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遇到拿着金色苹果手机的算命老头 然后扫了扫二维码就穿越到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了 啥一部小说主角爷爷是算命的吧?

——你有孩子吗?——没有。——你结婚了吗?——没有。——那多好,你看你,没有后顾之忧了。——医生,这什么意思……我的病严重吗?——晚期,没得医。2020年11月17日,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淋巴瘤专家给我判了一个“死刑”。而在前一天,活检病理报告则给我指了另一条“死路”:淋巴管肌瘤病(LAM)——一种罕见且病因未明的、不断进展的弥漫性肺部疾病,并以呼吸衰竭结束生命。(我的最终诊断结果都在这张纸上了,只是当时的我面对答案却不认得,走了很多弯路,受了很多苦)人嘛,活在这世上都是死缓。但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还自带两个offer。这感觉有点像光顾奶茶店——小姐姐您好,您今生想死于淋巴瘤还是罕见病?半糖少冰多珍珠?加椰果吗?2020年11月3日晚上,我家盛开了9朵昙花,美到不行,香气弥漫到对街。(家里盛开的昙花)我想到了小林一茶的《露水》: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这可能是某种寓意。那晚睡前,我顺手搜了一下自己持续了一周的血尿、蛋白尿问题。这一查就隐隐不安,失眠了——这是后来无数个失眠之夜的第一晚。第三天,我就从当地三甲医院的高分辨率CT(HRCT)报告收到了比原以为是IgA 肾炎(免疫球蛋白A肾炎)更糟糕的消息:“考虑淋巴瘤与淋巴结转移瘤鉴别。”(诊断意见)11月8日,在家人的祝福、担忧和牵挂里,我和我妈踏上了广州求医的征程。第一站,南方医院。11月9日一大早,在血液科候诊时,我听到旁边一对母女也在讲客家话,便跟她们聊了起来,缓解一下紧张心情。患病的是女儿。她是一位老师,80后,已经化疗四期了。她说她戴的是一顶假发,我愣了一下,想仔细看又不敢看。这时我环视了一圈候诊室里的人,才发现他们很多都戴着奇怪的帽子或明显的假发。在后来天天跑肿瘤医院的日子里,这些顶着怪异头饰的癌症患者就成了我不再大惊小怪的日常。那位母亲的话不多,听着女儿不带情绪地说着自己的病情,她只是偶尔叹气,说“现在年轻人的工作和家庭压力太大了,搞得细胞都变异了” 。血液科医生给我开了三个检查项目:血液检查、下腹彩超、PET-CT。前两个当天就出结果了:没问题。南方医院只有一台PET-CT机,本以为要等几天才能排到,结果我们预约了第二天就能做——这项价格为八千多元全自费的检查,是现在癌症病患在确诊阶段几乎必做的检查,它可以直观地看到人体全身的癌细胞分布位置及严重程度。(等待做PET-CT的我)跑医院、做检查让时间很快过去,你没时间恐惧,等结果才是比生病本身更煎熬的痛苦。我们当时住在医院附近的短租公寓。那是一个坐东向西的房子,落日余晖和晚霞从阳台和厨房的大窗户照进屋里,浓郁的暖金逐渐转柔和的樱粉,然后失去了颜色和温度。(短租公寓里的傍晚)这样的“降魔时”总让我感到害怕,从小到大都是。尤其在那个陌生的房子里,我看着黑夜一点点占据世界,满心慌乱,不知所措。本来假装没事、一直逗我笑的我妈,也安静了下来。满屋子都是凝重的沉默。草草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身体挨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妈妈,你会害怕吗?——会。——你害怕什么?——我怕你的病是真的。——你什么时候会害怕?——就现在。——我也是。说出这些话后,我胸口那个吞不下又吐不出的什么东西,好像就慢慢消失了。而在这之前,我和她都在各自逞强、互相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显然不太有用。(出发去广州求医的路上,妈妈抓着我的手)脆弱总是隐藏在恐惧的最深处,你越是抗拒,便越赋予恐惧力量;当你坦然面对,它就会被击退、消失,剩下的则是平静和勇气。我决定请三舅和三舅妈来帮忙和做伴。我妈心脏不好,又特别爱操心,我总担心她先扛不住。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第二天下午,两位“援军”一到,我和我妈立刻就感觉安心很多。在后来的一个半月里,我们四人成团,在生活和精神上互相照顾和支持,少一个都不行。11月10日下午,PET-CT报告出来了。结果和之前那份HRCT几乎一致,即腹腔的脏器之间有多处淋巴结肿大,suv值为2.0:“多考虑为低度恶性肿瘤,淋巴瘤可能性大。”血液科医生扫了一眼我的报告,说你这个肿瘤数量多、分布广、位置深,活检穿刺不好做,可能会大出血或者伤及脏器。他一边说着,一边接了一通电话,内容是他给前面的病人开错了药,被投诉了。我们怀着很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南方医院。那天晚上,我和家人就吵了一架,哭得很凶。原因是,我们给大舅打电话告知情况,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手术、放化疗和靶向药等的建议——他每提及一次这些字眼,我感觉就是在朝我发射一枚炮弹。(妈妈在为我准备晚饭)我无法接受自己可能得了癌症,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剖开、被射杀。那是我的第一次情绪崩溃,我哭着跟家人说,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去开刀和化疗。让我感到恐惧的,不是癌症,也不是死亡(才怪),而是前方可能不断出现的各种不愉快的身体变化——我将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但我还是挂了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下简称中肿)一位知名淋巴瘤专家教授的号,排到了下周二。第一周的求诊算是告一段落,我们获得的结果是一个问号:“淋巴瘤?”第二周,我们在中肿开始了第二轮检查。(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穿刺活检术始终是逃不过的。手术定在礼拜三(11月17日)。那天早上,介入手术区的医生看了我的病历资料,说了与南方医院血液科医生一样的话:我那些腹腔淋巴肿物,绕裹着几乎全部重要脏器,穿刺有可能伤及脏器、有可能大出血。我问医生风险概率,医生笑笑说,这跟你坐飞机是一样的,不讲概率,它的发生要么是0,要么就是100%。我们一边听着,一边在两张纸上签字,我签一份,我妈签一份。手术室里,几个医生在看我的CT片子、研究位置。我躺在病床上,护士叫我拿口罩当眼罩使,遮头顶的光。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感觉。我的腹部肿物位置比较低,一位男医生过来,把我的裤子连同内裤直接往下拉,露出整个下部身体——当时手术室里几乎都是男医生。此时此刻的我不是我——名字、年龄、职业、喜欢读卡夫卡还是卡佛,都不重要——我只是一具人体。医生在我下腹靠右处画了一个十字定位、搽一些凉凉的液体后,一根约0.7cm相当于圆珠笔芯粗的针头垂直地戳了进来。那是麻醉针。不是很疼,但为了穿过体表一层层厚重且密实的表皮、脂肪与肌肉,针头反复往下行进了几次。我有点儿不适,还能接受。最后那一下,那支麻醉针终于“POP”一下穿透我的肚皮,抵达了我的脏腑深海。针头停留了几十秒,然后被长长地抽走了。接下来的三五分钟里,就听见咔哒、咔哒声,像订书机在对着我的肚皮打钉。它下去的速度很迅猛,带来一下异常轻微却幽深的震荡感。说不上疼,但也喜欢不来。我的左手绑血压带,右手食指夹着心率夹,空调温度很低,有些凉。我有意识地调整呼吸,脑子里出现了自己当年在斯里兰卡山上内观禅修的片段:清晨4点半的露珠,对面亚当山的云雾缭绕,按照葛印卡老师的教导观察鼻孔下方三角区的一吐一纳……世界很安静,只剩心率机记录我心脏跳动的滴滴声。过了一会儿,医生跟我说,好了。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我从病床上坐起来,拔掉心率夹,解开血压带,跳下床。护士姐姐跟医生笑着说,你看,年轻就是好,自己跳下床的。但其实他们后来在我耳边交代的一些注意事项,如在外静休一小时观察、去哪里缴费blabla,我都听不大到了,脑子一片空白。我朝着医生和护士分别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转身走出那个厚重的手术室大门,看见门外起身迎上来的三位家人。人生即遍路,疾病是我们通往身体与医学深处的路。不管活检的结果如何,那天的我,已经战胜了一部分的自己,赢得了一部分的新世界。11月下旬,我已经连续血尿、蛋白尿整整一个月了,贫血和蛋白质流失越来越严重,时不时还会流血块,体质非常虚弱。我吃了两周止血药,完全没效果;每天补红枣枸杞,硬逼自己吃下很多米饭和菜,依然敌不过元气流失的速度。我妈向每一位见过的医生求救:“有没有什么办法,先止血或止蛋白?”医生们的回答让你无从反驳:一日不确诊,就一日不能用药。因为不知该用什么药。在这个科技医疗发达的年代,只要明确了疾病,医疗资源很容易搜索到,治疗并不难。难的是确诊路径——无论中西医,一挂号就面临着细分到不能再细的茫茫科室,你无从选择该进哪个门、进错了出来再去哪个门。在做检查、等结果、再做检查、再等结果的不断试错过程中,病患及其家庭就耗去了最宝贵的体力、意志力和金钱,最后人财两空。11月24日,星期二下午,我们等来了中肿的穿刺活检免疫组化结果:“考虑为淋巴管肌瘤病”。——不是淋巴瘤,不是淋巴瘤,不是淋巴瘤。那天傍晚,我们四个人无比乐呵地回了公寓,给亲友发信息、打电话报喜,还在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回家、回到家要做什么,满心的明媚,仿佛中了大乐透。(三舅在用米粥糊帮我修补破掉的CT纸袋)毕竟淋巴瘤的恶性确诊率高达90%,而我竟然躲过了这一劫?当时的我们,与其说是想家,不如说是渴望回到正常生活,逃离这种提心吊胆奔波于肿瘤医院的折磨日子。雀跃之余,我隐约感觉有些问题。例如这次活检的一条组织样本仅仅2cm一小点,是否能代表我腹腔整片的淋巴结肿物的情况?例如这个“淋巴管肌瘤病”究竟是什么病?散完步回去后,我很快搜索了解到一些简单信息,一字一句念给家人听:淋巴管肌瘤病(LAM)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致命性疾病,发病率约为一百万分之一,好发于女性尤其是育龄期女性,病因至今未明。全国在册患者仅630人左右,这还不包括那些漏诊或误诊的患者。淋巴管肌瘤病患者常有呼吸困难、自发性气胸、乳糜胸等表现,典型的胸部影像学可见双肺弥漫分布的薄壁小囊肿。随着病情进展,患者肺功能逐渐下降,最终导致呼吸衰竭。那是晚上11点左右,我们的心情仿佛抵达了巅峰的过山车,猛地开始往下飞速坠落……给我判“死刑”的那位淋巴瘤专家,特需门诊挂号费是400元(普通号在医院放号后的几秒钟内就被抢光了)。他大约四十来岁,个儿不高,身板有点厚,说话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地像机关枪。他说我腹腔的肿物范围大,没法做手术,说我的肿物是低度恶性,即对放化疗不敏感。也就是说,这位肿瘤医生最常使用的“三板斧”,手术、放疗、化疗,都对我无效。他没招儿了。他甚至说“病理报告只有20%的可信度”。后来我把这话向病理科的医生复述时,对方脸都气青了。当时还沉浸在可怕的“死亡判词”中回不了神的我们,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求得生机,专家教授说什么我们都领命就范。我们被安排立即做淋巴瘤基因检测NGS(二代基因测序),从中找可能的靶点和靶向药。这项需要由第三方机构来完成的基因检测费用很高,约2万元,全部自费。我们被告知:这份报告不能承诺找到靶点;就算能找到靶点,不一定能找到对应的靶向药;就算能找到靶点和靶向药,不一定能买得到/起这个药。解释完这些,他还为我安排了第二次活检穿刺术,以及一个听起来毫不相干的肠镜。前者可以很快安排,后者则要预约等三个月。(第二次活检穿刺术前的HRCT造影针)我们一边在脑子里做着这一系列的医学“阅读理解”,一边走出了淋巴瘤科诊室,然后被迎上来的一位没有穿白大褂的年轻女生“接管”了。她是南京某基因生物技术公司的医药代表,过来跟我签那份高额的NGS基因检测合约。这项基因检测需要几样东西:血液、口腔黏膜、活检样本白片,以及19800元。扫码支付、蘸口水、抽血、去病理科借“白片”(未经染色的病理组织切片)。越快完成这些项目,越快拿到结果,就越快能获得治疗。在病理科借活检样本白片等待叫号时,我妈坐着很沉默。“晚期,没得医。”“晚期,没得医。”“晚期,没得医。”我知道,她脑子里一定也在回响着这几句话。我伸手环抱她,说:“妈妈,我这辈子,这么不听你们的话,闯了这么多这样那样的‘祸’,去了这么多地方看世界,我也活够了,现在让我死,我没有遗憾的。我只是担心你,为了你,我会努力好好活下去,你也要让自己好好的。”她说:“好,为了我,你要努力活下去。”(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我和我妈在偷空晒太阳,感受一丝丝外面正常世界的暖意)我们依然忙得没空酝酿感伤。除了基因检测的诸多流程,我还要给自己做病程管理,包括整理病历报告、线上搜索淋巴瘤和LAM的病理特征和治疗方案、线下联系医疗资源。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除了肿瘤医院的“死亡判决”,那天我还收到了房东勒令在两天内搬走的通知,不然就锁门、没收全部私人财物。传说中的“蛋壳爆雷”,在我的人生中又投下一颗“肿瘤”。(房东在房门上贴满了租客告知书)当时面对生病和逼迁的绝境,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坚强,很镇定地搜索搬家公司、价格,更挨个儿给我关系好的朋友发信息,请他们过来帮忙搬家——其实就是想借机见见他们。当时的我,对自己的人生未来一无所知,感觉像是在给自己安排一个在场的葬礼。(朋友们来帮我搬家)我害怕自己不知道,又害怕自己知道太多。一个不小心做了错误的选择,那就是耽误病情,那就是鬼门关。无论如何,我要把这条命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那天,太阳下山时,生命能量终究抵不过暗夜的降临,我脑海里突然无比清晰地蹦出了两个词:GAME OVER。这是我第一次确确切切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完蛋了——我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类,就像《模拟人生SIMS》里的一个小人角色,玩得有点失败,所以大宇宙玩家不要我这个小人了,宣告GAME OVER。而这很正常,不是吗?那天晚上,我吃了3颗安眠药才睡着。11月27日,受难日。我要接受第二次腹部活检穿刺术。距离我上一次穿刺仅一周,风险更大,比第一次时更容易出现内(大)出血。(11月27日早上,我4点多就醒了,等来了一个粉红色的日出)中午出门去医院前,我随手抓起手头一本书撕了空白页,把自己的微信、支付宝、银行账号写了下来,交给我妈(虽然里面都没钱)。遗书是来不及写了。我想做的事情还很多,不甘心死掉。但如果生命真的没有Take 2,我也不后悔这段从未停止折腾的人生。在等待进超声介入室时,过道里人很多,其中有一对老头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夫妇,医生问他们,你们的子女呢?他们说没有子女。我妈就小声嘀咕,这么大年纪没有子女,怎么会这样呢……我下意识地握紧我妈的手,心想:我不会让我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我要活着送她走。(在住院的日子里,妈妈有时会一整晚都盯着心率监测仪不敢睡,有时用热水帮我暖输液管)然后,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病人坐着轮椅缓缓地从我眼前经过,她背后挂吊针的杆子挂着一个黑色的包,包上很简陋地印着:PLAY GAME。这是不是大宇宙在给我传递讯号?只是像临时从场外抓一个路人甲、找一部破轮椅和破黑包,黑底白字如同黑板,随便写了几笔挂上去,弹幕一般在我眼前缓缓划过。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您这道具也未免太凑合了吧——好的,我会努力坚持下去的,即使我的人生注定是一盘烂游戏。这些话现在说起来,难免有附会之嫌。但当我看到PLAY GAME时内心所燃起的信念,是坚定真实的。而这正是一个面临可能击垮你生命和生活的重病所最需要、最宝贵的“药”。接着,为我做穿刺的医生证实了这条讯息。就像第一次时那样,医生帮我局部麻醉,用“订书机”从我右腹“咔哒”一下抽取了一截组织。他说哎你这组织怎么是絮状、破碎的?照理来说恶性肿瘤取样应该是条状的。他“咔哒”第二下,又是碎的。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细胞组织。犹豫再三,“咔哒”第三下——依然不是他期待的条状形态。“就这样吧,不能再穿了,你这肿块应该就长这样,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时,我更加有信心,知道自己不是淋巴瘤。(同事灿哥在新年第一天送我一张明信片,那是我们一起去敦煌出差时他拍的我。上面写:“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那晚,我终于因为太累而早早入睡,做了很多的梦。比如梦见钟南山院士组织小团队帮我治病,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据说要在每天下午四点多把材料塞到他手里,才不会错过问诊机会;梦见我站在平时每天去的咖啡馆门口,看见老面孔们都在,我推门进去,跟店长点一杯茶,道一声“好久不见”,高兴又羞涩;梦见我去上海朋友的公司上班,第一天早上我傻乎乎地忘记了化妆、穿正装、喷香水,整个一乡下傻大姐,跟全屋精致的都市男女开会,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大家都很照顾我的样子;还梦见我跟同事灿哥一起去云南出差,路上看见一座结绳时代的白塔(我在梦里大声说的),要拍照时瞬间风起云涌天色变幻,非常震撼……几天后,第二次活检报告出来了。病理科的年轻医生把我召进他的办公室,对我说:“我很记得你,你的样本组织形状很奇怪,你就是我第一次说的淋巴管肌瘤病,你干嘛又要受罪做第二次活检、浪费钱做第二次免疫组化?”他还说,你快去找治疗这个病的医生吧,这病有药可医。(全国可治疗淋巴管肌瘤病(LAM)的医院和医生)那几天,我分别收到了朋友们的信息,帮我联系上了华南地区唯一一位治疗LAM的医生——广州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呼吸内科刘杰。同时我也查到了越来越多关于LAM的医疗文献,欣喜地发现这个病在10年前确实是不治之症,但近10年已发现1-2种对症靶向药,可以有效控制这个病。这些努力和发现,让我和家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到了回家的曙光。12月1日,刘杰医生看了我的PET-CT和活检免疫组化结果,一秒钟就宣告我确诊了:淋巴管肌瘤病(LAM)。(2020年12月1日,终于找到了对症的医生)第二天早上,我接到医生助理的电话,叫我下午就过去办理入院手续,结束了无头苍蝇一般的漫长煎熬的求诊日子。收拾好细软的空档,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看朋友圈里那些人那些事——旅游博主在东北看雪,生活博主在晒他的狗子,品牌PR在宣推新品文案,学佛的微商在卖她的紫砂茶壶,同行在发新刊封面长按二维码可参加抽奖……世界看起来跟上个月没什么区别,可是我却不一样了。我不属于这个看起来无聊却珍贵的世界了。这种灵魂脱出身体看他人日常生活的视角,跟我小时候感觉自己能飘在大人饭桌上看他们闲聊的“特异功能”一模一样。这让我想起卡尔维诺写的一句话:巫师在面对部落生活中的危殆处境时,其对应之道是抛去他的肉体重量,飞向另一个世界,以另一个感受层面去寻找力量改变现实的面貌。我很幸运,拿到一个江景靠窗位,视野很好。(我的江景靠窗位病床和病区里的风景)护士小姐姐的氛围很好,跟我说,跟你隔壁床的也是一个靓女哦。好的,靓女伴靓女。隔壁床“靓女”Amy,三十出头的广州女生,反复发作气胸,咳嗽了一个半月,一直误以为是支气管炎,在华侨医院治疗时,被怀疑是LAM,才来找刘杰医生。她还在等待确诊。因为其中一项很关键的VEGF-D(血管内皮生长因子-D)检测要等一个月才有结果——她最终是在2021年1月确诊的。试想,如果我11月没有花时间和钱受苦做那么多检查,来到这里也是同样漫长又煎熬的等待。可见没有什么付出是浪费的。不过,从尿血尿蛋白到肺部罕见病,我猜柯南或福尔摩斯都不会想到这其中的关联性。现在就所有的标记物、病理、影像和表征来倒推,会觉得很快、很容易,但顺着前行时,真是茫茫大海毫无头绪,即使你路过了方向标也认不得它,一样错过,一样走弯路。(12月2日,我住进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研究院,在LAM专病门诊进行治疗)万幸,中肿病理科的年轻医生能笃定地识别出这个病,没有被一些盲目自大的“专家”误导。事实上,后来我从刘杰医生和上海香山中医院吴家良医生那里,听说了很多病友被误诊后,无辜切除部分脏器或摘除整个肾的悲剧。12月5日晚上,我的病床区好热闹,来了三位访客,都是在近期确诊、住院做检查的LAM病友。因为罕见病又叫“孤儿病”——尤其LAM患者99.99%都是女性,这“孤儿”姐姐妹妹一相见,好不亲切。我们四人不同年龄、不同婚育史、不同症状,唯一共性就是肺大疱。Amy代表的是LAM最典型的症状:气胸反复发作。她较受皮肉之苦,每天两胸都插着管子换气,不能离开床,大声说话也会痛;上厕所、洗澡、扎头发这些日常事务都得靠她妈妈帮忙。刘杰医生告诉她,一旦确诊,她就可以靠靶向药西罗莫司来控制气胸。另一位是清远来的慧姐姐,61岁。她非常幸运,单位体检时发现肺大疱,就被怀疑是LAM了,一点弯路没走。除了偶尔爬楼梯气喘,她没有任何症状,所以她对LAM这件事不怎么在意,说做检查只为了求心安。我们都很羡慕她,说我们几个要是能活到61岁,就是人生赢家了,哈哈。第三位是晓姐姐,45岁,来自深圳的老师。多年来,她反复发作尿频尿急但查不到原因。直到这次做活检穿刺术,从肾上一个2cm的错构瘤里发现了LAM的病理标记物HMB45+,才来了广州。晓姐姐跟刘杰医生聊得最多。他告诉她,他手里的病例,年龄从14岁到70岁都有。那位年纪最大的阿婆,病情稳定回深圳后,每天都去跳广场舞;还有一个26岁的漂亮主持人,为了生孩子就停了药(怀孕对这个病影响很大)。现在她们都好好的,预后生存期平均达29年。刘杰医生说,这就是一种慢性病,吃药也很简单,每天吃一次就完事。随着医学进步,这个病还会有更多更好的治疗方案。(我的救命药西罗莫司,每天吃两颗。2020年12月4日初次见面,余生请多多指教)晓姐姐说,她那天还在我们这一层病房碰见了一个另一种罕见病的患者。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他的病暂时无药可医。他和家人能做的,就是“求神拜佛祈祷医学发达”,早日有药可医。那一晚,我意识到,虽然得了罕见病,但我们LAM患者是幸运的,有药可医。它并不可怕。12月9日下午,出院。(2020年12月9日下午,我出院了)临走前,我跑过去看Amy,抓着她的手聊天,舍不得她。她还要在医院住多一阵子,等待安排做胸膜固定术。她跟我说,你知道吗,时常看你突然跑起来,我好羡慕。她说,2019年国庆假期时她还搭飞机到处旅行,玩跳伞和过山车;她说,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发生肺部疾病;她说,她一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健康的就是肺了。我想了想自己很骄傲的坚持了七年的跑步健身及无比痴迷的游泳,说,我也是。我们在发牢骚,噢,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唱歌、不能搭飞机旅行……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不然就会气胸发作,这样的“废柴”生活,好没劲呀。这些话搁别的病人那,可能会觉得我们矫情、不知好赖,能自己走着出院已经是万幸了!但发病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内心的担忧、惆怅和不甘,可能比老年人发病更加难接受和面对。所以,其实我有点害怕出院、害怕回家。新生活要怎么安排?慢下来会什么样?我该如何去做才不会重蹈覆辙?吃药有没有效果?副作用怎么办?——一切都小心翼翼地、瞻前顾后地。(摆满圣诞用品的小店)一德路上,满街都是圣诞用品的批发零售,我们感慨着,马上就元旦,然后就是过年了。病气平愈,这是一个慢慢慢慢的接受和转变过程。我知道,我正在这个进度条中。(邻居小朋友知道我要出院回家,在门上贴了欢迎回家的字条,还送了我一袋自己种的青菜。)但刚回家的那段时间,我总感觉沮丧、抑郁,跟家人发脾气,让全家人都为我担惊受怕、操心。死亡的乌云依然笼罩在我心头。自从出院之后,我每次去医院抽血都会莫名紧张到尿血明显严重、胃肠痉挛、头痛、胸闷、失眠,一分一秒都煎熬。这些症状一回到家又好转。我把它命名为“医院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就像那些战场归来的新兵蛋子,在前线杀敌的时候顾不得害怕,却在战争结束后的无数个夜里,幻听到子弹炮轰声、被眼前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所惊醒——毕竟这是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生旅程。但是,与那些与死亡真正交战的癌症患者们相比,我这点恐惧又算得什么?12月末,第一次复诊。我终于找到了困扰已久的尿血尿蛋白原因:淋巴管肌瘤堵塞引起的乳糜尿。(医生助理给我的复诊表)刘杰医生说,持续吃三个月药就能见效好转。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乐观。吃药的第一个月零6天,药效就看得见了。乳糜血尿从浆红、粉红、淡粉、乳白、淡白,慢慢地变成肉眼看的清澈透明。当血液和蛋白质不再流失,我的元气就开始恢复。我在家看书、种花、堆肥、练字帖。有一天,我写到一个从没见过的繁体字:“翫”,就是“玩”。细细琢磨一下,原来我们活着,习得世间万物的本相与本质,这个过程就是玩呀。既然大宇宙不断向我发出PLAY GAME讯号,我就要认真想想,自己这盘游戏该怎么继续玩下去、玩好它。
事情发生在民国,仇天睿终日游手好闲,长相极佳,以碰瓷为生,有一个姘头李蔓,是一名私娼。李蔓有一名熟客张伟,是一家报社的编辑,一次张伟喝醉了,无意间说出自己家有一个祖传的瓶子,是明朝的官窑,能卖一千大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蔓便与仇天睿说起此事,两人谋划怎么得到张伟的瓶子。仇天睿有个发小叫郑秋白,是名“老月”,就是设赌局骗钱的。郑秋白虽然自称老月,但只是擅长使个腥活儿(老千),赚点小钱,没设过大局。久赌无胜家,郑秋白从小浸淫此道,不光擅长使腥活,便是单纯的赌博也是个中好手,能收能放,赌到气微的时候,要少压钱,慢慢地养气,养到气顺的时候,多压钱,连赢几把,赢钱就走,便是能收。仇天睿找到郑秋白,说起此事,两人一拍即合。定下计划。张伟家不是本地的,祖上是大户,可惜到他这一辈家道中落,父母早逝,他为了生计卖了祖宅,流落此地。计划很顺利,张伟按照三人的设想,一步一步掉入圈套,这些日子跟着郑秋白赚了不少银子,简直把郑秋白当场大恩人一般。却说仇天睿,计划正常进行,没什么事就继续做着他碰瓷的生意。这一日走在街上,远远的看到一位年轻的妇人,便锁定好目标,走到小巷的三岔口,双手各执一个药瓶,等妇人行至路口,便急忙向前走去,与妇人撞在一起。两瓶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仇天睿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说道:“你将药瓶碰碎,陪我钱,这是我们团长的。”妇人看眼前这男子穿着一身制式军服,心中不免畏惧,怯生生的说道:“是你撞得我,为什么要我赔。”仇天睿拉着妇人的胳膊,说道:“你要不陪赔我,就和我去见我们张团长。”妇人听说要和他去见他们团长,似乎惧意更浓,变想要赔偿。没办法,那个年代老百姓都怕当兵的。妇人问仇天睿这药多少钱,仇天睿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药房的发票,上面写着“XX药水洋八元四毛。”妇人身上并没有带这么多钱,便让仇天睿与她回家取。拿完钱之后,仇天睿并没有急于出走,和妇人攀谈起来,仇天睿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一身军装又将他衬托的俊逸非凡,虽然这身军装是假的,一来二去变和妇人勾搭在一起。两人竟生出了真感情,产生的私奔的想法,仇天睿打算得到瓶子之后私吞,卖了钱之后两个人便一起私奔。计划一切顺利, 从张伟手中得到瓶子,仇天睿用计摆脱了郑秋白,到了当铺却发现瓶子是假的,仇天睿很无奈,找到妇人,说了事情的经过,却从妇人口中知道,这妇人的丈夫便是张伟,当决定和仇天睿私奔之后,便找人做了一个假瓶子掉包,想要和仇天睿私奔的时候带走。仇天睿知道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两人收拾东西,私奔逃窜。话分两头,却说郑秋白和李蔓发现仇天睿带着瓶子自己跑了,两人却不是愤怒,反而有些伤感,一个是相好,一个是发小,只是感叹人心不值钱,两人在一起喝酒,两个天涯沦落人在一起相互抱团取暖。李蔓说想回老家看看,却不想四个人在天津的一个码头上相遇,仇天睿说清事情原委,却说仇天睿和张怜双(张伟妻子)途径天津,就想着把瓶子变卖,却不想这只瓶子也是假的,看到郑秋白一脸玩味,仇天睿当即把瓶子摔碎,众人却发现瓶子内壁有字,写着“老槐树下一坛黄金。”四人一脸愕然,张怜双说她曾听张伟说他小时候家里有一颗老槐树,要三个人才能抱过来,可惜他并不知道张伟的祖宅在哪,只知道他老家是在安阳。四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回去找张伟,却发现张伟已经不在这里了,找人打听才知道,张伟出家了,在离本地不远的寺庙。找到张伟,说清事情原委,张伟也吃惊自己家的瓶子竟然是假的,众人分配好利益,便一起出发前往安阳,到了地方之后众人发现没办法动手,最后只得以回向祭祖为名,借宿在张伟的祖宅。张伟卖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现在这个房子的这家主人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少妇,长得极其漂亮,这座院子除了一个老管家,便全是女眷,三个男人一商量,起了鸠占鹊巢的歹念。三人正在商量计划,听见一声惨叫,便连忙跑出去,顺着声音向后院跑去,却都被人打晕,再次醒来却都被绑在大厅内。原来这个宅子管家老头是一只蜈蚣精,这座宅子的男人都被老头杀死,女眷老头留着采阴补阳,双修。那一声惨叫是李蔓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转悠,想着观察一下老槐树周围,刚走到院子就听见旁边的屋子有声音,李蔓是私妓出身,太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了。但是这个院子只有老头是男性,一时好奇就走向屋子,伸手捅破窗户纸,却看见一只巨大的蜈蚣,忍不住尖叫。此时,已经变成人形的蜈蚣精,看着屋子里的众人,笑道:“老夫本来没想对你们动手,却不想你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说完便走向张伟,抬起自己像刀一样锋利的手,快速向张伟脑袋刺去,却见,张怜双纵身一跃挡在张伟面前,老头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穿透张怜双胸膛。这一路走来,张怜双备受折磨,每次看见张伟内心就充满了愧疚感,如此,便解脱了。正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老和尚冲了进来,将蜈蚣精打死。老和尚是张伟出家寺庙的主持,那是一座很小的寺庙,张伟去之前只有这个老和尚和一名小徒弟。仇天睿他们四人去找张伟那天,老和尚看众人印堂发黑,有性命之灾,便在他们走后,悄悄跟着他们,一直来到这里。仇天睿几人和这座房子的女眷连忙感谢老和尚,收拾完毕之后已是深夜,众人便各自回房去睡觉,第二天一早,女主人打发人婢女桃花去买了一口棺材,对外说是老管家深夜去世,把张怜双装在棺材里,埋在城外。这座宅子,女主人叫冯佳音,26岁,结婚刚两年和夫君搬到这座宅子,却不想丈夫、家仆接连暴毙,之后她们就被蜈蚣精控制。除了冯佳音还有两名女婢,桃花和春柳,以及两名不知道蜈蚣精从哪里抢来的妇人,李秋蓉和吴诗雨。忙了一天,仇天睿发现冯佳音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他,暗送秋波。夜里,仇天睿思绪万千,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听见有人敲门,起身轻声问是谁,郑秋白。进屋之后,郑秋白压低声音说:“老和尚有问题,我刚才去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老和尚和桃花说着什么,桃花很不耐烦,像是起了争执。”第二天早晨,众人发现张伟死了,在槐树前上吊。上一次死人是妖怪所杀,这才第二天就又死一人,冯佳音说要报案,众人各怀鬼胎,却也没人反驳什么。负责这一片的警察局探长是姜鑫,一名公子哥,不学无术,家里花钱安排到警察局,有个差事。姜鑫出生之后,算命了说他五行缺金,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姜鑫到了宅子,问了一下大概情况就把仇天睿和郑秋白二人带到警察局,严刑逼打。一夜无话,清晨院子里发现又死人了,是那名不知道蜈蚣精从哪里带来的妇人李秋蓉,投井自杀。姜探长连忙带人赶过来,派人将尸体捞出,没有发现尸体身上有其他伤痕。蒋探长带人驻守宅院,夜里和几个手下在亭子里喝酒,突然听见前院一声惨叫,一时间所有人都冲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这些天接连死人,众人都不敢轻易的睡去,最先赶到的是姜探长一行警察,声音是从李蔓所住的房间传出,李蔓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并没有受伤,反而拿着刀的绿柳,躺在地上,手臂鲜血直流。但她的血液却不是红色,呈淡绿色。原来绿柳是蜈蚣精和李秋蓉生的女儿,绿柳想为了自己的父亲报仇,李秋蓉劝阻她不听,便自己投井自杀,想要女儿收手。绿柳知道自己杀不死老和尚,就想先杀李蔓,正是李蔓那天看见的自己父亲的本体,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可却没想到李蔓有符咒护身,自己反而受到伤害。李蔓身上的符咒,是当年自己刚落入风尘时,一名道士恩客所赠,自从那日碰到蜈蚣精,之后便从包覆中取出此符,佩戴在胸前。老和尚双手合十,说善哉善哉。此时姜探长掏出手枪,向绿柳连开好几枪,绿柳毙命。事情清楚了,仇、郑二人得以释放,可张伟是自杀还是他杀还不清楚,姜探长继续住在院子里查案,命令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不得出院子一步。众人各怀心思,但每日在院子里实在是无聊,郑秋白赌瘾犯了,就拉上冯佳音、仇天睿、李蔓三人打起了麻将。一连玩了三天,每次都只是郑秋白赢,仇天睿觉得无趣,便不再玩。冯佳音却输出了火气,要和郑秋白赌大的。一下午,郑秋白不光把冯佳音的钱都赢光了,还赢了这座宅子,以及丫鬟桃花。郑秋白心情大好,晚上本想叫仇天睿喝酒,却发现仇天睿不在房中,回自己屋子途中,碰到了老和尚,老和尚开口便道:“老衲想和郑施主讨要一个人。”老和尚到这座宅子的第一天看见桃花,不由得心中一震,实在是太像他去世的妻子,后经过确认,正是他女儿无异。原来老和尚为出家前曾是一名庄稼汉子,他中年才娶妻,在庄稼地里干活的他,想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小女儿,心中便生出一丝甜蜜,他干完农活回到家,刚开门便看到一只大蜈蚣前爪抱着一个婴儿飞走,还没来得及追,便消失不见了。在看屋里,只剩下妻子冰冷的尸体,那一日庄稼汉子痛哭不止,一夜白发,从此心灰意冷,入了佛门,却从不学经,只学斩妖除魔的本事,发誓要杀光天下妖魔。只是年纪大了,心气也就淡了,金刚怒目也终归要菩萨低眉,便在这座小庙里安定下来。郑秋白听完老和尚的诉说,一声叹息,他虽不是好人,却也是性情中人,当即领着老和尚去自己屋里,取出桃花的卖身契,赠与老和尚。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仇天睿,吃过晚饭,便去向冯佳音的房中,一番云雨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冯佳音带着哭音说道:“我把全部财产都输给你那兄弟,之后该如何生活。”仇天睿看她满脸愁容,梨花带雨的样子,便将老榕树下有一坛金子的秘密说与她听,说分她一成,让她不必难过。一夜无话,次日,大家都知道了桃花的身世,不禁感叹、一阵唏嘘,可是桃花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对老和尚也不理睬,晚上众人一起吃过饭之后,只觉得一阵迷糊,便晕倒。仇天睿醒来之后,发现,众人被绑在屋内,还有几人没有醒来,姜鑫的手下朱六正在用凉水,浇在没醒的人脸上。姜鑫被浇醒之后看了一下情景,冲着朱六大骂道:“朱六,你他娘失心疯了,绑老子,快给老子松开,不然扒了你的皮。”一个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姜探长,消消火气。’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确是被蜈蚣精带到府内的两个妇人之一的吴诗雨。吴诗雨是爱蜈蚣精的,无论是人是妖他都喜欢,可是多情常被无情误,蜈蚣精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便是桃花的娘。桃花她娘也是一只蜈蚣精,两只蜈蚣从小一起修炼,只不过不是所有的两小无猜都是青梅竹马,一次蜈蚣精出门历练,回山之后便发现桃花她娘不在山上,打听之后,才知道她已经下山嫁人。蜈蚣精伤心欲绝,却也没做什么,老和尚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如老和尚所想,而是桃花她娘与凡人私通,并生下一女,遭受天劫,蜈蚣精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桃花她娘临死前就一个要求,就是把她变成人的样子,她不想老和尚看到她的本体。蜈蚣精带走桃花,是因为桃花出生便身体微弱,注定是早夭,他这些年采阴补阳修炼,就是为了桃花续命,若不是上个月将毕生大半功力都传入桃花体内,也不会轻易被老和尚打死。老和尚听完满脸胀红,羞愧难当。吴诗雨放声大笑,缺显得格外凄凉,平静的说道:“他一生从未真正的喜欢过我,但我却只爱过他一人,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所以,你们都得死。”说完,指示朱六,将众人都杀死。朱六正要上前,一朵桃花从他脖子前划过,身子向后一倒,死了。她叫桃花,便以桃花杀人。屋子里连飘数朵桃花,将绑在众人身上的绳子划开,她轻语道:“叔叔说,他喜欢过你。”吴诗雨连笑数声,喝下一壶毒酒,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生死何其大,生死又何其小,这辈子,有他一声喜欢就够了。夜至三更,众人各自在卧室休息,却极少有睡着的,各自思量,后院传来一声尖叫,众人跑到地方,只见冯佳音被槐树枯枝穿过胸膛,挂在半空。老和尚将禅杖抛槐树,却被树枝轻轻一档,掉落至地面,桃花御出数十枚桃花,却被近百枚槐树叶击落。老和尚对着说道:“前几日张施主可是你所杀?”老槐树道:“不错,他那夜到此地,想要挖出金印,该死。”老和尚接着问道:“那为何又杀了冯施主?”槐树冷笑一声,说道:“她也想偷金印,该杀。”仇天睿冷汗直流,庆幸自己没有来偷挖金子,不然就命丧黄泉了,暗骂冯佳音这个贪心的女人。此时,众人只见一桶煤油抛落至槐树,顺着油桶的轨迹,又看到姜探长手里两个火把一同抛向槐树,瞬时间大火燃起。原来,桃花和老槐树打斗只是,姜探长偷溜至后院,寻来油和火把,趁槐树精不注意,便扔出。众人,只听到一声渗人的哀嚎,然后听到一阵笑声,这不过这笑声比哭声还渗人,老槐树道:“哈哈哈,没想到是你,你可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为何叫姜鑫?为何要三金?”那年他还是一颗小槐树苗,被人移植到这里,可是人挪活,树挪死,他一颗小树被移植到这里,眼看就奄奄一息了,是他用自身的气运,帮助他活了过来,还帮助他开启灵智。于是那一年他说太无趣了,想去世间走一走,槐树已经能化身为灵,随意走动,却是一口答应下来,说我帮你看着本体,你尽管投胎玩耍。可谁知百年之后又百年,一世之后又一世,已经二百多年了,但他却从不埋怨他。姜鑫双眼朦胧,满脸泪水,他不知为何,看着他哀嚎,自己如此的心疼。此时院门被推开,走进一名道士,借着火光,李蔓看清了道士的脸,不由得一惊,眼神晦暗,这名道士她认得,正是赠与他符咒的恩客。只见道士走到槐树旁,吐了一口吐沫,熊熊燃烧的大火竟然灭了。道士伸手一点,槐树化成一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冲道士鞠躬致意。道士开口道:“如今你虽然没了本体,却也因祸得福,修为更近一层,走吧,从此好好修行。”槐树并未说话,又向道士鞠一躬,然后转身回望了一眼姜鑫,转身离去,人生又经得起几次聚散。道士再次用手一指地面,一个白玉盒子破土而出,道士端着盒子,却没有着急打开,转身望向姜鑫道:“玩够了吗?”姜鑫释然一笑,道:“玩够了。”道士打开盒子,金光灿烂,姜鑫飞向盒子中,老道从盒子里取出一枚金印,揣入怀中,转身潇洒离去。这枚金印曾被道士在黄浦江江心取出,后在世间游历之时,一次去青楼没带银子,便把这枚金印赠送给一名花魁,金印辗转流落到张伟祖上手中。老和尚和桃花向南而去,郑秋白和李蔓打算在此安定下来,仇天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到自己家中,在后院把一块石头挪开,挖出一个瓶子,正是张伟祖传的明宣德青花瓷瓶,他怎会不知张怜双是张伟的妻子,在她换瓶子之前,他就已经换过了。只不过无意之间他发现瓶子内有字,写着:“后院槐树下有一枚金印,万不可动,我张家子孙切记,若生活辛苦,可去求槐树,能得富贵。”得到这个秘密之后,他就找人造了个假瓶子,在瓶子内写下槐树下有黄金的字样,没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不过好在还有个瓶子,仇天睿自我安慰道。起风了,桃花被风吹散满院子,她叫桃花,她便以桃花杀人。那个不是她父亲却胜似父亲的蜈蚣精死了,死了便死了,反正将功力都传给她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死的时候她未曾哭。蜈蚣精临死前传音给她,说这和尚杀不得,是她的父亲,他让她听话,她便听话。所有人都可以不杀,但仇天睿她要杀,没有道理可讲,这便是天下最大的道理。满院桃花飞舞,仇天睿全身伤口七百二十一处,流血不止,就那样抱着瓶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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