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换一个人站身边,你会不会会很纠结。

我很纠结,纠结到不知所措
有过感情经历的人是不是都会纠结
有时候甚至是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觉得自己很花痴,看见帅哥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跟随
是喜欢看帅哥,但是至少我会有个尺度
他,是健身俱乐部的教练主管
起初没有留意,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像挺臭美
每天我在跑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在镜子面前弄头发
我会注意的看看他,其实不算很帅,但是对我来说很迷人
或许很迷人,很好的衣服架子的身材,穿衣服很有型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吧
后来渐渐的,我每天去了都会有意无意的寻找他
看他在干嘛,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我
有意无意的我会眼神在他身上逗留,直到他看到我为止
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里
就是想这样,就是想让他注意到我
我不漂亮,但是至少也不难看
没有那么棒的身材,至少也看得过去吧
我不自信,甚至自卑
我可以开心的笑,可以在别人面前故作自信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有多自卑
不知道为什么,也很莫名其妙
每个人都说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要勇敢一点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和爱情的权利
可是当所有的一切归于实际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懦弱起来
我喜欢看他,我也想让他注意到有我的存在
我有意无意的希望可以接近他
慢慢的我知道他身边有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会主动找他,他们会在一起聊天
会到外面聊天,会一起进进出出
慢慢的我知道,可能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可以我也喜欢,为什么我不可以
看到他们在一起我会生气
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或许一开始那就不是我的,但是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就只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后来,我从朋友那里要到了他的QQ
我开始会犹豫加不加他,但是后来我加了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有我的存在
加了他,随便的聊了几句
他或许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有他的QQ
我告诉他这是秘密,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猜到呢
加他以后也就聊过那么一回
或许是心虚吧,怕他和女朋友在一起
真的是心虚
或许他不讨厌我
之后在去健身的时候,他看到我会笑
我知道笑不代表什么,这只是礼貌的打招呼而已
或许他对别人也是这样
我不能因为这个就判定什么
或许是错觉,他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开始增多
或许真的是错觉
他女朋友每天都会去,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
好像看他看的很紧
他女朋友不算漂亮吧,至少我这样认为
我会在他女朋友不在的时候去找他聊天
我好像很坏,我也很不理解这样的自己
我也很纠结
我也觉得自己很坏很坏
我去找他教我练器械
他教我练器械,和我聊天
聊一些与生活有关的事情
聊一些他的生活
聊一些我的生活
我喜欢这样的聊天
跟他聊天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特别的开心
我打台球,和璐璐打台球
然后看到他,就叫他过来和我们一起打
后来璐璐走了
我和他在一起打台球,聊天
觉得很开心
可是也有不开心的地方,
后来他女朋友上来了
我们沉默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他女朋友,我又感觉自己很坏
后来他们走了
很奇怪的感觉
或许他不属于我,
毕竟他有他的生活
璐璐告诉我说,他对我好像有不一样的感觉
会对我笑,说话很腼腆的笑
或许这是她的错觉,还是我的错觉
连我自己也分不清
璐璐说她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很远,好像那女孩一直追着他走
说和我很般配
但是我知道,璐璐不过就是安慰我而已
我虽然听着很开心,但是我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
我还足够清醒
我真的纠结,我不想去破坏别人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喜欢还是怎么样
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朋友?单纯的我只是一个会员?或许还有别的不一样的?
感觉说出来,写下来了,也就没什么了
因为我已经决定放下了
只是心里还是很纠结,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纠结,纠结到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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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结的母女魔方】  作者:木子杨然  献给正在谈情说爱的情侣们,  献给正登上婚姻殿堂的新郎新娘们,  献给那些渴望怀上孩子的伉俪们,  献给已经有了可爱宝宝的夫妻们,  献给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们,  也许,你们能从这儿的经验教训中看到得与失,  请不要有意无意地伤害到孩子。  作品讲述在平淡的生活中,由于父母间情感的变迁,孩子在心理已扭曲、变态母亲的阴影下,回放回放她们成长中的欢乐、烦恼和遗憾。在人生的旅程中,会经历无数个变故,有的变故会改变你的性格,改变你的人生,影响到你的亲人,甚至还会有意无意地伤害到你的孩子。  母女点滴  看着亭亭玉立的两个女儿,林犟茹心中无比欣慰。  曾几何时,为她们一丁丁儿的胜利而振奋不已;曾几何时,为她们一丁丁儿的失败而深深自责。看着她们一点点儿的长大,望着她们飘然而去的身影,瞧着那奋力直冲浩瀚长空的风筝,犟茹不得不松开被紧紧攥在手中的绳子,让她们自由地飞去。犟茹知道,有一天,孩子会像她当年那样,飘到一个她们应去的地方,像自己一样,老了,停顿下来,在那个地方,像自己一样,像她们的姥姥一样,闲下来,清点孩子们用过的物品;细细地盘点她们昔日的作业;易怒易喜地翻阅,曾被她们珍视极秘密,现已彻底公开的日记、信件······;一张张地去品味由嫩芽渐渐地绽放为花朵的照片······回忆到至深处,会不自由主潸然泪下,一切的争吵,一切的纠结,像天上的阴霾,清风掠过,荡然无存,只留下无限的快乐,无亘的思念和色彩斑斓的美好回忆。  犟茹抚摸着孩子的照片,感慨万千,她轻轻地说:“我现在在感受、在重复我妈妈怀念我的日子。”  第一卷童年  第一章出生  “哈啊、哈啊、哈啊······”一阵粗憨沙哑的哭声,划破了零时的午夜。“是个千金,是个千金,七斤三两。”表姨边说边兴冲冲地将孩子抱到犟茹面前。产床上的她,抑制不住初为人母的那份激动与骄傲,迫不待及地探过头去。那是一个身子瘦条条的,脸皮皱巴巴的,浑身上下乌紫乌紫的小人儿,唯有那双如小老鼠般大的机灵眼睛,在滴溜溜地飞转,正在好奇地侦察这个光亮神奇的陌生世界。  孩子出生的前几天,犟茹曾梦见一个乡下农民,将一匹高大银灰色的马牵至家中,交给犟茹说:“这是一匹神马。”犟茹不屑一顾地看了一下。醒来时觉得奇怪,就告诉了母亲。母亲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按说你这个孩子应该属羊,除非你有本事提前生,兴许能抓个马尾巴。”这下子她还真的抓了个马尾巴。天哪!这哪是什么马尾巴?是只活脱脱的小老鼠好不好!  犟茹迷惘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小生命,暗想:这是我的孩子吗?!若不是表姨亲自接生的,我一定会误为医生抱错了。得!得!不管她是美是丑,家中是贫是富,她就是我的掌上明珠,就是我林犟茹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来探望的亲朋好友都说:“生女孩好,生女孩好,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啧啧!再也听不到下文了。  一天,犟茹最要好的同学花芸来了,她将犟茹的女儿从头至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女婴的小手,两眼顿时炯炯放光,双颊霎时间涨得通红,那神情,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那份激动与惊喜。“芊芊玉手。”她用那种充满诗情画意的声调,缓慢婉美的声音朗诵道。  经她这么小小的一点化,犟茹顿时感慨万千,心中的那份感激之情此时无法形容,到底是多年的老同学啊!  唯有犟茹的爸爸,每天看到他的外甥女,总是乐颠颠,不厌其烦地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些还都是小事。这个马尾巴一天一夜加起来睡得还不到四个小时,除了吃奶外就是哭。犟茹的妈妈总是趴在孩子的身边望着她,轻声细语,一遍又一遍地说:“你哪儿不舒服,给姥姥说说······”  满月那天,犟茹妈妈偷偷地将孩子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刚七斤三两。嗐!一家人白忙乎了一个月。  哭!就是她的专利,左邻右舍对她的意见可大了。只要是作息时间,犟茹不得不抱着她在外面躲着。对门董大妈说:“你家养一个孩子,兑别人养两个,一天到晚就是哭。哭也哭得特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咕哇咕哇’地哭;你家的孩子怎么就是‘哈阿哈阿’地哭。”  百天后,犟茹的老鼠小公主突然来了个惊天骇世的创举,她悄悄地脱去了那张灰鼠皮,变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娃娃。白皙娇嫩的皮肤,眼睛居然也长大了,虽说是单眼皮,但在她姥姥看来:那是一双多么漂亮可爱的杏子眼。无论犟茹抱她到那里,总是有人逗她玩,有些人还善意地对犟茹开玩笑说:“黑妈妈生了个白娃娃。”就冲着现在这份心境,犟茹给孩子起了个的名字叫乐乐。
    第二章在天堂与地狱间穿梭  托尔斯泰曾说过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  和成千上万个幸福的家庭一样,犟茹每天沉醉在这小小的幸福中,更何况她又是极易满足的人,当初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子,能放一床一桌也就到天了。现在,丈夫事业蒸蒸日上,孩子健康漂亮乖巧。在充满幸福的天地间,无意中又怀上了孩子。开始,他俩都觉得公司事务太多,大女儿才刚刚两岁,经过慎重考虑,他们决定取消这个未来孩子的出生权。人的思想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变色龙,一夜之间,俩人思前想后,觉得现在经济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多要一个孩子也养得起。就这么轻飘飘地收回了昨天的慎重决定,而用充分理由律给这个不幸中的万幸的孩子重新颁发了出生权。  丈夫的事业刚刚起步,还有许多事情都要做。两口子在一起商量一下,决定把大女儿送到姥姥那里。尽管犟茹每日非常思念孩子,但日夜的忙碌劳累也分装了一部分思念的空间。  今天是犟茹生日,丈夫来了个破天荒,专程从H市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买了一双高级皮鞋,一套时尚服装。丈夫游熙生给她送上生日礼物,轻轻地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告诉犟茹,还有要事要赶回H市处理,说罢就匆匆地离去。  犟茹感动之余,总觉得有点儿蹊跷,这可不是老公的一贯作风啊!她感到最近一段老公一点儿怪怪的,怪得有点儿不正常。  面对一堆生日礼物,犟茹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男人在外忙事业,也是为了这个家呀!更何况百忙之中,还不忘自己的生日,也该知足了。想到这儿,犟茹一个人燃起蜡烛,默默地许愿,默默地切蛋糕,“唉!如果女儿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晚上快九点了,犟茹觉得好无聊啊,就给丈夫挂了电话,“喂!老公,在家还是在外面啊。”  “在家里······”丈夫刚说完,电话里就听见有个女子嗲嗲地叫道:“老公啊,快过来嘛,快来给我过生日嘛。”  犟茹觉得不对劲,她马上警觉地问道:“家里还有谁?”  “没······没人。”丈夫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我一人。”  明明有个女人嘛,怎么说没有?这里面肯定出问题了。顿时,一种莫名的伤痛陡然穿刺周身。犟茹想也没想,连夜赶到H市,已经是黑夜十二点多了。  犟茹深一步浅一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房前的,悲痛、愤怒、羞辱······一齐涌上心头。她疯也似的竭尽全力地拼命锤击房门。  “谁······嗯嗯嗯······谁呀······”里面的他语句不清地问道。  犟茹想了一下,佯作粗憨的男音,厉声吼道:“公安局!查户口!”  许久,丈夫醉醺醺地打开门,身子就势歪倒在地上。犟茹一眼瞥见崭新高档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时尚女孩,此时也已醉得不省人事了。新潮的茶几上有一个已切过的蛋糕,比丈夫送自己的那个蛋糕更大更漂亮。餐厅桌子上有一大篮红玫瑰,也就是现在最流行的,送情人的九十九朵玫瑰吧。犟茹冲进主卧室,房间俨然是一派新婚新房的装饰,墙上还挂着丈夫和那个女孩大大的婚纱照。床上放了堆满了没打开包装的衣服等。  犟茹顿时怒气冲天,一下子把它们全部抖开,光高级皮鞋就有十几双。看看别人的生活,再看看自己的生活,犟茹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俺以前看电视,听听别人的花絮,只是觉得刺激好玩,临到自己,才真正感受到那种伤痛,那种任何词语都无法可以释译出来的伤痛。  凭什么自己拼死拼活,省吃俭用,难道说就是为了供他们今天的荒淫奢侈?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可悲!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还是一个劲往外涌。  怪不得丈夫三天两头跟我要钱,今天三千,明天五千,再后来就是三万五万。问他做什么,他总是不耐烦地说‘办事’,原来他确实在“办事”啊!  怪不得他说我要生孩子了,让他弟弟接过我管的财务一摊,当时我还感动万分,天知道他是在我这里取钱不方便啊!  这房子,这房子买下都快一年了,我从来没有来过,每次要去H市看房子,都被老公搪塞过去,唉!原来早已金屋藏娇了!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这么傻?按现在最新潮的说法: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最后知道的才是老婆。
    第三章“好哇!他敢骗我!”  突然犟茹发疯似奔进厨房,她连续接了几盆水,愤怒地朝那俩人泼去。  慢慢地他们醒了过来,女孩大约有二十岁,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犟茹。蓦然,她哭着爬到熙生那里,一下子紧紧地抱着他,“老公,老公,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丈夫掰开那女孩的手,轻轻地推开她,垂着头,不吭声。  “游熙生!你,你行啊!叫我怎么说你呀?”  “听我说,叫她先走吧,我会给你解释的。”  犟茹看着那个女孩,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很年轻,很时尚。就在丈夫推开她的那一瞬间,犟茹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她会不会怀上孩子?都这样了,以后的她怎么办啊?她的路还很长啊!自己和丈夫再怎么努力去做,也难回到以前了,破镜重圆的谎言最好留给自欺欺人的宽仁吧,我,还是知难而退。  “不!我要单独跟她谈谈。”  “犟茹,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熙生起身挡住那女孩。  犟茹扫了丈夫一眼,顿时觉得他很脏,很恶心。  “你要不想伤害我俩,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犟茹神情异常冷静,语气却斩钉截铁。  “走吧,我们到里面去谈。”她拉着女孩的手,走进卧室,顺手将门关上。  犟茹看着女孩,轻轻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只问你是不是真心爱熙生?熙生是不是真心爱你?”许久许久,那个女孩一直垂着头,默默不语。  “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你真心爱他,如果你珍惜这份感情,如果你确定选择了他,那么我们一起到熙生面前,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他。”她见那女孩还是不说话,停了一下,犟茹又说:“请放心,我和我的孩子也会选择放弃他,我们会离开这里,我们不会连累你的。”  那女孩抬起头,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狠狠地说:“好哇!他敢骗我!”  犟茹知道,熙生是在游戏人生。  “我们离婚吧。”犟茹无法承受丈夫的背叛,无法接受丈夫游戏人生的现实,无法面对往后的日子,她只能选择逃避。  “不可能!不可能!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要离婚。”  “再这样过下去,我会疯掉的。”  “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永远不会出轨。如果我真的改正了,你以后会后悔的。”  犟茹何尝不想给丈夫一次机会,她真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爱。  在熙生信誓旦旦的保证下,犟茹做了妥协。妥协归妥协,犟茹仿佛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除了无尽的伤悲,无尽的自我谴责,就是无尽地购书和如饥似渴地看那些被当代女人们尊奉为御旨般的栓夫术书,犟茹变得简直有些偏执狂了。  如今犟茹搬到了H市,头几天,熙生天天陪着犟茹,百般体贴入微,为了兑现承诺,他甚至关掉了手机。犟茹当然也不会白白享用老公所做的这些特别的‘殉情牺牲’,她按照书上那些善意的点化,只要丈夫在家吃饭,她就会拖着大腹便便的身子,穿梭在菜市场里;她会按照书中教唆的那样,对丈夫说些矫情的,连自己都觉得肉麻的甜言密语,一切是那么和谐,一切是那么默契,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第四章孕妇侦探  渐渐地,犟茹觉得这些招术根本不灵,现在熙生压根就无视自己的存在,就连出门想搭下他的便车,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想,更别说让他专车送了。丈夫越来越“忙”,在外“谈业务”总是谈到早上五点多回家,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左右又出门。  一次,犟茹见他在家刻意打扮一番,知道丈夫又要出门,正巧她也要出去,就说:“老公,你若出去,顺便带我一段。”  “我不出去。”说完,熙生干脆坐下来看电视。  无奈,犟茹只好自己出去。谁知她前脚走,丈夫后脚出门,看着丈夫启动汽车,看着丈夫得意地开车,看着汽车飞一样奔驰·····犟茹的心好痛好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犟茹明显地感到,老公变了,以前对自己那么好,那么体贴,现在让人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是不是我落伍了?追不上他变幻的步伐了?渐渐地,犟茹又开始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女人,这种怀疑让她几近于疯狂,唯有想到远方的女儿,心中才略有些慰藉。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忧郁兼怀疑综合症?可一听他信誓旦旦的表白,犟茹又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是呀,丈夫在外面辛苦拼打,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怎么办?我怎么办?难道我每天注定要在这种肯定与否定中痛苦地煎熬······  不!不行!每天无止无尽地怀疑,对他是一种伤害,对我也是一种无比残酷的折磨。我不要这种生活,我要清清楚楚地活着,我也想让他活得明明白白。我要改变一切!我不要困死在这里!  算算距孩子出生还有四十多天,犟茹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去证实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她暗暗立誓:如果得到证实,以后永远不准再无中生有地怀疑熙生,让所有的怀疑和猜忌统统见鬼去吧。  说归说,想归想,真正地做起来就没有那么爽了。看着熙生开车出去,待犟茹找到的士时,他早已无影无踪了;有时犟茹跟踪到半路,一个红灯卡住,眼巴巴看着熙生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一次次的失败,让犟茹那颗焦虑、愤懑、痛苦······的心几近于疯狂。  “银姐。”她来到银姐家,趴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唉!男人怕入错行,女人怕嫁错郎。哭有什么用?你现在要紧的是身子,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我不想这么活着,一天也不想。”犟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银姐。  银姐苦劝了许久,也动不了犟茹的心。银姐的老公听后非常气愤,看看大腹便便的犟茹,就出了个包车的主意,并找人询问了一下市场包车的价格行情。  犟茹在外面找了个的士司机,觉得他还行,还可以信赖。就将丈夫的车牌号,停车点,及他的相貌,身材······加上自己要达到的目的都和盘托出,同时明确告诉他,包他一个月的车,给他一笔高于市场包车行情的可观费用,如果他能提前达到要求的目的,即使不到一个月,也会全额给他一个月双方所约定的费用。这小子挺精明的,他非常爽口地应承下来。  钱!这玩意,搁哪儿哪儿灵!不出二十天,这小子将熙生的去向摸得一清二楚,他带着女人去哪儿购物,在哪儿旅游,在哪儿住宿······最关键的是他带着犟茹亲眼去验证了这一切。  犟茹默默地将剩余的包车款全部给了他,痛苦地结束了这场从渴望、希望、到失望、绝望的侦探生涯。只是觉得自己好可悲!好可悲!她最相信、最亲近的人却和自己成了最陌生、最遥远的人。  我是不是得了自信掺幼稚的综合症?而且一定是非常严重的!否则,我怎么可能那么轻飘飘地相信了他的美丽谎言。
    第五章忍痛放弃  犟茹有种被沉入了海底感觉,闷得她透不出气来。  一躺就是十多天,她日日以泪洗面,夜夜无法入眠。  朋友们守着她,劝慰她,为她愤愤不平。  “一个乡巴佬,有一点儿臭钱,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给他离婚。”  “韩琴,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们有两个孩子啊。”银姐推推她说道。  “呸!怎么不能说,当初我就是瞧不起他,不知道犟茹图他那点儿?穷兮兮的要啥没啥,结婚时,房子是与别人合租的,唯一的一张席梦思床也是借的,睡了两个月就被别人抬走了,啧啧啧!当时不是我送去一张床,他们还不得睡地下呢!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陈世美!犟茹,离!把孩子丢给他,叫他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  “什么?陈世美?韩琴,你也忒抬举他了点儿吧?人家陈世美可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人家是皇帝的驸马吔。他游熙生算什么?他除了有一点儿钱,什么都没有,给人家陈世美提鞋还不够资格呢。他要是拥有陈世美的一切,犟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莫妍说罢,白了韩琴一眼,见大家都不语,又继续说:“离什么?犟茹,听我的,养好身子,先把孩子生下来,叫他找人养孩子。咱不能便宜他,反正现在这事也算个社会新潮呗,他在外面玩,咱也在外面玩,看谁玩得多,看谁更会玩,对付这种男人,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  送走姐妹们,犟茹又失声痛哭起来。自己的事,还得自己来处理,谁也替不了自己。犟茹躺在床上,静静地问自己:  当初为什么选择他?不就是就是觉得他老实忠厚,作风正派,对我真的是很好,那份真情不是能装出来的。当初认定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靠在他的肩膀,觉得很踏实、很安全。而如今,这一点儿已经没了,婚姻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了。犟茹不得不承认,当时她是以弱势心理选老公的。  按韩琴说的,离婚,把孩子留给熙生,讨一些钱走。犟茹割舍不了可爱的孩子,更怕委屈了孩子。  照银姐的办,和熙生继续过下去,犟茹简直是无法活了。  选莫妍的路走,老公老婆都在外面玩,还是行不通,犟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潮流牵着走,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指指点点,更害怕以后自己瞧不起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这种搅心的痛,扯得她昼夜不安,我必须做个选择,否则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带走孩子!  放弃丈夫!
    第六章行动  第二天,熙生又衣帽整齐准备出门。犟茹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他,流着泪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他侧去脸,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笑着说:“瞎说什么呀!没的事,我跟已经你保证过的,绝不会再犯。好好养身体啊。”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犟茹无语。犟茹是一根直肠子,她觉得做了就是做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  熙生见她不吭声,更加得意自信了,“你别没事找事,无中生有好不好?”  悲!莫过于心死,  那一瞬间,犟茹确定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不再流泪了,冷冷地说:“我最讨厌那种既要当****,又要立牌坊的人。”  熙生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匆匆地离去。  犟茹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她觉得那些复杂、伤脑筋、费脑子的事,还是交给那些喜欢游戏人生的机灵、聪明、会享乐的人吧。  既然丈夫喜欢游戏人生,我就把游戏人生的空间留给他。  当代,在外找个情人,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了。但犟茹却不能容忍,老公的朋友们都说犟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犟茹的性格也决定了这场婚姻结果,必定是以悲剧来结局。  犟茹知道自己的守旧想法会被当代人笑死,知道自己的偏执会被宽容的人们咒骂,不过这些麻烦的问题还留给未来的历史人去解决。  她,依旧是那个不懂变通的犟茹  她,依然是她妈妈已经定位的那块茅坑石头——又臭又硬。  现在就是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了。犟茹抚摸着肚子,泪水忍不住一直往外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从你那天来到我这里起,就一直这么坎坷。可你是那么倔强,你是那么坚强,那么坚持要出生,那么执着地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怜的孩子,妈妈这次真的真的好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妈妈好残忍,好残忍,可是妈妈情愿做个残忍的妈妈,也不希望你一出生就没了父爱。  她匆匆来到医院,告诉医生,要打掉这个孩子。那个医生看了看她说:“你真的想打掉吗?”  犟茹点点头。  医生又说:“都八个多月了,打掉很危险。还有,八个多月的孩子,出生以后,一下子也不会死,一直会哭到死,你能忍下这个心吗?”  犟茹从未打过孩子,经她这一说,惊呆了。打掉孩子果真有这么危险吗?孩子真的会一直哭到死吗?她茫然了······  犟茹不甘心,又问了两家医院,回答的基本一样。一霎那,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好无助······
    第七章生不逢时  回到家中,犟茹一个人嚎啕痛哭几天,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只能同患难,不能共甘甜。  她流着泪收起自己和孩子的衣物,带上剩下的几万元钱,然后给丈夫留下简言:熙生:我知道你不能改变自己,我们的婚姻也至此结束。  距孩子出生没几天了,她当即住进医院,准备在医院里做完月子,然后离开H市。  犟茹才住进三天,熙生就找到她。除了痛骂他一顿外,马上就要生产的孕妇还能奈他何哉?  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这个生不逢时的孩子,这个在妈妈肚里用泪水泡大的孩子,居然在医生们尽心尽力的协助下,顺利诞生了。那一声嘹亮的哭声,似乎在骄傲地向世人宣告:坚持就是胜利!  有个医生知道犟茹已经有了一个女孩,以为她是想要一个男孩,“是个女孩,是个女孩,你看看。”  犟茹勉强地看了一眼,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孩,是吗?”  犟茹点点头。  “我现在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生育,我们俩非常渴望有个孩子。如果能把这个孩子给我,我们一定会珍爱她的。你考虑一下。”  犟茹知道,凭自己力量,肯定不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若是这个孩子送给那位医生,一定比跟着自己幸福。可看见孩子的那一瞬间,犟茹又改变了主意。因为犟茹的母亲是把给人家的孩子,母亲常常给她讲起自己的不幸。那是一个病态的家庭,每次她被生母那边一大帮兄弟姐妹偷偷带回家玩乐后,回到养母那里,就被痛打一顿,而且不给饭吃。生母由于心痛自己的孩子,多次与养母协商,最后定为每年允许她去生母家玩一次,而且只有半天时间。犟茹母亲常常感叹自己这一辈子,虽说有两个父亲,两个母亲,可没有一个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她倍受亲生养生父母之间的猜忌、怀疑、抱怨、忧虑、嫉妒······直到她的养母去世前,才醒悟过来,她抱着犟茹母亲失声痛哭地说:“女子呀,妈现在才明白,妈错怪你了,妈对不住你,妈这一辈子没有错养你。”  我,决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也活在这种病态的家庭中。  孩子生下来,犟茹只能看着她。可怜的孩子,仅吃了八天的奶,就再也挤不出一滴奶了。犟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那天,这些时间,呕这种脏气,把她的身体完全搞垮了。夏天是那么炎热,可犟茹出门还要穿棉袄。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抚育这个顽强而又可怜的小生命,幸亏孩子的奶奶承诺,帮她带这个孩子。  面对这个可怜苦命的孩子,犟茹给她取名叫酷酷。
    第八章紧紧抱住妈妈腿  犟茹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她会死在这儿。犟茹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个环境,我要和我的妈妈,我的女儿在一起,我要慢慢地抚慰自己满身的创伤。  回到老家,回到生她养她故乡,看到熟悉的家门,犟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咚咚咚”,她轻轻地敲了几下,母亲打开房门,愣愣地看着她。  “妈,我回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这样瘦?脸色青杠杠的,就像刚从棺材里扒出来的人。”母亲赶紧接过她的行李,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  犟茹忍住泪,轻轻地摇摇头说:“没事。”  “小的呢?怎么没带来?”  “和她奶奶回乡下了。”  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不自由主地蠕动了几下说:“乐乐,乐乐,妈妈回来了,快来看妈妈。”  孩子从房间里冲出来,诧异地看了看犟茹,满眼的迷茫。突然,她紧紧地抱着姥姥的双腿,从腿缝中偷偷地窥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妈妈。  “乐乐。”犟茹走过去,想拉她。  “嗖”地一下子,她窜到门后面藏起来,一双可爱的杏子眼忽闪忽闪地看着她。不过,犟茹发现那张粉嫩粉嫩的小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靥。  “乐乐,忘了吗?你在电话里总是叫妈妈回来,妈妈回来了,你怎么不叫妈妈,也不亲亲妈妈呀?”孩子那双纯净的黑眼珠在滴溜溜地飞转,满脸都是难以遮掩的幸福。  “乐乐,妈妈很伤心哦,你要是再不喊妈妈,妈妈就走了哦。”犟茹拿起行李,佯作要走的样子。这招真灵,她慌了,一下子溜到犟茹背后,紧紧地抱住她的腿,用稚嫩的声音叫着:“妈妈,妈妈。”  犟茹泪流满面地抱起她,那时间,她忘记了一切,整个心身都沉浸在母女重逢的世界中。待犟茹抬头时,母亲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离开。
    第九章我要我的游妹妹  守着父母,守着乖巧的女儿,犟茹的心境也相对好了些。最初几天,女儿天天围着她转,还得意洋洋地给她介绍她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朋友们,犟茹自然非常庄重,责无旁贷地一一检阅她的领地所属。最终犟茹发现一个大秘密,哭,依旧是她最拿手的好戏,这堆大大小小的朋友们,都是她不懈的努力哭出来的,只要你不给她玩,她就跟着你哭,一直哭得你无可奈何地接受她为止。  当然她也有一个坚定不移的铁哥们,那就是闹闹哥哥。说来闹闹的母亲芊芊还是犟茹的近邻好友,芊芊在医院上班,她可是这一带的首席大美人,她的儿子闹闹长得自然是聪灵帅气。说来也怪,由于犟茹的奶水不够,偏偏赶上闹闹白天不吃奶,单单晚上吃,这白天的余粮自然是省给犟茹的女儿了。吃她的奶可以,芊芊有个条件,那就是吃她的奶,就要认她为娘娘。犟茹的女儿就有这么一举两得的福气,娘娘有了,奶水也有了。在那方有个说法,吃了谁的奶,长得就会像谁,看来犟茹女儿的长相着实沾了娘娘的光了。  “游妹妹,游妹妹······”闹闹两手举着两个雪糕,欢天喜地地跑来了。  到了乐乐面前,那张小脸蛋兴奋得通红,他把雪糕摊在乐乐前面,快乐地说:“游妹妹,游妹妹,快挑呀。”闹闹在乐乐面前,是永远的高姿态,其实,他比乐乐只不过才大了四个月。这样的好事,游妹妹每天至少可以享用二三次。每次,乐乐都会看着闹闹,抿着小嘴笑,认真地选自己中意的那一个。每次她都会先剥去闹闹手中的雪糕包装,添一口,再笑眯眯地将雪糕送到闹闹嘴里。然后再仔细观赏自己的那一份,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剥去自己的雪糕包装,两个人坐在一起,甜甜蜜蜜地吃起来。犟茹也常会让乐乐给闹闹送去好吃的东西。  看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吃东西,犟茹这才放心去厨房洗碗了。  忽然她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乐乐的嚎哭声和闹闹的哭叫声,“阿姨,阿姨,游妹妹从桌子上面摔下来了,快来看着游妹妹,我去喊我妈来救她。”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犟茹这下子可慌了神,自己的父母都不在家,她冲进卧室,抱起孩子心急火燎地往医院奔。正好遇上闹闹拉着匆匆赶来的芊芊,后面跟着芊芊的父母。  芊芊不由分说地抱过嚎哭的乐乐就往医院冲,后面闹闹牵着姥姥的手,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边哭边哽哽噎噎地哄乐乐:“游妹妹,别哭了,一会儿就好了······”幸亏医院就在门口不远处,芊芊和她母亲都在这个医院上班,医院的医生护士大部分都认识他俩,平时遇上了,也会常拿他俩开心。  “先拍个片子,看看伤到骨头了没。”医生说道。  由于怕X射线对孩子有影响,一位医生强硬地把闹闹抱了出去,惹得闹闹不停地用脚去踢,用手去打去掐那个医生。  “我不出去呀,我要和游妹妹在一起呀······”  房门一关,一个在屋里嚎啕大哭,一个在外面,使尽有生一来全部吃奶的劲,疯狂地锤门踢门,夹参着悲痛地哭叫声:“我要我的游妹妹,我要我的游妹妹呀······”把医院的那些医生护士们都笑得喘不过气来。  “哎呀呀!余医生怎么这样坏呀,活生生地把人家一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人拆散了。”一个护士打趣地说。  “是呀!关键时刻你不守着游妹妹呢?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里面吃苦头。”  “闹闹,你怎么能不留在游妹妹身边呀?”今天病人少,几个医生护士你一言我一语逗闹闹玩。  闹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是要和游妹妹在一起呀,他们硬把我抱出来了,呜呜呜······”  “听听!听听!游妹妹在里面没声音了,一定是出大危险了。”  听了这些耸人恐言,闹闹更是悲天苍地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发自孩童内心纯净的,能泣鬼神感天地的哭声,被淹没在一片没心没肝没肺的笑声中。
    第十章快去救闹闹哥哥  乐乐自从胳膊骨折后,全家人都围着她转,闹闹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天天守着她。经过几个月的休整,乐乐又可以出去玩耍了。  “妈,熙生打电话催我们回去呢。”犟茹边洗衣服边闷闷不乐地说。  母亲望着女儿,嘴角嚅动一下儿,什么也没说。乐乐睁大那双杏子眼,似乎悟出了什么。“妈,我去闹闹哥哥那儿玩。”  “去吧,注意安全!”犟茹挥挥手。  “知道啦!”乐乐立刻窜出去了。  “妈,我爸现在真的变了,变得我快认不得他了。”  “怎么啦?”母亲惊诧地问道。  “昨天中午,我爸躺在床上休息,乐乐在他床边绑了个皮筋,边蹦边跳边唱:‘跳饼干,跳饼干,一二三四跳饼干······’我一看,吓得不行,这不是欠揍吗!我轻轻地说:‘乐乐,姥爷在休息,咱们到外面去跳好吗?’妈,你猜我爸会怎么说?”  母亲望着她,困惑地摇摇头。  “嘿!我爸居然摆摆手说:‘我没事,不要出去,外面热。’我长了几十年,我爸何尝给过我一次这等特殊的待遇,平时我见了我爸,就像老鼠见了猫,躲还躲不及的。妈,我真不相信这话是从我爸口中说出来的。”  “老啦,隔代就显得宽容一些。”  “这也忒宽容了吧,这简直不像我爸也。”犟茹边说边笑边端着刚洗净的衣服到了阳台。  突然,乐乐跑进屋,眼睛朝客厅扫了一遍,然后窜到每个房间看看,最后呆呆地楞在客厅,满脸布满沮丧。  “乐乐,怎么啦?”姥姥抚摸着她的头,关切地问道。  只见她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抢去推开阳台的门,看见犟茹正在晒衣服,她登时如释重任,“哎呀!我的妈呀!吓了我一大跳。”没等犟茹缓过劲,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母亲和犟茹对视一下,笑着说:“这孩子,鬼的很,怕你这次又偷偷走了。”  犟茹晒完衣服,刚想休息一下,乐乐又跑进来,她拉着犟茹的手,边叫边往外拽,“妈妈,妈妈,快去救救闹闹哥哥!娘娘要打死他呀。”  犟茹跟着乐乐跑到闹闹家,只见闹闹的爸爸正在将儿子往外拉,“快跑,快跑,一会儿你妈找来大棍子,非把你打才坏不可。”  闹闹边哭边拉紧门拴,“我不能出去呀,我就让我妈打我呀,她要是打不到我,她会气病的······”犟茹听了又心疼又好笑。  “你这个傻孩子!”他爸气得直跺脚。  这边芊芊拿着一根大棍子,凶神恶煞般地叫着奔了进来,“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不可!”  犟茹一把抢过棍子说:“听听你儿子说些什么的,你咋忍心打他呀!”  芊芊边与犟茹争棍子边说:“你不知道,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会被他活活气死。”  乐乐抱着芊芊的大腿,哭喊着;“娘娘,娘娘,求求你别打闹闹哥哥好吗?······”  犟茹连拽带推地把芊芊关进卧室,叫乐乐出去看着闹闹,然后将闹闹和他爸爸的对话一五一十学给芊芊听,两个女人在房间里偷着乐。
    第十一章酷酷学骑车  带着女儿,犟茹回到了H市。  和熙生生活在一起,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反而愈来愈浓厚,有时她会莫名地对孩子发飙。  看到犟茹思女心切,熙生就让奶奶带着两岁多的孙女酷酷来到H市。看到胖乎乎的小女儿,犟茹心中非常欣慰。  第一天来到H市,全家人都非常高兴,这里的一切,对从农村来的酷酷说更是感到特别新奇。她一眼看中了姐姐的小车,显得异常兴奋。  酷酷抓住车把,由于车子偏高,她的个头太矮,一次次地摔下来,一次次地哭着又往上扒。多亏地上铺的是塑胶地板,否则早就摔得头破血流了。犟茹不忍心看她那么傻乎乎地摔跌,就将她抱到车座上。这下子可不得了啦,她“腾”地一下子滚下来,抓住犟茹又是哭又是打又是掐,几近于歇斯底里的疯狂。打够了,掐够了,哭够了,她又自己往车上扒。全家人都不说话,任她一次次地往上爬,一次次地摔下来,谁也不敢再助她一把。  终于,不知怎么搞的,酷酷竟一下子坐上了车座,她“咯咯咯”地开心笑起来,那张胖乎乎,还挂着泪花的小脸,笑得像刚刚绽开的花朵,那是发自她内心的笑音。可惜这灿烂的笑嫣还没持续到一分钟,她又哭了起来。原来,因为她的腿太短,够不上车蹬子,酷酷干坐在上面,任她怎么拼命努力折腾,小车就是不听她的话,定在那里死死不肯走。熙生顺便推了一把,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啦,酷酷一骨碌地跳下来,哭着去打熙生,抓熙生。打够了,抓够了,又去上车。这次倒是轻松上去了。这车子好像专门和她较劲,就是不肯向前一步。酷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小腿还是不断地探来探去。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许久,酷酷不知道怎么突然开了窍,她用左脚踩住朝上的车蹬子,将小屁股调开车座,车子居然超前走了一步,她将右脚踩住车蹬子,小屁股同时调到右边,哈哈!这次车子真的走了。她得意地骑在车上,那是一张充满了无比骄傲、自豪、得意的幸福笑脸,那是一张通过自身的奋力拼搏而取得胜利的开心笑脸。
    第十二章假的  酷酷的到来,让乐乐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动摇了她在家中唯我独尊的地位,无形中被这个远道而来的妹妹割了一半,不!是一大半!这些天,她满肚子的气一直没处宣泄。  吃过早餐,她就莫名地大哭大闹起来,吵得奶奶心烦意乱。“酷酷,我们下去玩吧?”奶奶拉着酷酷的手说。  “不去!不去!”酷酷头也不抬地说。面对这么一大堆玩具,那个诱惑力,比和奶奶下去玩的吸引力大多了。没法子,奶奶只好自己下去了。  看到乐乐无理哭闹,熙生说:“乐乐,你要是再闹,我就去T县了。”  乐乐不理他,依旧大声嚎哭。  “好吧,爸爸现在就去T县。”说完,熙生马上就去开门。  乐乐停止了嚎哭,翻翻眼皮说:“假的,你没有换鞋。”说罢,又继续哭起来。  熙生苦笑一下,匆匆脱去拖鞋,换上皮鞋说:“好啦,鞋换了,这回爸爸去T县了。”  乐乐摇摇头,撇着嘴说“假的,你没有换衣服。”那哭叫声比以前得更厉害了。  熙生无可奈何地哼一声,进了卧室,穿了件衬衣走出来说:“看看,衣服也换了,这回我走了。”  乐乐打量他一下说:“假的,你没有背包包。”接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熙生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头,他走进房屋,背上公文包出来,对嚎哭的乐乐说:“看看,包包也背了,这回是真的了吧?”  乐乐止住了哭,朝熙生上上下下认真地巡视一番,摇摇头说:“假的,你没搽香,没吹头。”说过,躺在地上蹬着小腿不停地哭。  熙生对这个孩子真的很无奈,他整理好文件包,洗过脸,边吹发边对犟茹说:“这小孩闹死人的,我今天去T县,车上买的食品,你下去拿上来。”  犟茹心中有点不爽,她白了熙生一眼,没说什么。  熙生走到乐乐面前说:“香搽了,头吹了,这回我真的去T县啦。”  乐乐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番,突然,她抱住熙生的腿哭起来,:“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犟茹赶紧拿出乐乐最爱吃的巧克力说:“听话,让爸爸去,爸爸挣多多的钱,给你买多多、多多的巧克力。”  犟茹又到里屋,递给酷酷几块巧克力说:“你们俩姐妹,在家呆一会儿,妈妈去给你们拿好吃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懂事地点点头
    第十三章姐妹做蛋糕  犟茹到了车库,拿了一大堆食品,气喘吁吁地打开家门,她一下子愣住了。冰箱的门大开着,地上是一大滩打开的鸡蛋和鸡蛋壳,姐妹俩在地上坐着,兴趣盎然地看着、搅着那滩乱七八糟的蛋黄、蛋白和蛋壳。  那可是昨天才买的两斤鲜鸡蛋啊!全被小姐妹俩给糟蹋了。  看见妈妈回来,乐乐吓得不行,酷酷倒是挺得意的。  “谁叫你们干的?”犟茹狂吼起来,她疯也似的把姐妹俩拉到一边。  乐乐哭着说:“我告诉妹妹,冰箱里有蛋糕。我们就拿蛋糕吃。妹妹说:‘好吃,不知道怎样做?’我说:‘用鸡蛋做。’妹妹说:‘我们来做吧?’我说:‘我怕爸爸妈妈打。’妹妹说:‘爸爸不怕,妈妈不怕。’我们就开始做蛋糕了。”  犟茹又好气又好笑。她脱去姐妹俩身上的脏衣服,一想到熙生去了T县,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烦,她在两个孩子的屁股上狠狠甩了几巴掌,大声怒骂道:“你们和你爸一样犯贱,非要骂的打的才舒服。”停了一下,她又说:“都给我站好,表针指到十时,再去洗澡。”  两个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  “妈妈,是不是那个蜗牛针到十的地方,才能动啊?”乐乐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蜗牛针?”犟茹感到奇怪,不禁反问道。  “就是那个像蜗牛一样,爬得最慢的那根针啊。”  犟茹一向是文学的爱好者,平时有点喜欢看点什么小说杂文的。她觉得孩子的想象力挺丰富的,比自己强。再看看两个浑身光溜溜脏兮兮的孩子,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私下不由得暗暗自责起来。“算啦!算啦!今天免了你们罚站。要知道,做蛋糕是由专门的做蛋糕设备做的,下次可不敢这样做啊!你们看看,多浪费啊!”  “妈妈,妈妈,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洗澡去了。  犟茹清理干净地上的一堆乱摊子,给两个孩子洗过澡,然后就去做饭了。  酷酷跑到房间,继续去摆弄那一堆玩具了。  乐乐来到犟茹身边,看犟茹打开煤气灶做菜。看着看着,她扯扯妈妈的衣服说:“妈妈,妈妈,你看,他们跳得多好看呀!红色的火苗是女的,蓝色的火苗是男的,他们手拉着手,在跳圆圈舞呢。”  犟茹停下来,暗想:如果这个孩子走上文学的道路,一定前途无量。“乐乐,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啊,你真棒!”  听到表扬,乐乐非常高兴,“妈妈,妈妈,锅冒烟了。”  犟茹煞有介事地逗她说,“你看这个冒烟的锅像什么?”  “像······像电视里演的生气黑包公。”  犟茹往锅里倒了点油,把菜放进锅里,“刺刺啦啦”直响。  乐乐拍着小手,欢快地叫道:“好啦!好啦!妈妈给黑包公送去有用的证据啦,黑包公高兴啦!你听,他笑出声了。”  犟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智商竟比不上一个四岁多的孩子。
    第十四章收下稚童的许诺  饭做好了,奶奶还没回来。犟茹就带着孩子们一起下去找。楼下没有,她们又去街上找。  看着两个欢天喜地的孩子,姐俩似乎忘记了妈妈刚才对她们的粗暴。听到孩子们妈前妈后甜甜蜜蜜的喊声,犟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愧疚。  “亲爱的,你们想吃点的什么?”犟茹和颜悦色地说。  “给我买个娃嘎嘎(哈哈),给我买个娃嘎嘎(哈哈)······”酷酷牵着妈妈,摇头晃脑喜滋滋地说。看着酷酷可爱的憨态,犟茹由衷地笑了。  “乐乐,你呢?”  “草莓冰激凌!”乐乐不屑一顾地瞥了酷酷一眼,响亮地回答妈妈。  孩子们边走边吃。  到了药铺,犟茹进去买了两瓶风油精。刚出门,乐乐捏紧妈妈的手,神秘地说:“妈妈,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给你买长生不老药。”  犟茹忒感动,她抱起乐乐亲了又亲,“亲爱的,亲爱的,这么小,就知道孝心妈妈了。”  酷酷在一边,毫不示弱地大声嚷道:“等我长大了,挣好多好多钱,给妈妈买好多好多长生不老药。”  犟茹放下乐乐,抱起酷酷,亲了又亲说:“哇塞!妈妈今天好开心啊!两个女儿都要给妈妈买长生不老药了。”  乐乐用力把酷酷拉下来,强霸地说:“不许学我!不准你给妈妈买长生不老药!”  酷酷瘪了瘪嘴,眼窝里充满了泪水。  犟茹赶紧岔开话说:“好啦,好啦,我们快去找奶奶。”  走著走著,她们到了一家婚照馆门口。橱窗里摆着几个穿婚纱的模特,屋子里摆满了漂亮的婚纱。酷酷扒在橱窗上,小脸贴着玻璃,呆呆地看着,一会儿,她又跑进宽敞的婚照馆里,仔仔细细地看看每一件婚纱,时不时还用小手轻轻地捏捏,犟茹拉也拉不走她。  突然,她高兴地跳起来,抱着犟茹的腿,兴奋地说:“妈妈,妈妈,等我长大了,挣多多的钱,把这里所有的漂亮衣服都买给你,让你变成最美丽最美丽的妈妈。”  她的话刚说完,把婚照馆所有的顾客和服务员都逗乐了。  霎那间,犟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妈妈了。她抱起酷酷激动地说:“妈妈真幸福!妈妈真幸福!”  乐乐撅起小嘴巴,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忽然,她眼睛熠熠发光,自豪地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挣了钱,给你买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高级别墅,让你住在里面好好享受。”  犟茹平时爱看小说什么的,她将现实生活仿佛置于虚幻的小说中,而今更是被两个孩子天真的承诺冲昏了头。她紧紧地搂着小姐俩,“妈妈太幸福了!妈妈太幸福了!早知道养女儿这么好,我就该生一大群女儿······”  “奶奶,奶奶,我看见奶奶啦······”酷酷兴奋地高声叫起来。
    第十五章我第一爱你  第二天,刚吃罢早餐,电话铃响了,乐乐抢着跑去接。  “妈妈,妈妈,是仪仪打来的,她叫我们去她家玩。”乐乐快乐地叫道。转眼她看见妹妹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于是她把小脸一扬,骄傲地说:“仪仪是我幼儿园的好朋友,不让你去!”  酷酷瘪瘪嘴,跑到犟茹面前委屈地说:“妈妈,姐姐不让我去。”  “乐乐,叫妹妹一起去玩嘛,要不,我们都不去了。”  乐乐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极不情愿地说:“好吧。酷酷,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酷酷马上咧开嘴笑了。  奶奶说:“你们去吧,我在家歇歇。”  犟茹带着两个孩子走到楼下,酷酷看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胖孩,就指着他大声说:“小肥猪,小肥猪······”  楼下坐了许多闲聊的人们,他们看看肥嘟嘟的酷酷,又看看那个胖墩墩小男孩,其中有个妇女说:“哈哈哈!这才叫半斤笑八两呢。”顿时惹得大家一阵哄笑。酷酷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犟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酷酷,这样说不礼貌,我们做个有礼貌的孩子好不好?”不等酷酷回话,犟茹拉着两个孩子匆匆地离开那里。  她们到了仪仪家,孩子们在一起当然非常快乐,她们边吃边玩。犟茹和仪仪的母亲春曼在卧室说悄悄话。  突然,她们听见乐乐的哭声,就赶紧跑出去,看见乐乐躺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  “怎么啦?怎么啦?”春曼问仪仪。  “乐乐说她第一爱我,问我第一爱谁。我说我第一爱我爸爸、妈妈。她就哭了。”  “我的傻女儿,仪仪第一爱她的爸爸妈妈,是对的嘛,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呀!”  “不行!不行!我第一爱仪仪,仪仪也要第一爱我!呜呜呜······”  看到哭得上气接不住下气的乐乐,两个妈妈忍不住对视偷笑一下。  犟茹哄了许久,乐乐还是哭个不停,犟茹觉得很没意思,就抱起乐乐说:“仪仪,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玩。酷酷,跟着妈妈一起走。”  一路上,乐乐哭得昏天黑地,犟茹的软哄硬吓,犹如凶凶烈火中飘落几片雪花,哪里管什么用!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阵眩晕,她赶紧放下乐乐,倒在地上。  乐乐嘎然止住了哭声,她知道妈妈又犯病了。“妈妈,妈妈······”小姐俩围着犟茹叫个不停。  许久,犟茹才缓过来。看到妈妈好了些,乐乐又开始哭闹起来。  犟茹休息一会儿,只好又抱起乐乐,刚走几步,她们看见有一个人蹲在地上卖小鸡,犟茹放下乐乐说:“多可爱的小鸡啊!看看,小鸡多乖啊,它们都不哭。”两个孩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小鸡,乐乐也忘记哭了。  “咳!咳!小朋友,只能看,不能动。”卖小鸡的男人边说边推开姐俩的小手。  “妈妈,妈妈,我要小鸡,我要小鸡。”  “妈妈,我也要小鸡,我也要小鸡。”  “不能买,买回去你们会弄死的。”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求求你啦。”  “多少钱一只?”  “一元。”  “妈妈,给我买一只。”  “妈妈,也给我买一只。”  “那就买两只吧。”  “妈妈,我爱你。”乐乐在犟茹的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爱死你了。”酷酷搂着妈妈的脖子,狠狠地在犟茹脸上亲了两下。  姐妹俩全心全意地选小鸡。乐乐挑了一只有花的小鸡,酷酷挑了一只黄色的小鸡。姐妹俩牵着妈妈的手,高高兴兴回家了。
    第十六章赔我青春损失费  孩子们自从买了小鸡,和小鸡一起玩是她们最大乐趣。这天,奶奶带着俩个孩子在阳台上玩小鸡,犟茹身体本来就不好,闲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击门声惊了她一跳,她有气无力地打开门,冲进来五男一女。女的犟茹认识,上次见过面,是熙生的情人。  “游熙生在哪?游熙生在哪?”  “叫游熙生出来!”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嗷嗷直叫。两个孩子被这喧嚣声招了出来。  “你们找我爸爸干什么呀?”乐乐瞪着惊恐的眼睛问道  “小孩滚一边!不干你们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厉声喝叱道。吓得两个孩子哭了起来,犟茹赶紧让奶奶将两个孩子拉进卧室里。  “叮铃铃,叮铃铃······”犟茹拿起电话,听见熙生紧张急促的声音:“你们都在家吗?没出什么事吧?有不认识的人来我们家吗?”  “有!你可真够风骚的!一堆人都在家里等你!”犟茹说完就扔下电话。  这伙人不客气地坐下来,几个男人虎视眈眈望着犟茹。此时,犟茹胸口堵闷得透不过气来。  那女孩倒有点局促不安,她冷静地说道:“大姐,你是好人,你太老实了。我记得上次你说的那些话,当时我决定永远离开熙生,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熙生回来,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她刚说完,熙生就闯了进来,他拽起犟茹的手说:“你到屋里去,这事我来解决。”  那女人挡住犟茹,抓住熙生的手不屑一顾地说:“怎么?你怕什么?今天,我要让大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熙生想拉开那女人。  “放手!”几个男人忽地站起来吼道。  犟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坐下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流出来。  “啪!啪!啪!”那女人抓住熙生的衣领,照着熙生的脸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你个无耻骗子!去哪儿啦?你说呀!你说呀!你当我不知道你去哪儿找女人了吗?哈哈哈!在家是个模范丈夫,孩子的好爸爸;在我那儿,你信誓旦旦说:生生死死、真心真意只爱我一个。在另外两个女人之间,你同样爱得死去活来。熙生那熙生,你可真会演戏呀!你在四个女人之间周旋演戏,你真是不容易啊!”说到这儿,那女人忍不住痛哭起来。  “啪!啪!啪!”又是一阵响亮的耳光声。那女人止住了哭泣说:“上次我听了大姐的一番话,就决心和你彻底分手,几个月来,你天天打电话,天天去找我,没办法,我换了手机号码,又搬了家,你还是不顾一切、千方百计地找到了我,你跪在我面前,哭着说,没有我,你活不下去。你说,你老婆才生孩子,待孩子大一点,就一定和她离婚,和我结婚。你这个畜生!”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耳光,一声声悲哀的哭泣······  “你,你连一头畜生都不如······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我今天要你赔我的青春补偿费!”  熙生看看犟茹,又看看五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低声下气地说:“小翦,我俩到里屋说吧?”  “不行!今天你当着大姐的面,说说我刚才说的有没有一句是假话!”  熙生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说:“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好了吧?”  停了片刻,熙生又对那个女人说:“有些事情外面不好说,我俩到里屋谈谈好吗?”  女人迟疑一下,回头对那几个男人说:“好吧,你们在外屋等我一下。”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俩一起出来了。  那女人恶狠狠看了熙生一眼说:“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账上看不到三十万,你小心点儿!”  “一定会!”熙生唯唯诺诺地说。  “呸!”那女人朝熙生脸上厌恶地吐了一口说:“走!”女人得意地挥挥手,几个人扬长而去。  
    第十七章已经有一个跳火坑了  这些天,犟茹变得神志恍惚,常常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满腹的悲哀、伤心和愤怒,却不知道该怎样发泄。  “妈妈,妈妈,我的小鸡死了;姐姐的小鸡也快死了。呜呜呜······”乐乐和酷酷各自捧着自己的小鸡,跑到犟茹面前,痛哭不已。  “滚!滚!都给我滚!”犟茹双眼发直,浑身发抖,她凶巴巴地朝两个孩子疯狂地咆哮道。吓得两个孩子跑进房里,躲在奶奶的怀里,委屈地痛哭起来。  熙生坐在旁边,一双眼睛血红,看来他几天没有休息好。  “滚!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犟茹冲着熙生,失魂落魄、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婆婆走过来,将犟茹扶到床上说:“犟茹,休息一下吧,是熙生对不住你,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原谅一次他吧。”  犟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她不想对婆婆说什么,婆婆她没有这种情伤的经历,她也理解不了这一次次痛彻心扉的感觉。  看到犟茹天天落泪,看到犟茹一天天瘦下去,熙生这次似乎也非常悔恨。“犟茹,咱们今天全家人都到海边去玩,好吗?”  “要去海边玩啦!要去海边玩啦!······”两个孩子在家里兴奋地跳了起来。唯有犟茹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你们去吧,我想独自在家里休息休息。”  “你要不去,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待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熙生讨好地说。  “不行!不行!爸爸说话不算数。”两个孩子在家闹得一团糟。  犟茹冷冷地对熙生说:“你带她们去吧,请不要再去骗孩子好不好。”  “对!大人不能骗小孩!”  “大人不能骗小孩!”  “大人不能骗小孩!”  小姐俩接过妈妈的话,理直气壮地在熙生面前闹。  “你们去吧,我在家中照顾犟茹。”奶奶说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家安静一下。”婆婆知道犟茹的性格,也就不吭声了。  无法,熙生只好带着她们去海边玩了。  犟茹在家里越想越伤心,她打开录音机,听着伤感的歌,她感到那悲伤的歌,每一首仿佛都是为她而写,每一首仿佛都是为她而唱。越听越悲不胜悲,越想越痛不欲生,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挨到客厅,抓起电话,给几个好姐妹挨个打过去。  “银姐,快来吧,我活不下去了。”  “莫妍,快来吧,我活不下去了”  “······”  几个好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看着怏怏的犟茹,听了她述说的遭遇,大家也只能安慰安慰一下而已。  “银姐,你年龄最大,你说怎么办才好?”韩琴茫然地问道。  银姐看着眼睛红肿的犟茹,长叹一口气说:“咋说!离了小孩可怜,不离犟茹可怜。”  “莫妍姐,你怎么一直不开口啊?”  莫妍看看大家,为难地摇摇头说:“说什么!说了也是送犟茹跳火坑。”  “你的意思还是叫犟茹也在外面找?”  “算啦!已经有一个跳火坑了,犟茹就别跳了。”  “谁?”犟茹和韩琴同时惊问道。她俩才注意莫妍那时髦的衣着和艳丽的装扮。  “那还有谁!我呗。银姐知道。”  “为什么?”这下子该犟茹和韩琴困惑了。  “咳!你们这两年都回去了,就是银姐在这儿。犟茹的那种痛,我能感受到。”她咽了一口气说:“男人,******真贱!我家的那头畜牲,竟和保姆搞起来了,操他奶奶的!老娘我要一百倍的报复他!不是对他吹的,老娘稍稍打扮一下,依旧青春靓丽。走出去,后面男人一大堆。报复!报复!我日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夜夜不归,让他自食其果。那畜牲把保姆辞了,白日去公司打理一下,晚上自己带孩子。见了面就跪着哀求我:回来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报复成功了,你们以为我很开心吧,其实,我心里很痛很痛,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有时我也想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是我的那圈子人倒觉得我有点儿不正常了;当然,我也怕我家的那头畜牲会旧病复发。我觉得我最瞧不起的是我自己;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孩子。每每看到孩子流着泪,用嫩嫩的小手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求求你今晚陪我一下吧?我恨不得马上答应他,像以前一样,做个贤妻良母。尽管我心底在滴血,可是我表面上还是做得很强悍,我就是做给那头畜牲看的。每次狠心离去,我都会痛哭一场。回想往日天天唱歌哄孩子睡觉,陪孩子玩乐,现在孩子想和妈妈呆一晚,已经成了奢侈品了······”说到这儿,莫妍已经泣不成声了。  “唉!天下乌鸦一般黑。我那老公是没钱,有钱也是一样。只有银姐的老公最好。”  除了莫妍的抽泣声,屋里静悄悄的。  
    第十八章我也要去姥姥家  朋友们说说,朋友们劝劝,说完劝完又走了,留下寂寞、痛苦的犟茹独自听那伤情的歌。  “犟茹。”婆婆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再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彻底弄坏的。倒不如你回家看看,换个环境,心情或许会好些;再则,不必赶着离婚,回去可以和父母商量商量,眼下都两个孩子了,离了也很麻烦。熙生这里我们会好好说他的,双方觉得确实不行了,再离也不晚。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带着乐乐回去,酷酷我还帮你带着,等你身体好些,我就给你送去。”  犟茹此时已是心身疲惫,整个大脑装的全是熙生的背叛。  “妈说的也是。要不你先回去一趟,我现在就去给你订机票?”熙生说道。  犟茹厌恶地看了熙生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随便吧。”  机场上的人不是很多,行李已经托运好了。犟茹用尽全力抱起胖嘟嘟的酷酷,相聚才一个多月,又要分离了,泪水在犟茹脸上不停地淌。  “妈妈哭了,酷酷都不哭,妈妈乖,妈妈也不哭。”酷酷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替犟茹擦泪。  “酷酷,妈妈乖,妈妈不哭。酷酷,妈妈和姐姐要去看姥姥,你跟着奶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啊。”  “不!不!我也要去看姥姥!我也要去看姥姥!”  犟茹心中一阵心酸,她赶紧将酷酷递给婆婆,拉起乐乐就去检票口,耳边听到酷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妈妈,带上我,我也要去看姥姥,我也要去看姥姥,呜呜呜······妈妈,带上我······妈妈,带上我······”  看见酷酷在奶奶怀里拼命地挣扎,熙生赶紧过去帮忙。哪知这孩子有这么大的牛劲,竟然挣脱了他们的手,“啪!”地一声跌倒在地上,额头上居然摔出了血。没等奶奶和爸爸缓过劲来,她迅速爬起来,哭着不要命地往检票口冲。幸亏两个检票员反应快,把她截拦在外面。她奋不顾身用尽全力往里面闯,马上又来了两个管理员,四个人把她抱起来。  “你们放开我!妈妈呀,快来帮帮我呀,他们力气好大呀,呜呜呜······我动不了啦,妈妈呀,快来救救我呀,妈妈呀,妈妈,我也要去看姥姥呀······”  这孩子,连姥姥是什么概念还没有搞清,就······犟茹心中无比酸痛,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我们带着妹妹一起走吧?”乐乐说道。  “你们快进去吧,这里有我们。”一个服务员说道。  “妈妈,妈妈呀,我要去看姥姥,我也要去看姥姥呀······”  犟茹流着泪牵着乐乐,边往里走,边看着嚎天哭地拼死挣扎的酷酷,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犟茹躲在柱子后面,看到熙生抱走酷酷,看着酷酷胖乎乎的小腿还在拼命顽强地踢撞。  
    第十九章酷酷的画  犟茹带着乐乐回到老家,也把沉闷的空气带到了娘家。看着犟茹一天天瘦下去,二位老人心中非常难过。  乐乐的日子过得也没以前滋润,铁杆保护神闹闹哥哥,如今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上海,主要是闹闹的爸爸工作调到上海了。往日俩人形影不离、如漆似胶,而今只留下乐乐一人了,她显得有些失落。幸亏她天天上幼儿园,在那里玩得倒也非常开心。  乐乐就是不愿意在妈妈身边,总是想法子躲着妈妈。因为妈妈天天不高兴,乐乐若是犯了一点儿小错,就会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而且每次骂她总是会带上爸爸一起骂,有时弄不好还会挨打。聪明的乐乐总是跟着姥姥、姥爷在一起,犯了错,有人帮她说话。她多么渴望闹闹哥哥早点儿回来,每天她几乎都去闹闹的姥姥家,打听闹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妈妈,姥爷叫我给你送一封信。”乐乐举着一封信,跑到犟茹床边。  “谁的信?”  “不知道。”  犟茹拿过信,看看信封的地址是熙生老家的,就坼开看看。里面只有一张小纸,左右两边各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圆圈的下面各画了两根长短不一弯弯曲曲的线条,正中央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乐乐,你看这画的是什么呀?”犟茹问道。  乐乐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摇摇头说:“不知道,妈妈,你看,背后有字呢。”  犟茹一看,笔迹是熙生写的:酷酷给妈妈的信。犟茹马上给熙生打电话,让酷酷接听。  “酷酷,妈妈好想你,谢谢你写给妈妈的信。妈妈是个笨妈妈,妈妈看不懂啊,可不可以给妈妈讲讲?”  “妈妈,我是酷酷。那个小一点儿的人是酷酷,那个大的人是姥姥,中间的是一个飞机。酷酷要坐飞机去看姥姥。”  犟茹心中一阵颤抖,机场那一幕又再现眼前,她是那么强烈要去看姥姥,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在万般无助的情况下,只能用图画来表达自己的心愿。  犟茹万分愧疚,她本该与姐姐一样和妈妈在一起,可犟茹天天躺在床上,已是自身难保了,哪里顾得上她啊?可怜的酷酷只能和奶奶在乡下度日了。  全家人静静地看着那张画,姥姥一直在抹眼泪。那种无言的痛在犟茹心里疯狂地肆虐。  “啧!啧!这孩子,这孩子······”姥爷打破了沉寂,感叹地说不下去了。  犟茹挣扎着起了床,她带着乐乐,在附近的商场选了一个漂亮的相框,还买了一张布满了爱心的花纸打底,正中央放着酷酷的画。  回到家中,她默默地把相框挂在墙上。  
    第二十章买鞋  犟茹在家浑浑噩噩休了两年,身体渐渐有所好转。乐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更重要的是犟茹惹不起对酷酷的思念,几乎夜夜都会梦见她胖嘟嘟的身材和憨态可掬的笑靥,梦见她奋不顾身拼命地挣扎和疯狂的嘶喊······  犟茹告别了父母,带着乐乐去了熙生家。  一听说妈妈要带自己去H市,酷酷开心死了,跟着妈妈寸步不离,晚上睡觉一定要和妈妈睡,否则绝对不闭眼,犟茹拿她真没办法。  带着两个孩子回到H市,熙生依旧和父母呆在乡下。  犟茹和两个孩子在一起,虽说累了一些儿,但心情却好了很多。  刚到H市,酷酷看见乐乐穿了双红色带花的凉鞋,她屁颠屁颠地跟着姐姐跑前跑后,姐姐一停下来,她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摸姐姐的小红鞋。乐乐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有些小得意。  犟茹把乐乐送进原来的幼儿园,然后带着酷酷回家。  “酷酷,是不是很喜欢姐姐的小红鞋?”犟茹望着酷酷问道。  酷酷望着妈妈,拼命地点头。  “那,也给你买一双好吗?”  “妈妈,我想要一双和姐姐一样的,可以吗?”  “没问题。”犟茹爽快地说。  “谢谢妈妈!谢谢妈妈!妈妈,我爱死你了。”说完踮起脚尖,朝犟茹举起双手。犟茹明白她的意思,赶紧蹲了下来,酷酷捧着犟茹的脸亲了又亲。“妈妈,我爱你,我爱你。”  前面有个小商店,犟茹拉着酷酷走进去,“酷酷,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犟茹总觉得自己太亏待这个孩子了,想尽量去弥补一些。  酷酷摇摇头,拽着犟茹的手就往外拉,“不吃!不吃!什么也不吃!”  “这孩子······”  前面有个玩具店,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酷酷,喜欢哪个玩具,妈妈给你买。”  酷酷贪婪地看了看玩具说:“不要!不要!妈妈我们走吧。”  到了鞋店,酷酷拿了一双和姐姐一样的小红鞋,试试有点儿大,营业员给她换了一双,穿上正合适。酷酷满意地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她转过身,抱着妈妈亲了又亲,眼睛笑成了细月牙。  回家的路上,酷酷的脚步越来越慢,她远远地眼巴巴地看着玩具店。犟茹拉着她,俩人来到了玩具店。酷酷爱不释手地摸摸这个玩具,恋恋不舍地瞅瞅那个玩具,最后拿起了一个小火车,认真地看了又看,握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喜欢吗?”犟茹问道。  “喜欢。”酷酷说完,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那双漂亮的小红鞋,然后怯怯地放下了小火车,她抬起头,害羞地朝犟茹笑笑。  “真的喜欢吗?”  “是的。”酷酷说完,羞怯地垂下头。  犟茹交了钱,笑嘻嘻地将小火车放在女儿手中。酷酷感激地望着犟茹,嘴巴窝了又窝,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前面快到小商场了,酷酷一手抱着玩具,一手紧紧地牵着犟茹,她扭过头,双眼紧闭,小脸儿背着那个商场,强迫自己不受诱惑。  犟茹看看酷酷,心想: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呢。她把酷酷推到冰柜边说:“酷酷,想吃点什么呢?”  酷酷睁开眼,羞怯地偷觑一下大冰柜。  “告诉妈妈,想吃点儿什么?”  酷酷笑了,她开心地笑了,显得异常兴奋,身子左摇右晃起来,双脚跺得“咚咚”直响,声音快乐地象唱歌:“给我买个娃嘎嘎(哈哈),给我买个娃嘎嘎(哈哈)······”  犟茹这才悟出点什么,心里有点儿酸酸的,“这孩子······”  
    第二十一章孩子你带走的是你妈妈唯一的希望  犟茹带酷酷找了几个幼儿园,一路上,酷酷非常兴奋。  “妈妈,我们现在在哪儿?”  “H市。”  “那中国在哪?”  “中国在地球上。中国属于地球,H市属于中国。”  “什么叫属于?”  “打个比方说,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你属于我们的孩子。”  酷酷马上高兴地叫起来,“妈妈,妈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中国是妈妈,H市就是她的孩子。对吗?”  “太棒了!哇塞!我的酷酷真聪明!”  犟茹连连亲了酷酷几口,她觉得孩子很聪明。  犟茹和酷酷共同选定了一所幼儿园,这所幼儿园不仅离家近,环境也好,老师都非常和蔼可亲,酷酷非常开心。幼儿园的负责人说,今天可以让孩子免费先感受一下。  把酷酷放在幼儿园,犟茹终于可以换口气歇歇了。一闲下来,她马上想给朋友们打电话,由于心情不好,差不多两年都没跟她们联系了,也不知她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喂!是银姐吗?我是犟茹,我回H市了。”  “啊,那就好。”  “银姐,你怎么啦?听声音好像那里不舒服?”  “没什么,还好。”  “银姐,家里人都好吧?”  “嗯,还好。”  “哦!对拉,上次你说给曼铃换学校,换到那个高中了?”  “她不在这儿,她走了。”银姐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不在这儿上啊?她去哪儿上了?”  “她一个人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银姐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犟茹一时还没悟过来,“银姐,到底怎么啦?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赶快让她回来啊!”  “她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是那么爱她,怎可能舍得啊!”犟茹焦急地追问道。  “她死了。”  犟茹什么也没有问,她放下电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死了,她死了······”那么一个才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孩,怎么就这样没了?  银姐夫妇是本地人,长相都一般,可他们的女儿却长得特别漂亮,那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高雅的气质,曼铃一直是银姐夫妇的骄傲,真正是含在口里怕化了。任何人看到她的女儿,都会为她那自然的美丽而惊叹。她死了,她死了,这对银姐夫妇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呀!犟茹一阵心酸,这么一个青春妙龄少女,怎么会突然走了?  犟茹匆匆赶到银姐家,原来一百五十多斤重的银姐,如今瘦成一把柴,恐怕还不到八十斤了。她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流不出一滴泪了。  犟茹这才知道,银姐的老公在外包养了一个二奶,女儿气不过,去那儿闹了几次,银姐多次劝阻女儿都没用。女儿觉得如此宠爱自己的爸爸,肯定会抛弃那个二奶的。没想到最后一次去时,爸爸不仅和她翻了脸,而且和那个二奶一起把曼铃轰了出去。刚好银姐那天在外有事不在家,心高气傲的曼铃回家之后,越想越气,竟喝了毒药,待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临死前就说了一句话:死也不要这个爸爸。  “······这孩子······这孩子······压根就没离开过我······一个人孤零零在那边,没处去,没人玩······天冷天热她怎么办哟······要是病了饿了,哭都没人听到······唉!我昨天让他们给曼铃送的新衣裙,还有她爱吃的板栗炒鸡、清蒸螃蟹······不知道她收到没有?······”银姐望着犟茹,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  犟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  “银姐······”  犟茹强迫自己安宁下来说:“银姐,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听说现在网上可以给冥府通信,曼铃也喜欢上网,我把你的这些话都转告她,你就放心吧。”  “真的吗?”银姐双眼突然闪烁一道光来。  回到家中,犟茹坐在电脑前,想了一会儿,就开始给曼铃写信。她不知道这样做又没有用,但还是非常虔诚、慎重、认真地去写,她相信心诚则灵。  请冥府转交:冥冥之中的曼铃姑娘收  曼铃,美丽的曼铃,  你妈妈天天念着你,  她为你寄去了新衣裙,  还有你最爱吃的板栗炒鸡、清蒸螃蟹······  她要我问你收未收到?  曼铃,去那么遥远的一个国度,  你在那边冷不冷?  离开母亲的怀抱,  不能再恣意撒娇的你,  是不是很寂寞?  正值青春妙龄,  你走了,  你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  “死也不要这个爸爸”  美丽的姑娘,单纯的姑娘,  知否!知否!!  你留下了心碎的妈妈,  春天担心你感冒,  夏日念你没空调,  秋天忧你朋友少,  寒冬怕你受不了。  姑娘,单纯的姑娘,  知否!知否!!  你带走的是你妈妈她唯一的希望。  曼铃,记住,收到切记回信哟。  你妈妈一直在盼你的回音。  犟茹阿姨执笔  犟茹给曼铃写完这篇信,已是满面泪痕了。  
    第二十二章六一儿童节  酷酷刚去金子幼儿园才几天,就要过‘六一’儿童了班主任田老师带着全班小朋友忙着排练节目,只有酷酷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台阶那儿,她非常难过。  “小朋友都在排练节目,酷酷是不是也想参加呀?”田老师抚摸着酷酷的头,和蔼地问道。  酷酷望着老师,点点头。  “老师也想叫你参加,但是小朋友都排练几个月了,而且马上就要演出了,所以没有让你参加。下一次一定会让你参加的。”  酷酷失望地望着老师。  田老师想了一下儿说:“酷酷,喜欢唱歌吗?”  “喜欢!”酷酷站起来,快乐大声地回答道。  “可不可以唱一首你最喜欢的歌,给老师听听?”  酷酷马上站起来,非常认真地唱道,“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  田老师边笑边鼓掌说:“唱得真好!回家以后,要好好再练练。‘六一’节,酷酷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唱这首歌,酷酷说敢不敢?”  “敢!”酷酷快乐地叫道。  “一定要抓紧练习啊,我相信酷酷是最棒的!”  “谢谢老师!”酷酷兴奋得满脸通红。  晚上,犟茹去接酷酷。  “妈妈,妈妈,老师说我唱得好,叫我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六一’儿童节独唱‘我是一个粉刷匠’。”  酷酷激动地扑在妈妈怀里。  “酷酷妈妈,你的女儿很可爱。”  “谢谢老师!孩子在这儿,让你费心了。”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酷酷很乖。”酷酷听了,更加开心,跑去玩滑滑梯了。  “谢谢你给我女儿一次登台展示自己的机会。”  “酷酷妈妈,酷酷才来几天,就要过‘六一’儿童节了,班里的小朋友排练已经几个月了,如果叫酷酷参加,我怕她跟不上,打击了孩子的积极性。今天,我让她唱歌给我听,感觉还不错,回家多练习一下就行啦。你家有录音机吗?”  “有。”  “我这里有磁带,你辛苦一下儿,叫她在家多听多练,‘六一’出演应该没问题。另外演出那天,给她穿漂亮些。”  “田老师,真不知怎样感谢你,遇上你这位好老师,她真幸运!”  “酷酷妈妈,不用客气!我对每个孩子都是一样。班里只要有活动,我从来没有拉下一个。我知道,每个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强,每个孩子都希望能展示自己,这次主要是酷酷来的时间太短了,但总不能因为时间短,就剥夺她‘六一’儿童节快乐的权利吧。她的嗓音不错,我想就此机会,看看她唱歌方面有没有天赋。”  “田老师,孩子们在你这儿,真是太幸运了。”  田老师笑笑说:“我们幼儿园宗旨是:每个小朋友都是金子,我们不仅要善于发现金子,挖掘金子,而且对不同特性的金子要善于找到他的闪光点。”  “谢谢老师,当初幸亏选择了你们。”  “没有什么,你的孩子去哪儿都是非常可爱,都会招人喜欢的。就说昨天午休,我看见酷酷没有盖毯子,房间有空调,我怕凉着她,就帮她盖上了。她没有睡着,眼睛拼命地紧闭,眼珠不停地滚动,嘴巴笑得非常甜,满脸洋溢幸福。”田老师说着笑起来。  犟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有时我给她盖被子,她也是这样假装睡着。这孩子,傻气的很。”  田老师止住了笑说:“不是这样吧,酷酷可不是傻气,她是一个感情多么丰富的孩子啊,她是在享受爱,她是一个非常渴望爱的孩子。”  ‘六一’儿童节那天,酷酷穿着漂亮的红色公主裙。她很兴奋、很激动,毕竟酷酷是第一次登台演出啊。场下有那么多家长和小朋友观看,她有些怯场。唱着唱着,她忘记词了,犟茹在台下不禁为女儿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一小会儿,她又想起来了,终于顺利把‘我是一个粉刷匠’唱完了。台下许多老师、家长和孩子给她鼓励的掌声,当然,拍得最响的那个就是犟茹,她的手都拍痛了。  
    第二十三章妈妈它们是不是很漂亮啊  有的小学已经开始招生了,熙生专门从老家赶了过来。由于银姐女儿曼铃的去逝,给犟茹心中投下了很大的阴影,她的身体又虚弱下来了。鉴于犟茹现有的身体状况,俩人决定让乐乐去寄宿的学校就读。  今天,熙生带着乐乐去学校报名,犟茹去买菜,喊酷酷一起去,酷酷不去,她要自己呆在家里,犟茹也就随她了,许久没去银姐家,她正想顺便去看看。  犟茹在银姐家呆到快中午了,才慌慌张张买了一些菜,当她气喘吁吁地刚上楼,只听见酷酷嚎天呛地的哭声。她吓了一跳,赶紧打开门,看见酷酷坐在地上,周围都是被拆散的玩具,乱七八糟堆了一地,连犟茹昨天才买的钟表,也没能逃过这场惨不忍睹的浩劫。看见妈妈回来,酷酷更是嚎啕大哭不止。  犟茹看到好好的玩具和钟表都被拆坏了,加之熙生现在又回到H市,心情本来就不好。看见此状,不由得怒火冲天,顺手朝酷酷甩了几巴掌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好好的东西,你都给拆坏了。”  挨了打的酷酷,边哭边拿着被自己拆散的玩具,努力地试图重新装上。  打了骂了,犟茹倒是又气又累,她顺便坐了下来无意中看见飘窗下面,放了一排身着各色各样漂亮公主裙的美少女。这一看,可是不得了,那才叫火上加油。前两天为了哄孩子,犟茹买了十几个光身子的美少女,当时由于公主裙太贵了,就没有买,没想到······“你这个贼,和你爸一样,他在外面偷女人,你在家里偷钱。”  说完,不由分说,又是一阵巴掌甩下去。  “呜呜呜······妈妈,我没有偷钱。”  “没偷钱?哼!那些光身子美少女的衣服哪里来的?说!偷了多少钱?不老实招来,今天我非把你打死不可。”  “妈妈,你看看,那不是花钱买的,都是你买菜、买东西不用的塑料袋做的。”酷酷哭哭啼啼地爬到飘窗下面,拿了一个美少女,又爬到犟茹跟前,将犟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美少女身上,仰着那张鼻涕拌眼泪胖乎乎的小脸,可怜巴巴地说:“妈妈,你用手摸摸,它们真的都是用塑料袋做的。”  犟茹突然抱起酷酷哭起来,“酷酷,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冤枉你了。”  酷酷马上破涕为笑,她边拭去犟茹的泪水边说:“妈妈不哭,妈妈乖,酷酷爱不哭的妈妈。”说完,用那张泪水加鼻涕的脸,往犟茹脸上亲几下说:“妈妈,妈妈,你看,它们是不是很漂亮啊?”  “漂亮,真的很漂亮。”说真的,不拿到手上近看,远远地看上去,完全和商场卖的公主裙没什么两样。犟茹第一次觉得酷酷是个心灵手巧女儿,将来好好培养,一定会有大出息。  
    第二十四章姐姐我吃小的吧  “焦香酥嫩的鸡翅膀来了,焦香酥嫩的鸡翅膀来了。每人两个,每人两个。”犟茹边吆喝着,边端着两个盘子,上面各放了两个黄灿灿的油炸鸡翅膀。要说犟茹的油炸鸡翅膀,那可是小有名气,经久不衰的,就连对面邻居的小哥哥也说,‘犟茹阿姨做的油炸鸡翅,比肯德基炸的鸡翅都好吃。’乐乐和酷酷那是更不用说的了。  说起这油炸鸡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在鸡翅上面放上盐、酱油、味精、生粉搅拌好,稍稍放上十五分钟,放在油锅炸炸就行了。  你看这小姐俩马上就凑了上来,乐乐将两个稍大点儿的鸡翅放在一个盘里,再把两个稍小一点儿的鸡翅放在另一个盘里。然后将装有两个稍小的鸡翅盘推到酷酷面前说:“给你。”  “呜呜呜······姐姐吃大的。”  乐乐翻翻眼珠,将大的推给酷酷,凶巴巴地说:“给!你吃大的,哼!不给你玩了。”  “呜呜呜······姐姐不给我玩了······”  酷酷哭了几声,而后低声下气地说:“姐姐,我吃小的吧。”  乐乐得意地拿起大鸡翅,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酷酷瘪瘪嘴,忍气吞声地吃自己的那份小的。不过,酷酷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因为鸡翅膀太美味了,瞬间把那份不愉快都一块儿美味化了。  对于这个霸道姐姐,酷酷已经习惯了,每到这种最关键时刻,酷酷倒成了姐姐,姐姐就变成了妹妹。犟茹也已经习惯了,说了多次也没用,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由她们去。  看着孩子们都在专注地吃鸡翅,犟茹心中美滋滋的,“亲爱的,味道怎么样?”  “妈妈,味道好极了!”  “妈妈,你尝尝。”乐乐将鸡翅放进犟茹口里。犟茹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很美。  “妈妈,妈妈,你也咬我的一口。”酷酷不甘落后地将鸡翅放到犟茹嘴里。那会儿,犟茹觉得心里特别甜。  乐乐不满地瞟了酷酷一眼说:“妈妈,下星期放学回来,我给你得个小红花。”  “亲爱的,妈妈都想它两个多月了,真希望下星期能和它见一面。”  “妈妈,这次一定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乐乐望着犟茹,狠狠地啃了一口鸡翅,仿佛刚才咬得那口不是鸡翅,而是一朵小红花。  “爸爸回来啦!”  “爸爸回来啦!”  两个孩子高兴地又是跳又是叫。  “犟茹,今天我碰上刘坤了,他领着孩子去上钢琴课。看看我们是不是--也让乐乐也学个什么一技之长的,将来肯定吃不了亏。”  “可以呀!主要看乐乐对什么感兴趣。回头你带着乐乐多看看,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学什么。韩琴的孩子上个月已经进了英语培训班了,据说还不错。”  “妈妈,妈妈,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你还小,再大一点儿吧。”熙生摸摸酷酷的头说。  
    第二十五章小提琴带来的福音  爸爸带着乐乐经过几天的巡视和认真筛选,乐乐终于选定了学小提琴。每周上一节课,由熙生接送。  “乐乐,这天天割死鸭子,什么时候能听到天使的声音呀?”  “妈妈,相信我!只要我想做,我一定是最优秀的!”  熙生比女儿更努力,为了孩子,他几乎成了半个小提琴老师,什么指法呀,什么调弦呀······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经过父女的共同努力,乐乐的小提琴大有进步,拉出来的音色音质纯正清雅,奏出来的曲子优美悦耳,犟茹望着女儿,乐滋滋地说:“现在,终于能听到天使的声音了。”乐乐的快速成长,很快成了老师的得意门生;当然爸爸的物质刺激也是绝对不可低估的。  “姐姐加油!姐姐加油!”妹妹带着那双无比艳羡的眼神,总是会捏着小拳头,拼命给姐姐送力量。  乐乐现在越拉越有劲。经过四个多月的学习,当然跑不了强制性训练,老师说:考五级没问题。为了安全起见,熙生还是给乐乐报了四级。  考级那天,全家人都去了。  熙生拍拍乐乐的肩膀说:“你能行!一百元在这里等你。”  老师用信任的眼神望着乐乐说:“要冷静!我知道,四级对你没问题。”  犟茹浑身冒冷汗,她心神不定地对乐乐说:“乐乐,别害怕!考上考不上都没关系,只要你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了。”  “姐姐,加油!”妹妹贴着乐乐的耳朵说:“刚才妈妈说了:你要是考上四级,她也有奖励。”  乐乐担了一圈子人的希望进了考场。待她出来时,大家都紧张地围了过去。  “怎么样?”老师问道。  “还行吧。”乐乐莞尔一笑。  全家人和老师告别后,看见路边有个卖小鸭的,金灿灿毛茸茸的,真可爱!小姐俩蹲下来不走了。“妈妈,妈妈,给我们买只小鸭吧?”  “没问题。今天,乐乐表现的很勇敢,不管考上考不上,妈妈都会奖励的,奖励小鸭怎么样?”  “妈妈真好!”  “妈妈最伟大!”两个孩子顿时欢呼起来,不用说,酷酷陪着姐姐一起来喝蜜的啦。  姐妹俩开始逗小鸭,一只小鸭向乐乐奔去,乐乐一把抓起它;一只小鸭朝酷酷跑去,酷酷高兴地捉住它。一家人快快乐乐回家去。
    第二十六章小鸭的葬礼  乐乐和酷酷一回到家,就开始全职地伺候她们的小宝贝。乐乐给她的小鸭取名叫土黄;酷酷给她的小鸭起名叫金黄。  土黄很调皮,谁要是抓住了它,它就把脖子伸得长长的,两只脚片不停地蹬,可爱的小翅膀不断地乱拍,好像在说,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金黄可乖啦,只要把它放在手掌上,它就会卧下来,一身毛茸茸的金黄色外衣,配上那双滴溜溜转的发亮黑眼珠,真是可爱极了。  直到乐乐要去学校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临走前,再三嘱咐酷酷照看好她的土黄。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让妈妈将那一百元调开,给妹妹二十元,要她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给小鸭吃,当然是希望它们快快长大啦。在犟茹多次督促下,乐乐和酷酷胡乱吃了一点儿饭。  看着小鸭子,乐乐还是舍不得离去,她拿起小提琴,尽心尽力地拉了两首她认为最好的曲子。“土黄、金黄,妈妈我去上学了,我在学校一定会好好练习,下次回来一定给你们演奏几首更好听的。你们乖乖的等我啊。”此时大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伤感。  酷酷果然不负姐姐重望,凡是她爱吃的东西,几乎全都买上,自己吃一些儿,有时也嚼碎喂土黄、金黄。  犟茹有时看见了,就说:“酷酷,鸭子太小,可不敢随便喂东西啊。”  “妈妈,知道啦。”酷酷边应付妈妈,边喂鸭子,那意思很明白,我的鸭子我当家。可怜的小鸭子,哪里能享受起如此的厚爱啊!它们的身体日趋渐衰,几天以后,连路也走不了了。  今天是周末,酷酷一回家就哭了,“妈妈,田老师调到小班了。”  “为什么啊?”  “不知道。”  “没关系,新来的老师以后也会对你好的。我们的酷酷多乖啊。”  “好吧。”说完酷酷赶紧去看小鸭子。  “妈妈,妈妈,小鸭子怎么不动了?”  犟茹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可怜的小鸭子,还没等到乐乐回家,就已经先走了。  酷酷捧着两只小鸭,伤心地痛哭起来。正哭着,就听见乐乐快乐的叫声,“土黄,土黄,我回来了。你可想死妈妈我啦!”  “呜呜呜······姐姐,我们的小鸭都死了。”酷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捧着两只小鸭,跑到姐姐面前。  乐乐愣了一下,继而扔下书包和小提琴,姐妹俩回到卧室,各自捧着自己的小鸭痛哭起来。突然,乐乐止住了哭泣,她走到犟茹的面前,两眼放出凶光,“妈妈,你说过养鸭子很脏,是不是你害死了它们?”  “不是!不是的!”犟茹本想说是酷酷乱给小鸭吃东西,但马上又咽了回去,她怕乐乐又找酷酷算账。  “就你多事!买什么鸭子!惹得孩子们哭。”熙生抱怨道。  那天晚上,小姐俩没吃饭..她们用自己漂亮的文具盒作为土黄、金黄的归宿屋,各自把自己最漂亮的小手帕垫在归宿屋里的下面,然后痛不欲生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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