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肯瞅咱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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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是美女吗?漂亮的话我瞅你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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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爸妈肯! 你很差劲吗? 又不是国宝,无论你多么糟糕还是多么优秀,稀有动物么,你爸妈永远一如既往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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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你可怜帮你回个
寂寞哥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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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忆萧红在哈尔滨的岁月
忆萧红在哈尔滨的岁月&
&&&&&&&&&&&&&&&方未艾口述&&&方朔整理
萧红&(1911——<font FACE="楷体_GB)&原名张乃莹,笔名田娣、悄吟等,黑龙江省呼兰人,中国三十年代著名东北女作家,具有传奇般的文学生涯和爱情生活。
1911年生,童年孤寂痛苦,后离家出走,开始漂泊无定的流浪生涯。1932&在沦陷的哈尔滨与萧军结婚,开始了文学创作和革命活动。当时,我在哈尔滨《东三省商报》、《&国际协报》当编辑时,先后编发了她的处女作诗歌《春曲》和短篇小说《王阿嫂的死》等作品。
萧红和萧军在自费出版小说集《跋涉》后,被日本反动机关上了“黑名单”,逃亡到青岛又投奔上海,得到鲁迅先生的帮助,出版了成名作《生死场》。她一生写了大量优秀作品。
日,病逝于香港,年仅31岁。&
&&#57348;&&&&&&&&&&&&&&&&&&&&&&&
一篇奇异的来稿&#57348;
1932年春天,我在哈尔滨道外十四道街东三省商报社,担任文艺副刊《原野》编辑。有一天,我收到一篇来稿,是一首题为《春曲》的新诗,作者署名是张乃莹。诗共八句:&#57348;
这边树叶绿了,
&#57348;那边清溪唱着。&#57348;
姑娘啊!&#57348;
春天到了。&#57348;
去年在北京,
&#57348;正是吃青杏的时候。&#57348;
今年我的命运呵,&#57348;
比青杏还酸!
随诗稿还附有一个短笺,大意是:编辑先生,我是被困在旅店里的一个流亡的学生,几乎是失掉了自由。我写了一首新诗,希望您能在您编的《原野》上给我登载出来,在这样大好的春天里,可以让人们听到我的心声。顺问撰安。&#57348;
我每天收到许多来稿,有熟人的,也有陌生人的。但还没有这样自述身世的奇异的来稿。当时认为抒发的感情很真挚,有一定感染力&。我注意看了寄稿的地址,只有“寄自旅社”四字。&我又看了一遍诗稿,就把它放在待发的稿件里了。&#57348;
那时的哈尔滨,被日本人占领不久,伪政权刚建立,对报纸还没有规定检查制度。报馆编辑和记者,虽然已经成了亡国奴,还仍以“无冕之王”自居。写的稿子只要写上姓名或笔名就可以发表出去。当时,我给一些朋友发表了很多稿子,反映了人民遭受的一些苦难和当亡国奴的愤慨,也借机用微弱的稿费,帮助生活困难的朋友。署名张乃莹的这份稿子,我没有很快给发出的原因,是想了解一下她实在的情况再处理。
过了几天的一个上午,我去道外的国际协报社去看萧军(当时他的笔名是三郎)。他那时住在报社副刊编辑老斐的家里,帮助老斐编辑副刊。到报社副刊编辑室,三郎和老斐都在哪里,他们正看一封信。
老斐看见我就说:“你也看看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我接过来一看,笔迹见过,是封求援的信。信上说,她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中的女学生,“九一八”事变后家乡沦陷,回到哈尔滨,因为欠下旅店费无力偿还,竟被做为人质,失去了自由。从前,是反对包办婚姻离开家乡的,现在得不到亲友的同情和帮助。信未署名和我收到的那封短笺上的署名一样,都是张乃莹。
萧军递给我那个信封上寄信的地址,写的是道外十六道街东兴顺旅社二楼十八号。原来张乃莹住的这个旅社离东三省商报社相距只有二道街远。&#57348;
《国际协报》社是一个山东人叫张复生私人办的报社。在哈尔滨未沦陷前。报纸曾以“日本能如此亡我东北么?”为题,发表过数篇社论。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年占领哈尔滨后,就查封了这个报社,日本的宪兵队还将新闻版的主任编辑王研石逮捕。&#57348;
张复生花了很多钱,托了很多人,奔走活动,才得到准许复刊。担任副刊编辑的赵惜梦走了,在日本工商会当文牍员的老斐经介绍就当上副刊编辑。在他接任副刊编辑后,曾时常有人给他写恐吓信和辱骂文章。一次,有人用一位女人的名义,约他到新世界饭店会面,他高高兴兴地去了。结果,被几个不相识的青年人一顿羞辱。从此,再有以女人名义给他写信,他总以为又是有人在设圈套捉弄他。这时他心有余悸地问我:“这真是一个女学生被困在旅店里吗?如果真的,我们倒可以给她一些帮助。”
我说:“前些日子,我也收到她写的信,还有一篇诗稿,只是没有写明地址,无从了解真情。如果这人当真在十六道街的东兴顺旅馆,离商报很近,倒无妨去看一看。”&#57348;
萧军仔细地看了看信上的笔迹,肯定地说:“我看就是一个女人写的,也许她真的被困在那里,即使是坏人设的圈套,我们也不妨去看一看。”&#57348;
我是最知道萧军的,从1925年相识以来,我俩就常在一起。他见义勇为,好抱不平,又多年练习武术,即使独自遇到三五个坏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赞成地说:“三郎,你就去探探虚实吧,就是虎穴,对你也无妨,你就去探一探吧!”萧军同意了,老斐写了一封信,还借给了几本书,萧军就在这天下午去了东兴顺旅馆探&。
&&&&&&&&&&&&&&&&&&&&&&&&&&
果真是位女学生&#57348;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编辑室整理当日要发的稿子。萧军穿着那套不整洁的衣服,手里拿着两本小说,一本是鲁迅先生的《呐喊》,一本是高尔基的《童年》,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他比我小一岁,这年正是25岁。两道剑眉已经不象平日那样竖立着,两只眼睛也不象平日那样逼人地闪着光辉,两个向上的口角微微颤动,似乎想笑而又不笑的样子。走近我的面前,还未说话,先用右手指习惯地抹下鼻子。
我看他这种样子,就问道:“你今天怎么的了,三郎?”&#57348;“你不是常说你是我的知心朋友吗,你看了我的样子你还问个什么?”
萧军一边把两本书放到桌子上,一边这样说。&#57348;
“样子当然是心的表现,但也不尽然,你可能是喝了一点酒吧。”&#57348;
“你看我脸红么?”萧军把脸伸过来让我看。&#57348;他一喝酒,确实满脸飞霞,他曾为此把笔名“三郎”前面加上“酡颜”二字。
这时,他脸上并没发红。我因急于整理稿子,再没理会这事。我猛然想起他昨天去旅店的事,就急忙问:“你到旅店去了吗?究竟是个男人,还个女人?”“当然是女人,确实是位女学生。”&#57348;
萧军讲了他见到这个女学生的情景,并告诉说这位求助的女学生的家,住在呼兰县,父亲在县教育局工作。她曾在哈尔滨第一女子中学读书,以后因反抗家中包办婚姻而外逃,跑到北京女师大附中读书。回到哈尔滨后断了经济来源,就被困在旅馆里了。萧军还讲了这个女学生的形象和思想情况。我听了多时,疑惑地问:“这都是真的吗?”&#57348;
“百闻不如一见。她还讲过给商报也写过信,寄过诗稿。她说,人在困难中有谁肯光顾。发出信向各方求援,也只不过是一种希望和自慰罢了。”&#57348;
那时,我还从未自己主动去会见过素不相识的女人。这句话竟有些激动了我,在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泛起一个被困在旅店里的女学生形象。同时,也回想起我和萧军离开抗日部队,被困在这个城市的一家小客栈的情形来。&#57348;我不知是动了恻忍之心,还是为了好奇,把稿子收拾收拾,就和萧军一同到旅店去了。路上,我问萧军为什么又带两本书,他说:“昨天送的两本书,她说都看过了。她说自己在旅店里,象住监牢一样,度日如年,希望能看到几本新书。”
同是天涯沦落人&#57348;
出了商报社的大门向东,走不上五十米就到了十六道街的十字街口。东兴顺旅社就在十字街口东南拐角上一个拐尺形的两层灰色的旧式楼房。楼下大门口上横着一块不大的木匾,刻着金色的“东兴顺旅馆”五个大字。&#57348;
我们进了旅社没有询问就上了二楼,在甬道的一侧找到十八号房间。这时,从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茶房,两只手在胸前端着一个大烟盘子,大烟灯下象荧火一样亮着。他见到我们问了一声:“二位先生找谁呀?”
我们没有理他,他就躲着走过去了。三郎轻轻用手指敲了两下十八号房的门,里面没有动静。我说:“她可能外出不在吧。”萧军摇着头说:“不能,她讲过旅店经理不准她外出,怕她跑了,瞎了一笔钱。”&#57348;
萧军把门推开,我们走进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一张双人钢丝床,床幔子垂着一扇,挂着一扇。一床葱心绿的被子还没有叠起,好象睡觉的人刚离开似的。绣着一朵大红花花的枕头旁边,放着几本书。靠南面玻璃窗下边有一张桌子,桌前和桌旁各有一把木头椅子。在靠床角外有张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手提箱。四壁的石灰墙上有的地方发黑,有的地方发黄。天棚和墙壁联结处,挂了不少的蜘蛛网。
萧军把书放在桌上,就坐在桌旁的那把椅子上,顺手把窗台上的一本书拿起来看。书的封面上印着四个红字是《三代女性》。我坐在桌前的那把椅子上望着窗外,窗外是一片高高矮矮的屋顶,连棵绿树也看不到。低头看下桌面,除了一个暖水瓶,一支玻璃杯、一把牙刷外,就是哈尔滨市内的几张报纸。&#57348;
不多时,门开了。我转过身来一看,走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中等身材,着褪了色的蓝布长衫,头上梳着两条短辫,苍白的脸庞弯弯的细眉,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象刚哭过的样子。她看到我们感到有些意外,不禁发出“哟”的一声。&#57348;
萧军拿着书本站起来说:&#57348;“你哪儿去了,我以为……”&#57348;
“我能上哪儿去,”她急忙回答,突然见着我这个陌生人,立时停住口。我听得出话里带着北京口音。&#57348;指着我说:“这位就是商报副刊编辑,我的好朋友。”&#57348;&&她脸上立刻显出微笑,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有些拘谨,站了起来,又把椅子转过来,慢慢地坐下。我这时看到她光着两只脚,穿着一双高跟黑皮鞋,长衫的大襟开气很长,露出了两只白嫩的腿肚。
她站在床边,说:&#57348;“让您们久等了吧。”&#57348;她的声音是怯生生的,也很低沉。她睁大眼睛望了望萧军,又望了望我。&#57348;
萧军说:“是刚才来的,也不过十几分钟。你到哪儿去了。”&#57348;
“是旅店经理找我,他向我提出一个问题。”&#57348;“一个问题?什么问题?”&#57348;
萧军这一问,她脸上立刻充满了怒容,皱起眉,闭紧了双唇,两眼凝视着握在胸前的一只手,急促地呼吸着,鼻脸发出明显的出气声。使我眼前一下闪现出京剧中十三妹的一种表情。
&&&可是,她的双眼慢慢地充满了泪水,一声不响地坐着,过了片刻,突然扑在身边的被子上哽咽起来,钢丝床随着哽咽的身体不住地颤动。萧军走到床前,问:“怎么回事?”她只是哽哽咽咽什么也不说。
&#57348;萧军和我看着这种情况,难以进行劝慰,就一同走出门外,到楼下的旅馆经理室去找经理问个明白。
一推开经理室门,就看见迎面的大钢丝床上,躺着两个正在抽大烟的人。其中一个人急忙地坐了起来。矮胖的身子,一脸肥肉,扁鼻子下留着一撮小胡,正是外号叫“冯二”的冯经理。他曾和我见过面,便伸出一只肉乎乎的手来,满脸堆着假笑,请我和萧军坐下。床上那个人瞅了我们一眼,仍在“呼噜呼噜”地含着大烟枪贪婪地抽着。
我们没有理睬冯经理的客套,萧军怒不可遏地责问说:“是你找了楼上十八号的女人吧,你向她提了个什么问题?”
他看萧军的一脸怒气,惊恐万分地下了床,鞋也没提上,又弯腰又点头地说:
“是我,是我。我没向她提问题啊。我是看她处境很困难,想给她介绍一份亲事。就是,就是&这位牛经理刚死了太太,想续弦......”
我们马上明白了张乃莹不肯说的问题,我对冯经理说:“你要知道,她是我们报社认识的一位小姐,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她欠你那点店钱,由我们来付。”
我不高兴地看了看床上那个瘦骨嶙峋四十多岁的牛经理,他病怏怏地支起半截身子,说:“别误会,别误会。这只是冯经理的一番美意,我没这个意思。”
萧军听了很生气,举起一只紧握的拳头,蔑视地大声说:&“什么美意?你们当心好了!”
我们对他们提出警告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在我们上楼回头看到,那个冯经理从门缝伸出秃顶的脑袋,惊恐地望着我们的后背。
回到张乃莹的房间她已经不哭了,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看见我们进来,就站了起来倚着床柱上用手拢着头发。萧军进屋就讲了刚才在楼下的情景,张乃莹的脸上立时焕发了光彩。两只大眼睛充满深情的目光望着萧军,又含着感激的目光请我坐下。
萧军坐在椅子上对她讲:“我们俩不久前也和你一样,住在头道街一个小小的集贤客栈里,衣物典当尽了,也还不清客栈的店钱和饭费,多亏国际协报的老斐和东三省商报的老陈帮助,才离开了身,我们饿着肚子写稿,结识了报社编辑,才有了安身之处。”
我接着萧军的话说:“这都是日本侵略给造成的苦难,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听了这话,感动地说:“是的,‘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的声音有些凄惨,我们三人默然了许久。
我因为想到回报社校对版样,就向他俩告辞,思虑万千地回到了报社。
大家都在苦难中
我所在的报社是一个私人办的报社,当编辑、记者都没有固定工资,报社只供食宿,有时给些零钱。报社的办公职员和印刷工人有固定工资,有时因报社收入不好,也是拖欠开资。我来到报社几个月,从没有提出过用钱的事。平日所用的钱,多时老社长每次悄悄给我送些哈币。这次要帮助这个女学生,该怎么提出用钱呢?在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用心琢磨着。
回到报社,我很快把清样校对好,就去找老社长。老社长叫张子干,山东掖县人,一个清末不及第的秀才。年轻时来闯关东,当过多年的私塾先生。对人很关心,也很亲切。我和他是同乡,老家也是山东掖县。老社长对我总是比别人高看一眼,他知道我是抗日部队下来的人,有时我在报上发表带有反满抗日情绪的杂文,就悄悄告诉说:“文字要隐晦些,被日本人发现,报社出事不算,人被抓去就不好办了。”
当时,中共满洲省委的金伯阳常到报社找我。有时让我存放一些文件,有时就夜宿在我的床上。老社长有所觉察,但从不对任何人讲。他虽不参加革命活动,但对参加革命和要求进步的人,还是尊敬和爱护的。
我走进老社长的屋里,他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桌前读一本词选。我一心想着要钱的事,就没有像往日那样和他谈论诗词,开门见山地把张乃莹被困在旅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他全讲了。他问我要用多少钱,我说有一百多哈币就够了。他想了想,让我坐在他的床上,拿出钱包,放在桌上,慢声慢语地对我说:
“你们打算把她接出来,是让她继续上学呢。还是送她回家,还是......”
老社长看着我脸,没有说出下面要说的话。接着他又说,“我不在乎这笔钱,我考虑的是她今后的出路。这笔钱借你也好,给你也好,都不是主要问题。”
这真是我没有想到的问题,一时也答不出来。我说:“我和三郎再合计合计,过后再拿这笔钱。”
我回到住的编辑室,伯阳和一位从乡下来的党内同志正坐在我的床上。见我进来,伯阳说:“方才我来过,见你不在。刚才你又不在,有啥么急事吧?”
我把和萧军想救张乃莹的事讲了。伯阳听完,微笑地说:“你们要是能对三千万同胞都想办法解救就好了,现在岂止一位女学生,有很多比她更苦更难的人民,日夜挣扎在生死线上!你听听这位讲讲农村的情景吧。”
和伯阳一起来的人,讲了日本讨伐队炮轰城镇、血洗乡村、捉去抗日群众成批活埋的一些事,讲着讲着流下泪水。我也禁不住痛心泪下。屋里三个人默默无语。过了一会,伯阳打破沉默对我说:“他是来省委汇报情况的,今晚就住在你这里。你们晚上再长谈好了。”
伯阳和那位同志说完就走了,我这时如大梦初醒。我想到张乃莹,想到我和三郎,想到身边的许多受苦难的人,这才明白,我们都是被日本人侵略害的,每个人都在苦难中。
为一人也要为千万人
一连几天,我帮助伯阳和那位同志写材料,几乎把旅馆的事忘了。三郎来说,老斐想联系几个人,凑一些钱帮张乃莹还清欠账。只是这些人有的有老婆,有的没有老婆,张乃莹离开旅馆住在哪都不方便,一时谁也没想出个妥当办法。
我感到那天说了大话,这几天又没有去看看,一想到她哽咽落泪可怜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安。老社长说话很算数,一天晚上,我正和新来的同志商量给乡下同志买药的事,他送来一百五十元哈币,放在桌上,没有说什么就慢慢地转身走了。&#57348;&&第二天早晨,我还未起床,伯阳同志来了,说还要买几件贵重的药,缺点钱,让我想办法。我就把这一百五十元哈币拿了出来。伯阳只拿走一百三十元,给我留下二十元。
伯阳走后我就开始整理来稿。这时,工友老扬在屋外喊我说:“有人来电话,请您去接。”我走进电话室,从听筒里听到张乃莹的声音。她说,她病了,谁都没去看她,三郎也好几天没有去,我说我这儿很忙所以未能去。她说这些日子了,你和三郎都忙么,还是因为什么已经忘了我了。我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不令人愿意接近的人......她的声音很凄惨,于是我想到伯阳说的一些事,还是没有心思去看她。她不再讲了,听到了电话里她的哽咽声,我不忍听就把电话放下了。我回到编辑室仍旧整理稿子。&#57348;
当我把稿子都发到印刷厂,再去旅馆看张乃莹时,见她真得病了,脸色惨白,目光暗淡,看见我勉强做出微笑。当她拿起暖瓶倒水,手不住地颤抖。
我问道:“你病几天了,吃了药没有?”乃莹回答说:“病有三天了,吃了两次阿斯匹林药片,还不见好。”
&&&&她正说着,冯经理进来了,后边还跟着那个年老的茶房,端着大烟盘子,对张乃莹说:“经理劝你吸几口烟,保管什么病都会好。”说着把烟盘放在床上退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矮小的胖经理,感到一种厌恶和愤怒,他竟然趁着人有病,劝一个女学生抽大烟,居心何在!&#57348;
我说:“冯经理,你把大烟盘子拿走吧,我可以送张小姐到医院去请大夫诊断一下。这大烟你自己用好了。”&#57348;冯经理连连点头说:“也好,也好。”&#57348;
我问乃莹:“你愿意请大夫看一看么?这附近就有小医院。”&#57348;她点了点头。换了一件布长衫,赤着双脚穿上一双平底布鞋。&#57348;
我和她走出小旅馆。我回头看了看灰溜溜的两层楼房,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乃莹和跟在身后的老茶房,感到这旅馆就好像是座监狱。我和乃莹好像是出监狱的犯人,走到街上还跟着个看守监视我们。&#57348;
在正阳大街上,我们进了一家医院。经大夫给乃莹诊断后说是患了感冒,开了一副退热药。我们出了医院,也就不再担心了。走了几家商店,她什么都不肯买,在同记商场,我给她买了一双长统丝线袜子。又在一家小饭馆吃了午饭,我们高高兴兴地吃着,那个老茶房坐在远处在呆呆地看着。走出小饭馆时,乃莹说:“我有两个月没有到大街上来了,走了一会,竟感到疲乏了。”
在走到商报社门前,她要进去看看我工作和住的地方,我担心报社的人们会说闲话,就婉言谢绝了她。她叹了一口气,说:“你像个老夫子,未免过于谨慎了。”跟着那个老茶房回旅社去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想到:萧军要是今天的我,就不会怕那些闲话了。&#57348;
世人都是熟为宝&#57348;
从这次看病,又在街上走了半天后,我和乃莹就像和萧军乍认识一样,竟产生深厚的友情。乃莹的病很快痊愈了。我有时约萧军一起去旅社看她,也有时自己去看她。乃莹也不像最初怯怯羞答答的了。她讲一件事,讲一个人,有条有理,活灵活现;有时像一篇寓言,有时又像一篇散文,有时又像是一首抒情诗。怪不得三郎对我讲,他第一次见到乃莹,看到她用铅笔头画的画和写的那首诗,就发现了她超于一般女性的所独具有的艺术天才。这正是萧军所追求的热爱的东西。&#57348;&&我记得她讲了自己童年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祖父,还有学校和社会上一些看不惯的事。当她讲到父亲没有人性的行为时,情绪激昂,言词锋利,简直是在控诉、呐喊!她常自称是叛逆的女性。从这些言辞中,我深切体会她以后所写的许多小说和散文,有许多人物和故事在都讲过。我总觉得写得再好,也没有讲得那样逼真,因为她不仅学着某人的声音,还学着某人的一些动作。说到可笑处,让你乐得捧腹喘不出气。说到痛苦处,让你跟着伤心落泪。她有时还跳起舞步,唱起歌来,全然忘记了身在旅社。&#57348;
我最初以为她是一个娇滴滴、病怏怏的林黛玉似的少女,其实,她不仅有《红楼梦》中史湘云那种天真无邪,还有王熙凤那样的泼辣。她骂过土豪,打过劣绅,顶撞过女校长,嘲笑过女舍监,反对过包办婚姻,抵押过家中地契当学费,还给土匪通过风、报过信。有时她讲完了,我表示怀疑,她就气得乱蹦,恨不得伸出拳头打我,再不就用话气我,说我为人不可爱,谁爱谁倒霉,是假道学,孔老夫子,口是心非……。
她曾评论我和萧军说:“三郎好,直爽坦白,天真英勇。你斯文稳重,老成,但处事不慷快。”有的时候,她同萧军说不到一块了,就说萧军固执、犟、孤芳自赏、目空一切,没有我温柔、朴实、与人为乐。我知道她有时说得对,有时也说得不对。她时常由心情和感受转变看法的。我最不同意的是她的恋爱观。她那时受《三代女性》作者柯伦泰的影响很大。我对她批评了柯伦泰的一杯水主义。她听后沉默许久,最后才说出一句:“你真封建!”&#57348;
天助人也&#57348;
一次我去看她,正是午后。进了十八号房间,室内静悄悄的。两扇床幔都放着床下有一双我熟悉的男皮鞋。我一声不响地回转过身,慢慢地走过甬道,下了楼梯。当我走到街上回头看时,只见张乃莹站在门口,我向她摇了摇手示意让她回去,就扭过头来,疾步消失在人群里了。&#57348;
过了一些日子,接连下了几场大雨,松花江涨了多年未曾有过的大水。在一天夜间,冲破了江堤、道里道外一些低洼处,房屋和人被水冲走很多。逃出的一些人奔向南岗高地,被水困住的楼房和较高的房屋顶上的人,等待着营救。&#57348;
我住的东三省商报社楼房淹了半截,乃莹住的旅社在水中摇摇欲倒。我在报社给她打了电话,她在接电话时哭了起来,说:“旅社住的人都走了,只留下老茶房看着我,水快涨到二层楼板了。”她还说:“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没有睡了。”我问她萧军是否来想办法,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听到她的哭泣声。&#57348;
那时,天正下着小雨。我打完电话,就把报社拴在楼上的一只小船,划到四道街一家饭馆,买了一些食物,匆忙地又划到十六道街的东兴顺旅社,把小船拴在楼栏杆上,来到十八号房间。
进屋看见乃莹正把几件零用东西往小提箱里放。她看见我两手捧着的食物和身上滴着水的衣服,忙伸手把食物接过去放在桌上,又帮我脱下湿透的衣服,用手使劲地拧着水,她的眼泪也顺着我上衣的水往地上流。&#57348;
我拧干了衣服,刚要穿上,她从床上拿起一件棉袍披在我的身上。这件灰棉袍不仅暖了我的身体,也暖了我的心。我对乃莹说:“快收拾一下,上船吧,楼快要倒了。”&#57348;
老茶房这时很开通,他对我说:“先生,只要你担保接她出去,就可以了,以后我找你去要钱。”&#57348;乃莹听着气愤地说:“楼快要泡倒了,你还想要钱,一会顺大水漂了,你命也完了。”&#57348;我对老茶房讲:“你逃命去吧,水退了到报社找我好了。”&#57348;老茶房走出了门。
这时乃莹她又不肯走了,对我说:“你去找三郎来接我吧,我等着她。”看她那倔强的样子,我明白了她的心情。我说:“我一定很快找到三郎。”&#57348;
我拿掉身上的棉布袍,穿上我潮湿的上衣,向她告别后立时登上小船,尽力划去找萧军。&#57348;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57348;
我划船到正阳四道街上了岸,国际协报社未淹着,照常出报。我到老裴家和报社,都未找到萧军,又坐电车回到道外。在停小船和租小船的地方,竟意外地碰到萧军,他正划着一只租来的小船要靠岸,见我问道:&#57348;“你可知道乃莹的去向?”&#57348;
他走下小船,神色有些颓丧。
“上午,我坐船去看过她,她让我找你接她,你怎么没接着?”我疑惑地问。“看旅社的那个老茶房说,在一点钟左右,她搭一只载柴禾的船走了。”&#57348;
我后悔没有坚持把乃莹接出来,看萧军的样子那么焦急。&#57348;
萧军说:“都怨我,这几天替老斐发稿,什么也顾不上了。”&#57348;
“老斐呢?”&#57348;“他病了,入院两天了。”&#57348;怪不得我去老斐家扑个空。那时,商报社搬到道里,只出张晚报。副刊留几栏地方,名为“水国见闻”,刊登一些报道水灾情况的稿子。&&
&&我和萧军分手后,就回到道里临时报馆,由于食宿不便,我应邀住在中国二道街的一栋楼房里。第二天午后,萧军到我住宿的地方,一进门就高兴地告诉我:&#57348;&“乃莹有下落了!她按我从前留下的地址,找到老斐的家。老斐住院,她和老斐的爱人住在一起。”&#57348;
我知道后很高兴,但没有立刻去看她。因为老斐的爱人是一个商人的女儿,长得又瘦又小,性格古怪。生了两个孩子自己不管,天天抱个大烟枪吸个没完。她看不起我的寒酸样,我也不愿和她说话。所以,老斐家在一道街什么样,我现在也记不住了。&#57348;
乃莹在老斐家没住多久就病倒了,萧军把她送到道里的市立医院住院。出院后再未回到老斐家,他们搬到道里公园对面中国第一道街街口欧罗巴旅社第三层楼上一个小房间里,宣布同居了。
&&&&那时已经深秋,松花江的大水全退去了。商报社又搬回道外十四道街旧址恢复了出日刊。我为祝贺萧军和乃莹的结合,把他们写的诗和文章在《原野》上出了一版专刊做为纪念。他俩的诗文题目如今记不清了,只记得乃莹的“春曲”诗,我只发表了前半段的四句。这期专刊后来在他俩手中保存很久。&#57348;这年冬天,老斐在他编的《国际公园》上发表了一篇自己写的“鲍鱼之市”杂文,讽刺了市长鲍观澄,被提出抗议,只好离开国际协报,由陈稚虞暂任《国际公园》副刊编辑。不久,陈又到中东铁路工作,就介绍我接任了他的副刊编辑职务。
&&&&这时,萧军和乃莹已经搬到道里商市街二十五号院内居住,当了这院主人的家庭教师。我去他们的住处看望。未曾想乃莹几个月未见,竟变成又黄又瘦精神萎蘼的少妇了。
在秋天,她曾在市立第一医院生一女孩,但没有能够抱回来。乃莹见到我,责怪我不去看她,不从像前那样关心她了。她说,和三郎在一起,有时也感到孤独和寂寞,没有什么人常到他们家来。院内所见妇女,不是太太、小姐,就是保姆、丫头,话说不来,处也处不来。只有同萧军到十二道街的“牵中房”冯咏秋家里,才能会见一些有文化的人,说说心里话。
那天,萧军没有在家,她要我陪她去道里公园散散心。我没有同意,因为那时我还有大伯子不好和兄弟媳妇说笑往来的思想。乃莹笑着说我:“你还是个老封建。”我听了只笑了笑。我感到她的思想和看法还和从前一样,就告辞了。&#57348;
比翼齐飞&#57348;
1932年的冬天,我常去商市街二十五号看望萧军和乃莹。他们那时经济很困难,三郎当家庭教师,唯一的待遇是免费住在一间很小很暗的房子。全靠三郎写作的稿费,来维持两人最低的生活。关于这种生活,乃莹在发表的“商市街”那篇小说里曾有具体的描写。&#57348;&
我记得最初几次去看望他们,几乎是萧军都在忙着写稿,乃莹在忙着抄稿。他们&的写作,一方面是为着反映出当时黑暗社会的真实情景,激发人民爱国爱家乡,起来抗日,投入到斗争中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些微薄的稿费,以解决最低水平的吃穿问题。
&#57348;萧军当时在哈尔滨文坛是颇有名气的,乃莹是他的最好助手。他们这时期共同的辛勤劳动,为两人未来的文学成就奠定了基础。由于三郎的鼓励,几个写作朋友的影响,报社编辑的索稿乃莹也开始写作了。&#57348;
新年前,&“国际协报”搞“新年征文”,萧军让乃莹写一篇征文试一试。几个朋友都劝她写,乃莹就动笔了。记得是萧军一次见到我,把乃莹的稿子送到我手,题目就是《王阿嫂的死》,署名是悄呤。我看了,认为写的很真实,文笔流畅,感情充沛,决定发表。这样,张乃莹以“悄呤”笔名开始正式从事文笔生涯了!这年她才廿一岁。&#57348;
《五阿嫂的死》在“新年征文”中发表,在哈尔滨文坛是篇有影响的作品。这激发了乃莹的创作热情、她不再只给萧军抄搞子了,一旦产生创作动机,就自己动笔写文章。这时期,她写的一些散文故事和短篇小说,很快用悄呤、田娣的笔名在几家报纸上刊载。这些大都是在东兴顺旅社给我绘声绘色讲过的事情。虽没有当时她“表演”得动人,但充满了诗情画意。这种写作特色,正是她后来在文坛上所显露出的超人天才的表现。&#57348;
由于日本鬼子、汉奸、走狗在哈尔滨的横行霸道,人民的生活日益困苦,这对萧军和乃莹是场深刻的阶级教育。这一时期,他俩写的作品,都是反映社会现实的,而且是十分真实的。一个是反法西斯斗争的勇士,一个是反封建斗争的战士,思想,感情日益溶合在一起。这阶段,乃莹受三郎的影响是最大的。&#57348;如果说张乃莹以萧红的笔名,在鲁迅先生的帮助下出版的“生死场,一书,奠定了她在中国新文学史上的不朽地位,那么,在萧红未受到鲁迅先生亲切教诲和热心帮助之前,萧军就是萧红文学天才的第一个发现者,是萧红成名的第一节“人梯”!&#57348;&&当然,在哈尔滨时期,中共满州省委的金伯阳也常去看望他们,并送去党的地下刊物——满州红旗,中共党员金剑啸、罗锋和舒群(当时笔名黑人)等也同他们有密切的往来,革命的文学青年之间相互影响,这些客观因素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同样是不可忽视的。&#57348;
萧红进入哈尔滨文坛,是以“悄呤”的笔名开始的。我们以后见面,就称呼她悄呤了。悄呤是富有感情的人,她后来发表的很多作品,包括她的成名作,都给人以情感人的力量。难怪鲁迅先生在她的《生死场》一书序中指出:“这自然还不过是略图,叙事和写景胜于人物的描写”,“女性作者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茅盾同志在《论萧红的<呼兰河传>》中写道:“……要点不在‘呼兰河传’不像是一部严格意义的小说,而在它于‘不像’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一些比‘像’一部小说更‘诱人’一些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采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57348;
许广平同志对萧红的丰富感情,也有独到的卓见。我是非常领会的,萧军也是最理解的。她的这段话是“……萧红先生文章上表现得相当英武,而实际多少带赋予女性的柔和,所以在处理一个问题时,也许感情胜过理智。”&#57348;我是很赞同这些人对乃萧红的评说。事实正是如此。&#57348;
小那时对萧军很爱,但也有所畏惧。萧军在她身边时,她无论对舒群,或是对我和其他一些男朋友,总是少言寡语。一旦萧军不在时,她就谈笑风生,对人对事议论得又幽默又有趣。为此,萧军曾在一篇杂文中,似乎怀疑我们朋友之间不仅在经济上有了不平等,还有了爱的纷争。这完全是他的神经过敏。后来,过了一阶段,他有些了解,再无这样的看法。我不去找他,他竟把他院主人的女儿、一个工业大学的女学生介绍给我做朋友。&#57348;
那是在1933年的春天,我们几个人常在一起谈天、游园、划船。萧红有一次带着讽刺味道,把这个女学生说成是“饥凤”,把我说成是“寒鸦”。那天,我们从太阳岛划船回来,我写了三首诗,记载这个经过:
&#57348;&&&&&&
松花江水日粼粼,不似今朝处处春。&#57348;
画桨双飞波影里,妒杀多少荡舟人。&#57348;
波语温柔暮色幽,归舟无力过滩头。&#57348;
燕掠风吹人欲醉,万千心事付东流。&#57348;
漫云“饥凤”傍“寒鸦”,&结得同心胜自嗟。&#57348;
怕是空遭风雨妒,只生技节不开花。
&我把这诗在报上发表后,萧红认为我对她是一种诗意的报复。她一次见我说道:“再不能同你开玩笑了,一句玩笑也成了诗的材料,真可谓‘喜笑怒骂皆文章’呵。”当时,我没有体会她话中的深意和对我的一些看法,直到看了她后来写的《商市街》,才知道她的心情。她对我的看法,也许是违心之论,遗憾的是现在竟无机会问她的真心实意,也无法自辩了。&#57348;&
1933年10月,我被中共满洲省委派去苏联学习之前,到萧军家去告别。萧军没有在家,我对萧红讲了组织上决定让我到苏联去学习。萧红在那间小房子里正刻地下发行的“东北民众报”腊板,听到我的话,立刻把铁笔入下,感到很突然。她先没有想到别的问题、却问我:“你那个女大学生怎么办?”我说:“她能等就等几年,不能等也只好由她自己决定了。”萧红说:“怪不得我看她最近几天愁眉笑脸的,就像有什么心事似的。”&#57348;
我禁不住说:“不要谈她吧,我是特意来向三郎和你告别的。我这一去,不知现在是生离还是死别。”&#57348;未尾这句触动她的心弦,她用手拭泪。我也感到一阵心酸。她勉强地说了一句:“但愿他年还有相见时!”&#57348;
沉默了一会,萧红问我怎样去呢?我告诉她:
“有交通员负责送到苏联的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57348;
萧红告诉我,她和萧军也不能在哈尔滨久住了,有机会就要到内地去。她又谈了一些别的问题,越谈越难过,边说边流泪。我自从萧红和萧军同居以后,没有和她握过手,我这时主动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了握萧红沾满泪痕的手。她的手象火一样的热,血管里的血好像在沸腾。我知道她又想起最初相识的一些往事。我立时放开手,勉强地笑着说:“这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呵”!”她又满眼涌出泪来。如今,我也忘记当时还对她说了些什么,就这样和萧红永远分别了!噫吁悲哉。&#57348;
怀&念&#57348;
1934年秋,国内的同志由哈尔滨来到苏联,我向他们打听萧军和萧红的情况,他们只告诉说在我走后,他俩在朋友的帮助下自费出版了“跋涉”,遭到反动当局的迫害,到内地什么地方去了,具体地点谁也不知道。&#57348;1935年春,我在苏联看到国内出版的几份杂志,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上海,萧军这时才把原来的笔名三郎改为田军,自费出版了《八月的乡村》,萧红也把笔名悄吟改为萧红,出版了《生死场》。两部作品都由鲁迅先生给作了序。
1936年,我从苏联回到哈尔滨,又经北京到了新疆,再也不知道他们俩人的消息了。&1942年夏,我在乌鲁木齐盛世才军阀的第四监狱牢房中,见报载女作家萧红在香港逝世葬于浅水湾的报道。我那时不知道萧军在哪里,也不知他和萧红为什么竟“偶然地分开”了。在狱中的岁月,遥远的怀念,今日思来仍不免心有余恸。
乃莹、悄呤、萧红,我一声声地呼唤,不知哪个名子,你能听到。如果说人生若梦,我今天回忆这些,也就未免是一种梦呓了!&#57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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