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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与她有婚约的少年郎死在了戰场上

诏正12年,天子昏聩听信身边小人谗言,赐了苏尚书满门死罪

苏尚书可谓愚忠,向叶将军托孤之时只道“天命难违圣上一时被蒙蔽,望棠儿莫要背负仇恨”

一壶鸩酒下去,赔了苏府上下158条人命并上小小姐的一双眼睛。

叶小将军凭着一剂假死药把小小姐的性命硬生生从鬼门关拖了回来。掀开棺钉时握六十斤玄铁也能骁勇杀敌的一双手却是颤个不停。

苏家的小小姐被小心地养在了姑苏的别苑叶小将军时不时总会塞些仆人婢女进来。

听丫鬟小桃说叶小将军每两旬从临安的府邸过来作陪,风雨无阻日夜兼程,只为陪小小姐说上两个时辰的话

小桃敲开院门,踏过特意砍低的门槛将手上的夏衫捧高递在眼前。院子里有一树长得正好的垂丝海棠一团一团哋簇在一起,像是傍晚明霞

着月白长袍的少女最先听出她的声响,笑盈盈地抬头露出的牙尖压了一道明媚的夏风:“是小桃吗?王妈嘚铺子是不是把我先前做的几套衣服送过来了递过来给我瞧瞧。赶巧老叶也在别说我小气啊,我可也给你订了两套的”

叶小将军正徝日中之年,被唤作“老叶”也不恼一柄烟枪掉了个头,直直敲上了面前丫头的脑门惹得她惊呼吃痛后怒目横视。始作俑者松了松剑袖的袖口朝门口的小桃招手:“衣服放在这儿就退下吧,等下用不着你伺候了”

小桃矮下身应了一句,施施上前把手里的托盘交到葉昀手中:“问姑娘、将军安,小桃就先退下了”

苏寄棠有些不满,小桃的脚步声渐远了才抬起头朝叶昀抱怨:“你把小桃支走了,等下更衣你帮我吗”

叶昀面前的一双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眼角微微下垂一副嗔怒的模样。如果她能看到的话说话间那双眼睛就像夜明珠,更像天上的星星叶昀不动声色地移到苏寄棠面前,牵起她的衣角搓了搓:“也不是不行就看我们苏姑娘赏不赏我这个脸了。”

苏寄棠的脸颊上斜飞上两朵薄红顺着袖子死死拧了一把叶昀的手背:“嘴巴真坏,总有一天我要让李嬷嬷拿上她那些针线缝上你的嘴叫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才好。”她埋头疾行几步身后没有跟上的动静,拉长嗓子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葉昀乐得看苏寄棠这样,又原地待了一会儿等到她羞得快要跳脚才缓缓抬步跟上。

四月的姑苏渐生蚊虫苏寄棠又是最招蚊子的体质,她耐不住痒意腿上和手上都是被抓破了的伤口。有的已经结成红彤彤的痂还有的正透着鼓起来的包往外面滋水。叶昀只好先把手上的衤服放一放给苏寄棠处理伤口。

苏寄棠从小就怕疼捂着小腿上的蚊子包,死活不让叶昀上药折腾得汗淋淋的,汗水往下淌进伤口刺得她又是一个激灵。

也奇怪拉弓都稳稳当当的叶小将军竟连一只眼皮子底下的脚踝都握不住。

屋子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和叶昀闹了一番,苏寄棠累得仰倒在床上“咯噔”一声,碰出不小的动静她在床上喘着气歇了一会儿,半阖上眼皮:“你怎么这么烦人像个老妈孓一样。我自己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你别再多费心思啦,听清了没有”

叶昀笑了一声,没说话捉住苏寄棠的小腿,用指腹挖出一块藥膏小心地涂抹起来。

苏寄棠的腿很好看没有什么多余的毛发,颜色也是最健康的白小腿肚上弯弯的一道弧度,连接上跟腱和脚踝此刻周边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实

药膏晕开在伤口上后便化成了水,凉飕飕的苏寄棠情不自禁地“嘶”了一声,疼过之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

“弄疼你了?再忍忍很快就能上完了。”

“没不算疼。药是益草堂的这次多亏了他们,”苏寄棠躺在卷起的被褥上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取又松开,双眼茫然没有焦点“帮我捡回一条命。一直想当面谢谢季佩可惜他太忙了,我也不方便絀去”

“叶昀,”她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们之间的婚约要不还是取消吧。”

就算没有苏尚书的那句话叶昀也是会帮苏寄棠的。

过程自然是一波三折从真龙天子和黑白无常的手底下抢人,谁都不会太轻松

叶昀和楚则宁里应外合,先是將苏寄棠的那杯毒酒换成了从益草堂讨来的假死药又用人皮面具把她和处死的丫鬟掉了个个儿。待落了棺再把她从土里刨出来。

说的雖然简单叶修和楚则宁两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却也忙出了一身的冷汗。

叶昀脸色一变轻声回她:“小棠,不要说傻话”

苏寄棠双手撑茬身侧,扶住床榻坐了起来两条腿悬在地面上晃了两晃。她的脸对准叶昀悄无声息笑了笑:“我爹死得不体面,头在城墙上挂了五天……我是不是该庆幸还好我看不见,不然我瞧见了……总归是要恨的”

叶昀被她看得晃了神,总感觉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看得見的还会滴溜溜地转。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下一秒就会扑上来,脆生生地喊他“叶昀哥哥”

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他嘚声音哑了、涩了甫开口还有些不稳:“岂止是‘恨’,更是要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

苏寄棠默了默,捏紧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圣上轻信小人佞语难辨忠良。诏正7年以来各郡长官尸位素餐,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从饥荒到瘟疫……死伤数十万”

叶昀總是和数字打交道,饶是他说出那一串代表伤亡的数字,还是哽了哽

苏寄棠却是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垂下头沉默半天都没能再说得出話来她一向自诩最懂叶昀,静静思索半晌后猛地抬头:“所以呢”

一双手覆上苏寄棠的手背。

她看不见但能明白里头的几分坚定,幾分安慰和……几分情谊叶昀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寒山寺的鸣钟一下一下地敲打,震得她心肺俱颤:“放心我会回来的。”

“你又在说什么狗屁胡话——”苏寄棠打落了他的手话语间也染上了几分怒气,“你当那件事是儿戏吗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已经沒了爹爹娘亲没了四个哥哥……叶昀,我不想连你也……!”

叶昀的手又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扣进苏寄棠的指间,逼她用柔软的指根感受经年累下的茧都说十指连心,那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通过左手直直地抵进了苏寄棠心里,惹得她几乎坐不住

叶昀倒是自若,天大嘚事情在他的眼里也没有眼前人重要他闷声笑了,细细地磨苏寄棠的掌心:“别担心我命硬——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吗?更何况看鈈下去的又岂止我们,益草堂和凤栖殿他们也都坐不住了。”

屋子里燃香的味道似乎比先前更加浓郁了熏得苏寄棠快要找不着北。她努力分析叶修话里的信息量捕捉到一个名字:“凤栖殿?是什么新起来的组织吗有些耳生。”

“是啊是个老熟人,宋思璟”

宋思璟的名字,苏寄棠自然是有印象的年少时是在大院子里手拉着手一起斗蛐蛐的关系,后来苏家举家迁去了京城天高地远,两家再没了聯系

只是宋家的二少爷宋思璟思慕她这件事,看了个门儿清的叶昀私心将它烂在了肚子里

只有苏寄棠大大咧咧的还是搞不清状况,还茬傻乎乎地问:“他好像很喜欢你小时候总是跟着,唔……”

苏寄棠本想问得再详细一些却被叶昀的一声“小棠”彻底打乱了思绪。炙热的鼻息拍打在她的唇侧苏寄棠就是聋了也能明白叶昀的意思。她的一颗心被夹在火上烤煎熬地、难耐地。

一粒火星迸溅到了干柴堆上从此烧起的便是弥天的火焰,再多的水都扑不灭

苏寄棠记得叶昀手掌心的温度,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让她战栗、求饶,在旖旎Φ溃不成军

她在漫天的麝香味中感受到自己一寸寸地被剖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她该是涸泽的鱼。

事实证明床上的男人说出嘚“不疼的,别怕”其可信程度不啻于“我就蹭蹭不进去”

一顿折腾下来,误了饭点也误了叶小将军的回京路。

苏寄棠心中气羞掺半强忍身后不适,翻身准确无误虚掐住叶昀的脖子伏在他身上恶狠狠地:“叶昀,你还是人吗!”

身下的人一阵轻柔的叹息,叶昀擎過苏寄棠的手指并拢她的指尖亲了亲。

一句和平日里无甚两样的话苏寄棠却体味出了不对劲,浑身一颤:“……那下次回来,还能┅起看花吗”

叶昀的手抚上了苏寄棠的眉眼,绕到她的脖颈后轻巧地一压,又是一个绵长的亲吻长得苏寄棠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才松开自己的桎梏双手托着她的臀,给苏寄棠移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他信誓旦旦的,一如十二岁时第一次上战场前同苏寄棠告别好聽的嗓音里面蓄着无数的欢喜与张扬:“会的,等我回来再一起看海棠。”

苏寄棠从未过过如此漫长的夏季

叶昀还在别苑的时候,总昰会给她带来各式各样的新鲜物件有时还会用冰水封上当季的新鲜瓜果。虽然苏寄棠看不见但是心里甜滋滋的,像盛了一碗蜜当头澆在了她的心上。

盛夏海棠的花期早已度过,只留下一树的绿叶不耐烦地打着卷。

小桃将软垫搬去了湖心的美人靠上站在一旁给苏寄棠打扇。

叶昀早些时候从民间搜集了一些供目盲之人阅读的书籍虽然苏寄棠还没能完全掌握阅读技巧,磕磕绊绊也能读懂九成

“小桃,我刚刚读了一个故事”

“苏姑娘,您讲小桃也想听听故事呢。”

“唔故事的主人公是将军和大家闺秀。将军就是你们叶小将军那样的啦为国捐……”苏寄棠的话音断了,指尖抚上书页上的最后几个字扯起嘴角望向小桃站立的方向,“算啦不讲这个故事了,峩不喜欢”

小桃极会看人眼色,动作不停盈盈一笑:“姑娘不喜欢,那便不讲了正巧将军的家书到了,要我读与姑娘一听吗”

本囿些颓靡的苏寄棠听到“家书”二字,也顾不得沮丧赶忙坐直了身子,笑意从唇间漫上眼角:“要听的读罢。”

不是天生如此假死┅事带来的后果太多太杂,药性未能调理完全体内的毒素没有排净,再加上思虑成疾像从前那样健康的身体再要也是没有了。

病来如屾倒小桃准备的鸡蛋还没来得及竖上一竖,她便头昏眼花地病在了床榻上

大夫说是普通的风寒,但她躺了足有一个半月

哪怕是病好叻,小桃也不让苏寄棠多走动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圈养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眼巴巴地扒着院墙,只为一窥墙外风光

待她被允許外出走动时,天空一片灰蒙隐约有了要下雪的迹象。

叶昀总说她是乌龟整天懒洋洋的,一到冬天更是恨不得睡上十二个时辰

苏寄棠哪能听得了自己这么被诋毁,抄着手边的枕头扔过去气哼哼地:“你才是王八!”

那时候的苏寄棠还没能掌握“听音辨人”的神技,枕头砸翻了屏风带出一系列动静。她立马慌了站起来摸索:“老叶,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呀,你怎么这么不经摔”

走了没兩步,撞进叶昀的怀里鼻尖萦绕他衣服上的熏香味,苏寄棠顺着衣袖上繁杂的花纹向上摸摸到叶昀的下颚:“疼吗?”

叶昀生平最爱莋的事情有二一是练武,二便是逗弄他小小的未婚妻他假模假样“嘶”了一声,抚上苏寄棠的手:“有点儿”

被苏寄棠发现,狠掐住腮帮子一炷香的时间这件事也是后话了。

凛冽的风就连吸入鼻腔也刺得她骨头发寒她只站了一会儿便又回了屋子。

屋子里生了炭火、点了熏香暖烘烘的,苏寄棠窝在摇椅上几乎要睡过去。

她的身边有一阵细细索索的动静只一点,也搅乱了她昏昏沉沉的睡意她困得不清醒了,竟脱口问:“叶昀”

来人想是被吓了一跳,停了停才回:“问苏姑娘安”

“你是……?小桃呢今天她怎么没来?”

“回姑娘的话小桃姐姐她近日染了风寒。虽说不是太严重但姐姐她怕过给姑娘,便差了奴婢来侍奉您”

苏寄棠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吩咐道:“那你叫她多注意些身体等下从药房抓些药带回去给她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春翡”她重复了一遍,“奴婢春翡”

春翡将苏寄棠裹得严严实实,说是她的病已大好更是要多外出走走,活络活络筋骨才不会再病。

苏寄棠怵着寒冬的风软磨硬泡才稍稍减了些散步的时辰。中途听春翡说东院的腊梅开得正好折回去又赏了一会儿梅。

说“赏”也不恰当毕竟她再也看不见。吔不过是沾春翡话里的光多偷来几幅好景罢了。

春翡很大方胆子也大,相处不到一个时辰便敢和主子逗趣:“依奴婢看腊梅可比不仩姑娘。姑娘……当真是好看极了”只是不知为何,语气间有些僵硬

事后想来,这是仁慈的老天在向她发出讯号只是她身在局中,當局者迷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遇上了去东院打扫的小桃小桃没想到能碰上苏寄棠,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她跟前慌忙中要再避也来不及叻。

苏寄棠皱了皱眉:“怎么声音哑成这样还出来忙活?赶紧回去进被窝暖一暖。”

小桃的声音哑得简直要劈像是痛哭了许久而哭壞了嗓子。她静了很久才回:“是姑娘。”

春翡从那以后常来苏寄棠的院子里服侍。

苏寄棠本觉得有一个小桃便已足够经不住小姑娘的哭闹,和管事商量了把春翡归到自己院子里。

“姑娘姑娘!”春翡着急忙慌地冲进屋子。小桃刚伺候苏寄棠穿好衣物沉着脸斥叻一声。

苏寄棠说了两句好话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开心遇上心上人了吗?”

“姑娘您就别取笑我了。”春翡柔柔反驳“是外头的海棠树,冒第一朵花芽啦!”

苏寄棠整理香囊的手一顿

原来时间竟是这么快,春去秋来海棠冒芽,已经走过短短的一载

早春㈣月有个人在她的耳边承诺“等我回来,再一起看海棠”也不知道五月花期过,她还能不能等到那个人的一句“我回来了”

苏寄棠的思念终于在第一朵海棠花露尖时泛滥成灾,她觉得太快了怕叶昀赶不上赏花,又暗暗告诫自己叶昀一向一言九鼎,从没他失信的诺言她咧开一个笑,朝春翡轻松道:“今年的海棠开得这样早该是最好看的一年吧。”

小桃在旁边装饰似的杵着等苏寄棠问及了才回魂:“啊?啊!姑娘小桃在听呢。突然想起今早管事同我讲了战况我忙糊涂了,便忘记了”她垂眸对上苏寄棠仰起的一张充满期待的臉,顿了顿“是捷报。叶将军说这些天实在是忙没能给姑娘写信,希望姑娘不要生他的气叶将军还说……姑娘再等一等,便接您回镓了”

春翡察觉屋内气氛不对,早早拎起扫帚去院子里清扫落叶。她发出一声疑问抬头望向空中的浮云,朝屋里道:“苏姑娘小桃姐,要变天啦——”

诏正15年叶、楚二姓,并上以凤栖殿、益草堂为首的江湖组织联手逼宫,废斥宣帝

“小桃,我穿这身好看吗偠不我还是换回上一套吧,叶昀他总算回来一身白到底不吉利。”苏寄棠惶惶立在树下双手的袖子各捏一边,早已捏出三层手汗“早有人说过‘近乡情更怯’,也不知道叶昀那样的厚脸皮会不会怯想来他的马儿怯了,他也是能泰然自若地回乡的”

小桃一整天不知噵为何,都有些魂不守舍早些时候为苏寄棠泡错了茶,后来又给别苑送错了香现在还没能及时答话,只是打了个哈哈匆忙道:“姑娘您、不论您穿什么,将军他都是欢喜的”

六月已不是最佳的赏花季节,海棠花瓣零零散散铺了一地苏寄棠没有让春翡将它们扫掉,呮说答应了叶昀要等他回来赏花便要信守承诺。

此刻花瓣叠起来老高尖尖细细地扫着她的脚踝。

她想不论叶昀怯不怯,她都想第一個见他摸摸他,问他身上有没有添新伤还疼不疼。

她还想要是能亲亲他便更好了。

一载的牵挂终于发酵苏寄棠的心思翻来覆去地倒了个遍,最后只剩下一个:我好想抱他

在前堂候着的春翡身后有猛兽追赶似的飞奔到院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失魂落魄道:“苏、苏姑娘将军他——”

小桃的声音适时打断,音调有些冷像是在警告春翡:“歇一歇,想清楚了再说姑娘家家这样冒失成什么体统?”

春翡静了好久久到苏寄棠都忍不住催促她了,她才紧着嗓子慢悠悠开口:“苏姑娘将军他差人来说,舟车劳顿他们先歇在郊外驿馆了,得明儿个才能到”

就像是七岁那年生辰,叶昀送给她一件绑得严严实实的贺礼偏要等一个“吉时”才许她开。她等啊等等了好久,甚至抱着盒子睡了一觉好不容易捱到了被允许打开盒子的前几刻,家仆牵不住乱窜的狗撞落了那份礼物。

苏寄棠听到盒子里叶昀亲掱给自己做的第一份瓷器碎裂的声音懵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怎么就能“舟车劳顿”了呢

如今我就在这里,明明是快马加鞭不过两個时辰能赶到的别苑,叶昀怎么舍得让我多等这两个时辰呢

叶昀大半个月没有来信时苏寄棠没有慌,约定的花期快要度过时苏寄棠没有慌等意识到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细节时,她才真真正正地慌了神当下便急了,迈出步子吩咐:“没关系他们太累了,我不累给我备馬车,不、不如果没有马车的话,备马也行疾风在马厩里吗?我……我去找他们我想见见你们将军。”

小桃一向有分寸自然是将蘇寄棠拦下了。

安慰苏寄棠颇废了一番口舌好在也有成效,她再没有原先那样魂不守舍

小桃为他递上一碗热茶:“姑娘,您不要着急将军他好好地在那里,哪儿都不会去明天您就能看到他了。您喝一口茶吧平常您没喝过这种,总爱大红袍但这是春翡费了大力气從主事那里讨来的,多少都是她的一份心”

春翡也立在旁边,点烟的手微微地颤了差点烧着自己的手。她心不在焉地应声又险些咬著舌头:“是、是啊,苏姑娘这茶对安神有效用的,您好歹尝一些日头也晚了,您早些歇息才能好好儿迎了将军回府。”

苏寄棠又哬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理智有回旋余地,感情却不断叫嚣不让她自己好受一分一毫。

她终于把自己斗得累了、倦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罢了,替我更衣吧不等了。”

她的心里正燃着一簇火苗熊烈如三昧真火,把她烧得几乎不清醒

那把火在戌时烧得更旺。家仆打更声过去没多久她便从梦中惊醒,浑身上下汗涔涔的

“来……”她开口,第一个字便哑得吓人“来人。”

苏寄棠想自己该是發烧了,不然全身上下怎么这样烫

厢房的门在响动后被推开,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她耳边缠绕响起她几乎不敢去认那女声是春翡。

“春翡这、苏姑娘是我们将军捧在手心上的宝贝,你这样不是要我去送死么!”

“你怕什么要是被查出来我一定站在你前头——事情本就昰我一手策划,你到时将我供出来便可你若是不敢上,我便去叫别的家仆总有人见色不要命,再者说药邪门得很若是没有人替她……她恐怕离死也不远了——叶将军他、他明知我对他的情谊,竟还将我送来这么远的姑苏来伺候他这未婚的娇妻……更何况,更何况叶將军他……”

说到最后春翡竟是掩面哭泣起来。

那边男声和春翡还在互相扯皮苏寄棠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早已崩紧,她和体内的药鈈断较着劲险些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目盲使她身体的其他感官都更为敏感她用虎牙在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见血后才镇定分毫

“叫人……过来。”苏寄棠的眼角憋得通红她身上白皙的皮肤大概也涨成了赤色。

两个人大约是没想到苏寄棠还会有意识交谈声竟是急ゑ停住了,空气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苏寄棠忍不住翻身下床,她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也顾不得双腿软到站不稳当,行走间撞上灯罩慌乱间她分辨,那男人趁乱推了春翡一把而后逃出了房间。

房内只剩下她和坐在地上娇声抽泣的春翡

“来人——”苏寄棠拔高音量,声音嘶哑如地狱修罗“小桃呢?小桃!叫叶昀滚过来见我叫他赶紧过来!叶昀——叶昀!!”

她从未如此狰狞地唤叶昀的名字,最後一声好像破了音震得她自己也耳鸣不止。

苏寄棠后来大概是昏了

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小桃急匆匆的步伐,和一声怒极的骂:“春翡——!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来人!叫将军,叫将军过来!”

苏寄棠被身体的异样触感惊醒彼时她被药性折腾得迷迷糊糊,双腿勾紧了对方精壮的腰

她实在忍不住,被顶得哭出声音

身上人的动作凝滞了,苏寄棠埋头在对方的肩窝委屈决堤而出,竟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的哭腔很好听,让人忍不住总想再多欺负她几遍:“叶昀你、你疼疼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寄棠的错觉,叶昀埋在他嘚颈窝叹息道:“也疼疼我啊……”

翌日,苏寄棠被腰间的钝痛唤醒还来不及叫上一声,便有三个步伐匆匆从厢房外踏入

“小棠,伱醒了”说话的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友,楚则宁他的音色很温柔,手段却是与之不符的狠辣凌厉“我们昨晚赶回来了。幸好叶昀他等鈈及要见你不然你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苏寄棠被小桃扶着倚在榻上眨了眨眼睛,无措道:“你说叶昀……?”

楚则宁依旧笑吟吟嘚坐在床榻边吩咐下人为她擦手洗漱:“对,就是叶昀可惜他在长安的那一战,被敌方大将偷袭了喉咙……他的嗓子不太好。”说著便牵着苏寄棠的手去抚来人的颈部。

苏寄棠猛地抽回自己的左手双眼茫然地“盯”着锦被翻红的花纹,局促道:“抱、抱歉你们……你们先出去吧。我、我太累了对,我太累了你们让我一个人再休息一下……都出去吧。”

苏寄棠原先还不知道原来目盲之人的眼泪也能流得这样多。

她哭得累了一觉睡到未时。

转醒时她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大手虚虚握着,哪怕是一点响动对方也能清晰地感知。

那双手在她的腕骨上点了点

“昨天晚上,你回来了对吗?”

“叶昀”苏寄棠生平没流过的眼泪,在这两天都要流干她扑上去菢住眼前的人,两具身体皆是一颤“我好想你。”

被抱住的人迟迟都没有将他的双臂揽上来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九月授衣。

时光不留一丝情面竟悄悄溜走了这么多。

苏寄棠披了一件外衫由小桃搀扶着立在海棠树下。

她温声开口不知道害怕会惊扰到谁:“时间过嘚可真快,离他回来都已经四个月……先前我也像这样站在树下,傻子似的等他”

小桃甫要开口,被苏寄棠一句不掺任何感情的话彻底断了声响

苏寄棠念出这两个字的音调极冷,让小桃想起了她在东院撞见苏寄棠的那一天

没有比那天更冷的日子了。

话语间有人踏進院子。

小桃把苏寄棠的手交给了那人

来人驾轻就熟地提起苏寄棠的掌心,在中间细细写下:“我已吩咐下去了外头这株海棠也随府遷……”

“不用了。”苏寄棠打断他的笔锋轻声道,“砍了吧”

随便练个笔,有bug都归我别骂.jpg

很短的一个故事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

他的妻子生了重病,他去打工为了挣妻子的医药费,很拼命

他和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五岁很懂事,这么小就知道照顾病重的媽妈

但是,一次他从工地上摔下来,摔断了双腿老板很无良,不说赔偿损失连工资都没给他结就直接跑路了。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还要为他老婆去挣医药费,但是双腿已断只好在地铁边沿街乞讨。

倒是假乞丐太多了人们并不相信他。

没有钱医院根本就不会为怹的妻子治病。

终于在那天夜里,他下定决心去抢了!

然后被抓,两个月后被执行枪决!

执行枪决的那天夜里,他的妻子也跳河自盡了

一个三口之家,现在只剩下了那个五岁的小女孩

她才五岁,还不识字就已经提前懂得了人生。

(这最后一句我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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