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高堡奇人第三季剧情》中哪个人物塑造的最好?为什么?

光与影的交织——《高堡奇人》小说与剧集之比较很难说清自己更喜欢改编剧集还是原作。就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来看,美剧《高堡奇人》是极为罕见的能够把握作者意旨、厘清人物关系并设置了众多原创角色推动情节发展、使故事环环相扣、逻辑更为晓畅的改编。对贸易大臣、埃迪、弗兰克、茱丽安娜等原有人物的丰满,以及总督、贸易大臣、史密斯一家等新角色的引入,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善与恶、光与影,或者说“阴与阳”,在他们的内心交织着,驱策着他们做出选择,并以多米诺效应改变着他们所在的世界。而改编者对任何一个人物都去除了全部的善恶评判,以一种类似原著的悲悯情怀,完整地体现了在大时代中小人物身不由己的无奈,也刻画了他们不甘随波逐流的抗争。而在原作小说中,迪克对现代性的危机以及在此之间的人格的异化的言说,让小说显得奇诡。极权主义国家机器对每个个体的控制渗透进了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文化艺术之中,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人明白地知道自己受压迫的处境,却因敌人的无法确定而无能为力,压力、焦虑、恐惧、不安全感无法消除,产生了精神危机。在这个时候,人的敌人不是某一个特定的暴君,而是整个社会,因此他的愤怒、他的反抗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对象,因此他要么在不断寻找意义中感到挫败,退守于自我的内心、求助于神谕,祈求一个更高的意志的指引(如弗兰克、阿本森、田芥);要么将外在的危机与内在的危机在心中合理化,彻底地随波逐流,而像茱丽安娜、韦格纳这样积极的行动者(小商人齐尔顿也能算上一个)虽在少数,却是改善这个世界的希望。正如文中韦格纳所言:“……这就是人类生活的可怕困境。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全都是深重的罪孽。那么,为什么还要抗争呢?为什么还要选择呢?如果所有的选择都是同样的结果……显然,我们还是继续活着,一直如此,日复一日。眼下我们努力阻止蒲公英计划。以后我们又要努力打败警察。但是我们无法毕其功于一役,必须一个一个地处理。这是一个不断展开的过程。我们只能通过在每一个环节中作出选择,来控制最后的结果……我们只能怀抱希望并且为之努力。”迪克笔下的精神危机不仅存在于虚构的纳粹德国的统治之下,而是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爆发出来的整个西方文明的危机,他以自己极度敏感的心灵感知到了笼罩在整个社会之中的骚动不安,并以科幻小说的形式、通过文中角色病态版的呓语为这种压力寻求释放的缺口,使这部科幻小说具备了严肃文学的思想高度,也体现了对现代性、大众文化的批判。可以说,迪克就是阿本森,科幻小说这一创作形式就是他的《易经》。剧集改编对原作小说价值最大的削弱即是对《易经》单纯的工具化,使其仅沦为茱丽安娜与田芥的交流工具。而在原作中,《易经》首先是对两个战胜国之间的意识形态对抗,体现了(虚构的)日本提倡的重视生命的价值观与极权主义纳粹德国提倡的提倡效率、不断超越的工具理性之间的矛盾,在这两者之间,迪克很显然是倾向于前者的(虽然与现实日本的所作所为极为不符);另一方面,《易经》是小说中战胜国日本对于战败国中国的“文化挪用”,却成为了其社会文化的主流,再结合其作为宗主国对殖民地美国本土的文化侵略——囫囵吞枣的历史文物收藏,使得仿制品大行其道,而泡沫破裂、古玩收藏市场崩溃之时,真品文物价值只会大打折扣、无人问津,历史真相也无人在意了;同时将美国人民创造的现代艺术庸俗化、商业化、低级化,以大批量生产与廉价销售贬抑其蕴含的文化精神,扼杀殖民地原创性的艺术萌芽;最后,《易经》还预示了一个不同于当下现实的可能性的存在,虽无法评判其是更好或是更坏,却给了一部分人以心灵的慰藉(如田芥及《蝗虫成灾》的其他读者),给了另一部分人以行动的激励(如茱丽安娜)。改编对原著的另一削弱在于对其蕴含的现代性批判思想的“选择性呈现”。一方面,原作中对笼罩于整个人类文明的危机的描绘,在剧集中却只集中在了对纳粹主义的批判,而使原作小说的价值沦落为对自由主义与西方民主的赞歌(剧集后期黑人共产主义者的抗争是突破这一定式的尝试,可惜烂尾了)。另一方面,原作中笼罩在整个社会之上的压抑、善恶难断的撕裂感、个人面对整个体制的无力、因敌人无处不在而难以抗争的绝望、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隔阂等最具有迪克特色的氛围在剧集中被省略了,敌人有了具体的形象、民众的愤怒有了可打击的目标、善恶变得分明、绝望中出现了希望的曙光。在原作的压抑中同样存在希望,但希望是源于人内心的追求、对现状的批判性反思,从荒谬与虚无中寻找生命的意义,这使得迪克文中的“希望”更为可贵;而剧集中的“希望”只能是对现存缺陷、现有敌人、社会矛盾的修正,是逻辑推演的必然结果,其中,“人”的价值与作用实际上是被削弱了的。讽刺的是,《高堡奇人》原作小说的改编,恰与文中弗兰克的艺术创作处境相似。就故事连贯性、人物丰满度来看,剧集的改编堪称精良;而从思想高度与批判意蕴来看,原作小说的深刻性与丰富性很遗憾未能完整呈现。一个故事、两种叙述方式,一个描绘了自由民主的“希望之光”,另一个叙述了现代性危机、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的“现实之影”,光与影、理想与现实、混沌与虚无在两种表现形式和中心思想之间交织、撕扯着,勾画出一个我们万般无奈地身处其间的、“菲利普·K·迪克式”的奇想现实。作者简介:李翌,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级学生,星火学院学员。
感觉《高堡奇人》不如其他PKD小说那么奇幻,叙述方式冷静现实。表面上讲的是另一个时间线的世界上发生的种种,但其实讲的还是人与人间的关系:这个世界大家都好似都活得很累,相互猜疑,充满隔阂,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有一丝《局外人》的意味——啥都没有意义,不管是占领者还是被殖民者,大家所追求的好像都没有意义。但仍然弥漫着PKD的气质:主角们像是梦里飘来飘去,梦呓般的思绪,神秘的错位,事态朝不可预料方向发展然后戛然而止。在这种奇怪氛围里,《易经》像是尤比克一样被PKD用来对现实本质进行探究,小说里的人们用它来追问未来、发展,甚至在高堡揭示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真实,把小说从政治物理经济乃至情节中剥离出来,进入追寻现实真相环节。小说情节按照不同人物的视角多线推进:在轴心国胜利的情况下,人们的生活会是如何?从普通男女到盖世太保、日本官员。身处底层的弗兰克在失业、敲诈、被抓又被释放后决心什么都不想用工作取代思考和探寻;齐尔丹在同日本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找到了蕴涵生活真相之“美”,美国工艺品的未来;田芥在杀死盖世太保后知道了未来就是苦路,回归了生活。PKD在所有人身上寄予了深厚的同情,在那个可以同现实世界相比较的自洽世界上所有人最后有了个生活的方向,除了朱莉安娜。最喜欢的就是朱莉安娜。神秘多变、遇事全靠感觉走、貌美如花又有一身武艺能干脆利落地干掉盖世太保。书里唯一帅气得像个小说虚构出来的角色。她最后跟高堡奇人见了面,追寻到了小说里或者所PKD自己想法里的“现实的真相”——真相是没有答案。她似有领悟地走入一片暗影中,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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