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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能忍受田茂对我的指手画脚了。但田茂自己一直都不觉得。在他看来,我这个人天生就是要被他数落的。我在有一天忽然发现,这个患有甲亢疾病的人总是在把那双鼓凸的眼睛望着我时,好像从中找到了莫大的乐趣。就在昨天晚上,他当着林国强和朱投的面,又对我进行了一番痛心疾首的攻击。我决定不再忍受下去,我得给他点颜色看了。
“小军,你要我怎么说你,”每次都是这样,他对我指责的开场白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又怎么了?”我回答他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
林国强和朱投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我们。
没错,我又怎么了?这点我自己一下子还没有搞清。而且说到底,我当时一点也不想出门。我为什么不想出门?原因很简单,当时一个女人正宽衣解带地躺在我的床上。为了这一刻,我和自己搏斗了差不多整整两个月。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干的事肯定不是出来奔赴一张油腻腻的饭桌。但田茂这时候打电话叫我了。一听是他的声音,我就心生不满,但我还是原谅了他,并没有对他发作。
之所以有这顿酒宴,是因为林国强从海南回来。他到那里搞房地产已经四、五年了,他是怎样搞的我并不怎么清楚,从模样上看,钱是赚了一点,但和我们都没关系。尤其是我,我已经不太希望这样的聚会像10年前那样经常举行了。这是特别无聊的一件事。我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去打扰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尤其是朋友。朋友在一起久了,看不起彼此是正常的,特别是赚了钱的人。这也是我并不积极响应的一个重要原因。只是林国强每次从海南回来,我们都会像目前这样聚上一聚,第二天再各奔东西。
“给你打电话都半小时了,才来?我看你八成又是在干坏事,对吧?”田茂的眼睛看着我。我实在不想提他那双眼睛,10年前他就得了甲亢,尽管药在几年前就停了,但那双眼睛一直还鼓凸在外面,没办法缩进去。和他对视久了,我心里总是难免有点发毛。我自己猜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他总觉得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锋芒,因此就养成了对我指手画脚的毛病。原因当然不仅仅如此。
妈的,我干没干坏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句话我没说,尽管我非常想说。我为什么没说,当然有点原因。但我在那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总得把拖鞋换成皮鞋吧?”我说。
“换鞋要半小时?”我的态度激起了田茂的严重不满,他对林国强朱投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个人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没得治了,是吗?”我帮助他把话说完。
“但你动作不会快一点嘛?”他说,好像有点不满。
“怎么个快法?”我真的很厌烦他说话时的这种腔调。
林国强发现这样说下去会出现不好的场面,赶紧把话题岔开。
“你最近在干什么?”林国强转过头问我,“还在写小说?”
“可以不谈我的事吗?”我这时发现林国强又掉了一片头发的额顶也有点令人讨厌。
“好了好了,”林国强把手一挥,说,“还没结婚?”
“结婚干什么?”我说,这个话题特别让我不耐烦。
我的看法就是这样,结婚有什么意思?现在也没有人是因为要过性生活去结婚吧?现在有谁不是在结婚前就知道了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田茂一直对我攻击有加,我觉得简直是他妈的莫名其妙。这个我10年前的同学是在3年前结的婚,他老婆也是我们同学,比他还大上几个月。我一直没有搞清,是不是这个原因使他耿耿于怀地觉得自己吃了亏,但那时候也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逼他结婚。我记得他那时手忙脚乱地准备结婚事宜,简直是不顾一切的样子。成为他老婆的那个女同学也不一定有他那么急迫。他当时给我的感觉是,如果不马上结婚,那个女人随时就会从他眼睛里消失。
但她没有消失,很顺利地成为了他的老婆。我觉得这是他的一个败笔。事实上,他在婚后也发现了,这的确是一个败笔。因为那女人将其管理得严严实实,这是不是他开始喜欢攻击我的另一个原由呢?因为我没有结婚,也因此尝到了比他更多的人生乐趣。而在他眼里,我是算不上一回事的。10年前的读书生活中,他之所以和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觉得他是在那时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一个有优越感的人总喜欢多交朋友,而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继续提高自己的优越感。这个道理在10年前我不懂得,因此我们成了朋友,当然还包括林国强和朱投。
我和田茂在今天是不是还称得上是朋友已经难以那样肯定了。我们的见面已经日益减少,这和我们的性格有关,也和人的变化有关。田茂目前的名片上有很多头衔,他是会计师、经济师,还是××建筑公司的特别顾问,购了房、买了车,惟一让他感到有所欠缺的是,结婚3年了,一直没有与老婆合力生出一个儿子或女儿。
和他相比,我的变化也较为突出,从学校毕业到现在,我过着越来越叮当响的穷日子。这使得田茂在对××建筑公司进行一番特别顾问之后,喜欢对我的个人生活也顾问一番。他对我的顾问方式就是希望我去他那个××建筑公司任职,但那会是一个什么职位呢?不管是个什么职位,我觉得那都是次要的,我总感到,我如果到他那里去了,我们之间已经失衡的关系将彻底变成一个另外的样子。那个另外的样子又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呢?我感到这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清的。事实上,这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用一句话说清呢?你越说,想说的事情就越说不清楚。我能知道的是,那个另外的样子是我很难接受和忍受的。
“你们看,你们看,”田茂对我的不满又开始发作了,说,“他这个人哪,你们来说说他,你们来说说。”
我真的感到不耐烦了。我甚至觉得,林国强这王八蛋最好是不要回来,他一回来,我就得忍受我不愿意忍受的东西。
“不结婚嘛,”林国强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我特别讨厌这种腔调。10年下来,我觉得林国强也变了。他是因为有钱了,有钱就会有变化,这点我并不是不能够理解,我讨厌的只是他变出的这种腔调。那背后是他妈的什么意思?腔调惟一没变的是朱投。自从他被田茂安插进那个××建筑公司之后,他的腔调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改变,如果说有,那也只是对田茂的语气显得更加谨慎。在他看来,田茂已从他的朋友上升为他的领导了。什么是领导?我们当然不能按辞典所标出的定义来解释它。
但朱投有一天来找过我。他来的目的是希望我接受田茂的意思,到那个××建筑公司任职。
“你知道,那没什么不好。”他说。
“我知道,”我回答他说,“我懒散惯了,这点你们都清楚。”
“是呀,是呀,”朱投说,“我们是清楚,但你老这样也不行呀。”
这话和田茂简直如出一辙,我顿时就不耐烦了,说,“你就当我是狗咬吕洞宾,行了吧?”
“狗?”朱投一下子慌了,“你这里有狗?”
我差点没被他这句话搞懵,“你他妈在说什么?”
“你说你这里有狗?”他还是显得有些慌张,左右看了一下。
“没有没有,”我懒得再说别的,说,“你好好干就是。”
“没有?”朱投瞪大眼睛,像是传染了田茂的甲亢一样,“你刚才说到狗了,你说到了。”
“但我这里没有。”我越来越不耐烦,就只愿意再说上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我目前的状况是不是到了让人担忧的地步。我6年前从单位辞了职,原因特别简单,在我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为打发时间,从一个同病室的人那里拿过一本书,是本小说,我看了几页,觉得很臭,但那个病人告诉我,该书作者是目前声名显赫的一位小说家。——天哪!这样的小说就可以使人出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忽然就打定了主意,我应该去写小说。就这么一个原因,我辞职了。现在6年过去了,我既没有出名,也没赚到多少钱稿费。只是6年过去了,我还是觉得我能够把小说继续写下去。我说出这句话的理由不是要感动你,它完全是我自己需要。说到底,这世界已经没什么东西能构成对人的感动了。对我来说,你可以觉得我十分可笑,但担忧是我不能接受的。
但不止田茂,林国强也对我流露出一定程度上的担忧。有一次他回来时,在我们觥筹交错之后,他忽然说,“小军,我看你不如和我一起去海南。那里好,那里好。”
“好在哪里?”我说。
“可以把日子过好点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好?”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不耐烦。
我为什么会对这样的提议感到有点不耐烦?尽管我知道,在这个方面,我自己是有问题的,但关键是,我没办法找出这个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我只是讨厌那种腔调。没错,就是那种腔调。在我们每次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被这种腔调围住了。我下过决心,谁也别他妈再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但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竟然一直没有从这种腔调中彻底离开过。我知道了,问题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而我对此居然一筹莫展。
“你这次回来呆几天?”我不想回答林国强关于婚姻问题的事,就换个话题。
“两天,”他说,“那边太忙了,走不开,走不开啊。”
妈的,这种腔调又来了。
“我看我们还是加强一下横向联系,加强一下,”田茂忽然对林国强说,“那个项目是可以合作的。”
“那当然,那当然,”林国强把酒杯端了起来,“这主意好,主意好啊。”
他们开始谈论“那个项目”的合作问题。在他们谈论的时候,说了很多我很少听到的句子,我不熟悉,因此也没办法把那些谈话记录下来。临到最后,他们把杯子举起来。他们一举,朱投也赶紧把杯子举起来。我实在不想举,但在这个情况下,不举是做不到的,于是我也把杯子端了起来,四个杯子碰在一起,玻璃杯发出一种像要破裂的声音。然后我们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我们这个举动使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经常这样坐在一起,经常这样把杯子里的酒仰脖子喝光。这真是奇怪,酒还是酒,我们还是我们,但总有另外的东西开始出现了。我愿意承认,这种另外的东西使我有点沮丧,也使我对自己感到有点失望。你大概和我一样,不会去喜欢这种感觉。
这时朱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就把电话贴到耳朵边说了起来。
“喂,喂,小莉啊,我现在和田总、林总他们一起喝酒……听不大清啊,你说话大声一点……是啊,是啊,今天晚上会晚点回来……你大声一点,大声一点……是啊,林总刚回来,下午到的……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你先玩,我会晚点回……没听清?我说我会晚点回……你声音大点、大点……什么?是我这里太吵?……好好,算了,我会回来的,你玩,你玩。”
“你看,你看,”田茂又把头转到我这边了,“连朱投也找女朋友了,你也得固定一个嘛,老那样怎么行呢?”
“我哪样了?”我真的感到不耐烦了。
“我说小军,你怎么不理解我的意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灯笼大的甲亢眼睛一直望着我,我把酒杯端起来,没和他碰,一口喝光了,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你看,你看,”他坚持说下去,“朱投的女朋友就是我给介绍的,不是挺好嘛。”
挺好?有什么挺好的?如果连找个女人也要田茂来介绍,我觉得那是他妈的不走运到家了。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田茂就喜欢介入到旁人的个人生活中来,这是我特别厌烦的,就好像你的生活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手,它不由分说地想拽住你,把你拖到你根本不想去的地方。
我真是一点也不愿意他对我伸出一只这样的手。这个××建筑公司的特别顾问对我的私人生活怎么这么关心?他想通过这件事来体现什么呢?是对我们的10年交情来个总结吗?那实在是没必要吧。在这几年里,我换了不少女友。除了老婆之外,我一点也不知道田茂是否还碰过别的女人,这个问题他保持着一贯的规避。在女人的问题上要显得这么一尘不染有什么意义?我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甲亢患者会没尝过其他女人的滋味,只是他从来没有招认,使这个问题显得有点讳莫如深,而我并不以为这就是高明。
让我说明白点吧,在这样的酒桌上,我愿意谈的话题是女人,而不是什么他妈的××建筑公司和那个远在海南的××房地产公司,这些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愿意和女人有关系。难道在这个时代,色彩最斑斓的不是女人吗?能给一个男人实实在在慰藉的不是女人吗?当然,我说的“女人”和“老婆”无关,那是另外一个概念。我愿意在一个一个女人身上找到我最实在的需要,这种需要会成为我奔涌不息的灵感,而我需要这样的灵感。
当这些想法从我心中涌上的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女人,她现在还躺在我的床上。在我被田茂叫出来之后,她还没有从我房间里离开,她在等我回去,等我回去后,给我一次伟大的灵感。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说实话,是不是要和她干上一次,我和自己搏斗了差不多两个月。她已经不年轻了,但身材保养得仍然十分匀称。那么,她是个很缺乏魅力的女人吗?我只能回答,我没办法把握住“魅力”这个说法的具体涵义;那么,她是我不喜欢的那种类型吗?我感到同样不太好说。事实上,我也难以说清我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类型”。对我而言,一个女人意味着一个世界的秘密,而解开这个秘密的密码就藏在她们一寸一寸的皮肤下面,需要你去探讨,非常认真地探讨。如果稍有分心,你得到的将只是射精时的瞬间快感,而那是多么可惜!这就像一篇小说,我们不能只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结束上面,在它或长或短的推进过程中,有着风情万钟的千山百壑,一处都不能错过。
也就是这个原因,她当时脱掉衣服之后,见我几乎还没动静,感到奇怪起来。
“你怎么不脱?”
“呃……等等。”我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她脱光了,躺在床上。我想我应该行动了,但这时候田茂的电话来了,他说林国强从海南回来,我们几个老同学得聚一聚了。
这个电话很煞风景,但我找不到不去的理由,尽管没有这个女人,我也一点不想去,但很多事都是没办法的,于是我只能磨磨蹭蹭地研究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体局部。她于是提了建议,“我们动作快一点,好吗?”
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么个建议。她发现我在犹豫,就大度地把我推开,说了句,“你先去,我在这里等你。”
“小军啊,”田茂又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不缺女人,但男人嘛,应该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嘛,你说对不对?”
事业?这个词有点新鲜。但他所说的“事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一路又说下去,“你那个小说嘛,我看还是别写了,你也写了这么多年,你看看,搞出什么名堂来没有?没有嘛,对不对?”
妈的,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的很多东西已经没有了,是什么东西呢?我觉得,他已经从朱投的朋友上升为他的领导了,是不是他也想在我面前上升为一个他妈的什么角色呢?他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写没写出名堂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望着他说。
“小军,”他的眼睛往林国强那边扫了一下(什么意思?),说,“我这么说可是为你好,你看看,能在一起10年的朋友能有几个?对不对?”
对不对?他妈的什么时候喜欢只说一半的话了?告诉我,什么叫“对不对”?
“是不多,”我说了一句,“但那又证明了什么?”
“你这就不对了嘛,”田茂不悦地说,“这么多年,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
我真的感到有点难以回答了。
“我们多久没见了?”我忽然说。
“多久?”田茂一愣,“没多久嘛,啊?”
林国强这时说话了,他把杯子对我举了举,说,“小军你别这么说嘛,都是老同学,老朋友,这么说有什么意思?对不对?”
妈的,又是一个“对不对”。
我还没回答,林国强继续说下去,“你看,我和田茂已经谈好了,我们这个项目拿下来,就冲我们的感情,你两边跑一跑,拿百分之十提成,你看怎样?”
“百分之十?”说话很少的朱投忽然吃惊地插了一句,“田总你的意思不是让小军只拿十分之一吗?有百分之十了?”
我一时还真的愣了一下,百分之十,十分之一,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吗?
&&&&“哈哈,”林国强忽然笑了起来,拿筷子指了指朱投,“幽默,幽默啊。”
朱投好像还没搞明白林国强是什么意思,但林国强的话使他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他望望林国强,又望望田茂,想从他们的脸色中找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幽默。
但林国强只提着筷子指了指他,田茂则横过脸,对朱投狠狠看了一下,他这一眼使他的那双眼睛向外鼓得更加厉害,我当时几乎要动手把一个茶杯放在他面前,我担心他的眼睛会因为这一鼓而掉下来。
不过我的担心实在多余,田茂把头又转了过来,对我打个哈哈,说,“十分之一,百分之十,一样嘛,一样嘛,对不对?”
“我得上个厕所了,”我说,“酒喝多了。”
我推桌起身,向站在我后面的服务小姐问厕所在什么地方。
那个小姐很顺从,对我弯了弯腰,说左边过去,最里面就是。
我按着那个小姐的指点一路走过去。我感到那股尿已经憋得有点厉害了。这使我对自己产生了不满情绪。妈的,我怎么不在尿意刚刚上来的时候就起身找厕所呢?我当时在想什么?每次林国强回来,我们就得像现在这样聚上一次,我怎么就没拒绝过一次呢?我是因为什么?一种可怕的念头忽然涌了上来——我是想得到点什么吗?但那又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我知道得很清楚,田茂和林国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像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样,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大概我是觉得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能有什么乐子可找呢?女人吗?我知道,这想法有非常不对头的地方,但我没办法解决。这事不像撒一泡尿那么简单,就像我现在这样,把裤子拉开,对着那个已经堵塞的小便池撒出一泡痛快的尿。——啊,痛快!这是多么准确的一个形容词!我在排泄。这世界有什么比排泄更令人痛快的?也可以反过来说,除了排泄,还有什么是可以与它相提并论的?我这么想的时候,又突然间感到自己真是沮丧到极点了。
“妈的,妈的,”一个声音忽然在我旁边响了起来。
我微微侧头,是一个男人正和我并排站在小便池前。他一边撒尿,一边骂个不停。
他忽然看了看我,忽然就说,“老兄你发现没有?”
“什么?”我一点不习惯在撒尿的时候和人说话。
“我只喝了一瓶啤酒,但他妈撒出来的尿可以装满两个酒瓶。”
我觉得有点好笑,但懒得去回答。
“是真的可以装满两个酒瓶,”他大概觉得我是不信,就说,“你没有这个感觉?”
“没有,”我感到没办法不回答了。
“没有?”他有点惊异,“你没试过?”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回答了这两个字。
“那你真要试试,”他撒完了尿,把那玩艺塞回去,将拉链一拉,又说一句,“你真要试试,不信你现在回去再喝一瓶,我敢保证,你绝对又能撒出两瓶酒量的尿来。”
“妈的,”我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算这个?”
“咦?咦?”他有点吃惊了,眉头一皱,说,“你也太没味道了。”
我觉得我有点火了,就又说一句,“你他妈想要什么味道?”说完这句话,我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在厕所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他在里面又喊了一句,“老兄,你试试吧!这是很有意思的事!”
妈的,我觉得我真是撞见了一个疯子。
回到桌旁,朱投又在打手机了,听他说话就知道,是那个什么小莉的电话,他一个劲解释会晚点回去。田茂和林国强在一旁交头接耳,两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脸色发红,已经喝光的10来个啤酒瓶摆在桌子下面。这个场景使我突然感到这实在是无聊透了,而这就是我所过的生活吗?我以前从来就没有这样设想过我的生活,他妈的生活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沮丧地发现,我越来越找不到一个答案了。
我还是走了过去,就像走进我的生活一样。我在我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你说,你说,”我坐下去的时候,田茂正俯身对着林国强,说,“你说的那种药真有这么灵?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林国强回答,“是海南新近开发的一种药,对付甲亢特别有效。”
田茂又问,“贵不贵?”
“不贵不贵,”林国强回答,“一个疗程一千块,见效快得很。”
他们说的这个话题也是我不愿意参与的一个话题。田茂的甲亢很严重,但现在已经好了,惟一让他忧心忡忡的是,那双鼓出的眼睛一直不能缩回到眼眶里去。按医院的说法(他看病的那家),他还需要进行一次手术,但他不愿意去做,因为他割过一次阑尾,对手术的可怕进程记忆犹新——刀子剜进肉里的感觉的确难以令人接受。
见我坐下来,林国强又起身了,他也要去上一次厕所,田茂也跟着起身,大概他是很想知道林国强所说的特效药还有些什么其它内容。
剩下我和朱投了。
“你说为什么会一样?”朱投的电话打完了,突然问我。
“什么?”我不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我是说十分之一。”他的身子俯过来,说,“田总一直跟我说你是提十分之一的。”
“你是说他们突然要给我百分之十了,是吗?”我说,真他妈感到有点想笑。
“是呀,是呀,”朱投看上去有点紧张,“一下子涨这么多。”
我真不愿意和他把这个问题谈下去,就说,“原因你自己去问田茂就是了。”
我这时真想回去算了。那个女人还在我的床上,她在等我回去。回去干什么呢?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和女人在一起也是特别无聊的一件事。那我回去后和她干不干?我发现,经过两个月的搏斗,我下的决心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稳固。妈的,这世上什么事可以不无聊呢?这个饭店里的那么多人都好像在兴高采烈,他妈的有什么事值得兴高采烈的?
田茂和林国强刚一回来,朱投又起身去厕所了。
我张望了一下,这个饭厅的人几乎都在轮着上厕所。每个人都和厕所干上了一样。这个想法一冒上来,我就知道,整个晚上我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这个。
“小军,你怎么看?”田茂忽然问我。
“什么?”我正想着厕所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和国强谈的那个项目问题,你来一个?”
“算了,”我说,“我搞不来的,隔行如隔山。”
“你先跟朱投学学嘛。”林国强说。
“朱投?”我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白痴一样了,跟他学?”
“小军!”田茂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怎么这么说他?朱投这人聪明,聪明嘛!你是得和他学学。”
“算啦,”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了,“我真的不感兴趣。”
“兴趣?”田茂又喝口酒,“什么是兴趣?你赚稿费是兴趣,赚这钱就不是兴趣?这其实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赚钱?啊?”
妈的,这“啊?啊?啊?”的腔调真是让我烦到了极点。我真的想要对他发作一次才是,最好是对着他的眼睛,给他一记直拳。但我还是没有,我看着他那双鼓出来的眼睛,突然就坚决地掉过头,不去望他了。
“小军你想想,啊,再想想,”林国强拿起酒杯,说,“我们喝酒,喝酒。”
这时朱投回来了。他坐下来,还是不说话。我忽然发现,田茂和他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说话,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我忽然就对他说,“小便池通了没有?”
“什么?”朱投抬起头,很吃惊地望着我。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我耐心地说下去,“那个小便池堵了,现在通了没有?”
“你说小便池?”朱投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我没注意,”他说,向田茂望了一眼。
“你得注意嘛,啊?”我说,只觉得一股要呕吐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我真是喝多了。
“你没话说啊?”田茂拿起酒杯正打算喝酒,又放了下去,说,“我们在吃饭,你说什么小便池?”
“但小便池很重要,”我转过头,看着他说,“对吧?”
“你还喝不喝?”他的眼睛又像要掉下来一样。朱投很诧异地望着我。
“算了,算了,”林国强说,“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我们站起来,田茂结了帐。我觉得有点头晕,有点想吐。我知道,我是喝多了的缘故。
从饭店出来,林国强说,“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还干什么去?”
“按摩去?”田茂说。
“算了算了,”林国强打个酒嗝,说,“这里的服务没有海南好,换点别的。”
“那就洗脚?”田茂又抛出第二个方案。
“那有什么意思?”林国强又是一个酒嗝。
“那去卡拉OK。”田茂说。
“啊,卡拉OK!卡拉OK!”站在一旁的朱投突然两眼放光地兴奋起来。他一直喜欢唱卡拉OK,但既然是卡拉OK,也就唱不出什么名堂。
在朱投的兴奋之下,唱卡拉OK的方案得到了通过。
但我头晕得厉害,说,“我不去了。”
“不去?”田茂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说,“你要干什么去?”
我感到一股尿意又上来了,就说,“我去撒尿。”
我折回饭店,在那个厕所撒完尿,出来看见他们还在等我。但我坚决不想去唱歌。田茂有点恼怒了,他说,“你怎么这样?一起来一起去嘛。”
“但我一点也不想唱,”我感到酒在胃里翻腾起来。
“你看看你,”田茂提高了声音,“好像我们去的地方你就不想去。”
“不能这么说吧?”我说,“刚才那个厕所我们不就都去过了?”
“什么?什么?”田茂吃惊起来,“你说什么?”
“而且你发现没有?”我继续说下去,酒也在胃里继续翻腾。
“发现什么?”田茂说。
“我们喝一瓶啤酒,绝对能撒出两瓶酒量的尿来,”我特别严肃地说,“你没试过?”
和他们分手后,我叫了一辆的士。当我弯腰钻进去,我就发现,我对自己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我搞不清这感觉是怎么来的,但我就是感到失望,真他妈失望透了!我什么时候对自己抱过希望呢?我感到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想起来。我能感觉的就是失望。一阵头晕又涌了上来,我是喝多了。窗外的霓虹灯在我眼前闪过,我希望什么灯光也没有,我希望我差到极点的心情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
到家了,我在黑暗中试探着楼梯,一步步摸上去。当我打开门,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那个女人的衣服已经穿上了。她坐在床头,随手翻着一本杂志。她还没走,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希望过她已经走了。
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那女人有点不高兴,她说,“你怎么喝成这样?”
我看了她一眼,在胃里翻腾的酒意也好像不耐烦了。我就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有点让她受不了,她立刻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接着就说,“你没走?”
“你希望我走,是吗?”她把杂志扔到床上。
我还没回答,就感觉还没来得及转化成尿的啤酒冷不防往喉咙里一涌,这股冲力来得突然,来得坚定,我根本无法控制。我立刻把她一拨,往厕所里冲了过去,对着厕所坑就“哇”的一声吐起来。一股一股带酸味的啤酒一滴不剩地从我喉咙里冒出,其间夹带着一些嚼碎的菜肴,它们通通来不及消化,只巡视了一遍我体内的各种器官,就纷纷带着它们的失望情绪跑了出来。
我弯着腰大吐特吐,那女人没走过来,站在房间里说,“看你们男人,好像除了酒就没什么是想要的。”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伸手扯过挂在墙上的卫生纸,抹了抹嘴,忽然就掉头对她吼了句,“你回去!”
“你说什么?”那女人立刻望着我。
“我说你回去!”我厉声重复一遍。我不知道是我的声音,还是因为我满嘴脏物以致说话时脸有些扭曲的缘故,那女人颤抖了一下。
“好,好,”她身子一扭,“你别再给我打电话!”
妈的,还打什么电话?
那女人冲了出去。她冲得实在太快,以致门也忘记关了。我只得腿脚发软地走过去,把门关上。在关门的这个时刻,我知道,我跟自己白白搏斗了两个月,她现在只需要10分钟,就可以躺到自己的床上,再过几个小时,田茂也会回去,钻进她已经睡热的被窝。我突然感到一种特别恶心的感觉。我刚才把什么都吐完了,但吐意又涌了上来。我觉得还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腹部一直涌上喉管。我立刻又冲进厕所,对着还没冲水的厕所坑“哇哇”了几声,但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但我还是想吐,于是我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深深地插到喉管,压住舌根,用力向外掏,但我的肚子已经吐空了,尽管我竭尽全力,还是没办法把灵魂也吐出来。
(原载《花城》2007年第一期。贴出时有细微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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