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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贼王接下来的故事和核心或许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2022年8月，自2020年开始崭露头角，并在短短两年内获得超高人气的日本令和年代的虚拟歌姬Ado，其新专辑《ウタの歌ONEPIECEFIL RED》的主打曲《新时代》，在发行不到两天，便登顶了Apple Music的全球歌曲榜单，创造了日本乃至亚洲流行音乐的新时代。

　　ADO是以二次元形象（上图）代替真实样貌进行表演和互动的歌手，从未以真实样貌示人，因此被认为是“虚拟歌姬”

　　而同样走进新时代的，还有全世界海迷翘首以盼的系列第15部新剧场版《海贼王：红发歌姬》（以下简称RED）。

　　电影中不断歌唱着的新主角乌塔，其声优正是目前在日本Z世代群体间拥有超高人气的歌手Ado(声音的部分由名冢佳织担任)。

　　同时，电影也涉及了“海贼王”这部漫画的最基本要素——“海贼”。

　　故事围绕一场孤独和悲惨的革命展开，乌塔利用果实能力——抚慰人心的歌声——引导着在现实中备受煎熬的普通百姓，并意欲开创梦想的新时代，然而她的梦想却遭到了路飞在内的众多民众的质疑……电影中演唱会的演出、战斗的节奏设置和作画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堪称一部对现实政治有着极强指涉的娱乐大作。

　　乌塔个人演唱会部分在电影中占据不小比重

　　作为睽违三年的剧场版最新作，RED在日本本土上映后引发观影狂潮，截止目前票房已经突破186亿日元，观影人数超过1300万人，在北美、法国、泰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接连刷新票房纪录，继鬼灭之刃、咒术回战之后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又一波日本动画热。

　　这样的成绩，对《海贼王》来说是一个新的历史突破，因为尽管海贼系列在全世界的人气毋庸置疑，但其过往剧场版的票房表现在日本本土市场一直不温不火。

　　和柯南剧场版类似，原作者尾田正式参与电影制作后，《强者世界》、《Z》、《黄金城》和《狂热行动》四部剧场版均取得了不俗的票房表现，成为东映动画旗下最具票房号召力的热门IP。

　　但与柯南、哆啦A梦这类国民动画剧场版在票房增长上陷入停滞的现况不同，在50亿左右停滞不前的海贼王剧场版，凭借RED在上映两周后强势跻身百亿票房IP序列，成为东映迄今为止在电影领域最为成功的作品。

　　毫无疑问，RED在票房上取得的历史性突破，不仅有环球的豪华班底制作的音乐保驾护航，也得益于Ado的新时代和《海贼王》的世界观的共振和复调交响。[1]

　　*以下内容涉及影片剧透，请酌情阅读。

　　01“新时代”的异样世界观

　　《海贼王》至今共有15部剧场版，早期的作品大多由东映TV动画负责，整体的故事偏向原创番外性质。其中，细田守执导的《祭典男爵与神秘岛》具有很强的个人实验风格，后续的总集篇提升作画水准翻拍了阿拉巴斯坦篇和磁鼓岛乔巴篇。除此以外，作画和故事称得上商业电影水准的作品相对较少。

　　尾田正式参与剧场版制作后，《强者世界》和《Z》大幅度提高了海贼王剧场版的人气和票房。

　　然而，直到近期几部完成度更高的剧场版，依然可以看见故事的编排完全依托原作的世界观和冒险模式，难言创新。

　　在《黄金城》中，草帽一伙来到世界最大的娱乐都市Gran Tesoro并卷入一场撼动世界的风波；在《狂热行动》中，以海贼世博会为舞台，汇聚超过200名角色对海贼王罗杰遗留的宝藏进行各方势力大乱斗。

　　可以说，原作漫画进入新世界后，大多数时间处于分散状态的草帽一伙，在平行世界的剧场版中相聚，上演引发粉丝狂欢的战斗秀，不失为一种靠粉丝收割票房的妙招。[2]剧场版通常以阳光明媚的大海和蓝天结尾，打败邪恶势力逃离海军追捕的草帽一伙印证的是原作世界里冒险自由的世界观。

　　而RED从开头就颠覆了过往剧场版通行的冒险设定。

　　电影开头借由旁白重新阐述了整个海贼王的世界观：大航海时代，世界由海军和海贼两股势力构成，对于冒险者来说这是自由的天堂。然而海军作为正义的一方却无法兼顾所有的平民，在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弱者失去了庇护所，平民的痛苦被无视，罪恶无法得到拯救。

　　显然，RED的旁白介绍故意忽视了原作里为弱者呐喊而秘密活动的第三股势力--革命军。片尾曲彩蛋中播放的高人气角色里没有革命军二把手萨博这一信息无疑是佐证。

　　在原作里，革命军鼓励平民弱者反抗天龙人暴政这一行为，是一种社会革命的乌托邦理想，整部电影无视这种事后的反抗，将焦点对准现实生活里平民百姓正在发生的痛苦。

　　显然，RED极有野心地构筑了不同于原作的、关于弱者现实的世界观。乌塔演唱会开始前和结束后，整部电影的画面呈现出冷色调，浓厚的雾水和阴沉的天气烘托出的是绝望和压抑的气氛，正如预告片里香克斯所说“这个世界没有和平和平等”，没有了冒险的自由和刺激，这是一个充满了杀戮和纷争，没有所谓的救世主，无论海军还是海贼都时刻处在危险之中的世界。

　　这种灰暗世界观的建构不禁让笔者联想到当下好莱坞电影创作的现实转向。无论是DC的《新蝙蝠侠》还是《神奇女侠》，最近这类在世界范围内整体上取得巨大票房成功的好莱坞电影里，绝望和压抑的黑色电影气息扑面而来。显然，这种气息是当下全球大背景下经济活力衰退、贫富差距加深、政治系统混乱在艺术层面的投影，而RED重新构筑的世界观亦是如此。这样对原作的改写不仅拓展了整个IP世界观的丰富性，也是一种全球化的创作视野，能够充分引起海外观众的共鸣。[3]

　　02“新时代”的互联网和AI思考

　　通过旁白言简意赅地铺垫好这种灰暗的世界观后，如同尾田在电影宣传词中所言“画传说老头已经不耐烦了，想要画年轻女子”，RED的反派不是原作里多弗朗明哥、凯多等老一辈的面孔，而是和路飞同年龄段的“青梅竹马”乌塔。

　　第二次负责剧场版剧本的黑岩勉延续了黄金城里华丽的演唱会设计。被誉为“世界第一歌姬”的乌塔演唱的开幕曲《新时代》一扫阴霾，水花溅射的3D效果、LIVE直播演唱会以及真人捕捉的舞蹈动作营造出虚拟与现实交织的参与感。随着演唱会的深入进行，海军SWORD成员克比、大妈海贼团和红心海贼团相继出现，路飞知晓了乌塔的企图，从熟知走向敌对再到和解，两人关系不断波动和拉扯，逐渐引出了路飞、香克斯和乌塔的过去。RED并没有像黄金城一样在情节上设计过多反转导致设计感明显，而是极力保持人物真实的情感、行为动机和悬念设置之间平衡。

　　电影主要的剧情是乌塔利用自己歌歌果实创造的乌托邦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冲突。这类设定在集英社的老牌长篇作品中时常出现：《火影忍者疾风传》里，宇智波斑利用查克拉神树让忍者世界所有人沉睡并进入“无限月读”的理想世界，每个人在这个理想世界里不受他人干扰，可以忘却和逃避现实的烦恼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这时，理想世界的虚拟和现实世界是隔断的，理想的幸福与残酷的现实对立，乌托邦的内部和外部无法沟通和联系。

　　不同的是，RED里乌塔创造的“新时代”并没有完全与现实隔断：肉体在充满暴力的现实世界中处于沉睡状态，听命于乌塔的号召持续进行着反抗；在乌塔食用不眠蘑菇而死亡后，所有人的精神留存在虚拟世界，而虚拟世界依然遵从着现实的法则，由乌塔一人来决定奖赏和惩罚。也就是说，现实里的反抗与梦境里的和平两者是同时进行的，同时乌塔创造的乌托邦绝不是理想化的大同世界，而是虚构化的现实世界。

　　这种建构在现实通知逻辑认知上的乌托邦，不再强调现实和虚构的二元对立，更接近当下互联网和AI思维，启用日本00年代最具代表的虚拟歌手Ado便是佐证。

　　如同《火影忍者》的宇智波斑，创造了乌托邦的人通常以拥有无限权力的“独裁者”自居，但RED里乌塔的身份更接近旁观者和引导者。与海军大将藤虎率领的海军冲突时演唱的剧中歌《泡沫摇篮曲》，虚拟歌姬的分身舞蹈与现实的激烈战斗相互交织，歌词的部分揭露了乌塔的本愿：

“这个时代正在演奏着惨叫 想要去寻求谁的帮助啊

　　如果也没有得到任何人注意的话

　　那就不得不由我来做 所以说 请不要妨碍我 拜托了呀”

　　监护人戈登的回忆中，音乐王国毁灭后，乌塔在其守护和照料下被“困在”岛上，所有与外界的信息沟通仅仅是通过偶然拾得的音乐贝壳进行，与整个海贼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一方面，乌塔对世界有着相对客观的感知，能够听到时代的悲鸣；一方面没有足够的认知，单纯认为所有人都想逃离现实。即使有反对和犹豫的声音，如同当下SNS平台浏览广告发送奖励、观看直播赠送火箭等互联网奖励机制，在梦境中给予无限报酬，引导和满足个人需求来“压制”反对者的意见。情绪尚未暴走前，乌塔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游戏性意味。可以说这种互动是Vtuber世界和元世界所设想的理想未来。

　　也就是说，乌塔的新时代是建构在一个对残酷的现实有足够客观感知的基础上，把现实的痛苦和虚拟的自由都交给“神明”（乌塔本人）管理。而无论是梦境和现实，如同AI一般运作，企图抢夺乌塔的果实、具有海贼身份等不符合规则的人会遭到驱逐，变成404的音符或者玩具。这种对违规者的惩罚带有极强的排他性。换而言之，乌塔创造的新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封闭且极端的“回声室效应”的虚拟空间。[4]

　　然而，音乐场景的铺陈将整个电影的叙事拦腰截断，一般商业电影里连续的故事叙述和角色内心的因果关系的描写充满了众多不确定和空白。也就是说，按照乌塔-Ado的主题曲专辑的顺序构筑的镜头和场景，导致电影的很多情节脱离了正常电影的镜头衔接。一方面，电影在高速的体感音乐中进行着叙事，另一方面，大部分时候故事只有断片的结果展示而没有人物内在行为的动机的展现——在一些关键的剧情点，例如乌塔对不听从自己心愿的草帽一伙突然出手、乌塔坚持使用Tot Musica贯彻”新时代”的计划、香克斯在回忆中“丢弃”乌塔等情节里，贯穿人物行为的逻辑的解释和描写十分模糊，观众无法顺利地将感情移入香克斯和乌塔的言行中从而引发了大量争议。也就是说，“RED”如同乌塔-Ado的音乐专辑一样构建了场景，追求情绪的迸发的同时，模糊逻辑因果关系，很多部分脱离了普通电影的连续衔接的内容……——显然，尾田对于乌塔的极端行为没有给出是非判断，仅仅以密集的充满情绪的行为动作和胡乱的结果呈现，在振聋发聩的音响和闪耀刺眼的“光污染”色彩中将这个问题粗鲁的“砸向”观众。

　　这种快速的、胡闹的叙事行为无疑是冒险的，不仅会让一般观众产生生理上的排斥，也使得人物的行为动机显得荒谬，电影在日本上映后充满争议的舆论便可以看出这种端倪。

　　然而，Ado中性的嗓音和乌塔严肃认真的表情却又将观众拉回到一种理性的思考。这种在理性的思考和躁动的情绪之间反复拉扯振动的观影体验在大型的商业电影是难得一见的。

　　03路飞和乌塔“新时代”的对峙

　　对支配者的憎恶和自由的向往，乌塔的“新时代”和原作里路飞的做派有着相似的地方。作为整部电影的反派，乌塔和路飞没有发生过一次正面的战斗，电影在两人不断的试探中走向了高潮。

　　目睹海军击杀平民后乌塔开始召唤恶魔暴走，当草帽一伙、克比、罗等海贼海军开始联合起来反抗时，唯独路飞保持沉默。显然，对于乌塔的所作所为，路飞的态度和大多数观众一样是暧昧的。

　　在海贼王的原作中，路飞曾明确表示：想成为海贼王的理由，是因为海贼王是最自由的人。而在近期连载结束的和之国篇，路飞在开启五档觉醒尼卡果实击败四皇凯多时，也曾说过自己想要创造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的世界。

　　进入新世界后，从鱼人岛的种族歧视、德雷斯罗萨的残酷统治到和之国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路飞追求的自由的目标和乌塔的初衷是一致的，打破旧时代的物种歧视、等级观念等枷锁建立一个理想的新时代。然而，对于路飞而言，新时代是与现实息息相关的内容，需要在现实不断的挫折中去摸索，这符合以往海贼王的故事逻辑和人物性格。

　　如果原作里路飞对新时代的认知在现实改造之上，那么乌塔对新时代的理解则完全相反，残酷的现实已经无可救药，利益集团的对立和冲突无法制止，利用超越现实的黑科技从痛苦和挣扎中直接解放人的精神是唯一的正解。

　　因此，沉默的路飞和暴走的乌塔之间的“对峙”极不自然，这不是原作里越来越接近龙珠的正反派比拼战力值的交锋，更像是不同观念的碰撞和交流，如果说路飞是作者尾田和原作漫画的价值观的体现，那么乌塔可以视作当下日本互联网时代的意见领袖或KOL。在电影正式公开前的采访里，导演谷口悟朗曾提到过以下一段话：

“其实我在想人类是不是不愿互相理解。老实说，‘不用互相理解也没关系！’这么说可能会引发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会用漂亮的语言掩饰，说”人和人不能互相理解“。我认为，正因为本质上不想互相理解，或者不能互相理解，却想要试着理解对方，当下才会有很多可能性被消灭在萌芽状态。”[5]

　　基于这样“剑走偏锋”的创作方法论，RED才会塑造出一个逃避和不愿理解海贼王世界观的乌塔，去探索更多可能性。

　　赞同路飞还是乌塔的世界观可能因人而异，显然乌塔的自由和路飞的自由是绝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电影也是这样描绘的，从香克斯的姻缘而开始结识的两个人的关系，仿佛是古代巴别塔的再现[6]，接受同一个人的影响，思想回路有着决定性的不同，从而发生了无法调和的“对峙”。不愿相互理解的乌塔不断“挑衅”，质疑和否定路飞成为海贼王的理想，几乎将草帽撕破，被激怒的路飞坚持自己的底线开始反抗，最后恶魔的召唤和五档的战斗无外乎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发泄。

　　毫无疑问，RED作为剧场版第一次逼问了海贼王的核心价值观，它质疑了路飞理想实现的的可能性，给原作提供了一个新的创作方向。

　　海贼王能够风靡全球经久不衰，与这种顺应新时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从这一层面来说，海贼王的故事本身与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中国古代通俗的白话作品一样，敢于改写和挑战本身的作品内核，从而具备了从不同视点不同人物进行解读的可能性具有文本的多重视角解读和反复思考的魅力。

　　片尾彩蛋中，回忆到与乌塔相处的场景，坐在桑尼号船头的路飞振奋地喊出“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这句经典台词时，海贼王接下来的故事和核心或许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04结语：香克斯引导的“终焉”

　　毫无疑问，RED在延续原作设定的同时，大胆挑战了过往的种种理念并在商业上成功破圈。

　　而电影的另一个主角、引发路飞和乌塔对峙的“罪魁祸首”红发香克斯，无法真正目击两人在梦境世界的冲突。当红发用父女情唤醒乌塔内心深处的善良，并从黄猿、藤虎率领的海军围剿中突围，将草帽还给路飞，相信其能改变一切，其引导的“终焉”重复了原作伊始的一幕。成为局外人的香克斯的在电影里并没有展现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天龙人一样保持各方势力的均衡，这样的做法作为系列剧场版的结尾收束尚可，却难免落入了原作的窠臼，也回归到了日式动画电影“亲情梗”的催泪套路。

“那唯一的梦想 我绝不让步”

　　“即便我将消逝 歌曲将继续响彻”

　　电影的最后，乌塔拒绝香克斯的解药，唤醒众人后疑似死亡，弥留之际剧中歌《风的去向》的歌词如同乌塔的遗言，现实世界无法实现的理想，不过是存在于大银幕里的幻想和华丽的“闹剧”。

　　对于笔者而言，将乌塔的极端索性贯彻到底去描绘一场彻底的毁灭，可能会让RED引发更大的争议，却不失为一种突破陈词滥调的妙手。

　　香克斯阐述了对世界不存在和平的理解后，对乌塔说“但你的歌声却可以给全世界的人类带来幸福。”这无疑是借香克斯之口重申了原作对于艺术和现实关系的看法。艺术无法改变现实，但艺术可以带给大众须臾的思考和快乐。乌塔从拒绝离开红发，到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唤醒沉睡的大众，实现了一次人物的转变，从只属于红发海贼团的乌塔到属于大众的乌塔，也完成了原作理解的艺术的最终使命，而那些被唤醒的粉丝该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呢？这个问题或许是导演留给所有观众的“课后作业”。

　　镜头切换到香克斯和路飞互不相视的严肃表情，电影直到此时打出ONEPIECEFILMRED的电影标题——原来如此，结合主海报中路飞和香克斯相互交叉的身影，不难理解乌塔举办的演唱会不过是一部“引子”，当故事再一次回到片头那般灰暗的世界，等待着这两位四皇的不再是过往激动人心的冒险，而是无法预测的大乱斗。

　　[5]这段采访发于2022年7月，并非针对RED的采访而是导演别的企划进行的专访，其中具体阐述了导演的电影观念和对动画的看法。具体可见《僕ら世代のアニメ監督は逃げ切れない」谷口悟朗インタビュー　新作で見せた『コードギアス』とは異なる「分断と逃避」の描き方》https://news.yahoo.co.jp/articles/da8f71eede11b4df45?page=1

　　[6]巴别塔是《旧约全书·创世纪篇》的神话故事，解释了人类分化的原因。传说古代人类想要建造一座名叫“巴别塔”的高塔传播名声，因为担心威胁到自己，上帝决定阻止人类的计划，分化了人类的语言和居住地，最终形成了如今充满多样性的人类世界。很难说RED参照了巴别塔的神话，但电影里香克斯、乌塔和路飞三人之间形成了这样类似巴别塔的关系：纵使路飞和乌塔都有同样的目标向往自由，但香克斯在原作里寄托给路飞草帽和剧场版里“遗弃“乌塔的行为毫无疑问是两人对立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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