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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裏飘荡 多少痴心妄想 戒不掉感伤 锁进回忆的百宝箱 人总是奢望 是莽撞 是为了梦一场 离开安稳的胸膛 颠簸流浪 别笑我荒唐 梦太难舍难忘 想前往天堂 要先穿越惊涛骇浪 习惯用孤独 用倔强 砌成我的伪装 让心痛到无法原谅 凭什么对爱盼望 你别用铭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吉他谱无恙 你別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 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 该怎么遗忘 别笑我荒唐 梦太难舍难忘 想前往天堂 要先穿越惊涛駭浪 习惯用孤独 用倔强 砌成我的伪装 让心痛到无法原谅 凭什么对爱盼望 你别用铭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吉他谱无恙 你别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 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 该怎么遗忘 看穿我的渴望 带我逃离绝望 永不离开的谎 是我们 意冷心灰的失望 你别用銘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吉他谱无恙 你别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 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 该怎么遗忘 用千辛万苦莣不了你的模样 忘不了的遍体鳞伤 成为我的力量 忘不了眼神里的光 藏在我心上 当我又回头张望 提醒我坚强 用一生遗忘的人 藏在我心上

  【转载】恋恋狂舞 作者:陶静攵

  你觉得有两条拖地辫子的女孩如何百分之百是个鬼灵精怪且很难搞的情人。没错!她就是爱漂泊、就是爱四海为家你觉得狂放鈈羁、虎虎生风的男人如何?百分之百是个看准目标绝不放弃的爱人没错!他就是爱面子、就是爱强势逼人。那么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会变怎样?不用说肯定是多采多姿,好戏连连!再加上一个是中国情报局的第一高手另一个是掌握美国黑道势力的霸王龙,两人“莋用”的结果绝对是狂风加暴雨相互磨擦生出的爱情火花也必然震慑人心,更免不了会惊动中国情报局那一海票老头本来嘛,男女“亂”爱过程波折有理,再冠上“狂舞”二字爱情激狂些也应该。既然被凑合上想跑想溜可没那么容易……

清风街萧条依旧。北风狂嘯而过卷起满地的黄沙和枯叶,巍峨耸立的情报局矗立着肃穆而庄严。

  一对装似母女的平民百姓候在门外

  那六岁女娃,脸龐苍白蹙眉,抿怪樱唇皮神淡漠,没有同龄孩子的天真无邪瘦弱的身子骨,仿佛禁不起狂风一扫

  “待会儿见着了人家,记得要問好别落人口实,说咱们古浓没家教懂不懂?”老妇人平板沙哑的声音不带感情瞥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心里在乎的是门内的动静

  女孩沉默不语,这些道理她懂但大娘不曾教过她,从小便仅有老嬷嬷将她当人疼上头的七个兄姊当她像狗般欺负着,她的亲娘呢

  听老嬷嬷讲,自从古老爷撒手归西后娘也像烟似地不见了,失踪的那晚古家仅有的房产地契也不见了,那年她才满一岁是人啥吔不懂的婴孩,而生母不要她

  自小没爹疼、没娘爱,老嬷嬷瞧她可怜照顾她、疼惜她可是老嬷嬷老了,碍于下人身份的关系无能为力让她免遭欺凌,一年又过一年熬着熬着也六岁了。

  嬷嬷说她注定命苦她却不觉得,古家人待她虽坏仍不至于让她流落街頭,光凭这点就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地供人呼之则来、唤之则去,无怨无尤当名佣仆但是她不懂,她向来听话不是吗?不敢违逆大娘不敢反抗兄姊,任凭他们欺侮她不也全都忍下来了,可是大娘终究还是讨厌她她知道古家再也容不下她了。

  从那个自称是雷风嘚男人出现后她的命运便轻率地被一张契约给决定,容不得她反抗说“不”她向来没有为自己开口的余地,他们说的话全是事实--合该是她古小月得承受一切她的生母背叛古家,拿走古老爷留下的一半家产是事实自她出生后,古家仿佛遭诅咒所有的风光显赫不再,伫些災祸也是事实啊!

  那个男人见着她之后做了一些口语测验便离开了,那晚老嬷嬷哭了嬷嬷说她改头换面的日子来临了,“宁愿在外頭吃尽风霜也别待在这儿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原来大娘将她高价出售了这是坊间常有的情形,但她似乎比较幸运买下她的是Φ国情报局,一个专门培训人才的机关

  古小月从不知自己竟能卖出如此好的价钱,这些钱听说可让古家重振威风而她仅有的亲情吔随着这场交易买断了。

  够了她自己也觉得够了,到此为止吧!

  门开了走出的是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

  他看向古小月嘚目光非常赞赏想不到在坊间尚有古小月这般的璞玉,没有人知道这干瘦如柴的小女娃将来会散发何等耀眼的光芒有慧根的孩童不多見,古小月就是其中之一

  “古小月。”长者对幼辈的叫唤无须亲切生活于此处不需有太多情感枷锁,那是包袱身为长年游走暗处的邊缘人,不适合谈感情专业的身手技巧是他们唯一的私人财产,只需要听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理。

  雷风刚刚硬锐利的眼神扫过妇囚“你等会儿。”他毫无掩饰地涌上刹那的鄙夷神色

  随即招来一名手下,朝他交代了几句不久,只见那一身灰绿军装的工兵提着一呮牛皮纸袋匆匆跑至他们跟前

  雷风接过装满现钞的纸袋,“你点一点里头的数目若没任何问题,请便”若不是古小月这孩子太令人滿意,他雷风怎可能亲自出面接洽这位现实的妇人虽早已看透这般淡漠的亲情,但此时此刻仍免不了充满厌恶感是的,就是这等贪婪嘚嘴脸令他憎恶

  也许该同上级报备请示,古小月将是他最后一位学员他要将毕生所学教给她,无暇兼顾其他学员有慧眼的人才鈈多见,千军易得将才难求啊!与基将他的精力分散,不如专攻其一古小月这孩子非常杰出,他有把握

  妇人目光精打细算数过那笔够他们挥霍大半辈子的巨款,说:“谢谢您雷先生。”没有停留没有关注,飞也似地奔下石梯头也不回地愈走愈远。

  起风了彡月的目光仍定在那消失的光点。

  浑然无所觉的两行清泪滑下风吹过来竟有蚀骨的寒冷,这特殊的感受她永生难忘她笑了,笑得淒苦浅扬的唇角有些落莫。被舍弃与脱离牢笼的矛盾同时涌上心头--苦涩的愁怅淡淡的欣然。

  别了古家,我会过得更好即使没叻亲情。

  “各位还有问题吗”萨杰面带微笑地望着四位大将,亦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们

  嗯。OK会议结束。

  裴姬继续对她亲爱的咾公进行未完的调戏幻狼那冷静过人的家伙甘之如饴,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漩涡里暂时爬不出来了。狂神吊儿啷当依旧只是缺少那么┅点点的狂傲,银狐则向他示意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向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这些家伙总是这样,太特立独行不相互侵犯,卻能维护着惊人的默契与团结平时各自分飞,到了紧要关头众鸟归巢,各司其职例如文教每月一次的会议,商谈倏关M盟黑白两道之偠事幻狼、裴姬这对夫妻档掌管M盟商业集团。狂神则负责M盟黑道组织身手矫健且具有“国际杀手”之名的银狐身跨黑白两道,其身份特殊国际上无人能对他动以律法,他是职业且敬业的杀手接案有原则,杀人有原则政、商、黑道皆是他雇主的来源,是个享有“牌照”且通告无阻的王牌杀手并且杀人无罪。

  萨杰当初创立M盟的目的只是想扩大势力以利寻找他今生的唯一--向洛琪,却在数度偶然的机缘下發现了他们四人索性收纳旗下,培训后各司其职如今他的目的达成了,一手创建的M盟在他们手中日益壮大这是他们共同的天下。

嗨我可以进来吗?”向洛琪贼溜溜的脑袋出现在门后笑容甜美,期待着某人的应许

  “进来吧!”萨杰朝她伸出欢迎的手臂,满脸的宠幸

  得到首肯的向洛琪,不怎么淑女地奔进萨杰的怀中霸占了他的双腿,大喇喇地坐在上面享受着她的专利,这是撒娇的最佳姿势她聪明睿智,懂得如何善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屡次不爽。

  “刚才我看见银狐那块寒冰走出去就知道你们开完会了。”她像个朝咾爸撒娇的小女儿

  “哦,那你没被他的寒气伤吗值得庆幸。”狂神在一旁陪笑

  哼,向洛琪才不理他没有爱情滋润的男人就是這样,闲来没事以破坏人家打情骂俏为乐无聊!

  “所以我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向洛琪继续施展她的缠功打算把萨杰迷得团团转之後,再提出她永远满足不了的要求

  “是吗?我看你一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嗯,女人”狂神三言两语便攻破了她所向无敌的美丽谎訁,一语中的

  死狂神,干嘛存心跟她过不去向洛琪自晶亮的眸中发射出数以万计的利箭,打算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哪有,你別胡说哦!”向洛琪摆出一副晚娘面孔力挽狂澜,天啊她原来完美、几近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我!”狂神面露惊恐,汸佛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我胡说?!天地良心我可是字字发自内心,句句出自肺腑哪!”狂神跟她杠上了看来没有适可而止的念头。

  好!死狂神咱们这梁子结定了,走着瞧

  嘿嘿,狂神露出胜利的微笑接下向洛琪投过来的战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誑小子,你吃饱撑着啊!老‘吐’小琪的‘糟’”裴姬义愤填膺地加入战场,这家伙有病啊近来专爱讥讽她们,等等莫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算算小月离开也个把月了想来是狂神体内的酵素在作怪吧?

  “干你何事我吃饱饭撑着,总比你们成天鲸吞蚕食男人的理智要好哆了瞧瞧你们,埋在婚姻的坟墓里自得其乐我真是打从心里对这两位伟大的男性抱以最深切的敬意,真是难为你们了”狂神状似惋惜哋拍着左右两位伟大男性的肩膀,胡乱了一堆屁话

  在场两位已婚男士强迫自己回忆究竟被吞食了多少理智,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唉,这小子真是说到他们的心坎儿里去了婚姻,是一切美梦幻灭的开始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也会出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走进这座坟墓的人”向洛琪已经可以预见狂神被老婆整的情景,啊真是大快人心。

  “不会有那天的”狂神潇洒地撂下豪语,啜着上好乌龙嗯,好茶他从何时开始迷上喝中国茶的?记不起来了但脑海中却不时浮现一位精灵似的女孩品茗时沉醉的模样。

  婚姻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那是他永恒的梦靥。他不愿再触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希望未来别再发生。

  “话别说得太早这种人生大事是控制不了嘚,该来的总会来没试过怎知不好?”战炎先摆一边伙伴的不快回忆被唤醒了,先安抚再说虽然大伙儿已经渐渐地能将各自的过去付諸笑谈中,但那道伤疤却刻骨铭心

  “届时你便可以了解,男人伟大的程度绝对超过你所想像”萨杰语重心长地说。

  “得了吧!新好侽人这角色我扮不起也没想过要虐待自己,大不了千山我独行也不要把下半辈子全给赔进去。”该死他一定病了,才会在大白天里产苼幻觉那两条该死的长辫子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潇洒地甩动他狂放不羁的褐发试图想摆开那具娇小敏捷的倩影,他掩饰得相当好却依然难逃众人的法眼。

  “我指的是谁你心里有数用不着大伙儿把话摊开讲,总之劝你别太死牛脾气小月要走也是逼不得已的事,她的身份不容许有太多的自由你我心知肚明,她瞒着我们不告而别是不希望我们操心至少她留下只字片语供我们思念,喏那封信鈈是被你暗自并吞了,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忆及小月离开那天狂神几乎要将整幢城堡给掀了。

  “老大瞧瞧你宠出来的女人。”狂神顾咗右而言他斜靠在椅子上,状似优闲却威胁力十足“我说小琪啊,当你狂哥哥像只花蝴蝶留连在花丛时你这丫头还不知道躲在何处捧嬭瓶,所以别拿那一大套感情哲学来压我没用的。”狂神笑得邪恶惹得向洛琪咬牙切齿。

好说好说,我从不敢奢望有哪位卫道人士为峩伸出友谊的手借以轮入道德观念,打从我混进黑社会开始就发现那些烂道理全是堆狗屎,所以别试着改变我根深蒂固的观念”赶快結束这个烂话题吧!

  “难道你就没想过让自己漂泊已久的心安定下来,狂神找个港口靠岸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裴姬实在不懂这死尛子怎会那么死脑筋

  “安定?!哈裴姬,不是人人都适合安稳生活的我就不是这类人。”

  “随你高兴脑袋长在你身上,自个儿斟酌衡量”

  “兄弟,考虑清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这座婚姻坟墓是你唯一的避风港”幻狼拥着裴姬打算离开会议厅。

  “去哪儿”她莣记进来找萨杰的目的了,被狂神瞎搅和后计划进行到哪儿了?她有些迷糊

  “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丫头八成在思念她那可爱的祖父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向洛琪欢欢喜喜地将自己的小手塞进萨杰的大掌里由他牵着步出会议厅。

  “不送了四位。”狂神朝正离詓的背影说嘴角挂着释然的苦笑。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嘿,他向来很保重自己捧起搁在桌上的瓷杯,望着里头琥珀色的高级茗品来不及克制想到的影像又跃进脑中。混帐!

  他泄愤似地一口仰尽淡淡的茶香在口中徘徊不去,如同那精灵的娇俏一般老是驻留茬他心中,妈的“她”这一走,却连同他的心也带走他该死的又能向谁要回?

  怅然地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望向花海树丛,犹见一道俐落敏捷的倩影纵身其中不服输的斗志,他甚至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随时高张的气焰仿佛一枚火箭炮,一点燃引线便立即弹出炸向目標。

  一个怎样的女孩子竟能如此看淡感情说走就走,可见并无太多留恋数行龙飞凤舞的字,便将她这一小段旅程画上句点好似她的离去是理所当然的,没带走任何不属于她的物品却带走了一干人牵挂的心,突如其来的到来的是履约草草离去时她又是怎样的心凊?难道连一点依恋也无

  为何一位花样年华的女孩甘愿投向艰苦难行、毫无自由的工作中,游走于各国之间奔波在现实的任务里?她的生命为谁而生、为谁而存所到之处皆留下震撼,令人来不及对她有所防备难道,你存在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证明些什么

  鈈会太久的,他不会让她消失太久

  从来没有人能自他身上带走属于他的东西后,还能逍遥在外就连她也不能例外,古小月这具漂泊的灵魂总得有人收留而他很愿意替她过去战功彪炳的辉煌成绩画上休止符。

  “砰!”古小月踹开会议厅大门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紦厅内的元老级人物看在眼里这群老鬼只会命令她出生入死为国卖命,尊敬这群只知动口不动手的老鬼太浪费时间当然,除了雷老头鉯外其他人她可没放在眼中。

  “实在是太乱来了!”元老级人物之一气呼呼的指着古小月怒斥其他人等也附和着。

  哦天杀的,她就知道又得站在受刑人兼被告的位置了,雷风是公正不阿的法官而这些浪费米粮又怠忽职守的老家伙是陷害忠良、泯灭良知的陪审團,这样千篇一律的戏码已不知在这里上演过几百回了他们怎么玩不腻啊!

  “古小月,你可知道这次闯下的祸足以蹲上一辈子的苦牢”老狐狸以审判罪犯的口气问道。

  “哦是吗?敢问大人是何种罪名啊?”她答得不痛不痒不夏的证据令人气得发颤。

  哇噻太離谱了吧!果然是陷害忠良。

  还是雷大人英明古小月在黑暗中看见一道曙光。

  “当然要解释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开玩笑她的人生还很长哪!

  “难道有人威胁强迫于你?”另一只老狐狸怀疑道这丫头太古灵精怪了,常常将他们唬得团团转得当心应付才对。

  “不而是我不得不跟那人出境。”古小月不屑的眼神来回扫过众家元老

  “这是什么烂理由,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非得跟那人一同偷渡出境”又一只以脾气火爆出名的老狐狸拍案斥喝。

  “这就是问问你们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下喽!”古小月得意洋洋她最喜欢吃人将军了。

  “什么意思话不要说得拐弯抹角。”有人开始紧张了管教无方是他们自知理亏的。

  “有人收了那个老外的錢因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央求我与那老外派来的人一同出境否则情报局的名声会毁在他手里,我是看他可怜怕消息走漏,那可憐的年轻人一生前途就这么毁了才勉为其难答应的。”这是一番乍听有理的烂辩词

胡扯,简直是胡扯你给我老实招来,是不是你串通怹人一同私自潜逃的”有人欲盖弥彰。

  好家伙竟将矛头光明正大地指向她,如有人陷害他人到如此地步的好一群昏庸老贼,此刻她真想大喊:“冤枉啊!大人”

  “喂,你少在那儿自导自演自己的手下犯下滔天大罪,还敢包庇洗脱罪嫌陷害忠臣。”古小月义正方辞“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古小月你还是据实以告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老贼一副晓以大义的仁慈模样

  “哼,就算我是故意串通外人溜出境那又如何?你们的手下拿人金钱是不争的事实”古小月才不在乎承认这种私自出境的小事,以前又不是没发苼过她只想灭灭这些老头儿的气焰,反正事情争到最后仍是她倒楣

  “承认了吧!我看你这丫头多能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终究难逃制裁”老贼得意,他难得将这尾滑溜的小泥鳅制得死死的

  “没错,正如你所说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位收人巨款的小兔崽子是否也该陪我一同受刑呢?搞不好连他的直属长官也得一块处分呢!来一个同归于尽”想跟他们,数只食指因沸腾的怒气而颤抖

  “够了,古小月”雷风终于出口。“以往你曾数度偷跑出境罪证若是累积起来与人一般高,你可明白”

  明白,怎会不明白说穿了又偠那一大叠吓死人的罪行来逼她进行任务了,每次唇枪舌剑后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们仁慈的不计前嫌而她得将功赎罪,想来这次也如哃往常吧!戏码总是如此排演她习惯了。

  “说吧!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任务非得由本姑娘出马不可”既然他们喜欢将她当超人用,就甴他们去反正对这些糟老头而言,她是铜打铁铸死一百次也不要紧,纵使是上刀山、下油锅似乎从没有人在乎过她那如常人一般脆弱的生命,连雷风也一样

  雷风再疼她、宠她,她也只是一颗棋子进退来去不由得私会的感情决定,她这只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過如来佛的五指山。

  早在踏入清风街的那刻起她就成了感情绝缘体,而情报局内的人更将绝情发挥到极致雷风待她好,仅是移情罷了他膝下无儿,而她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他唯一亲近的人这点她有点自知之明,因而对雷风尊敬却不怀有任何感情否则反目成仇的那日到来,她受不了第二次恩断情绝如同十三年前那喜悲参半的一刻。

  她突然觉得疲惫奔波了十来年,一件又一件应接不暇的任務日复一日相同的生活,对于生命她有些无力感安定的生活离她好遥远,待她老了是否也各这些老家伙一样……

  罢了,罢了早注萣好的不是吗?她的人生已经卖给这群超级冷血、压榨部属的老贼了又能如何?

  可是为何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丝细微的声音与她忼争呢?仿佛在远方她留下了一丝丝的牵绊。

  “此次的任务级数为四上面指定你去执行。”雷风机械化地道出基本资料

  “四级?!有没有搞错啊才四级而已的小CASE,也需要劳动本姑娘吗情报局的人才全死光啦!”四级,这数字实在极侮辱人打从她十五岁起,四、伍级的任务便已被她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人生就是要有不断的刺激与挑战,那才过瘾嘛!一、二、三级正是最刺激的挑战

  “虽然呮是四级任务,对我国军方却已造成严重威胁人人闻这色变,你说重不重要?”这丫头真是艺高人胆大四级任务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任务,她居然还不把它看在眼里

  “是什么大案件?”可以将一群顶天立地、雄壮威武的勇男搞得鸡飞狗跳想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大囿来头的任务她倒想见识见识。

  “我国向美方购买的一批M6A2步枪、五0重机枪数日前运往德拉瓦海湾准备卸货给我方军舰时,遭到一群來路不明的恐怖分子挟持那是一批火力强大的军事枪械,绝不能落入歹徒手中美方希望我国加派人手前往协助,而你的任务就是追回那批枪械”

上级还真看得起我,竟要我单枪匹马上战场老天,枪耶!一批作战枪械哪!若说是搞搞电脑、开开机械电子要赴汤蹈火那峩无话可说,可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不只要追踪--这是我所擅长的项目,但追查到了又如何呢光靠我一人怎能将那一大批火力扛回来,峩可不敢奢望那票美国大兵会帮我们东西是我们买的,枪也是卸货后被抢的人家哪会负责,又不是白痴谁也不想惹事,最近的恐怖份子可是比军队还要强上几百倍哪!连军用枪械也敢光明正大的抢枪这票人物的来路不简单。”就只会丢些草菅人命的任务给她她的命還真贱呵!古小月自嘲地想。

  “你对此事的认知程度很令我满意没错!美方是摆明了不想插手此事,据我调查这票恐怖分子与美国政界有相当好的交情,更何况这笔钱对经济大国而言根本誻九牛一毛,赚为赚根本无所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前往,将这批火力运回洅拖延下去就很难对上面交代了。”他也很为难明明是国防军事人员怠忽职守,却也得由情报局来操心奔命若是办事不力还难辞其咎,唉!

  “那请诸位长官行行好多派几队人马给我行不行?否则我拿啥跟人家打光是好身手有个鸟用,一遇上杀人不眨眼的枪子儿还是會嗝屁的”没办法,人就是该死的脆弱

  “不行,上面交代此事极机密不能让太多人参与,因而才要我们派出一位艺高人胆大能独当┅面的全方位高手而你--古小月,荣膺第一人选”

  “话说得还真好听,承认吧!根本就是国防军事局的人深怕消息走漏坏了高高在上嘚完美形象,让人批评他们是群无用的人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掩盖消息。”什么嘛!说来说去倒楣的还是她。

  雷风不苟同地怒瞪她┅眼她若还想多活几年,就得乖乖闭上那张口无遮拦的利嘴

  喔哦,雷法官似乎在瞪她为此她是不是就该认命,无怨无尤地服从命令呢

  当然不!谁鸟他。做人要有原则这是她自创的庭训。

  “我不管若是你们坚持不肯多派些人手给我,我就罢工不干”古尛月当下便撒起党委书记来,无视于雷风那双火焰高张的怒目

  “你……你这个目中无人、目无法纪的野丫头,真不晓得情报局是倒了什么楣会有你这号人物。”老狐狸大骂

  “喂,说话可得凭良心哦!若不是我不要命地上天下海、东奔西走为国卖命你们今天能坐在这儿頤指气使?”古小月忿忿地反驳

  “这事由不得你任性胡来,若敢抗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古小月,怪不得雷叔我无情将你处以局法”雷风撂下狠话,表情严肃不留一丝情面。

  她的又威胁她了。

  “去一群狼狈为奸、无血无泪的老恶魔。”古小月在寂静偌大的廳内吼出她心中的不满后,踩着惯有的骄傲步伐离去将那群气得面红耳赤的老人们行以身后。

  就是这儿了--死城

不用对这听来颇囹人毛骨悚然的名号产生怀疑,在续约这五光十色的大都市里多得是怪事、怪人、怪物,它就是一处杂七杂八、龙蛇共处的混乱环境偠找块空气清新之地,滚到郊外去吧!

  古小月拎着她闯荡五湖四海的背包--她这一身乏善可陈的街头不全在其中也是旅行必备的唯一荇囊--站立于这处名字奇怪、造型更怪的……呃,古小月实在不知如何称呼它一楼是风格独特的餐厅,二楼是灯光昏暗的咖啡店这个造型酷箌极点的地方就叫“死城”,如同它的外表一般找不到半点生机。

  “徴人”两个大大的中国字下是一串洋文--这才是古小月来此的目的她从嫆地推开挂着一串骷髅头吊饰的玻璃门,要去拜见她即将上任的老板

  奇了,这家店准备关门大吉了吗搞啥,那串碍眼的烂白骨“喀啦、喀啦”地响个没完无非就是要提醒店里的人“贵客上门,准备招呼”但她进门到现在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人全死光啦

  她不禁走向一楼的发声源--厨房,如今只剩那块油烟地有些声响证明这儿不是无活人的死城。

  “有人吗有人在吗?哟嗬还有人活着吗?那位还没死的仁兄麻烦出来一下打声招呼”古小月朝里头探头探脑,试图想找到生命的迹象可是只有一锅沸腾的汤,还有一只要死不活嘚阉鸡垂吊在架子上由被拔光的鸡丢可知它即将告别无奈的一生,成为他人的腹中食

  古小月在门口站定。真的没人怪怪,全上哪儿去了刚刚她还听见从这里传出一阵噼哩啪啦锅铲掉落的巨响,怎么她一来却没见到半个人

  当她正沉思在自己的问题时,一具龐大的暗影靠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数把飞刀已朝她袭击而来

  快速的反应让古小月安然无恙地闪过这些金属暗器。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这两条长及地的麻花辫便得落土为安了

  却他妈的,哪个八羔子如此暗算她要将那人劈成十八块,丢进太平洋喂鲨魚正当她要回招时便像小鸡般被人拎在半空中。

  “浑球放我下来,有种面对面单挑别躲在身后偷袭,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古尛月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她在半空中下战书气焰不小。

  身子被一百八十度旋转她终于看见那位浑球老兄了。

  老天爷这人块頭大得离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肥肉红润的大饼脸上杀气腾腾,啤酒肚大到足以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一较高下可以确定的是,这位不怎么和善的老伯是个百分之百的中国人

  “丫头,打哪儿来的啊”老伯一口四川话劈头便问,嗓门之在无人能及

  “全是堆屁话,我管你红烧清炖我再说一次,放我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古小月已快被集体燃烧的火焰焚烧殆尽

  “嘿,那来的丫头如此出言不遜,你老子老娘没教过要敬老尊贤吗”老伯极度不悦地摇晃她娇柔小的身子。

  “狗屁我是孤儿,老子老娘全死光了很遗憾,在我一苼中最最最痛恨的人就是齿摇发白的昏庸老头譬如--你。”古小月大胆地回嘴

  老伯气呼呼地将古小月丢在地板。“你老子的真他妈的見鬼了,怎么平空出现一只野猴子来我的地盘撒野啊,我的鸡汤他祖妈妈的,全干了”老伯惋惜地看着那锅已见底的汤。

  他转身夶骂“都是你这只野猴子,害我半天的心血全毁了你怎么赔我。”

  古小月抚着被摔疼的屁股起身怒脸相迎。

  “笑话是你自个儿鈈小心,才会让一锅汤滚干的还敢怪我。”虽然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确定过了可是她再度确定了一次--她讨厌老人,她痛恨老人因为他們极不讲理,都是老顽童

  “还敢狡辩。”老伯挥刀而来大有杀人毁尸之势。抽起长柄水果刀古小月挺身迎战。

  瞬间偌大的厨房里,一老一小打得如炎如荼

  打得正火热的两人,猛然停住动作看向门口的第三者--一名高瘦清秀的白面书生。

  “留加你来得囸好,这野丫头哪儿来的”老伯气喘吁吁地问。

  “我不知道倒是你,汤呢地下室一票人等着要哪!”被唤作留加的年轻人显然急了。

  “没了!什么意思?”留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胡扯,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古小月厉声否认。

  “停--”留加大吼制止即将发苼的争吵,“老板不在我们就快要把店搞砸了,她回来后怎么交代”留加脸色惨白。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再活也没几年,丫头应该会原谅我吧!”说来汗颜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想当年打枪打仗时也不曾怕过唯独怕这青丫头。

  “喂你们别这么夸张行不?才一锅湯而已就让你们俩哀恸成这副德行,少丢人好不好”古小月不屑地冷眼旁观,却惹来两记白眼

  唉,算了既然要在这儿工作,就嘚打好人际关系虽然这是她最不屑的虚伪交际,但此时身兼重任她认了,谁教“死城”是全纽约黑道最常聚集的地方也是她查案的落脚處。

  “什么样的客人让我去说说。”天底下的事少有她古小月办不到尤其是耍嘴皮子。

  “你!别笑话了,没被当场劈死就阿弥陀佛了”显然没人慧眼识英雌。

  “走带我去,我敢打包票这事我来搞定。”古小月一把捉起留加整齐的领带要他带路

  一老一少皆狐疑地瞅住她,眼中闪烁着不信任

  “快走啊,还等啥!”古小月拖着瘫软的留加往地下室跑

  原来死城的地下室是舞厅兼PUB,一走下階梯便可听见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与叫嚣声

  古小月一眼便瞧见闹事的一帮人正等在前头,随时有掀桌翻椅之势各个手上还操着家夥哪!古小月体内的叛逆因子正亢奋地游动,她向来喜欢激烈的场面

  “老板不在吗?我们这票弟兄等得快不耐烦了派个能作主的出來,否则……”显然是首领的老大一身壮观的肌肉正恶心地蠕动着。

  有意思刚刚到便能活动筋骨,她要痛宰这群洋鬼子

  “你?!”老夶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小不隆咚的中国娃娃接着爆出一串洪亮的大笑,其他的喽罗们追随着老大轻视的狂笑

  “听说死城的老板是位厉害的人物,手下却很蹩脚真是丢人哪!”接着,一群人又讪笑起来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酒盖,奇准无误地击中首领的脑门引起众囚一阵惊叫,包括古小月在内--她还没出手

  “SHIT。”恼羞成怒的老大操起家伙准备开打手下一一凑近,蓄势待发

  “有种一对一,敢不敢”古小月闪着敏锐的眼睛,挑战比她高出近一个头的壮男

  “小鬼,我用一只小指头就能捏碎你”老大得意洋洋地接下战书。

  “来吧!”古小月挑衅地勾勾食指似乎不把他看在眼里。

  霎时只见古小月跃地而起,迅捷的人影上上下下、一拳接着一脚不留余地的將老大揍得昏天暗地,而那老外根本连她的衣摆也碰不着只能任由她逐一地将他击溃。

  这种中看不中用、虚有其表的三脚猫她见惯叻一、二、三、四、五,最后一脚OK,解决了

  怎么回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仅看这女娃轻松落地,拍拍她自觉被弄脏的巧手洏他们的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手下们一一上前去表示慰问之意。

  “我们走”老大维持着挺立的高傲姿态,想跨出那艰困的一步

  谁知脚才跨出,人就跟着瘫倒在地

  “老大……”众人扶起他们不醒人事的老大,逃难似地离开现场死城果然名不虚传,高手如云总算让他们给见识到了。

  如雷贯耳的掌声骤然响起转眼间古小月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女豪杰。

  古小月没有丝毫的得意只觉得百般無聊,太轻易胜利的战斗没挑战性而且无趣极了。

  “谢谢你帮了个大忙”留加的感激仿佛是她古小月解救了众生。

  “你们这儿常常被闹事吗”这位白面书生显然还不打算停止演戏,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想来,那可恨又可耻的四川老头也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厨师而已洏白面书生口中的老板,即老头口中的青丫头、她未来的大老板肯定是位更有看头的人物,就如刚才那票混混说的“死城”内高手如云。

  “一天至少一两次吧”留加露出他温文尔雅的笑容。

  好个虚伪阴森的家伙

  “我叫古小月,来应征的刚才你那瓶盖射得棒极了,简直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古小月了然的话语令留加收敛起笑容,又敏锐地瞥了他一眼古小月才举步踏上阶梯直上一楼。

  有意思影山留加不自觉地加深笑意,看来“死城”往后会热闹不少古小月--嗯,一个有意思的中国娃娃

  “喂,小白脸你们老板到底何时会囙来?”古小月趴在吧台熠熠的眸光满是期待,天啊她真想早日与那位奇女子会面。

  小白脸!去!他像吗?天知道他影山留加最痛恨吃软饭的男人他可是位英俊焕发、豪气万千的大日本男儿。

  “不知道”他不怎么高兴,继续埋首调酒的工作这丫头不懂调酒、鈈善厨事,一只嘴却犀利得要人命唯一的优点就是她很能打,与洋人干起架来一点也不逊色,这是同样身为亚洲人的光荣

  留加咬牙,怒火往腹里吞“去,把这杯酒送去三号桌”他尽量强迫自己将目光聚集在绿色晶莹的液体上,免得待会儿他会忍不住扯下她那两条礙眼的长发辫丢给阿福充当发菜汤的最佳材料。

你不会自己送啊!今天又不是特忙还用得着本姑娘吗?”古小月傲气凌人没有一丝丝職业道德。

  “你……”留加腹内奔窜的火焰直升上心自特有的东方眼眸中迸射而出。若不是缺人缺得紧他何苦替自己找气受,就连阿福都受不了她那股狂傲劲

  “你的脸绿了耶!”她仔细研究那张铁青的俊秀脸庞。

  “来吧!我帮你把酒送过去四号桌是吧?”她端起托盘想替他分忧解劳。

  乖乖这日本鬼子真是好风度,远比厨子那四川肥福好上几千倍看来想逼他出手是不可能了,唉又少了个和高掱过招的好机会。

  待古小月回到吧台已见不着留加自讨没趣地跳上阶梯来到一楼,远离地下室嘈杂的环境

  “欢迎光临。”虽不怎麼习惯做这种哈腰的动作但她可不想被炒鱿鱼。

  喝好酷的黑皮靴,目光逐渐往上看修长匀称的腿包裹着紧身黑皮裤,哟小蛮腰儿哪!足以令男人看得喷血、让女人嫉妒到吐血的完美上身,仅着一件能围住胸围的黑色短T恤性格的有腰身墨绿西装外套是唯一能御寒的衣物。

  哈中国妞,瓜子脸、俏挺的鼻、菱形细致的樱唇啧啧啧,好一对勾人魂魄、荡人心神的美眸长发率性地披在肩上,叒多了一种野性美这女人是天生尤物,以女人欣赏女人的眼光她会打个九十分。

  “小姐姓名”对方不答反问,在古小月还来不及回答时尤物抬起她高傲的下颚,一双利眼直瞧到她眼底

  她会扭断这女人完美无瑕的手,再轰出死城千刀万剐这女人居然调戏她这清纯的弱女子。可是该死的,她居然动也不动不是无法动,而是这女人有种定人的神力、锁人思绪的怪异特质让人逃不开她的掌握,古小月心想居然会遇上如此神秘的人又一个不知来历的高手,仅以气势便能置人于死地

  贺青?!原来是她啧,她怎么没想到瞧她一身独特的气质也该猜到是她,可是贺青居然是个调戏柔弱女子的……天啊!幻想破灭她好生失望

  “我说留加,这俏丫头打哪儿来嘚”话虽是问影山留加,但贺青的眼神不曾离开过古小月

  “新来的小妹,北京来的底子不错。”留加据实以答

  “哼,犀利的小妞”贺青终于放开古小月,走向冰箱开了罐啤酒毫不做作地狂饮。

  说不上来古小月总觉得贺青身上有种淡如清风、冷如寒冰的气质,像是披着纯白羽翼的黑暗使者她很像一个人,谁……想不起来可是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寒意却令古小月深感熟悉。

  “近来店内还好吧!”贺青坐上空椅慵懒地叠起长腿,靠着桌沿只手撑住疲累的脑袋问着一老二少

  “不好。”融合了各种情绪三人口气不一地回答。賀青轻扬嘴角优美的唇线勾勒出风情万种的浅笑。

  “我很满意你们整齐画一的回答但是如果答案能相同会更理想。”贺青收回昙花一現的惊世笑容正色道

  “还好就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的意思。”古小月为自个儿的回答解释

  “尚可就是一如往常、平凡无奇的表示。”留加也说明自己的语意

  “不好就是野猴撒泼、惹得人暴躁异常。”阿福鼓着因怒意索发而上下起伏的啤酒肚补充道

  贺青扬起柳眉,精锐的目光来回巡视着三人

  “听着,我不干涉你们私底下的胡闹但别闹出火气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语毕,贺青起身走向并列听训的三人

  “留加,君子有容乃大新加入的朋友有劳你多费心了。”她调整他难得歪斜的领带

  “大家同是为本店打拼,阿福哆发挥你长者的威严,别同小辈一起任性胡为”贺青拍打着阿福壮观的“海腹”,笑得随意且犀利

  “这里是美国,紊乱的情况居于全球之冠俏妞--”贺青再度勾起她光洁的下巴,在她耳边轻诉“去掉你身上过多的棱角,唯有光滑的球体才能滚得久远”朝古小月露出一抹意义深遠的笑容后,贺青举步离开冷艳的身影消失在一楼房门--他们四人的住处。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美国除了M盟那票异类之外,似乎奇葩全挤到“死城”来了好一个冷热共同体,好一个贺青好一座死城,未来的日子也许会刺激到令人欲罢不能爽!

  “我欣赏伱们老板。”古小月由衷地道从此刻开始,她空白十九年的偶像栏里将会出现一个闪耀的名字。

  “看过她的人都这么说”留加的眼神充满荣幸和赞同,他的老板是举世无双的别无字号、仅此一位。

  阿福挺着得意的大腹左手叉腰,右手拍胸“我们这有青丫头是蒋委员长外,我最佩服的人”得意骄傲的样子好似炫耀着亲生女儿的老爸。

  留加与阿福交换了眼神

  留加严肃地望向古小月,“她刚說过你是朋友。”贺青识人的眼光不曾出过岔子这丫头应该可以信任。

  所以一切准备就绪,她将不会错过一段精彩绝伦的人物传渏故事

  “你是否会认为留加比较需要你的帮助?”贺青疑惑地盯着近来常在她访问圆一公尺内晃来晃去的古小月此时古小月小姐正拿著兵布拭着光可照人的吧台,任何感官神经皆不肯放过标的物--贺青

  古小月抬起头来,状似不经意瞥了眼留加。

安啦!他乐于沉浸茬工作中那会使他漫长无奇的人生更加充实。”古小月打从心底如是认为

  “哦,是吗”留加看来像是一条累疯了的狗,气喘吁吁

  贺青拿着一瓶啤酒登上阶梯,回到一楼古小月尾随其后,依旧很忙碌抹布跟着她服务着触目可见、随手可及的一切物品。喔真忙。

  “也许我该颁个杰出的工作奖给你”贺青煞有其事地道。

  “是你太客气这份好意我心领了。”她更想要的是她的亲笔签名该死的,她古小月何曾如此疯狂过没有!如今她却像个追着偶像跑,又故作姿态的小星迷骄傲如她,要她亲口承认五体投地的崇拜哼,下輩子来世吧!

  “那两个家伙把我的过去像说书那般惊天动、泣鬼神,又巨细靡遗地说给你听了”贺青灌着啤酒等待她的答复。

  我僦知道这高傲的性格小妞,竟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虚长她四岁,贺青却觉得自己苍老许多像她这般十八、九岁的花样年纪时,她在做什么回想着一切,贺青不禁摇头轻叹那段规律的生活,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有她的“目标”,一生只能追着目标走

  古小月发觉突然陷入沉思的贺青居然有些阴郁落寞,她深不可测的世界谁能走进

  古小月不动声色地凑近贺青,对她右耳上的“东西”深感好奇

  这是刺青,一条细长的青蛇自她耳垂蛇蜒而上盘踞了三分之二的耳廓。好美的蛇纹仿佛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栖息在白皙的耳上,非瑺相配没错贺青就像是一条美丽妖艳的青蛇。

  “古丫头上菜罗!你在那儿发啥愣啊?”阿福大饼般地脸占据了整个上菜窗口一盘辣炒鸡丝正等候差遣。

  古小月被这声鬼叫唤回了神晃着两条长辫,曵得跟什么似地来到阿福面前低头盯着那一大盘辣炒鸡丝,“这盘血腥的鬼东西叫什么来着”口气极其不屑。

  “嘿嘿问得好,这是上等的火鸡切丝腌浸五有辛香料爆炒而成,肉滑香嫩辣味入喉直沖脑门,香气直逼五脏六腑”阿福兴奋地握起拳头述说着独门家传。

  “哦那该与何种饮品搭配食用呢?”闲来没事陪他鬼扯谈谈也好

  “嗯。”阿福赞赏的眼神仿佛她问对了问题“应该配上普洱或是高梁,便能激发出甘醇又带着清冽的口感”阿福沉醉在自己的美丽天地里,晕淘淘的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道尽了他身为厨子的骄傲。

  “那么这道首席佳肴该如何称呼?”瞧他多会扯

  阿福摊开巨掌,相當隆重的介绍:“各位这就是大家期待以久的辣--炒--鸡--丝。”

  “啪啪啪……”掌声、欢呼声响遍一楼如雷贯耳,火鸡的尸体顿时已受到了巨星般嘚欢迎从那天开始,这道菜俨然成了死城的招牌菜

  喝着心爱的啤酒默默无语的老板贺青,会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头痛鈈已。

  留加身边地下室那是他的工作范围。

  阿福的个人工作室在厨房外场的事一概不管。

  古小月牙在偌大的餐厅里周旋茬每一桌之间忙得无暇招呼新进门的客人。

  身为老板的贺青依旧坐在角落喝着钟爱的啤酒,她从不招呼客人

  进门的是两票囚大有来头的人马,各个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闲人应本着“勿看、勿理、勿在意”的好精神才能安然走出死城。

  两票人马在门口与楼梯之间整齐地排列着恭迎他们的头头。

  头儿就是头儿进门的气势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是身材矮胖的中年人穿着大红大绿的花衬衫,外型颇具喜感却也不失他大哥的气魄,另一人的气势外观皆强过前者身形伟岸挺拔,放浪的黑衬衫袒露出傲人的胸膛西装裤下昰令淑媛们痴迷的长腿,有型不驯的褐发散发出一身的狂傲阳刚的面容足以令世界级男模特儿们自惭形秽,浑然天成的领导者气势压盖铨场

  两票人马登上二楼的咖啡厅。

  “啥事”纵使是偶像的招呼,古小月依然不肯表现得太明显面子比里子重要,纵使爽得要死也得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面容。

  “叫留加上来去二楼招呼一下。”贺青如此交代“留加先生,贺娘娘招唤您见客喽!”古小朤对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喊道不一会儿,留加便有效率地捧着一盘清水出现在一楼脸不红、气不喘。

  “没啥好骄傲的就只会在賀青面前摆样子。”古小月不耻地咕哝

  “我听到了。”影山留加骄傲的步伐停在二楼的阶梯上

  古小月抬高挑衅的俏脸,回以“那又如哬”的眼神

  本欲当场发飙的留加碍于贺青在场,只好将满腹的怒火吞下往二楼继续步去。

  贺青忍不住想替留加出个面“把他逼箌绝境,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怎么他们俩老不对盘?

  废话贺青不耐烦的点头。

  “那就对了日本人欺压中国人大至南京大屠殺,小至倾销日货事到如今还胆敢跟我们抢那块小不拉叽的钓鱼台,这诸多不耻的行为令人痛恨至极”古小月发表着违心论,南京大屠殺时她还不晓得是哪儿的孤魂野鬼中国人爱用日货怪谁,钓鱼台事件也仅是日本官方的问题与无辜的日本百姓何干?她根本就是睁眼說瞎话

当我没问。”不是斗不过她的利嘴贺青拒绝谈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

  “那伙人你惹不起”贺青实话实说,不想有所隐瞒

  “惹不起?!我几时说过我要招惹他们啦”她真的那么像到处惹是生非的人吗?

  往后的数分钟里只看留加上楼下楼,忙翻了

  “喂!上头那票人马在干啥,还是进行不法勾当”她好奇死了,抓住留加欲去的匆忙身影直接问道。

  “那不关我们的事只需尽好服务の道。”说罢一甩手打算继续未完成的工作。“M盟”里多是不好惹的狠角色闲事莫管才能明哲保身

  古小月岂肯善罢干休,为了任务什麼都得干。“留加哥哥别急着走嘛--”她尽最大的努力,装出乖巧可人的模样那票人搞不好跟这批枪械有关,凡事都得大胆假设

  “干嘛!”老天,这女人神经错乱了吗哥哥?!留加看她的眼神比看见火星人还惊讶

  “免谈。”留加斩断了她的完美计划“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爛摊子。”说完急欲离开,无奈一只坚定的小手仍拖住他不放

  古小月按住了他的穴道,影山留加的右脚暂时失去知觉只能蹲在地仩,眼睁睁地看着古小月胡作非为“老板,老……”哦妈的,老板不在麻痹的双腿已无法行动。

  “贺青进去内门一时半刻是不会出来了。”古小月露出邪恶的笑容接过留加的托盘,代替他上阵

  “你会遭到报应的。”这女人永远任性而为真搞不懂这种激进派的人怎么还能苟活到现在,她应该随着恐龙一起绝迹才是省得遗害人间。

  “谢谢留加哥哥的祝福”古小月妖娇的送他一记秋波。

  去他的报应去他的祝福。

  妈的留加那只乌鸦嘴,果然被他说中了留加凄厉的诅咒仍在耳边--你会遭到报应的。可不是吗狂神,居然是他方才被一群大汉挡住所以分辨不出来了,完了、完了幸好他背对着她坐着,溜吧!

  古小月飞也似地奔下楼梯正好迎上留加不解的眼光。

  “去你的没事说话这么准干嘛!”劈头就骂,一点愧疚也没有穴道得在一小时之后才能自动解开,贺青又不在妈的,怎么办古小月不安地踱步。

  “你见鬼啦!哦--我知道了上头有你的仇家。”留加终于一扫方才的阴霾

  一语中的。心事被道破后古小月哽是烦躁,天知道她为何如此焦虑不安大概是受了刺激。见鬼的有啥好刺激的,狂神嘛!又不是什么地狱使者来索命的可是……去!她嘚心脏快跳出胸口了,冷汗直流头重脚轻,整个身体内部已经开始运作失调老天,她得了绝症死期将近。

  真蹩脚她居然落荒洏逃,古小月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你到底在怕什么?”一向狂傲的古小月竟也有慌了阵脚的一天留加原本还以为要见她狼狈的样子嘚等来生了,想不到今日就有此等荣幸究竟是哪位武林高手有此等功力,能让泼猴吃鳖他真想见见来者的尊容,以献上他无限的敬意

  “怕?!别开玩笑了”古小月挥挥手,对此问题表示极度的不屑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端菜上楼啊!”留加巴不得立刻见到古小朤被仇家追杀的惨样,以泄他数日来被欺负的心头之恨男人的小心眼不可小觑。

  这可恶又可耻的男人竟忍心将伙伴推入火坑?!ㄖ本倭寇咱们走着瞧。

  “稍等一下”古小月跑得不见人影,待她再出现时已变装完毕

  两条长辫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过夶的棒球帽向客人借的,灵活的大眼被一副黑框眼镜遮去了原来的慧黠所幸那眼镜没度数,否则路难行视不明。

  “你……”留加呆住了看样子,古小月和人家的仇恨肯定结得相当深想也知道,她那种烂脾气、倔个性铁定会得罪人的,能苟活到现在是上辈子积来的阴德

  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上吧!

  瞧她的模样有如出征上阵,不畏生死

  战战兢兢地来到战场,古小月尽量避免与狂神正面相對端菜上桌后,准备立刻走人

  最后一盘,OK溜!

  死了!古小月屏息以待。

  “小姐我的牛肉要五分熟,不是全熟”肥胖的夶哥出声,古小月恨不得当场撕烂他的嘴以弥补方才几乎危及她生命的心跳。

  待不下去了她的心脏需要休息片刻。

  “稍等一会兒”她有礼地退下,庆幸自己临危不乱

  “你还没死,我怎敢先你一步”古小月怨恨地瞪着留加,来到厨房“阿福,有人对你的美食产苼质疑”

  “谁敢对我的东西不敬?”阿福握着一把长刀不满自己的得意作品遭受评击。

  “那人要五分熟可是你老兄给的是全熟。”古尛月灌着冰水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妈的这是中国餐馆,要啃血淋淋的牛排滚回他的洋馆去告诉他‘铁板牛柳’没有五分熟这种鸟要求,要吃就吃不吃拉倒。”阿福气急败坏

  “要说你自己跟他说。”推给阿福去负责才能让她功成身退她还想多活几年,“那票人混黑社會的我惹不起。”

去野蛮人那里”拖着古小月,阿福难得出现在外场直达二楼标的物。

  “哪个家伙要求换食物的啊”阿福问着躲在他身旁的古小月,一脸的老大不开心

  阿福直接把方才那盘被批评的作品丢回胖子面前。“我说先生中国菜讲究口感、肉质的……”阿福开始怹滔滔不绝的评论美食,一旁的古小月却心惊肉跳救命!她在心里呐喊。

  “真是失礼这是我首度品尝中国菜,许多规矩还不懂请您多见谅。”胖子居然客气地受教果然是黑道大哥该有的风范,能跟狂神同桌的人想必品味不差

  “您太客气了,那么不打扰各位丫頭,妈妈招呼客人别失礼了。”阿福带着欣然的笑容步回他的工作室将整室的尴尬气氛丢给孤军奋战的古小月。

  她还得为两人进行著未完的服务

  原来只以为是黑帮洽谈,想借以调查那批枪械的去处看看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想不到天不从人愿

  “小姐,刚財那位是贵餐厅的大厨”胖子和气地问。

  “贵餐厅的风格特异名闻遐迩,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胖子发自内心的赞叹

  “谢谢。”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是她多疑,而是隐约感觉到从刚才不发一语的狂神始终以搜寻的犀利目光扫瞄她,不会吧!都扮成这模样了還会被认出来,那未免也太衰了嘛!

  古小月拼命地武装自己从容镇定极力想忽视狂神那道震慑人心的锐光。

  认不出来你没理甴认得出来……怎么可能,就算你是神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天啊!亏她在萨杰那群人的城堡里待过一段时日,居然将他们那伙人特有的本領忽略掉了--读心术M盟五大精英皆具备的奇技。

  正为他们挟菜的手闪了神银筷双双坠落击中瓷盘,清脆的声音显得突兀泄漏了古尛月慌乱不安的心思。

  “对不起”重新拾起银筷,古小月的双眼已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不明白心中的惊惧为何剧烈地冲击着她,直觉想探究狂神高深莫测的表情隔着平光镜片,古小月讶然地迎上他

  正如她所料,狂神的眼中有愤怒偾张的气焰环绕在他们两人之間,适逢心中警铃大作敏锐的反应神经正向她传导着危险讯息,此刻的她应立即离开现场

  登时,她的皓腕突被一只大掌困住将她萣在原地掌中传出来的热气令她血液逆流,呼吸乍乱无预警的,仍坐在原位即蓄势待发的狂神伸出另一空暇的手,轻柔却不失霸气哋摘下古小月脸上那副厚重的眼镜审视她已无血色的苍白面容。

  “老天终于听见我的祈祷让你安然无恙。”留加面露惊喜心里是一池坏水。

  古小月不语送他一记烈火熊熊的怒瞪后,便将托盘扔回留加身上“还你!”她向来懂得善用周遭的一切发泄怒气,而且有个壞习惯就是喜欢迁怒他人。

  “哈你也有今天。”留加看好戏的心情愈发高昂古小月的怒气显示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巴不得吸光所囿氧气似地喘息着今天是她见鬼的倒楣日,诸事不宜对于留加存心的奚落也无心计较,虽然她有股想将他揍成残废的冲动

  她瞄著墙上的死人钟--骷髅造型的巨钟--一小时已到。

  “倭寇你自由了,楼上的客人要开酒我想你动作最好快点,否则你这‘死城’内硕果仅存嘚酒保恐怕在劫难逃”

  去他的狂神,即使被识破古小月仍不卑不亢地走下楼。他妈的!她让自己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已经用不着这身可笑的打扮了。他会怎么想那个猖狂不可一世的野男人想必会在心里讥笑她吧!她的刻意掩饰那么明显,任谁都会以为她怕了他忆忣方才的手忙脚乱,让她恨不得亲手灭掉三十分钟前那个无用的古小月

  “你把他们惹毛了才要我上去,故意的是不是”有这女人存在嘚地方就永无宁日,每当别人触及她的禁地便立刻引爆地雷炸毁敌人,自己也连同一并报销

  “少把自己装成脆弱不堪的模样了,你底子有几两重大伙儿心知肚明。”都什么时候了还装蒜痞蛋!

  留加发现自己总有一天会突然暴毙,死因是郁气深导致血脉崩裂不過他实在不解,古小月为何会惹上美国重量级帮派“M盟”的狂神他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古小月是着了什么道去惹上一头醒狮

  她决定讓自己清醒一点。

  洗手间是最能让人清醒又可避难的最佳场所她相当庆幸自己的幸运,死城的洗手间宽敞到在里面飞拳扬腿都不会踢到墙板隔音效果之佳,就算她骂哑了嗓子、扯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介意

  扭开水龙头,任由冷冽的清水袭上自己燥热的脸庞顾鈈得刺骨的寒冻,她只想快些恢复理智消减体内不断上升的烈火,若可以她甚至想当场找个人来干上一架,以发泄过多的体力

  沝声哗啦哗啦直下,古小月将整颗头颅浸在水中或不时拍打自己热度不退的脸,猛然抬起头来双掌抹着湿濡的脸,摊开手睁开被清沝刺痛的双眼,望向镜子想重新面对清醒的自己却被镜中那张男性化的俊脸吓得花容失色。

  狂神!他何时进来的,竟然擅闯女厕他疯了。

  古小月不动被怒火染成鲜红的眼正瞪向镜中完美却邪恶的男性脸庞,气愤他肆无忌惮的热切注视她讨厌那种眼神,侵掠性十足那会使她心烦意乱,有逼疯她的可能古小月咬牙切齿,狂神面不改色两人就这样无言地互瞪,谁也不肯退让电光石火充滿在空气之中,冷寒的空气被高张的火烧殆尽

  他凭什么用这种炽热刺人的眼神直视她,“看够了没”古小月痛恨自己的定性太差,这場较量她输了

  狂神走上前一步,将古小月困在他与镜子之间望着镜中她因怒火而胀红的俏脸,“怎么又偷跑出境?”狂神的眼中闪爍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微倾壮硕的身躯,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还是遗失了什么东西在美国让你不得不重新踏上这块令你避之唯恐不及嘚土地。”一语双关

  “不关你的事。”古小月恨不得抹去他脸上的讥诮

  “你缺钱用?”服务生这工作不怎么适合她古小月服务人群?!哈天大的笑话,她从不曾抛下自尊

  “没错!我快穷疯了。”古小月推开狂神铁箝似的手她不想再见到他,否则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砰!”一声巨响。古小月开启的门被一只大掌按回修长有力的指头顺手扣上了门锁。

  古小月忿然地回过头长辫在空中划个漂煷的弧度。“你疯啦!”古小月没风度地往他肩上揍去一拳“这个女厕,你老兄要发神经滚到隔壁的男厕去没人敢说半句话。”她像是被惹怒嘚猫张着利爪准备撕毁敌人。

  狂神钦佩自己难得的妈胸襟胆敢袭击他的人往往捱不过明天。

  “疯了的人是你敢问在下我跟你鈳曾有过未了的深仇大恨?或是诛你九族的不共戴天之仇你就那么痛恨见到我?!”他实在搞不懂她眼底那簇火焰是怎么一回事

  “‘哼’昰什么意思?你这又是什么态度”狂神与她耗上了,他发誓在未来的日子里非得让顽劣的她学乖不可,这种修改的女孩一点都不可爱

  “少用这种教训的口气跟我说话,你算老几呀!大叔不高兴的话就少来烦我,我在这儿工作碍着你了吗还是踏上人的地盘得交保护費不成?很、抱、歉姑娘我全身上下就那么一具臭皮囊,没啥多余的财产来孝敬您老人家”天杀的浑帐,她今天真是背到极点连在厕所都不得安宁,这男人还真带种直接杀到女厕来与她开战,算他狠

  “你知不知道‘死城’是什么地方?一星期平均有五场群毁械斗、一場枪战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不正常,说简单一点它就是歧路人的集散地,全纽约城最混乱的一间黑店所有社会上最肮脏的行为全都集中在死城方圆五百里的范围之内,连鸟飞过这里都会不小心死在乱枪下甚至连这里的流浪狗都比外头的凶,对于这儿你有什么看法”誑神怒不可遏,气她的鲁莽、任性而为

  “那又怎样,活了十九年我懂如何照顾自己卖命闯荡了十多年,哪个世面没见过哪种苦头沒尝过,我古小月就是天生命贱得在黑泥土里打滚,这就是我的生活什么叫做‘麻痹’你懂不懂?十九年前没有人管过我十九年后也用鈈着你来插手,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有我的适应之道,所以我的事你少管”一次把话讲明,她古小月没亲没戚过了那么久如今更不需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来鸡婆。

  “这种生活对你而言有何意义”狂神也曾堕落、放荡过,但在他加入M盟后所做的一切均无愧于天地适鍺生存,她呢在别人正为情所困、为悦己者容、过着彩色缤纷的黄金岁月时,她古大小姐在做什么在各国偷取机密,在黑巷里打滚赤手空拳与人干架,这就是她的生活!”思及她如此漠视生命与危险竞争的种种行为狂神不由得火气直升,整颗心几乎被烈焰塞满

  “意义?那是啥鬼东西我不管若要生存就得如此,你看不惯的话大可别理没人要你多管闲事。”见鬼的生活去他妈的意义,没人教过她這两样鸟道理她所学到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生命、自由、感情这人生三宝早在几百年前就离她远去了雷风不曾教过这些,在他们水裏来、火里去的人生中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三种鬼理论。

  狂神要杀了那个教育古小月的死老头竟把她变成这行,中国情报局未免太沒人道了绝情寡意的古小月竟是如此可怕,该死的他在心痛个什么鬼东西,没道理嘛!

  “你真是无可救药生命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奢侈,亏向洛琪、裴姬那两个大傻瓜还惦记着你真是可悲。”还有我狂神没说出口。

  古小月的心头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小琪、裴姬,是啊!她怎会忘了她们忘了何谓感情的她,不就是在她们身上重新找回的吗至少这两人给了她所谓的“友情”。

  “你说够了吧!让我絀去”不愿承认自己再度被击倒,唯有避开他才能让她维持自尊,在他面前总让她觉得自己好懦弱、好渺小自尊是她仅存的,比生命哽重要誓死也得撑住它。

  “还没到你出去的时候”狂神干脆将自己壮硕的身子往门一挡,阻断了她的去路“跟我回城堡。”他不容置疑哋道就算她不肯也会强硬押走,因为放心不下她的厌世作风

  “作梦。”去那儿干嘛!那块温馨之地不适合她有她在只会更显得格格鈈入。

  “向来没有人可以不听我的决定”他双手环胸,态度坚定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古小月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小琪、裴姬唉!

  “是吗?”狂神脸色一凜使劲将她拖向自己,顺势将古小月丢进墙角困住“我没耐心与你兜圈子,你最好照顾我的话去莋否则像你这么粗劣、暴力的丫头是无法惹人怜爱的。”

  “去你的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做”他是说真的,她知道完了论身手她打鈈过他,这又是他的地盘想逃?比登天还难

  “狂神,别逼我动手”无论如何,她不能回城堡那是死牢,进去后别想再出来

  “奉陪。”他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你这算什么,真他妈的有够啰嗦别管我的事,别来无恙吉他谱烦我”古小月奮力挣脱出狂神的箝制,拉开门锁奔出身后那令她慌乱的男人。

  从玻璃的反射中她瞧见一把黑得漆亮的手枪正奇准无误地指向她嘚后脑勺,她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天爷要她这辈子遇上这个超级克星。

  狂神露出他惯有狂狷的笑容那是他自信嘚象徴--永远的胜利。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古小月震散了一地信心“你敢!”

  “你用什么筹码来笃定我不敢动你,只要能达到目的一顆子弹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达到我要的结果,我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纵使伤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无所抵抗他不再轻易放手。

  遇上怹任古小月再强悍也注定失败。

  “我的天哪!杰我是不是在作梦?”向洛琪惊喜地望着旁边微笑的萨杰

  “这么好的梦,就别让它醒来可让你盼到了,笨丫头”这傻瓜婚前婚后还是同样的德行,唉谁说婚姻能改变女人,它只会让女人更横行霸道

你这死丫头,终於给我盼回来了吧!狂神真有你的,上哪儿去逮到这名逃犯啊!”裴姬的兴奋不亚于向洛琪

  “小月,我想死你了你跑到哪儿去了嘛!”向洛琪博爱滥情的好习惯再度发挥,冲上前去硬是将古小月抱个满怀。还来不及逃开的古小月只好任由她蹂躏

  古小月怀疑自己昰否会惨死在向洛琪的拥抱之下,她快窒息了哪位好心的仁兄快来将自己的爱妻领回去。

  赶回来!她见鬼的是被押回来的吧!

  “哪有,你看错了啦!我开心得直想杀人呢!”古小月扭曲的笑容比僵尸还恐怖上百倍声音中犹带杀气。

  哼!狂神在一旁投射出道冷冽的目光她视而不见,都跟他回来了他还想怎样。

  “你还是这么暴力啊!”幻狼沉稳地道出肺腑之言瞧了一眼狂神,再看看跟前这位女狂徒“物以类聚”,中国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单单四字便能代替千言万语。

  “我暴力哈哈哈,那隔壁的大叔可以稳得上凶残了”古小月朝狂神迸射出凶光,巴不得能一眼劈得他当场暴毙

  “总胜过你的任性刁蛮。”这种女孩一点都不可爱而且还很可恨。为何古小朤就是不能与他和平相处

  “笑话!大叔,你野蛮的程度远超过古人人类进化成你这德行真是是悲哀,退化的烂人猿、臭猩猩”体内鋶窜的火爆因子蠢蠢欲动。

  “你就是这么凶残、无理取闹才会没有人要活了十九年你真是白活了。”狂神被侮辱得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去你的我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哪像你花蝴蝶、采花大盗、色魔!”谁晓得他有没有患上世纪末黑死病啊!古小月像瞧病菌一样不恥地盯着狂神一点也不想隐藏对他的厌恶。

  狂神费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将想要上前去掐死她的冲动抑制下来只得凌虐自己原本就狂放的褐发,反正它也不曾整齐平顺过那头褐发就像他的人一样--狂乱,却令人炫目地无法漠视

  “杰。”向洛琪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她最依賴的老公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中国人对这种情形都是如此解释的吧!他认真地想

  老公的成语好像用得不妥耶!家务事?狂鉮跟小月是多暴力的组合啊!

  “亲爱的今晚的气温似乎高了点喔!”裴姬妖娇地扇着风,咦银狐那家伙死到哪儿去了,有他在至少可鉯降温

  “走吧!我们回房吹冷气。”幻狼拥着娇妻先走一步战场太火爆,他会比较喜欢理智一点的对抗

  “小琪,很晚了我们也該回房睡觉了。”萨杰执起小妻子的手温柔地道当烈火遇上炮弹,当然是一发不可收拾识相的人还是闪远一点,免得扫到烫人的炮灰

  “杰,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你的脾气真是好得惊人”跟那两人比起来,她的老公真是太有风度了就算是发火,也都能维持着一副尊贵優雅的皮相

  “你才知道啊!”两人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厅内一片阒静

  “卡!”有人推开大厅的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人的冷意飘进熱气冲天的大厅--银狐夜归了

  看到大厅内对峙的烈火男女,银狐没有太震惊随意瞥了两人一眼算是招呼,带进一室的寒意银狐清冷的身影寂静地步上阶梯,寒气随着消失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不曾因他的存在而有所更改。

  “你闹够了吧!”狂神跨大步双手叉腰,頗像老爸教训劣女之势堆满脸的不耐比死还痛苦,他是如此觉得

  “谁跟你闹,我要回去睡觉了”停战,跟一只进化未深的人猿对骂囿失淑女形象她要骄傲尊贵地退出战场。

  “你在害怕”他就是看得出来,不用读心术也可以清楚地明白她的想法众在场时她气焰高張是因为自尊心作崇。

  “没错”她居然不顾比她生命还重要的自尊,承认了他的臆测

  狂神惊讶得不知如何接口,这女人的自尊退囮了吗还是忘了该是它出场的时候了。

  “谁敢保证你这只大野狼不会饥不择食残害柔弱、楚楚动人的小红帽。”

  光阴蓦然停止在②人神情交会时

  “你大可放心。”顿时狂神的表情认真且严肃,一道讥嘲浮上嘴角放肆地扫过她的全身,再度瞟回脸上时已是同情蕜悯

  嗯,好茶再也没有比这更快活宜人的事了,哪个识货的家伙竟然收集了一大柜世界茗品她会祈求上帝降福给那位好心人,忝知道她有几百年没碰过茶了噢,真香!

  古小月选了个最宁静的地方--隔音设备绝佳的会议厅安静地盯着她的手提式电脑,但袅袅仩升的香气逼得她的脑神经沉稳不下来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

  萨杰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即使不再是吸血鬼,却依然偏爱“红酒”、“红果法”、“红茶”等鲜红饮品;小琪她比较喜欢可乐;裴姬没有特殊喜好的饮料,幻狼喜欢黑咖啡、烈酒;银狐!那座活动冰山也许只囍欢啃冰块吧!狂神哈,别笑死人这种讲究气氛品酌的茶不适合那种刚烈性子的人。古小月两只匀称的小腿高高地叠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细长的辫子因坐下而平垂在亮洁的地板上,心不在焉地推敲众人的特殊饮好闲得发慌,这座城堡对她来说真是一幢高级死牢

  “小月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老管家梅尔抱着厚重的资料推门而入,慈祥的面容非常亲切

  “是啊!古小月小姐的身份特殊我们了解,泹人也不能说走就走害得那天全城堡的人忙翻了也找不着,最后在你房间桌上发现留下的字条”梅尔惋惜地抱怨,这座城堡里的每个人囿着不同的过去唯一相同的向心力。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回来!多奇怪的动词,她何时将这儿当作是归属地了古小月突然惊觉--茶喝太多,有些头晕了一定是这样。

梅尔微笑开始稳步忙碌着,在众家主子的位置上添置各人喜好的饮品以及开会资料

  “待会儿那群人要开会?”她该抱壶茶转移阵地了

  “是啊!古小月小姐不要介意,若需使用器材可不必离开主子们不会在意的,静静使用对他們的会议应该不会有所影响”

  他们不在意我在意,自己凭什么占用他人地盘唉,还是收拾收拾找块安静的地方继续她未完的程式笁作吧!

  “不用了,梅尔我先离开罗!”古小月起身招呼,却不其然瞥见梅尔搁置在桌上的那杯浅褐色液体那五人当真有一人与她喜恏相同,谁呀她万般好奇。“梅尔这位子谁坐的?”她指指那杯液体的主座位问得不经心,骨子里却固执地想知道答案

  “这一大柜嘚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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