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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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篇 第四回5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 & 很快十一长假,田美女和夏文麒他妈报了个旅行团,带着叶梨去湖南凤凰古镇游玩。一刀切老师应邀去外地的医学院赚外快,于雅致回梅南探亲,只有我命苦地驻守岗位。
& & 半夜里,我百无聊赖地待在护士站给姐妹们讲恐怖故事提神
& & 有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男人走到挂号处,我看着眼熟,其实不止眼熟,一个背影我就认得。他挂完号就去了内科,我神差鬼使地跟过去,他进了诊室,一会儿夹着个体温计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
& & 他闭上眼休自息,两颊不自然的红。
& & 在我的记忆里,叶榛没有生病记录,当然也没见过他这种脆弱的模样。
& & 我走过去,小声喊:“……叶榛。”喊出这个名字,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仿佛都括过来,在沸腾,在欢呼,在哭泣。原来只能在梦里喊的名字,真的会得到回应,我的舌尖竟欣喜地发颤。
& & 叶榛茫然地张开眼,嘴巴也微张,盯着我的脸,没吭声
& & “叶榛!你投事吧!”我摸他的额头。
& & 他抓下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有点疼。
& & “唐果?”
& & “嗯。”
& & 我抽出他的体温计,皱眉,三十九度七,高烧。我把他带到值班医生休息室,又去跟大夫开药,等输上点滴我已经跑了一身汗。还真是狗血的缘分,上回他守着高烧不退的我,这回我守着高烧不退的他。
& & 只是我不太明自,他一个人,半夜跑到医院来打点滴,无人陪同
& & 天快亮时,吊了两大瓶葡萄糖,他的热度才退下来,黑长的睫毛紧闭着,像沉睡的黑蝴蝶,那么安静好看,与世无争的乖顺的模样。
& & 护士站那个没事就爱嚼舌根的三八张子楠问我:“唐果,你带去休息室的那个帅哥是谁啊?”
& & 我幽幽看着她:“我儿子他爸。”
& & 她翻了个白眼,把登记本子翻得哗啦哗啦响:“给我闭嘴,不爱说就不说,没句真话。”说完哼一声扭着小肥腰去输液室给病人接点滴。我也哼一声,扭着千娇百媚的小肥屁股去值班休息室。
& & 叶榛已经醒了,精神还有些萎靡。
& & “叶榛,你哪里不舒服吗?一会儿食堂开早饭我就给你弄点馄饨来,很香的。”
& & “谢谢,我已经好了。”叶榛上下打量我,“你已经是医生了。”
& & “嗯,不过我还在读研宄生,学麻醉。”我并致勃勃的,“……想知道我为什么学麻醉吗?”
& & “不想知道。”
& & 叶榛没什么好气。
& & 多亏我做医生,病人家属猛于虎,就算是被一群家属围在中间口株横飞不重样的骂,我也能微笑面对,是全医院医生护士们的模范代表。副院长那老头还点名表扬我心理素质过硬。
& & 我好脾气地微笑:“哦,我已经帮你开好药了,你拿药回家去休息吧。”
& & 叶榛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大眼不客气地瞪着我。
& & 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 &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男朋友呢?”
& & “他回海南跟爹妈团聚去了,我老早就想去三亚了,在海边哂太阳,可一刀切老师跑去赚外快了,说我好好待着,下个月发工资,他把奖金补贴给我。”我说的高兴,不忘记跟他来个互动,“你知道一刀切吧,就是那个梁千里,那个他把脆脆送给我了……哎,你还记得脆脆吧?”
& & 叶榛脸色更差了:“不记得。”
& & 我高兴起来话就多,紧张也话多,反正无论哪方面我对他来说都是有点多。
& & 他终于受不了我了:“我走了,昨晚麻烦你了。”
& & 眼看着他都到门口,拉开门,我突然脱口而出:“你发烧为什么不去军医医院,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 & 叶榛互到回头,恼羞成怒的模样:“顺路!”
& & 这是顺的哪门子路?!
& & 我厚颜无耻的大笑:“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 & 说实话,我真的只是嘴贱,逮什么说什么。叶榛却傻乎乎地咬着唇,脸瞬间涨红,羞愤欲死似的落荒而逃。我傻住了,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 & 一会儿护士站的李荫荫过来找我巡查病房,看我脸色说:“你深沉个什么呢?”
& & 我一本正经地说:“赶紧好吃好喝,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快灭世了。”
& & “宣扬谣言霍乱民心啊你,渗得慌。”
& & “有个男人跟我说,要我爱上你,除非天塌地陷世界末日。”
& & “呀,表自了?”
& & “没,被鄙视,他嫌我烦,”
& & “不嫌你烦的男人要用显微镜找。”
& & “公蚂蚁。”
& & 荫荫扯着我哈哈大笑:“别花痴了,去病房,7床那个男人没女朋友,挺有钱的,我得快点让她见识一下小李护士牌的温柔体贴。”
& & 哟,小丫头也纯情荫动了。
我立刻欢乐了,用《赤壁》里林志玲姐姐饱含深情的声音:“荫荫,站起来”
& & 李荫荫同学暴走:“别跟我提荫荫,我恨荫荫!”
& & 那天后叶榛又消失了。
& & 我觉得那是一个梦,他在我的梦里匆匆而来,又乘风而去。
& & 在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纪,他满足了我少女所有的愿望,给我婚姻,给我一份可爱的礼物,又与我恩断情绝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一直都投有抓住过这个男人,我对他的骄纵投有底线,因为在这场感情里,我是那个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的那个人。
& & 直到现在他出现一次,看他一眼,也能让我魂不守舍很久。
& &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罢了。
& & 我说过,继续,或者永不。
& & 我们都选择了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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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篇 第四回6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
& & 天气彻底凉下来的十月底,也到了老唐的忌日。
& &我提前几天调休,学校里也请好了假,准备去乡下待几天,我们都想好好陪陪他。老唐埋在乡下,爷爷奶奶都还健在,都觉得城市殡仪馆的小方盒子睡着不舒坦,就让乡下的叔伯们来接遗体,我便同意了。乡下人讲究入土为安,请了当地的算命先生看了风水,就埋在了一处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山头上。电视上演的这样精华的地段埋的尸体,大多数都变成了最厉害的白毛僵尸,天黑后就出来吃人。
& & 后来我才知道山那边是个军事基地,每次搞军事演习山上的枪声能响几天几夜,小孩子上山采茶子的时候还能捡不少弹头回来卖钱。听说其他村庄的山路坑坑洼洼的,可这边过坦克车压得平平整整,连草都长不出来。
& & 田美女知道后好久都睡不着觉,说你爸胆子小,在那地方老听见大炮声,死了都不安生。
& & 可在乡下挪坟是大事,我劝了几回,说老唐爱热闹听响就高兴并,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每年的忌日,她都要多待几天,在山上带上一丢的饭食跟他说说话。
& & 山上绿树葱茏,百乌齐鸣,空气新鲜得不行。
&&去的前一天我去超市里给叔伯们带礼物,于雅致跟着,他把我的手抄在口袋里,我高高兴兴地跟着他走。
& & 我们在超市里一人推一辆车子,在食品医搜刮了一大堆营养品。
& & 到了收银台,他拿出银行卡出来刷,我没拦着,只是索要了购物小票。
& & 回到家,田美女不在家,出门的行李收拾好整齐地码在客厅里,我倒了杯水给他,狗腿地给他削苹果。
& & “你爸爸怎么没的?”
& & “我投跟你说过'”
& & “嗯。”
& & “耶你肯定投问过。”
& & “对,这不礼貌。”他说,“而且你会难过。”
& & 我慢慢地削着果皮。
& & 我说:“对不起。”“你跟我说,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用再提,重要的是未来。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跟你说,包括我爸爸,当然世有小梨。”我停下手中的水上果刀,看着墙上挂着的老唐笑得无陇无虑的照片,“其实我知道,你不想了解我的过去。”
& & 于雅致有些错胃,接着眉毛就轻拧起来。
& & 我耸肩:“你根本不爱我。”
& & “那你呢?”
& & “起码我试过。”
& & “然后呢?”于雅致的声音莫名拔高了一些,有些气愤似的,“没爱上?”
& & 是没爱上,我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他的情绪,接着低头削苹果。
& & “哈……”他往后仰躺在沙发肘上看天花板。
& & 我已经把苹果削好递到他面前。于雅致没接,把头扭到一边。这闹脾气的模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绝对不是那种“我不爱你但你必须爱我”的蛮不讲理的人。我这种人死皮赖脸纠缠不休,被我爱上的男人才是天生命苦生不如死呢。
& & 于雅致起身拿外套,脸色有点白,准备离开。
& & “哎哎,于雅致&&”
& & 他按住我的肩,我的身体起伏在沙发上,他的脸压下来,有些灰心:“……我爱上了。”
& & 他走了,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啃苹果。
& &在师娘把我介绍给于雅致之前,她给于雅致介绍过不少女孩子。有一回师娘叫我去帮忙做饭,我在厨房里择菜,那姑娘骄傲地在客厅里跟于雅致谈中美关系,他偶尔回应,干巴巴的。我在厨房里笑得肚子都快破了,最后于雅致落荒而逃,那姑娘后来逢人就说,研宄生院的于师兄空就是摆着好看的,其实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
& & 反正我跟于雅致都是老师的学生,在一起相处的熟了,师娘有天猛然开窍,日久生情才是真爱,就把我们俩凑做一堆。
& & 也只是在一起,并投有刻意去谈过爱情什么的。
& & 我们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 & 现在他跟我说,他爱上了。
& & 可我没有。
& & 电影《2046》里的梁朝伟有句经典台词: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的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 & 是的,都不行。
& & 叶榛跟我不行。
& & 我跟于雅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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